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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10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1176 更新:2021-12-30 17:55:24

    建元王微微颔首。

    “四哥去了,你便让我来替四哥”

    “正是。”

    “荒唐”君合失笑,“四哥已经去了,该做皇帝的死了,便会有第二个该做皇帝的人,怎能因我是他的胞弟,便该由我来做”

    “因为其他人都死了。”建元王冷冷道,“我们这一辈兄弟,只剩你我。”

    君合一怔,炜衡在一旁接话道“那么王爷何不亲自即位”

    君合忙附和道“正是无论怎么说,你总比我适合”

    建元王面色平静“因为我不想做皇帝。”

    “我也不想啊”君合急得来回踱步,“你不想便让我做这是什么道理就因为你是哥哥就因为我是四哥的胞弟”

    建元王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君合一时气结,手抚额头叹道“我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王爷,”炜衡缓缓道,“此前不知君合是十一皇子的时候,王爷是做的什么打算呢”

    建元王看向炜衡,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道“打算一边纵容金杜谋反,一边辅佐忠慧王,待金杜之后,立刻帮着忠慧王再把江山夺回来。”

    炜衡也不禁失笑“王爷如此大费周章,让皇上退了位、丢了命,最后大安不还是回到了他亲子手上”

    建元王道“我只恨他,不恨旁人。”

    炜衡听了无话可说,君合却道“可是忠慧王,他也不想做皇帝的。”

    建元王挑眉道“是么”

    君合疑惑道“六哥这是何意明明忠慧王同我说过,是你教他收敛锋芒、装疯卖傻,以避继承大统之责的。”

    建元王摇头道“我是曾这样教过他,那是因为当年我把赌注下在了大皇子身上。”

    说及大皇子,君合与炜衡面面相觑,却都没了主意,只因这位大皇子早在五年前便因病过世了,纵然在世时都传说他冰雪聪明、谦谦君子、胸怀天下,但天妒英才,众人皆是扼腕叹息一番也便罢了,旁的再没什么坊间传闻,因而他们对他也并不了解。

    建元王叹道“当年大皇子是嫡长子,一生下来便是万千宠爱,他自己也争气,从不恃宠而骄,当真天生的真龙天子。我便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想辅佐他弑父。”

    “弑父”君合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以建元王心思口才,便是真的说动人弑父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建元王颔首道“这是我当日想的计策,让他死在自己最宠爱的亲生儿子手上,才让我最痛快。”

    “因此,你便引导忠慧王,让他放弃争储,专心辅佐大皇子”君合问道。

    “是。”建元王道,“其实便是我不劝他,他也比不过大皇子的,大皇子的人品才学,除却四哥,再没人比得上的。”

    “可惜大皇子早夭,忠慧王又被你一路引偏了,你这一步倒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君合叹息。

    建元王看了看君合,道“若真是天算,我也就认了。”

    君合一怔“何解”

    建元王道“大皇子是死于贤贵妃之手。”

    听到这里,炜衡也惊了“贤贵妃不是皇后手下的人吗”

    建元王道“什么皇后的人兰妃的人,哪个人甘心屈居人下呢大皇子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贤贵妃自然眼热,想让忠慧王取而代之,便鬼迷心窍下了狠手。可叹皇后一直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还将她视为自己人,却不知儿子的命都是被她害的。”

    君合低声暗叹“想不到贤贵妃如此心狠手毒。”

    建元王道“能一路熬到妃位,岂是等闲之辈”说罢忽然笑了一下,对炜衡道“你们殷婕妤当日用菊花茶挑拨贤贵妃之事,她岂能无知无觉只是一时大意,只当殷婕妤不知茶性凉,故意由着她领了去,本想让她腹泻两日,给个下马威,不过没成想她已有了身孕,反倒引火烧身罢了。”

    炜衡听了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接话,建元王复又笑了一声,叹道“只可惜她如此缜密的心思,到头来却被你一刀结果了性命,纵然说心计权谋杀人于无形,可真刀真枪在眼前了,也只能两眼一闭了。”

    提及贤贵妃一事,君合心中总是不舒服,听了建元王这番话,便道“怪道你当日知道是我们行刺却并不声张,想必也是为着我们替大皇子雪了恨,心中也反大快了罢。”

    建元王轻笑了一声,道“确实,这宫中之人,谁生谁死都与我无干,唯独我心血倾注在大皇子身上却被她断送了,难免心中愤懑,只是她是忠慧王生母,我也不便下手,经你们之手除了她,反倒巧了。”

    君合又问“忠慧王可知道贤贵妃谋害大皇子之事”

    建元王顿了一顿,道“这我没有同他提过,我也不知,他知不知道。”

    君合点点头,道“忠慧王心思纯粹,若给他知道了他的母亲是这样的,恐怕心里实难接受。”

    建元王却笑道“他倒也不至于纯粹到这地步,他在后宫长大,耳濡目染,哪个人手上不沾点血呢。”说罢摇了摇头又道“只是这已经是当初的计划,现今也不同了,照样还走他的辅政王爷的路子便罢了。”

    君合皱眉道“假设真叫我做了皇帝,取了他父皇的命,此前还取了他母妃的命,他还能甘愿辅佐我我看这事绝对成不了。”

    建元王一笑“能成。”

    “如何”

    建元王道“只要你应承了,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我不应。”

    建元王看着君合,不再言语,君合亦不卑不亢的回瞪着他,道“我与你联手,是想救这一干人等的性命,功成之时我便身退,我绝不做什么皇帝。”

    建元王目光移向炜衡,炜衡道“王爷看我也没用,我定是听他的的。”

    建元王眨一眨眼,道“罢了,你不肯应,我还能推你上龙椅不成,我再想别的法子吧。”

    君合一笑,道“六哥说这话,我也知是缓兵之计,只是今日我把话撂下了,将来你想出什么主意,我也是不会应的。”

    建元王眼皮一跳,道“好好好,不逼你。”

    君合看了看建元王,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却也不便再说下去,于是道“既然计划都要推到重来,我还是先回忠慧王府去了,有吩咐时再唤我罢。”

    炜衡道“那我也回宫去罢。”

    君合一惊,忙道“你这就要回”

    炜衡道“我都同你说了,晚回不如早回。”

    建元王笑了笑,道“你这脸上还挂着彩,回去可怎么与殷婕妤交代”

    炜衡道“无妨,本来我出来时同她说的也是替金杜办事,耽搁了两日,再回去还负了伤,她反不敢多问的。”

    君合道“那你回去先把那事说与观韬和晴云。”说罢才想起来这回要来问的正事,忙将这事说与了建元王听,请他拿个主意。

    建元王听罢,沉吟片刻,道“这事急不得,忠慧王若想一并将赵家小姐与晴云一并纳入府中恐怕不易,我看须得寻个由头先离京一段时日,待程容华这边事情妥了,再回来一并请旨。”

    君合道“六哥能叫忠慧王离京”

    建元王笑道“这有何不能他对我是言听计从的,我叫他离京,他定不会反对,况且近日东海常有海盗滋扰,他早就心痒难耐了,刚罚了这么久的禁足,出来讨个讨贼的军令,也算将功补过,皇上也会同意的。”

    君合听罢点了点头,炜衡却道“他要出海讨贼,是要带上你的罢”

    君合一愣,道“现今我是他的门客,自然是要同去的罢。”

    炜衡紧张道“你水性又不好,出海太危险了。”

    建元王在一旁笑道“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海盗,东海的水军一向训练有素,出不了事的,老十一这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权当去看一看海了,你也不必太挂心了。”

    听建元王如此说,炜衡纵然心中还是忧虑,可看了看君合自在的神色,也不便再多说了。

    君合却又问“六哥对程容华那边也有办法”

    建元王笑道“你忘了我在庆宁宫有人了”

    君合大惊,忙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在庆宁宫中的眼线究竟是谁”

    建元王眨眨眼,开口报了个名字,未知说的是谁,且看下回庆宁宫细作现真身,忠慧府郡王布兵阵。

    、庆宁宫细作现真身,忠慧府郡王布兵阵

    “琼烟。”

    “琼烟”

    君合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庆宁宫中人聪慧又低调的,除了琼烟又有哪个能排上只是他从未想过琼烟竟会与建元王有瓜葛,便从未疑心她罢了。

    建元王点了点头,道“当日贤贵妃遇害,我便对你有些疑心,就叫琼烟去去查探查探,果然随便一翻便寻着了你的夜行衣和匕首。她将这事报与我听,当时我已经打算好要把你安排到皇上身边,因而让她毁了证物又拦着搜宫的保了你一命,现在想来也是歪打正着了,不然我也再没机会查到你的身世。”

    君合沉吟片刻,问道“那我这回出宫来,程容华那边也是琼烟在圆谎的”

    建元王道“当初把你劫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善后的打算,也没把程容华放在心上。只是庆宁宫的人在宫里寻了你几日也寻不着,琼烟就差景阳宫的来问我了。我这边也拷问不出你什么,金天同还亲自来问,我便觉着这其中不简单,遂叫内务府伪造了你的出宫记录,叫琼烟去查了回程容华,让她以为是你幕后的主使安排的。”

    君合颔首道“如此说,程容华尚对我还是怀疑的了。只是我若永不回去,到时皇上找她要人可该怎么办”

    建元王笑道“程容华如此聪敏,自会打算好,内务府那边已经记上了,程容华说你逾期不归,以着人上报了。一个小太监出宫之后私逃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当然也不会有人报给皇上。待她生产之后,皇上若要人,内务府早有记录,也算无缝再者,到了那时,皇上想不想得起你也另说了,毕竟他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也未必会把你放在心上。”

    君合听了,才难得踏了踏心,炜衡却道“内务府的江公公是金杜的人,王爷如此安排,恐怕金杜会有察觉。”

    建元王嗤笑一声,道“江永年那种人,只认钱不认人,你当他真是金杜的人不过给他些好处,他便与些方便罢了。”

    君合道“安排未净身的人入宫,如此危险的事情,金杜恐怕不会轻易给外人知晓,还是谨慎为妙。”

    建元王笑道“这你们可是不懂了,越是危险的事,越要交给这种人,对他们来说,便是天地变色改朝换代了,他们照样游刃有余,只要好处给足了,所有人都只想着用他们,而不会要他们的命。”

    君合与炜衡相视一眼,便不再多言。

    建元王道“总之,晴云之事,我会安排琼烟去解决,你们今日各回各处,明日我会与忠慧王商议讨贼之事。至于往后的长远之计”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只能重新打算了。”

    君合与炜衡辞了建元王,出了府来,缓步超皇宫走着,拐出一个胡同来,见日已偏西,两人立在黄昏中,皆有些黯然。

    炜衡转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说“这回出来本来是打定主意与你浪迹天涯的,却没料到还要回去。”

    君合强打起精神道“等这事都解决了,我便同你走。”

    炜衡微笑道“你想去哪”

    君合歪头想了想,道“去浮陵看看不知道当年我娘亲长大的地方是怎样的。”

    炜衡颔首道“还想去哪”

    君合又想了想,道“金陵冷大哥和程容华的故乡,也想去看看。”

    炜衡笑道“你这是替他们寻根去了”

    君合亦笑道“我从未想过此生能有什么机会出京城去,更不曾打算过要去哪看看,只是听了他们说了这些地方,才有些好奇罢了。”说罢又问“你可知你父亲的故乡是哪里”

    炜衡摇头道“不知,大约查一查也查得到的,不过我也并不很想去。”

    君合问道“为何”

    炜衡道“没什么可去的,终归我也不曾姓蒋,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何必去看呢。”

    君合听了点点头,又问“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炜衡咧嘴一笑,道“我只想找个小村子,买一方小院,我耕田来你织布,慢慢变成两个糟老头子就好了。”

    君合噗嗤一笑,道“还买一房院子,你哪来的钱再说了,不说我不会织布,你当耕田是什么容易的事上下嘴皮一碰便耕得了”

    炜衡转了转眼珠,道“钱是个什么东西咱们到时候平了叛乱,那是多大的功劳,你六哥能不给咱们千万两黄金的我说的耕田织布不过是打发日子罢了,咱们未必还要为生计发愁不过整日饱暖之外找些乐子罢了,也不能一直在床上。”

    君合提膝在炜衡臀上顶了一脚,骂道“说不得两句正经话就开始胡说八道。”

    炜衡揉了揉屁股,道“好了好了,不找这些乐子,都在床上,都在床上。”

    君合将嘴一抿,气呼呼的瞪着炜衡,炜衡无辜的瞪回去,道“都在床上也不行那不然地上、书桌上、墙上也试试”

    君合气的抬手就要打,炜衡抱头道“怎么又要打我了这位王爷脾气也是忒不好了罢”

    君合的手停在半空,怔怔的看着挤眉弄眼的炜衡,忽然改了个姿势,一把抱住了他,炜衡唬了一跳,道“这是怎的光天化日的,倒不怕给人瞧见了”

    君合头倚在炜衡肩上,喃喃地说“你心里也苦,却总想着逗我笑,我也心疼得很。”

    炜衡听了,笑了笑说“我不苦,我有什么苦的有你我就不苦了。”

    君合放开炜衡,心中揪得慌,抚着他的衣领道“回去之后万事小心。”

    炜衡道“无妨,不是说了吗,金杜不会动我的。”

    君合沉吟道“不是他,是公子。”

    炜衡一怔,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去剿匪也是,还有你六哥也是。”

    “他”

    炜衡道“以他的心思,肯定不肯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总会有办法逼迫你做皇帝的。”

    君合亦点点头“我知道。”说罢苦笑道“真是好笑,一个皇位竟像个烫手的山芋,人人避之不及,说出去也没人肯信的。”

    炜衡握着君合的手道“总之千万小心,千万千万,若有法子,得空向我报个平安。”

    “你也是。”

    第二日,建元王果然邀了忠慧王到府上去,忠慧王便携君合同去。

    建元王将东海剿匪一事说与了忠慧王,不出所料,忠慧王听了兴奋异常、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可出海杀贼,君合便适时的提起与赵家的婚约之事,叫忠慧王不要一时心急,需先将此事办了再说。

    建元王佯作不知,询问个中缘由,忠慧王便将昨日之事又说了一遍,建元王听了,笑道“这是喜事,怎的听你所言倒一副烦恼的样子”

    君合忙插话道“王爷有所不知,忠慧王其实心有所属。”

    忠慧王惊愕的看向君合,君合做出一副失言懊悔的模样,道“学生多言了。”

    建元王却大笑两声,道“我自小看你长大,竟不知你何时已情窦初开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忠慧王看一看君合,见他脸上羞赧,却偷偷的在给自己递眼神,便心中了然,答道“说出来六皇叔千万别笑话我,那并不是谁家的千金,却是一名宫女。”

    建元王微微讶然,道“竟有宫女能入你的眼若真有此事,便纳进房中做个妾室罢了,有何不可”

    忠慧王道“旁的宫女倒也罢了,只是我看上的这个,却是程容华的陪嫁丫头,实在不便开口。”

    建元王沉吟一番,问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晴云。”

    “也罢。”建元王叹道,“你自小一向乖巧,难得有这样的主意,此事我与你父皇提一提,只是我也不便与后宫嫔妃直接说我想一想办法罢赵家的事你也先别提,这回去剿匪做得漂亮些,回来这两家的事一并请旨,大约也能成的。”

    忠慧王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此事竟就如此交予建元王了,简直些难以置信。

    回至王府中,忠慧王便翻起兵书,研究起水军海战的兵法,君合亦在书房中同他一起研究,两人不时探讨起战术的设置、兵力的部署,谈的兴起,不知不觉竟至了深夜。

    如是熬了两三夜,忠慧王拟出了一套讨贼剿匪的战术方案,便借着入宫请安之时呈与了皇帝。

    皇帝看了果然大喜,便拟旨拨精兵与忠慧王,命他出海剿匪,忠慧王却道海上作战只用当地水兵即可,不必大张旗鼓,只领了一队贴身护卫便接旨出征了。

    赵侍郎得到消息,连忙赶至王府,拦住正在打点行装的忠慧王问道“王爷,为何突然要去东海剿海盗此前不是已经说定了与家妹的婚事吗”

    忠慧王道“本王应了,自然不会辜负令妹,只是婚事怎能急在一时海盗之患已有数月,本王早就在计划讨剿,并非一时兴起。况且纵然不办婚礼,赵大人急着将妹妹送进府上来,人才一入府本王便出海讨贼,反而不好。不如本王凯旋之时,再求父皇赐婚,赵大人颜面上岂不是也好看些”

    一些话说的赵侍郎哑口无言,自觉唐突,只得连连道歉,又恭维了忠慧王一番,预祝他得胜归来等等,忠慧王早没了耐心,一心都在战事上,只一味敷衍他。赵侍郎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的去了。

    打点完毕,忠慧王并君合领着一队二十人的轻骑踏着秋风便装出发了。

    未知此去剿匪讨贼若何,且看下回风雨客栈狐假虎威,烟花青楼瓮中捉鳖。

    、风雨客栈狐假虎威,烟花青楼瓮中捉鳖

    话说东海沿海,水兵兵力分散,其调度指挥之处落座于一处名为丰南的县城。忠慧王此回出海征讨海盗,自然要到丰南去,调令部署了海军,再一并出海。

    从京城到丰南县,大约需要三日脚程,忠慧王一行快马轻骑,本不消两日便可抵达,只是忠慧王心想着需许多留些时日给建元王安排布置,又不想急着完胜回去就要面对那位赵姑娘,便有意放满了行军速度。

    君合虽想快些抵达丰南,速战速决,以免炜衡挂心,但也怕时间不足,晴云之事未必顺利,况且自己头一次出京城,一路向东南而行,所行所见皆与平日不同,不免对有种大开眼界之感,便也有些流连忘返。

    然而在这流连之间,君合却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安,恍惚之间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因一路所行除了村镇便多是官道,偶有顺路或逆行而来的,也都远远地躲着这官兵车马,他却明显感觉到有人在他们身后几里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而车马进入郊外山林时,偏偏又被林立的树木遮蔽了视线,行军踏木之声又干扰了后头的动静,实难察觉究竟有没有人。君合心中不免怀疑是金杜的眼线,因而便愈发小心谨慎。

    马队行了一日,日落之时抵达一处小镇,按行军的道理,合该继续前进,午夜时安营露宿两个时辰再继续赶路的,忠慧王却下令拣了个客栈入住,休息一夜再上路,随性的轻骑自然乐得轻松,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客栈,十来匹马嘶鸣着进了马棚,唬得客栈里的客人屁股尿流的跑了。

    君合失笑道“我们是兵,又不是匪,跑什么呢”

    忠慧王摇了摇头道“须知当今兵却比匪更可怕了。”

    随行的人要了客房,忠慧王与君合的房间位于二楼正中,自然是天字号,只是这乡下小镇,纵然牌子上挂个天字,里头仍旧是简陋不堪,便是王府的柴房也比这里宽敞亮堂些。

    君合自然不在意这些,忠慧王却竟也不放在心上,因他当日北上征赤之时,月余安营于战地,而今能有个客房住已是极好的了,便不以为意,进屋解了外衣歪在床上休憩。

    弗一躺下,尚未睡去,君合便便于门外轻轻叩门,忠慧王唬了一跳,只得坐起身叫他进来。

    君合推门而入,见忠慧王已解了外衣,神色有些迷茫,便笑道“王爷这便打算歇息了连晚饭也不吃”

    忠慧王道“骑了一天的马,乏得很。”

    君合道“我们才一入城,便有人通报了本地县令,现今人正在楼下大堂候着。”

    忠慧王揉一揉太阳道“你去打发了他罢,左右明日我们便走了,我也懒怠见什么县令。”

    君合点点头,又道“王爷可觉察了这一路上有人跟踪”

    “跟踪”忠慧王吃了一惊,摇头道“未曾。”

    君合心中尴尬,因他所感,跟踪之人似乎并未刻意隐匿收敛,他以为以忠慧王的功夫也该探得出来,只是有所按捺罢了,却未料他当真是毫无察觉。

    因这一顿,忠慧王便明白过来,笑道“功夫又落下了,对外哄人说你是门客,却竟忘了你实际是我小师父来着,回去也该重新拾起来了。”

    君合微笑颔首,继续道“就我所察,跟踪之人似乎单枪匹马,自我们从京城出来之后便一路尾随,此刻也该进城来了。”

    忠慧王眉头微蹙,道“谁会派人来盯着我我自问已经十分低调,从不树敌的。”

    君合道“会不会是金杜”

    忠慧王摇头道“没理由,他既已为赵侍郎做媒,我也应承了,这便是拉了一道战线的,为何又要盯着我”

    君合心想未必是来寻你的,说不准是来问我话的也未可知。便道“既如此,我便叫县令去查一查,我也问一问,再来回王爷。”

    忠慧王颔首道“也可。”说罢又嘱咐道“与他们说话不必太客气。”

    君合俯首称是,推出客房,回首朝楼下一看,见两人正于大堂之中正襟危坐,面前放着的茶水幽幽的冒着热气,四周却一个人也无,连先前的跑堂和账房也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外头更是不知何时飘来了一片乌云,此刻已起了风,吹得堂中更显阴郁,君合心中好笑当真是像土匪来了一样。

    他抽出一把折扇,理了理衣发,学着建元王的举止气度悠悠然下了楼梯,堂上两人听见动静,连忙起身,朝着君合行礼道“夏先生。”

    君合忙笑着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我一介布衣,怎能受父母官之礼。”

    他看着这两人,那身着县令官袍的,已有四十岁的年纪,身形有些臃肿,眉目倒还算和善,额头微微的沁出汗珠,可见心中紧张的很。旁边师爷打扮的,也有三十岁的模样,身形瘦削,眼神有些木讷,全无精明的神色。

    县令前辈笑道“夏先生取笑了,下官一个小小的县令,怎敢与夏先生齐肩。”

    君合颔首微笑,县令忙伸手请君合落座,又喊人倒茶,跑堂的这才从后厨转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前,给君合倒了茶,又将县令与师爷尚未冷掉的茶泼掉,重新斟了两杯,然后便一溜烟倒退着又跑没影了。

    君合轻摇着折扇,并不饮茶,县令与师爷见他不动,自然也不敢举杯。三人便静静的坐了一阵,雨已伴着风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县令才开口道“王爷他”

    君合笑了笑,答道“王爷身子乏了,已经歇息了。”

    县令忙道“是,是,一路奔波,是该早些歇着。”说罢让了一让,谄笑道“夏先生请用茶,只是莫嫌弃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没得好茶好水。”

    君合微笑举杯饮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没有接话。

    “呃王爷这回出海剿匪,咱们地方小城并未接到通知,因而未曾迎接,还请王爷勿怪。”县令战战兢兢道。

    君合笑道“讨贼之事前日才定下来,自然话不会这么快传过来。况且我们一路而来,只是恰巧日落时到了这里,便进城来歇息一夜,因而也未打算禀告县令大人,不想还是惊动您了。”

    县令忙道“哪里哪里,王爷到我们这里,合该下官是要招待的,只是咱们镇上也就只有这一间客栈,怕是委屈王爷了。”

    君合道“忠慧王为人不拘小节、豪爽耿直,自不在意这些,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明日天一亮我们便继续赶路了。”

    县令道“明日下官一定亲来送王爷出城。”

    君合摆手道“这倒不必,只是有一事倒也烦劳大人一趟。”

    县令忙道“先生请讲,下官一定办到。”

    君合道“还请大人查一查,今日除了我们一行外,还有什么外地人也进了城住下,查清楚了派人告知我一声,我们自有主张。”

    县令听罢便对师爷道“快些去查”

    师爷讷讷道“可是镇上只有这一家客栈,王爷包了圆,哪还有人会进城住下呢”

    县令踢了他一脚骂道“除了客栈你就不会查一查人家里有没有投宿的吗”

    师爷揉了揉腿又说“哪怎么查的完”

    话未说完,君合便站起身道“若查不出便罢了,有劳。”说罢转身就走,急的县令在后头喊“一定查到,一定查到”说完外头一道白光闪过,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声。

    用过晚膳,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县令果然查到了,今日只有一人在马队进城后也跟着进了城,只是并未投宿任何一家,在一个酒馆吃了点晚饭之后,便进了镇上的妓院,没再出来。

    县令说完问道“可需要下官叫人去把这人带来现今衙门的人在门口守着呢。”

    君合道“将他们撤了,我亲自去看看。”

    说罢,便跟着县令一路到了那妓院门口,雷雨停得快,只剩地上一洼一洼的积水,天已复又晴了,繁星满布。君合立在门口一看,匾额上书着“万红苑”三字,可院落也不过就和他们住的客栈大小差不多,心中笑道这样一个小妓馆也敢叫万红这样一个小镇竟也能开起个妓院

    君合吩咐县令带着他的人撤了,自己迈步进了万红苑中,不出他的所料,这妓院之中也是一样的朴素简陋,纵然铺天盖地的挂了些鲜艳夺目的绸缎绫罗,却也是一看就是廉价的布料,连们的妆发都透着乡土的气息。

    见有客来,老鸨忙贴上来,打量了一番君合衣着,谄媚道“嗳哟哟,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没见过呀”

    君合道“妈妈,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方才吃酒拌了几句嘴,听人说看见他上这来了,不知您看见没有”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上。

    老鸨一见钱顿时眉开眼笑,道“有有那位公子就在里头,我带您进去”

    君合便笑着跟在老鸨后头走在,老鸨还不断的回头打量君合,口中说着“那位公子点了我们店里今天新来的丫头,您还不也点一位”

    君合笑道“等我先见着他,这事不急。”

    老鸨嘿嘿笑道“要说您长得这么俊的公子来我们万红苑,我都不好意思收您的银子呢到啦”说着停下脚步,叩了叩门,喊道“玲玲开开门儿”

    君合耳朵一动,听着里头一阵手忙脚乱,一个女子的声音回道“什么事呀妈妈我正在伺候客人呢”

    老鸨听了,转头对君合笑道“您看,这会儿进去也不方便,要不您也点一位,在旁边这间过会儿完事了再说”

    君合眼珠一转,道“他们进去多久了我朋友付了几个时辰的银子”

    老鸨笑道“他是付了过夜钱的。”

    君合眉毛一挑,抬手推了推门,感觉到门从里头反锁了,便又摸出了一锭银子递与老鸨,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这是怎么说”

    君合微微一笑“给你修门用的。”

    “修门”

    话音未落,君合一掌震开了门,唬得里头的人尖叫起来,未知屋内藏着何人,且看下回真女侠拔剑刺门客,伪君子挥金救弱童。

    、真女侠拔剑刺门客,伪君子挥金救弱童

    客房的门被君合一掌震飞,里头的人唬得尖叫起来,老鸨也跳脚道“哎哟这怎么说好好的怎么把门砸了”

    君合信步进了客房,见床上帷幔后两个幢幢人影,半晌,一只纤细的手掀开一道缝,探出一个稚嫩而惊慌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她看了看君合,又看向老鸨,说“妈妈这是做什么”

    君合行了一礼道“这位姑娘,还请回避一下,在下有事与你的客人说。”

    未料,那小姑娘却皱了皱眉,道“不”

    老鸨急的走上去照着她的脸就甩了一耳光,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

    小姑娘脸皮嫩薄,瞬间浮起了一个红掌印,嘴角也有血丝溢出,却仍倔强的仰着头,抿着嘴不肯动,老鸨抬手便又要打,忽然,从帷幔中又伸出一只左手,一把攥住了老鸨的手,老鸨疼的连连“哎哟”,接着一只右手缓缓掀开了帷幔,却是又是一副少女的面庞出现在面前。

    君合吃了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老鸨还在乱叫,可一见帐中人也呆住了,半晌,老鸨开口道“公子哦不姑娘您要是有磨镜之好只说便是了,也不必女扮男装的”

    那床上的女子用力一推,撒开了手,老鸨叫着倒退了几步,揉着手腕,看向君合,问道“公子您知道这位是姑娘的”

    君合已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自然。”

    老鸨面露愠色,忿忿道“合着您二位拌嘴吵架拿我们万红苑闹着玩呐我们虽是卖笑的地方,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君合无奈,又摸出一锭银子,道“给您添麻烦了。”

    老鸨接过了钱,也不便在说什么,上前两步拉着那名叫玲玲的小姑娘就要往外走,床上的女子喊道“可别给她安排旁的恩客了,我付的可是过夜的钱待会儿还要给我带过来的”

    老鸨听了,又去看君合,君合笑道“银子自然不会短了你的。”

    老鸨这才别别扭扭的福了一福,拽着玲玲出去了,临走时,玲玲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着。

    场面安静下来,君合朝床上的女子恭敬行了一礼,那女子却并不回礼,只倚着床头坐着,乌丝披散,形容懒散。君合思忖片刻,开口道“在下夏元生,不知姑娘贵姓芳名一路跟着忠慧王的车马到此处,有何贵干”

    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姓甚名谁与你何干官道就这么一条,我从京城到这来,凭什么就说是跟着你们你有什么证据”

    君合淡然笑道“自然没有证据,但忠慧王此回出京剿匪,若疑心有叛徒细作,只以军法处置,便是没有证据照样可以杀头的。”

    女子又冷哼了一声,白了君合一眼,并不在意他的威胁。

    君合上下打量她一番,心中思索片刻,已猜着了个大概,便又道“姑娘自然不怕这些,只是王爷若真疑心,把你当做细作杀了,令堂和令兄岂不是有冤难诉”

    女子一怔,扭头看向君合,君合便知猜中了,于是道“姑娘单枪匹马跟着王爷出京来,想必也是瞒着家里溜出来的,此刻赵府恐怕早乱作一团了,听说赵老妇人身体也并不太好,我劝姑娘一句,还是早些回去,莫让令堂挂心,王爷这便最长十天半月也回京了,况且早已应下与姑娘的婚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赵岫芩见身份被识破,脸色微微有些泛白,逞强道“什么赵老夫人令堂令兄的,不知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君合无奈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还请赵小姐明日便回京去罢。”说罢又想了一想,道“这里烟花之地,也不宜姑娘久留,今晚先随在下到客栈歇息一晚罢。”

    赵岫芩听了仍是无动于衷,君合又叹了口气,道“那就得罪了。”说罢便朝赵岫芩走去,赵岫芩登时紧张起来,扯着被子往墙角缩了缩,口中说着“你要做什么”

    君合道“姑娘不愿意跟我走,我只得用些粗暴手段了。”

    赵岫芩大惊,骂道“别过来人人都说忠慧王府的夏先生文韬武略人品一流,却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

    君合对她的说辞不予理会,仍一步步靠近,赵岫芩道“你再靠近我就喊人了”

    君合笑道“这里是妓院,再怎么喊又怎么会有人来呢”心中想着这姑娘真是傻,若真的有贼人图谋不轨,还不知下场如何呢。

    君合说着已走到了床边,赵岫芩已触手可及,他便看准赵岫芩的睡穴,探出右手两指便要点上去,赵岫芩眼色却忽然一冷,将被子一扬,挡住了君合的视线,君合便挥出左手将被子扯到一旁,却不料被子一扯,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直朝他面门刺来。

    君合未料着这手,侧身将将躲过,赵岫芩却将手腕一翻,剑身横着又朝君合挥来。君合将腰一折,眼见着剑影从眼前划过,双手在地上一撑纵身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的立在桌上。

    赵岫芩两招落空,却并不给君合喘息的机会,莲步轻移,又朝君合站在桌上的脚踝处刺去,君合无法,双脚一蹬,又朝后翻腾一周,落在桌后。赵岫芩却一脚踏着凳子,纵身朝君合扑来。

    君合慌忙从袖中抽出折扇,朝着赵岫芩的剑身一劈,只听铿锵一声,赵岫芩刺剑的方向便偏向一旁,赵岫芩左手撑了一把桌面,侧身打了个旋,也落在地上,却仍抬着剑指着君合。

    这几招稳准狠,若不是君合反应机敏,恐怕早被赵岫芩一剑穿心了,他拱手道“赵小姐好身手。”

    赵岫芩冷笑一声,道“夏先生才是名不虚传,原以为你一介书生,会些拳脚功夫便给人讹传了,想不到果真有两下子。”

    君合却道“只是姑娘何必如此,明知在下并没有恶意,却招招要我毙命”

    赵岫芩道“这样的事给你知道了,往后我还怎么嫁到王府去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君合笑道“这样的事姑娘挂心王爷,千里相随,便是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有何不可给人知道的”

    赵岫芩一愣“你是这样想”

    君合笑道“不然该怎么想”

    赵岫芩冷哼一声“自然是抛头露面不守妇道之类的。”

    君合又笑道“在下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想了想,又补充道“王爷也不是。”

    听到这话,赵岫芩神色有些恍然,君合心中暗想没想到赵侍郎所言竟然非虚,这赵家妹子果然对忠慧王倾心到这般痴狂的地步。于是又道“但是王爷却不喜欢不珍惜自己的人,姑娘一路追随,自然感天动地,可这般将自己的安危不顾,又怎能对得起挂心你的人”

    说罢,见赵岫芩心思动摇,便道“姑娘还是收了武器,随在下回客栈去罢,明日王爷自会安排轻骑送姑娘回家。”

    赵岫芩听言,却将剑举得更稳了“随你怎么说,我是不肯回去的”

    君合苦笑道“姑娘这究竟是为何”

    赵岫芩道“王爷既然答应娶我了,我便是王爷的人非休妻,绝不回娘家”

    君合有些哭笑不得“王爷虽应了婚事,但是这问名请期纳吉纳彩的礼数都还没办,姑娘还是赵家的闺女呀”

    赵岫芩气呼呼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

    君合心中无奈,照这位的脾气,道理是讲不通了,况且这样的情况,若动手势必真的要伤了她,再者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将来的忠慧王妃,也不好得罪,思来想去,只得问道“那姑娘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赵岫芩想了想,说“本想偷偷的跟着你们,确保王爷没事就罢了,而今你却在这里找事,要么你假装不知道,我继续跟着,要么我就直接跟你们马队一起走”

    君合心中大窘,眼珠转了转,道“既然如此,姑娘随我回客栈,我将这事禀告王爷,让王爷决断。”

    赵岫芩道“你得保证王爷能同意我跟着”

    君合忙道“保证,保证。”心中却想这我可如何保证啊。

    赵岫芩这才收了剑,道“你出去吧,我换衣裳。”

    君合忙低头退出去,赵岫芩却又道“你问问那老鸨,要赎那个玲玲要多少银子,将她赎了,钱我回京再给你。”

    君合为难道“这这本来就是行军的队伍,带上姑娘一人已属例外,还要加上这么个小姑娘”

    赵岫芩怒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些话大不了我亲去同王爷说”

    君合只得诺诺的应了,出门去寻那老鸨和玲玲。

    老鸨一听君合要赎人,眼珠便滴溜溜的转起来,口中说着“我们这玲玲可是个雏儿,今儿头一天接客,您看,这脸还没张开,模样已是这么俊了,往后肯定是我们店里的头牌”

    君合心中不耐烦,直道“你且开价罢”

    老鸨又上下打量君合一番,抬手伸出了五个手指,君合从未在民间生活,自然不知行情市价,皱眉道“五百两”

    老鸨吃了一惊,因她心中原本打算的是要五十两,却不防君合问出五百两的话来,忙接话道“对五百两一分都不能少”说罢看着君合神色,心中又有些后悔补了后边那句。

    果然,君合踌躇半天,道“我身上只有三百两”

    “那也成”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剩下的钱我过会儿再取给你”未来得及说的出口,但见老鸨如此急着打断他,心中便知上了当,正要再讨价还价,却见赵岫芩已从客房里出来了,便只得掏了钱,老鸨接过钱,喜得容光焕发,忙不迭的将玲玲推到了君合的面前。

    玲玲看着老鸨手上的银票,扑通一声跪在了君合脚下,连连磕头,君合连忙扶起她道“不必谢我,你该谢这位姐姐。”

    玲玲又要给赵岫芩跪,赵岫芩也一把扶住她,红着眼眶道“甭整这些,往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就是了。”玲玲涕泗横流的点了点头。

    君合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心里愈发无奈,只得领着他们回了客栈,先又找了两间空房给她们住下,犹豫再三,叩了叩忠慧王的房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恶王爷刁难痴情女,善夫人侍寝心上人。

    、恶王爷刁难痴情女,善夫人侍寝心上人

    却说忠慧王到了客栈解下外衣后倒头便睡,醒来之后用了晚膳感觉恢复了精神,便坐于客房桌前看兵书。

    因他此前只有那次击退赤氐的陆上之战的经验,况且早将太祖征赤之战术兵法烂熟于心,因而虽然遭细作泄计却也最终大获全胜。但此回不同,一来他虽也读过水战的兵书,但并未系于心上,二来此次出兵仓促,只与君合熬了两夜拟出个兵法策略,心中不免打鼓。纵然海盗之流多是乌合之众,但据各地方上禀,数月以来劫持商船渔船杀人越货的次数,较之往年频率翻了数番,可知这群海盗多半是形成了规模气候,恐怕倒并不一定能手到擒来。

    因而忠慧王一路上皆在心中反复琢磨此前的计划,总怕哪里会出纰漏,但细想一想又似乎并无甚破绽,故此他用过晚膳便又取出兵书研读,希冀着能读出些什么过往战事的经验借鉴。

    正读得入神,君合便敲门来了,他才想起君合前去探查跟踪之人的事,便问道“如何来者何人”

    君合面色有些犹豫,原本他猜测来人多半是金杜派来寻他的,也打算好了一套说辞,将那人哄回去,再告诉忠慧王是一场误会自己多疑便罢了,却未料到来了这么一出,并非金杜的人,却比金杜麻烦数倍,也不知是喜是忧,只得答道“是是赵侍郎的妹妹。”

    忠慧王听言也吃了一惊,问道“她为何来是赵侍郎派来的”说罢连自己也觉得这话荒谬。

    君合道“是她挂心王爷安危,私自跟过来的,赵家人并不知情。”说罢犹豫一番,道“我看她对王爷倒是一片痴情”

    忠慧王眉毛一挑,君合又说“她毕竟一介女流,我已将她带回客栈来了,只是好说歹说她都不肯回京,要要随军同行。”

    忠慧王冷笑一声,道“随军同行军中怎能有女子随行”

    君合知忠慧王不悦,忙跪下道“君合办事不利。”

    忠慧王拾起兵书,冷冷道“明日派个人护送她回赵家。”

    君合仍跪在地上,道“王爷,这恐怕不行,这位赵小姐性子跋扈、又有些功夫,是断不肯乖乖就范的,若我们毫不知情倒也罢了,若已知情并派了人送她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怕是难辞其咎。”

    忠慧王听罢,将兵书往桌上一扔,站起身道“性子跋扈有些功夫那她可是棋逢敌手了,带我去看看。”

    君合心想你们夫妻俩的事,还是你们自行解决吧。于是连忙起身,一路引着忠慧王到了赵岫芩的房间,拍了拍门,喊道“赵小姐,王爷来了。”

    可是喊了半晌也无人应答,君合心中疑惑,将门一推,却见屋中空无一人,只是衣物包袱都还在,忠慧王看向君合,君合想了想,忙跑到玲玲的房间拍门,果然玲玲将门一开,见到赵岫芩坐在里头,手里还捧着个栗子酥正吃的毫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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