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还是被砸的鲜血淋漓。
此刻,正一脸阴沉的望着钟炀。
钟炀还想要继续,但那青年一个翻身便将他按在身下,他明白,这不是对方的力气大,而是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方才的暴起没有置对方于死地,那么接下来,死的就是他了。
钟炀心头一颤,发现在临近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恐惧十足的。
“你胆子好大。”那青年掐着他的脖子狠狠道,血液顺着脸部轮廓流淌进他的眼睛,但他还是没有松手放开钟炀。
环顾四周,他扯过床单绑住钟炀的四肢,这才站起身来去清理伤口。
这下真的毫无回天之力了。
钟炀深呼吸一口,还是感觉胸口的窒息感挥之不去。
那青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将他粗暴的丢到床上,眼神阴鸷无比。
“若是你听话些,我也会对你温柔很多,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选择了,想必接下来你也做好准备了。”
说罢,他走到床前,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鞭子,随后架好摄像机,将他固定在床上,先抽了两鞭子。
“想必华总也很想对自己的爱人这么做吧?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我替您代劳了。”那青年笑道。
疼痛感过于鲜明,钟炀紧闭双眼,强迫自己不要恶心的呕吐出来。
“钟总,仔细一看你也很是标志啊,若是华总从今往后不要你,你也可以来找我。”那青年附身下来暧昧的说道,窝着鞭子的那只手用皮鞭的手柄从他的胸口渐渐往下滑,最后停留在那个位置。
钟炀猛然睁开了双眼,若是视线可以杀人,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早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别这么看我,会激起我凌辱的欲望。”那青年笑道,明明是一张精致的脸,此刻却宛若厉鬼。
“你说,我要是上了你,华总会不会不要你了?”那人继续恶心着他。
“滚去死吧。”钟炀终于开口,之前那么多污言秽语以及小动作他都可以忍,可这次对方提到了华宴,他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呕吐感。
“终于受不了了?不过那估计不太可能。”那青年将皮鞭丢到一边,正准备接着下一步,电话铃却突然作响,他只好拿出胶带黏住钟炀的嘴,示意他噤声之后,才接通电话。
“怎么了?”
“我被华宴给禁足了,你倒是过来看看啊。整天被盯着我都喘不过来气。”电话那一边赫然是燕无辛的声音,“这次都是华宴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才把人撤走了点。”
“他怎么了?”出于人文关怀,青年开口问道。
“谁知道。我都好几天没碰药了,属实有点让人受不了。”
“你是病号,自然要有病号的样子。”青年瞥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钟炀,声音冷淡,“七少呢?”
“估计快来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苛责钟炀,不然那疯子发起疯来,我可不想和他打交道。”
“等他来了再说。”青年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话题,皱了皱眉后摸出了一根烟,“行了你先好好待着吧,等我这里落一段落我自然会把你完好无损的弄出来。”
“嗯。”那边应了一声,之后挂断了电话。
青年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之后就看着窗外吐出烟雾。
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大片草坪,钟炀轻轻地动了动,就见那青年又向他走过来。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钟炀只好先僵在原地。
“真可惜,看来我不能带你攀上顶峰了,你应该会喜欢我的技术的。”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蹭了蹭钟炀的胸前,“华总看着料很足,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了。”
这般插科打诨,钟炀实在是厌恶的说不出话来。
“真可惜,若是你没有主……那咱们说不定真的可以更进一步。”青年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你真是好惨,招惹的都是一群疯子。”说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钟炀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厌恶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说的话越多,暴露的信息也就越多。
但面前的青年显然谙然此道,从头到尾说的话都让人难以清晰辨别。
钟炀没有办法逃离,只能暂时逆来顺受。
第38章 对峙
华宴再次醒过来时已是黄昏渐近,橘黄色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耀在身上,已经没了温度,只剩下一点点昏暗。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是一间病房。
他压根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进来,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满脑子都是“钟炀被绑架了,赎金要一千万”。
翻身坐起来,枕边和桌子上都不见他的手机,华宴翻来覆去的找,找到最后都有些气急败坏。
此时,有人推开他病房的门,华宴定睛一看,居然是出国了半年的傅言止。
“什么情况?你从德国回来了?”华宴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意外的问道。
“刚到满城第一医院走马上任,第一个病患就是你,多巧啊。”傅言止穿着白大褂,调侃般地说道。
“我手机呢?”换作以往他说不定还有心情和傅言止闹一闹,可现在事态紧急,他怕一个失误就断送了钟炀的性命。
“你都几天没好好吃饭和休息了,还看手机干什么?”此时此刻,他是医生,自然要对病人负责。
“我有事,很急,你快点给我。”华宴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换别人我都不乐意管呢。”傅言止没好气的说道,但最后还是将手机递到了他的手里。
“也不知道手机上有什么好东西让你连病情都不顾。”
打开手机,那个号码并未再次拨打过来,一切显得很是平静,但华宴知道,这不过是多方势力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罢了。
“燕无辛还在这个医院吧?”将手机收回,华宴开口问道。
“燕无辛?我看看……”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道,“在倒是在,不过他也预备着出院了。怎么了?你俩之间有什么渊源吗?”
“出院?谁准许的?”华宴一听,立马变了神色。
“这还能有谁不准许的?人家想走,自然就走了。”傅言止挑了挑眉,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都想摸摸自己好友的脑袋,看是不是发烧了。
“他自己一个人出院?”华宴继续询问道。
“有家属来接。”傅言止道。
这就难怪,否则秦亦修压着医院高层软禁着燕无辛,他根本出不了医院。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来:“秦亦修呢?”华宴一边问道,一般迅速的穿好了鞋子,病号服也没换,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走出了病房门。
“刚才去吃饭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傅言止跟在他身后,将病房的门关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言止站在华宴身后问道。
他俩一前一后,傅言止看着自己好友的背影,突然发现仅仅只是半年,他都已经不太认识这个人了。
这半年,究竟是发生什么了呢?
“……说来话长,我先去找燕无辛,待会秦亦修来了你带着他过来。”华宴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楼梯间。
燕无辛的病房在下一层。
“真是够一意孤行的。”傅言止叹了一口气,身后,秦亦修恰好走了过来。
“华总呢?”
“去找燕无辛了。”傅言止转过身来,看着秦亦修道,“有些话你们现在可以不说,但是不要一直瞒着我。好吗?”
“好。”秦亦修点头应道,同样跟在华宴的身影之后离去。
“这半年内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我被排除在外,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一样可以找我。”在秦亦修即将看不到身影时,傅言止高声道,“我们是朋友,对吧?”
“对。”秦亦修无奈的笑了笑,“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会清晰明了的想你说明的。”说完,他也消失在了楼梯间。
傅言止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等到有护士来叫他,才转身离开了。
与楼上一层的平静不同,这一层的气氛堪称嚣张跋扈,秦亦修下楼的时候华宴已经站在了燕无辛的病房门前,似乎是在对峙。
他急忙走过去,就看到燕无辛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两个保镖,期中一个推着轮椅,两人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两边,此刻正一脸冰冷的看着他们。
“秦总,好久没见了。这位是……?”燕无辛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纯白高领羊毛衫外披咖啡色毛呢大衣的雾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此刻嘴角正噙着笑,说道。
“金宿……”秦亦修一愣,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问话,抿了抿唇。
“是何澈那个小贱人不够吸引我们秦总了?还让秦总专门来找我。”金宿笑意满满,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又道,“不过今天就不叙旧了,改天再请秦总吃饭。”说罢,就带着人想要离开。
但华宴怎么可能让他如愿,长腿一伸,就挡在了这几个人面前。
“燕无辛留下。”他的神情寡淡,秦亦修并不能察觉出对方是喜是怒,但燕无辛要是离开,想必华宴一定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
秦亦修面色变了变。
“秦总,你这个朋友可是一点都不上道啊。”金宿再度开口,不过显然他一点都不把他们二人当做一回事,说话懒洋洋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是华宴华总,我劝你还是收敛点,不要让双方闹得太难看。”秦亦修说出华宴的身份,就是为了压一压金宿的锐气,说真的,他不想搞得两方俱败。
“不认识,没听过。”金宿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的扯开那青绿色的包装袋,将糖果含到嘴里,“我不在乎你是花总草总,别当我的路,否则你就是和我过不去、和金鳞过不去。”
迎着青年寒冰似的目光,华宴终于想起金宿是何方人也。
满城金鳞,混黑的。
金宿……就是这个组织的头目。
但是出乎意料,居然这么年轻。
华宴上下扫视了一下面前的青年,薄唇抿起,忽的勾起一个冷笑。
“关我什么事?要么把人留下,要么……”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宿瞬间就变了脸色,看来以往还没有人会在听到他的名号之后还依旧与他为敌。
“华总不愧人中豪杰。”那金宿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伪君子模样,但下一秒却干净利落的出了手,一拳打在华宴的下颌,随后膝盖一弯,狠狠地顶上华宴的腰腹部。
华宴一瞬间就疼得弯了腰,他本身就是刚从病房出来,身体极其虚弱,再加上金宿前一秒还一副温浅的样子,下一秒就秒速动手,实在措手不及。
不过所幸金宿没有继续,看他痛的弯下腰之后,伸手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皱褶。秦亦修见状,急忙过去将华宴扶了起来。
“华总,您感觉如何?”
华宴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望向金宿,一双眼睛盛满了阴翳。
“华总,我们可没您那么大来头,我们一贯是——不讲道理,不听废话。”金宿挑眉看着他,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嘲弄,“您若是不服,大可跟我动手,这副弱鸡样子,也难怪您什么都保护不了。”
腹部疼痛难忍,华宴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金宿,但对方说的没错,他现在,的确什么也干不了。
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这样放走燕无辛。
世界上最无力的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心怀叵测,可是你还是没有能力让他屈服放弃。
“燕无辛……不许走……”每说一句话腹部就泛着剧烈的疼痛,华宴拽了拽秦亦修的胳膊,声音喑哑,“不能让他们走。”不能走,只有他这般软禁着监视着才有机会发现漏洞,若是让这两个人离开,那他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别走……”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意识模糊了,恍然中看到钟炀穿着休闲服站在窗前,轻声呢喃了一句:“你呀……”华宴的心都碎了。
“你也是很有胆子。”秦亦修扶着华宴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又回来挡着金宿和燕无辛的去路,“那是华氏的大少爷。”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靠着华氏。”金宿摊摊手笑道,“既然秦总你的主人都倒过去了,那你也意思意思让我们过去吧,我不想在这里起冲突。”
金宿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隔壁的病房走出来,脸色极其不虞:“这是你们家啊大喊大叫的?有没有一点素质?”
金宿不做理会,另一个保镖便走到那个人身边,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闭上你的嘴,滚进去。”那人见到了红票子,自然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就走进了身后的病房。
这一层住院的人不多,否则每个出来的人都这么解决一下,那肯定受不了。
秦亦修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华总说了,不让燕无辛走,那你就不要走。”他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你们虽然势力滔天,但也架不住华氏家大业大吧?华总只是怀疑你动了不干净的手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
“解释?”金宿看起来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满满的讽刺意味,“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第39章 何为友?
秦亦修有意阻止金宿他们的行为,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原因是对方人太多,而他们这边能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也不知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