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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11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2199 更新:2021-12-30 17:55:25

    君合松了一口气,忙请忠慧王入内,赵岫芩见忠慧王来了,连忙站起身,丢下点心,拍了拍手,又在衣裤上蹭了蹭,有些手足无措的瞪着大眼看着忠慧王。因她为了行路方便,穿了一身短打男装,却难掩纤细身量,而举止又粗放不羁,倒活像个犯了错被抓住的小子,正垂着手等着挨主子骂。

    那玲玲见进来个面容俊朗又气宇轩昂的男子,一时也看得怔了,听着君合说“王爷”如何如何,便连忙深深福了一福,赵岫芩见玲玲行礼,才醒过神来,也连忙跟着福了一福。只是她一身男装,动作又做的不标准,眼神还不住地往玲玲身上瞟,更显滑稽非常。

    君合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忠慧王却还是冷若冰霜的,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桌旁。君合连忙拉了玲玲一把,道“王爷小姐慢聊,我们先退下了。”

    “等等。”君合才要拽着玲玲走,忠慧王道,“你不是说她一个人来的么这小丫头是哪来的”

    君合看向赵岫芩,赵岫芩忙道“是我我刚从青楼里赎赎出来的”

    “青楼”忠慧王眉心微蹙。

    玲玲听了忠慧王的语气,不觉将嘴一噘,就要流下泪来。

    君合心中叫苦这说到底与自己何干本来还可脱身的,现在却连走也走不得了。

    “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赵岫芩连忙解释,“我我在酒馆听人家说她爹娘和兄长都没了,给人卖到青楼去,我实在可怜,就就去把她赎出来了。”赵岫芩脸上不知何时红起来了,话虽是对忠慧王说的,眼睛却四处乱瞟,只片刻停留在忠慧王脸上,不敢直视他,与方才气定神闲同君合动武抢白的判若两人。

    而玲玲听得爹娘兄长,更是难过,手握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君合见有可乘之机,连忙拉过玲玲,口中说着“走走”就要拉着她往外走。

    “等等。”忠慧王再一次喝住了君合的脚步,君合疑惑的看向忠慧王,这里头又没什么难题疑计,作甚非要他留下

    “如元生所说,你想随军同行”忠慧王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威严。

    赵岫芩脸上更红了,低声道“是。”

    忠慧王淡淡道“你可知军中随行的女人是什么人”

    赵岫芩心中不解,抬头看向忠慧王,片刻后明白过来,顿时脸色煞白。

    军中随行的女人,自然是军妓了。

    君合心中也是一惊,赵岫芩将来毕竟是要嫁入忠慧王府的,他又何必如此加以羞辱同时也立刻醒悟,忠慧王叫他留下,就是为了这话让他听见,让赵岫芩更觉羞辱难堪的。

    忠慧王见赵岫芩脸色,知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要开口让她回去,谁知话未出口,赵岫芩却道“是女将。”

    君合与忠慧王皆是一愣,赵岫芩又道“还有将领夫人。”

    此刻赵岫芩脸色已经恢复,纵然她对忠慧王真心痴意,但毕竟是官家小姐,受了这样的羞辱,又是那样的脾气,登时义正言辞道“怎的王爷忘了大安开国将军姜如雪、太祖的慕容皇贵妃还有仇夫人了么”

    君合心中暗叹这赵小姐果然不是凡人,竟能接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大安向来未曾出过女将、亦未有夫人随军,但当年太祖征战之时,宠妾慕容氏和仇将军的夫人一直宿于营中,诊治伤兵、烹饪伙食、缝补兵甲,不知解决了多少后顾之忧,更有巾帼英雄姜如雪一人率兵平定西南三省,美名人人传诵。后来大安建朝,天下太平后,文人墨客们每每追忆当年乱世,皆要拿这三位女中豪杰作一作诗、吟一吟赋,流传得广了,阁中女儿都要背一背这些酸文的。

    忠慧王本欲以赵岫芩的话来羞辱她,却不料赵岫芩反唇,竟将此举说的名正言顺,若出言反驳则是否认这三位女英雄的壮举了,他不禁抬眼仔细审度赵岫芩一番,见她倔强的扬着下巴,神情中满是委屈与不忿,只是唇角还挂着未擦干净的酥皮,心中觉得有趣,便笑了一声道“那你是女将军呢还是将领夫人呢”

    被这么一问,赵岫芩的脸又红了起来,张口结舌半天,低声道“夫人”

    忠慧王侧了侧耳朵“什么”

    赵岫芩一跺脚,吼道“夫人我不是你夫人吗”

    这回连玲玲在内,三个人都同时惊呆了,君合再一次拉着玲玲往后退了一步,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赵岫芩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纵然她再怎么豪放不羁,毕竟个千金小姐,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怎能不羞

    忠慧王愣了好久,开口道“我并未记得我曾娶过你呀”

    赵岫芩听言,又羞又气,左右话也说至此了,便道“你既已答应了我哥哥,便不能反悔了你说不办婚礼,那便不办罢了可是怎的又跑出来打什么海盗我究竟怎的人丑心恶了,让你这样躲着左右婚礼也不办,那答应那时起我就已是你夫人了”

    君合心中暗暗摇头,这话说得糊涂得很,前言不搭后语,与方才机智的说出姜如雪的话来相比,实在可笑了。忠慧王静静的看着她发作一回,并不言语,待赵岫芩说完,又静默一会儿,道“好啊,夫人。”

    赵岫芩一怔“什么”

    “夫人啊。”忠慧王笑道“你不是我夫人吗”

    赵岫芩忽然把手一缩,握在胸前,一副受惊的样子,说“你你就叫我岫芩就好了”

    忠慧王一笑,眼睛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岫芩。”

    岫芩将头一低,嘴角简直扬到了耳边,低声道“夫君。”

    君合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是如何峰回路转的,却见忠慧王站起身道“回房间罢。”

    岫芩点点头,往前走两步,却见忠慧王仍立着,像是在等她,一时困惑,继而恍然,结巴道“回回哪个房间”

    忠慧王将头一歪“自然是回本王的房间了,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该侍寝吗”

    岫芩瞪大双眼“侍寝”

    “怎么不愿意”

    “我我”

    忠慧王收了笑容“不愿意,就回你自己的房间,明日回你的赵家去。”说罢转身去了。

    君合、岫芩、玲玲皆呆呆的立在原地,君合觉得实在尴尬,正要拉着玲玲离去,发现这本就是玲玲的房间,只得放开玲玲,向岫芩行了一礼,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撂下一句“赵小姐早点休息”,便匆匆的去了。

    回到房中,仍是心有余悸,他猛然想起当日在御花园初见他时,便险些被他叫观韬压着去了内务府,不过因为伺候忠慧王待他一向宽厚和善,他便几乎忘了他其实是如此脸酸心硬的,继而想到建元王,也是同他一样,对自己亲近喜爱的人便是和颜悦色、对旁人则是冷然无情、对仇人则更是心狠手毒。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与忠慧王的杀母之仇,这样的事,终有一天是瞒不下去的,到那时,又该如何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门外一道影子走过,君合疑心,便凑到门边,轻轻打开一道门缝朝外望,却见岫芩换了一身女装,缓缓地走到忠慧王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门里传来一声“谁”

    岫芩胸脯起伏几回,终于开口道“王爷妾身妾身来服侍王爷就寝”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连君合都忍不住揪心,良久,门内人道“进。”岫芩轻轻推开门,提着衣裙步入门中,掩上门后,再无动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从军行痴女偿所愿,述兵策呆将展其才。

    、从军行痴女偿所愿,述兵策呆将展其才

    第二日清早,卫兵们早早用过早膳,皆牵好了马候在客栈外,君合穿戴整齐去叩忠慧王的门,却见玲玲正拘谨的立在门口,冲君合福了一福,也不敢开口,君合点点头,敲开房门,见忠慧王与岫芩正在用膳,便道“王爷,赵夫人,马队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忠慧王道“去雇一辆马车来。”

    君合尚未应声,岫芩却道“不必,我会骑马的。”

    忠慧王道“你会骑马,那个丫头可未必会,再者,你既是我的王妃,便不该如此风吹日晒了。”

    一句话说的岫芩脸红起来,君合便应声退出了房间。

    士兵们在门口等了许久,却见一辆马车开过来,又见君合从里头跳出来,皆摸不着头脑,君合道“王妃因挂心王爷,特来随军同行,”说着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要保护好这辆马车,不得让王妃有任何闪失,明不明白”

    士兵们皆目瞪口呆,从未听过忠慧王成亲,哪里来的王妃却也只得连声应了,果然不多时,建元王从店中走出来,后头跟着一名女子,面容俏丽,身量纤长,后头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忠慧王翻身上马,两名女子则钻进了马车的车厢,忠慧王双腿一夹马肚子,轻快的出发了。众将士也纷纷跟着上马出发,彼此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发问的。

    君合御马在忠慧王身侧,前后错着半身的位置,他悄悄打量着忠慧王的侧颜,见他神色如常、镇定自若,心中不免有些嘀咕。因他琢磨忠慧王的行事风格,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昨日拿话将岫芩堵死,本意定是想轰她回京去,却不料岫芩果然不同寻常女子,真就上门侍寝了,想必忠慧王定然放不下面子,只得将错就错了。

    只是毕竟岫芩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纵然为了嫁给忠慧王连嫁娶之礼都不顾了,如此便交付了贞洁,却另君合心中也有些喟然,可是忠慧王却仿佛无事人一般,他不免暗想莫非昨夜并未圆房又或者忠慧王当真如此冷酷无情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门道,也只得丢开手了。

    因又添了一架岫芩与玲玲坐的马车,一行人的速度便行的更缓了些,又赶了三日的路才抵达丰南,此处气候风土与京城大不相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湿润中带着一丝盐津津的气息。

    丰南的县令与常驻此地的兵部员外郎早已恭候多时,忠慧王一行车马弗一入城,便早就亲自上前迎接。忠慧王自坐于马上,君合却不免下马行礼,后头跟着的两队将士也纷纷下马,县令与员外郎皆有些疑惑的望了望了后头的马车,忠慧王淡淡道“马车上是本王的王妃,性子执拗得很,非要随本王同来,出海之时还要托付李县令照拂了。”

    李县令连忙道“好说,好说。”说罢便叫师爷安排岫芩入住客栈,而后躬身为忠慧王带路,直奔县城中的酒楼而去。

    丰南县城虽小,但因地处水路枢纽,又毗邻东海,实属富庶之地,比一路经过的城镇都繁华许多,且来来往往多为跑商之人,入耳的皆是天南海北的口音,这酒楼也是熙熙攘攘。忠慧王、君合、李县令、胡员外在一行士兵捕快的簇拥下进了楼上雅间,外头仍是人声鼎沸。

    君合见忠慧王眉头微蹙,便问道“李县令,咱们在这里说话,恐怕会给外头的人听去。”

    李县令讪讪道“下官想着先为王爷接风,若说剿匪之事,还是到胡大人的议事堂说得好”

    胡员外解释道“夏先生勿见怪,这丰南与京城不同,来往皆是富贵之人,人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纵然王爷位高权重,这赶路剿匪的衣着却未必有外头那些商胄的华贵,因而不免有些怠慢。”

    忠慧王笑道“这倒有趣,这里的民竟不怕官”

    李县令苦笑道“真真不怕,下官已在这里做了十年县令,先前也在旁的县城待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邻里之间什么大事小情,拌两句嘴、丢一头蒜都要击鼓上堂,连带着养活了一大批的讼棍,整日吵得下官头昏。说到底也都是这些商人闹起来的,什么事都要立个合同、写个契约,动不动就要跑到衙门告诉违约,百姓们有样学样,苦的却是衙门,每个来丰南的县官都做不了一两年变要被气的告老还乡,若不是下官家境贫寒又甚无所长,早不受这冤枉气了。”

    君合问道“早就听说际州是讼师之乡,想来名气就是丰南来的罢。”

    李县令叹气道“正是。”

    君合心中暗想如此富庶之地,哪个不想来捞些油水,却不料此处竟是个钱大过权的所在,先前那些县令多是捞不到好处反蚀了米,给县上的讼师们挤兑走了,这位李县令经呆了十年之久,想必是个廉政清官了。想毕,看向李县令的眼神不免钦敬了许多。

    忠慧王抚着下巴道“有意思,以商治政,竟从未学过。”

    君合听了,也不免在心里思索起来,胡员外却举杯道“莫说这些商啊政啊的了,此回的要务却是治兵剿匪,咱们快些用膳,好听听王爷的兵策罢王爷,请”

    几人便纷纷举杯,自不在话下。

    用罢午膳,忠慧王与君合又随着胡员外到了兵部外设处,这外设出也在一处繁华街上,同两侧鳞次栉比的广厦相较,倒显得破落衰旧不堪了,忠慧王心中略有些不满,君合自然一眼看出,然而胡员外却毫不在意,只一路急急地领着他们进了议事堂,君合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进议事堂,忠慧王与君合皆吃了一惊,堂中连一张椅子也无,更别提什么装潢摆设,只有当中一个五尺见方的大沙盘,沙盘上是东海、海岛及沿海大陆的地形,上头密密麻麻得摆满了船只旗帜等各色标识。

    君合从未见过此等沙盘,一时看呆了眼,忠慧王亦瞩目良久,忽转身对胡员外道“胡大人,恕未请教大名”

    胡员外一怔,回道“下官胡融飞。”

    君合忙道“失敬。”

    胡融飞满脸迷惑,不明所以,忠慧王却道“胡大人,不知你对此次剿匪可有什么谋划”

    胡融飞忙道“岂敢,但凭王爷指教。”

    忠慧王庄重道“本王只是喜爱兵法,不过偶然胜了一场陆战,也是借着留下的兵法讨了个便宜,若论水上作战,却真真是门外汉了。”说罢拱手行了一礼道“胡大人不必客气,你有什么战术兵法,尽管说。”

    胡融飞看了一眼君合,君合对他微微颔首,胡融飞又踌躇片刻,道“那下官便斗胆造次了。”说罢拾起沙盘一旁的船只旗帜,一丝不苟的说起他的战术。

    忠慧王与君合确实不善水战,胡融飞却深谙其中门道,布局周密绝伦,君合听得入神,有疑惑之处便谨慎提问,胡融飞亦知无不言,果然道出许多兵书上未曾看到过的道理。三人在议事厅中激烈讨论了两个时辰,日近黄昏方重新定下新的战术布局。

    君合赞叹道“胡大人当真不凡在下佩服”

    胡融飞颇有些害臊道“不过自小生在海边,从军之后也一直在海上,侥幸死里逃生几回,才摸清了些活命的门道罢了。”

    忠慧王道“这战术可谓万无一失,若呈上去定是会批下来命你领兵去办的,为何地方上禀却说迟迟没有方案,海兵束手无策”

    胡融飞脸上一丝尴尬,道“下官虽说是兵部员外郎,又外派来南丰多年,主管东海海兵,但实在人微言轻山贼盗匪这些,若说清,哪里清的净不过偶有冲突,一些无辜百姓破些财、亡些人,到底没什么大碍,除非哪个不开眼的劫了什么达官贵人的人或镖,当地才会赶着去剿一回匪、领一回功。故此,我虽早拟了好些方案,终究折子递不上去,也没人在意的。这回若不熟王爷突然直接向皇上提出亲征剿匪,打了个措手不及,下官哪有机会在王爷面前说上话。”

    忠慧王闻言沉默不语,君合心中叹息,这胡融飞纵然是个海军大将之才,可实在不会说话,难怪一直被压在下头。

    方案既定,胡融飞便着人出海通知各沿海据点的将领,按时按方案执行剿匪行动,因部署需要时间,为防外泄又需抓紧行动,故出征时间定在隔日后的清早,忠慧王一行也得一日休整的时间。

    忠慧王与君合辞了胡融飞,解散士兵命他们各自休息,带着君合信步走在闹事街头。

    君合知道忠慧王定有话要同他说,便跟在身后静静等着他开口。街上吵吵嚷嚷、人声鼎沸,却又并不嘈杂纷扰的乱作一团,与井井有条却人人都有些收敛拘谨的京城街头大不相同。

    两人走了许久,忠慧王始终未曾开口,君合心中正犯嘀咕,眼前的忠慧王忽的停下脚步,他以为他终于要说话时,却见忠慧王弯下腰,拾起地上小贩摊上的一支珠花,问那小贩道“这个多少钱”

    君合一愣,小贩打量忠慧王两眼,道“一钱银子。”

    忠慧王微微皱眉,君合心想这也太过廉价,他定是瞧不上,耳中却听到忠慧王说“太贵了,顶多五十文。”

    君合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贩却道“五十文这可是仙子岛产的珍珠别说珍珠了,就光这银制的箍也要二十文的”

    “五十文,不卖拉倒。”

    君合看着忠慧王就这么一板一眼的和小贩讨价还价起来,悄悄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这是不是在发梦。最终,忠慧王将珠花一扔,道“算了算了不要了。”说罢转身就走。

    小贩这才连忙喊道“罢了罢了五十文你拿去罢”

    忠慧王这才笑吟吟对君合道“拿钱。”

    君合怔了怔,抹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小贩,小贩望着银子,看了一眼忠慧王,一边找钱一边道“怪道人家说越有钱的越抠门,今日算是见着了。”

    君合看着忠慧王手中那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珠花,不知他意欲何为,且看下回言不由衷忠慧动情,身不由己君合唆心。

    、言不由衷忠慧动情,身不由己君合唆心

    忠慧王买了珠花,一路拿在手上,不是前后翻看翻看,君合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这珠花可是买给夫人的”

    忠慧王看看君合道“难不成是买给你的”

    君合低头无语,若说忠慧王无情,这两三日他并未同岫芩当着军士的面讲过半句话,却又单单跑出来买首饰送她,若说有情这珠花也太过廉价了

    忠慧王看君合疑惑的神色,笑道“你别看这珠花并不起眼,可这珠子却是实实在在东海仙子岛的。”

    君合无奈道“便是罢了东海的珍珠,府上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忠慧王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是几岁净了身的”

    君合一怔,不知他突然问出此话是为何因,心中提起防备,道“不过入宫前才净身的。”

    忠慧王道“那你净身前可曾中意过什么姑娘,又或者净身后或许也曾对哪个宫女动过心”

    君合又是一愣,喃喃道“不不曾”

    忠慧王摇头笑道“这便是了,你不懂。”

    君合眼珠一转,问道“王爷对夫人”

    忠慧王笑道“我若真的中意她,何必送她这么廉价的饰物”

    君合了然道“王爷对夫人的情义自然感动,却又因着他那哥哥,不能太过宠爱。”

    忠慧王道“孺子可教。”

    君合笑道“我只当王爷铁石心肠的,却未料也会又这般儿女情长之时。”

    忠慧王歪头道“我何时铁石心肠了”

    君合摇头道“此前那般对夫人羞辱奚落,一个女孩子家家,连我看着都可怜呢。”

    忠慧王嘿嘿一笑,道“这事你莫与她说,我只对她淡淡的,往后的事才好办。”

    君合笑道“我不过是王爷的门客,怎好随随便便同王妃说话的“说罢想了一想,又道“只是王爷这珠花送的,怕是心思也掩藏不了的。”

    忠慧王道“为何不过是五十文的小玩意罢了。”

    君合道“虽是不值钱的玩意,但王爷处理公务之余,仍分神想着给她带礼物,这份心便是难得的了。”

    忠慧王听罢,犹豫一番,道“你又未经人事,胡乱揣测女孩子的心思,我要送就是要送了,莫多嘴。”

    君合只得收了声,他心中想着我正是自己经了人事才明白的,若是炜衡出门一趟,便是带一块石头来给我我也是喜欢的想着一个念头忽然浮现我为何不给炜衡带个礼物呢

    忠慧王因见他没了话,自把珠花揣进袖中,方说起正事道“你看那个胡融飞如何”

    君合正想着该送炜衡什么礼物才好,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如何”

    忠慧王并不在意,自说自话道“先前竟从未听说兵部有这样一位出色的水师大将。”

    君合道“的确国将之材。”

    忠慧王低声自语道“若能将他也纳入麾下”

    君合看了看忠慧王,心中思忖一番,斟酌语气道“王爷能容下他”

    忠慧王道“为何不能”

    君合知他明知故问,便笑而不答。

    忠慧王笑了笑,道“依你看,我的气量,却是只能容下那种油嘴滑舌溜须拍马之人的”

    君合亦笑道“那岂不是打了我自己的脸”

    忠慧王笑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君合赔笑一番,道“君合知道王爷爱才,胡融飞却有奇才,但他怀才不遇却不只因为他不会为人处世与人相交,更是因为他出身贫寒,无人青眼。而这样的人才千千万万,王爷又如何能一个个皆招徕了来呢”

    忠慧王听罢,颔首道“你说的有理,可知这问题症结应在吏部。”

    君合失笑“王爷当真觉得在于吏部”

    忠慧王蹙眉道“吏部掌管各部上下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不是他们的问题又是谁的”

    君合苦笑两声,没有作答,忠慧王仍是疑惑不解,片刻后却福至心灵,恍然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君合道“朝野上下风气若何,终究还是看那一人的。”

    忠慧王挑眉道“未必你想让我进言”

    君合摇头道“王爷进言,皇上听得”

    忠慧王想了想,摇头苦笑,君合道“若想得广厦万间、庇天下寒士,却还有个最终的法子。”

    “如何”

    君合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为王。”

    忠慧王猛地刹住脚步,惊疑地看向君合,君合稳住声音,淡淡道“王爷若登基为王,肃清朝政,定是一代贤君”

    “住口”忠慧王喝住君合的话,“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君合并不抬头看他,只俯首道“君合侍奉王爷,自然为王爷谋划前程,这话并无什么大逆不道的。”

    忠慧王脸色有些涨红,道“我同你说过,我对那皇位没兴趣”

    君合道“正是如此,人人贪恋皇权,为这一把龙椅弑父杀兄的古来有之,而像王爷这样的,真真为大安天下与治军治民而去为王,才是贤君。”

    “荒谬”

    “王爷想一想,大皇子夭逝多年,皇上一向将心思发在王爷身上,才会总是对王爷吹毛求疵,此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而王爷诸多皇弟中,又有哪个心智才学能比得上王爷若真令他们登基为王,便是王爷真心辅佐他们,他们又真的会放心王爷吗”

    “住口”

    “王爷如此宏图大志,北征赤氐东讨海盗,其他皇子们现今连个封王的都没有,他们的母妃师父哪个不得对王爷小心提防,日日灌输须除掉王爷的想法且不说登基之后王爷处境如何,单说夺嫡之时,王爷能护得自身周全、护得夫人周全、护得胡大人、冷大哥我们的周全吗”

    “住口住口住口”

    忠慧王暴怒大吼着,路上吵嚷的行人也纷纷敛声驻足,君合观察着忠慧王的神情,知道话已被他听进耳中去了,便拱一拱手道“王爷恕罪,元生唐突了。”

    路人便都朝忠慧王望去,忠慧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撂下一句“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便拂袖而去。

    君合静静地立在原处,待忠慧王走远了,路人也都散了,才收起卑躬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忠慧王无意皇位,但为了预防建元王再想出什么法子逼迫他,只得先下手为强。

    他展眼看了看夕阳,心中颇有些无奈,正好又见着刚才那个小贩,他走上前去,鉴赏起摊位上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小贩认出他来,连忙殷勤推荐着货物,将那珠钗粉黛一一拿起来给君合挑选,君合皆摇了摇头,最终却拾起一只扇坠儿端详起来。

    小贩连忙道“啊呀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仙子岛的血珊瑚做的扇坠儿,我只当公子是要给心上人挑个首饰,原来是给自己选的,这可比旁的珍珠玛瑙值钱多啦”

    君合自然知道他满口胡诌,并不戳穿,质问价钱,小贩搓了搓手,道“五钱银子”

    君合心中暗笑,纵然他狮子大开口,却也只敢喊出这么个价,况且方才他拿银子出来已漏了白,再多费唇舌也无益,便痛快的付了银子,小贩一时惊喜,忙又抄起一个珠络塞到君合手上道“这个玩意儿公子拿去送姑娘罢”

    君合也懒怠推辞,一并收下了。

    休整一日后,第三日寅时,天色才泛白,忠慧王一行便衣,伪装成商户模样,登上战船,向东出发。

    君合头一次出海,踏上甲板时心中还有些亢奋,虽然此行是作战剿匪,但他立于船头看着日头一点点的从海平线上升起,仍不免觉得心潮澎湃。

    海盗于东海之上藏头露尾,实在难寻,但经胡融飞分析,其多半于仙子岛附近徘徊。仙子岛是东海上颇大的一处岛屿,行船到时约莫一天的时间,自东海沿海出发的商船渔船多会经过仙子岛歇脚,本地的小商贩渔民也多到仙子岛附近捕鱼、拾珠、采珊,因而这里也变成了海盗出没最频繁的地方。

    按照胡融飞的计划,各处军舰均伪装成商船渔船朝仙子岛进发,若有遭遇海盗者,只束手就擒,供上财物,而后随之进入海盗老巢,在发射信号召唤集合。因近几个月来遭遇海盗的船只皆是连人带船一并失踪,只有逃回来幸存的说都是被海盗劫走了,因而拟出这样的计划,虽然冒险,却可以一举端掉老窝。而未遇着海盗的,则径自到仙子岛歇息一晚,而后继续沿着原航路前行,行至一日路程,歇息一晚再返回,直到遇到海盗或见到信号为止。这计划虽然有些耗时费力,但于茫茫大海上,已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只是令君合始料未及的事,他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船开出约莫一个时辰后,便晕船了,抱着一只木桶吐得昏天黑地,只差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忠慧王在一旁看的也十分不落忍,拍了拍君合的背道“不然到了仙子岛,你便寻一只回丰南的船回去罢。”

    君合咬紧牙关,摆了摆手道“我撑得住”话未说完又哇哇的吐了起来,忠慧王无奈,只得离了船舱,让他独自在里头休息。

    君合吐到最后胃里也空了,只是一直干呕,耗尽了全部体力,不知不觉昏睡过去,而在昏睡中又觉得身子飘飘荡荡头晕目眩,撑着身子勉强离了床便又吐了起来,于是吐了睡睡了吐,生生挨了一天,方抵达了仙子岛。

    各方伪装好的军船也纷纷靠岸,彼此默契的没有打招呼,各自成群支起帐篷休息,也有些真的学起渔民的样子下海捕鱼采珠的。入了夜,篝火纷纷燃起,映的海边火光水光一片粼粼,船只共有十余艘,人数有约两百人,除了忠慧王自京城带来的十人外,各个都是每只海军队伍里的精英,战力可谓以一当十,便是遇着两千人的海盗也不在话下,而事实上也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的。

    君合上岸之后便倒在帐篷中,全身脱了力,动弹不得,晚饭也一口都吃不下,纵然他想坚持与忠慧王明日继续出海,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醒过来时觉得恢复了些气力,便打定主意要去向忠慧王告假,可刚从帐篷里钻出来,便听到忠慧王一连串的责骂之声,未知何故,且看下回小夫妻帐中动肝火,大富贾岛上引贼船。

    、小夫妻帐中动肝火,大富贾岛上引贼船

    君合循着声一路走到忠慧王帐篷跟前,外头几个化装成商贩的卫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君合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个机灵的连忙上前扶住,君合点头致谢,问道“王爷怎么了这是在骂谁”

    那卫兵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是王妃。”

    “王妃”君合一惊,忙压低声音问道“她在这”

    卫兵点头道“正是呢,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替了一个人,混进队里来了,因大伙都化了装,彼此也没注意,这下了船休息说话才发现的。王妃一开始还不准我们去告诉王爷,我们本也不敢声张,但仔细琢磨琢磨,怎么也不对味儿,他们夫妇两个有什么事,若把我们卷进去可真是冤死了,再怎么说,王妃混在我们一群当兵的中间,这将来王爷要是眼里有了刺,我们哪还有命活再说”卫兵说着四下看看,又压低了两分音量道“此前从未听过王爷娶亲,怎么一夜之间从天上掉下来个王妃谁知道是不是那个青楼里”

    “胡说”君合连忙喝止道“这种话也敢乱讲小心你的舌头”

    他语气虽然严厉,但毕竟吐了一天,终究是有气无力的,气势也减了三分,卫兵听了也并不怕,只噎了噎,又问道“先生你可知那位王妃到底是谁”

    “是谁”君合见他还问,不免动了怒“王爷都说了是他的王妃,你还敢问是谁我看你不光舌头不想要了,连脑袋也不想要了罢”

    卫兵见他不肯吐口,有些悻悻,吐了吐舌头,道“先生不肯说也罢了,只是王爷在里头已经骂了半柱香的时辰了,先生现在若进去,只怕要被迁怒,还是先回自己那躺着罢。”

    君合听罢,心中思忖一番,挥手道“无妨,我进去看看。”

    卫兵因被他训斥了两句,正觉得没意思,便不拦着他,闪身让到一旁。

    君合走到帐篷跟前,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报告,踌躇半天,向里头喊了一声“爷”,帐篷里安静下来,只听忠慧王道“谁”君合忙道“元生。”

    里头又安静片刻,传出一声“进”,君合方掀开门帘走入帐中,正见忠慧王坐于案前,一副怒发冲冠的形容,君合呆了呆,他从前见惯了他做皇子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见过任性跋扈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发脾气的模样,也见过他因母妃逝世大受打击时颓唐沧桑的状态,现今常见的则是喜怒不形的表情,却从未见过如此怒不可遏的神态。

    他又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岫芩,她正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隐隐有抽泣之声。君合心中扼腕,果真不该在这时候进来的

    “何事”忠慧王压抑着怒气问道。

    “呃”君合一时有些无语,但想着来都来了,总是要说的,不然明日又要吐上一天,便道“我我今日实在吐得不行了想想明日能否在岛上歇一日”

    忠慧王颔首道“自然。不然你明日便回南丰去罢。”

    君合苦笑道“我且缓一缓罢就算回去,也是要坐船,还是要吐”

    忠慧王只得道“那你便在岛上候两日,后天我们便还回来的,给你留下两个人。”

    君合摆手道“不必不必,王爷还是把人都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忠慧王道“你虚弱成这样,自己在这我也不放心”说着突然一拍案,道“你也同元生一起留下罢,给你们拨五个人伺候。”

    君合一怔,看向岫芩,岫芩却道“我不”语气倔强却又带着一丝哭腔。

    忠慧王怒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便是把你绑在这也不会再带你上船了”

    岫芩却仰起头,梗着脖子道“说好了准我随军却出尔反尔王爷就是这样的吗”

    君合见她双眼通红,哭的梨花带雨,一身布衣打扮,倒显得十分楚楚动人。

    忠慧王道“准你一路跟到南丰已是极限都已同你说了不准上船,好生候着,偏使出这样的诡计来战场上岂是玩笑的地方我要拨多少人去护着你周全”

    岫芩不依不饶道“我功夫好得很哪里需要他们不信你问夏元生”

    君合在旁边一窘,怎的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了忙道“王爷,夫人,且低声些,外头也有平民的帐篷,说不好还有海盗的细作,给人听去要白忙一场了。”

    忠慧王却不管这话,疑惑的看向君合,因他并未与他说过在青楼同岫芩动手的事,君合心中想着忠慧王已对岫芩动了情,若给他知道这事,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便对岫芩道“夫人,王爷不准您同行,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您身手再好,那海盗的刀枪可是无眼的,若真伤了您,王爷可要心疼死。”

    说罢又对忠慧王道“王爷,夫人终究也是挂心王爷,才一路要跟过来,事已至此,也别再动怒了,左右这岛也是这回作战的据点,我在这陪夫人守着,也好与王爷应和。”

    “谁心疼她了”

    “谁要留在这”

    “”

    “您二位慢慢定罢我得回去躺着了。”

    第二日,忠慧王终究还是丢下了岫芩,又留下了五名卫兵照看,带着剩下的人出海去了,临行前还给了君合一支信号弹,低声叮嘱了一番保护好岫芩,君合连连答应。

    船只陆陆续续离岛,最终岛上只剩下了他们七人,卫兵们为了避嫌皆离得岫芩远远的,有的在海边叉鱼,有的潜到海底采珠,他们皆是海边长大的孩子,总学过一两手,装起渔人游刃有余。

    君合看着岫芩坐在沙滩上气呼呼的玩着沙子,心中觉得好笑,便走过去坐到一旁,笑道“夫人果然不同平常女子,所作所为当真出人意表。”

    岫芩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王爷喜欢这样的吗”

    君合一愣“我何曾说过”

    岫芩道“那晚在青楼你说王爷不是迂腐之人,不在意什么妇道规矩的”

    君合噗嗤一笑“王爷的确不是迂腐之人,可后一句我可从未说过,那个男人肯让自己的夫人整日抛头露面的、还混在一群士兵当中呢”

    岫芩嘁了一声,道“不过是嫌我碍手碍脚罢了,你明知道我有功夫,为什么不说”

    君合扶额道“您是王妃,我只是王爷的门客,若给王爷知道我同您动手,我还有命活吗”

    岫芩听了,微微扬起嘴角道“这么说王爷还是在乎我的了”

    君合一怔,想到忠慧王此前的嘱咐,便道“毕竟您将来也是要明媒正娶的王妃,王爷自然看重。”

    岫芩听罢,难掩眼中失望神情,又问道“你在王爷身边多久了”

    君合想了想,道“两三个月。”

    岫芩奇道“才两三个月王爷竟如此看重你”

    君合尴尬笑笑,岫芩又问“那你可知王爷有什么相好的没有”

    君合忍俊不禁,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夫人放心罢。”

    岫芩哼了一声,道“我可知道你们男人,彼此都打掩护,一句实话都没有的。”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合见状,想了想,道“不过我听说王爷出宫之前,倒是中意过一个小宫女”

    岫芩微微蹙眉,道“王爷那样的人物,竟会看得上宫女”

    君合笑笑道“所谓近水楼台嘛”

    岫芩挥一挥手道“罢罢,不过是个宫女而已。”

    君合见她不放在心上,心中微微叹息,不知将来晴云来了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这时却见岫芩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珠花,正是忠慧王前日买的那只,把玩在手上,阳光下熠熠地闪着光。

    君合看她神色陶醉,虽然不忍,却仍道“夫人哪里拾来的玩意儿,品相好粗陋。”

    岫芩面色一凝,倏然将珠花塞回袖子里,口中道“玲玲送我的。”

    君合微微笑笑,不再说话。

    仙子岛是近海岸处最大的岛屿,四周大大小小还有多处小岛无数,只是有了此处,过往船只多在这里歇脚,因而白天极少有船来往,黄昏时分和入夜时却总有抵岸的。

    君合与岫芩等人在岛上候了一日,天擦黑的时候才有四五只商船从东边来,想来是到沙阳、艾显等国倒卖货物的回大安来了,穿上下来的看着皆是写富贾,且都配着一票护卫,连帐篷都比君合他们的高大华丽许多,岫芩看着哂笑道“不过是个帐篷而已,有必要做成这样又不能一辈子住在里头”

    君合道“如此招摇的商船,恐怕容易被盯上,不知他们明日能不能安全回到南丰。”

    岫芩笑道“便是他们明日遭了劫,这东海水师皆在巡逻着,不出两日便能给他们救出来了。”

    君合亦颔首道“只求他们倒是能念着王爷和胡大人的恩就好了。”

    如是入了夜,那几船吵嚷的商贾也渐渐安静下来,皆入了梦乡。

    君合因前一日昏睡的多了,今日养足了精神反而睡不着,便走出帐篷散步。

    他赤着脚立在海边,任由海浪冲刷着脚踝,感觉到海水的泡沫在皮肤上一点点涌起又破灭,抬头仰望,见星空万里,银河璀璨,耳边是潮汐起伏和温柔的海风,心中不免为这美景动容,想着何时能同炜衡一同看一看这星光便好了。

    想了一会儿,低头笑笑自己,又踩着水胡乱走着,忽觉脚下一痛,拾起一个海螺,因他听人说海螺里有海的声音,便把海螺放在耳边仔细听了听,只是耳边本来就是潮汐澎湃的声音,哪里分辨的出来,便又摇了摇头,正准备丢回海里,忽然想到炜衡也未曾到过海边,若把这个带回去给他听听倒也有趣,便将海螺塞回袖子里。

    这时,忽然隐隐的见到东边有点点火光,君合心中疑惑,这个时辰还有船只在航行便朝东边走去,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几船商贾歇息的地方,几个护卫惊觉,连忙赶上来拦他,喝到“深更半夜的,做什么”

    君合唬了一跳,赔笑道“几位大哥,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船过来了”

    护卫扭头看了看,道“是便是罢,那又如何”

    君合道“不如何,不如何”说着忙后撤几步闪身出来,心中想着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只是没走几步,却又见西方也有火光靠近,若说东边是出国回来的尚情有可原,西边从南丰来的,觉不可能这个时辰抵达仙子岛,君合心中一惊,再往南边一看,果然也有火光过来。

    他一拍大腿,连忙朝帐篷跑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赵岫芩逃出生死劫,柳君合落入恶匪窟。

    、赵岫芩逃出生死劫,柳君合落入恶匪窟

    岫芩因自小习武,睡眠也格外浅些,况且又是在野外海边,因此她一听着外头急匆匆的脚步声便猛地惊醒了,心中隐隐感觉有事,忙披上衣裳掀开帐门查看,却见外头另外几个卫兵也从帐篷中探头出来,正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岫芩走出帐篷,远远地瞧着君合挥着手正朝这边跑,继而绕过君合的身影,隐约看到了海上的火光。

    “不好”一个卫兵叫道“海盗来了”

    剩下几个卫兵下意识的去扶腰间的刀,摸了个空后才意识到一身的伪装,刀并不在身上,而后纷纷回到帐篷中取了刀出来。

    岫芩见他们拔刀挡在自己面前,忙道“不行你们忘了王爷的吩咐遇着海盗须束手就擒,待到了老巢再发信号此刻把刀拔出来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一个士兵道“那是王爷剿匪的计划,但是咱们今日得的王令,却是要拼死护着夫人周全,您且回帐中躲好,咱们定不会让贼人伤您一毫的”

    正说着,君合已跑到帐篷跟前,喘着粗气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保护王妃”

    “你傻了”君合急道,“你不看看,四五船的人,你们五个一人一把刀能砍翻一船人”

    士兵咬牙道“死而后已”

    “糊涂”君合骂道“你死了就能护王妃周全了”说罢忙向岫芩拱手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三个保护夫人到岛中山上暂避你们两个,将刀撇了,随我按王爷计划行事”

    “是”

    “不行”岫芩急道“我和你一起”

    “夫人”君合也顾不得客气,“这回要遭海盗所俘,我们皆是赤手空拳,实在无法保护您的安危,别再多言了你们快带夫人走”

    那三个被点到的士兵忙应了一声“是”,便要抬手去扶岫芩。

    “我可是忠慧王妃”岫芩将袖子一甩,吼道“他只是个门客,你们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三人皆愣了愣,看向君合,不敢轻举妄动。

    君合一咬牙,说了一声“夫人见谅”便抬手朝岫芩臂膀抓去。

    众人皆吃了一惊,岫芩还算机敏,侧身躲过后,一掌打在君合手腕上。

    君合吃痛失力,却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岫芩的衣领,岫芩忙反手擎住君合的手臂,另一只抓住手肘一撅,险些将君合的手臂掰断

    几个士兵见岫芩与君合动手,一时都惊呆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君合无奈,又拿方才挨了一掌的右手抵住岫芩的右手,左手松开衣领也反过来攥住岫芩左手手腕,双手一齐发力,硬是将她双臂打开,接着脚下一扫,岫芩轻叫一声应声跪倒,他身子一俯,双手将岫芩左右手腕并在一处,提膝抵在岫芩肩胛上,生生地将岫芩擒住,喝道“还不来帮忙”

    岫芩被君合压制着跪在地上,挣扎几番也不得挣脱,青楼客房中过的那两招她只当君合身手灵巧躲过她的突击,而今才知道他当日是根本不肯与她动手,否则早像今天这样五招之内便被制服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士兵从帐篷中取来了绳子,大喝道“你们敢捆我”

    士兵一听,又没了主意,君合骂道“快些王爷有话自会来问我还没到你们抵罪的时候”

    岫芩吼道“夏元生”接着感觉到粗粝的绳索摩擦过自己手腕的皮肤,怒骂道“你如此对我我叫王爷将你碎尸万段你别以为你在王爷跟前得脸,我便奈何你不得便是王爷不给我出气,我家里可还有个哥哥我爹爹在兵部这么多年哪个”

    话未说完,只觉后颈一阵剧痛,闷哼一声,接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君合收回手刀,一一吩咐道“你们带着王妃往山林里,躲得越远越好,但是走的时候千万轻些,不要惊起飞鸟给人发觉。装上淡水干粮,以防他们留在岛上,拿一块破布,若王妃吵嚷只管塞她嘴里佩刀带好,这岛上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凶禽猛兽,他们虽怕火,但不可轻易燃火,若有危险只得以刀相博,不能暴露最后就算你们三条命都没了也得保护好王妃明不明白”

    “明白”

    “快去”

    “是”

    君合看着三人扛着昏迷的岫芩跑远,对剩下两人道“你们两个,把这多出来的几个帐篷快些拆了,东西都挪到剩下的帐篷里,值钱的东西全塞在身上,佩刀扔到远处埋起来,快”

    “是”

    几个士兵听令,急忙行动起来,君合听到一片吵嚷之声,回身一看,原是那几船商贾已经发觉海盗来袭,慌乱的跳到了船上准备逃之夭夭,可那些海盗分明就是朝他们来的,哪里逃得掉船尚未开出多远,早被夹击在一处动弹不得。一时哭喊讨饶声和海盗肆意狂笑声响彻海天。

    君合看着东边过来的也快要靠岸,便对剩下的两人招呼道“走,上船”

    两名士兵会意,三人做出一副慌乱形状,朝东岸边的渔船跑去。眼见着海盗船就在眼前,三人跳上渔船,焦急的朝北航行。只是船桨尚未划动几下,便有一支箭稳稳地射在船头,三人僵了身子,转头去看那海盗船。

    只见海盗船甲板上一青年人手持长弓、一袭黑衣,冷然道“再动,下一箭便是射在你们头上”

    君合连忙跪下磕头,声泪俱下道“大爷饶命我们只是平头百姓,来这捞些珍珠珊瑚的糊口,是穷的叮当响啊您放我们一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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