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一脚踹在皇甫桀的腿弯处。随即兰花指一翘,一扭一扭地出门去也。
太监太监,就让你们看看我张三太监的厉害!
左一扭,右一扭,第三步因为扭幅太大,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门框上。张平气得骂了一句粗口,踹了门框一脚大步流星地奔了。
咚。膝盖着地。
匡当。不但石锁,连手中握的战刀也一同掉落地上。
张平……?
早晨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张平真生气了。
噗哧!皇甫桀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越笑越大声。
张平,张平,你这个活宝,你让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张平七拐八拐走进城里有名的红街。
红街之所以叫红街,就在于它尽头的那家红院。红院是当城唯一一家挂牌的妓院,因为这家红院的存在,渐渐的她的周围也出现了许多做类似行当的半掩门子。久而久之,这条街就成了城里有名的风化之地,后来人们干脆把这条街也称之为红街。
比起本城人,来这条红街最多的还是军营里的士兵。有品阶又有点银子的爱去红院,没什么银钱的普通士兵则对街上的半掩门子户情有独钟。
张平来到一家门外挂着红巾、但两扇门都关上的暗娼户。红巾代表这家做的营生,本该敞开的半扇门户现在已经关上表示里面已有客人。
咚,咚咚咚,咚咚。
紧闭的大门露出一条缝,张平侧身挤了进去。
大门再次合上。
她怎么样了?张平撩开床上纱帐询问。
疯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哼哼唧唧。
喂,早上我可请你吃了早饭。
一顿饭你就想换条人命?你知不知道为了救这小ㄚ头,公子我花了多少银子?
这样吧,等这小姑娘醒了,便让她给你做ㄚ鬟侍候你一辈子。你看怎样?
好你个死太监!让公子我花银子救她也就算了,你还想把她整个人也塞给我?休想!疯子气得跳上椅子大叫。
你要是不要她,又何必要救她?张平放下纱帐,走到桌前坐下。
救她的是你不是我!你马上就把人给我带走!
张平摇摇头,晚上我会再带五个人过来,到时你不但有了ㄚ鬟,还有了可以保护你的侍卫。你不用谢我,这几个人都是麻烦,你最好和他们一起立刻离城,走得越远越好。
疯子怒极反笑我以为我是疯子,没想到你比我还疯!你凭什么让我救人?凭什么让我为你担麻烦?
凭你主动缠上我。我一个太监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你缠我,肯定有你的目的。而且如果不是猜出你的身份,你以为我会让你近身?张平摇摇茶壶,没水。
我的身份?你以为我是谁?疯子一把抢过茶壶抱进怀中。
王爷看见你得叫你一声师兄吧。
疯子不说话了,斜着眼睛看张平,嘴里又开始哼哼唧唧。
我不晓得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我能猜出肯定与王爷有关。如果你想接近他,那么就得先为他做事。救下这几人,就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疯子嘿嘿嘿又笑了,抓抓脸道张公公,你家王爷现在应该求贤若渴吧?如都像你这种做法,你还指望他能找到谁给他卖命?
如果你真是贤,那就让王爷看看你贤在哪里。张平笑,如果你跟王爷这三年收买的人一样,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救人?
疯子看了张平半晌,道谁要是再跟我说你是老实人,我就用锥子锥他一百八十个窟窿!
张平起身,走过疯子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小姑娘的求生意志不大,救活后怕也会寻死。你好好安慰安慰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疯子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吼一声滚!
张平很识时务地转身就走。
胡荣脸色阴沉,坐在堂中一言不发。
太守李登背手踱步,沉思不语。
李大人,太守府戒备如此森严,您以为谁能有此能耐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太守府来去自如?还能带走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李登停住脚步,回头苦叹道胡公公,本官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本官可以保证,来人绝非太守府里的人。
哦?是吗?那守城的五人莫名失踪也跟太守大人您无关了?
李登暗骂一声死太监,脸上还得带着苦笑道本官确实不知。
死太监心狠手辣,竟要把他手下五人灭口,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行踪。那四名普通士兵倒不可惜,可惜的是那名修武校尉却是他的心腹之一。
如今,这五人生死不知,也不知胡阉说的是真是假。也许胡阉口中责怪五人下落不明,其实却已暗下杀手?
想来也有可能,这死太监下面那根都没了,竟还能色心不死,要了一个漂亮ㄚ鬟过去也不知对她做了什么事,如今那ㄚ鬟也不见人影。但看仆人收下来的床单上的血迹,怕那ㄚ鬟也早已凶多吉少。
李登心中对胡荣厌恶至极,却因他特使身份,不得不曲意奉承。想到三皇子今早来找他提的事,他的心不由活动起来。
胡荣心中更是忧虑加怀疑。早上待他回到屋中发现床上少女竟失去踪影,询问之下也无一人知晓她的下落,而后又在床头发现一缕丝线,心中便大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