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剧烈呼吸着。
“我都说了让你听话些了。”七少俯下身子在他耳旁吐息,钟炀咳嗽了几声,喉口顺势涌上一股腥甜。
唇角似乎溢出了些血迹,七少轻笑一声,伸出鲜红的舌尖舔舐的一干二净。
他的手渐渐从钟炀的喉口移到了对方的下颌,然后使出力道捏住,迫使其张开牙关承受他的扫荡。
钟炀想狠狠咬下去,恨不得对方血液喷洒,可七少的力道十足,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这次可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两个了……你期待吗?”一吻作罢,七少闷闷的笑了几声,钟炀冷着一双棕色浅瞳睨着他,并未作声。
他被七少压制住的拳头青筋暴起,十指攥的很紧。
可……他没有力气反抗。
钟炀情绪有些溃不成军,他的嘴角下撇,看起来委屈的不行。
七少顿时就心软了下来,他松了力道,先从钟炀身上爬起来,随后又将对方抱起来丢到床上。
他不打算做什么了,只好躺在床上半搂着钟炀开始睡觉。
尽管钟炀还是觉得不自在,但现在已经比方才好了太多,于是他也忍着厌恶压着情绪入眠。
朦胧中有人在捏他腰间的软肉,钟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几声:“华宴……别闹……”
下一秒就被人抓着头发提了起来,钟炀疼得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七少气息阴冷,面具后的一双眼睛仿佛淬着令人胆寒的恨意。
“你特么……”他张口痛呼,但是七少却不像昨晚一样那样即刻停下了动作,钟炀被他拽着胳膊从床上拉下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扯进洗手间。
七少拽着他的头发将他后脑勺一压,钟炀整个脑袋便被压进了洗水池,水龙头被打开,水流哗啦啦的淋在他的头上,他的胳膊被反剪在身后,根本反抗不能。
洗水池的排水口被七少堵住,他将钟炀的脑袋压的很低,不一会儿,那水流就已经涨到了他的鼻尖。钟炀挣扎无果,这下终于流露出真真切切的恐惧来。
“还想着华宴?!他不可能来救你的!死心吧钟炀,这里只有我这个疯子陪着你。”七少满含恶意的开口道,钟炀剧烈的挣扎间狠狠地吞进了几口水,但对方显然没有绕过他的样子,按压着他头颅的力道从未减少半分。
“还听不听话?”七少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钟炀脸上全是水和生理性泪水,互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不说话?”七少眯了眯眼,问道。
“咳咳咳——我……”钟炀勉强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心口突然一阵苦涩,“我错了……”
他使劲的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不知是求饶的羞耻感还是被折磨的痛苦难忍。
七少这才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轻轻地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他伸手从架子上拿来干毛巾为钟炀轻轻地擦起水来,仿佛之前发疯的不是一个人一样。
钟炀嘴角颤抖着骂了一句“疯子”,但还不得不低下头颅让对方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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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七少以后一定会被制裁哒,心疼炀炀】
第47章 无能为力
钟炀已经太久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的家人了,对方的父母自然也很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华宴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些,但是他不愿意让钟炀的父母失了方寸。
股份转让合同拟的很快,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华宴的办公桌上,他坐在办公椅上将文件从头翻到尾,最后在尾页落下了自己的签名。
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他自己的整个公司。
当初大学毕业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华氏集团,而是自己创建了一个小公司。
虽说比起华氏来不过九牛一毛,但他也耗费了足够多的心神在上面。如今就要拱手让人了……
但是——为了钟炀他不后悔。
华宴打通了燕无辛的电话,果不其然接电话的还是金宿。
双方沉默了半晌,华宴先开口道:“合同已经拟好了,找个时间面对面把股份转让合同签了吧。”
对方这才应声,定下了会面地点在满城后才双双挂断了电话。
第二日,华宴一大早就抵达了满城,还提前半个小时到了他们约好的餐厅,他订了私人包厢,为的就是之后洽谈能够更加有私人空间。
这一次,他就可以见到钟炀了。
华宴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等很久就有人打开包厢的门走进来了,华宴抬眼望去——是一个带着遮上半张脸银色面具的男人。
一个人。
华宴眉头一跳,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但还是站起身来为对方拉开了椅子。
他活这么大一直都是别人服侍他,哪里会有他亲自服侍别人。
但是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破防了。
不过是为了让心尖上的那个人安安稳稳的回来罢了,不然他根本不会屈就自己。
“华少来的很早啊。”那带着面具的男人轻笑着开口道,“久闻不如一见,华少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客套话就少些吧,既然都是为了正事而来,早些解决早些妥当。”华宴坐在他的对面,面容沉静的说道。
语毕,他就将已经签好字的合同放在了桌子上,还将签字笔递了过去。
“在此之前,我想先见见钟炀,希望我把股份转让给你之后你就将他放回来。”华宴一只手压在合同上面,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好啊,我可以让你看看他。”那男人笑道,然后握着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画面上就出现了钟炀的身影。
华宴急忙将手机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画面中的钟炀,看着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才放下心来。
“看来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合同签署完之后就将钟炀放回来,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纠缠,这里是你们要的一千万,从此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华宴将两份合同以及一张黑卡递给面前的男人,对方不作声,签好字之后收回黑卡和其中一份合同。
华宴瞥了一眼尾页处的签名——戚无铭,是他没有听说过的人。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都没有所谓,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将钟炀放开?”
“你猜?”戚无铭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着反问道,华宴面色一凛,眼神似寒刃。
“别说你是在玩我。”他紧抿薄唇道,浑身的气息也不复之前轻松起来。
气氛一时间嚣张跋扈。
“华总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那男人打破了僵持的气氛,站起身来施施然道,“钟总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你呢?让你不惜这么昂贵的代价也要挽救他?”
“你管的未免太多。将钟炀放回来,我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这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可是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华宴紧了紧拳头,压抑着情绪阴沉道。
“哦?那我倒是有些好奇华总要对我做些什么了。”戚无铭裂开嘴笑道,华宴看不清对方隐藏在面具底下的神色,但他自己的忍耐显然已经抵达限度,这时候也不再客气,跨步上前就攥住了对方的领带。
“你可以试试。”华宴一双墨瞳中盛满了阴鸷暴戾,好像一桶炸药包一样马上就要爆炸。
“华总别客气,我就是想试试。”戚无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显出几分病态的愉悦,华宴没忍住,狠狠一拳就挥了上去。
他用的力气很大,戚无铭比起他显然弱小了许多,这一下就被打的偏过头去倒在了地上。华宴并没有停手,他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好像都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了,他狠狠地踹了倒在地上的戚无铭几脚,一点儿都不留情面。戚无铭顿时脸色煞白口吐鲜血。
“别挑战我。”华宴满身都是戾气。
可那戚无铭显然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服气,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半靠着墙,口溢鲜血但依旧笑意十足,好像在嘲笑华宴只是无能狂怒。
华宴登时便怒火中烧,气的胸口都泛起疼痛来。
他又是一脚,可那一脚还没踢出去就被迫停在了原地。华宴看着那抵在他腹部的黑色器械,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是勃朗宁M1911。
“华总,可还刺激?”戚无铭笑的摇头晃脑,握着枪的手都随之颤抖起来。
华宴薄唇紧抿,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
但诡异的是,他的心里也就只有在刚看到那把枪时惊诧了一瞬,那些戚无铭若有若无的威胁,他其实并没有放在眼里。
“把钟炀放回来。”他语气平淡了很多,戚无铭见他这副样子笑意愈发鲜明。
“看来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华大少爷,看到这种东西也是会害怕的呀……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呢。”戚无铭仔细的端详着那把勃朗宁说道,一副又吐血又笑着的样子骇人无比。
“回答我。”华宴没有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我的答案,那我只好告诉你不可能了。”戚无铭从地上爬起来,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还在指着华宴——无声的威胁。
“股份和钱你都拿到了,留着钟炀还有什么意义?”华宴接着问道。
“因为……”戚无铭摩挲了一下扳机,又抬起头来与华宴四目相对,“因为他引起了我的兴趣。”
华宴不想再问了,他也想过这种情况,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出了权与财之外留着钟炀还有什么用处,他一点儿也没在乎那把枪,攥着拳头还想继续狠揍戚无铭。
但戚无铭继续开口,再度让他打消了念头。
“钟炀还在我手里,华总若是不想让他出点什么事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哦。”
——一击致命。
华宴停在了原地,看着对方惺惺作态的样子。
然后下一秒,戚无铭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华宴被打的一个踉跄,然后又是一枪托磕在他的下颌。
嘴唇应该是磕破了。
华宴额角青筋暴起,但只要他有想还手的意图,戚无铭的嘴里就会叫着钟炀的名字。
——十足十的威胁。
华宴只好耐着性子被迫承受戚无铭单方面的殴打,打到甚至连戚无铭的手关节都被摩擦破了皮他才停手,华宴垂着头坐在地上不省人事,地板上鲜血淋漓极其骇人。
戚无铭掏出手绢来擦干净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然后将染了红的手绢丢在华宴身边。
他掏出手机来叫了救护车,叫完后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华宴的模样,最终还是狠狠地补上了几脚。
“原倍奉还。”戚无铭裂开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掏出手机对准华宴狼狈的样子“咔嚓”一张。
这张照片可是他战胜华宴的证明,自然要拿回去让有心人看看。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狼藉的包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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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嗨呀,先让他蹦哒,以后打脸更爽
修改了一下,加了一段内容】
第48章 面具下的真相
戚无铭回来的时候满身都带着鲜血腥气,金宿看着他脸上被揍过的红肿,一时间哑口无言。
可受伤的人倒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悠然自得的样子,金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他等着戚无铭清洗完毕后才叫人送来了饭菜,对方洗浴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水汽。金宿看了他好久,最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东西已经到手了吧?你为什么还不把钟炀放回去?”
现在股份和赎金都已到手,他实在是不明白继续囚禁着钟炀还有什么意义。
“我留着他还有用处。”戚无铭没有正面回答金宿的问题,搅拌了一下白瓷碗里的瘦肉粥,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能有什么用处?”金宿没停止询问。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些。”这个问题显然让戚无铭不爽起来,只见对方将勺子丢在碗里,抬眼看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意,那银色的面具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取下,这时候苍白且阴柔的面容映照这那些红肿的伤痕,显得更加诡异起来。
但金宿不被他的气势所影响,抱着两条胳膊环在胸前,背靠着椅子看向对方。
“我不在乎你想干什么,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会为我们招致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华氏不是吃素的,你若是把华宴逼到了底线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些什么来,我可不想因为你惹上一身臭味。”他的声线冷淡至极。
“……”戚无铭眼神狠辣的看了他一眼,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瘦肉粥,“我会很快解决一切。”说完,他将那张黑卡扔到金宿面前。
“这是这次的酬金。”
金宿将那张卡捏起来夹在手指间转动,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欢喜的情绪。
他向来不缺钱,这次不过也只是因为戚无铭和他是老熟人才淌这淌浑水罢了。
但戚无铭想要的华氏的股份已经到手,他也不再欠他些什么。反倒是钟炀……
他意味不明的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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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钟炀无奈且烦躁的叹了一口气,觉得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那个银面青年最近每晚都要来他的房间骚扰一下,钟炀实在是烦不胜烦。
他尝试过锁门,但对方很快就会拿到钥匙,等同于没什么屁用。
——真是无聊透顶。
他这么想着,不出意料又听到了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钟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