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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6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2803 更新:2021-12-30 17:55:20

    君合忙道“不敢不敢,大人言重了,奴才不过是娘娘手下做粗活的,都是娘娘抬爱,才领了这首领之职,是娘娘庇佑奴才才是。”

    程伯幼微微一笑,道“此次琛州治水,驸马爷事必躬亲,下官也不敢怠慢,不过尽了本分,却有如此隆恩,当真惭愧。”

    君合听他说起天同,不明何意,只道“大人治水有功,皇上重赏也是该的,大人不必谦虚。”

    程伯幼又道“这还是多亏驸马爷器重。”说着眼珠一转,又道“也是宰相大人抬爱。”

    君合心中微微一动,只笑而不答。

    程伯幼便继续道“驸马爷这回封了工部员外郎,宰相大人也颇为欣慰,纵观这朝中,也就只剩兵部尚未落到大人手里了。”

    君合笑笑道“这前朝的事,大人跟奴才说,倒是对牛弹琴了。”

    程伯幼亦笑道“前朝、后宫,哪里不是千丝万缕的关联,这天眼见着就要变了,下官只盼着柳公公落雨时能给小女撑一撑伞,也是不情之请了。”

    君合仍只是装傻道“大人又说笑了,天要下雨自有云姑娘撑伞,奴才哪里近得了娘娘的身呢”

    程伯幼缓缓放下茶杯,道“下官已将话说至此,唯望柳公公体会这可怜父母心罢了。”

    君合笑着不作回应,程伯幼只得又道“只是小女生性有些倔强,因而这桩桩件件的事却是不便说与她听的,少不得公公在宫中行事时多费些神,下官也替小女陪个不是了。”

    君合只道“大人言重。”

    程伯幼见君合如此,起身道“那么下官的话,还请劳烦公公费心了,”

    君合只起身行礼,却并不接话,随着程伯幼一同出门去了。

    宫规森严,程容华在程府也不得久留,与程伯幼、程远新也只得在外殿疏远客气着略说几句话,便各自叮嘱保重,泪眼婆娑的去了,回到宫中却已是戌时,众人疲乏,皆草草睡了。

    君合却在心中反复思量着程伯幼的话,显然他已投靠金杜,才会得知君合的身份,想来定是金杜告知他,让他命程容华配合自己在宫中行事,可是听他所言,却又想将程容华置于事外,还求着他将来能保住程容华无虞,如此却是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心中不免觉得可笑。只是又想程容华为人可亲,对自己也算照顾,将来若真有不测,能有搭救一把之时倒也该尽些绵力,想着心中安定,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午后,程容华携晴云、琼烟去向皇帝谢恩,君合想着难得有空,便准备去歆玉宫向寻梅打听身世之事,刚出宫门,却远远地看见炜衡来了,便寻了一处阴凉树下候着他。

    炜衡走到跟前,问道“这是去哪”

    君合道“歆玉宫。”

    炜衡听言眉头一皱,君合忙道“去寻谷公子问问胎记的事。”

    炜衡方点了点头,君合问道“你有事”

    炜衡笑道“没事,想你了。”

    君合面上一红,道“去”

    炜衡道“不如我与你一同去歆玉宫,看看那位谷公子和你长得有多像”

    君合想了想,道“别了,咱们的关系还是越少些人知道越好。”

    炜衡凑近笑道“咱们什么关系”说着在君合臀上摸了一把。

    君合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一把攥住炜衡的命根子,炜衡痛得呲牙咧嘴,连连告饶道“好弟弟好弟弟,我错了,饶了我这一遭罢”

    君合心中偷笑,放开手,炜衡却又立刻道“捏坏了下回还怎么伺候你”

    君合听言又要去抓,炜衡却早有防备,闪避之后反抓住君合的手臂,一把将他抱住抵在了树干上,树叶被震得沙沙作响,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一大片。

    君合急道“光天化日的这可是在外头”

    炜衡看着君合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也怕被人看见,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君合气的抬脚就要踹,炜衡忙躲开道“好了好了,不顽了。”

    君合白了炜衡一眼,转身就朝歆玉宫去,忽想到昨日之事,便又走了回来,炜衡一看,笑道“怎么忍不了啦那到你房里去。”

    君合道“不同你玩笑,有正事。”于是将程伯幼嘱咐他的话说与了炜衡听,炜衡点头道“这个姓程的,光想要好处,又不肯一点付出,想得倒美。”

    君合道“他在前朝定是能为大人所用,且他从前就经商,现在程远新也经商,必定花了不少银两,只是不舍得他的女儿也沦为牺牲品吧。”

    炜衡道“如此说,这份心倒也令人同情。”

    君合道“程容华待我不薄,将来我还是会尽量帮她一把。”

    炜衡道“殷婕妤也是。”

    君合听了,感慨道“唉,人人皆是身不由己,不知将来那日来时又有几人能苟活。”

    炜衡道“我只尽量保全你。”

    君合心中感动,却道“我还想保全程容华、云姑娘、烟姑姑、观韬、谷公子还有忠慧王。”

    炜衡吃醋道“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却有这么些个人。”

    君合道“你又与他们不同。”

    炜衡笑道“哪里不同”

    君合板着脸道“你十分可厌”

    炜衡噗嗤一声笑了,见君合皱眉抿嘴的样子,更觉得心痒难耐,伏在君合耳畔道“晚上我来找你。”

    君合耳朵一热,推炜衡道“你别来”

    炜衡笑道“只怕倒是就是你别走了”

    正说笑着,忽见程容华几人已从远处回来了,君合一惊,心中暗想幸好未曾去歆玉宫,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于是连忙上前迎去,炜衡也跟着上前请安,客套两句便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对君合眨眨眼,君合只当没看见,随着程容华回宫入殿。

    程容华忽然道“君合,你可会下棋”

    君合一愣,道“倒是知道下棋的规矩,只是下的不好。”

    程容华道“无妨,你且陪我下一盘。”说罢就吩咐晴云取了玛瑙棋子来,又赐了君合坐,晴云将棋子棋盘摆好,便和琼烟一同退出了殿外,还掩上了门。

    君合心中暗道不好,不知程容华是何打算,只得战战兢兢布起棋来。

    下了一会儿,程容华微笑道“还说不会下,这步步可都算的精准呢。”

    君合笑道“小主莫笑话奴才了。”

    程容华落了一子,道“你擅长的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只是这一招用了两三回,我便看出来了,你方才那子落的像是要围这里,其实你真正想吃的是这里。”说着拿手在棋盘上比划了一番。

    君合忙道“奴才就说自己不会,果然是班门弄斧了。”

    程容华道“我也并不擅长布划筹谋,只是善于观察罢了,毕竟这双眼睛还算好使。”

    君合讪讪一笑,落了一子。

    程容华笑道“这样可不行,定力如此不足,不过吓唬吓唬你,你就方寸大乱了。我准你悔一步棋。”

    君合定睛一看,果然这步走的大错特错,连忙收回棋子,仔细研究一番,重新落下。

    程容华手拈着白子,眉目含笑,审度着棋盘,开口道“方才去谢恩,皇上跟我要你了。”

    君合一呆,连忙站起身,程容华却道“下棋呢,站起来干什么”说着落下手中的棋子,“继续。”

    君合心中忐忑,慌张的坐下,捏了一枚棋子,心思哪里还在棋盘上,迟迟不知如何落下。程容华又道“我早知你非池中物,去了也好,跟着皇上比我这里好多了。”

    君合忙扔下棋子跪在地上,口中说着“奴才对小主绝无二心,便是皇上要奴才,奴才也不肯去的”

    程容华道“皇上要你,你敢不去你敢不去,我也不敢让你不去的。”

    君合连连磕头道“小主待奴才恩重如山,求小主莫打发奴才去,奴才只想伺候小主一人”

    程容华笑道“此去是高升,连我都要恭贺你的,怎的你竟怕成这样,皇上还能吃了你不成”

    君合想了想,道“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奴才笨手笨脚的又不会说话,怎配去伺候皇上,只怕去了不出几日就得把命丢了。”

    程容华道“你在我这里一年,我看着却最是机灵懂事的,你也不必自谦了。去了康乾宫能记着我往日待你好就行了。”

    君合听了只跪在地上仍不住的磕头,眼泪都流了出来。程容华见他神情恳切,道“罢了罢了,皇上虽说了要你,却也说了待我生产之后再去,这少说还有半年,你若真想着我,这半年的时间你便尽一尽心罢。”

    君合抬头满脸眼泪的看着程容华,一时有些恍惚,程容华笑道“快起来,该你了。”君合连忙擦擦眼泪,又起身坐下,定了定心神,落了一子。

    程容华微微一笑,又道“我也不知你是真的如此胆小怕事还是实在会演戏。”

    君合方才放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程容华将子一落,含笑望着君合,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尔虞我诈庆宁失信,推心置腹歆玉寻亲。

    、尔虞我诈庆宁失信,推心置腹歆玉寻亲

    程容华将子一落,含笑望着君合,道“家父已都同我说了,你又何苦再继续装下去,多累啊。”

    君合只得又起身道“不知道程大人跟小主说了什么,奴才奴才不解。”

    程容华微微一笑,道“方才还说什么绝无二心,什么只愿伺候我一人,我本想着这都是你敷衍的话,皇上要你你去了便罢了,怎料你哭天抹泪的,倒像是真心似的,我倒糊涂了。”

    君合心中忐忑,因想着程伯幼说过不会将这些事说与程容华,但是大约还是旁敲侧击地暗示了一番,程容华所言所语又有些含糊其辞,定是想诈出他的实话。因而君合只道“奴才不知究竟还要如何,娘娘才肯信奴才的这份心”

    程容华理了理衣袖,道“事已至此,你这份心我却是永远也信不得了。”君合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程容华又道“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皇上也点名要你,家父也叫我关照你,我也不敢多问,不过想知道知道你究竟有何打算,我也好方便帮衬你呀。”

    君合脑子飞速的转着,良久,道“奴才受程大人所托,辅佐护佑小主,别无他想。”

    一语说完,君合静候着程容华的回应,却许久没有动静,最终,程容华起身道“叫晴云进来将棋盘收了吧,本宫乏了。”说罢转身转到屏风后头去了。

    君合立在原地,心中有些郁闷,而今显然失了程容华的信任,只是个中原委,程伯幼不与她说,自己又怎么能随便说出口所幸程容华应该会听程伯幼的叮嘱,往后行事倒是可以方便些,只是再不能从她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话了。又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向程容华提出要自己,这待程容华足月之后究竟该如何,却又有些提心吊胆了起来。

    君合边想,边一颗颗收了棋子,而后开了门叫晴云,晴云瞧着君合,眼中颇有些怀疑的神色,却未开口,只进屋收了棋盒棋盘,君合也只默默地回了房。

    入夜后,程容华早早歇下,不必值岗的宫人也各自安歇,君合方宽衣躺下,便听得窗棂上又人轻轻叩着,起身去看时,原来是炜衡。炜衡翻窗而入,笑嘻嘻的正要开口,却见君合神色不豫,便问道“这是怎么了下午时不还好好的”

    君合便将程容华一事说与炜衡听,炜衡听了笑道“这有什么,左右她往后也不会管着你了,不是反倒比从前好且她这边以前也未同你说些什么私底下的话,你又何必如此”

    君合道“话虽如此,只是她从此不再信我,我心中终究有个疙瘩。”

    炜衡摸摸君合的头笑道“从前便是她信你,你也是在糊弄她。而今她不信你了,你却也不必再敷衍她,又有什么疙瘩”

    君合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心中却仍是不快。

    炜衡捏了捏君合的脸道“好了好了,看你这小嘴撅的,事事难料,人人皆是身不由己,且你我又是这样的人,不如意事更是八九,若总想着这些不快的事,日子还过不过还是趁着好时光,多做些快活事罢”说着手便朝君合腿上抚去。

    君合推了炜衡一把道“你怎么整日间脑子里全是这些事”

    炜衡厚颜无耻的仍贴上道“怪只怪你实在招人,哥哥我禁不得诱惑啊。”说着一把将君合压倒,两人又是一夜云雨,不在话下。

    自那日之后,程容华果然对君合不冷不热,宫中大事小情君合向她请示,她倒也并不给脸色,一如既往吩咐安排,只是旁的一句话也无。琼烟向来是寡言少语的,尚看不出什么,晴云却是不时讽刺挖苦两句,亦不拿正眼瞧君合,程容华偶尔见她说的太过便劝阻两句,平日却只放任她。君合心中委屈,却也不便分辩,只得忍气吞声。

    不知不觉已至盛夏,宫中一天比一天热起来,皇帝便携了皇后、玫嫔、何婕妤、殷婕妤、徐贵人等人前去白石山庄避暑,且计划着要去待到八月,炜衡与君合正是如胶似漆之时,骤然要分开,自是一时难舍,却终究无可奈何。

    君合暗想皇帝此去,携皇后自然难免,只是未令兰妃同去,想是此前不知为何申饬了兰妃一事尚未过去,然而除玫嫔以外,何婕妤、殷婕妤、徐贵人皆是兰妃一派,如是看来,宫中仍是兰妃得势。且殷婕妤借着徐贵人的东风也得以同去,可能复宠有望,纵然程容华而今备受冷落,毕竟他们的任务是辅佐殷婕妤上位,倒也不必在意了。

    帝后双双出宫,兰妃暂理后宫之事,倒也各自相安。各宫除每日晨昏定省外,皆躲在自己殿中,任由毒日头整日照着空荡荡的宫墙,一时不只风平浪静,甚至白日间都寂静的一丝人气也无。

    君合因心中挂记着去问寻梅的事,便趁着一个午后,顶着日头去了歆玉宫,两宫离得虽不远,但他走到时仍早已是汗湿透了衣衫。

    歆玉宫如往常一样大门虚掩,也无人侍候戍守,君合轻车熟路的进到院中,见正殿无人,又到偏殿去,立在门口却见寻梅正歪在床上打盹,被子早被蹬在一边,外衣未着,内衬的衣裳也早被扯开,半拉身子大喇喇的敞着,身上的线条光滑流畅,少了外衣的修饰,更显纤弱非常,皮肤晶莹白皙,左胸上一点粉红的突起若隐若现,头发未梳,恣意的散落在颈窝香肩上,额间有点点的汗水,面颊上微红,朱唇轻启,隐隐的还能看到津液从嘴角溢出,还有轻轻地鼾声伴着胸口的起伏响着,整个人睡得忘我,却仍旧有一番别样的风韵。

    君合一时看呆了,又不好打扰,便只得退出殿外准备改日再来,却忽见寻梅双腿一蹬,倒抽一口凉气,然后猛地睁开眼,正看到门口的君合,一时睡眼惺忪还没醒过身来,君合忍住笑行了一礼,正要称呼谷公子,话到嘴边又想了想,却称了一声“小梅”。

    半晌,寻梅回过神来,忙撑起身子坐起来,笑道“好久不见,快进来坐。”全然不顾自己凌乱的衣衫,只抬手擦了擦嘴角,撩了一把头发,施施然走下床来。

    君合犹豫着走进殿中,面色有些尴尬,寻梅仍呆呆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君合无奈,只得道“你的衣服”

    寻梅这才明白过来,笑着理了理衣裳,又披了件薄衫,全不在意的便坐下给君合倒茶,君合忙要抢着倒,寻梅却只道“我说了,咱们没有什么主子奴才的,你来我这便是客,自然是我给你倒茶。”

    君合便不再坚持,只拿手叩了叩桌面,接过了茶杯。

    寻梅饮了一口茶,笑问道“今日可还是你家小主让你来敲打我的”

    君合苦笑道“我在我家小主那早不得脸了,今日不过来寻你说说话。”

    寻梅一喜,笑道“那可真是难得,只是你怎么得罪她了”

    君合道“此事说来实在话长,总之她疑心我对她不诚,不再信我了。”

    寻梅笑道“这我倒是猜得出的,你这人虽是机灵圆滑,其实并不喜欢撒谎,纵然扯谎时能说的无缝,神色却终究是与平时不同的。”

    君合道“有何不同”

    寻梅摸了摸下巴道“倒也说不出怎么不同,反正是不同的。”

    君合摇头笑了笑,又道“自上回我来寻你之后,皇上再未曾去过庆宁宫了,你究竟是怎么同他说的”

    寻梅皱眉道“怎么是你家小主让我说的话,而今反又怪上我了不成”

    君合忙道“不不,她对此倒是安之若素的,不过是我自己好奇罢了。”

    寻梅方道“我也没怎么说,只说庆宁宫派人过来打探消息了这样的话,他听了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说着撇一撇嘴又道“这样的人最可厌,自己做了龌龊的事,反倒迁怒知情的人。”

    君合颔首道“那他后来也没再来了”

    寻梅道“来啊,还是一如既往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原本他那么久未曾来,我都已打算好在这里挨一辈子也罢了,认命了,结果而今又总是来,我又不能躲,当真恶心的要命。”

    君合踌躇道“其实这事恐怕与我有关。”

    “你”寻梅一愣。

    君合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公诚这个名字”

    寻梅眉头一皱,道“怎么没听过,那皇帝头回见我便喊我公诚,而后每每做那事的时候,口中也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而后突然茅塞顿开道“啊我此前想着这人定是和我长得像,而你又和我长得像,想必我们三人都长得像了”

    君合微微点头道“此前我被人设计,险些也被弄到了歆玉宫来,而皇上就是自那日留心我的长相后才又开始忽然到歆玉宫来的。”

    寻梅啐了一口,恶狠狠道“这狗皇帝真是贪心不足,恶心恶心”

    君合轻叹一声道“听你所言,也不知这公诚是谁了”

    寻梅道“能是谁,不过是从前宠爱的面首的罢了,我来这见过了这么些人,不瞒你说,这眉眼鼻唇,总有些相似的地方,想必都是照着那人的样子寻来的。你我也是倒霉,长得与他像,才落得这步田地。”

    君合沉吟片刻,又道“其实此事我也有些疑心上回你问我家有没有姓孙的,后来皇上也如此问我,我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寻梅眼睛一亮,道“你可是想起了有姓孙的亲戚”

    君合道“这倒没有,只是我左肩这里有块胎记,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家中有我这样的”

    寻梅疑惑道“什么样的胎记我看看”

    君合想了想,便扯开衣领,给寻梅看,果然左肩颈窝旁有一块不小的暗色圆形胎记。寻梅看了,摇头道“没见过,也没听说有这样的。”

    君合勉强笑道“也罢,天下也没有这么巧的事,哪里我们就都是亲戚了。”

    寻梅却道“你若这么说,我们是亲戚,倒不如我们毫无干系却又长得如此相像巧了。”说着又去扒君合的衣服,“我再看看。”

    君合只得歪着头又让他看了看,寻梅仔细看了看,又问“我能摸摸吗”

    君合心中一窘,却也只得答应了,寻梅抬手摸了摸,道“你这胎记好奇怪,看着就有些不平,果然摸上去也是这样。”

    君合尴尬道“是了,从小就是这样。”

    寻梅道“胎记难道不应该只是颜色不同吗这个看着倒像是伤疤似的。”

    君合笑道“哪有自娘胎带下来的伤疤呢罢了罢了。”说着整了整衣襟,摇头叹道“还是我多想了,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

    寻梅见他神色有些失望,便道“其实,你若想打听那个公诚的事,倒有一人可以去问。”君合忙问是谁,欲知寻梅所说何人,且看下回何婕妤殒命无对证,云姑娘绝情留回寰。

    、何婕妤殒命无对证,云姑娘绝情留回寰

    寻梅将手中茶杯放下,道“观韬。”

    “冷大哥”君合愣了一愣,点头道“是了,他常在宫中走动,见多识广,若问他,自然容易打听得到。”说罢又摇头叹息道“只是他如今厌极了我,定是不肯替我打听的。”

    寻梅沉吟一番,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君合喜道“那可多谢你了”说罢又疑惑道“许久以来你竟从未疑惑此事,未叫他打听过吗”

    寻梅微微低头道“我与皇帝的事情,我不大愿意与他说的。”

    君合恍然,忙道“那你还是别提了,这是我的事,还是我问得好。”

    寻梅道“也不全是你的事,我自己也想知道的。何况你现在问他,他那驴脾气,才不肯理你的。”

    君合道“早晚我也要找他,他虽不认我,我却仍把他当作兄弟的,这事总要说明白。”

    寻梅摇头道“你不知他的脾气,就这么去,说什么也没用的。”

    君合听了,心中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寻梅却忽然道“你是不是能出宫去的”

    君合一愣,道“若有小主的许可,上内务府领了牌子是可以的,怎么”

    寻梅道“我倒知道有个法子化解你们的误会,只是恐怕不太容易。”

    君合忙问,寻梅道“观韬一心最牵挂的便是他在金陵的堂妹,自小时候分开再不得见,你若能出宫去到金陵寻到他的妹子,他定会对你感激不尽,更别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君合摇头道“他这事倒也与我说过一次,可这也实在太难。若说出宫,我同程容华说一说倒也没什么,可是金陵那么远,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半月,何况金陵那么大,又上哪去寻”说罢又叹一口气道“其实程容华本就是金陵人,我从前也说向她打听,只是冷大哥也说了,便是他们大户人家都相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别没去问。而今程容华已冷落了我,更没得问了。”

    寻梅亦叹道“也是,不过此事一直是观韬心头的死结,我也不过说来与你听听,如此一想,寻到那云儿倒比直接说服他更难了。”

    “云儿”

    “嗯,就是他堂妹的小名。”

    “云儿”君合低声叨念了一会,又问“你可还知道些什么别的她的大名卖去的府上叫什么”

    寻梅想了想,道“小女儿家哪有什么大名,顶多就叫冷云罢旁的卖去的那家姓什么倒是不知道,不过是金陵极有钱的一户,好像是开当铺的还是卖古董的,旁的我也不知了。”

    君合激动地跳了起来,金陵、古董、云儿,莫非观韬这位堂妹就是晴云难道世间真有此等奇事

    寻梅见状,唬了一跳,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君合难掩脸上喜色,道“我得快些回宫一趟,这位云儿,怕是能找着”

    寻梅一听,也喜得站起来道“怎么怎么快说与我听”

    君合定定心神,道“我先回去,问明白了再同你说,你先别告诉冷大哥,没得空欢喜一场倒惹得难过。”

    寻梅听罢,只得道“也好,那你快去无论结果如何,好歹快些来告诉我”

    君合连连点头,起身告辞,脚底生风,一路奔回庆宁宫。

    回到宫中,却见程容华与晴云、琼烟正在殿内一同做女红,君合自不敢擅入,只得候在外头,心中想着不急在这一时,须得寻得旁人不在时单独叫晴云来问才好。

    然而谁料这一下午一晚上晴云皆和程容华待在一块儿,连晚上安寝也是她守在寝殿,君合心中急的抓耳挠腮,一夜竟不曾合眼,结果第二日晴云又陪程容华去向兰妃请安,回来晌午又守着她午休,晚上照旧守着安歇,一连几日君合皆抓不着空,若是从前君合还能求着琼烟或是朝晴云打个手势叫她出来说话,而今琼烟不理他,晴云更是厌恶他,反倒是彻底没了办法。

    正在君合急的坐立难安时,忽然消息传来,何婕妤在白石山庄落水溺毙。

    兰妃大惊,细细问了来通传消息的宫人,却说是何婕妤与徐贵人前日用过晚膳一同散步,在行至莲花桥上时何婕妤忽然将徐贵人推入水中,徐贵人慌乱中将何婕妤也拉下了水,两人连连呼救,恰好宫人经过,下水相救,结果只救上来了徐贵人,何婕妤却溺水身亡了。皇帝因此大怒,褫夺何婕妤宫位,以庶人草葬,令徐贵人调养两日,提前送回宫中。

    兰妃听了这话自是心生怀疑,却也只得将这话转告给了留在宫中的各位娘娘,又敲打警示了一番不该嫉妒怨怼等语,而后却把程容华单独留下,商讨此事。

    众人皆知徐贵人与何婕妤都是兰妃的人,两人向来和睦,况且何婕妤一向快人快语,从不是佛口蛇心之人,无缘无故怎么会推徐贵人入水最后还自食恶果落得如此下场,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蹊跷。兰妃与程容华商议许久,终究没个结论,只得等徐贵人回宫再作打算。

    几日后,徐贵人回宫,兰妃忙叫了程容华急急的去看望,徐贵人见了她二人先是委屈的哭了一场,而后便哭诉着何婕妤如何支开身边的宫人,如何拉着她到桥上去说话,如何又凶相毕露一把将她推入水中。兰妃与程容华听了方知原来这说法竟是她自己说的,并非旁人讹传,原来何婕妤入宫多年一直无子,全依傍着兰妃一步步挨到婕妤的位子,而徐贵人自也归顺了兰妃,又骤然有孕,实在风光无限,旁人更瞧不上她,她才鬼迷了心窍,想除之后快,再装作徐贵人失足落水的样子撇开干系,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而徐贵人这一落水受惊,腹中胎儿也险些不保,太医想法设法好歹留住,只怕将来也是自娘胎里要带出不足之症了。徐贵人为此伤心不已,一来为自己的孩子委屈,二来更是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姐妹如此狠心要致自己于死地,越哭越伤心,带着肚子也疼了起来,兰妃唬得忙传太医。太医看过之后又开了几服药,叮嘱不可再如此激动,恐有滑胎之虞,兰妃与程容华便不敢再多说话,只嘱咐徐贵人安心调养,亦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便忙忙的去了。

    两人离了徐贵人处,又至兰妃宫中说话,程容华倒还可,只是兰妃死活不愿相信何婕妤会作出此等事来,毕竟何婕妤追随她多年,也是宫中的老人,何必为一个贵人动这样的心思。程容华此前也怀疑此事有鬼,但这是徐贵人亲口所说,她又何必说谎只怕是何婕妤受了旁人挑唆一时糊涂也未可知。兰妃听了程容华所说仍是不信,却怀疑起徐贵人所言非实。

    程容华因近日徐贵人常来寻她,见她亦是心思单纯,况且她自己怀着身孕,以身犯险实在不必,仍不愿怀疑。兰妃却说徐贵人当初入宫半年默默无闻,为着父亲跑来求她帮忙才在除夕夜得了皇帝的青眼,若说心思单纯是绝没有的事,只是想到她而今也是胎儿难保,亦对这事不敢妄揣,两人谈来谈去还是没个定论,只得作罢,只是皆对徐贵人多留了个心眼,恐再生事端。

    程容华回宫后又关起门与晴云琼烟商讨一番,晴云对徐贵人颇有好感,只认定是何婕妤自食恶果,琼烟却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主张,程容华也只得罢了。讨论良久,众人皆乏了,琼烟服侍程容华休息,晴云打算回自己房中打个盹,君合终于逮到机会,连忙跟了过去。

    晴云刚走到门口,回身见君合跟来,皱眉道“柳公公这是要做甚”

    君合忙赔笑道“云姑娘慢走,我有话要同你说。”

    晴云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话同你说,我要睡觉了,公公自便。”说罢就要关门。

    君合忙撑住门,道“真的是要紧的话,姑娘且听一听。”

    晴云怒道“公公还需放尊重些,不然我可喊人了”

    君合笑道“姑娘莫急,我只问你,你是程府家养的丫头还是外头买进来的”

    晴云道“与你什么相干”

    君合道“姑娘本家是否姓冷”

    晴云道“不姓”

    君合一怔,道“姑娘莫说气话,真的不姓冷”

    晴云不耐烦道“说不姓就不姓,什么冷的热的”

    君合无奈道“姑娘可有一位姓冷的堂兄”

    晴云明显一愣,却仍道“没有没有”说着又要关门。

    君合抵着门道“冷兄一直挂心姑娘,若真是姑娘,难道你心里不惦记他吗”

    晴云力气自比不过君合,气的将门一摔,道“你这人好奇怪我都说了我不姓冷,没有什么堂兄堂弟的,还在这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在纠缠,我要去告小主说了”

    君合见她蛾眉倒竖,双颊泛红,正在气头之上,多说无益,只得道“也罢,大约是我认错人了,得罪,得罪。”说着行了一礼。

    晴云也不理他,哐地关上了门,君合只得悻悻而返。

    但是见晴云的表现,君合始终怀疑他就是观韬的堂妹,只恨如今处境尴尬,晴云不肯与他说实话,观韬也不愿理他,自己在当中想帮忙牵线又两头不讨好。因而盘算着不然先想办法让他们见了面,双方一相认,旁的问题也好说了。只是转念又一想,毕竟晴云没有承认,万一真的不是,到时候几人都尴尬,搞不好更落埋怨。心中无奈,却也只得暂且将这事放下,待炜衡回来时与他商议看看,说不定他有主意。

    转日,君合便将这情况转告了寻梅,寻梅也猜着这事十之八九,只是没有完全把握亦不敢冲动,只又旁敲侧击的向观韬打听更多的消息,然而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观韬尚幼,堂妹更是才五六岁,再问也问不出些什么了。而程容华这边除了她与晴云之外,旁的都是宫中的人,若出宫去程府打听倒是个办法,只是程伯幼定会将这事误以为是金杜的意思,又恐惹出别的事来,也不得而行。

    如是过了几日,炜衡归期将至,君合心中暗自欢喜,也将这烦恼之事略放了放,怎料这日程容华携琼烟去向兰妃请安,将晴云留在了宫中,君合正如常做着活,忽见晴云倚在殿门上朝他张望,他心中疑惑,便走近问道“姑娘有话与我说”

    晴云犹豫一番,拉着君合进了殿,掩上了门,未知要说什么,且看下回寻蛛丝晴云明身世,露马脚君合入地牢。

    、寻蛛丝晴云明身世,露马脚君合入地牢

    君合见晴云形容,心中料定与观韬之事有关,却仍问道“姑娘究竟何事”

    晴云掩上门,开口道“你那日问我的事,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君合故作思忖一番,道“你是说冷兄的事”

    晴云急道“正是。”

    君合皱眉道“可是云姑娘不是说并不姓冷吗难道你认得别的姓冷的姑娘”

    晴云不耐烦道“我问你你便说哪来这么些话”

    君合因近日晴云总是抢白揶揄他,便故意答道“我帮朋友寻亲,只是他不愿意声张此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晴云道“知道的人多了才能多帮着寻,哪有暗地里悄悄寻人呢,那哪里能寻到”

    君合心中暗笑,道“云姑娘你就是姓冷吧”

    晴云听言沉默片刻,道“你就当我姓冷吧,快些说。”

    君合摇头笑了笑,道“这位冷兄我认识也有一年余了,他是金陵人士,堂妹因父母双亡投靠他家,却又被他爹娘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他家没落,到京城来讨生活,最后一次见堂妹时他也就十岁,堂妹也不过五六岁。”

    晴云听着君合所言,呼吸越来越急促,君合又道“之后他再未得见堂妹,却一直挂念她,只是不知她下落如何,甚至是生是死也难猜。就我所知,堂妹被卖去的那家是经商的,不是开当铺的便是买古董的,而那个堂妹”君合眨眨眼,“乳名唤作云儿。”

    晴云脚下已经发软,连忙扶着桌子坐下,颤颤巍巍的倒了一杯水,啜了一口,问道“那你那位冷兄,名叫什么”

    君合微笑道“观韬。”

    晴云双目一闭,两行清泪便淌了下来。

    君合一见,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道“云姑娘,你就是那个云儿吧”

    晴云拿绢子擦了擦泪,看向君合,道“你想要什么”

    君合怔了证,问“什么要什么”

    晴云冷笑一声“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想必是神通广大,你巴心巴肝的试探我的身世,还找来了我堂哥,你有什么所图,直说罢。”

    君合无奈道“我能有什么所图,冷大哥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过想帮一帮他罢了。”

    晴云道“别,这事我已问过小主,她也说了,你想要什么想问什么想做什么只管说,我办不到的,小主也会应承你。”

    君合叹了一口气,自知在程容华与晴云这里再得不到信任了,自己一味只说无所图反倒惹疑,想了想,便道“既如此,就请云姑娘和小主帮我打听一个名叫公诚的人吧,看看这人身世经历如何。”

    晴云皱眉道“就只打听一个人,你如此本事,连个人也打听不着”

    君合苦笑道“姑娘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过一个小太监,在咱们宫中都说不上话,有什么本事。”

    晴云不理会他,又道“就这么件事那我回来跟小主说说,只是能不能问到也不好说。”

    君合笑道“这人定是难打听的,若问不着也没什么要紧。只是姑娘既然就是云儿,我便安排冷大哥来与你相认罢”

    晴云疑惑道“来相认”继而福至心灵道“你说你与他认识一载,难道他就在宫中”

    君合微笑颔首,晴云登时慌神道“难道他”

    君合忙道“不不不,冷大哥是在宫中做侍卫的”

    晴云听了方松了一口气,直拿手去抚胸口,君合笑道“这事我还尚未与他说,因怕认错人反倒让他空欢喜,这两日我便去找他,而后就安排你们见面,如何”

    晴云道“你不等小主先替你打听那个公诚”

    君合道“这不急,你们的事要紧。”

    晴云听了,颇有些动容,道“你竟如此好心。”

    君合苦笑“我有什么坏心,只是你们都不信我罢了。”

    晴云叹道“我知你应有苦难言,可你一味只瞒着不说,我们终究无法信你。”

    君合沉吟片刻,道“姑娘和小主只需知道我绝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晌午,君合急急的赶去歆玉宫,准备将晴云之事说与寻梅,然而走到宫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心中疑惑,因往日来时这门向来不曾关着的,君合推了一推,却发现竟是从里头闩着的,便更觉奇怪。

    莫非是寻梅在里头午睡可是前日来时他在午睡也未曾上闩的。君合心中盘算不如改日再来,可是又想着好容易确定了晴云的身份,是在按捺不住要快些告知寻梅,思前想后,决定绕到西墙外头,一使轻功,便翻入了院内。

    君合提着气,轻轻落了地,见正殿门敞着,自是无人,偏殿的门却虚掩着,君合走上前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瞧,却见床上被翻红浪,两具赤裸的肉体正交合缠绵,一人跪坐在床上,寻梅双脚环着他的腰身,双臂搂着他的脖颈,那人的大手托着寻梅的双臀,将自己的阳物一下一下深深的送入寻梅的体内。寻梅黑发飞散,和着汗水黏在额间颈上胸口,那人头埋在寻梅胸前,啃噬舔咬着寻梅的乳首,寻梅贝齿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神色迷离,口中低声的喘息呻吟着,两人交合处的淫靡水声,伴着满屋的玫瑰膏的甜腻,直直的向君合扑面而来。

    君合一时看得呆了,下身也早已不知何时挺立了起来,他再定睛看时,那跪坐于床上之人果然是观韬无疑。他回过神来,唬得连忙倒退两步,闪到一旁,不敢再往里看,可里头撞击小腹的啪啪声响和寻梅的吟哦之声仍旧还是幽幽地传入他耳中。

    君合心中大窘,尽管此前便知观韬与寻梅彼此相好,但听寻梅所言,观韬只一味木讷回避,怎料两人实际上已到了这一步。纵然自己与炜衡也早已如此越了雷池,但他还是头一次从第三人的角度,看到这样的活春宫,脸上还是烧热不已。且炜衡出宫已有一月,君合自是禁欲已久不得释放,一时被这眼前景象勾得欲火中烧心痒难耐,听着里头的声响,下身直挺挺地不肯低头,他只得忙忙的离了这里,准备先回房自行解决一番。

    然而君合自墙头一跃,才一落地,却见面前齐刷刷的站了一排的侍卫,君合猝不及防,尚来不及反应,却又见建元王领着小厮也立在其中。

    建元王摇着折扇,疑惑的看向呆若木鸡的君合,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眉头一皱,继而眼珠一转,合起折扇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事可真是太妙了”

    君合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自己只顾着急着出来,未料到有这么一遭,只是建元王好端端的怎么会到歆玉宫来然而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先跪下,纵然上回与建元王交锋,彼此相互挟持他也不必怕他了,可是在这些不知情的侍卫面前,他终究不过是个小太监,不得不先服软。

    建元王笑过之后,也不说别的话,直命侍卫将君合绑了,君合亦不敢挣扎,只连连讨饶,建元王也并不理会。君合不知他究竟意欲为何,但想着自己与炜衡毕竟还捏着建元王的把柄,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便由着侍卫将自己五花大绑,而后被押送着随着建元王走了。

    君合想着此去又要被带去景明宫,少不得再与建元王对峙,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从前尚担心久出不归会被程容华疑心,而今连这也不必在意了,心中反而不怕,只低着头被押着,只盼着不被别的宫人看去就好了。

    正值晌午,宫中本就少人走动,而建元王挑的路也十分避人,像也是怕被人见着似的,一路上也没碰着别人。直到了景明宫,却忽然上来一人将一块破布塞到君合口中,君合心中吃惊,紧接着便被带到院里的马车上,宫人拉开马车上的一个暗格,一把将君合塞了进去,又将暗门一拉,君合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只是口中塞着布喊不出声,暗格里空间局促,连腿也伸不开,根本动弹不得。

    不多时,君合感觉到马车一震,接着便移动起来,君合心中大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建元王竟敢光天化日将他绑走,便是程容华已对他不闻不问,这被直接带出宫外不知何时能回,也实在无法交代。

    一路不知颠簸多久,暗格内密不透气,君合在忧虑中不知不觉已昏了过去。待醒转过来时,却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昏暗的地牢之中,身体被锁在一架十字铁板上,双手双脚与脖颈皆被铁铐链住,空气中满是铁锈味、血腥味与腐臭味,正前方却摆着一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桌椅,建元王轻摇着折扇,悠然的啜着茶。方才向自己头上浇水之人手提着木桶向建元王行了一礼,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君合与建元王二人,四周只有火把与烛光,连一扇铁窗也无,甚至不知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君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果然动弹不得,只是除了手腕脖颈等处被铁铐磨得有些痛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他开口道“王爷”

    话一出口,只觉声音异常沙哑,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只得又清了清嗓,道“王爷,不知道王爷如此大费周章把我绑在这里,所为何事”

    建元王放下茶杯,悠然道“喝茶吗”

    君合见他不回应自己的问题,便也梗着脖子不答他,建元王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与我抗衡,拿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要挟我”

    君合亦笑道“什么事到了如今王爷自己做过的事,莫非这才一两个月就都已经抹平了”

    建元王仍旧笑道“未曾,我也不必抹平。”说罢施施然起身,踱着步道“本来你与炜衡同我彼此挟持,这僵局倒是难破,谁料今日我倒歆玉宫去,你竟送上门来这样一份大礼,我也不得不收下了。”说着已走到君合跟前。

    君合冷笑道“奴才是不该到歆玉宫去,只是皇上若知道,我一个小太监去歆玉宫,跟您这位王爷去歆玉宫,恐怕他更在意的还是您吧”

    建元王大笑两声,用折扇挑着君合的下巴,道“去不去歆玉宫,算不得什么,我此去也不是为了堵你抓你,只是你太大意了,就这么样从里头出来,也暴露的太明显。”

    君合只当他说自己暴露细作身份,便不在意道“这话也是王爷说便说了,您有一张嘴,奴才也有一张嘴,皇上就是要我的命,也得先听听我的话的。”

    建元王却笑着将折扇顺着君合的下巴一路下滑,滑至颈项胸膛,越往下滑君合心中越慌,折扇停在君合小腹上,建元王含笑道“还需要我再往下吗”

    君合早已汗如雨下,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君合汗如雨下,他万万没想到建元王已知道了他未净身之事,回想一番,方知是晌午从歆玉宫急着越墙而出,却未及掩饰下身的不堪,不禁懊悔不已。他定一定心神,强笑道“让王爷发现了,是奴才自己露了马脚,无话可说。”

    建元王挑眉道“你倒心宽。”

    君合道“王爷早已知道奴才的身份,而今知道我未净身,又有何差别”

    建元王缓缓踱步回到桌旁,道“你可知未净身者混入后宫是什么罪名你整日在各宫走动,这些小主娘娘,如何分辩的清白”说罢转身看他道“就连程容华腹中之子,恐怕也难说的清了。”

    君合道“奴才虽是细作,但绝无沾染后宫任一小主。”

    建元王唇角一勾,道“你沾染的,怕是夏炜衡吧。”

    君合脸色一变,建元王又道“那日他冲进竹林,将本王好一通折辱,当时我便觉得诧异,现在想来,你未净身,他大约也是罢你们两个,倒是领了细作的名头,跑到宫里相好来了。”

    君合一时语塞,建元王又笑道“而今日你又从歆玉宫出来,莫非你与那小梅”

    君合气极反笑,道“王爷尽管胡猜罢。”

    建元王笑道“怎么是胡猜,我可是亲眼见着你下面硬挺挺的从里头出来的,里头是个什么景象,想也知道了。”

    君合本想分辩,但又怕带出观韬出来,只得三缄其口。

    建元王复又坐于桌后,道“事已至此,你究竟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了”

    君合一怔,道“奴才是什么人王爷不是一清二楚还想问什么”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你是金杜安插的细作,只是既将你派入后宫,却为何不给你净身”

    君合道“大人视我们如己出,不忍我们受净身之苦。”

    建元王听罢连连大笑,道“如此借口你也说得出便是搪塞我也该想个好些的”

    君合冷笑道“奴才人都被王爷绑在这了,又何必再对王爷扯谎”

    建元王道“金杜为人难道我会不知你们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什么视如己出,当真可笑”

    君合道“王爷有王爷的心思,若不信奴才,奴才也没办法。”

    建元王幽幽起身道“看来本王对你实在太客气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也不会说实话了。”

    君合道“王爷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罢,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建元王冷笑一声,拂衣而去,不多时便进来了几个的狱卒,手提着荆条、竹板、辣椒水、铁签等等,不一而足。君合纵然时刻做着就死的准备,但见了诸多刑具,心中也不免打颤,却仍只是梗着头不肯露怯。

    一个领头的狱卒取了一只鞭子,在辣椒水中搅了搅,道“这位公子,王爷问你的话,你若肯说,只说招了,咱们就停手,叫王爷来,您也少受些苦,咱们也省些力气。”

    君合咬着牙,并不作答,领头的便道“那咱们就开始了,您多担待,也甭记恨咱们,都是各为其主罢了。”见君合仍不作声,便将手中鞭子一挥,啪得一声响,君合胸口的衣裳立时破了一道,裸露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一跳一跳的。

    尚未来得及喘息,第二道鞭子稳稳地又打在原处,登时皮开肉绽,血迹晕开了一片,辣椒水留在伤口上痛的如同火在烧一样,君合死命的咬着牙,不肯出一声,紧接着便又是第三道。

    这狱卒不知给多少人上过刑,每一下都不偏不倚的打在同一道伤口上,因而看上去倒像是只有一道伤,但每一鞭落下去都疼得君合钻心剜骨。伤口随着一下一下的鞭笞,撕裂的越来越宽、越来越深,鲜血早已浸透了衣裳,嘴唇也被君合自己咬破,满身满头皆在冒汗,汗水浸到伤口上又诱发了一阵蛰痛。

    不知打了多少鞭,领头的终于停了手,道“公子可想明白没有”

    君合脸色苍白,却仍只道“我没有话说,王爷要问的,我不知道。”

    领头的一笑“公子果然身板好,连咱们打的都累了。”说罢朝旁边的人一努嘴,那人会意,与另一人各拣了一副夹棍上前套在了君合双手上,而后缓缓地拉动着上头的绳索,夹棍越夹越紧,指尖的疼痛狠命的刺激着君合头脑,他终于不受控的大叫起来,两人立时松了手。领头的笑道“原来公公是怕手疼的,早说合适了。”说罢一挥手,两人又用力一拉,已是伤痕累累的双手再度被夹住,君合又放声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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