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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15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1848 更新:2021-12-30 17:55:29

    “那一仗金宰相本是毫无胜算的,可是我想出了这个办法来解围,条件就是待他计谋发动之日,留你一命给我。

    “我千算万算,成全了所有人,却万万没有料到,最后败在了你的手上。

    “柳君合,我一心为你,你却如此待我,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君合听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个中会有如此内情,回想起当日选婿家宴之上种种,皇帝对良怡言语上的敲打警示,皇后与兰妃两方的针锋相对,良怡最终却偏偏选中天同如此一切全都解释的通了。

    君合试探着问道“所以良怡公主自嫁入金府后只是与公子顶着夫妻之名,却是一直与那乐师行夫妻之实的那公主腹中骨肉也是他的”

    天同冷冷的看着君合,是为默认。

    君合一时语塞,讷讷道“君合君合实在不知”

    天同冷哼一声,道“现在你知了,又待如何”

    君合心乱如麻,踌躇半晌,撩开衣摆归于地上,道“公子受委屈了,君合君合有负公子。”

    天同听了,沉默片刻,又冷笑道“有负”

    君合低着头,犹豫道“君合已心有所属。”

    室内寂静无声,君合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隆隆,他当日回绝天同后,虽心有不忍,但更多的只顾着炜衡,却未想着那么多,更兼良怡有孕后,他更以为天同已对他死心,会一心待良怡,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此刻,他心中脑中满是对天同的歉疚,却也知无论如何自己也弥补不得了。

    良久,天同开口道“我若叫你离了炜衡,跟我,你可能应”

    君合有些不可置信,抬头看着天同,却见他神色哀戚,只得又低下头,道“君合恕难从命。”

    天同苦笑两声,他自然也知道君合不会应承,笑自己多此一问。

    他迈步走回书桌后头,缓缓的坐下,叹了口气,又换上那一副阴阳怪气的面容腔调,道“你离府之时,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罢”

    君合黯然道“记得,公子说,我若因炜衡负了你,定叫我俩生不如死。”

    天同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指尖念着笔锋,道“我言出必行,你是知的罢”

    “知道。”

    天同勾了勾唇角,道“便是知道如此,你仍一心跟他”

    君合沉声道“君合与炜衡至死不渝。”

    天同大笑两声,道“好一个至死不渝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活上几日”

    君合心中苦闷,道“君合的确有负公子,只望公子能再觅一个良人。”

    天同猛然将手中的笔掷到地上,又起身将桌上笔墨纸砚通通扫落,吼道“滚”

    君合缓缓磕了一头,静静地站起身,推出门去,带上门后,还听得里头器具打烂的声音,伴着天同的狂吼狂笑传出来,心中愈发难过。

    君合失魂落魄地朝门口走去,想起当日曾与建元王争论欠人情债需当偿的话题,心中叹道,他欠天同的,只能来世再报了。

    正行着,一名家仆迎上前来,拱手道“夏先生可与公子说完话了”

    君合看了看来人,分明是认得他是君合的,却只当他是夏元生来称呼,便客气道“是,元生不会说话,惹了驸马爷动怒,改日还要来赔罪。”

    家仆笑道“既如此,先生随奴才到偏厅去罢,大人还在等着见您呢。”

    君合一惊,问道“宰相大人”

    家仆笑道“那不然还能是哪位大人呢”

    君合讶异道“今日召我前来的,不是驸马爷”

    家仆又笑道“那请帖先生不是看过了自然是大人下的。公子不过是先请先生过去说两句话罢了。”

    君合恍然,连连颔首,随着家仆一路行至偏厅,侍女上了茶水,君合候了一盏茶的工夫,金杜才从门外踱步进来。

    君合一见,连忙起身行礼,金杜却客套一笑,道“夏先生不必多礼。”

    君合怔了怔,四下看看并无旁人,不知金杜称他夏先生是何用意。

    金杜给君合请了座,自己也笑吟吟的坐下,端起茶碗,道“先生此番与忠慧王出海剿匪,一路可还顺利”

    君合揣摩不出金杜的心思,只得配合道“托大人的福,当中虽有些波折,却还是一举剿灭了海上七处海盗的老巢。”

    金杜笑道“好好好,先生果然文韬武略,不负盛名”

    君合拱手道“大人谬赞,这剿匪之事都是王爷与胡大人费心费力,学生不过从旁协助一二罢了。”

    金杜颔首,问道“只是不知这回海盗势力如此猖獗,究竟因何而起”

    君合自然明白金杜此话,答道“这事却是难说,那为首的海盗头子在最后一战时点了船上的黑火药,那一船的海盗无一幸免,全都葬身火海,剩下那些俘虏来的乌合之众,却没一个知情的。”

    说罢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只有一个排行老二的头子,说是知道支援那老大的钱是哪来的,可是还未来得及审讯,竟就自己触柱而死了,所以到底也没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杜抚了抚长髯,笑道“原是如此,那不知王爷可是如何上禀的”

    君合笑道“此事查不出个结果,王爷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只说是那老大的头子自己纠集了其他几个,威逼利诱着他们合伙打劫罢了。只是他们实在太过猖狂,劫来的金银财宝自不必说,可是连船上的人也不放过,全都卖去了沙阳艾显为奴为妓,惹得东海沿海商民人心惶惶,王爷一举剿灭,自然天下传颂,谁还在意是谁出资扶持了那海盗呢”

    金杜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王爷倒也算明白。”

    君合亦微笑颔首,金杜顿了一顿,又道“上回酒楼相见之事,老夫曾为赵大人家的小姐做媒,而今赵小姐也算过了门,先生冷笑瞧着可还好若说起来,赵王妃千里追王爷这事,也算是一段美谈。”

    君合笑道“当日王妃一路追随马队往丰南去,学生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王爷与王妃究竟也算是青梅竹马,待她自然没有不好的。只是王爷这回一并求娶了冷王妃,也是出乎学生的意料。毕竟学生在王爷身边不过几个月,这儿女情长之事王爷也未曾说与学生听,冷不防的一并娶进门来,学生看着,这后院怕是要热闹一阵了。”

    金杜挑眉道“先生竟是不知情的我听说那冷王妃不过是程容华的陪嫁侍女,怎的会入了王爷的法眼”

    君合道“学生听王爷说,他当日住在安华宫,与冷王妃所住的庆宁宫不过几步之遥,因而见了几次便生了情。毕竟这情爱之事本就难说,一时看对了眼,一时偏就不中意,都是有的。只是大人放心,冷王妃毕竟是这样的出身,待孝期满后,能册封的终究还是赵王妃,冷王妃届时估摸着不过是侧妃了。”

    金杜笑道“王爷果然不同凡人,眼中竟容得下一个小小侍女,若说是他身旁的小厮看上了人家不敢提,想了这么个辙出来倒还可信。”

    君合知他误会,忙解释道“这是哪有的事,昨夜洞房花烛夜,王爷便去了冷王妃房中,可见是真心疼爱,今日学生出府之前,赵王妃还在发脾气呢”

    金杜盯着君合,眼中尽是怀疑的神色,良久,笑了一笑,道“也罢,王爷府上的事老夫也不便置喙。说起来,先生却是如何得到王爷的赏识,入了王府的”

    君合见他如此问,便知这里头种种他全不知情,天同显然也未曾同他说过,沉吟一番,措辞道“其实学生原在另一位大人府上是哪位大人就不便多说了学生在旧府时,学识始终不得赏识,概因旧主看上的却是学生这张脸,原是与他的旧相好长得极像,竟是想让学生做娈童的。学生自然千万不肯,而后偶然巧遇了建元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学生求建元王相救,王爷也是宅心仁厚,便向旧主讨要了出来,只是建元王闲散惯了,也不需要学生这样的门客,机缘巧合之下学生被忠慧王相中,这才到了忠慧王府去。”

    金杜沉思片刻,叹道“原来如此,所谓好事多磨,先生历此一事得王爷赏识也是造化了。”

    君合连声道“正是正是。”

    金杜又沉默片刻,笑道“忠慧王对先生赏识有加,老夫也要巴结着先生,请先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了。”

    君合忙道“大人何出此言王爷纵然立下战功,但大人乃当朝宰相,合该王爷也要谦让三分才是。”

    金杜笑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王爷登上皇位之时,老夫这个位子恐怕也就要让给先生了。”

    君合一惊,道“大人言重,王爷并无争储之意。”

    金杜道“王爷年少有为,又立下如此丰功伟绩,又何必争朝野内外,哪个不一心在他身上依老夫看,王爷的储位不过是囊中之物,老夫还请钦天监的大人看过,冬月廿九的星象,便是皇位更迭的兆头,恐怕那便是立储之时了。”

    君合心突突直跳,金杜如此突兀说起什么冬月廿九,显然不是指立储之时,而恐怕是造反之日他定定心神,道“那不是只有月余的时间了若真有此好事,钦天监也合该早早向皇上禀报了罢”

    金杜淡淡一笑,道“皇位更迭之事,虽说应是应了立储,但是终究说出来令人不安,钦天监哪敢乱说这也不过是他们与老夫说说罢了,且看着罢,到那一日究竟如何便知了。”

    君合微微颔首,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金杜却忽然又道“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

    君合心中一跳,欲知后事,且看下回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金杜笑问道。

    君合心中一紧,微笑答道“不知大人说的是”

    金杜道“便是四皇子与蒋熙谋反之事。”

    君合颔首道“略有耳闻。”

    金杜见他不多言,便又问道“先生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君合笑道“陈年旧事,且此案也算皇家秘闻,学生所知也不多。”

    金杜抚须道“其实多年以来,老夫一直觉得此事蹊跷,四皇子当年得先帝青眼,本是稳坐储位,何以贸然谋反”

    君合听了低头饮了一口茶,并不答言。

    金杜又道“且那蒋熙一向对先帝忠心不二,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该是谋反之人,却偏偏实在令人费解。”

    君合道“此事久远,便真是存在蹊跷抑或冤情,也难以翻案。”

    金杜笑了一笑,道“只是近日兵部都在传说,当日蒋家灭门,却有一名蒋熙的私生子逃出生天,而今重现江湖了。”

    君合心道兵部都在传说想必是大人你散布的说法罢了。于是笑道“重现江湖又能如何不过是蒋熙的私生子,便是他寻着当年的知情人,果真煽动了兵部蒋熙旧属,终究不成气候,除非”君合顿了一顿,抬眼看向金杜,道“除非当年的十一皇子也能如他一般逃出来,一并揭露当年之事。”

    金杜听了君合所言,自然明白个中意味,笑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罢了罢了,当年先帝的诸多子嗣中,而今也只剩了皇上与六王爷二人,说起来也不知先帝究竟是福厚还是福薄。”

    君合见他提起建元王,便道“建元王为人淡然与世无争,许是心宽如此才能逍遥自在罢。”

    金杜大笑道“先生也是蒙王爷搭救过的,竟看不出王爷为人心性”

    君合笑道“王爷愿意作出这份样子,学生受其恩惠,自然帮衬。学生又怎会不知王爷大智若愚那蒋熙与十一皇子之事,便是王爷说与学生听的。”

    金杜颔首道“其实这事也是王爷听了兵部的传言,偶然间与老夫说起来的,当年王爷与四皇子和十一皇子感情笃厚,听了这样的说法,未免动了翻案的心思,老夫虽也不是什么青天包公,也愿意想想办法,为那亡者洗一洗冤屈。”

    君合微微有些吃惊,如金杜所言,建元王竟主动提出与之联手出京这个把月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压抑住心中困惑,拱手道“大人果然公正,若能用到学生之处,定赴汤蹈火。”

    在金府用过午膳后,君合告辞离去,踏出宰相府大门,终于掩饰不出心中的焦虑神色,急走两步寻了个茶馆歇下,心中琢磨着方才所听所闻,他原以为天同不曾将建元王府之事说与金杜,可金杜句句所言,显然知情,又说建元王主动向他说起翻案之事建元王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又想起忠慧王仍对建元王心存怀疑,桩桩件件,势必要去寻建元王问一问才行。

    君合下定主意,正起身要奔建元王府,忽然察觉暗处有人紧盯,回头看时却又找不着人,心中一惊,想来定是金杜的人,如果才一离了金府就直去寻建元王,金杜定会起疑,定一定心神,只得暂且作罢,又回忠慧王府去。

    才一登门,就隐隐听着后院吵闹之声,君合一惊,连忙去看,果然是岫芩正在晴云房中撒泼,晴云站在一旁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紧咬着唇不敢辩驳,屋里屋外丫头婆子跪了一地,宋管家也跪在门口,听着君合来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无奈求助的神色。

    君合想着这是忠慧王家事,他作为门客实在应避嫌躲远些才对,只是宋管家前日还帮他敷衍了炜衡之事,自己也算是这满屋满院中唯一一个能与岫芩说上话的了,又兼看晴云实在委屈,想起当日在庆宁宫时,她是何等任性泼辣,而今竟被岫芩如此羞辱嘲讽,看了也十分不忍,于是笑着上前道“夫人这是怎的了用过午膳不歇着打个盹,怎么还动了怒呢”

    岫芩抬眼看了看君合,阴阳怪气道“哟,夏先生这会儿倒掺和进来了,不说要避嫌么”

    君合拱手笑道“众人都在,谈何避嫌呢夫人究竟因何事恼怒可是哪个奴才不服管教了”

    岫芩听罢冷笑道“正是有奴才不知身份呢”

    君合一听,瞥了晴云一眼,见她手上攥着绢子,骨戒都已捏的发白,脸上更是通红,忙道“奴才有过,夫人领回房里责罚便是,何必在冷夫人这里呢”

    岫芩又冷笑两声,道“若是我自己的奴才,自然回去责罚,可这不懂事的是冷夫人的,我看冷夫人脾气太好管不住,故此帮她好好管教管教”

    君合看向晴云,见她还是一言不发,无奈道“冷夫人”

    晴云抬头看向君合,见君合向她微微点头,犹豫一番,开口道“姐姐想要这间,妹妹与你换就是了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岫芩笑道,“我与妹妹说话,她一个丫头乱插嘴,还不该掌嘴”

    君合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个中缘由,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抽泣的丫头,正是庆宁宫的侍女灵珊,再环顾四周,除了灵珊之外,满屋子的人都是原先王府里的,暗自喟叹一番,笑道“原是这么回事,夫人要换房,什么要紧,待王爷回来说便是了,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动气,我看她面生,许是跟着冷夫人来的,不大懂府上的规矩,叫刘奶奶带下去教会了便是了。”

    岫芩斜眼道“我也是新来王府的,竟不知这里的规矩是奴才犯错不用罚、只去学规矩就行了”

    君合笑道“无知无罪,夫人大人大量,何必与她计较”

    岫芩听了一拍桌子道“我今日偏就与她计较了什么换房不换房的,我也不换了今日不把这丫头撵出府去,我明日便回我们赵府去”

    君合一阵头疼,他见过了这些主子娘娘里头,头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便是当日张狂的二皇子,再一个便是这而今的赵王妃,如此说来两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心中措辞一番,开口道“夫人言重了,不过一个丫头,王爷怎会为了她而叫夫人回娘家去她又不是冷夫人本人。”

    岫芩一听,冷眼瞅着君合,君合又道“再说,夫人回赵府去,说到底伤的是赵府的脸面,王爷怎么也要看在赵大人的份上,顺了夫人的意不是”

    听了这话,岫芩又气又恼,却又发作不得,君合笑了笑,接着说“昨日两位夫人才进门,今日便生了龃龉,王爷回来恐怕也要不高兴的。夫人该知道王爷的性子,发起火来啧啧啧依我看,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罢,毕竟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冷夫人受了这样的委屈,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又是何必呢”

    岫芩咬牙切齿,站起身道“好你个夏元生我真真看错了你当初还当你是个人物”说着眼珠乱转,却想不出个说法,最终一跺脚道“小人”说罢拉着玲玲出门去了。

    岫芩一走,屋里屋外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个个拿袖子去擦额头上的汗,只是仍都跪在地上不敢动,君合低声提醒道“夫人”

    晴云仍在方才的委屈中,听君合叫他,一抬头,方恍然道“快起来罢,做自己的事去。”

    众人才连声称是,各自散去,君合拱一拱手正要走,晴云却道“先生留步。”

    旁人听晴云叫住君合,自然知道她要答谢,不疑有他,皆不理会,君合上前两步,行礼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晴云四下看看,吩咐灵珊道“去把门掩上。”

    灵珊应了一声,君合忙道“夫人,赵夫人的眼睛还在盯着,不妥。”

    说罢看了看晴云神色,知她确实有话,便又道“夫人若有话,不妨到园中石桌上,来来往往总有个见证。”

    晴云连忙答应,三人便行至园中,府上的人见了自然远远地避着,晴云环顾一番,低声道“你怎么在这”

    君合亦低声道“炜衡是怎么同你说的”

    晴云道“你不声不响的走了之后,炜衡来庆宁宫寻过你,后来就帮着我同堂哥见了面,再后来琼烟从内务府那边竟查到了你出宫的记录,小主与我们商量了一番,只得上报说你未归,暂且把这事压住了。后来炜衡来与我说这婚事,我本是不愿意的,可是琼烟与小主都劝我出来,我想着这也是为了堂哥的前途方才应了,只是他也从未说过你在这里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有这样的本事”

    君合颔首道“我究竟是什么人,不日你便知了,现在你须记着,我叫夏元生,是忠慧王的门客。”

    晴云问道“你果然是忠慧王的人当日在宫中时便与他搭上了”

    君合笑道“你是说我当初教王爷功夫的事非也非也,这事一两句实在说不清楚,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会害你与小主的对了,小主近日如何”

    晴云哀叹一声,道“自歆玉宫那事之后,皇上再没来过庆宁宫,一同受孕的徐容华却早产,还生了个皇子,这下小主生产时恐怕也未必能有什么荣宠了。”

    君合道“小主怀孕是最脆弱的时候,你只看徐容华早产晋封,却忘了她险些连命都不保”

    晴云冷笑一声“你是不知,当日落水却是她的一场戏”

    君合道“我知,但她险些一尸两命也是事实,她有皇后做靠山,却也不得不如此险中求胜,小主怎能不收敛锋芒自保更何况她混在兰妃这边这么久,若非小主低调,恐怕早有把柄被抓住了。”

    晴云叹息道“话虽如此,只是我始终担心。”

    君合笑道“小主既放心放你出来,还叫了灵珊来帮你,便是有信心翻身的,更何况还有琼烟在,你且宽宽心罢。”

    灵珊听了,忍不住插话道“出宫前小主就说,这个赵小姐做出千里追夫的事情出来,定不是一般人,云姑娘来了定要被她欺负,果然才第二天就来找茬,若不是柳公公出来解围,恐怕我连命都保不住了”

    君合笑了笑,问晴云道“我竟不知你何时改了性子任由她欺负你”

    晴云想起方才之事,不禁又有些气恼,道“我本就不愿意来,挂个什么王妃的虚名儿,我哪里担得起又怕堂兄的事情被挖出来,不得不小心谨慎些,怎料她是个这样的人”

    君合听她说“挂个虚名儿”等语,犹豫片刻,问道“王爷昨日未曾碰你罢”

    晴云听了,脸上却是一红,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柳君合再献偷梁计,建元王复设换柱谋。

    、柳君合再献偷梁计,建元王复设换柱谋

    君合踌躇问道“王爷昨日未曾碰你罢”

    晴云脸上一红,笑笑道“不曾,王爷果然君子。”

    君合松了口气,道“赵王妃的性子我此前便领教过,那是任性跋扈天下无双的,她唯独两处软肋,一是王爷,二是赵家。她如此对你,不过是一心吃醋罢了。王爷对外说对你倾心已久,这边是你的本钱,你不必怕她,只是也不要以此来欺她,要知道你与她都是王妃,她有家世,你有王爷的宠爱,纵然将来嫁娶册封时可能她为正你为侧,但现在,你们是平起平坐的更何况到了那日,情势如何尚未可知呢。”

    晴云苦笑两声“能如何呢我原是打定主意跟着小主一辈子的,小主却说为我打算叫我出宫来,虽此事不过一场假戏,我却真真从奴才升成了主子,还能有什么奢望往后也算衣食无忧,也不必受苦了,只盼着堂哥和小主将来能好便是了。”

    君合微微颔首,他原以为晴云性子泼辣,也该是个难驯的主,却未料真真一心自认卑微,心中除了炜衡与程容华,连自己也无,他心中苦叹,她这里还只想着他们二人的将来,可是离冬月廿九不过月余的工夫,世事如何有谁能料定

    晴云停了一停,又开口问道“那位谷公子的事可如何打算”

    君合轻叹一声,道“尚未想出法子。”

    晴云道“我这些日子也留心打听了一下,宫里人知道歆玉宫的人不少,可是各个讳莫如深,要说从歆玉宫里出去的”她说着哀叹一声,道“从来也没听说过,恐怕只有死人才能出来了。”

    君合听言,却福至心灵,喃喃道“死人”

    晴云忙道“不过王爷身边这么多能人,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君合转了转眼珠,道“恐怕我有了主意。”

    用过晚膳后,忠慧王又钻回了书房,君合叫侍女将他下午写好的书简递了进去,果然不一会儿忠慧王便派人来叫他前去。

    君合一进门,见忠慧王眉头深锁,便转身掩上门,行了一礼,静静候着他示下。

    忠慧王挥了挥手命他坐下,指尖叩着桌面,却迟迟没有开口。

    君合笑了笑,道“王爷莫急,一件件事的吩咐。”

    忠慧王又蹙眉良久,开口道“冬月廿九”

    君合点点头“是。”

    忠慧王沉默片刻“怎的如此突然”

    君合道“据说钦天监观得天象,冬月廿九乃皇位更迭之日。”

    忠慧王疑惑道“就凭这一点”

    君合笑道“这恐怕只是一个说辞罢了,毕竟已经准备了二十年。”

    忠慧王沉思良久,道“我虽说过不迫你,但你表上所言,对他这个中内情也实在太过清楚,我不得不好奇。”

    君合道“君合年纪轻轻,如何得知这二十年前的故事旧闻自然也是建元王查得的。”

    忠慧王蹙眉道“又是六叔”

    君合苦笑道“王爷恐怕必得与建元王谈一谈了。”

    忠慧王道“他已说了叫我明日去他府上。”

    君合忙道“如此甚好。”

    忠慧王又道“只是你所说我那死里逃生的十一皇叔、还有那蒋熙之子,你可知道是谁可曾见过”

    君合笑了笑,道“明日建元王自会说与王爷听。”

    忠慧王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六叔始终压我一头。”

    君合笑而不言,忠慧王又道“至于假死之计当真可行”

    君合道“王爷想一想,皇上此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忠慧王思索一番,摇了摇头,君合笑笑,道“乃薄情。”

    忠慧王失笑。

    君合道“当日为了皇位,将自己的四弟、十一弟满门送上断头台,登基后又陆陆续续将一众兄弟赶尽杀绝,于后宫中的雨露均沾,却正是无情的根本。至于歆玉宫中,各个不过是当年四皇子的替身,那一处破败的宫苑里究竟死了多少人,恐怕谁也说不清。王爷可知,当日皇上也曾看中我”

    忠慧王点点头道“正是因此你才求皇叔想办法把你弄出宫来的么。”

    君合想起中间还有这一层误会,却也懒怠解释,接着道“其实皇上早已有半年多未曾踏足歆玉宫,概因我与四皇子也有几分相似,偶然被皇上看在了眼里,便勾起心中旧事,才复又日日往歆玉宫去,而后又开口向程容华要我到康乾宫去,连我本是个太监之身都顾不上了,可是后来呢

    “皇上到白石山庄避暑,自然不能携寻梅同去,不免又把心思放在旁的几位小主身上,又兼闹出徐婕妤、何婕妤一事,殷婕妤确实近水楼台,再度复宠,这一复宠,便又一门心思在她身上,寻梅那边又丢开手了,更别说当日还亲口讨要过的什么小太监了。”

    忠慧王听了一通,仍是不解其意,君合笑了笑道“歆玉宫的人出不来,并非皇上有多上心,却是因为进去那里头的本该就不该在这宫中存在。一个面首因生了病,日渐垮了,人没了,皇上又有多在意呢”

    忠慧王点了点头,道“如此说倒也有理,只是这生病之事,又非意外又非自尽的,表面工夫却是难做的很啊。”

    君合微微一笑“连我领了牌子出了宫这样子虚乌有的事,各府各处都能记得明明白白,生病又算什么”

    忠慧王听罢,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此事又要让六叔出马了。”

    君合笑道“王爷不必如此,建元王虽未曾将内情如实相告,但对王爷却是心疼的。”

    忠慧王摆了摆手,道“我而今也算明白了些,譬如我也不愿意装作专宠晴云的样子令岫芩难受,却也不得不如此,偏偏还对岫芩解释不得。”

    君合想了想,道“王爷其实也不必太过,夫人毕竟还有赵家这一层身份,王爷也不该太冷落不是昨日洞房花烛夜让夫人独守了空房,今日合该去陪一陪了。”

    忠慧王听了,脸上竟有些泛红,虎着脸道“王爷府上的事,也该是你一个门客插嘴的吗”

    君合忙笑道“不敢不敢,君合告退,王爷王爷你爱去哪一房便去哪一房罢”说罢一溜烟跑回了房中,不多时便瞧着忠慧王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朝他屋里望了一眼,而后匆匆直奔了岫芩方中。

    次日晌午,忠慧王携君合赴建元王府。

    建元王命人备好膳,便屏退众人,举杯对忠慧王道“枫儿,皇叔向你赔罪。”

    忠慧王听了,反倒觉得全身不自在,连忙举杯道“皇叔不必如此。”

    建元王饮了一杯酒,拭了拭唇角,道“你从丰南回来便对皇叔爱答不理的,我略想一想,便知是你十一叔没有绷住,将那些秘密抖搂出来了罢。”

    “十一叔”忠慧王吃了一惊。

    “怎的”建元王看向君合,道“我猜错了不是因为这事”

    君合苦笑两声,道“我因不知王爷的打算,未曾将这内情原原本本的说明。”

    建元王听罢笑道“那你说了多少”

    君合正要开口,忠慧王却插话道“不拘他说了多少,皇叔且就说罢,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建元王笑着看看忠慧王,道“你还怕我们串供”

    忠慧王抿着口不答话。

    建元王苦笑着摇摇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你了。”说着拾起筷箸道“吃菜,边吃边说。”

    忠慧王虽没什么食欲心情,却还是顺从的跟着拾起了筷箸,君合心中有些忐忑,也闷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菜,建元王不疾不徐,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一边娓娓道来,却将这前情后果原原本本当真合盘托住,直听得忠慧王掉了筷子,君合也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真的毫无保留。

    说到他们离京这一个月,原来他察觉到兵部忽然流传开蒋熙之子尚在人间的消息,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便故意与金杜说起此事,又见金杜处处提防句句试探,于是便透露出翻案之意。金杜对建元王装疯卖傻明哲保身的行径一向心知肚明,一见他坦诚心机,便有些按捺不住,言语开始试探他对君合炜衡之事所知的情况。

    建元王因当日将君合劫出皇宫,而后又将炜衡拘于府内,早猜到这一切都落在了金杜的眼线里,便开诚布公,说明他早已知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又说打算与金杜合谋,与他一同扳倒皇帝,条件便是保住他与忠慧王无虞。金杜大喜过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得建元王襄助,于是满口答应,并定下了冬月廿九之日行动。

    忠慧王听罢,颔首道“既如此,便可将计就计,将金杜势力一网打尽。”

    建元王摇了摇头,道“金杜在朝中盘根错节,无法一网打尽,果真斩草除根,只怕满朝文武都留不下几人。”

    忠慧王一怔,道“那该如何”

    建元王道“配合他谋反,但不让他遂愿。他想让金天同做皇帝,我们便在他自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再以匡扶周氏为名反攻。朝中人纵然听命于他,但这谋朝篡位之举,终究难听,若借着当年之事翻案后,仍由周家掌权,他们心里头也更服帖些。”

    忠慧王愣了愣神,道“在他以为大功告成之时是何意”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我会让他们弑君。”

    忠慧王霍然起身,君合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忠慧王怒发冲冠,不知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计中计借刀杀皇帝,反后反空手夺王权。

    、计中计借刀杀皇帝,反后反空手夺王权

    忠慧王拍案而起,怒道“皇叔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建元王淡淡饮了一口酒,道“我方才已说了,四哥因他而死,我不会让他安安稳稳一直这么做皇帝的。”

    忠慧王嘴唇发白,道“那是我父皇”

    建元王道“那也是我皇兄。”

    忠慧王抬手指着建元王,说了一连串的“你”,却道不出一句话。

    建元王看着手中的酒杯,道“我瞒了你许久,就是知道你性子如此。而今情势紧迫,我也不愿再继续瞒下去了。你若愿意帮我,我们便联手,你若不愿意,往后好自为之,我对你也不会留情。”

    君合在一旁不敢插话,他原想劝一劝忠慧王,以他的心智与势力,若与建元王为敌,定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就这么叫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死于非命,也实在太过残忍,更何况贤贵妃也是金杜所害,父母双双死在金杜手上,任谁也无法接受。

    果然,忠慧王咬牙切齿许久,终于开口道“好,我与六叔的情义,就此断绝君合走”说罢踢开椅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建元王却在身后悠悠说道“慢着。”

    忠慧王并不理会,径自推开大门,却呼啦啦涌上来十余名带刀侍卫,忠慧王顿住脚步,君合一惊,连忙纵身跃到忠慧王身前,展臂护住,只是他未料着会有此变,身上也未带着兵器,只有一把铁骨折扇,看着明晃晃的刺刀,心中不免也有些胆寒。

    建元王方下酒杯,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与我为敌,今日还能出得了我这王府”

    忠慧王回头怒视建元王,道“你若杀我,自己也活不过明日”

    建元王大笑道“杀你我为何要杀你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枫儿啊,我怎舍得”

    君合听了连忙调停道“正是,正是,两位王爷都是至亲骨肉,有话慢谈,何必大动干戈”

    忠慧王咬牙道“至亲骨肉如此笑谈弑父杀兄之事,我可办不到”

    建元王又笑道“弑父杀兄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只是屠戮兄弟的却真真是你那父王。譬如你身后的十一皇叔,若非命大,又怎能站在此处”

    忠慧王听罢,回头看了看君合,神色复杂,君合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言,建元王却道“你四皇叔与我尚是同父异母,可与他却是一奶同胞亲生兄弟、亲生母亲、母氏全族皆一朝屠尽,就为了你父皇的皇位你心中只知道他是你父亲可还有什么公断曲直”

    君合听着不免低了头,虽然建元王说的入情入理,可于他而言,却不过是前尘旧事,勾不起心中半点涟漪,而忠慧王见他如此,却当他心灰意懒,自己也不免有些歉疚。

    建元王见两人静默不语,朝门外做了个手势,一名侍卫便上前掩上了门,他又斟了一杯酒,道“回来罢,坐着说。”

    君合看向忠慧王,见他神色犹豫,思忖一番,便推了推他,一路拉着他坐回了位上。

    建元王径自又饮了一杯酒,持着筷箸夹菜吃,并不开口,忠慧王也只静坐不语,君合无奈,只得向建元王道“王爷且先说一说计划罢”

    建元王乜斜着看向君合,君合一噎,忙改口道“六哥且说一说罢。”

    建元王这才冷笑两声,道“我若说了,被这小子听去告了密可怎么说”

    忠慧王听了,又抬眼瞪着他,君合忙道“不会,不会,王爷既肯留下了,便再没这样的道理。”

    忠慧王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建元王却道“他已知道你是他十一皇叔,你还称他爷”

    君合一怔,看向忠慧王,忠慧王与他相视,脸色也有些尴尬,君合心想纵然我们辈分上是叔侄,年纪却也不过相差四五岁,况我以奴才门客的身份在他身边许久,刺客如何改得称呼便是改又叫什么侄儿国枫枫儿

    如此想着,君合心中便是一阵恶寒,道“我还是称呼王爷罢”

    忠慧王却起身行了一礼道“皇叔。”

    君合唬得连忙扶住,道“王爷不必如此。”

    忠慧王道“我父皇有错,害了你母妃满族,而你又因我受了诸多委屈”

    君合忙道“不必说了,不必说了”

    建元王在一旁看着,难得欣慰一笑,道“所谓恩怨分明,如此甚好。”

    君合难掩尴尬神色,道“莫再说这些了,六哥快说说如何应对金杜之事”

    建元王收敛了笑意,道“金杜选在冬月廿九,尚有月余时间,这段时间会将当年旧事的流言散播开来,而后由金天同出面,通过你与炜衡煽动兵部起兵围宫,联合各部上书,以翻案为名,究他屠戮兄弟之实,逼他退位自绝,再由六部一并推举金天同为王。若皇帝不肯退位不肯自绝,他们自有办法要他的命,终究六部都是金杜的人,也不会有人多嘴,史书工笔仍是退位自绝。而我们只需提前备好埋伏,待皇上一死,立刻反手杀掉金杜父子,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放出伏兵,六部自会就范。”

    说罢,建元王缓缓地又饮了一杯酒,静静等着二人的回应。

    忠慧王沉默不语,他知道建元王打定主要弃他父皇于不顾,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便低着头不言语。

    君合神情却更显纠结,他犹豫良久,道“非杀掉他们不可吗制服不行吗”

    建元王看向君合,道“到而今你还想救他们”

    君合踌躇道“金杜自然狼子野心,可是天同却毕竟良怡公主还怀着身孕”

    建元王道“你以为你把他救下,他便会感激你”

    君合无言以对,建元王道“金天同此人,喜怒无常,睚眦必报,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却不能遂了他的意,照他那种性子,可是不死不休的。”

    君合听言不再分辩,只低头不语。

    一旁忠慧王终于开口道“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建元王道“你会被金杜设计困在府中,最后一刻杀出重围,赶赴宫中,斩杀金氏父子。”

    忠慧王攥着一只酒杯,骨节捏的发白,低声道“所以我是救驾来迟对么”

    建元王缓缓道“金杜假借四皇子翻案之事行谋反之实,忠慧王虽救驾来迟,但还是带兵降服金杜父子,平息叛乱,众臣拥立登基。”

    “登基”忠慧王与君合皆吃了一惊。

    “怎么”建元王笑着看向君合“你不是一心想拥枫儿为王吗”

    君合心思被看穿,脸上尴尬不已。他原只为自己回避此事,因而便想把忠慧王往前推,可是他此前也同建元王说过,忠慧王不愿称帝,他也不希望勉强,因此只是偷偷的怂恿,未敢在建元王面前出尔反尔,却未料这些筹谋全被识破了。

    建元王又对忠慧王道“我原想立你十一叔为王,可他抵死不从,话说回来,他也究竟比不得你。你征赤剿匪治水患皆立下大功,虽有浩儿为嫡,但他比你小两岁,又尚无功绩,你为长为贤,母妃又是贵妃,还有贤字为号,无论如何,你都该是最合适的。”

    忠慧王听罢眉头深锁,仍是一言不发,建元王又道“怎的莫非就因我早年教与你收敛锋芒,你便将那些好胜之心一并舍了你忘了当日是如何要与齐儿一争高下的了”

    忠慧王沉默良久,道“金杜给我留着,我要亲手斩了他。”

    辞别建元王,忠慧王与君合回府路上各自想着心事,皆沉默不语,行了一阵,君合说想独自走一走,透一透气,忠慧王颔首准了,君合便下了车,独自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脑中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似梦似醒一般,好像反复思考着许多事情,又好像迷迷糊糊什么也想不明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何处,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君合回头一看,却是一名青年商贾,上下打量君合一番,拱手笑道“柳公公果然是你”

    君合一惊,醒了醒神,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却认不出是谁,青年见他眼神疑惑,便笑道“公公贵人多忘事,草民程远新啊。”

    君合又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是程容华的哥哥,君合连忙道“原来是程公子,眼拙,眼拙。”

    程远新笑道“公公这是出宫办事”

    君合笑了笑,微微颔首。

    程远新道“公公辛苦了,不知家妹今日在宫中如何”

    君合诌道“小主约莫再十天半个月便要临盆了,奴才们都千万小心地映照着呢,公子且放心罢。”

    程远新一喜,连忙叫身边的取了一只盒子奉到君合面前,道“这是草民方才收回来的小玩意,公公千万收下。”

    君合知道自己若不收,他必不肯罢休,便推辞几番后含笑收下,不免又问道“府上生意可还好”

    程远新笑道“托公公的福,人都说我们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老爷花钱捐了小官,家里的女儿就做了娘娘,现今连丫头都能当了王妃,况且人人都说这忠慧王将来定要接班的,到时候岂不是出了两位娘娘了因而过往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便全都来奉承了”

    君合笑道“公子却看得明白。”

    程远新道“自然明白,这生意场上的事,不比那官场轻松,却有一点明白,便是因利相交、利尽则散,这会子斓儿是容华小主,人人巴结,若哪一日失了宠,谁还知道我们程家的门朝哪开”说着有自觉失言,复又笑道“因而还是要烦劳公公费心,千万关照家妹,咱们不求为嫔为妃,好好的生个一儿半女,康健无虞地能在宫中安稳度日便是极好的了。”

    君合听他如此说,不免盯了盯他的眼睛,却是澄澈如水,精明中不失诚恳,便知程伯幼未曾将宫中朝中种种说与他听,又想到当日程伯幼再三嘱托求他于政变之时搭救程容华,可见他对着一儿一女当真用心良苦,而今自己却都已有数月未曾见着过程容华了,心中愈发惆怅。

    程远新见君合心思倦怠,便也不敢再多说,又寒暄几句便告辞去了。

    君合静静立在原地许久,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打开手中的盒子一看,却是一只精致的白玉观音牌,看着那观音栩栩如生的和善笑容,心中更觉得苦闷。

    他不愿回忠慧王府,找了一家酒楼胡乱点了些菜,灌了自己两壶酒,原想一醉方休,糊里糊涂的睡一觉再来烦恼,却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越醉越明白。

    待最后一滴入喉,君合望着天上的圆月,缓缓放下酒壶,心中打定了主意,抬步朝忠慧王府去了,未知他究竟打算如何,且看下回凄清夜作别忠慧府,秋寒天重回庆宁宫。

    、凄清夜作别忠慧府,秋寒天重回庆宁宫

    君合回至忠慧王府便直奔忠慧王的书房,却见房中黑着灯,不见人影,又见岫芩与晴云房中都是烛光盈盈,四下找寻一番,却在后院凉亭中见到忠慧王一袭单衣坐于石凳上,正望着桌上一壶酒出神。

    君合回身到房中取了件披风,复又回到亭中,道“王爷,更深露重,看受了凉。”说着将披风给忠慧王披在了身上。

    忠慧王默然,将披风理了一理,抬头看看君合,微微蹙眉道“你喝酒了”

    君合看着忠慧王泛红的脸颊,微笑道“王爷醉得如此,还能闻出我身上的酒气”

    忠慧王抬手抚了抚自己发热的脸,苦笑两声,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君合落座。

    君合行了一礼,缓缓坐下,道“王爷可想明白了”

    忠慧王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道“眼睁睁的看着父皇被如此谋害,我办不到”

    君合轻轻笑了笑,道“那王爷打算如何”

    忠慧王听罢,却只沉默不语。

    君合思忖片刻,道“王爷若打算救驾,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忠慧王听言,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帮我,我也明白的。”

    君合道“我不帮你,并非因为我恨着你父皇,又或者要帮六哥。其实,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我根本全不记得,什么皇兄母妃,什么满门灭族,与我说来我根本毫无知觉,因此,我也并没有什么报仇雪恨的念头。但我帮不了你,一则,是我不想横在你与六哥之间,二来,是因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忠慧王沉默片刻,道“你终究还是要救金天同”

    “天同,程容华,寻梅。”君合道,“我不知我能救几个,只尽力而为。”

    忠慧王道“六叔的计划若失败,金天同不必你救,但我们这一众前朝王室,怕都是难逃一死;六叔若成功,金杜父子必难逃一死,而我若为王,程容华与寻梅等后宫众人自可保无虞。”

    说罢,忠慧王顿了一顿,又郑重道“但若我能救驾成功,后宫之人自不必说,我若开口求情,金天同或能保一命也未可知。如此你可愿意助我”

    君合无奈笑笑,道“王爷有信心胜过六哥与金杜”

    忠慧王握一握拳,道“若有你相助,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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