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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 第2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1492 更新:2021-12-30 17:55:16

    、忠君合玉台会旧主,柔良怡家宴选新郎

    话说这良怡公主乃是皇帝嫡长公主,从小伶俐可爱,备受皇帝宠爱,此次选婿亦是开了先例,只为能给公主选上一位她看得上眼的佳婿。为了良怡公主的身份地位,无数皇亲贵胄王公大臣甚至属国贵族纷纷前来应选。

    仪式自卯时便开始,良怡坐在玉台正中一处凉亭中,四方挂满帷幔,面前亦隔一层薄纱。帝后等众人远远坐在玉台最高处,每位应选者由宫人报上家世名讳,在台下远远先行过一礼,继而进入凉亭与良怡相见,而其所言所说,只有亭中二人方听得到,远处众人却只能隐隐看个身形和相貌的大概。

    及至午时,尚有大半未曾觐见,皇帝命先用午膳,再略作修整,因虽已入秋,正午的太阳还是十分毒辣,决定待日头稍西再继续。

    晴云与琼烟伺候程贵人到厢房午休,君合借口更衣,匆匆来至玉台后山,见炜衡已在等候,交换了一个眼神,再往前去,只见天同正立在一处磐石上眺望远方。

    君合行礼道“公子。”

    天同听言,转身上下扫了君合一眼,道“半年未见,看你竟是气色甚佳,看来宫里的日子究竟比金府舒坦啊。”

    君合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便道“公子,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说正事,良怡公主”

    “良怡公主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气味什么茶点什么曲子,我知道的比你清楚,恐怕近日来应选的还有比我知道的更清楚的,”天同打断君合的话,“你以为我叫你来,是问你这些废话的”

    君合张口结舌。

    天同又道“我问你,入宫半年,可有人对你的身份起疑”

    君合答“没有。”

    天同问“那可否有人发现你未曾净身”

    君合心中无语,道“当然没有。”

    天同又问“那可有宫女嬷嬷又或是妃嫔侍卫王族之类的,对你不怀好意的”

    君合扶额无言,天同却大声道“有还是没有”

    君合惊得四处望望,见炜衡点头示意无事,只得答道“没有。”

    天同道“好,那他呢”说着冲炜衡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有没有趁虚而入”

    君合彻底绝望,答道“没有。”

    天同望着君合的眼睛道“好,我信你。”继而又道,“选婿之事,我要问问你你希不希望我选上驸马”

    君合听此言,思忖片刻,道“君合知道公子不想做什么驸马,只希望公子能顺从自己的内心。”

    天同嘴角勾起笑容,道“好,我明白了。”说罢走到君合身侧,“只是这事,我也有自己的考虑。选上驸马,在宫中出入也方便些,也能多照应你些。所以这事,你不必操心了,有你这话,我已安心。”又温柔道“回去吧,耽搁久了你主子疑心。”说罢错身离去。

    君合与炜衡行礼恭送,及至远去,炜衡踱过来道“你这样说,难道不怕传入大人耳中令他起疑吗”

    君合叹息道“大人若对我疑心,我便认了。你我自小受大人抚养培育,是为大人而活。可公子有他自己的人生,大人为了他的计划连公子的性命都不顾,我实在于心不忍。”

    炜衡闻言亦叹息道“不知该说你是太善良还是太傻。”继而又道,“不过还好,公子还是打算去争驸马之位,也算没有妨碍大人的计划,不然今日之事恐怕你要受到牵连。”

    君合还在为天同惋惜“只是公子要去争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实在可惜。”

    炜衡却道“这世间事,哪里就能事事如愿了你有心思去可怜他,倒不如可怜可怜我们自己吧。”

    君合道“公子待我们不薄,你怎的总是对他如此”

    炜衡失笑“我们他不过单单对你一个人好罢了。”

    午休过后,选婿持续至傍晚,勉强将来应选之人通通过了一遍,内务府便操持着在青玉台行宫办了家宴。

    酒过半巡,皇帝问道“良怡,今日选婿,见了这么多王孙公子,你可有心仪的对象”

    良怡道“父皇,儿臣今日见的公子有数十位,他们有的文质彬彬,有的武艺高强,有的会作画,有的会抚琴。可在儿臣看来,他们多是百般求娶嫡长公主,而非对儿臣本人嘱意。”

    皇帝却问道“多是那其中可也有少数是例外了”

    良怡闻言只是笑而不答。

    皇帝沉下脸色,道“良怡,你是朕的嫡长女,朕也知道你一向心中有主意,才特特给你安排了这场选婿。帝王家的婚事这些道理,朕想你也应该明白,这已经是朕能为你做的最多的了。”

    众人听言皆不敢出声,良怡神一黯“儿臣明白。”继而又柔和一笑,道,“那么儿臣想听听几位母妃和弟弟的意见。”

    皇帝点点头,问“皇后,你怎么看”

    皇后笑笑,道“臣妾今日远远瞧着,倒觉得李将军家的公子不错,生在将门,却又喜好读书,实在是难得的文武双全。”

    皇帝闻言却一阵大笑,道“你可是不知,李爱卿整日为这不爱习武的儿子伤透了脑筋,恨不得将他的书统统烧掉,只怕自己一身的功夫后继无人呢。”

    皇后方欲接话,兰妃却插话道“嗳哟哟,李将军性子那么急,能教出喜好读书的儿子切莫一时大意,将来再认清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没得让咱们良怡受了委屈。”

    皇帝道“说的也是。便是性子不急,父子间如此矛盾,未免家中不和。”皇后又要开口,皇帝却接着道“殷容华,程贵人,你们今日也去观了礼,可有什么想法”

    殷容华便道“回陛下,臣妾今日瞧着,只有三位配得上咱们良怡,一是刚刚皇后娘娘相中的李家公子,一是何尚书家的何公子,再一个就是金宰相家的金公子。”说罢掩面笑了一下,道,“大概是臣妾私心吧,怎么着都觉着文质彬彬的比那些舞枪弄棒的看着顺眼些。”

    程贵人附和道“臣妾跟殷姐姐心思差不多,只是觉着何公子又有些太过文弱了些,秦侍郎家的秦公子倒也不错,只是可惜侍郎的位份低了些,委屈了良怡。”

    皇帝又问“国枫国浩,你们看呢”

    二皇子道“回父皇,儿臣想着,李公子爱读书却被李将军责怪,旁的人家未必就没有这样的烦恼,若以此为由放弃实在可惜。儿臣还是觉着,读书是要紧事,李公子如此之人将来必成大业。”

    三皇子亦道“儿臣也是这么觉着。而且儿臣与李公子有些私交,知道良怡姐姐嫁给他绝不会错的”

    程贵人闻言,看了殷容华一眼,殷容华也正望过来,难掩眼中的窃喜。

    皇帝沉吟一番,对良怡道“良怡,你可都听了这些意见了,心中拿定主意了”

    良怡却问“父皇,您的看法呢”

    皇帝道“朕没有意见,你做决定便是。”

    良怡道“好,那么儿臣选金宰相家的公子,金天同。”

    皇帝大喜“好拟旨赐婚”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下跪,恭贺良怡,良怡已行礼谢恩,大堂内外一片喜气,却无人窥得良怡的黯然神色和皇后的心有不甘。欲知良怡与天同究竟婚事如何,且看下回庆佳节偷来一日闲,度中秋醉得三分情。

    、庆佳节偷来一日闲,度中秋醉得三分情

    话说玉台选婿一个月后,天同与良怡大婚,皇帝龙颜大悦,大封后宫,所有妃位以下小主位晋一阶,殷容华晋殷婕妤,程贵人晋程容华。一时普天同庆。

    皇帝特准良怡与天同住在沁柳宫中,以便帝后思念女儿随时得见。天同自此住在皇宫,并携带大量家奴、乐师、教习入宫,唯沁柳宫在皇宫内僻静角落处,金府家奴亦低调不外出,且是皇帝特命,众人亦不便、不敢多言。

    选婿风波渐止,转眼已至中秋。

    用过早膳,程容华将宫人唤至殿中,吩咐除琼烟晴云外,所有人准一日假,不必值岗伺候,众人喜不自胜,皆千恩万谢,程容华只命晴云取了午膳食盒,三人自去西枫林赏叶了。

    宫女太监等有的回房补眠,有的到御花园赏花,亦有的到别的宫苑去寻好友作伴。君合骤然得闲,竟不知该做什么好,因昨夜并未值岗,自不必补眠,去赏花赏叶,究竟无趣。若去寻人,炜衡那边殷婕妤正有孕,恐怕不能得空,若除了炜衡,便只有二皇子、观韬和天同算是熟识,可是二皇子那里逃出来已属不易,万不能再上赶着招惹,观韬势必要轮值当差,也是没空的。天同入宫以来从未主动召见,最好也还是不要贸然前去。

    思来想去,竟无一处可去,最终还是决定去合余宫碰碰运气。

    及至合余宫宫门,叫人传了话,不多时炜衡便匆匆赶了出来,将君合拉到路旁僻静处,问道“怎么有任务”

    君合见他紧张的神色,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没有。今日程容华赏了我们一日假,我左右无事,边想着来看看你,近日可还忙”

    炜衡听言,喜不自胜,笑道“忙倒不忙,只是殷婕妤身子一日比一日重,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免了,她也不轻易出门,成日只在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只是饮食穿戴十分小心,都要心腹太医仔细检查过才肯放心,故没什么重活儿,却都是磨人性子的细活儿。”

    君合道“这是自然,殷婕妤现今风光无二,顺利生产后肯定还会再晋一级,到时入宫也不过一年,就坐上了嫔的位置,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炜衡道“只是到现在大人已未作出指示,这胎究竟是否要留。”

    君合道“眼下都已五六个月了,再拖下去如果拿掉恐怕殷婕妤的性命都不保,大人没有指示应该就不必动手了,你且尽力保护周全吧。”

    炜衡点点头,道“程容华那边如何”

    君合道“程容华身子弱,一直没有受孕的迹象,但她似乎也并不在意。我看她为人淡薄,出身一般,也没有野心,参与争斗都是为求自保,不必担心她主动害人。”

    炜衡道“若真是这样也好。”忽又道“公子入宫后,你们可曾联系”

    君合摇头道“未曾。”

    炜衡低语道“哦我以为”

    君合问“什么”

    炜衡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皇上恩准公子住在宫中,在后宫自由出入,这实在罕见。”

    君合道“阖宫上下谁不知皇上对良怡公主宠爱有加,大张旗鼓的选婿、大婚还大封六宫,恩准留在宫中反倒不算什么了。”

    炜衡却只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忽又道“你今日一整日都有假么晚上可也有空”

    君合道“是,程容华是这样说的。”

    炜衡道“我下午要去太医院办事,你若有空,晚上来找我喝两杯可好也算是一同过个节。”

    君合笑道“那自然好了。”

    炜衡听言亦喜上眉梢,两人又多说几句,炜衡便被宫人唤回去,君合亦告辞了。

    作别炜衡,君合信步走到了御花园,见宫人正在布置中秋花景,人来人往无处落脚,便向深处走去,不知不觉走到镜湖岸边,望着平静的湖径自出神。

    忽听背后传来一句“这中秋节正是最忙的时候,怎么你却有工夫在这躲懒”

    君合回头,却见建元王立在面前,连忙行礼问安,回道“王爷,今日程容华因中秋佳节特赏了庆宁宫合宫一日的假,奴才这才得空四处转转,到这御花园见景色宜人,望着湖水竟发起了呆,未知王爷大驾,还望恕罪。”

    建元王一歪头,道“程容华也真是奇人,这么重要的日子哪位娘娘不是盛装打扮布置宫寝,竟给你们准了一日假”

    君合答道“程容华对我们下人一向宽厚,且生性平和也不爱热闹,再说今日陛下是要宿在皇后宫中的,又不会到庆宁宫来,小主自己更不愿把宫内装饰的眼花缭乱的,我们做奴才的倒因此得了便宜。”

    建元王道“如此说来,这位程容华的性子倒真与别的娘娘不同。”说罢,却话锋一转,“只是这样的为人在后宫或许可以自保,却难有前途,难怪你要攀附二皇子了。”

    君合闻言,心中一紧,只谄媚笑道“奴才惶恐,与二皇子殿下相识实属意外巧合,只是二皇子待奴才亲厚,奴才深知一仆不侍二主之理,唯望报答二皇子厚待之恩罢了。”

    建元王踱了几步,逼近君合,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君合只惶然的低眉顺眼不敢正视,半晌,建元王却笑道“罢了,不为难你了。只是你须记着,你的正主是程容华,可是而今得二皇子的信任,便不得辜负于他,本王的眼睛可盯着你呢。”

    君合忙道“奴才不敢。”

    建元王绕过君合,望向水面,略有感怀道“你说你望着湖水发呆,这湖水又有什么好看的呢里面都是些供宫妃们嬉戏的锦鲤,一把鱼食撒下去全都涌上来,哪有些自在生灵的样子。”

    君合想了想,道“这湖在宫中,湖中的鱼自然也是宫中的奴才,做奴才的,唯一的指望就是讨好主子得主子恩赏,又何谈自在。”

    建元王又望向湖水远处,道“可是这湖是活水,若求自在,它们自可顺流游出宫外,入江入海,说到底还是贪恋现时的安逸,害怕未知的外面的世界吧。”

    君合道“奴才觉得,对于一条鱼来说,自在与安逸又有何区别,不过求得以饱腹、繁衍,谁又知其心内所想呢”

    建元王听言轻笑一声,道“听你这么说,颇有些子非鱼之意,看来你不光习武,还懂得读书”

    君合自知失言,忙笑道“王爷谬赞了,奴才大字不识几个,不过整日胡思乱想又兼道听途说罢了。哪知什么非不非鱼的。”

    建元王转过身来,又是深如潭水的目光,道“既然你今日得假,入夜后你再到这里来,本王还有话要与你说。”

    君合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得应承。

    入夜,程容华收拾妥当,携晴云琼烟去赴中秋家宴,君合盘算着建元王虽约自己在御花园相见,毕竟也要先去家宴,这一来一回至少耽搁一个时辰,因而还是可以去趟合余宫同炜衡喝两杯的。

    行至合余宫,却听得宫苑内热闹非凡。原来殷婕妤前去赴宴,留下的宫女太监们也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喝酒吃月饼。君合踏门而入,正在人头攒动中寻着炜衡的身影,却听得头顶上穿了一声呼唤,抬头却见炜衡正坐在偏殿屋顶上举着酒壶招呼自己。

    君合绕到殿后,看左右无人,纵身一跃至屋顶。炜衡笑道“功夫倒是没有落下。”

    君合亦笑道“旁的功夫比不了你,论轻功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炜衡笑着摇摇头,给君合斟了一杯酒。君合取了一块月饼,边吃边道“我不能在此久留,建元王命我去御花园相见,估摸着也就半个时辰的工夫吧。”

    炜衡听言,神色一黯,却也未说什么,只举杯邀君合同饮。

    数杯过后,两人皆有些醉意,炜衡又如旧插科打诨调笑君合,君合亦不气恼,反倒也口无遮拦的说笑起来。

    又喝过几杯,笑意渐渐褪去,炜衡仰面躺下,头枕着手,道“真是难得,你我已不知多久未曾如此畅快的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君合举着空杯,抬头望天道“只是可惜今日八月十五却是阴云遮月,不能赏一赏中秋圆月了。”

    炜衡道“赏它做什么,你我都不是吟诗作对的文人,只要有酒,喝得心中畅快,有没有月亮又有何妨。”

    君合转头看向炜衡,道“你今日喝得太多了,可是有心事”

    炜衡苦笑一声,道“心事自然是有的。你可知我日日见到仇人在眼前却不能雪恨,还要卑躬屈膝的侍候,心中有多苦闷吗”

    君合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炜衡坐起身来,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多少次我都想衣中藏一把袖剑,趁其不备斩下他的头颅,纵使之后被千刀万剐,能大仇得报也算值了”

    君合张了张口,炜衡却摆摆手道“我知道,不必劝我。这样会破坏大人的计划,连累金府上下。大人对我有恩,我自知应报答。只是入宫这么久了,难道我真的就是来做个太监,伺候娘娘的吗”说罢又痛饮了一杯。

    君合又沉默片刻,拿过炜衡的酒杯斟满,道“我知道你心里苦,整日装的嘻嘻哈哈,可说起家仇便像换了个人一般,可是道理又何须我来对你讲你自己时最明白的。今日难得,你喝几杯酒,倒一倒苦水,我便陪着听着,不再劝你。”说着又递上酒杯。

    炜衡接过,怔怔地看了看杯中酒,道“罢了,我也不想说了,这么多年,翻来覆去不过是报仇、报仇、报仇,你耳朵都要生茧了吧”

    君合沉吟一阵,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究竟为何要复仇”

    炜衡抬眼看了看君合,道“为何他灭我全族不共戴天,还需要别的理由”

    君合道“可是,那件事发生之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你的这些仇恨,不都是大人后来讲与你听的吗”

    炜衡放下酒杯,皱眉道“怎么你怀疑大人”

    君合身形一顿,道“不,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值得这么仇恨、这么痛苦。”

    炜衡沉默片刻,道“我想不通,我也懒得想,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复仇,我怕我想通了,不知为何活下去。”说罢终于将杯中酒饮尽。

    君合难掩同情的神色,道“那我且问你,假设有一日,你真的复仇成功了,你就没有活着的动力了吗”

    炜衡闻言,出神了许久,后目光一沉,转头看着君合的眼睛,道“若到那时候,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君合听言一时语塞,思忖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慌忙起身道“我要到御花园去了,不然晚了王爷动怒。”说罢转身要走。

    炜衡却一把拽住君合的手,道“君合,你我从小一同长大,相处这么多年,我总是对你出言调戏,并非为了享受嘲笑你的窘态,我那些看似轻佻的话,实际都是出自本心,你真的不明白”

    君合不知为何身体有些颤抖,抽出被炜衡攥疼的手,磕磕巴巴道“炜衡我”

    话未说完,脚下的屋顶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君合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腰上狠狠的撞上顶棱,一时吃痛失力,顺着屋瓦滑向地面,几片屋瓦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同时四处皆响起屋瓦瓷器摔碎的声音以及宫人惊恐的叫喊。

    君合眼见半个身子已滑到屋檐外,刹那间就要从屋顶跌落,右手忽然被一把抓住,抬头迎上炜衡关切紧张的眼神,只觉得地转天旋,未知君合是否能保无恙,且看下回李淑嫔薨逝惹疑云,冷观韬通情传密语。

    、李淑嫔薨逝惹疑云,冷观韬通情传密语

    却说君合自房上摔倒,亏得炜衡死死的拉住,才未跌落。不多时,地震结束,君合恢复了平衡,使出轻功跃上屋顶。炜衡抓着君合的手臂,紧张的前后打量一番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君合忙道“我没事,你呢”炜衡放下心来,道“我也没事。”

    君合点点头“虚惊一场,不过我得快些回庆宁宫,看看程容华那里情况如何,你也去迎一迎殷婕妤吧。”

    炜衡应承一声,望向君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君合便问“怎么”

    炜衡摇摇头道“没什么”

    君合抿一抿嘴唇,道“你想说的我明白了,我”

    炜衡紧张地放开抓着君合的手,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然后想了想,又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什么都没说过咱们还是兄弟”

    君合反抬起手扶住炜衡慌乱的肩膀,道“现在情况紧急,我日后会同你说的。”

    炜衡神色有些黯然,却只是点了点头。

    君合赶回庆宁宫,见因地震损毁器具无数,几处房间屋顶亦有破损,也有两三位宫女受了些皮外伤,而程容华尚未归来。君合便出门去寻,未走多远便在路上遇到,所幸并未受伤。

    琼烟指挥着众人收拾整理,几乎一夜未睡,其他各宫也皆是灯火通明,不断有宫人侍卫和太医来回穿行。天未亮时,消息传来,李淑嫔暴毙宫中,合余宫被封宫,所有宫人不得出入,李淑嫔之子九皇子暂由皇后抚养。合宫惊惧,不明缘由。

    翌日清早,程容华携琼烟急急地到皇后宫中请安,尚未归时,流言已经传开。

    说是昨日家宴之上,李淑嫔所生的九皇子跑到殷婕妤的桌前,殷婕妤便取了一块月饼给他,他复又回到李淑嫔处,将月饼呈予李淑嫔,李淑嫔含笑将月饼吃了大半。

    吃后不多时,李淑嫔觉得身子不爽便提前离席。回宫后愈发严重,忙传唤太医。未料却突遇地震导致宫中大乱,传太医的太监扭伤了脚,各宫有的摔伤有的被器具砸伤,太医们又全都被各宫娘娘传去诊治,李淑嫔竟就因此一耽搁不治而亡。

    太医检查后方知是系因误食花生李淑嫔向来不服花生,食用后便周身生疹、舌根肿胀、无法呼吸,因而御膳房给李淑嫔准备的膳食绝无花生,她也一向不敢乱食他人的食物。

    惟因殷婕妤有同样的不服花生之症,李淑嫔才放心吃了她的月饼,而后太医检视未吃完的那半个月饼,果掺有花生粉。皇帝震怒,下令封了合余宫,再调查此事。

    时至晌午,程容华回宫,君合垂手立着,不敢多问。

    程容华见君合神色犹豫,便招呼他上前道“我知道你定挂心夏炜衡,只是这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君合顺从道“奴才明白,小主定也是想救殷婕妤的。”

    程容华揉了揉太阳,道“此事太过蹊跷,殷婕妤事先未亦曾向我透露一言半语,本宫竟是一点头绪也无。”

    君合试探着开口问道“小主认为此事确实是殷婕妤做的”

    程容华却摇摇头,道“她不出三月就会临盆,一心都在养胎上,况且李淑嫔与我们向来没有怨怼龃龉,她实在没有动手的理由。”

    晴云在一旁插话道“况且在家宴的众目睽睽之下将那花生月饼给李淑嫔吃,谁会这么没脑子摆明了是有他人想借刀杀人。”

    程容华一边卸下发钗首饰一边道“若是借刀杀人,又怎能算的如此准偏偏那一个月饼有花生粉,偏偏被九皇子拿去了,偏偏李淑嫔又吃了而且李淑嫔最终不治,也是地震引起的混乱,我看此事意外大过人为。”

    君合见晴云并无头绪,琼烟又在一旁默不作声,便附和道“奴才想着,此事恐怕与殷婕妤无关,应是他人借刀杀人。”

    晴云看向君合,说道“不过这变数太大实在不像能计划安排的。”

    君合心里盘算一番,道“我想,这未必是算出来的,主谋的目标是殷婕妤,是想让她误食月饼,可能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而李淑嫔实属意外,却也照样让她难逃干系,这倒是一石二鸟。”

    程容华想了想,问道“那这他人又是谁呢”

    君合答道“是最终的受益者。”

    程容华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却不动声色。琼烟暗暗抬眼看了一眼君合,亦没有搭腔。晴云琢磨了片刻,惊道“皇后”

    君合道“很有可能。”

    程容华已卸下钗饰,拢一拢头发,道“陛下如果真的认为是殷婕妤所为,断不会仅仅封宫而已,想必也是有所怀疑。”

    晴云又追问道“可是便是怀疑,又有何证据指向皇后”

    程容华起身走向卧榻,神色有些疲倦,晴云和琼烟服侍着她躺下,她理一理锦被,道“没有证据,也可以制造证据。如果这真的是殷婕妤的计划,我可以帮她一把,如果她果真是被陷害,我也是救她一命。”

    晴云略有些担忧道“小主,此事千万慎重,难免引火烧身。”

    程容华点点头“我自有主意。”

    晴云与琼烟服侍程容华就寝,旁的宫人也各自回房去午休打盹,君合放心不下炜衡,便偷偷溜出宫门直奔合余宫而去。

    及至合余宫外,见守卫森严,君合心中盘算,若想入内只能深夜潜入,便谋划着夜里再来,正欲走时,却见观韬从宫门内出来,远远望见了君合,便走了过来。

    君合不便躲闪,只定定的等着观韬走近,到了跟前,观韬低声问道“你怎会到此处来”

    君合拱一拱手,问道“冷大哥,这合余宫中情况如何里面的首领太监是我至亲兄弟,我实在担心。”

    观韬了然,道“原来如此,你且放心,陛下只命封宫,吃穿用度一应不会少的,太医也随时候着。殷婕妤尚且无碍,你兄弟自然也没事的。”

    君合踌躇一番,道“冷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想办法让我同他见上一面”

    观韬倏然正色“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行”

    君合情急,恳求道“我只需半柱香,不,半柱香都不用,只要同他说上几句话就行“

    观韬只一味拒绝“这可是陛下之命若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难保人头”

    君合思忖片刻,道“冷大哥,昨夜李淑嫔之事事发蹊跷,若陛下当真认为此事是殷婕妤所为又岂会仅仅封宫而已显然有人借刀杀人陷害于殷婕妤。而今只是封宫,凶手定不肯善罢甘休,若在冷大哥当值之时对殷婕妤痛下杀手,那冷大哥才真是人头不保“

    观韬不动声色“此事我自然明白。”

    君合急道“可如今问题在于真相不知何时可白,陛下又未曾下令审讯合余宫人,此事拖得越久殷婕妤越危险,冷大哥也是夜长梦多,若能令我与炜衡互通消息,定可尽快解决此事,亦保冷大哥无忧”

    观韬面露豫色,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能私放你入内,殷婕妤的安危我们自会负责。”

    君合便作黯然神色“冷大哥莫非是不相信君合”

    观韬忙说“我自然信你,但是职责所在,实在无法。”

    君合见此,撩开衣摆便欲下跪,观韬连忙将他扶住,作色道“你何必如此我知你挂心兄弟,但说到底不过只是宫人,便是天塌下来还有主子顶着,能出什么事”

    君合闻言,低头默然道“也罢,是我为难冷大哥了。冷大哥忙着,我先告辞。”说罢转身欲走。却闻背后观韬叫他停下,心中暗喜。

    观韬犹豫片刻,道“你有什么话,我且替你传进去,再将他的话传给你,如何”

    君合连忙转身行礼“多谢冷大哥这样也好”而后略略琢磨一番,道“你且替我问他小主乃谋断尾求佛该拜哪座庙。”

    观韬点点头“好,我记下了,你且回去,待我有消息定告你知。”

    君合喜不自胜,再次行礼道谢“多谢大哥此事实在为难,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观韬四下看看,摆手道“不必说这些话,你且回吧。”

    君合连声答应,自回了合余宫去。

    入夜,却又辗转反侧辗转反侧,终究放心不下,决定再到合余宫瞧瞧。

    及至宫外,却见虽已夜深,仍旧守卫森严,正欲设法潜入,却见一人从宫内出来,正朝庆宁宫方向走去,欲知那人是谁,且看下回雪中送炭兄弟相会,锦上添花师徒重逢。

    、雪中送炭兄弟相会,锦上添花师徒重逢

    话说君合见一人自合余宫出来正朝庆宁宫走去,借着月色辨认一番,认出那人正是观韬,连忙小跑两步追上前去。观韬听得背后声响,警觉地提刀回身,见来人是君合,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嗔怪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让你等我消息吗”

    君合有些讪讪“我实在担心”

    观韬却低声喝道“收声”说罢将君合带至一偏僻处,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其实正欲去寻你,我已将你的话带给了夏炜衡。”

    君合忙问“他怎么说”

    观韬道“他说小主未谋断尾,求佛自去大雄宝殿。”

    君合一听,心中有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观韬见君合如此,便道“我不知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又有什么动作,但是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此事毕竟涉及宫嫔性命,大意不得。”

    君合犹豫片刻,道“冷大哥,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你平日多在戍守宫廷,不知这诡计谋算,怕你卷入其中。你且好生看护殷婕妤,万不可让她出一点意外,事后定有嘉赏。”

    观韬沉默许久,点头道“好,我信你。”

    二人又互相嘱托几句,各自离去,一夜无话。

    次日,皇帝因地震一事发罪己诏,食素斋戒一月,另拨百万官饷赈灾,御膳房误用食材玩忽职守,涉事者斩五六人,以贵嫔礼厚葬李淑嫔,而对殷婕妤则再无发落交代。

    程容华对此未露声色,金宰相也无任何指示传来,君合亦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月后,殷婕妤早产,生下一女。皇帝赐号和静,命兰妃抚养,却未对殷婕妤有任何赏赐,亦未解除宫禁。

    转眼已至年关,殷婕妤似已被人遗忘,封宫卫兵也逐渐调离,最终仅观韬领四五卫兵看守,偶有内外传递也并不严阻。

    这日,天降大雪,程容华命君合往合余宫送些新炭。

    君合提着新炭来到合余宫门口,戍守的侍卫见是他来,便唤了观韬出来。君合见了观韬,道“冷大哥,今日天寒,我家小主命我来送些炭给殷婕妤和几位侍卫大哥。”

    观韬鼻子有些通红,身形也因天寒而有些僵直,感慨道“当真是雪中送炭,殷婕妤下场至此,也只有程容华还念旧情了,便是兰妃也未曾如此。”

    君合却叹息道“世事难料,当日殷婕妤若能生下皇子,或许还有翻案之转机,可惜是位公主”

    观韬却道“天冷,不如进来说话。”

    君合一惊,左右看看,问道“可以吗”

    观韬苦笑道“而今恐怕陛下都已忘了这里还有位小主,又有谁还会盯着不放。”说罢便招呼君合进去,又嘱托了守门的两人几句,悄悄地将君合带到后厨的柴房。刚一进门,却从门后闪出一人,竟是炜衡,观韬冲他们二人点点头,默默退出屋外。

    君合见到炜衡,激动不已,抓着他的衣袖,声音都有些颤抖“终于见到你了想不到上次一面之后竟隔了三月余你可还好竟消瘦了许多”

    炜衡神色有些倦怠,却仍旧勉力笑道“有你挂念,我哪里就肯轻易死了。”

    君合听言,嗔怪道“便是到了这步田地,还是要嘴硬。这宫里个个跟红顶白,说是规制不减,可你这衣裳都还是夏秋的,可见过的是什么日子。”

    炜衡却颇有深意的仔细端详了君合一番,直看得他心底发毛,方才笑道“几月不见,你怎的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看来是想我想的痴了。”

    君合又好气又好笑,怒道“你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肯改了这油腔滑调的毛病”

    炜衡摇头笑笑“罢了罢了,你且看这个吧。” 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字条,展开看时,上写着杀殷诬后。

    君合见状大惊“这是大人的指示”

    炜衡点头道“我于两日前收到,正在考虑如何下手。”

    君合一把抓住炜衡的手臂“此举太险杀之容易,如何嫁祸此事一出皇上定会责审,身份难免暴露”

    炜衡面露无奈“我自然明白,只是大人有命,不能不从。”

    君合又想了一想,道“而且殷婕妤若死,冷大哥必难逃干系”

    炜衡听闻此言,面色更加沉重,道“观韬此人刚正仗义,值得深交,我也不忍连累他。“

    君合在屋内踱了几番,说道“此事太过凶险,只要殷婕妤一死,事必败露。”

    炜衡符合道“大人现在是认为殷婕妤已无价值,想用她的死来发挥最后一点作用。”继而又道“不过如果目标是皇后的话,或许她活着会更有效果。”

    君合倏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炜衡说道“死人不能开口,而将死之人”忽而福至心灵,道“杀,却未必死。”

    炜衡恍然大悟。

    两人商议对此完毕,君合便告辞回到庆宁宫中,暗自等着消息通报。

    当夜皇帝宿于庆宁宫,子夜时分,果然宫人来报合余宫出事,程容华陪皇帝共同前往,见侍女莺儿死于殷婕妤床前。

    殷婕妤哭告自己发觉莺儿乃皇后设伏之人,当日中秋之事本欲毒害殷婕妤,阴差阳错误杀李淑嫔。莺儿见事败露欲杀殷婕妤,险些丧命,幸好被观韬及时发现并杀之。

    程容华从旁推波助澜,句句直指皇后,皇帝见殷婕妤病容憔悴宫内破败,又怜又怒。此时皇后赶到,皇帝怒斥责问,皇后却指天发誓不肯认罪。

    皇帝遂命皇后思过,九皇子交兰妃抚养,下令审讯皇后宫人,解封合余宫,待殷婕妤身体恢复领回和静公主抚养,观韬护主有功,晋督军御史,赋兰妃协理后宫之权。

    然审讯多日,皇后宫人无一认罪,受刑而死者十数人。终因死无对证口说无凭,将此案搁置,解皇后禁足,保留兰妃之权,与皇后共理后宫,李淑嫔一案自此不了了之。

    如是已近除夕,因这反复扑朔一案,宫中并无甚佳节喜庆之气,不过各宫娘娘给宫人们包些红包、封些赏银,奴才们说几句吉祥话讨主子欢心。程容华亦未免俗,逐一派发了红包,受了宫人们的拜。领了赏的奴才们各个欢天喜地的跑出殿去,程容华却唤了君合到跟前,问道“你与二皇子可还有往来”

    君合担心程容华仍对他有疑,忙道“自二皇子搬去安华宫后已有数月了,再未召见过奴才。在宫里偶然遇上,殿下也是对奴才视而不见。奴才还想着,二皇子恐怕早不记得奴才是谁了呢。”

    程容华道“如此也好。不过这大年下的,你向他讨个红包倒也无不可。纵然我不喜你与他深交,可点到为止的关系,也说不好会在将来派上什么用场。”君合听完连连称是,程容华便又拣了几个亲自裁剪的窗花命他送去合余宫。

    君合携了窗花直奔合余宫,路过安华宫时却听得宫墙内有刀剑舞动声响,心中估摸着是二皇子在练剑,往日便也不放在心上了,偏程容华刚刚问过,心中反倒好奇起来。他寻了个隐蔽处,使出轻功越上墙头,果然见到二皇子在院子当中练功,一柄长剑舞的猎猎生风,与初见时相较起来竟也进步了不少,君合心中莫名宽慰。

    观瞻了一会儿,君合也觉得无趣了,便欲跳下墙头,谁知脚步一挪,竟正踩上一块松动的砖瓦,这一声不大的响动落在聚精会神的二皇子耳中却是异常明显,他警觉一喝“谁”

    君合被逮个正着,一时不知所措,讪讪地行礼道“殿下。”

    二皇子见是君合,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笑,道“小师父,你蹲在墙头干嘛呢”

    君合不知该在墙头上继续回话还是跳出去逃之夭夭还是干脆跳进安华宫院内,哪一项恐怕都会惹恼这位任性跋扈的殿下。二皇子见他手足无措,笑着招呼道“下来呀”

    君合只得跳进院内,再对二皇子施了一礼,又将这前因后果述说一番,二皇子哈哈大笑道“你若想督导我练功,从正门进来便是,你好歹是我小师父,怎的如此见外”

    君合讪讪道“这数月来殿下待奴才形同陌路,奴才以为殿下早已不记得我了呢。”

    二皇子又笑了一番,道“父皇斥责了我,我怕连累你和大师父,是以故意疏远了你们一些,竟没想到你如此吃味”说着,取下一把佩剑丢给君合道“莫再说这些无趣的话快快换与我练一练剑你可知这数月来本宫可真是憋闷坏了”

    君合接过佩剑,因也有许久未练,竟也有些手痒,忍不住便和二皇子切磋起来。未知数月未见二皇子功夫究竟精进几成,且看下回苦炜衡痴情难自禁,酸良怡妒言不达意。

    、苦炜衡痴情难自禁,酸良怡妒言不达意

    几番切磋,二皇子也尽了兴,丢了剑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君合拱手道“殿下剑术有所精进,想必一直勤修不辍。”

    二皇子却叹了一口气“唉只是偶尔自己练练。父皇恼了本宫,本宫也不敢唤你和大师父过来,自学成才终究是难呀”

    君合方才想起身上还带着差事,便道“时辰不早,殿下又出了些汗,快些更衣歇息吧,奴才也该办差事去了。”

    二皇子笑道“你不说我还险些忘了,下午父皇还要考我功课,晚上又有除夕家宴。本来想着这些事情心情烦闷才练功排解的,没想到你这一来,反倒高兴大发了”

    君合忙奉承道“能给殿下排忧倒是奴才的荣幸了。今日又逢除夕,奴才斗胆,想向殿下讨个红包,恭祝殿下来年武艺精进、学业有成”说着施了一礼。

    二皇子听言却将手一背,道“你是师我是徒,岂有徒弟给师父包红包的道理”又说“不过是两句吉祥话,那徒儿便祝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君合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二皇子也跟着笑了一阵,终究还是命人封了红包。

    君合揣起红包,喜滋滋的离了安华宫,才到合余宫来。

    因李淑嫔一案了结,兰妃又有了九皇子抚养,早已将和静公主交还给殷婕妤。只是此案终究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皇帝待殷婕妤也不再如从前般宠爱,因而合余宫纵然表面风光,内里却有些隐隐的衰败之感。

    君合将程容华裁剪的窗花奉上,又说了几句奉承话,殷婕妤十分受用,又命人取了一只琉璃瓶来,瓶中有几支白梅,嘱咐君合道“叫你们小主将这白梅摆在显眼处,皇上最喜欢的。我这已是失宠之人,往后要多靠程容华了。”

    君合忙道“小主说笑了,此前被陷害一事早已翻案,和静公主又生得如此可爱,如今正是隆宠正盛,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殷婕妤笑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难为你搜肠刮肚的恭维,也罢,借你吉言,拿个红包去吧。”

    君合千恩万谢,领了红包和琉璃瓶告辞,炜衡跟着送他到宫门口,开口道“今日除夕,可有什么安排”

    君合道“能有什么安排,程容华要去赴家宴,我自是在宫里候着了,今日还要守岁,怎么也要服侍到后半夜了。”

    炜衡听言有些踌躇,君合见他神色古怪,便问“怎的”

    炜衡又支支吾吾一番,道“想和你一同守岁来着。”

    君合噗嗤一笑,道“咱们在宫里当差的哪能事事遂了自己的心主子都在屋里守岁,你个小太监还敢跑”

    炜衡颇有些懊恼,道“自上回中秋,生出这许多事来,你我连一同说两句话的机会也无。”而后犹豫一番,道“你还有话没答我呢。”

    君合一愣,只觉脸上发烫,道“你我入宫是为大人的大计而来,怎的总是想些这些有的没的。”

    炜衡见他脸红,心中却一喜,道“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你我的事,是你我的事。”而后窥见他眼神闪躲,便道“你心中究竟什么想法,且说了罢成与不成,我不再纠缠。”

    君合那日因着酒意,听了炜衡一番肺腑之言,不免有些蠢动。想到这十多年来与炜衡朝夕相处,因他作伴日子才不致太过苦闷,心里亦将他视为兄长挚友,对他信任依赖,却不知他早已存了这个心思。细想一番炜衡对自己亦可谓无微不至,这世上若论至亲之人,除却他也再无旁人了,见他醉眼朦胧地吐露心声,而后又慌张不已自悔失言,亦知他真情实意绝非戏言,不免有些动容。欲开口回应又恐是一时冲动,方才说了日后再说等语。

    只是没想到事后几经波折,已过数月,此事也早已丢开了手。而今炜衡却苦苦相逼,君合心中不免又慌了神,只得道“你你莫再胡说了,且不说你我身负重任,便是没了这一层,你我都是男人,我可不做那娈童小倌儿那下流行当”

    炜衡看他讲话磕磕巴巴,满脸羞红,更觉无比可爱,便道“我不过问问你心意,你就想到那儿去了可见你竟比我更急些”

    君合被他如此一说,更觉又羞又恼,道“你还说不是调笑我取乐”

    炜衡见君合要恼,忙止住笑意,道“当真不是取乐难道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明白”

    君合看他又严肃起来,踌躇道“我并非不明白,只是咱们这样,还想这些有什么用且安心些罢”

    炜衡道“你莫再闪躲了,不说有用无用,我只想知道你心意如何。”

    君合抬眼迎上炜衡深情的目光,道“我我不知道。”

    炜衡却轻轻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了。”

    君合再抬眼时,炜衡已又换上了那一副不恭的面孔,不满道“你知道什么”

    炜衡却轻佻的勾了勾君合的衣带,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君合打开炜衡的手,横了他一眼,道“不同你扯皮,回宫了”说罢转身就走,只留下炜衡还在原地偷笑。

    回到庆宁宫,却听得殿内说说笑笑,正见到晴云走出殿来,连忙上前打听,原来竟是良怡公主来了,君合一惊,顺口问道“金驸马可一同来了”

    晴云瞅了瞅君合,道“糊涂了你驸马怎么能跑到妃嫔宫里来”

    君合自知失言,忙道“也是,只是良怡公主往日与小主并无交情,怎的突然到访”

    晴云摇头道“谁晓得,说话也没个章法,不知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她取了一对玉如意,见君合手捧着琉璃瓶,便问道“这是哪来的”

    君合道“殷婕妤的还礼,我正要拿到殿里去呢。”

    晴云道“且等等罢,待良怡公主去了再说。”说罢捧着玉如意进了屋。

    君合将琉璃瓶放在偏殿,垂手立在正殿门口候着,听里面不过说些家常话,也听不出什么端倪,不多时,良怡告辞,君合便跟着相送至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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