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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17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0933 更新:2021-12-30 17:55:31

    皇后与扭头看看程容华,忍俊不禁,程容华亦笑道“你也不抬头看看,你眼前的可是我么”

    君合听言,抬头一看,正迎上皇后的目光,皇后一见他的脸却惊得失了颜色,君合则连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不知皇后娘娘驾到,娘娘饶命”

    皇后却久久出神,半晌没有答应,康贵人在一旁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娘娘”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从容笑道“什么要紧,起来罢。”

    君合连声谢罪,起身退到一旁垂手立着,皇后向外头行了两步,却又止住脚步,回身道,“那长命锁拿来本宫瞧瞧。”

    君合听了忙看程容华一眼,程容华朝皇后扬了扬头,君合便将金锁奉上。皇后接过在手中把玩一番,眼睛却暗暗地在君合身上打量,半晌,开口对程容华道“这小玩意儿倒是极精细的,难为你特特地去宫外找人打了来。”

    程容华笑了笑,道“殷姐姐一向待臣妾极好,和静公主说话就要满周岁,我因听说那位佟师傅是位高人,就是脾气怪得很,所以早早的就预备着请他打了来,原想着公主生日前能拿到就不错了,也亏得这君合办事利落。”说罢笑着对君合道,“就是嘴也不闲着,一进屋人也顾不上叫便邀功,少不了你的赏的”

    君合连声赔笑,皇后有顺势看向君合,道“你是自程容华入宫来便在庆宁宫的”

    君合忙低头称是,皇后笑了笑,道“好生伺候你们小主,诞下皇子,你们好儿多着呢。”说罢将金锁还给君合,同康贵人一道去了。

    琼烟搀着程容华歪到卧榻上,黄兴为在一旁问道“小主,皇后这回去了定是要回禀皇上的,恐怕皇上夜里头要过来,咱们这计划效果要大打折扣了。”

    程容华笑了笑,没有答话,琼烟看向黄兴为,道“放心吧,皇后肯定不会让皇上来的。”

    黄兴为讶异道“这是为何”

    琼烟笑笑道“因为咱们这里有她不想让皇上见到的人。”

    黄兴为不解其意,道“可是皇后话已说出口了,定是要请人来做法事的,且她大约已看破小主的计谋,怎会不想让皇上见到小主呢”

    程容华挥挥手,阖上眼道“这便是她要烦恼的事了,而非我的。你们下去罢,说了这一会话真是劳神得紧,我要躺一会儿了。”

    用过晚膳,程容华与琼烟做了一会儿针黹,始终没有消息传来,见天色晚了,便欲吹灯安歇,黄兴为却突然通报说兰妃来了,程容华忙又坐起身,琼烟出到殿外迎接,兰妃风风火火一路直奔程容华寝殿,程容华见她神色,问道“姐姐这是出什么事了”

    兰妃一跺脚,恨恨地坐下道“皇后叫你去我宫中养胎待产。”

    程容华怔了一怔,琼烟惊道“小主临盆在即,好好的怎的要劳神费力地到秋怡宫去皇上可知道”

    兰妃蹙眉道“自然是知道的,也不知她与皇上是怎么说的,说叫谪檀寺的主持来庆宁宫做法事,怕惊扰了你腹中皇嗣,故叫你明日起便到我宫中去,待坐完月子再回来。”

    程容华目光一沉,道“到底低估了她。”

    兰妃责备道“你这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本来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不就好了何苦闹这么一出”

    程容华羞赧道“是我自作聪明了。”

    兰妃急道“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她叫你去我那里,定然还有动作,你这胎若出了事,我也摘不清何况那徐容华先前在我那里混了那么长时日,连我都不知我宫中人是不是还信得现在情势可真是危急了”

    琼烟道“这事可有回寰余地不然就说小主身子沉重,行动不便,回绝皇后”

    兰妃道“哪里可行越是这么说,她越要赶着办的那鬼怪的流言在宫中传播,她未曾整治是她的过失,可一旦催着你离了庆宁宫,再生什么事她都已尽了责,而这过就全转到我头上了”

    程容华沉思许久,抬头叫道“君合”

    君合听言连忙上前听候吩咐,程容华对兰妃道,“姐姐,你看看他。”

    兰妃不解其意,看向君合,君合连忙抬头给兰妃看了看,兰妃蹙着眉,许久猛然瞪大双眼,程容华道“皇后今日本想叫皇上来我宫中的,却是因看了他才改了主意。她叫我到你宫中去,一来是为了避责,二来则是不想让皇上见到他。”

    兰妃看向程容华,道“你你也知当年那事”

    程容华道“并不详尽,但也略知一二,为今之计,只能靠君合出面去拖延一番了。”

    君合一惊,若他此刻见了皇帝,恐怕寻梅出宫之事又添波折,忙道“皇后皇上点头同意的话,我一个奴才怎的插得上嘴”

    兰妃却一拍手道,“可行快些请太医来,你去回禀皇上说程容华动了胎气,叫皇上来看,再叫太医回说不宜奔波需静养的话,皇上见了你、见了妹妹、再听了太医的话,总能回寰的。”

    君合心中一紧,忙扭头去看程容华,程容华转一转眼珠,道“且等一等,既然皇后存心想算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说罢又对黄兴为道,“你先去请和太医来。”

    黄兴为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兰妃道“妹妹打算如何”

    程容华手攥了攥被角,道“既然她非要让我出庆宁宫去,我便让她担了这个责,我身子沉重,勉力出宫,若在徐容华宫门口跌上一跤”

    琼烟惊呼道“小主不可这太过冒险”

    兰妃亦道“不可不可”

    君合也不免劝道“小主实在不必冒这样的险”

    程容华忙笑了笑,道“我这样的身子,要搬到秋怡宫去,自然是要乘轿去的,徐容华宫门口石子路湿滑,宫人跌了,轿中小主受了伤,自然要赶快送回宫来只是我却不必真的在那轿中。”

    众人听言了然,兰妃道“可是这也只能拖延一刻,她终究还是会有对策的。”

    程容华笑道“我自会让她来不及再出着。”

    片刻后,黄兴为领了和太医来,未知程容华还有什么计策,且看下回太医院内束手无策,歆玉宫中暴虎冯河。

    、太医院内束手无策,歆玉宫中暴虎冯河

    程容华听和太医来了,忙招呼他上前,问道“此前与你商量的事,现在是否可行”

    和太医微微吃惊,道“程容华已然早产,小主何必还要如此”

    程容华道“事出紧急,皇后命我明日搬到秋怡宫去,此举定是要一石二鸟,设计害了我,还要治兰姐姐的罪,而你一向为我保胎调理,若出了事,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和太医眉心一动,连忙跪下道“听凭小主差遣。”

    程容华道“我要明日生产,能不能做到”

    和太医沉吟片刻,道“容微臣切一切脉。”

    程容华忙伸出手,琼烟赶着垫上了脉枕,众人皆收敛了气息,静候着和太医诊脉。

    和太医凝神切了切脉,又看了看程容华面色,道“小主此胎安稳无虞,已近临盆,若以艾灸之法催产也可行。”

    兰妃听言,松了一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琼烟追问道“可有什么危险”

    和太医面露难色,道“本来生产之事就是生死一线,况且小主一胎双生,更加困难,又兼催产微臣也不敢打保票。”

    兰妃一听,急道“方才还说可行,现在又说危险究竟是如何”

    程容华安抚道“和太医一向谨慎,我这胎也多亏了他悉心照料,这催产之事本就冒险,他自然不敢托大。”

    和太医道“小主若说现时立刻便要催产,确实凶险,但若微臣立时开始艾灸,缓缓用药,备下一夜半日的工夫,待明日再生,微臣倒是有这个把握,只是小主也需早叫稳婆做好准备,毕竟接生之事还是不宜微臣亲为。”

    程容华抬头对黄兴为道“稳婆可找好了”

    黄兴为忙上前道“已找好了,小主放心。”

    程容华颔首道“明日你早早的叫她来备着。”黄兴为点头称是,程容华又对和太医道“那就劳烦和大人了。”

    和太医拱手道“小主也要辛苦了,今日恐怕不得休息,明日生产时会更乏力,还请烟姑姑备些山参以便给小主补神。”

    琼烟也连声应了,兰妃起身道“那我也先回宫去了,明日”

    程容华道“明日姐姐且就在宫中等着罢,今日已来交代明白了,妹妹自会差人备好轿撵过去,还要劳烦姐姐收拾出一间偏殿出来了。”

    兰妃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又道“你这腹中是双生子”

    程容华含笑称是,兰妃握住程容华的手,道“那可千万好好的生下来。”

    送走兰妃,和太医说要回太医院取药材器具,君合便提出同他一道,程容华自知他另有打算,也不多问,只点头应允。

    两人一路回至太医院,和太医自备着药箱,君合低声问道“和大人,不知彭太医今夜可当值”

    和太医转头看了看君合,思忖片刻,道“在的,彭太医这段时间日日当值。”

    君合略拱一拱手,便转身去寻,果然见到一人正伏案小憩,君合走近,轻叩桌面两下,那人惊得坐起,恍然看着君合,君合拱手道“可是彭大人”

    那人起身道“正是。不知公公是哪位小主宫里的,可有急诊”

    君合低声道“是歆玉宫的事。”

    彭太医微微一惊,四下看看,将君合拉到内间,低声问道“公公有何吩咐”

    君合拱手道“事出紧急,来不及解释,大人能否明日就落实病逝之事”

    “明日”彭太医瞠目,道“歆玉宫的诊案才改好备过,须得至少再日才对症,明日如此仓促恐怕会有纰漏啊。”

    君合听了心中烦乱,道“明日已是宽限了,最好今日就办的,若过了明日,纵然诊案上合情合理,皇上却恐怕要亲问”

    彭太医愈发吃惊,道“皇上一向对歆玉宫中的事不闻不问的,怎会突然”

    君合急道“大人莫问这些,只说今日明日,若就这么急了,可有法子”

    彭太医听罢低着头来回踱步,额头渐渐沁出汗珠,君合等得不耐烦了,道“果真没办法”

    彭太医停下脚步,迟疑道“若论病逝真的来不及了除非意外或自尽可是意外身亡,难免皇上下旨令旁人验尸核查,不若我已备下的诊案万全,若说自尽更是没有理由”

    君合思忖片刻,道“若是他因知自己时日无多而自行了断呢”

    彭太医为难道“这恐怕皇上是要降罪的”

    君合听罢更觉心焦,这时和太医却在外头叩门道“柳公公,可以出发了。”

    君合忙上前开了门,见他只背着一个药箱,也并更多药材器物,和太医道“公公若还有事,微臣可以先自己过去。”

    君合想了一想,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拱手道“那请和大人先走一步,奴才随后就到。”

    和太医拱一拱手,转身去了。

    君合又回头看向彭太医,见他也是神色忧虑无可奈何,便道“彭大人原计划是何日落实的”

    彭太医忙道“廿三日,已找好了替身和仵作等人,万事俱备。”

    君合蹙眉想了想,道“能否提前”

    彭太医咬了咬牙,道“若还依病逝的法子,最多提前至廿一日。”

    君合想了想,道“那就烦劳大人改到廿一日罢,其他的奴才再想办法。”

    彭太医连声答应着,君合行了一礼,道“事出突然,这事尚未报与王爷,若问起时,大人只说是庆宁宫的人嘱咐的便是。”

    彭太医眼珠转了转,又拱手称是,君合拱一拱手,匆匆去了。

    一路匆匆行至歆玉宫,君合一推门,却发觉宫门由内反锁,才要抬手拍门,又怕招惹旁人耳目,只得绕到一侧越墙而入。

    因心中焦急,也未曾注意提着气,双脚重重的踩到地上,寝殿内登时应声有了动静,君合听着,心中一阵晃神,若当日他来寻寻梅时也如现在这样被屋内的人察觉,其后便也不会匆匆翻墙出去而被建元王逮个正着,而后这桩桩件件都不会发生,又不知而今会是个什么景象。

    正胡思乱想着,寝殿的门缓缓的开了一道缝,而后豁然大开,寻梅身着中衣、披着一件狐皮大氅边笑边走出来道“原来是你。”

    君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几步,拱了拱手,问道“可方便说话”

    寻梅笑着拉过君合道“自然方便。”说着拉着君合进了屋,君合才一登门,便觉得殿内热气扑人,观韬立在窗边正系着衣扣,一见君合,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君合也被屋内的气氛熏得红了脸,拱手道“冷大哥,好久不见了。”

    观韬已扣好了衣裳,一本正经的回礼道“好久不见。”

    寻梅掩口笑了笑,拉着君合坐下,又点上灯,问道“这大半夜的,可有什么事”

    观韬撩开衣摆也坐于桌旁,静待着君合开口。

    君合定一定神,道“事出紧急,程容华准备明日设计催产。”

    寻梅听言与观韬相视一眼,疑惑道“她催产,与我什么相干”

    君合道“我此前应承了程容华,待她生产后,便将我拨到康乾宫去,以讨皇上喜欢,好允她出宫祈福。只是若明日生产,我便要见着皇上,只怕他便又要到歆玉宫来了。”

    寻梅道“上回你这话便没说明白,你去康乾宫,又与他来歆玉宫什么相干”

    君合听言,便拿眼去看观韬,寻梅顺着君合的视线也看向观韬,观韬微微蹙眉,看向寻梅,道“你们皆与皇上的故人长相相似,上回也是因他偶然留意了君合的长相,才会突然又来歆玉宫的。”

    寻梅微微讶异,却又安然一笑,对君合道“不过这么个事,有什么难解释的。”

    君合看向观韬,观韬轻轻地向他摇了摇头,他心中了然,便道“这些没什么要紧,只是你出宫难了。我方才已去问了彭太医,他顶多将落实之日提前到后日,再没别的法子了。”

    观韬听言,一把握住了寻梅的手,寻梅唬了一跳,道“他他便是来,我装病就是了,且不就两日我就作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不就得了”

    君合道“他若来,见了你重病,纵然听了彭太医的诊案,也难免要叫别的太医来看的,到时若出了纰漏可就前功尽弃了。”

    观韬死死攥着寻梅的手道,“我不会再让他碰你。”

    寻梅听了观韬这话,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君合,脸上一红,君合也顾不得他们这些情话,道“说是如此说,可总要有个对策啊。”

    此话一出,两人却都哑了口,半晌无话。

    君合急道“我在彭太医那边也想不出辙,你们这里也没办法,这种时候也就建元王能有主意,偏偏他又不在宫中,这可如何是好”

    观韬眉头深锁,不发一言,寻梅抿了抿唇,道“明日程容华生产,他未必得空来的罢”

    君合摇头道“他便是不得空来,一旦见了我,动了这个心,后日便是报了你病逝,他也难免疑心要来看看的。”

    寻梅又想了想,道“我看戏文里总说有假死药的,不知彭太医能不能弄来”

    君合叹道“戏文里的话如何当真”

    话未说完,观韬霍然起身,攥着寻梅的手道“我带你走。”

    君合与寻梅皆是一惊,纷纷起身,问道“去哪”

    观韬道“忠慧王府,王爷不是要我么我便带你去投靠他。”

    君合惊道“你就打算这么私逃出宫这此前种种打算岂不全白费心思你这样投奔王爷,没名没分,他如何给你安排官职你与寻梅一同在宫里消失,皇上岂能不怀疑你在宫中行走了这么多年,多少皇军禁兵见过你认得你,你在王爷身边难免入宫,岂不是早晚要被抓包”

    观韬静静地听着君合质问一通,张了张口,未知答上什么话来,且看下回有情人为情抛纷扰,借命者以命博生机。

    、有情人为情抛纷扰,借命者以命博生机

    观韬听罢君合的一通质问,缓缓开口道“我向来没那么多心思计谋,比不得你与那两位王爷,我只知我要护着小梅,绝不再让他受这样的苦。你说的那些,我不知何解,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再遭旁人染指。忠慧王若有法子,我便跟着他,若没法子收留不得我,我们二人便逃到天涯海角去,也不再在这里身不由己了。”说罢转头看向寻梅,问道,“你可愿意。”

    寻梅在一旁早听的泪光闪烁,死命的点着头,说“愿意,愿意,生也愿意,死也愿意。”

    君合见状懊恼的跺了跺脚,道“你们倒是不顾旁人”

    观韬看向君合,道“我与你相识一载,你可知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君合听他突然如此一问,不知何意,观韬道“便是心太善。各个都想帮,各个都想救,你当你是大罗神仙还是观音菩萨”

    君合听言不免心中有些恼火,正欲开口反驳,观韬却道“你想帮谁想救谁,且凭你自己的本事罢,恕我帮不了你,你也千万小心,莫要救不得别人,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君合冷笑一声,道“当日金杜下令行刺贤贵妃时,冷大哥是何等大义凛然,我想方设法安排晴云与寻梅出宫时,又是如何感激涕零,而今世易时移,冷大哥却笑我心善我若不心善,当日出宫后便一去不返,何必操这样的心、遭这样的罪”

    寻梅见君合动怒,连声安抚道“你别急,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观韬又道“是,你若不心善,真的不必吃这样的苦。或许你觉得你为着良心甘愿吃苦受累,但你可知,也有人为此也无辜受了一样的罪、操了一样的心”

    君合皱着眉,不解其意,观韬淡淡道“炜衡当日逃出宫去救你,抛下一切只想与你相守,却只为了你的心安,不得不又回到这里捱着苦日子,你可曾想过他”

    君合未料观韬会说起炜衡,一时语塞,观韬又道“你帮王爷、帮我们,我对你感恩戴德,但我不能像你一样,为了别人让爱人受苦。抱歉,我没有你那么伟大,别人在我这里,没有小梅重要。”

    听罢,君合脑中嗡的一声,扶着桌子失力地坐下。自那日得知身世以来,他就一心在纠结该如何救下更多的人,天同、建元王、忠慧王、程容华、晴云、琼烟甚至殷婕妤他都留意过是否能够脱逃,却偏偏没有将炜衡放在心上。可能就是因为炜衡对他一向包容忍让,他才肆无忌惮,以为他早就和自己如一个人一般,可是毕竟他就是他,他吃的苦受得罪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君合喃喃道“你说得对我口中说着帮这个救那个,说得如何高尚无私,对炜衡偏偏是最自私的一个。”

    寻梅连忙也坐下,抚着君合的手臂道“你莫胡思乱想了,纵然炜衡吃苦,为了你他也是甘愿的,譬如是他是你,你是他,你也会一样甘之如饴的。”

    君合摇了摇头,道“是我错了,当初我若肯同他一起走,早没这些是是非非了。”

    寻梅见劝不动他,便抬头去看观韬,观韬道“现在想通了也不晚,你若想走,明日清晨开门换班时,我便带你们一同出去。”

    寻梅听了,连忙又去看君合,君合沉默许久,苦笑两声,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了。你们若当真要逃便逃罢,我们已经逃不脱了。”

    观韬也坐了下来,轻叹一声,缓缓道“旁人,终究是旁人。”

    君合抬眼看了看观韬,道“罢了,莫再说了。”说罢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打算清晨就走”

    寻梅看着观韬,观韬道“事已至此,只能清晨就走了。”

    君合想了一想,向寻梅道“将你的衣物鞋袜拿一套给我。”

    寻梅不知他什么打算,却还是转身去拿了,观韬蹙眉思忖片刻,道“你要伪造什么死法”

    君合道“你别管了,只好好的带寻梅出去便是了。”

    观韬听罢不再言语,寻梅不多时备好了衣物交予君合,君合起身接过,道“那我去安排了,你们保重。”

    寻梅眼圈忽的红了,拉过君合的手道“你我当日可是认过兄弟的,你可要好好的活着,莫为了救旁人不顾了自己。”

    君合听言鼻头一酸,道“我知道。”说罢又向观韬道“可不准负了小梅。”

    观韬揽过寻梅的肩头道“放心。”

    寻梅擦了擦眼睛,道“谷安杰。”

    君合愣了愣“什么”

    寻梅吸了吸鼻子“我本名谷安杰,说是兄弟,却连大名都未曾说与你过。”

    君合轻轻笑了笑,道“周公祺。”

    寻梅脸色一变,重复道“周公”这个周姓,这个公字,他不得不讶异起来。

    君合苦笑道“个中内情有机会再说罢,时间紧迫,我先告辞了。”说罢拱一拱手,径自去了。

    彭太医正因方才之事惴惴难安,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又见君合进来,忙上前道“公公可还有什么吩咐”

    君合将衣物交予彭太医,道“又有了变故,病逝的计划不能了,这些衣物烦劳大人给替身换上罢。”

    彭太医接过后满脸惊恐神色,道“这这”

    君合道“歆玉宫后头的水井,若尸体投进去,自会泡的面目全非,且若泡的久了,连亡故时辰也难推算,纵然皇上疑心再令旁的仵作查也不会轻易识破的。”

    “可是可是”

    “谷公子因知自己时日无多,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这也非大人的过失,况谷公子在歆玉宫中也无服侍的人,大人这病情也只能说与他自己听,病人自寻短见,大人何辜”

    “可”

    “大人放心,奴才明日过后便到康乾宫当差,自会帮大人说话。”

    听到这里,彭太医在难掩震惊神色,道“公公不是庆宁宫的吗”

    君合勉力笑笑,道“奴才有本事从庆宁宫道康乾宫去,大人还不信奴才能帮您开脱这本就可有可无的罪名吗”

    彭太医听言连忙行礼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君合扶住彭太医道“此事本就是大人劳心费力,不落好倒也罢了,若还吃瓜落可真没道理了。旁的话也没了,大人此事若还需帮忙只派人到庆宁宫去哦明日之后便是到康乾宫去,奴才柳君合。”说罢回了一礼。

    彭太医连声应着,两人也再无多的话,君合便赶着又回庆宁宫去了。

    此刻已是三更天,庆宁宫中却无一人安眠,和太医在寝殿中为程容华艾灸催产,艾叶灼烧后的气味伴着烟雾在殿中蒸腾氤氲,原已是深秋的气候,殿内人却因着热雾熏得满头大汗。

    程容华闭目躺在床上,眉头微蹙,汗水顺着皮肤发梢一点点浸湿床被枕头,琼烟指挥着宫人换水投布给程容华擦汗,又安排人在小厨房熬着参汤,纵然每个人都神色紧张,却是一声烦乱的声响也无,若非殿内灯火通明,宫外的人只会当这里一片寂静都该是睡着的。

    君合回至宫中,在外头候着的宫人不免都看了他一眼,而后便都仍只低着头待命,黄兴为转了转眼珠,也没敢开口乱问。

    他快步行至殿上,看了看殿中人神色,琼烟远远地看了看他,点了一点头,君合也回应着点点头,便转身到门外候着去了。

    一夜无话,宫中诸人有条不紊的侍候着,和太医神色也是从容不迫,个个虽心中有些忐忑,但见此情形也觉得不会出什么岔子,皆提着心万分谨慎的听着琼烟与黄兴为的调配。

    天色渐亮,黄兴为忙吩咐人备轿的备轿、请稳婆的请稳婆,自有宫人装模作样地拣了程容华日用器物衣裳一一装起来准备出发,君合又叫了几个小太监去镜湖边上寻圆滑的鹅卵石,以备扔在徐容华宫门口备查。

    时近辰时,程容华神色渐渐开始异样,眉头深锁,唇色发白,汗如雨下,抓着被子的手渐渐透出青筋,琼烟上前握住却又十分虚弱无力,忙问道“和太医可是要生了”

    和太医抚上程容华的脉,凝神片刻,道“先给小主灌一碗参汤。”

    琼烟忙吩咐人到小厨房取来参汤,扶着程容华喝下,又给她擦一擦汗,和太医又燃了几只艾柱,闷头熏烤着穴位。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和太医切了切脉,俯首唤道“小主小主”

    程容华蹙着眉缓缓张开眼看向和太医,和太医拱手道“微臣的工夫已做得,后面就要交给稳婆了。”

    程容华点了点头,虚弱道“有劳大人,过会儿还要差人道太医院中去请。”

    和太医颔首道“自然。”

    程容华扭头看向琼烟,琼烟忙道,“奴婢这就带人出发。”

    程容华嘱咐道“从容些莫教人看出来。”

    琼烟连连点头,程容华又道“这屋中艾叶味太重,恐怕露出破绽,通一通风罢”

    和太医忙道“小主临盆,不能受风。”

    琼烟道“我叫人点上熏香,再多备上几盆热水,拿水汽也可盖一盖。”

    程容华点点头,忽然皱眉呻吟一声,紧握住了琼烟的手,琼烟慌忙道“和太医这可是不好”

    和太医道“时辰到了,姑姑快些去罢,莫耽搁。”

    程容华连忙松开琼烟的手,抓着被子道“去罢切记莫慌张”

    未知程容华能否顺利生产,且看下回抱屈衔冤羽然受诬,神机妙算庆宁产子。

    、抱屈衔冤羽然受诬,神机妙算庆宁产子

    “启禀皇上,我家小主动了胎气,此刻正在庆宁宫中,怕是要早产了”君合跪在御书房的地上急急地说着。

    皇帝听了,猛然放下手中的书简,起身道“好好的怎会动了胎气”

    君合忙道“昨日夜里兰妃娘娘来了庆宁宫,说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叫小主道秋怡宫去待产,小主本想着身子沉重不便行动,想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可是皇后娘娘说了要在庆宁宫中做法事,小主身子正弱,胆子也不免小了,今日一早便乘了轿撵往秋怡宫去。怎料才走到羽然宫门口,抬轿的奴才们全都跌了,小主在轿子里也不免吓了一跳,便觉得不好,奴才们不敢怠慢,赶紧先回了宫,又请了和太医。和太医说是动了胎气,要早产了,已派人请了稳婆,奴才便来回禀皇上了,请皇上去看一看罢”

    皇帝听了这一通的话,烦躁的上前踹了一脚君合的肩,怒道“蠢材连个轿子也不会抬”

    君合挨了这一脚,仰面朝后倒去,正对上皇帝的目光。

    皇帝微微一怔,君合看在眼里,心中想道果真薄情,恐怕早忘了庆宁宫还有个与你那四弟相像的小太监了罢

    想毕,君合忙又匍匐着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也纳了闷,不知大伙怎的都跌了,留神看了一眼,却见石子路上好些个极圆极滑溜的鹅卵石,按说这些石头原是改铺在镜湖那边的,这么想着是运石的偶然掉落的也未可知”

    皇帝听罢喘着粗气,一言不发,君合纵然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但也知他定是对徐容华起了疑心,忙又道“但是这终究是奴才们的过失,只是小主而今正在分娩,且请皇上去看看罢”

    正说着,皇后身边的太监也来至殿门口,回禀说程容华早产,请皇帝过去。

    皇帝踌躇片刻,一甩袖子,迈步而去,君合连忙起身跟在后头。

    及至庆宁宫门口,却见忽喇喇从宫中走出来一众妃嫔,见了皇帝连忙纷纷行礼问安,皇帝蹙眉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打头的秦婕妤回道“臣妾们听问程容华临盆,都放心不下想来看看,可是来的人太多了,皇后娘娘说碍事,叫臣妾们都回宫去等消息,只留了兰妃娘娘和徐容华与殷婕妤在里头。”

    皇帝一听“徐容华”三个字,面色愈发阴沉,秦婕妤连忙也住了口,众人又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君合跟着皇帝进了庆宁宫宫中,一进殿门,殿中人纷纷起身行礼,君合抬眼,见皇后也正看向他,眼中却读不出什么情绪,便低了头,立在门口。

    皇帝行至殿中正位坐下,向和太医问道“斓儿如何”

    兰妃一听此称呼,不免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抬眼看向殷婕妤,殷婕妤亦缓缓点了点头,皇后与徐容华却脸色有些发白。

    和太医上前回道“回皇上,小主月份已近,因动了胎气早产,本无甚大碍,只是现下看来有些难产的迹象,微臣已经着人煎了药,能否顺利,还需看小主自己了。”

    君合听了心中一惊,也不知是真的难产还是和太医为了唬皇帝而扯的谎,听着程容华隐隐传来的痛苦的呻吟,不免提起了心。

    皇帝面色不善,挥了挥手,眼瞅着地上,缄默不语。

    空气中似乎淡淡的弥散着血腥的气息,帝后不开口,兰妃几人也都只低着头不敢言声,秋风卷着落叶在院中打着旋儿,微微的将寒意拂进殿中,殿中人个个紧咬牙关,生怕一时松懈便有牙齿打颤的声音泄露出来。

    “我昨日便说了。”皇帝终于开口道,“已近临产之日,做什么偏要这时候挪到秋怡宫去”

    他的声音含着怒气,未曾拔高音量,却已唬得人冷汗直流。

    皇后起身道“此事是臣妾疏忽概因宫中流言”

    “宫中流言是一天两天了吗”皇帝打断皇后的话,道,“说是已传了数月,偏偏临到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来你就是这么管治后宫的吗”

    听到皇帝动怒,满屋的人连忙都跪在了地上,皇后咬着下唇,道“臣妾无可辩驳,请皇上降罪”

    君合心中暗道这搬宫之事本就得了皇帝首肯,皇后却不提,只说自己有错,定是要皇帝自省呢。

    果然,皇帝听了皇后所言,不耐烦道“降罪降罪只知事后请罪告饶都起来罢”

    众人复又纷纷起身,兰妃瞧了瞧皇帝颜色,道“皇后娘娘也是好意,臣妾原还想着到臣妾宫里去也好帮着照拂一二,倒也是好的,怎料才出了宫门就出了这事说到底还是奴才们不省事”

    皇帝听言,有时沉默不语,兰妃见皇帝不搭话,便给殷婕妤使眼色,殷婕妤只得接话道“此刻说这些也没意思,哪个奴才敢故意摔了呢只求妹妹这胎能顺利产下就是了,问责什么的话,也不急在这时。”

    兰妃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空气再度静默下来,只有程容华断断续续的声音飘来,良久,左星汉匆匆赶来,行至皇帝身边,将手中一个物件交予皇帝,又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众人皆悄悄地拿眼去看,只见皇帝听罢,脸色变了一变,看了看手中的物件,而后狠狠地丢在了徐容华面前。

    何容华一惊,迟疑的站起身,众人一看,却是一块浑圆的鹅卵石。

    “皇上”徐容华嗫嚅道。

    皇帝怒道“你已生下十皇子,何必还要行此下作手段”

    徐容华惊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道“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皇帝道“你宫门前的石子路,平白多出十数颗鹅卵石若非你设计,斓儿怎会跌轿”

    徐容华听了,顿时眼泪汪汪道“臣妾冤枉臣妾根本不知道程容华会经过羽然宫啊何来设计一说”

    兰妃忙道“是啊,徐容华此前有孕的时候也是和程妹妹极好的,不过是在何婕妤那事之后受了惊、身子不好了才生疏了些,怎会害程妹妹呢”

    一听何婕妤之事,皇帝不觉又将眉头拧了一拧,皇后见状,道“不过是几个石子,皇上恐怕多心了。再者说,徐容华若当真存心陷害,怎会将石子扔在自己宫门口岂不是引火烧身”

    殷婕妤忙道“正是呢当日被何婕妤推徐妹妹入水,若非阴差阳错自己送了命,她事后也是难摘得清的。徐妹妹经此一事,吸取了何婕妤的教训,也该知道若要害人也备好抽身之措才是。”

    徐容华听罢转头怒视道“殷婕妤你此话何意”

    殷婕妤微微一笑,道“妹妹若要害人,定不会学何婕妤亲自动手,将什么石子摆在自己宫门口的,不是吗”

    徐容华死盯着她,候着她的下文,殷婕妤转头看向皇帝,道“正因如此,这石子摆在羽然宫门前,任幕后黑手是谁,也不会是徐妹妹啊皇上”

    皇后忍不住道“殷婕妤”

    “殷婕妤”兰妃却抢了皇后的话,道,“我知道你和程容华交好,为着她这意外焦恼,可也不该如此关心则乱谋害皇嗣可是死罪怎可妄言”

    徐容华见皇后的话也被堵住,又气又恼,哭向皇帝道“皇上明察臣妾绝未谋害程容华”

    皇后忙附和道“皇上,此事实在无真凭实据”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众人皆惊得敛了声,皇帝看向皇后,道“若非你治理不利,怎会让流言甚嚣尘上,闹得非要到此事才搬宫的地步”

    皇后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过又落回到她头上,只得忍气吞声磕头道“臣妾责无旁贷。”

    皇帝恶狠狠道“斓儿这一胎无虞倒也罢了,若有什么差错,朕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这后宫的账”

    此话一出,兰妃与殷婕妤皆不再多言,徐容华也掩着口不敢再哭出声来,皇后跪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衣摆,良久,道“是。”

    一声清脆的啼哭终于打破了殿中的静默,殷婕妤与兰妃登时笑逐颜开,皇帝连忙起身,却久久不见稳婆抱孩子过来,便又叫道“怎么回事”

    和太医匆匆上前,道“皇上稍后,事情有些变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兰妃问道“可是妹妹不好了”

    和太医连忙摇头道“并非不好。”

    殷婕妤急道“那究竟是怎的”

    话音刚落,又一声啼哭传来,却与方才那哭声一唱一和,众人皆怔了证,和太医微笑着下跪行礼道“恭喜皇上”

    众人虽不知究竟如何,只都纷纷跟着跪下道喜,却见琼烟与稳婆一人各抱着一个襁褓走进殿中,皇帝喜道“竟是双生是公主还是皇子”

    琼烟笑道“恭喜皇上,一儿一女。”

    兰妃与殷婕妤喜得拉着手拭泪,纷纷围过去看那新生儿,方才压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都喜上眉梢,皇帝大笑着连连一一打赏,扭头却敛了笑容,对徐容华与皇后道“你们两个先跪安回宫罢。”

    徐容华与皇后听言皆是一怔,却也使得俯首称是,恨恨的去了,皇帝又领了兰妃与殷婕妤去寝殿中看视程容华,一群人说笑着去了,大殿内顿时冷落了下来,黄兴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可算是了了。”

    君合微微一笑,道“还没了呢。”

    黄兴为一听,疑惑道“怎么”

    君合笑而不答,不多时,便有人出来传召君合进去,君合对黄兴为笑道“要紧的还在后头呢。”说罢随着进了寝殿。

    “皇上当日曾向臣妾要君合过去,而今臣妾也该履行承诺了。”程容华面色发白,强打着精神笑道。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君合,道“什么要紧,此事往后再说。”

    程容华摇了摇头,道“臣妾既应承了皇上,便一定会做到。”说罢偏头对君合道“到了康乾宫去,可要机灵些,不准丢了庆宁宫的脸。”

    君合忙道“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皇上,把小主那份心也带上”

    皇帝大笑两声,道“好好好,你这人终究是太较真,也罢,既给我我便收着了,可要我再拨个人给你”

    程容华道“不必了,此前安排君合出宫办事,宫里都是兴为顶着,有他在便可。”

    皇帝微笑颔首,道“你这回给朕诞下一儿一女,立了大功,当初有孕之时因贤贵妃的事情未曾晋封,这待产的时日,朕也有些亏待于你,这回又历了这么一番劫难朕打算好好补偿你,连晋两级,封德嫔”

    程容华微微一笑,却是宠辱不惊,道“谢皇上,封不封嫔,臣妾却不甚在意,只是臣妾有一事还需请皇上允准。”

    皇帝笑道“说只要你说,朕都赏你准你”

    程容华轻轻笑道“臣妾想到叠霜庵祈福一月。”

    皇帝怔了一怔,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程德嫔求得出宫令,左星汉敲打入殿人。

    、程德嫔求得出宫令,左星汉敲打入殿人

    “臣妾想到叠霜庵祈福一月。”

    皇帝怔了一怔,沉默片刻,道“你这可是在恼朕”

    程容华笑了笑,道“皇上多心了,臣妾初有孕之时,皇上日日到庆宁宫来,难免姐妹们眼热。而后皇上便刻意不过来了,臣妾又何尝不知道皇上这一份保护臣妾的心呢”

    听了这话,皇帝脸上竟有些涨红,程容华又笑道“而今总算侥幸产下了这一子一女,若不是皇上庇佑,哪有这等福分”

    皇帝脸色好看了些,仍没有答话,程容华复又道“只是这数月以来,臣妾宫中总有些怪力乱神的流言,临产,又经了这么一遭,险些不测,臣妾臣妾心中难免有些后怕。”

    兰妃看了看皇帝,笑道“妹妹这话说的,既已顺利分娩,还担心什么若还是心里头害怕,大不了搬到秋怡宫去坐月子,这宫里叫人来做一做法事就是了。祈福什么的,待出了月子,本宫陪你一道去烧一烧香,供个海灯不就完了何苦说什么祈福一月的话”

    君合抬眼看向兰妃,心道她应不知廿九之事,还指望着程容华能接着产子重新复宠再巩固她的势力呢。

    皇帝缓缓道“兰妃说的在理,何必要亲去”

    程容华勉力笑了笑,道“不瞒皇上,所谓流言并不只是流言。臣妾这段时日几次三番的做噩梦,方才生产之时还见到”说着抬手指了指床脚,而后便扭头露出恐惧的神色,道“臣妾不知是哪里招惹了这位亡者,日夜在我耳旁喊冤,臣妾臣妾想到叠霜庵,好好的念一念经,也是为了孩子平安”

    说着,程容华戚戚然的落了泪,兰妃蹙着眉,不知她打什么主意,皇帝听了脸色愈发阴沉,殷婕妤见状,上前握住程容华的手,转头对皇帝道“皇上,妹妹此言听得臣妾实在难过就当是求个安心,请皇上准了妹妹罢”

    兰妃忙道“这才生产,不好好坐月子,怕是要落病的”

    殷婕妤道“不妨事,左右叠霜庵也不远,姐姐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陪妹妹一道去,毕竟我也能照顾一二,若等着坐完月子再出去,天反倒冷了。”

    兰妃一听殷婕妤也要跟着出宫,心中愈发起急,刚要开口,程容华却道“若有姐姐相伴,那妹妹就更安心了,皇上也可放心了罢”说着拿眼去看皇帝。

    皇帝眉头深锁,沉默许久,终究放缓了颜色,道“你既如此坚持,毕竟朕方才说了都准你允你,且也是为了祈福又不是要旁的赏赐,再休养两日,你们二人便好好的去罢,可儿需谨慎些照顾斓儿。”

    程容华连忙欲起身谢恩,皇帝忙拦住,殷婕妤笑道“皇上放心罢,当日臣妾也是生养过和静的,万事心中自有数。”

    兰妃见皇帝已发话,也无话可说,只得顺着话头叮嘱些小心的吩咐。几人又说了一会话,商议着给十一皇子取了名字为国宁,小公主赐号绮芳,皇帝又着左星汉拟旨晋封,而后便嘱咐程容华好生休息,便起身了。

    殷婕妤与兰妃皆跟着恭送,皇帝道“你们也坐一坐便回罢,叫斓儿好好歇一会儿。”两人连声应了,皇帝转身又看到君合,程容华道“君合快些去收拾了,过会儿便到康乾宫去罢。”

    君合俯首称是,皇帝微微颔首,携左星汉去了。

    皇帝才一走,兰妃就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容易顺利生了子,皇后和徐容华也遭了厌,偏偏这时候要出宫这是什么打算”

    君合看了看程容华与殷婕妤神色,先拱手道“小主,奴才先过去了。”

    程容华向他点了点头,君合便退出了寝殿,回至自己房中,因他才不过回宫十来日,也无甚行李铺盖,略略打了个包袱,忽想起寻梅之事,忙将包袱放下,急忙赶至歆玉宫,果见宫门紧锁,门口摆着早膳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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