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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9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1959 更新:2021-12-30 17:55:23

    君合忙上前两步拱手施礼,手中折扇几不可察的轻轻颤动着。

    赵侍郎笑道“夏先生,久仰久仰。”

    金宰相亦笑道“夏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果真一表人才。”

    君合抬头迎上金宰相的目光,分明看出他笑意中的一束寒光,忙又低头道“大人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忠慧王只笑着招呼君合坐下,自有人上前为君合斟上了酒。

    君合手指轻叩桌面,定了定心神,举杯道“二位大人,学生方才出门闲逛,姗姗来迟,切勿见怪,先自罚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侍郎笑道“不怪先生,也是我们临时起意约了王爷一同吃两杯酒,不谈公务、亦非政事,先生不必拘谨。”

    君合微笑颔首,心中暗想,朝中姓赵的侍郎应只有兵部右侍郎一个,他与金杜竟会一同约忠慧王吃酒,看来金杜手已伸向兵部,一旦握住,便是要收网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紧张,他想护着的人都还在宫中,而他自己也难以自保,恐怕须得加紧行动了。

    忠慧王忽然道“呀,还未恭喜金大人,昨日在家宴上才听驸马爷说,良怡姐姐已有身孕了,实在大喜”说罢举杯敬了敬金杜。

    金杜亦笑着举杯,道“同喜同喜,微臣添了孙子,王爷也添了外甥”

    两人皆说笑着饮了酒,君合心中却有些微妙。

    他想起当日选婿之时,皇后首先提议李将军之子,遭到了皇帝与兰妃的一致反对,殷婕妤便提议了何尚书之子与天同,程容华又补了一个秦侍郎之子,皇帝又问忠慧王与三皇子的意见时,两人却仍又提了一遍李将军之子,还都说与之交好。皇帝最不喜皇子与外臣交往过密,他们二人如此一说反倒掐灭了李公子的希望,而何、秦二人皆是何婕妤与秦容华的外戚,良怡自是不能选,最终只得选了天同,表面上皇后与兰妃两方皆未讨着便宜,只是众人皆不知金杜暗中一直扶持兰妃一派,这一场选婿风波其实终究还是兰妃获胜。

    但如是,他自知良怡与天同并无情意,不过是政治联姻,各为各的利益,况且此前天同曾与他说过,他与良怡皆是在众人面前演戏,为避免金杜怀疑,良怡还特特的跑去庆宁宫敲打君合。

    可是如今,良怡竟然有了身孕,莫不是两人相处久了,假戏真做,倒真成了一对眷侣可是既如此,天同又为何还要执着于他,还想置炜衡于死地莫非天同真同当今皇帝一样,既要妃嫔后嗣、又要面首禁脔

    想到这里,君合心中苦笑,金杜若真造反扶植天同做了皇帝,那可真是天意合该如此了,一个两个皇帝都是这样的。

    他这里正出神想着,赵侍郎却在一旁道“如此喜事,不如宰相大人将咱们这来意也顺带同王爷说了罢,左右都是喜事。”

    忠慧王挑眉道“哦我只当赵大人同金大人同来是有什么吩咐指教不便开口,却未料正是什么喜事”

    金杜笑道“倒确实是件喜事,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赵大人的胞妹,乳名唤作岫芩的”

    忠慧王愣了一愣,转头看向君合,两人对视一眼,自然明白了金杜之意,忠慧王转了转眼珠,道“我只记得五六年前,有次上沐箐围场春狩,赵大人与令堂和令妹曾同去,倒是见过一回。”说罢又感叹道“令妹彼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是骑射功夫超群,竟把我们这些男儿也比下去了,当真巾帼英雄”

    赵侍郎摆手笑道“我这妹子自小便是个假小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摸泥鳅,家母每每被她气的大发雷霆,偏生先父十分娇惯溺爱,打不得骂不得,落得如今女红厨艺诗书琴棋没一样通的,实在令人头疼。”

    忠慧王恭维道“世人都教女子须得懂得三从四德、矜持柔淑,令妹却敢顺心而活,不顾世俗眼光,这才是实在难得的。”

    金杜道“微臣果然想的不错,王爷一向最不喜欢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想当日大破赤氐之英姿,便可知唯有另一位女英雄方才般配得上。”

    忠慧王听言笑了笑,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着,君合会意,便开口问道“宰相大人此话,莫非是要给王爷做媒了”

    金杜看向君合,淡淡道“正是。”

    君合笑道“大人别恼,只是这提亲之事,皆是媒婆的活计,怎的劳烦您亲自出马,太过张扬不说,却也是不合规矩。”

    金杜脸上微微变色,赵侍郎忙道“这倒是怨我了,其实自那回春狩之后,家妹便对王爷一见倾心,后来王爷破敌又建奇功,那传奇故事妇孺皆知,家妹听得更是倾慕有加。

    “而今年纪也有二八,该到了出嫁之时,纵然家妹不才,也总有些人家上门提亲的,可是家妹铁了心说非王爷不嫁,若再逼她便要悬梁跳河,整日寻死觅活的。先父已故去了三年有余,家母也早说不上话,家里被她闹得鸡犬不宁,只得叫我想办法。

    “我思来想去,只得厚着脸皮来向王爷提亲,但又深知我不过一个小小侍郎,家妹又是这么个顽劣品性,生怕媒婆上了王府的门就要被打出去了,这无奈之下才请来了宰相大人做荐,但求王爷可怜家妹一片情意,便是实在看不上,着个粉轿从偏门抬进去做个妾室,也算了救了我这妹子一条贱命了。”

    赵侍郎说着面露戚色,竟红了眼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君合暗暗瞅了忠慧王一眼,见他正端着一碗汤喝,仍是不动声色,便附和道“如此说来,令妹当真其情可悯。”

    金杜接话道“我也是听了赵大人这一番陈情,不免有些动容,想着小女儿家的心思难得,帮衬一把或许也成就一段良缘。况且王爷与她也曾见过,倒与只听父母之命的安排,成亲之夜才初会的不同。再者赵大人而今已是右侍郎,若说低却也不算低了,聘的又是妹子而非女儿,纵然高攀了王爷些,却也不至于是天壤之别。因而便应承了此事,拉下老脸来与王爷说说了。”

    忠慧王听罢,缓缓放下汤碗,慢悠悠的擦了擦嘴,微笑道“若说这事,倒也巧了,昨日家宴之上,父皇与母后还问及此事,说本王而今已经封王,合该早些成家了,驸马爷与良怡姐姐也说让我快些娶妻生子,生个弟妹出来同我那外甥一同念书玩耍呢。”

    赵侍郎听言,脸上阴霾一扫而光,金杜也忙道“如此说,倒与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

    忠慧王淡然一笑,又道“只是我也回了父皇,说母妃过世不过半年,为人子的这便迎亲娶妻,岂非有违孝道”

    在座三人皆是一愣,先前竟没人想到这一层,金杜沉吟一番,道“其实守孝期间,也非不能嫁娶,只是不便行迎亲拜堂之礼,先娶过门,待孝期过后再办婚礼也是有的。”

    忠慧王又笑道“正是呢,母后也是这么说的,说本王是这一辈中最长的,我若不娶妻,皇弟们也都不敢娶。我若守孝三年,自己也就罢了,反倒耽搁了弟弟们的婚事。”

    君合忙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若为着皇嗣后代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哪家女儿肯如此委屈,不办婚礼,糊里糊涂的就嫁了人呢只怕连个名分都没有的。”说罢便拿眼睛去看赵侍郎。

    金杜与忠慧王便都垂着眼,静静的等着赵侍郎表态。

    赵侍郎见君合看向自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毕竟是自家妹子,纵然说是做妾室也甘愿,可是若如君合所述,恐怕连一顶粉轿也得不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塞进忠慧王府,不管将来扶不扶正、办不办婚礼,只怕妹妹在王府也抬不起头,自己在朝中也会颜面扫地。

    君合见赵侍郎面色犹豫,便微微一笑,不再理他,只执箸夹菜。

    忠慧王看赵侍郎不再接话,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谁家的女儿不是爹生娘养的,怎堪受这种委屈。只是我也不忍耽搁皇弟们的婚事,若父皇母后再催,只得先将府上的侍女纳个偏房,糊弄糊弄罢了。”

    金杜不动声色的吃着碟中的菜,君合却忍不住偷偷看了忠慧王一眼,心中暗道这话说得太狠,赵侍郎若再坚持,竟是把他妹妹比作奴婢下人一般了。

    赵侍郎何尝听不出忠慧王言中意味,只是事已至此,纵然会遭大辱,也只得忍气吞声,又开口问道“如王爷所说,而今娶亲之事倒是无望了,只是微臣已到了这里,不得不替家妹问上一句,王爷对小妹可有一点心意”

    忠慧王做出遗憾的形容道“自然,令妹当年在围场上的飒爽英姿,本王至今难忘,若非因母妃之事,又岂会等到赵大人亲自来提亲,本王早请京城最好的媒婆到府上去了。”

    赵侍郎咬了咬牙,道“既然王爷对小妹也有意,微臣想,她大约也是不会在意名分不名分的。”

    忠慧王微微吃惊,君合忙道“这怎么成,便是令妹不在意,王爷也不能如此相待的。”

    赵侍郎低着头不再作声,言尽于此,若再往下说,实在糟践了妹妹。金杜在一旁叹道“赵大人对令妹果然疼爱,为了她,却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吗”

    赵侍郎苦笑两声,摇了摇头。

    忠慧王沉默片刻,道“赵大人既然如此说,本王自然不便推辞,改日便入宫禀明父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这些绝不能省,待孝期一过,定会给令妹不上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赵侍郎苦闷的举起酒杯道“多谢王爷成全。”

    席尽,诸人各自打道回府,临行前,金杜意味深长的对君合道“今日只顾着说那件喜事,却未领教夏先生的文韬武略,改日还请到我金府略坐一坐。”

    君合心中打颤,拱手道“一定,一定。只是学生这一知半解,在宰相大人面却却是班门弄斧了。”

    金杜微微笑过,便告辞去了,君合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时,却见忠慧王正在马车上朝他招手,又见自己来时乘的马车早被赶着到前头去了,便上了忠慧王的马车。

    “王爷当真要娶赵侍郎的妹妹”

    忠慧王微微一笑,未知如何作答,且看下回智王爷知计反就计,敏门客解谋正献谋。

    、智王爷知计反就计,敏门客解谋正献谋

    忠慧王微微一笑,道“为何不娶”

    君合被此一问,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道“王爷并不在意这位赵姑娘模样脾气秉性如何”

    忠慧王笑道“娶妻而已,娶谁不是一样方才我也说了少时曾见过的,便是未曾见过,他是赵侍郎的妹妹,又不要名分,我何必拒绝”

    君合踌躇道“王爷对兵部有意”

    忠慧王摇头道“兵部向来是父皇亲手把持,谁敢觊觎那是连命都不要了。只是此事不同,皆因赵侍郎找了金宰相来说媒。”

    君合心中一动,道“金宰相在朝中纵然显赫,却也从未听过与兵部有瓜葛。”

    忠慧王颔首道“正是。金宰相礼部出身,他的岳父前孔宰相是吏部出身,而今金驸马又进了工部,这六部已有一半都被他染指了。”

    君合暗道岂止一半除兵部外皆早落入了他的手里,而今他又与赵侍郎勾结,兵部也不日要沦陷了。

    忠慧王又道“而今他为赵侍郎做媒,自是要卖他人情,而我若应承,我、他和赵侍郎三人岂不就都有了这一层关联,你说他意欲为何”

    君合道“自是觊觎兵部,贪权罢了。”

    忠慧王歪了歪头,哂笑不语。

    君合斟酌道“旁的,元生不敢乱猜。”

    忠慧王嗤笑道“说了这话,怕是你已经猜到了。”

    君合眼皮跳了跳,道“王爷这事,可有把握”

    忠慧王低声道“你可还记得我当日同你说过,赤氐之乱时,军中有细作”

    君合心跳骤然加快,道“记得,王爷还说捉到的细作被灭了口,杀人手法却与谋害贤贵妃的手法一致。”说罢顿了顿,抬头道“王爷查到了什么”

    忠慧王淡淡道“母妃被害的事还没有结果,但是勾结赤氐的,应是金杜无疑了。”

    君合心中并不意外,却也难以自制握着折扇的手微微颤抖,他掩饰似的抬手抚上下巴,道“王爷既已知金杜勾结外敌,却并不拆穿,还故意应承赵家的婚事,莫不是想麻痹金杜,以便搜寻更多的证据”

    忠慧王道“并不全是,改日我进宫面圣,会将金杜做媒事说与父皇,也给他警醒警醒,有人盯着他的兵部呢。”

    君合问道“王爷不打算将金杜通敌一事回禀皇上”

    忠慧王反问道“你觉得该说么”

    君合思忖片刻,颔首道“此事已过去半年多了,且战事已平息,便是说了,也难治罪,不如多积攒些把柄,到时一并发难。”

    忠慧王道“金杜他便是如何利欲熏心,我也是不在意的,左右我也不打算争储,这朝局之中无论谁掌权,我不与之为敌便罢了。只是他有了谋反之意,这大安若不再姓周改姓了金,我也是不能同意的。”

    君合道“王爷身处高位,实难抽身,纵有一颗征敌之心,也难免裹入权斗之中,在这方面,倒可以问问建元王的意见。”

    忠慧王笑道“是了,六叔在京城多年,手中无实权,却能独善其身、左右逢源,我自然该听他的。”

    君合笑了笑,打开帘子望了望窗外,见市井烟火一派熙攘繁荣,街上人来人往,摆摊的小贩在高声叫卖,酒楼的小二在门口谄笑着招呼客人,布衣妇人牵着总角小儿买糖葫芦,各有各的喜悦烦恼。马车所到之处,人们皆低眉顺眼的避开,这京城之中,处处是达官显贵,谁也不敢轻易冲撞了谁,只有在母亲怀里不懂事的娃娃瞪着眼睛往君合这边瞧。

    君合看着那娃娃,忍不住露出笑脸,娃娃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口一张,涎水便从嘴角溢了出来,抱着他的母亲连忙拿绢子去擦,娃娃便不再看君合,低头去看在自己嘴上擦拭的绢子。

    路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摆着一张桌子,手揣在袖子里,面黄肌瘦,垂着眼看书,不时将手抽出来,沾一沾嘴唇翻一页,又揣回去。桌上用笔架压着一张纸,纸张顺着垂下来,被风一吹,轻轻飘着,上写着“代写书信代”几个字,君合摇了摇头,心中想识得字的又怎会找他代写书信不识字的又怎知他做的什么营生偏偏他又只顾低着头看书,也不晓得招呼吆喝,这生意哪里做得下去

    马车再往前行,却路过了程家的当铺,不免勾得君合又想起了程容华等人,当日程伯幼还求他照拂程容华,而今他却早已自己阴差阳错逃出宫来,恐怕要有负他所托了。接着又见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当铺门口徘徊,两人身上衣服皆有些补丁,男子手中捧着拿一块花布裹着的器物,看样子是要进去典当了,一旁的女子却在眼泪婆娑,似乎在尽力劝阻他。

    君合看了心中也有些感慨,纵然他从未享过一日的自由,时刻还在提心吊胆可能人头落地,却也从未为生计发愁。民间百姓虽然看上去和乐美满,但个中滋味毕竟如人饮水,又有几人真的自由他想起当日曾在南城楼上与观韬眺望晚霞,彼时观韬尚不知晴云就在宫中,还在为失散多年的妹子挂心烦恼。那时他还宽慰他,说着家家户户中,可能就有晴云的丈夫子女,可能她早已嫁为人妇过着安稳的日子。现在想想,嫁为人妇,如何可知就安稳美满了呢

    譬如那位赵姑娘,大约过不了多久便要悄无声息的“嫁”到忠慧王府来了,再过个一两年也会生儿育女,她的日子又何尝会安稳呢一个名分都没有的女子,能有什么未来与指望好歹也曾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小姐,却要为了父兄的前途沦落至此,所谓婚姻嫁娶,不过如此罢,一桩生意、一场利益交换。赵氏如此、良怡如此、孙氏如此,恐怕将来晴云也是如此。

    忽然,君合灵光一闪,他放下帘子,扭脸看向忠慧王。

    忠慧王看了看他,疑惑道“怎么看见什么了这副表情”

    君合胸口因激动而起伏着,他调整了呼吸,缓缓道“王爷,此前说的冷大哥之事,我有了点主意。”

    忠慧王眼睛一亮,道“快说”

    君合道“王爷既然不在意娶谁为妻,自然更不在意立谁为妾罢”

    忠慧王目光一闪,道“你是说”

    君合颔首“若向程容华与皇上要了晴云,此事便成了一半。”

    忠慧王眉头蹙,将手抱在胸前,低头沉思。

    君合见状又道“王爷这回答应赵家的婚事,表面上是与赵家联姻,实际上不行嫁娶之礼,却是对赵家的敲打与嘲讽。赵侍郎此举已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靠着联姻之实聊以。只是有了这一层关系,赵侍郎与金宰相恐怕都要开始接近利用王爷,王爷若能一并将一个宫女接进府里,才能实在的掐灭了他们的想法。再者,王爷将来若想反过头去利用赵侍郎与金宰相,便同赵氏生个孩子,也是有备无患。”

    忠慧王听着君合所说,依旧低头不语,君合又道“况且咱们皆不知那赵氏为人如何,不过晴云我却是知道的,性子是直来直往、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若有她在,也能压制赵氏几分。

    “再说,王爷贸然向皇上提起娶赵氏,纵然将金杜做媒这些话说了,也难免皇上对您疑心。若说当年住在安华宫之时便留意倾心了晴云,皇上便可知王爷心都在晴云身上,对此事的疑虑也可打消些。”

    君合一口气说了许多,良久,忠慧王方开口道“你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须得知会观韬与晴云,更要紧的是得程容华首肯。我与程容华并无交情,而这话若让你去说,岂不是一切都穿帮了”

    君合听了,也觉得有理,自己只顾着说,却未想到这一层,便也低头思索着。

    此时,马车已回到忠慧王府,两人下了马车,忠慧王道“这事你再仔细琢磨琢磨,想个可行的法子来再说与我。”

    君合俯首称是,目送忠慧王回了卧房,自己也转身回了厢房。

    如何说服程容华,确实是个问题。

    君合坐于桌旁,侍女上前倒了杯茶,他举起茶杯,才觉得中午饮的酒有些上头,将茶饮了,便叫侍女带上门出去,自己宽衣午休。

    卧于床上,君合心中还在思量。以忠慧王的品性,自是不会轻薄晴云,用这样的话去说服观韬与晴云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程容华若叫晴云去求程容华或许可行,只是程容华正在孕中,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他,若再少一个自小跟随的晴云,实在不便,恐怕晴云自己也不肯为了自己去求的。旁人又有谁能说这话给程容华听若是他亲自出马,只是程容华不但话不会听他的,连理都不会理他。除非将事情和盘托出

    不行不行,纵然炜衡当日急得乱了心智,也只将这些机密说与了寻梅与观韬,对于程容华等人来说,实在不能轻易告知。那该如何是好

    君合想得头疼,特别是明明有了办法,却又不得而行,实在让他心中火烧难耐,纵然酒意熏的头昏,却也恼得睡不下去,辗转反侧半晌,只得起身穿上衣服,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建元王

    君合脑中浮现了建元王的名字,是了,现在的建元王已是他的六哥,待他与从前是天壤之别,况且建元王的心智是他所见之人中最拔尖的,此事若去求他,或许能有对策。又兼上午的话尚未说完,他打算了一番,先去寻建元王,听听他究竟有什么谋划,毕竟相较金杜的谋权篡位,建元王只想要皇帝一人的命而已至于天同,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与建元王达成了一致,再与他商议观韬寻梅之事,也说不定有新的法子。

    想到这里,君合脑子清醒了一些,再也待不住,将茶饮了,急急地就出了门。

    小厮见他出来,忙上前跟着问是不是要出府,用不用备车。

    君合答道“不必不必,我出去转转,你们都不必跟着。”

    小厮道“夏先生,这大晌午的,街上摆摊的都回去避暑了,远处山上也都酷热得很,您要上哪转去不如等日头西些,凉快点了再去,不堪中暑。”

    君合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自知话多,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君合道“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问起,只说我刚出去,若不问,你们也别多话。”

    小厮连连称是,君合跨着大步便出了府。未知此去商议如何,且看下回半日间君合又进府,两月余炜衡再尝欢。

    、半日间君合又进府,两月余炜衡再尝欢

    话说君合匆匆赶到建元王府,韩管家却说建元王仍是未归,君合自知太急了些,想了一想,又问“王爷今日可还回府”

    韩管家道“应是要回的,王爷除非有事留宿景明宫,平日都是要回来的,只是不知何时。”

    君合道“无妨,我且到厢房去等他罢。”

    韩管家自然早得了建元王的指示,顺从的答应了,领着君合又去见炜衡。

    炜衡用过午饭后便于床上打坐运功,忽听得叩门之声,警觉问道“谁”

    门外韩管家道“是忠慧王府上的夏先生。”

    炜衡听了忙道“快请进。”

    韩管家推门请君合入内,两人拱一拱手,他便带上门去了。

    君合转头见炜衡正在打坐,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运什么功呢”

    炜衡亦笑道“这伙人下手没个轻重,我运功看看,以防有些个内伤,一时发不出来倒不好。”

    君合点一点头,走到炜衡身边,伸了个懒腰,顺势歪在床上。

    炜衡道“怎么中午才去了一两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还一身的酒气”

    君合揉了揉太阳,道“陪忠慧王应酬来着,你猜席上是谁”

    炜衡笑道“这我从何猜起。”说着一手撑着头侧卧在君合身旁,抬手帮他按摩着头顶。

    君合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接着道“一个是兵部的赵侍郎,另一个”说着外头瞧了瞧炜衡,“是咱们金大人。”

    炜衡手上动作一顿“他可为难你了”

    君合摇摇头道“不曾,我也不知你我之事他现在知道了多少,毕竟咱们的身份还算是他手上重要的两张牌,他轻易是不会丢掉的。只是散席时也单独同我说什么改日请我到府上去。”

    炜衡担忧道“你要去吗”

    君合苦笑“便是我不想去,他也总有办法让我去的。你想,他安排你我入宫当细作,结果呢,咱们两个都这么跑出来了,且又都是在建元王的掩护之下,他如何不对此疑心自然要找我问问的。”

    炜衡眉头深锁“这些事我也拿不出个主意。”

    君合嘿嘿一笑“你那脑子,难为你了,不过几日寻不见我,就把什么实话都向寻梅和冷大哥抖搂了,好在他们也是好心的,否则你我哪还有今日活着”

    炜衡听了,心中不服“我哪里就那么傻了我也是知道他们二人没什么别的心思才放心说的,况且有句话不是说关心则乱么”

    君合笑着翻了个身,背对着炜衡道“傻就是傻,不关心也未见你齐整到哪去。”

    炜衡恨得牙痒痒,抬手便去搔君合的痒,君合一时痒的忍不住大笑,又怕惊动了外人,握着嘴挣扎道“什么人呀说不过就动手十几年了都是这样”

    炜衡一边搔痒一边道“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明知打不过我,还非要逞这口舌之快,可知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君合痒的胳膊腿乱蹬,一个不小心挥手打在了炜衡腰上的伤口上,炜衡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君合唬了一跳,忙察看伤口,口中问着“没事罢可弄疼了”

    炜衡见状,翻身一趟,叫唤道“疼死了疼死了十一王爷又打人了”

    君合又好气又好笑,拍了炜衡胸脯一掌,也翻身躺下了。

    两人笑了一会儿,君合想到方才话还未说完,又道“他们两人是来向忠慧王提亲的,赵侍郎想将他的妹妹许配给忠慧王,忠慧王也应承了,不过却是说三年之后才能办婚事。”

    炜衡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君合又道“因而我顺势便给忠慧王提了个主意,让他也纳晴云为妾。”

    “晴云”炜衡有些意外,“这是为何”

    君合才想起来尚未与他说过建元王要把观韬赚到身边的事,便一一说了,炜衡听罢,点头道“这倒是个法子,只是你不知如何施计,所以才折返回来与我相商吗”

    君合噗嗤一笑,道“与你相商你有什么法子”

    炜衡想了想,道“你不便回庆宁宫,我却去得,这事由我去办,或许就可成了。”

    君合一愣,问道“你还要回宫去”

    炜衡反问道“不回去了”

    君合道“建元王说你出宫来这里应已是被大人的人盯上了,在这里尚能的他的庇护,若回去恐怕危险。”

    炜衡道“有何危险如你所说,大人不会轻易要了咱们两人的命,我这回出来,本想从这里救了你便一并逃走,再不理这是是非非了,故而对殷婕妤扯了谎也顾不得。而今既然不走了,况你又要与建元王合谋,还有观韬寻梅之事,终归还是需要宫里有人配合,我便应该早些回去,打消殷婕妤的疑虑。”

    君合听了这话,心底升起一层惶惑,翻身看向炜衡,道“你当真要回去”

    炜衡见他神色,笑道“不舍得我了”

    君合知他调笑自己,却仍蹙眉道“好容易才见着”

    炜衡一听,心里一软,一把将君合揽在怀里,道“回宫配合你与建元王把这些事通通平了,你我才好长相厮守,又不是去赴死,再也见不着了。”

    君合听了更觉得不吉利,连说“呸呸呸,快摸木头。”

    炜衡笑道“摸什么木头,我可不怕这个,手上还有贤贵妃还有那个芍药两条人命呢,若真有妖魔鬼怪的,她们早来找我寻仇,要了我的命了。”

    君合更急了,抓着他的手就往床板上去拍,炜衡心中好笑,翻身将君合压在身下,抬手摸了摸君合的头,呸了三声,道“好了好了,我已经摸了。”

    君合愣了愣,骂道“你才是木头脑袋”

    炜衡笑的更起劲了,君合虽气,但看着炜衡的笑脸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人渐渐止住了笑意,眼中却溢出了情愫,炜衡拿手抚了抚君合的脸,俯下头吻在了君合唇上,君合也迎合的抬起头回吻。

    唇齿舌尖流连相依,又缓缓的分开,炜衡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唇瓣再次相接,炜衡的手轻轻探入君合的衣襟中,君合忙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这可是建元王府。”

    炜衡只顾吻着君合,手在他衣裳里乱摸着,口中断断续续的说“无妨,左右他让我在这里养伤,他又是你六哥,此事他也知道的。”

    君合挣扎道“那也不行,外头人多,隔墙有耳,传出去岂不是白日宣淫。”

    炜衡笑道“白日宣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害什么臊”

    “不行,不行”君合挣扎着,一不小心又打在了炜衡身上,炜衡又疼的抽了一口气,君合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你消停点罢”

    炜衡做出一副委屈的形容,道“想你。”说着指了指心“这想。”又指了指下身“这也想。”

    君合撇了撇嘴,道“一身的伤,想什么想。”

    炜衡道“说话又要回宫去,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呢,好弟弟,依了我罢。”

    君合听了回宫的话,心又软了,道“这里脂膏也无,怎么依得你。”

    炜衡喜得眼中冒光,道“不用脂膏也成的。”

    “呸”君合骂道“敢情疼的不是你”

    炜衡一听立马又可怜兮兮的抿起了嘴。

    君合犹豫再三,推了推炜衡的肩,道“你躺下。”

    炜衡不知君合何意,但还是顺从的躺了下来。

    君合翻身跨坐在炜衡腿上,俯身献吻,炜衡忙迎合着回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要撑着坐起来,君合却一只手按着他的肩仍叫他躺着,另一只手却探进了炜衡的中衣里。

    因刚上过药,炜衡亵裤外只着了一身中衣,君合轻而易举的抚到了炜衡的分身之上,虽还隔着一层衣料,仍感觉得到它那跃跃欲试剑拔弩张之势。

    炜衡抬手搂住君合,在他背上胡乱的摸着,君合一只手解开炜衡的中衣,拨弄着炜衡的乳尖,双唇也离了炜衡的嘴,轻啄着他的颈项与胸膛。

    炜衡已两月未曾近过君合的身,早被撩拨的心痒难耐,下身隔着亵裤在君合手中一拱一拱的,君合笑了笑,附到炜衡耳边呵着气说“这么急啊。”

    炜衡转头吻着君合的脸颊,道“急,急得不得了。”

    君合便又回吻过去,抬手勾开炜衡的亵裤,探了进去,才一握住,炜衡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君合又低声问“舒服么”

    炜衡喘着粗气道“舒服,舒服得紧。”

    君合捻了捻分身顶端的粘液,涂在柱身之上,上下撸动起来,炜衡畅快的要大叫起来,只觉得君合的手柔若无骨,带着一丝凉意抚在他肉棒之上,真不知道快活的如何是好。

    君合又道“可更舒服些了”

    炜衡压抑着自己的呻吟道“我想干你”

    君合看着炜衡颤动的睫毛,心中有种奇妙的满足感,低声道“等你身体好些吧,今天我伺候你。”说罢撑着身子一点点向下退去,左手仍在不停地套弄着。

    炜衡不解其意,却早已爽快的七荤八素,顾不上什么了。片刻之后,忽觉得下身一阵温热,惊得抬眼一看,却见君合正跪坐在自己双腿之间,口中正吞吐着自己的阳物。

    炜衡大惊,君合竟会主动给自己口淫,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敢这样想的,却未料这真真的发生了,一波一波酥麻的快感袭来,炜衡脑中一片空白,只闭上眼睛忘情的享受着。

    君合卖力地将眼前的肉柱吞到喉咙深处又吐出来,用舌尖挑拨着上头每一处沟壑纹理,取悦着它的主人。两个月前,他们多次偷会,它也曾多次进入他的身体,但他却从未仔细瞧瞧它的模样,而今可算有机会看一看了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粗些长些,可是它却有法子找到君合身体中最隐秘的地方,然后给他难以言喻的快乐,弄得他欲仙欲死。

    现在,它在他的掌控之中,君合心中似乎有了种报复的快感,让它屈服在自己的手中口中,“缴械投降”。他耳中听着炜衡的呻吟喘息,那是此前的床事中未曾有过的,以往他都是被动的那个,炜衡控制着节奏,他只有无力迎合的份,而今炜衡的命根子在他手上,一切都是由他来摆控,炜衡反而不知何时会有新的快感袭来。

    君合心中十分得意,他甚至想跨坐上去,将这肉棒纳入自己后庭之中,用自己的身体来掌控节奏,但是无奈,这里是建元王府,他不敢太造次,只得又埋头继续卖力吞吐着。

    炜衡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滋味,又兼禁欲多日,不多时,便已濒临巅峰,眼看精关就要失守,君合感觉口中的阳物涨大了几分,便更加加快了吞吐的速度。正在这时,却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君合动作一顿,炜衡却因此一惊,猛地泄了精。

    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旧对头直语释前嫌,新兄弟坦言说后计。

    、旧对头直语释前嫌,新兄弟坦言说后计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炜衡一下控制不住,泄在了君合口中,君合一时呆住,炜衡心中大窘,却也控制不住精液一股一股的涌出,君合来不及反应,只得硬生生的吞下了肚里。炜衡见君合如此,自己也呆住了,君合抬头看着炜衡,脸上红彤彤,唇角还溢着津液,看得炜衡更呆了。

    敲门声又响起,君合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翻身下床,一把扯过被子给炜衡盖上,又拿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赶到门口开了门,炜衡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门开了,韩管家收回还欲继续敲的手,闪到一旁,建元王款款的走上前来。

    君合行了一礼,思索片刻,喊了一声“六哥”,建元王顿时喜上眉梢,随着君合走进屋中,韩管家又在外头关上了门。

    炜衡才醒过神来,见建元王进来,便要起身行礼,却又想到自己的亵裤中裤都还踩在脚下,岂能光着身子下床身形便要动不动的静止在了半截。

    建元王见了忙道“你躺着吧,身上还有伤。”

    炜衡便借着台阶点了点头,只撑着上半身坐起来,顺势理了理中衣。

    建元王道“昨夜之事,实在抱歉,老十一应同你说了罢我并不知来人是你我根本不知有人过来,只是此前吩咐的,不然定不会叫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说着朝炜衡走去,提起一直凳子放在床边,随意的坐下。

    炜衡忙道“不打紧,不过是些皮肉伤,没妨碍。”

    炜衡说罢,却见建元王眉头微蹙,皱了皱鼻子,目光四下逡巡一番,显然在寻找异味的来源,君合一见,连忙斟了一杯茶奉与建元王,道“六哥,喝茶。”

    建元王立时笑逐颜开,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摇头道,“茶都凉了,叫人天再沏了来罢你们说话都不喝茶的吗不口渴”

    君合被问住,只得道“不渴不渴。”说着转身到门口喊人再去沏一壶茶。

    建元王何等机智,看了君合神色举止,又兼这房中温热非常,且闻到了那样的气味,看了看两人,便忍不住低头偷笑。炜衡见建元王暗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别过头去。君合吩咐了回来,见两人形状,纳罕道“怎的了”

    建元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天干物燥,闹得人心里也燥得慌,上火。”

    君合不明所以,看向炜衡,炜衡脸上红着,目光闪烁看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过来,自己也跟着脸红了。

    建元王咳了两声,道“这屋里太闷,到我书房去说话罢,我也去换身衣裳,你们也咳咳,整理整理。”

    说罢起身离去,嘴角扔住不住悄悄扬起。

    君合待建元王走远,关上门奔到床前,抄起枕头就朝炜衡身上砸去,道“都是你看看这下六哥全知道了”

    炜衡抬着手一下下挨着打,笑着说“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再者,这怎么怨我分明我动都没动”

    君合听了又羞又气,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往后再没这种事了”

    炜衡忙道“别呀别呀,下回我伺候你还不行”说罢又探头问道“好吃吗”

    君合一怔,随后一拳狠狠打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处,疼的炜衡吱哇乱叫。

    建元王换了衣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君合与炜衡才姗姗赶来。两人于案前落座,侍女上前斟了茶,便退出了门外去。

    两人饮了几口茶,建元王看着炜衡脸上的伤痕,歉疚道“早知如此,我也该嘱咐一下别伤了脸。”

    炜衡笑道“无妨,又不是女儿家,脸上挂点彩罢了,便是破了像毁了容也没什么要紧。”

    建元王笑道“那可不行,若真毁了容,怕是老十一要找我拼命的。”

    君合心中害臊,但知道这两人的性子,越是低头服软他们便越是起劲,便笑道“哪里就要与六哥拼命了就为了这么张脸,也忒不值得。”

    建元王噗嗤一笑,炜衡吃了个瘪,剜了君合一眼,心中道改日再收拾你

    建元王笑过之后,举起茶盅,郑重道“此前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世,因而有了诸多误会,还几次三番为难你们与你们作对,我在此一并谢罪了。”

    君合忙举杯道“六哥不必如此。”

    炜衡亦举杯道“王爷言重了,当初我还冒犯了王爷,才真是罪该万死。”说着,又放下杯子,在身上摸索一阵,取出一块玉佩道“这玉佩也该还给王爷。”

    建元王却并不拿手去接,只将茶饮了,君合也跟着饮了茶,炜衡想了想,便将玉佩置于桌上,也端起杯将茶饮尽。

    三人将茶杯放下,建元王才开口道“你也不必急着还我,老十一既已来找我,像是心中已有了决断,这玉佩,你留着也可。”

    炜衡听言不动声色,等着君合开口,君合思忖片刻,道“其实这大安姓周还是姓金,与我并没有什么相干。”

    建元王挑眉道“哦可你也是姓周的,若姓金的谋权夺位,你以为姓周的还能苟活”

    君合道“我并不姓周,我姓夏,若往前推,该姓柳,再往前去,却是该姓金的。因此姓什么,倒也没什么差别。”

    建元王面色微有不豫,又迅速平复下来,道“你说的也有理,既你并不在意这些,可是要离开了”

    君合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建元王轻叹一口气,将桌上的玉佩拾起,在手中把玩着,沉默片刻,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想走,我定会安排人护送你离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定能保你们半生安乐无虞。”

    君合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走。”

    建元王抬眼看了看君合,却并不开口问。

    良久,君合道“六哥此刻难道不该说一说你的盘算了吗”

    建元王方释然一笑,却反问“你就这么决定了”

    君合亦笑道“所以我只是想先听听六哥的想法。”

    建元王一怔,道“你还打算听了不满再去投靠金杜”

    君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同你绕圈子实在太累,我自然是要与你站一边的,只是我想保住天同一命。”

    建元王听罢,抬眼看了看炜衡,君合也看向炜衡,炜衡被两人盯着,不觉失笑“看我作甚你要救他,我敢说不”

    君合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炜衡的手。

    建元王将玉佩又放回桌上,道“保他的命,恐怕难。”

    君合道“左右谋反的是金杜,他自然难逃一死,可是天同,难道也救不出吗”

    建元王摇头道“你想想,当日孙家与蒋家被诬陷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若想救他,要么像炜衡这样,走了巧运。要么像你这样,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君合听言怔住。

    建元王道“自然了,当初十一皇子可是被斩首示众的,你被偷着救了出来,自然是有个四五岁的娃娃代你去死了。”

    君合听了,登时惊得手脚冰凉,炜衡用力攥了攥他的手。

    建元王见君合面色煞白,便道“这已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你也不必挂怀。”

    君合苦笑“有人用命换了我的命,我怎能不挂怀这几日以来,过往的事知道的越来越多,我欠的债和命也越来越多了。”

    炜衡宽慰道“他拿命换了你的,可不是想让你还的,你还也还不了,唯有将这辈子过好才是对得起他。”

    君合摇头叹息,不再言语。

    建元王接着道“金天同这回死罪难逃,除非你也能寻得个愿意替他死的,再花些心思想些办法,或许才可行。”

    君合垂着眼皮,黯然道“不然那我的命去换就是了。”话一说完,只觉空气中一片肃杀之气,抬头看时,炜衡与建元王皆冷着脸等着他,他自知失言,忙说“我乱说的这事再从长计议罢。”

    炜衡捏着君合的手,咬牙道“绝对,绝对不许有这样的念头。”

    君合微微颔首,说“我不会的。”说罢又看向建元王,道“六哥你说说罢,不管救不救天同的,只说你打算如何平息金杜的叛乱,同时又能将皇上拉下马”

    建元王见话题回到正轨,方打开折扇,悠然的摇了一摇,道“你可知我是如何安然无恙地在京城中过活了这么多年”

    君合道“当年的皇子们,在皇上登基后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都封王发去了各州,这十多年也纷纷因各种由头被参奏、削爵、贬斥、斩首,没有一个得到善终的。唯独六哥留在京城,反而成了有名的闲散王爷,莫非,正是因为没有实权的缘故”

    建元王听了笑道“没有实权只是一部分原因。皇上多疑贪权,最恐有人觊觎他的皇位,因而分封各王虽是一时安抚众兄弟之举,权力下分后他又寝食难安,因而务必又要夺回来才肯安心。我因想为四哥报仇,故而要留在京城,未曾接受分封,反倒因此逃过一劫。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我才知他心狠到这步田地。而至于我能苟活至今,一来是为了四哥不肯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二来这个中门道,却是在于坐山观虎斗、静享渔翁利。”

    君合恍然“六哥是想看着皇上与金杜互斗,最后去捡便宜只是纵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剩下来的那个,又怎能轻易败给咱们呢”

    建元王道“并非纯粹看着他们斗,我们也需进去一起斗。你可知生肖传说中,为何鼠为首、牛为次”

    君合不解,一旁的炜衡接话道“传说玉帝点选十二动物做宫廷卫士,众生皆推牛最大最壮应为首,鼠却立于牛首之上,自称最大,又有猪在旁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因而便立了鼠为首。”

    建元王微笑颔首,君合道“如此说,我们就是要作鼠了”

    建元王笑道“金杜金天同做牛,我们要做众生,还要做猪,至于鼠,只有你作。”

    君合惊问“何解”

    建元王微微一笑“我要拥你为王。”

    君合惊得跳了起来,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十一王敬谢拒皇位,嫡长子寿夭遭毒手。

    、十一王敬谢拒皇位,嫡长子寿夭遭毒手

    “为王我”君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你。”建元王淡淡道,似乎已经料到君合会有此番反应。

    炜衡也惊得瞪圆了眼,一时说不出话,君合心中思量一番,试探道“你说的可是郡王的王”

    建元王噗嗤一笑,道“若真是王也该是亲王,若封郡王岂非乱了辈分”

    君合以为建元王所指即为亲王,心中才略略安定下来,不料建元王又道“但我说的,是皇帝。”

    君合再次惊地倒退两步,口中说着“这怎么行”

    建元王道“怎么不行”

    君合结结巴巴道“我我从未想过当皇帝我怎么能当皇帝我当不了的”

    建元王轻摇折扇,淡然道“我说你当的了,你便当得了。”

    终于,炜衡在一旁道“王爷为何要让君合做皇帝”

    建元王看向炜衡,笑道“你不必多虑,便是老十一做了皇帝,也会立你为男后的,况且以他的性子,也是不会纳什么妃嫔小主的,你们照样同现在一样。”

    炜衡冷冷道“那我更不明白了,若令君合为王,又不纳妃,如何延续皇嗣”

    “退位时传给个侄子便罢了。”

    君合与炜衡相视一眼,均不得其解,君合便问道“那又是为何为何不直接选个侄子即位还要经我一手”

    建元王看着君合的眼睛,缓缓道“我说过,因为他不配做皇帝。”

    君合沉思片刻,心中领会,道“你是说他不配做皇帝,四哥才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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