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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7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1288 更新:2021-12-30 17:55:21

    这一夜,君合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断地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施刑的狱卒换了两三波,各有各的一套花样,待到建元王再来到狱中时,君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剥个精光,身上腿上已被打得一块好肉也无,手指脚趾的指甲盖也早被掀开,血污凝固在伤口处,触目惊心,唯有脸上却一下未动,只有君合自己咬破了嘴唇凝结的血痂。

    建元王挑起君合的下巴,拿手拭了拭他嘴角的血迹,道“现在如何”

    君合有气无力道“王爷问我是什么人,我是金府大人抚养的孤儿,被大人视如己出,送入后宫当细作,再没别的。”

    “视如己出”建元王玩味的重复了一句,道“莫非你真的不知道”

    君合无力的看着建元王,建元王摇头道“怪只怪你说谎太多,口中一句实话也没有,我实在信你不得。”

    而后指尖顺着君合的身体一路抚过他的伤口,最终停在他的分身之上,轻抚了一番,道“我以前只当你没这个东西,还煞费苦心的设计安排,而今知道你有,却又太晚了。”说罢笑了一声,道“你知道吗上刑最有用的就是上在这个地方,是个男人都扛不住的。可是我不能,你这里”说着又摸了摸君合的脸,“还有这张脸,实在有用。”

    君合听言,心中一阵恶寒,却也无力反驳,建元王又道“那怎么办呢只能在旁的地方继续用刑了,就算没有这里有效,多用一点,也是差不多的罢”说罢转身而去,临走之前又丢下一句“水和饭要给他,别让他死了,不然你们也得陪葬。”而后又对君合道“千万活着,为了你那小情郎。”

    君合被关在地牢中不知多少时日,每日除了吃饭喝水便是上刑,铁铐从不曾打开,连拉撒都是在上头站着解决,每每只有昏死过去时才得以休息解脱。君合意识混沌,究竟受了多少刑罚也不记得,脑中身上只有一个疼字,建元王偶尔来时问他话,他仍是无话可答,有时甚至连口也无力开,几次甚至产生幻觉,将建元王看成炜衡,以为是他来救自己了。

    如是不知捱了多久,忽有一日建元王的小厮来了,嘱咐狱卒将君合的铁铐解开,君合早已支撑不住,铁铐一松,立时扑到在地上,任由狱卒将他七手八脚的抬起,挪出了地牢,在摇晃之中又昏死了过去。

    醒转过来时,却见自己在一间厢房中,身体浸在一只浴桶中,水汽在眼前氤氲,还有两名侍女正在服侍他沐浴,君合一惊,连忙拿手去捂住自己下身,两名侍女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害臊,我们不过伺候您梳洗罢了。”

    君合心中纳罕,方才自己还在牢中被百般折磨,怎的一转眼竟有人伺候梳洗了精神慢慢醒转过来,身体的痛处也开始复苏。君合忍着痛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大多是刑具造成的皮肉伤,纵然疼痛,至少未曾伤筋断骨,将养两日总会恢复,只是指甲盖皆被拔掉,要重新长出来则多需要些时日,且手上脚上用力时实在疼痛难忍,而这数日受的最重的刑却是一位大夫模样的人用的针刑,每一针下去都刺在隐秘的穴道上,奇痛奇痒之苦皆受过了,若非他真的一无所知,恐怕早已招了,至今想起头皮仍发麻。

    两名侍女服侍君合沐浴完毕,给他遍体鳞伤的身上上了药,又帮他包扎了手指脚趾,给他换上了一身宽大的睡袍,将他搀到床上,君合向来未曾被人服侍过,一时手足无措,只是连日的折磨早让他虚弱不堪,只得任由他们摆布。两人给他掩上丝被,放下床幔,便叫人抬着浴桶出去了。

    君合躺在床上,摸不着头脑,不知建元王又在搞什么名堂,却也抵挡不住倦意,朦朦胧胧中又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得开门之声,忙睁眼去看,却见一人缓缓行至床边,抬手掀起床幔,君合看时心中大吃一惊,来者不是别人,竟是天同。

    君合连忙撑着要坐起身,只是手上一用力,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同眉头一皱,君合忙拱手道“公子恕君合失礼。”

    天同扶着床边坐下,抓过君合缠满白纱的手便看,君合的手腕被铐了数日,早已反复脱臼,被天同一抓,不免吃痛地轻哼一声。天同疑惑,褪下君合袖口,果见手腕处一圈血痕,顺着手臂看上去,触目所及皆是伤痕累累,天同咬了咬牙,将君合的手甩向一边,口中挤出两个字“活该”

    君合听说,一时语塞,只得低声答道“是。”

    天同生着闷气,不去看君合,君合满肚子疑问,却也不敢贸然开口,良久,天同开口道“建元王究竟要问你什么”

    君合道“问我身世罢,他不肯相信大人无缘无故安排我入宫却不净身。”

    天同沉思一番,问“你如何说的”

    君合道“我只说大人视我如己出”

    天同冷笑一声,看向君合“视如己出你真这么想的”

    君合不知如何答话,天同又道“你先在这里,我会想办法。”

    君合道“多谢公子”转念一想,又道“公子高升,君合还未道喜。”

    天同又冷笑道“有什么喜,不过是金宰相的谋划罢了。”

    君合只得住了口,天同又道“我救了你出去,多半也是回不了宫了。”继而盯着君合的眼睛,道“你跟着我罢,旁的事我会处理。”

    君合一惊,犹豫道“公子,君合说过,君合对公子只是”

    话未说完,天同忽猛然抓住君合双肩将他压在床上,恶狠狠道“我不管你心中怎么想我说要你就要你”

    天同身子本单薄,但君合连日受刑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竟不得挣扎,开口道“公子,你何必”

    话说一半,天同却猛地吻上来,封住了君合的唇,君合惊得瞪大了双眼。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一厢情因情心生恨,半生缘无缘人成痴。

    、一厢情因情心生恨,半生缘无缘人成痴

    天同的舌撬开君合紧闭的牙关,灵活的探入他的口中,吸吮着他唇齿间的每一丝气息。君合无力的挣扎着,以他的身手,天同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他此刻极端的虚弱,手脚皆负伤,根本无法反抗。

    天同的牙齿刮破了君合的唇,原本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两人口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天同却依旧只顾疯狂的索取,同时猛地拉开君合宽松的睡袍,遍体鳞伤的肉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天同心中一阵抽痛,抬头去看君合的脸,却见他眼眶泛红,嘴唇也因自己的粗暴亲吻而微微红肿着。君合吸了吸鼻子,道“公子,您对君合的恩情,君合无以为报,只是公子若真的想要君合这副身子,君合怕是不能从命。”

    天同怒火中烧,一把掐住君合的脖子,咬牙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想要的,你敢不给你以为你能”

    君合面色酱紫,头晕目眩,却也不做挣扎,只强忍着看着天同,同他这几日受的苦相较,天同这点力气毕竟算不得什么。天同与君合四目相接,最终缓缓地松开手,他翻身下床,理了理衣裳,转头对正在将睡袍扣起的君合道“我以为,你曾说当牛做马也要回报我的。”

    君合无言,当牛做马他毫无怨言,但是此事

    “你不肯委身于我,是因为炜衡罢”

    君合目光一滞,缓缓道“不是。”

    “撒谎。”

    天同踱步道桌边坐下,道“几日前,炜衡慌慌张张的跑去沁柳宫寻我,说你不见了踪影,求我帮忙寻你。我见他神色凄惶,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已猜出了一半。他对你心怀不轨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你当真为了他背叛我”

    君合见话说至此,也不必隐瞒,便道“回公子的话,君合与炜衡确实两情相悦”话未说完,却见一道白光闪过,君合连忙将头一侧,只见一只茶杯从眼前飞过,砸在墙上碎成了七八瓣。

    “两情相悦你不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有脸说出这种话”

    君合低头道“那君合无话可说了。”

    天同起身上前两步,捏着君合的下巴,瞪着他的眼睛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入宫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话”

    君合被这么一问,一时有些晃神,天同冷笑道“记不清了就好好想想,在这里好生养着,你不是想回宫吗我会带你回去的。回沁柳宫。”说罢将袖一甩,甩门而去。

    君合怔怔的坐于床上,才猛然想起,当日天同说的话是“你若因他负了我,来日我必让你们两个生不如死”

    天同去后,君合便在这间厢房中住下,每日有人伺候洗漱、用膳、上药、就寝。君合旁敲侧击的问了侍女一些话,各各却都是三缄其口,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如是又过了数日,君合身上的伤也渐渐痊愈,淤青红肿之处自是消散,手腕脚腕处也逐渐恢复,曾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地方也慢慢结了痂,只剩新肉长出时的刺痒感,唯有指甲还尚需时日才能长好。

    这日入夜,君合用过晚饭、上过药,正准备就寝,忽听一阵叩门声,起身看时,却是建元王走了进来。

    君合犹豫片刻,还是翻身下床行了一礼,建元王笑吟吟的坐于桌旁,君合便立在对面静候。

    良久,建元王开口道“恢复得如何了”

    君合拱手道“托王爷的福。”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每回与你相见,你都让我刮目相看,而今连驸马爷也特意跑来跟我要你,你实在令我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人”

    君合淡淡道“奴才不过是个没用的细作,现已被王爷拘了来,连细作也没得做了,恐怕是要死在王爷手里,便是王爷慈悲,放我出去,也时日无多了。”

    建元王笑道“你倒明白。”

    君合道“自然明白,一条贱命罢了。”

    建元王沉吟片刻,道“你可知我当日为何去歆玉宫”

    君合道“是去拿谷公子和观韬的。”

    建元王挑眉“你如何得知”

    君合道“在这里整日无所事事,只能琢磨琢磨这些,想一想,便想通了。”

    “你且说来。”

    “王爷也说了,是奴才主动送上的一份大礼,显然奴才并非王爷的目标。而王爷带了那许多的侍卫前去,显然是明知炜衡在里头的。”

    建元王又笑道“那你说,我又为何要拿他们”

    “是为了要挟谷公子,要他为王爷做事。”

    建元王嘴角一抽,道“你果然精明。”

    “不敢。只是王爷此前处心积虑想把奴才安插到皇上身边,但是却被奴才与炜衡僵持,不得不放弃奴才这枚棋子,转而拾起了谷公子。”

    建元王笑了笑,道“没错。可惜啊,怪只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把你出卖了。”

    君合淡淡道“可是王爷将奴才拘来这一着却是走错了。奴才未净过身,王爷现在明知了这一点,反而不可能再将奴才送去皇上身边了。而这数日把奴才拘在这里,也不能再送回庆宁宫去了。因而王爷虽然拿着我,却没个用处。”

    “哦”建元王轻蔑一笑,道“你就想到这里而已”

    君合沉默片刻,道“是。”

    建元王摇头道“才说你令我刮目相看,就让我失望了。”建元王起身缓缓踱步道“比起要不要送回宫中去,我现在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与公诚生的如此相像,金杜不可能不知,却只把你放在后宫当太监,结果又未给你净身,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连你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

    君合心中一动,道“王爷若想知道,可否先告诉奴才一件事”

    建元王转头看向君合。

    君合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公诚,究竟是谁”

    建元王听言大笑两声,道“也是,这事已过去快二十年了,你便是想查也难查得。”他将折扇展开,轻摇了一会儿,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左右你还能泄露给谁去”说罢又坐于桌旁,道“公诚,是我四哥。”

    君合如被一道惊雷击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建元王悠然道“没错,皇上当年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与四皇子有过一段不伦之情,不过皇上为了皇位,将四皇子除掉了,连同他的胞弟十一皇子还有他们的生母孙贵妃一并设计处死,死后还被贬为了庶人,不得入葬皇陵,孙家上下也被抄捡,男子充军女子为奴,所有知道此事的都讳莫如深,再没人敢提起公诚的名字。”

    “孙贵妃”君合低声重复道。

    “怎么”建元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知道孙贵妃”

    君合道“不知,二十年前,奴才尚未出生,如何得知。”

    建元王道“那你可知自己有什么姓孙的亲戚”

    君合苦笑道“王爷已经是第三个问奴才这话的人了”第三个君合忙问道“谷公子莫非”

    建元王笑道“正是,谷寻梅的母亲正是孙贵妃的胞妹。”

    君合大惊道“可是孙家不是”

    建元王道“当年孙贵妃被陷害,孙家自知难保,皆各寻生路,他的父母为了保他一条命,便将他送去了梨园之中。可惜啊,他生的风流多姿难自弃,在梨园之中怎能不成角我不过略略一查,便得知了他的身世,付了大价钱将他买下来送进了歆玉宫,皇上果然情难自禁,沉沦不拔。”

    “王爷”君合咬牙道,“好手段。”

    “怎的”建元王笑道,“你为他不平”

    君合冷笑道“在王爷眼中,我们这些,自然都不算人的。”

    建元王大笑两声“是。”

    君合默然。

    建元王又道“可是你比起谷寻梅,与我四哥更相像,当日在安华宫我初见你便吃了一惊,也就对你立时起了疑心,而今看来果然没有疑错。”

    君合道“就算王爷不信,奴才也只有一句话,奴才确实不知自己的身世如何。”话刚说完,君合忽想起左肩胎记之事,思量着要不要提一提,但转念一想,此事已问过寻梅,他是孙家人尚不知,建元王又如何得知,便作罢了。

    建元王浅笑道“无论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在我弄明白之前,你是不能离了这里了。”

    君合道“那奴才还要多谢王爷款待了。”

    建元王笑道“何必客气,将来自有你回报之处。”

    自那日后,建元王也未再来,君合身上的伤一日日康复,不知不觉已过了月余,指甲也都重新长了出来,竟完全看不出曾遭受折磨的痕迹。君合身体恢复,便时常在王府中走动,虽时刻有仆人侍女跟着,却也并不阻止他往来。

    不消数日,君合便将建元王府上下转了一遍,却发现这偌大的王府无数的仆从,竟只有建元王一个主子,莫说王妃,连一房小妾也无,君合纳罕,建元王而今也是而立之年了,纵然自己不想娶亲,难道皇上太妃也不管他因又想到公诚之事,又不免怀疑建元王也好男风,只是便是如此,也该有个小倌男宠才是,如此实在让人奇怪。

    天气已渐渐入秋,君合被困在建元王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挂记炜衡,也不知他在宫中境况如何,每每无事可做只得在王府中游荡,眼中却暗暗留意着可以逃脱的线路,这日正在闲逛,忽听身后一声“君合”,他回头看时,不知是谁,且看下回辗转周折再逢故人,颠沛流离又至新处。

    、辗转周折再逢故人,颠沛流离又至新处

    却说君合忽听得有人唤他,忙转头去看时,竟是忠慧王站在不远处,心中一惊,忠慧王边走近边道“真的是你你怎的会在六皇叔这里”

    君合未料到会在此处遇着忠慧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又恐自己乱说怕到时无法圆谎,只得先恭敬行了一礼,道“奴才奴才被王爷带到这里,应是有什么安排的,只是奴才也还不知”

    忠慧王疑惑道“这倒奇了,你来了多久了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衣服,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君合心中慌乱,若是当初在宫中,敷衍扯谎倒也罢了,而今自己受困在建元王手下,一个应对失当不知找来什么祸事,只得岔开话题道“王爷几时来的,建元王不在府中吗”

    忠慧王道“我此前不是被父皇禁足了嘛,这才得以出来,我便来寻皇叔,偏偏他不在,我便四处转一转,等一等他。”

    君合怕他说完又继续问,忙接着道“王爷果然和建元王亲厚,连王府后院也可以自由出入的。”

    忠慧王笑道“这是自然了,我自小和皇叔在一起,这王府里一草一木我都认得的。”

    正说着,一名仆人跑了来,说建元王回府了,君合心中松了一口气,忙道“王爷快些去罢,莫在奴才这里耽搁了。”

    忠慧王疑惑道“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还没告诉我。”

    君合道“王爷问一问建元王自然就知道了。”

    忠慧王眉心微蹙,点了点头,随家仆去了。君合如临大赦,连忙回了自己的厢房,不敢再在外头闲逛,今日碰着的是忠慧王,不知明日就会碰见谁了。

    他喝了几杯茶,心才放下,又有家仆进来,说建元王召他去前殿,君合又是一惊,建元王并未与他约好说辞,不知该如何应对忠慧王,却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君合步入前殿,见建元王与忠慧王正坐着喝茶,便行了一礼。

    建元王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他来了,你过会儿便领他回去罢。”

    君合一怔,不解其意。

    忠慧王颔首道“也好。”说罢转头看向君合,道“当日我叫你随我出宫你不肯,不然哪来这些周折,最终不还是要跟我去。”

    君合不明所以,只得低头称是。

    建元王道“你这位父皇,不是我说,实在是有些不像样了。”

    君合听这话是在说与忠慧王,便偷偷拿眼去瞧。

    忠慧王叹息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竟连君合也不肯放过了。”

    君合眼珠一转,心中已猜出了七八分。

    建元王道“碰巧当时我也在,你父皇去了之后,他便死命的给我磕头求我救他,我因想着当日你对他颇为欣赏,他也算机灵乖觉,便使了法子把他弄出来,原本就想同你商量送去你那的,没想到你直接找上门来了。”

    君合心中诧异,建元王竟如此轻易将自己拱手交给了忠慧王,也不知他是权宜之计还是另有所谋,却也只得跪下磕了头感谢他二人“救命之恩”。

    忠慧王感慨道“当日你不肯跟我走,我心中还有些怨怼,却也想着以你的本事在后宫也能混出一片天地来的,却未料才不过几个月,就生了这样的变故。这倒也是终究你我缘分未尽,往后倒可以真的做主仆了,哦对,还有师徒。”说罢粲然一笑,君合见了一时心神恍惚,仿佛见到了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二皇子。

    君合道“奴才不敢,定尽心竭力侍奉王爷。”

    忠慧王忽又叹息道“只是心愿只遂了一半,若能得观韬也出来,我真是再无遗憾了。”

    听了观韬二字,君合忙去看建元王,果见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君合心中却一动,若能得忠慧王相助,或许能将寻梅与观韬一同救出宫来也未可知。便道“事在人为,也看天意。奴才本也想对程容华尽忠的,结果却是如此,冷大哥能否为王爷所用,还说不准呢。”

    建元王忽冷笑一声,道“果然是君合,才认了新主子,便已经开始出主意想办法了,看来将来在忠慧王府也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君合浅笑道“王爷谬赞了,王爷对奴才的救命之恩,奴才也是没齿难忘。”

    建元王目光冷然,君合只微笑相应。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建元王便命人摆膳,又让君合回房收拾行李,君合心中暗道自己何曾带过行李,却也只得听命回了房。果然有家仆送上一身低调小厮的衣服给君合换,又准备了一个轻装包裹,君合打开看了看,不过是些换洗衣物以及散碎银子,便放在一旁换衣裳。

    才将衣服脱下,门忽然被推开,君合唬了一跳,拿衣服挡在胸前回头去看,却是建元王。建元王见他如此,笑道“前几日在地牢中,你身上那一块我没看过还挡什么”

    君合不卑不亢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建元王道“忠慧王不知你的身份,你也该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去了忠慧王府,事事谨慎,不要走漏了风声。”

    君合笑道“王爷这一着奴才也想不通了,竟心甘情愿放奴才走”

    建元王冷笑道“并非事事都能让你猜到的,我所做的,皆有我的主张。”

    君合道“那奴才就静候王爷大功告成之日了。”

    建元王冷哼一声,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君合肩头,道“你那里的伤怎么还没好可别让忠慧王知道了在这里受刑的事。”

    君合扭头一看,道“这不是伤,是奴才身上的胎记。”

    “胎记”建元王眉头一皱,凑上前两步,道“这分明是烧烫伤的痕迹。”

    君合道“长得像了些,但确实是胎记。”

    建元王目光一凝,抬手要摸,君合忙侧身回避,建元王怔在原地,道“你别动,我看看。”

    君合听言,心中暗想,莫非他知道这胎记可是寻梅都不知道,他如何得知想着,只将头偏向右边,建元王抬手抚上胎记,道“这绝非胎记。”

    君合心中无奈,又听建元王道“莫非”

    “王爷知道这胎记的来历”

    建元王沉吟良久,摇头道“不可能。”

    “不可能”

    建元王抬眼看着君合,问道“你在宰相府府呆了多久”

    君合道“自小就在的。”

    “自小是多久”

    “这自小就是自小啊,奴才今年十九岁,就是十九年了。”

    “你在宰相府出生”

    “不是,是金大人抱养来的。”

    “那怎么会是十九年你几岁被抱养进去的”

    “这奴才也不知了。”

    “”

    “王爷莫非真的知道什么”

    建元王看了看君合,摇头道“罢了,你先随忠慧王去吧,此事我再派人查一查。”

    忠慧王府的马车之上,君合拘谨地坐在忠慧王身侧,忠慧王见他有些忐忑神情,笑道“怕什么,你又不是头一次见我。”

    君合道“奴才私逃出宫,戴罪之身,恐怕连累王爷。”

    忠慧王笑道“不怕,父皇大约也只是一时兴起,一个小太监不见了,也未必会追究,况且有皇叔打点,也不会出纰漏的。”

    君合又道“话虽如此,奴才心中也不免挂记程容华,我如此不告而别,也不知皇上若跟她要人她该如何解释,何况她现在还有着身孕”

    忠慧王道“你若实在不放心,明日我进宫请安,便叫人去打探一下。”

    君合忙拱手道“劳烦王爷了。”

    忠慧王道“你而今是我的人,这些小事不算什么,往后还指望你多辅佐我,但求尽心。”

    君合恭敬道“奴才肝脑涂地,只是不知王爷有何打算奴才记着王爷当初说过对皇位并无觊觎。”

    忠慧王道“皇位我是没有兴趣,只是我也不甘像皇叔那样做个闲散人,我想打仗,想把我大安的疆域扩张,再扩张,北到极寒之处,西到荒漠尽头。”

    君合见忠慧王说话时眼中似有火光闪烁,赞叹道“王爷果然宏图远志,大安栋梁。”

    忠慧王却无奈笑道“只是大安建国不过百年,征战扩土也终究是劳民伤财,恐怕朝野上下贪图安稳,都不会有人赞同我的。”

    君合叹道“此话也有理,打仗定会牺牲流血,只为扩展疆域而一味发动战争,纵然百战不殆,却也终究是一条条将士的性命换来的。”

    忠慧王道“关起门来说,我甚至盼着边境鞑虏像上回赤氐一样骚扰侵犯,我也好师出有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君合笑道“王爷倒不像个贵胄,倒像一名将军。”

    忠慧王眼睛一亮“这话我爱听,谁愿意做王爷谁去做吧,我倒想真的当个将军,你就给我当军师”

    君合附和道“冷大哥给您做副将。”

    忠慧王一听,摇头叹道“可惜观韬志不在此。”

    君合想了想,道“王爷难道真的认为冷大哥心思就在皇宫之中顶到头做个禁军统领”

    忠慧王道“我原本以为不是,但他自己对我这样说,我又有何办法。”

    君合沉吟片刻,道“奴才倒是有个馊主意。”

    忠慧王忙问“快说来听听。”

    君合微微一笑,未知想出什么法子,且看下回假太监新生王爷府,伪门客重回安华宫。

    、假太监新生王爷府,伪门客重回安华宫

    君合微微一笑,道“冷大哥不愿出宫,是因为宫中有两个他挂记的人,若王爷有法子将他们弄出宫来,他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爷。”

    忠慧王疑惑道“是谁”

    话音刚落,马车却停了下来,原来已到了忠慧王府,两人止住话头,下了马车,步入王府内。

    忠慧王道“你到了这里,就以门客身份自居罢,不过也该换个名号,以免走漏风声。”

    君合拱手道“请王爷赐名。”

    忠慧王略略想了想,道“你因六皇叔得以逃生,便叫元生罢。”

    君合道“谢王爷。”

    忠慧王又道“姓也该换了,以防万一。”

    君合沉吟片刻,道“奴才就以夏为姓罢。”

    忠慧王点头道“好。只是你既已是本王的门客先生,以后莫再自称奴才了。”

    君合俯首称是。

    忠慧王便打发家仆打扫了一间客房给君合住,又拨了两名侍女一名小厮与君合用,再命管家嘱咐下去,视君合同半个主子,绝不准怠慢。

    一番安排布置,君合住进了厢房,收拾停当时,晚膳也摆上来了。

    君合默默的吃着晚膳,家仆们在一旁垂手立着,不时有人给舀汤盛饭,君合心中一阵恍惚,自己做了一年的奴才,都是服侍别人,这不足一个月的时光,竟天旋地转,一会儿被打入地牢,一会儿被请入大殿,而今竟阴差阳错的成了忠慧王的门客,不可不谓造化弄人。

    用过晚膳,君合略休息了一下,便去书房寻忠慧王。

    忠慧王见君合来了,便放下书让他入座,问道“如何,客房还算干净宽敞”

    君合笑道“奴才元生这辈子也没住过这样宽敞干净的屋子。”

    忠慧王又笑道“使唤的人若不听话了,你只管告诉宋管家,他自会料理。”

    君合道“都好着呢,王爷如此待我,实在愧不敢当。”

    忠慧王道“你是我这唯一的门客,自然要好生供养,还指着你为我出谋划策呢。”说罢又道“观韬一事你还没说完”

    君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厮,忠慧王便抬了抬手,几人便纷纷离了书房掩上了门。

    君合听四下无声,又敛气探了探,亦无人埋伏,方开口道“王爷对观韬了解多少”

    忠慧王略略一想,道“我知他是金陵人,儿时家道中落独自来京城讨生活,后来辗转进了宫做侍卫,大约也有两三年了吧。旁的你也知他一向寡言少语,并不与我多说什么的。”

    君合颔首道“如此,王爷认为他为何偏偏要留在宫中呢”

    忠慧王道“我也奇怪,他在宫中无靠山无背景,空有些本事也不得施展,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提拔他了,跟着我总比在里头好些。”

    君合微笑却不作答,只看着忠慧王。忠慧王见他如此又沉吟片刻,忽灵光一闪,道“如你今日所说,他是为了两个人”

    君合笑道“王爷英明。”

    忠慧王道“你莫再卖关子了,快说与我听罢,究竟是为谁”

    君合作出踌躇的形容道“这话,君合其实也不敢说,弄不好也是要掉脑袋的事。”

    忠慧王道“在我这里,话传不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去,你且说来。”

    君合道“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人,一个是他的情人。”

    “情人”忠慧王吃了一惊,道“掉脑袋的事莫非观韬与哪位小主”

    君合笑道“是,也不是。”

    忠慧王急道“别再打哑谜了,快些说罢”

    君合俯身低声道“此人在歆玉宫中。”

    忠慧王脸色一变,道“你是说,观韬有断袖分桃之好”

    君合微微颔首。

    忠慧王皱眉道“这可难办了,纵然歆玉宫里的并不是在册的嫔妃宫人,却也毕竟是父皇嘱意的人物,若想弄出宫来也实在不易。”

    君合补充道“而且就奴才所知,歆玉宫中现而今只有一人,皇上又偏偏对他十分青睐,要想弄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忠慧王叹道“你这消息,说来是个主意,实际上却是一条死路,他若出不来,观韬岂非一辈子都不肯出来了”转念一想,又道“既然他有断袖之好,不然我寻个极好的小倌许给他可行”

    君合尴尬道“恐怕不行,我看观韬与他情深义厚,并不是只为一时之快。”

    忠慧王扼腕,又道“那你所说那一个亲人又是谁”

    君合笑道“是冷大哥的堂妹,乳名唤作云儿,现今是程容华的陪嫁侍女。”

    忠慧王惊道“原来他在宫中还有个堂妹,竟从未提过。”

    君合道“云姑娘幼时父母双亡投靠冷大哥家,却被冷大哥父母卖去了程府。冷大哥离了金陵之后一心挂念云姑娘,却也无可奈何,可他并不知程府老爷后来捐了官,程容华又中选入宫,云姑娘也陪嫁了进来。他们同在一宫中,彼此记挂却不得相见,这也是我与那位歆玉宫的谷公子探听到才偶然发现的。本来我想将这事说与冷大哥,促成他们兄妹相见,却未料半途生变,还没来得及便匆匆的被建元王带出宫来了。”

    忠慧王听罢,道“如此说来,你与那位歆玉宫里的还有这位云姑娘还都算相熟了”

    君合微笑颔首。

    忠慧王沉吟片刻,道“程容华的侍女若想弄出宫来怕也是不容易啊,我与程容华亦没有什么交情,好端端的,她也不会将陪嫁丫头给我。”继而叹道“这两个人,真的都很难办啊,这个观韬,怎么就不能是为了两个普通的侍卫和宫女呢”

    君合道“奴才也只是知道这些,说与王爷听,至于方法,咱们慢慢打算总会有的。”

    忠慧王道“你既与他们都相熟,这事若着你去办应该也便宜些。只是你这门客的身份不好,倒是还需装作太监才能进宫。”

    君合笑道“奴才本就是,又何须装”

    忠慧王亦笑道“你又说奴才了。”

    君合赔笑,忠慧王道“罢,明日我先入宫探听一下消息,此事不急,方便时再安排你进宫。”

    “是。”

    第二日,忠慧王果然进宫面圣打探消息,回来说与了君合听。

    原来皇帝本携了皇后、玫嫔、何婕妤、殷婕妤、徐贵人一同去白石山庄避暑,因何婕妤落水,徐贵人又提前回宫,殷婕妤竟近水楼台又复了宠,回宫之后皇帝也是夜夜留宿合余宫,竟如去年初入宫时一般风光。而忠慧王派人去庆宁宫问君合之事,宫人却都只说君合被程容华派往金陵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另由一位姓黄的太监暂理首领之职。再着人去内务府查,果然也记载着君合领了牌子出宫,宫门戍守也记了君合当日出宫之事,全无差错。

    君合心中想道,那姓黄的太监应是他手下名叫黄兴为的,平日手脚麻利头脑灵活,由他接任倒也合情,只是不知他是否就是建元王安插在庆宁宫的眼线。况且自己不告而别,也不知建元王是如何安排停当,让程容华认了派自己去金陵的说法,程容华本就对他的身份怀疑,恐怕此回要误以为是建元王的人了。继而又想到晴云与观韬之事,自己得知了晴云的身份便一去不归,也不知她作何感想。

    他心中更挂记的自然是炜衡,当日听了天同所说他去求他救自己之事,心中半是感动半是心疼。天同与他在建元王府见了面,却不知会否将这消息告知炜衡。况且他得知了他们二人的私情,以他的性子,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只是炜衡毕竟只是合余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君合也不敢托忠慧王打听,更怕将炜衡牵扯进来,只是二人许久不见,君合心中实在想念,不免难过。

    忠慧王见他神色黯然,便道“皇叔既救了你出来,诸事自然安排的妥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君合勉强笑道“我自是安全了,可是皇上将来要跟程容华要人,她无论如何解释,终究还是会招惹皇上不快,我实在对不起旧主。”

    忠慧王叹道“难为你忠心。”

    君合又道“且观韬这事,我始终也未想出个主意,实在烦恼。”

    忠慧王道“此事不急于一时,或许也可以去寻六皇叔商议商议。”

    君合一惊,道“此事恐怕还是别让建元王知道的好,毕竟多一个人知便多一分危险,况且将来若事败惹怒皇上,建元王还要受牵连。他此次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忍再拖他下水。”

    忠慧王颔首道“此话有理。还是从长计议罢。”继而又道“九月十九是皇后寿辰,我也要进宫祝寿,到时你便乔装与我同去,家宴之时先去寻炜衡,将那云姑娘的事说了,再把我想帮他们出宫的意思告诉他,看他如何说。”

    君合点头称是。

    自此后,君合便以忠慧王的门客夏元生自居,每日与忠慧王探讨诗书武艺、喝茶下棋,每每达官显贵上门或忠慧王外出走动,皆携君合一同入席。君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国事礼乐皆侃侃而谈,众人对君合称赞有加,都道忠慧王得了一块无价之宝,定会辅佐忠慧王大有所为。不过月余,夏元生的名声便悄悄地传遍了京城。

    转眼皇后寿辰已至,忠慧王命人备了礼物马车,君合亦换上了此前的内监装束,藏于马车之中,于黄昏中摇摇晃晃进了宫。

    回到久违的安华宫,君合走出马车,环顾自周,心生感慨。

    忠慧王嘱咐他道“我去赴家宴,你想办法去寻观韬,切记避着人,而今你已是不该在宫中了,若被人见到实在难分辩。事情办完便快些回来,明日清早宫门一开我们便打道回府。”

    君合领了命,恭送忠慧王去赴家宴,心中思忖一番,庆宁宫、合余宫、歆玉宫,究竟该去何处考虑良久,终于匆匆离去,未知所去何处,且看下回金天同施计拆眷侣,夏元生舍身救情郎。

    、金天同施计拆眷侣,夏元生舍身救情郎

    君合犹豫良久,还是先奔了合余宫而去,却又不敢直接在正门叫人,于是从后头翻墙进去,却见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在殿内三三两两的嗑着瓜子躲懒说闲话,想必殷婕妤已携着和静公主前去赴宴,得力的宫人自然也被带了去。

    君合仔细看了看,人群中并无炜衡的身影,便闪身进了炜衡的卧房,却依旧是空无一人。他心中疑惑,皇后寿辰家宴,殷婕妤自是不会携他同去,那他不在宫中候着,又会到哪去

    来不及多想,君合只得先离了合余宫,又到歆玉宫去。

    立于墙根下,君合有些犹豫,他不敢从正门入,是怕被人看见,可上回翻墙而入见了那样的活春宫,还是让他面皮有些发红。考虑再三,还是正事要紧,只得越墙进去了。

    才一落地,便见正殿中莹莹烛火和闪动的人影,君合悄声走近,只见寻梅立于案边,左手挽着右手宽大的衣袖,正提笔写着什么,嘴角衔笑,眉目含情,烛光下映的侧脸十分动人。

    君合轻轻叩了叩门,寻梅闻声抬头来看,脸上还挂着笑,一见君合却是大吃一惊,忙丢了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君合拉进房内,看了看外头,匆匆掩上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炜衡呢”

    君合一怔,问道“你认得炜衡”

    寻梅道“怎么不认得,炜衡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他今日已经出宫去了,说要去建元王府救出你来就同你远走高飞,怎么你又回来了”

    君合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寻梅又拉着君合左看右看,道“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伤这指甲怎么也好好的”

    君合摇头道“身上的伤早好了,指甲是新长出来的。”

    寻梅道“好了不是说你日日都在受刑,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合疑惑道“你先说宫里这边是怎么回事”

    寻梅道“自你上回来同我商议观韬和他堂妹之事后你就一直没来,后来皇帝他们回宫,没过几日,炜衡便找来了这里,说你不在宫中,下落不明,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消息。因你也从未与我提过他,我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多言,只是装傻,可他后来将你们之事桩桩件件都说了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也是我才将此前的事说了,他便又去打听。

    “后来他又跑来跟我说问过了晴云,确实是观韬的堂妹,叫我转告观韬,好安排他们相认。他又去寻了金驸马,求他帮忙,可金驸马却在那之后一直未进宫来,直到前几日,金驸马回沁柳宫,炜衡便又去寻他,金驸马告诉他你被建元王关在王府地牢,日日受刑,还给他了一块绢子,里头包着的是你被拔下来的指甲

    “炜衡又气又急,将这事说与我和观韬听,我们却也毫无办法,最后还是他自己想了主意,以金宰相之命为名,让殷婕妤安排他出宫,出宫之后便要去建元王府救你,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刚好就是今日出宫的”

    君合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踌躇问道“炜衡他他把什么事情都说给你了”

    寻梅颔首道“说了,你们自小在宰相府长大,他刺杀了贤贵妃,你们被建元王掣肘,还有你们私下的情谊这些,都说了。”

    君合问道“冷大哥也都知道了”

    寻梅道“知道了,我自知你身负重任不敢将这些泄露,只是这样的苦,对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想着炜衡此回出去若能与你双宿双飞,也是终成眷属了,怎料你偏偏好模好样的回来了”

    君合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早已离了建元王府,到忠慧王府去了,炜衡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应是被公子设计了。”

    寻梅惊道“他为何要设计炜衡”

    君合叹道“公子一直对我我们的事给他知道了,大约他一时气恼,便想除了炜衡。”

    寻梅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你快去救他”

    君合道“可是我现在也出不去,只能等明日同忠慧王一同出宫再想办法了。”

    寻梅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又到忠慧王府去了”

    君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建元王的计谋,他折磨了我几日便开始给我养伤,伤养好了正赶上忠慧王禁足解禁,他便扯谎说我不想服侍皇上求他把我救了出来,就将我塞给了忠慧王。我这次进宫其实是为了冷大哥而来。”

    “观韬”寻梅一愣,“又与他什么相干”

    君合解释道“忠慧王出宫前就曾问过我与冷大哥,想让我们随他出去辅佐他,只是我们都回绝了他,而今阴差阳错我还是落到了忠慧王身边,我私心想着,或许可以凭着忠慧王能把你救出宫来,便跟他说冷大哥不愿意出宫是为了你和晴云,忠慧王便听了我的话,打算想办法将你们一同弄出宫去,这样冷大哥也会追随他的。他现在着我办这件事,这回进来就是想先把这是说与观韬听,看他如何。”

    寻梅听罢,扑通一声跪下,君合连忙将他扶起,却见寻梅早已泪流满面,道“我自被建元王带进宫来,便知再难出去,唯一一次想拼死出逃,也多亏了观韬才保住一命。那往后心也死了,只想着在这里挨日子,好在有观韬在,也算是日子里的一点光亮。没想到你吃了这样的苦,竟还想着救我出去,我何德何能”

    君合动容道“当日贤贵妃一事,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再说,你我不是认作兄弟了么”

    寻梅拭泪道“是兄弟,是兄弟”说罢忽福至心灵,道“你既然时间不多,快去寻观韬,将这事说与他听,他今夜在南城楼当值,莫再耽搁了”

    君合本想再将公诚一事说与他听,却也知时间紧迫,只得匆忙告辞,奔南城楼而去。

    却说观韬在南城楼当值,忽听有人传报,说有一名公公正在城墙下头寻他,观韬心中纳闷,便前去察看,却见君合正朝这边张望着,观韬亦大惊,命通报的人回去继续当值,径自朝君合走去。

    君合见观韬前来,心中忐忑,恭敬行了一礼,观韬四下看看,低声道“你怎么回来了炜衡呢”

    君合亦低声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炜衡的事情我明天出宫去再想办法,我现在在忠慧王手下,他让我来问你,若他有办法将寻梅与晴云救出宫去,你可愿意追随他,为他效力”

    观韬一怔,问道“王爷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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