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还能说什么,也亏这人能想得出来,让红袖去对付她原来的主子。
红袖在瑞华宫,虽然除了言妃就是她最威风,但言妃又岂是一个好相与的主人,且言妃为一己之私,让红袖这么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深宫虚度二十春秋,红袖心中怎能不恨?如今红袖脱离言妃掌握,当她有机会反噬时,她又岂能忍住不出一点恶气?
坏蛋……
大坏蛋捏他。
启禀皇上,风大人求见。上书房外传来新副总管太监柳顺通禀的声音。
请。
风雨山进来,一进来就往地上一扑,高呼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皇甫桀、张平二人一起斜眼看向趴在地上的人。两人对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坏心眼,便一起闭紧嘴巴就是不吱声。
风雨山趴在地上,等了等,又等了等。后来也不知是不是猜出什么,竟就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旗忠看守父皇,朱炳负责舒王府,若谷盯住言府,老二那边的人马由陶将军收拾也不用担心。裕王那边呢?
张平答周湛江将军跟裕王可是老交情,当年周湛江之父就是死在裕王手上。由他盯着裕王,当保万无一失。
皇甫桀感叹这京中大臣们的秘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张平得意你再派些人手给我,我保你所有官员吃喝拉撒的记录,都能一丝不错的放你案上。
想得美!你就老实侍候朕吧,别一天到晚东跑西跑的。
卸磨杀驴。张平不满。
就杀你这头驴了,怎么着?想造反不成?
张平……举起拳头吹了吹。
皇甫桀再一次恨恨地想到,他真应该想法子废了这人一身功夫才对。
好吧,算你们狠!堂下有人受不了两人打情骂俏,终于爬了起来,不过仍旧跪坐着,皇上,您答应给草民的大官什么时候封啊?要二品以上,您答应的。
皇甫桀皱皱眉头,这人是谁?你认识?
张平仔细看了看,道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挺像您一个师兄。
谁?
风雨山。
雨山?朕记得雨山明明是饱学的大才子,说话也最是文雅,怎么会像此人一样如此粗鲁不堪?
听说是情伤。
哦?
据说风大才子与裕王的小世子曾有一段过去,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后因身份之差惨遭抛弃……
张平你这个死太监!你、你、你满口胡言!本公子什么时候和那小王八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了?你不要坏我声誉!明明是那小王八仗势欺人,抢走我未过门的媳妇,本公子与他理论,他却仗着有他爹还有太子撑腰,逼得本公子……
是这样么?皇甫桀怀疑。
张平摇头,老实地道奴婢明明听裕王府的仆人说,风公子出身贱籍,虽有满腹才学却不能出仕,便想高攀小世子,借小世子帮他脱离贱籍,甚至自荐枕席。可是小世子却看他不上,不但令人把他赶出王府,还破坏他在京城的买卖,让他在京城无法容身。
皇甫桀和张平一起用可怜的眼光看向跪在下面的人。
风雨山不跪了,爬起来在最近一张椅子上落坐,翘起二郎腿环视一周道原来这就是皇帝的上书房,啧,不知天下有多少人想进这里。没想到本公子也有坐在这里的一天。
是啊,就连朕在今天以前也不过只进入过这里一次而已。
风雨山立刻坐正身体,咳嗽一声道说吧,陛下您想让草民做什么?
裕王老了。张平道。
他手上那三分之一的兵权也握得够久了。皇甫桀补充。
如果我不想办法把裕王弄垮,皇上您是不是就打算赖帐了?风雨山哼哼。
皇甫桀摇摇头,朕为一国之君,自然说话算数。你的才干朕也看在眼中,该封你的官当然要封。
张大侍人接口道不过,要不了两天,京中就会出现风大人勾引裕王世子不成,反被嘲笑抛弃的流言。
风雨山死死盯住张平,死太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张平很老实地回答道因为你骂我死太监。
噗哧!皇甫桀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
风、张二人一起用鄙视的眼光看向这人。
就在所有官员、王侯忐忑不安,不知这位新皇登基后朝中会有怎样一番动荡时,皇甫桀抱着看戏的态度静观众人反应。
胜帝给他留下的这个摊子还算不错,并不需要他从头开始。但万事守成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几只可能作怪的虫子捏死再说。
不过,他并不急。因为他知道比起死亡,最恐怖、最让人心神溃败的其实还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此时,对于他的父皇、母妃、兄弟们,还有一些心中有鬼的人,等待无疑已经变成一种煎熬。
七天转瞬而过。
三月十三日,天气一改前段日子的阴沉,露出了久违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