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炀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让人怜惜。
“稍等一会儿,车厢里的灯太亮了,你稍微缓一缓再下车。”钟炀纤长的眼睫扫在他的掌心,又似乎是扫在了他的心上,带起一阵痒痒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华宴才收回自己的手,对钟炀轻声说道:“下车吧。”钟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睁大,跟在华宴的身后走下了车。
两个公司的职工三三两两的结伴着进了面前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钟炀感觉脚底下似乎踩着棉花,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
而在华宴看来对方就只是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的行走着,眼看到钟炀快要摔倒,他急忙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喝多了吧?”华宴捏着钟炀细瘦的手腕,问道,“你房间是哪个?”
“嗯……”钟炀歪着脑袋思考了一阵子,“432。”
华宴没有多想便半搂着钟炀进了电梯上了四楼,他一路上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但在走到房门口时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哎……”华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问半靠着自己的钟炀,“你的房间到底是哪个?”可钟炀昏昏沉沉的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只好先将对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心想,反正也不止这一次住在同一个房间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后,他将钟炀半抱着放到了床上,随后自顾自的脱了衣服,只趿拉着拖鞋走向了浴室,他打算自己洗完再给钟炀洗澡。
钟炀是被噼里啪啦的水声给吵醒的,他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喉咙里似乎有火烧火燎,很想要喝水。
于是他努力的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房间里自备的冰箱前面,随便取出了一瓶矿泉水便灌到了自己的嘴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起几分舒适,他又将瓶盖拧好,便又扑到了柔软的床上。
浑身的酒味和烟火味有些难闻,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几分,脱下衣服随便的扔到了地上,习惯性走向浴室,没怎么多想就拉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雾气腾腾,白色的水蒸气扑面而来,钟炀闻着沐浴露的清香,眼睛渐渐的聚焦到了一双修长的双腿上,随后往上,那个部位赫然表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男人——钟炀感觉自己瞬间清醒了。
他有些僵硬的沿着那个男人的人鱼线向上看去,最后愣怔的盯着对方也正向他看过来的双眼。
那双眼里充斥着玩味的情绪,钟炀盯了许久,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华宴。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说罢,他就想撒丫子跑出去,可胳膊却一把被人拉住了,华宴伸出脚踢上了浴室的门,然后将他抵在浴室里充满着水汽贴着白瓷砖的墙壁上,静静地盯着他看。
许久,他才扬起了唇角:“我可以认为,你是想诱惑我吗?钟炀。”华宴看着他被水花打湿的衬衫,眼神暗沉的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钟炀才发现自己进浴室之前就已经脱的只剩了衬衫和下身一条四角裤。
现在看起来比不穿衣服也差不了多少。
——也怪不得华宴会这么说。
他咽了咽口水,嗓音低哑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在什么里面?”华宴压低了声音贴着他的耳朵问道。
钟炀:“当然是……”在浴室里面。
钟炀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你你你——”他结巴着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这次是在浴室之中,没有了夜色的遮掩,华宴将他的满脸通红尽数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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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帮帮我。”华宴薄唇微勾,声音之中透露着满满的诱惑——就像是美杜莎引诱世人一般。
听到这个称呼,钟炀先是愣了愣,随后感觉全身一下子就起了热度,红晕沿着身体展现在脸庞上,让他的眼尾也燃起几分媚态来。
只是一个称呼——他居然就……
钟炀闭上了眼,感觉极其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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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浴室之中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呼吸声和花洒喷出来的水珠落地的声响,两者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哪个声音更加的鲜明。
钟炀终于有些站不稳了,他将大部分的重量都抵在身后的墙壁之上,闭上眼仰起头使劲的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可是无济于事。
心跳如鼓,他自打遇到了华宴之后这种情况三天两头就会遇到,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要得心脏病。
“洗个澡,然后出来。”华宴冲洗了一下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先行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钟炀缓了好一会儿才再度站起身来,走到花洒之下脱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温热的水珠喷洒在皮肤上是真的相当舒服,酒臭味和烟火气味被尽数冲洗远去,钟炀闭着眼冲了好一会儿,才关掉了花洒,拿起浴巾随便的擦了擦身子,就将那块浴巾围在了腰间走出了浴室。
华宴已经穿上了浴衣,靠在窗边抽着烟,见他从浴室中走出来,也只是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的身边去。
钟炀赤着脚走到华宴的身边,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倒也不会让脚下感觉到冰凉,钟炀走过去坐到了华宴的身边:“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大概凌晨五点多了。”华宴吸完了那一根烟,将还燃烧着的烟头抵在烟灰缸里扭了扭,按灭了。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我记得我应该给你说了我自己的房间号了。”钟炀感觉自己的脑中还惨留着一些片段。
“你说的是432房,也就是我这个房间。怎么?我还以为你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呢,结果不是吗?”华宴勾唇看向他。
“……不是,那我应该是记错了,也许是423号房。”钟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你先去睡吧,醒来之后再回你自己的房间取东西,要不然你现在出去再走错了房间,被欺负了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你。”华宴翘着二郎腿,带着笑意淡淡道。
“除了你还会有谁欺负我?”钟炀扯了扯嘴角,显然是惦记着华宴方才种马般的行为。
“那可不一定。”华宴舔了舔自己的犬牙,脑子里略过赵承均修长高挑的身影,他又转过头来在钟炀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好了去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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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总是忍不住要开婴儿车,种马的不是华宴,是我。
读者群:1040313806
改的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秃了】
第23章 依旧是甜腻腻
钟炀这一觉睡得是相当的漫长,他梦到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自然也能回溯到很久以前还在大学校园之中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注意上了华宴,也许是因为对方那张过于惊才艳艳的面容,又或许是那被人传的神乎其乎的才能,总之,他注意华宴很久了。
不论是还在大学校园的时候,亦或者是在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的时候,他都无时无刻不在刻意的注意着华宴的消息。
比起他对一直以为自己在乎着的齐铭的关注度都不及他对华宴的关注度来的高。
齐铭的婚礼是在他们大学毕业后过了五年所见的第一面,只是没想到华宴当时会说出那样的话,钟炀已经有些淡忘了当时的自己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但肯定是复杂居多。也许他只是没有想到华宴居然会为了齐铭连这样的玩笑话都能说的出来。
他莫名感觉自己对华宴看走了眼,但这毕竟也只是一厢情愿,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
而他,感觉自己对齐铭的感情实在是有些不堪一击。
在拿到了齐铭送给他的结婚请柬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现在想想,或许他只是因为华宴的眼光投向齐铭的次数太多,于是也就不免得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其实也构不成喜欢不喜欢这个条件,大概也只是有了几分好感。
毕竟,他心目中认定的对手能看上的人绝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是在大学时期的后两年,他一直都被所有人认定为华宴的情敌,于是连华宴也理所当然的多看了他几眼,在心底留下了一个印象。
他们在两年的时间里相互追逐,能挣第一向来不会当第二,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也不免惺惺相惜起来。
钟炀了解了不少华宴的事迹,甚至他都觉得除了华宴的父母以外,自己是最了解对方的都没有错。
两人之间的追逐战结束在华宴去国外读研究生的那一年。自那之后钟炀以为他们从此再也没有了交集,谁知道五年之后又戏剧性的重逢了。
梦境又延续到前天那个星空闪烁的海边的夜晚。
当他看到华宴眼底的温柔和笑意,鬼使神差的,就感觉这样下去也不错。
这之后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进行着,不管是梦境亦或者是现实他也不会做出拒绝华宴的动作。
钟炀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原来在大学校园之中的那一场追逐战早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味道,变成了现在这种酸涩之中又带着甜腻的心情。
耳边有男人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钟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面前坐着的赫然就是梦境之中的主人公——华宴,钟炀还没有从睡梦之中完全清醒,只是愣愣的盯着华宴看了许久,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真的是在一起了啊……
没有虚假,不是想象。
“怎么了?”华宴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钟炀的双眼之中恢复了几分清明,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几点了?”
“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的是够长的。”华宴看着对方掀起被子穿上了放在床边的拖鞋,上半身赤裸,腰间只围着一件短短的浴巾,白皙笔直的双腿好似能反射出白光来,映入华宴的眼帘。
“你这腿真不像是个男人。”华宴摸了摸下巴,笑道。
“……”钟炀懒得理他,直直走向卫生间拿起一次性牙刷和杯子刷起牙来。
“话说你昨天的衣服都已经脏了,今天不可能再穿上吧?”华宴斜倚在卫生间的门扇上笑道,“那你怎么去你自己的房间取衣服呢?”他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钟炀的穿束,深邃的墨瞳之中有着掩饰不去的浓浓的笑意。
“把你那肮脏的想法收回去。”钟炀漱完了口,翻了个白眼,道。
“我帮你去取吧?房卡给我。”华宴伸出了手。
“唔……”钟炀拿毛巾擦干了自己的脸,“我给你找找,好像是在外套里。”他走过去,房间里的沙发上是一片狼藉,钟炀翻了好久,才找到了那张房卡,递给了华宴。
“我说呢,你昨晚怎么说错了房间号,仔细一看,我俩房间的号码刚好反过来。”华宴看着房卡上的数字“423号”,抿了抿唇。
“所以我就说吧,肯定是一时口误。”钟炀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睡了这么久,感觉快要饿死了。”
“等衣服拿过来以后你穿好我们就出去吃饭。”华宴拿好房卡,穿上外套就走出了房间。
钟炀的房间离他的房间不远,向外走再拐个弯就到了,他攥着房卡走向了423房,却没想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华宴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赵承钧。
“有什么事吗?”他开口一脸淡漠地问道。
“嗯?华总啊……我找钟哥出去吃饭,今天一早上都没见到他呢。”赵承钧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说道。
“他还睡着呢,别等了,没结果。”华宴稍微将赵承钧向后顶了顶,拿着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
他临进门之前回头一看,赵承钧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怎么了?”华宴勾起一个礼貌的笑容,问道。
“华总……你怎么会有钟哥房间的房卡……?”赵承钧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华宴似乎有些被取悦到了:“他没有衣服换,我来给他拿衣服。”他故意避重就轻地说道,为的就是看赵承钧吃瘪。
“那他……怎么会在您的房间呢?”赵承钧脸上礼貌温和的笑容有些架不住了。
“那你可就要去问他了。”华宴一手撑着墙微笑着对赵承钧说道。
“打扰了……”赵承钧转过身,笑容立马就垮了。
“没事,这有什么打扰的呢。”华宴还笑着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需要我告诉钟炀你找他有事吗?”
“不用了。”赵承钧加快了脚步,几秒之后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华宴的眼前。
小学弟还嫩着呢。
华宴笑的有些邪气,然后转过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在床边找到了钟炀的行李箱。看起来前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这样也好,省得他还要一件一件装回行李箱。
华宴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关上了钟炀房间的门,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是让你拿几件衣服,你怎么连着行李箱都给我提回来了?”华宴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汉堡炸鸡的味道,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钟炀叫了外卖。
“你这两天就在我这儿住,不然天天回去拿衣服?”华宴将行李箱放到了床边,走过来看着钟炀,“你要点外卖也点些有营养的东西不行吗?刚起来就吃这些油腻的油炸食品。”说着,还有些嫌弃的看了钟炀手里的鸡腿一眼。
“炸鸡汉堡快啊。”钟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