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冲喜
作者商锦书
简介
先婚后爱,一个卖萌弱攻的成长史
、第一章
第一章
昭弘八年,冬月初十。
深秋已过,慕寒将至。整个皇宫沈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御书房内,昭弘帝柳惟峰看着太医院一众太医递上来的折子止不住的叹气。折子上或是婉转或是直白的表达了一个思想他那六皇弟,恐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却说柳惟峰实则只有一个胞弟,那便是昊悠王柳惟卿。其他的兄弟都是他妃所出,而他与柳惟卿均对这个六弟宠爱有加。少时亲弟被奸人毒害患了哑症,自娘胎里身子骨就不好的六皇子知晓後,竟是拖着病弱的身子抱着太医给他熬制的汤药来给自己的二哥。小小孩童软软糯糯唤的那句“大皇兄莫怕,娘亲说喝了药就会好的。”一直让柳惟峰难以忘怀。在这场嫡储之争中,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恐怕也就是这个自小就病着的六皇子了吧。
六皇子柳玟烁,字君澜,现如今的衡瑞王。衡瑞王府坐落在京郊,风景秀丽,山泉直接引流入府,圣上怜惜王爷身子弱,在王府之中修了地龙,任这寒冬在冷,也始终温暖如春。晌午的时候柳玟烁吃了几口鱼便吐了血,吓得王府的下人赶忙叫太医前来诊治,谁料几十个太医看过之後也只得摇头叹气,在院子里商议着如何上奏圣上,衡瑞王自幼体弱,能撑得这麽多年已是奇迹,现如今太医们纷纷叹气,若是这般下去唯恐真的撑不过这个冬日了。
御书房的门被侍卫打开,穿着月白亲王服的昊悠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君澜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就病重了”如今的柳惟卿已经治好了哑症,话语里带着些皇族该有的威严。
昭弘帝抬眼瞧了一下柳惟卿,并未说话。一旁的侍卫见状恭敬的回道“禀王爷,听王府的下人说,衡瑞王晌午吃了些鱼肉,还未睡下就吐了血。”
柳惟卿皱了皱眉,伸手拿起折子便看了起来,若说在这皇城之中,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话,便再无回天之术了。
“惟卿,你可能找到那治好你哑症的神医” 昭弘帝幽幽开口,当年太医对柳惟卿的哑症照样束手无策,但如今他的胞弟确实是被治好了。
柳惟卿有些犯难,要想找到那神医,首先要联系到闵子谦,可现下这人早已退出江湖,若是寻他恐怕不易。只怕人还没寻到,君澜就已经不行了。
气氛一时间更加沈重了,这时守门的侍卫来报,说是右相带着一个算命的老道士求见圣上。昭弘帝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进来,柳惟卿十分自觉的站到了一边。
右相带着那道士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行礼之後,禀明了来意。那道士哆哆嗦嗦的将衡瑞王的命数解了,说是王爷傍晚就会苏醒,但若想过此劫数只得冲喜。
“冲喜”柳惟卿不禁回头看向宝座上的兄长,昭弘帝将信将疑,命右相带着这道士去休息听命,待衡瑞王清醒後再说。
快到傍晚的时候,王府来报说是他们王爷醒了,昭弘帝看了一眼在喝茶的柳惟卿,“莫不试试再说,反正现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柳惟卿不甚赞同,柳玟烁如今年龄也到了娶正妃的时候了,只是一直体弱多病没有安排罢了。将那老道士召进来询问一番後,才知冲喜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麽简单。
“恕贫道直言,衡瑞王命数里缺了一双,如此算来这冲喜成亲之人必要大王爷双岁,且”说到这里,那道士顿了顿,看了一眼柳惟卿,似是不敢往下继续说。
“说下去。”昭弘帝命令道。
“是阴月寅时生辰的男子。”柳惟卿闻言一愣,怪不得那老道士要看自己一眼,他的王妃便是男子。昭弘帝的脸上一片阴郁,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吩咐手下去寻这阴月寅时生辰的男子。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一日便将这名单带了回来,除却几个已经年老的纯阴命格外,符合阴时阴月且大双岁条件的人只有当今的状元郎,现在礼部任职的戚远回,恰好比柳玟烁大了四岁。
戚远回是戚家的嫡次子,戚家三代忠良效忠朝廷,这些年的这个嫡次子更是为戚家争光,中了状元不说还在大殿上得到了皇帝的褒奖,是难得一遇的才子。
嫁入宫门,对於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奢求,但若是对一个男子来说,嫁给他人当做男妻便如同折断了羽翼,尤其那人还是忠臣之家的嫡子当朝的状元爷昭弘帝虽然有些惋惜,但为了君澜的命,也只得这般了。
柳惟卿的手指摩挲着名单上的戚远回三个字,见皇兄为难便不由得开口,“这事儿交给臣弟去办,皇兄只管下旨便可。”
夜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到早上的时候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柳惟卿在凡尘的侍奉下穿好衣服,月白色的广袖长衫衬得他更加的气宇非凡。看着衣镜中的自己,柳惟卿不禁在想,若是君澜也穿着这亲王服站在大殿之上不知会不会同样的神采奕奕。察觉到主子的失神,凡尘轻声提醒“快到时辰了。”
柳惟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凡尘有些冰凉的脸颊,“嫁於我,你可曾後悔”
凡尘眨了眨眼,不明白主子为何会这麽问。见对方不答,柳惟卿也没再说什麽,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背对着凡尘道了句“戚家近日有喜事,身为戚大人玩伴的王妃莫忘了备份贺礼。”
马车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了痕迹,预示着今日的朝堂之上,定是会有一番风波。等到了朝中,群臣三呼万岁。昭弘帝冷声开口“戚远回何在”
“微臣在”温润好听的声音从群臣之中响起,身穿朝服的戚远回出列,规规矩矩的跪在大堂之中。近看才知这礼部侍郎也就不过二十几岁,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什麽太大的起伏,虽不能貌比潘安,但长相斯文看着就十分的舒服。群臣尤记这人大殿之上三辩尚书之精彩,如今位列朝纲任了礼部侍郎一职也算是得偿所愿。
昭弘帝示意侍卫宣读圣旨,那人向前一步,声音嘹亮的将圣旨上的内容读了出来,谁曾想这一道圣旨便改变了戚远回的一生。
“腊月初五,戚家之子礼部侍郎戚远回嫁衡瑞王柳玟烁为正妃,行椒房之礼,普天同庆。”一句话下来,跪在地上的戚远回的眼中便失了神采,嫁於亲王当男妻的利弊他自是晓得。说起来这事儿还是要礼部负责,当年昊悠王娶侍卫凡尘的时候他也在场,从那时起,昭弘帝便拟旨将男妃列入律法之中,可谓疼宠昊悠王到了极点。只是他不曾料到,如今却是轮到自己,要嫁於一个将死的王爷当王妃。若那衡瑞王死了,他这做王妃的自然要殉葬。
缘何
“戚大人,接旨吧。”侍卫将圣旨递上,戚远回这才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圣明的君主,最终苦笑一声,将圣旨接过。
戚远回回到戚家的时候,整个戚家都是阴沈沈的,只有他那继母欢天喜地的准备着给戚远回张罗着出嫁的事儿。戚家家主看了一眼下朝归来的戚远回只是道了句“造孽啊。”
幸而戚家不止戚远回这麽一个嫡子,但有出息的却是这麽一个,他戚家三代忠良,不知是造了什麽孽,落得这次子竟是要嫁入宫门。
管事的匆忙来报说是昊悠王来了,戚家家主闻言一愣,只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从门外踏入,众人纷纷行礼。柳惟卿笑了笑搀起戚家家主,“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大人不必多礼。”说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沈默不语的戚远回,“想来侍郎大人定是不愿的,皇兄特派我来当说客。”柳惟卿自行坐到了主座之上,一派不容反驳的威严。
“君澜是我与兄长最看重的兄弟,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功绩便可年少封王的皇子。”柳惟卿抬眼瞧了一下戚远回,“若非病魔缠身,想来在这朝堂之上也定会大有作为。远回不是最欣赏这种人了吗”亲昵的称呼对方的名,显然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媳。
戚远回藏在袖中的右手紧握着,柳惟卿挑了挑眉,笑道“冲喜是本王的意思,侍郎大人若是怨尽管怨本王。若是想要抗旨,还要掂量一下这株连九族的罪名大人可否扛得起。”
柳惟卿话音刚落,大堂之中便跪了一地的人,他站起身来,向戚远回走去亲手将人扶起,“君澜那边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喜事,本王还要去趟衡瑞王府,卿家大可准备一下这桩喜事。”
“微臣臣恭送王爷。”
、第二章
第二章
马车停在了衡瑞王府,管家将柳惟卿迎进了屋,一路上柳惟卿都在询问柳玟烁的状况,等到了门口,才挥退下人,独自一人进了屋。屋里药香四溢,常年服药使得柳玟烁本身都带着一股子药味,床帐被轻柔的撩起,柳惟卿坐在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弟弟不由得有些心疼。
柳玟烁的缓缓睁开眼,见兄长不知何时坐在这里便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二皇兄”柳惟卿也笑了笑,伸手替那人擦了擦因体虚而流下的汗,“君澜这几日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只是管家唠叨着不让下床。”柳玟烁笑笑,突然咳了起来,柳惟卿吓了一跳,赶忙倒了杯水,混着桌上的药让那人喝了。
“君澜可曾想过娶妻”
柳玟烁眨了眨眼,“二皇兄莫要说笑,我这般样子哪里还能娶妻”
“为兄替你安排了一桩亲事”柳惟卿顿了顿,他的这个弟弟喜不喜欢男人还未曾可知,但现下也只得这般,将冲喜的事儿告诉了柳玟烁,对方只是沈默,最後他问了一句“是谁家的女子”
“礼部侍郎,戚远回。本朝的状元郎。”
“惟卿哥哥,君澜不喜欢男子。”唤出了儿时的昵称,柳玟烁有些生气,“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大可不必为了我而毁了那人前程。”
柳惟卿将锦被替那人盖好,“圣旨已下,若是此事不成,你才真正害了他。”柳惟卿笑了笑,“再说了对方已经答应了。”
“什麽”柳玟烁有些激动的支起身子,谁料这一下便狂咳不止,柳惟卿唤来下人,吩咐道“好好看着你家王爷,大婚之前不许踏出屋门一步。”
腊月初五很快就到了,那算命的老道士算的倒也准,前日里柳玟烁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只是身子骨受不住严冬的风寒,不能亲自去迎亲。按制,皇亲大婚若是本人无法亲迎,只得是兄长代劳,这兄长自然不可能是当今圣上,如此一来迎亲的人也只能是昊悠王柳惟卿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侍女轻巧的打开了戚远回房门,见他家少爷并未休息而是仅着单衣坐在床畔不由得有些心疼,“少爷宫中伺候的人来了,说是来为少爷洗漱打扮。”与皇族之人成婚规矩颇多,成婚的又是帝王受宠的兄弟,宫中之人自然不可怠慢。听闻这次可是皇後娘娘亲自打点的,来伺候的都是宫中带着官职的婢女侍卫。
戚远回瞧了一眼窗外还未亮的天色,冲那婢女点了点头,“请进来吧。”话音降落,侍女捧着饰品衣裳的鱼贯而入,男子成亲不比女子,梳妆打扮起来倒是也快,只是因为隆重而颇为讲究。几个长相秀丽的侍女捧着喜服,皇室的喜服与普通百姓的大有不同,确切的说讲究很多。
喜服大多为广袖长衫,取绛红与品红的中间色为主色来调染绸缎,金色龙纹刺绣由腰间连绵至衣摆,由未成婚的少女挑花工亲手缝制。外层是一件海棠色的丝质纱衣,腰封上苏绣花纹更是精细,一针一线无不透着一股喜庆与大气。铜镜里透出戚远回清秀的容颜,二十又二的他如今看上去还像个少年,只不过已经很难寻到那金銮殿上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柔顺的青丝由女子香软的手慢慢束起,打理的很是细致,生怕会将准王妃的青丝弄断。紫金冠戴上的那一刻,戚远回苦笑了一下,镜中容颜映旧人,只是风光改。
几名女子替戚远回换上了喜服,戚远回本就长得清秀,喜服衬得他更加的清丽脱俗,十分的耐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喜服,一名侍女端着托盘来到戚远回的面前,由另外一名侍女跪授祥麟玉,每一个亲王的正妃都会佩戴这种玉,代表了至高无上的身份。腰封扣好後,祥麟玉配挂在腰间,月白色配着这喜服甚是好看。侍女授完玉佩後便替准王妃穿靴,等一切都打理妥当天也已经大亮。
五更的时候,婢女轻轻的敲了敲昊悠王的卧房门,一向警觉的凡尘便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坐起身来,轻轻摇了摇睡在一旁的柳惟卿,“主子,该起了。”
柳惟卿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家衣衫不整的王妃,不由得勾了勾唇,在对方的伺候下起身。凡尘披上外衣唤侍女进来更衣。柳惟卿任凡尘替自己穿衣系带,今日不同於往日,是柳玟烁大喜的日子,有迎亲重任的柳惟卿自然也要穿的喜庆,不在穿着月白色的亲王服而是换上了紫檀色的广袖长衫,衬得柳惟卿那张如沐春风的美人脸更加的俊美。凡尘瞅了瞅,没有什麽表情,柳惟卿临走的时候让他记得穿相应的衣服,先行进宫,要知道大婚的时候他这个做嫂子的也是要在场的。
骏马开道,柳惟卿手中拿着迎亲的红绫彩球,走在最前面,华盖马车跟在後面,迎亲的队伍排了老长。城里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是这昊悠王要娶侧妃呢。
衡瑞王府之中一片喜庆,早上还闹着不要穿喜服的衡瑞王不知怎麽的突然开了窍,老老实实的穿上了喜服,柳玟烁毕竟是皇家之人,母妃是江南人,他的样貌虽不必兄长柳惟卿但却依然俊美,只是因病缠身而显得有些瘦弱无力。与戚远回的喜服不同,柳玟烁为夫者喜服上的刺绣是金黄色的盘龙,象征着权势与地位,一身艳丽的喜服穿上身,将柳玟烁衬得更加精神了,御林军统领亲自将人接到宫中,生怕有什麽闪失。一路上柳玟烁除了有些轻咳外竟是与常人无异,听到消息的昭弘帝很是惊喜,然想到另外的一种可能性,他眉眼的喜色又暗了下去。
吉时将到,戚远回拜别了父母长辈,随着前来迎亲的柳惟卿上了马车。因为戚远回是男子,所以并没有盖盖头,柳惟卿亲手将人扶上车,上车前那人勾了勾唇,“戚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六皇弟的身子可就交由弟媳你照顾了。”前面是戚大人,後面则亲昵的称呼为弟媳,其中的暗喻戚远回又怎会不懂,他抿了抿唇,轻声道“远回明白。”
戚远回松开扶着柳惟卿臂膀的手,坐到了马车里,紧接着礼乐先行,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一步步的驶向皇宫。而他的心也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到了宫门处,依旧是由昊悠王迎着新人入宫,戚远回紧咬着牙,走在这红毯之上,每一步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迈出的,直到进了大殿,他看到自己效忠的君王,以及站在君王身侧的那个人。依旧是没有什麽表示,只是在自己进来的时候目光一闪,但戚远回知道,让他动容的并不是他,而是
柳惟卿的任务算是完了,他将红绸的一段交给了站在大殿里的柳玟烁,柳玟烁看了一眼自己的准王妃,意料之外的竟是一个十分稳重清秀的男子,但那又如何,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权势富贵而不惜与将死之人成亲的人罢了。只是柳玟烁并不知晓,若是他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没了存活的意义。
“一拜天地”与平常的喜事相反,喜娘需要扶着的是病弱的衡瑞王。他慢慢跪在垫子上,与戚远回一同扣了第一个头。
“二拜君上”
“三拜高堂夫妻对拜”柳玟烁与戚远回面对面拜过之後,算是礼成。
戚远回先行被送回了洞房,做兄长的交代了柳玟烁几句话之後才亲自护送这新郎官进了洞房。戚远回坐在床边看着有些虚弱的柳玟烁进了屋,不由得抿了抿唇。他走到桌前拿起两杯酒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对方,柳玟烁挑了挑眉,与之手臂相缠喝下了这合卺酒。
柳玟烁的身体不好,自然是不能去吃酒宴的,在说了此次大婚实则只是冲喜,而冲喜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便是洞房。
在大婚之前已经有宫中已经派人教过两人一些男男欢爱的房中术,“只不过王爷身子金贵,还望王妃体谅,多多主动一些。”戚远回看着眼前轻喘着的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对着这个比自己小的人主动,他这个读圣贤书的人可是做不出来。
柳玟烁从进了洞房之後就有些不舒服,喝下那合卺酒之後更是觉得浑身发热,突然眼前一黑就要倒,只觉自己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那人扶着自己倒在了床上有些焦急的唤了两声王爷。
正当那人想要去叫太医的时候,柳玟烁抓住了那人的手,他浑身发热,现下那人的手柔软且清凉,让他不由得摩挲了起来,戚远回吓了一跳想要将手抽回,但思及昊悠王的警告,也只得默默地忍着。
见对方不躲,柳玟烁更是生气,原来这状元郎就这麽想爬上自己的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柳玟烁竟是将戚远回拉上了床,用力撕扯起对方的衣衫,戚远回一个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床上,那人便压了下来。这般情况哪里还像个将死之人,只是他们两人并不知晓,柳玟烁的那支酒杯里加了些药,一来怕他体虚受不住,二来若是进了洞房什麽也没做,还叫什麽冲喜
只可惜喜服的衣衫繁多又不好解,任柳玟烁撕扯了半天也只是露出了戚远回的一片肩头,他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王妃身上,用力啃咬着露出来的那片肌肤,戚远回握紧拳头隐忍着。见到戚远回的这般表情柳玟烁更是生气,他命戚远回自己脱光衣服,然後毫不怜惜的架起那人的双腿冲了进去,不顾男人的疼痛,狠狠的在那人体内抽动,男人的身子紧致而温暖,紧紧的包裹着他的下身,让他不由得舒爽的呻吟了一声。戚远回则惨多了毫无预兆的进入让他疼的差点晕过去,身上之人毫不怜惜的抽送更是让他得不到任何的快感,除却疼痛只有疼痛,他的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柳玟烁在他身上驰骋着,见身下的人哭了更加激起了他的凌虐感,“怪不得惟卿哥哥说男人的身子比女人的还要舒服,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哼哼,想不到这状元郎的身子更是紧的要命。”
戚远回瞪大了眼睛,他开始怀疑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身患绝症的将死之人,他可以轻易的将那人踹下床,甚至是杀了他,但戚远回不能这麽做,为了戚家上下四十多口的人命,他只能忍戚远回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希望这场酷刑可以快点结束。
柳玟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样子,好像一沾上这个人的身子就充满了活力,他可以占有他,弄哭他,因为现下这人是自己的王妃,可以任自己施为。眼见那人隐忍着闭着眼睛,柳玟烁凑过去亲吻了一下戚远回紧咬的双唇,强行侵入之後与之唇舌交缠,在此之前他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过,刚刚说的话也只是故意气对方的,但身下的这个人似是激发了他的原始本能。随着那人毫不怜惜的侵犯,戚远回原本紧握着床单的手渐渐松了开来,他失去意识前只觉体内一片灼热,好像是被人打上了烙印,永世无法背叛。
戚远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压着的,昨夜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那人的东西还留在自己体内,他的脸不由得红了,伸手想要摇醒那人才发觉那人竟是浑身发烫,戚远回有些害怕,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将人安置到床的内侧,身体一活动体内被那人射入的白浊随着大腿根淌了出来,他顾不得这麽多连忙让人宣太医进来。
随着进来的除却太医还有昊悠王,室内的狼藉已经不那麽重要了,现下衡瑞王才是最重要的,太医诊治後不由得擦了擦汗,“王爷只是太过操劳,昏了过去,脉象上似是好了许多。”
这算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柳惟卿不由得勾起了唇角,这才想到了狼狈的站在一旁的弟婿,戚远回没来得及收拾自己,有些狼狈的裹着外衣站在不远处,柳惟卿挑了挑眉,没多说什麽。
太医开了方子命下人去煎药,等众人离开卧房後,戚远回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由得流下了一滴清泪,原以为那人会死,自己便可殉葬。谁承想这冲喜竟是成了那麽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柳玟烁醒来便看到那人的这般表情,他的思绪像是被搅乱了,望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复杂。只是这一切戚远回并没有看到。
作家的话
我来了据说有人等这篇
、第三章
第三章
衡瑞王府的下人们都忙着照顾他家王爷,没人顾得上站在一旁刚刚嫁进门的王妃。戚远回裹着外衣,感觉到腿间的东西慢慢的流了出来很是不舒服,想到那可能是什麽更是十分的厌恶。见没人理会自己,他便默默地退出了卧房,打算寻一间屋子清理一下现下的狼狈。刚一出门便碰上了跟着自己陪嫁过来的侍女,两个小姑娘见自家少爷这番模样很是心疼,赶忙上前搀着去了隔壁的屋子里。其中一个侍女打了些热水准备让自家少爷净身沐浴,另外一个则是整理了一下床铺。见戚远回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两人都十分心疼,一早便听说王爷屋里宣了太医,两个丫头也很是担心,直到听王府里的下人说冲喜成了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们家远回少爷不用陪着殉葬了。可见现在少爷的样子明显是哭过的,脸上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抹去。水放好了,侍女过来请戚远回沐浴,那人默默起身来到浴桶便摸了摸水温,轻声道“你们退下吧。”两个丫头相互看了看,欠了欠身退了下去。房门关上之後,戚远回松了一口气,自己现在这样若是让那些下人们看见成什麽样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解下了外袍。红色的袍子落在了地上露出了戚远回光裸的身躯,早上起得急连内衫都没来的及穿上,白皙的皮肤上点点青紫预示着昨夜的疯狂,腿间已经有些干涸的痕迹更是显得十分的淫靡不堪。戚远回皱了皱眉,抬脚踏进了浴桶。
屏风後面时而传来阵阵水声,身子表面很容易清理,但那处戚远回抿了抿唇强忍着不适伸手够到了自己的後面,昨晚那里应是出了血,现下疼的很,再加上那人将自己的东西弄进去不少此刻更是十分的不适。
“恩”戚远回将手指伸进去引着那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饶是早上站了许久,後面依旧留有不少那人的东西,想到这里戚远回不由得脸红了起来,暗骂自己无耻淫荡,竟是含着那人的东西
等到清理干净已是日上三竿,戚远回换了一件干净的内衫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冲喜成了,衡瑞王没事了,自己又当何去何从。难道他就真的要被困在这王府之中了吗
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上面竟满是泪水,戚远回暗骂自己的懦弱,但却又不得不认命。天高海阔,朝堂上的得意全部都化为了泡影,折换了成了一纸金笔御赐的婚书。
等到了掌灯时分,戚远回才幽幽转醒,原来他竟是这样睡着了。起身後默默地坐在床脚看着屋内一片的昏暗,许是外面伺候的人听到了屋里的响动,戚远回的那两个侍女掌着灯推开了屋门,见自家少爷醒了忙上前去伺候。因还在大婚十日之内,戚远回的穿着自然不能像平时那般随意,索性这些王府里早就备下了。侍女伺候着戚远回穿戴整齐,绛红色的广袖长衫穿在他家少爷身上很是好看。“少爷用些饭吧,刚才我去厨房里做了些清淡的吃食。”冬梅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的摆到了桌上,她没敢说,王府的人竟是连他家少爷的吃食都没准备,这等欺负人,以後他们在王府里还如何过活啊。
成亲的时候定是没让进食的,眼下又被那王爷折腾了一夜应是早就饿了,但戚远回看着这些吃食却是没有什麽胃口,勉强喝了一些清粥便不想再用。冬梅还想劝着自家少爷再用些,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王妃可在此处小的柳福是王爷的贴身小厮。”
戚远回愣了一下,示意冬梅去开门,那叫柳福的小厮跑到戚远回的跟前跟新王妃行礼,“王妃万福。小的恭喜王爷王妃大婚。”戚远回看了他一眼,“不必多礼。”
“禀王妃,这会儿入夜了,您是不是”
戚远回想起昊悠王的话,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我知道了。”说罢,便跟着柳福回了柳玟烁所在的主卧。进门之前,戚远回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柳玟烁身体的状况,那柳福一一照实回了“太医们晌午才走,说是王爷已经挺过来了,只是现下有些虚,须得好好养着”戚远回点了点头,抬手推开了房门。
卧房里一室飘香,柳玟烁傍晚的时候醒了,侍女伺候着喂了一些药膳便又睡下了。卧房里点了一盏幽黄的灯,戚远回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知该作何感想。
皇家之人应有的俊美面容,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稚气。说来也是,眼前的这个王爷比自己小了整整四岁,算起来才刚刚成年。十八岁的年纪原本应是少年英姿,却因病魔而只能困於床榻,说般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见床上之人的一个肩膀露在了锦被外,戚远回弯身去替那人盖好,谁料就在他弯身的瞬间,柳玟烁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他便觉有人进了屋子,本以为是阿福进来伺候,却没料到鼻间闻到了一抹淡香,长发蹭到了他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痒,睁眼一看却发现眼前正替他盖好锦被的人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当朝的状元郎,戚远回。
清秀的面庞映着烛火竟是有些诱人,柳玟烁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人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欲望。戚远回收回手,看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竟是有一时的无措,他站在一边低声问道“王爷可好些了”
温和的语调里带着些小心翼翼,这让柳玟烁很是生气,果然这个人还是为了权势地位才来攀附自己的他盯着对方没有说话,戚远回也不知该怎麽办,只得站在一旁。原本被这人折腾了一宿,纵使晌午的时候睡了一会但却依旧十分不舒服,可是柳玟烁没有一丝怜惜的意思,好似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戚远回此刻的心已经跌落到了低谷。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福和几个下人鱼贯而入,将四处桌上的熏香换了换。见王妃还站在床榻前不由得愣了一下,眼看时辰不早,这会儿是昊悠王交代过的前两日须得看着王爷王妃同床,柳福咽了咽口水低声请示道“时辰不早了,王妃也该歇了。”
戚远回点了点头,那小厮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那进洞房之前那喜婆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头两天会辛苦一点,不过若是王爷只可惜这个若是没能成真罢了。
戚远回命小厮退下,在柳玟烁灼热的目光下褪去了外衫,躺倒了他的外侧。柳玟烁歪头愣愣的看着那人的後背以及纤细的腰身,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风光绮靡。这个人竟是这样听话的与他同床共枕,难不成真的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呵,这状元郎真是淫荡无耻柳玟烁气鼓鼓的收回了视线,望着大红的床帐不知因何早晨这人流泪的画面闯入了脑海,瞬间他又觉得有些矛盾了,猜不透戚远回的心思。
夜风透过微微敞开的竹窗吹了进来,桌上的熏香随风飘进了室内,柳玟烁皱了皱眉,总觉得今日的熏香似乎和平日里凝神安睡的那种香的味道不一样。外侧的人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後僵直的躺在那里没了动作。柳玟烁看了那人一眼,不知因何目光始终在那人的臀上流连他的气息有些乱,下面那个地方开始有些胀疼,很想跟躺在他身边的人重复昨夜的事情。
戚远回躺在床的外侧,只占了一丁点的地方,一开始他可以察觉到那人的目光,但很快柳玟烁便不再看他,这让他便松了一口气,只是很奇怪的是不知因何他会变得有些燥热难耐,戚远回突然意识到了什麽,动了动身子,听到身後的人的气息的时候吓得不敢再动。他可耻的发现他有了不该有的反应,想到那名叫柳福的小厮之前命人换的熏香,戚远回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熏香里定是加了一些春药,为的就是让柳玟烁与自己再次行房。戚远回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不适。身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起的太猛,猛烈的咳了起来,戚远回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替柳玟烁顺气,却不料在手触到那人身体的时候被那人一把抓住,灼热的触感,让他意识到对方也已经被这熏香所浸染,眼下的两人都有着欲望。
柳玟烁喘着粗气,咳着唤了小厮过来。柳福一直在外面听着动静,昊悠王交代的事儿他可不敢怠慢,只是晚上贪嘴吃多了,这会儿有些忍不住要去茅房。便随便抓了个侍卫帮忙守着,他这刚一走,屋内便有传唤,侍卫闻声赶忙进了屋,却发现他家王爷和王妃衣衫都很整齐的坐在床上,只是看两人的面色
“吩咐下去,给王妃单独找间卧房,以後不必与本王一起同睡。”
侍卫一听愣了,看了一眼那王妃,原来竟是个不受宠的,王爷都这样了还不用他服侍,那侍卫领了命,待戚远回穿好衣裳後便带着他去了西苑的一间屋子。
带着寒意的夜风吹散了原本因为熏香而起的情欲,戚远回默默地跟在侍卫後面,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柳福回来的时候不见守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赶忙进了王爷的屋子,却见他家王爷一个人倚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可是床榻上却不见了王妃的影子,柳福正奇怪呢,便听得他家王爷唤道“阿福,给本王换床被褥。”
“啊哦小的马上就办。”看着床上的痕迹似是成了,难不成是刚办完事就把王妃撵出去了这寒冬腊月的,他家王爷还真狠。
、第四章
第四章
新娶进门的王妃就这样被随意的安置在了西苑的厢房里,跟着陪嫁过来的那几个丫头颇有些不服气,埋怨王府欺人太甚。但戚远回自己却是松了一口气,这般看来自己还是有希望跟衡瑞王要得那一纸休书的罢。
大婚三日,王府中的人对这新王妃几乎是不闻不问,王爷不说也没有人给安排专门伺候的小厮。王府的下人们看得真切,成亲第二日就王妃就被王爷安置在了别处,这王妃恐怕是不得宠的,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巴结侍奉了。
下午的时候落了一阵雪,都说瑞雪兆丰年,确实是个吉兆,衡瑞王的身子自冲喜那日後没在反复,只是身子虚须得卧床休养,这对於衡瑞王府的人来说可算是个值得高兴的大喜事。
一双手推开了布满落雪的窗,戚远回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地上将化未化的雪,轻轻的叹了口气。
“少爷还是将窗关上吧,免得受凉。”冬梅抱着一摞书推门进来,看到他家少爷站在窗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戚远回将目光收了回来,伸手将窗关上,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冬梅将怀中的书一本本的放到了桌上,“少爷怎想起看这些了”这些书有些年岁了,大部分都是在戚远回当状元之前买回来的,不知怎的今日少爷竟是想起了这些。
“这些都是没来得及看的”戚远回摸了摸书皮,“本以为没什麽机会看了,现在也倒好”戚远回原本在礼部任职,事务繁杂,像这种杂书是不得空看的。
冬梅听得真切,难免又是一阵心疼,见自家少爷一副淡然的模样也就没多说什麽,恭敬的站在一旁替少爷添茶倒水。
这些书大都是江湖杂记,说的不外乎一些江湖趣闻。身在官家,戚远回自小读的都是圣贤书,但毕竟都是男子,难免会对快意江湖抱着一些向往,少时曾偷着跟樊家习过武,但根基不好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被戚大人知晓後好一顿说教,他们家是文臣向来看不起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官。自打那之後,戚远回也便很少看这些江湖拓本了。
这书一看就看了一下午,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戚远回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这麽晚了。丫头从厨房端了些吃食来,红着眼睛往桌上摆。刚才去厨房领吃食,被那些个王府的下人好一阵的欺负,他家少爷再怎麽说也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前些日子又受了那麽大的罪,却只给吃这样的饭菜,真是太欺负人了
戚远回见丫头似是哭过也大概知晓是什麽事了,轻柔的安慰了几句便坐下用饭。王府的饭菜再差,还能差得起那些个贫者实则戚远回也并没有什麽胃口,若是真的端上一桌山珍海味,那才是浪费。
用完饭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戚远回觉得没什麽大事,便让他的两个小侍女自行休息去,但冬梅似是不愿。戚远回劝了两句对方没听,他也便由着了,自己一人坐在窗前就着烛火读起书来。
冬梅本以为今日王爷会召自家少爷,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戚远回哪里不知她的心思,“落灯吧,没什麽好等的。”冬梅闻言不由得抿了抿唇,犹豫着想要说些什麽。
戚远回将目光从书本中收回,伸手将书放到了一侧的桌上,“想要说什麽就说吧。”
“奴婢不敢,”冬梅告罪道“只是奴婢在想若王爷此刻就这样待少爷,那少爷回门的时候可怎麽办啊”
大婚的第六日是要回门的,回门顾名思义便是新娘带着姑爷回娘家,要说戚远回的这个婚事也算十分奇特,迎亲的时候是由兄长代劳,这回门看这衡瑞王的样子似是不能跟着回去的吧。
嫁的好不好就看回门的时候风光不风光了,衡瑞王妃回门按道理来说定是十分风光的,但实则却不是这样。清早,戚远回起身之後便听得外面的下人说都准备妥当了,与来时相比差不多的马车,只是这次回去的却只有戚远回一个人。
戚家大院门口,戚家家主带着一大家子人等着王妃回门,马车停在了大门口,一众人跪地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门。”戚远回坐在马车里,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握了握拳头,起身下了马车。
宽大的衣袖撩起车帘,戚远回踏出马车由侍卫的搀扶下了车,就在众人还跪在地上等着衡瑞王的时候,戚远回伸手将父亲扶起,道“父亲请起,儿子受不得您这一跪。”
戚家家主微微皱了皱眉,只听戚远回低声道“王爷身子不利爽,没能跟儿子回来。”
听到这句话,戚家家主也不再拘谨,看向儿子的目光里带着些忧愁,最终什麽话也没说,回了宅子。
这王爷都没亲自来,回门也就算个摆设,戚夫人算是看明白了,这戚远回嫁过去是不受宠的,对待这个前夫人的儿子就更加没了什麽耐性。
将皇上皇後赏的物事分给了几个夫人及弟妹,戚远回便离开了後院,他最见不得戚夫人那张嘴脸,人前一个样人後一个样。原本住了十几年的宅子现在看来却是有些陌生,属於他的那一部分仿佛被硬生生的割舍掉了一样。
戚远回去了祠堂,给自己的生母叩头上香,他跪在垫子上看着自己母亲的牌位出了神,“王爷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远回不孝,没能带王爷回来给您叩头”说罢戚远回便磕了一个头,低声唤了句“娘”
“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家的状元哥哥。”兀的一声从身後响起,说话的是戚远回的一个表亲,戚远回皱眉回头,却发现在那堆人里面还有一个人,自己的亲哥哥,戚长风。
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唤了一声“哥”却不料被那人抢先的打断了,“呵,人家现在可不是状元哥哥了,人家是衡瑞王妃了。刚才你没去叩头啊”
戚远回起身看向嫡亲的哥哥,他知晓哥哥一向不喜欢他,却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本不予理睬他们想要先行回去,却不料这几个表兄弟竟是将祠堂堵了个严实。
“你们这是何意”戚远回皱眉开口,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多了些不耐。
“什麽意思你难道不懂”其中一个堂兄笑道,“远回可是我们这些人里最聪明的状元郎啊──”他笑着靠近戚远回,“看来你这王妃还真是不受宠,你那王爷连个侍卫都不给你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滋味不错吧哈哈。”
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知何时握紧了,戚远回并没有说话,侧身躲过那人抬步想要出祠堂的大门,正在这时,迎面袭来一拳,擦着戚远回的脸颊直直的打到了立柱上,戚长风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弟,佞笑道“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滋味不错吧,远回。”
“你”
“呵,你不配当娘的儿子。娘没有你这麽下贱的儿子” 戚长风的话让戚远回瞪大了眼睛,来之前他的脑海里已经上演过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可是现在发生的,却是始料未及的
全京城的人都在传衡瑞王死不了了,是冲喜冲好的,若说那晚上什麽都没做,任谁人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他的身子确实已经给了那人。
见戚远回不接话,戚长风更是生气,上来就想打他,几个堂兄弟见情况不对赶忙拦着,就在这时听得外面一阵骚动,穿着宝蓝色亲王服的柳惟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站到了戚远回的身边,看向那些人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放肆,衡瑞王妃也是你们可以辱骂戏打的吗”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是了,眼下的这个兄弟已经是当朝衡瑞王的王妃,若是打了那便是以下犯上,是要杀头的罪过。
戚家家主听闻昊悠王来了赶忙过来却不料见到的却是这一幕,“你们几个混账还不快给王爷赔罪”
柳惟卿呵呵一笑,折扇一打指向旁边,“本王的六弟身子不好,不能跟着弟媳回门,恐亲家怪罪,特让本王前来”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眯了眯眼睛“不知这几位因何对本王的弟媳百般刁难呐”
“王爷息怒,王妃息怒,是臣教子无方,冲撞了王妃”
柳惟卿冷哼了一声,语气不由得冷了三分“戚大人家的教养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爷息怒”
实则柳惟卿完全是不请自来,早晨起身後便想起今日应是六弟回门的日子,派出去的侍卫一早便来汇报说是衡瑞王并未跟着同去,想来这戚家也不会为难自家的儿子本不予理睬。谁料一向对这些事漠不关心的凡尘却是开口了,虽然说得都是实情,但言语里不免有着对戚远回的担忧,柳惟卿听着自然就不是这麽个滋味了。
“既然王妃都开口了,那本王自当前去看看的,毕竟远回也是你我的弟媳。”柳惟卿拉过坐在一旁的凡尘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轻笑道。
与凡尘想的一样,果然戚家的人对戚远回百般刁难,尤其是他的这位嫡亲兄长柳惟卿看了跪在地上的戚长风两眼,带着戚远回离开了戚家祠堂。
、第五章
第五章
昊悠王的华盖马车在前面开路,一路护送着新婚的衡瑞王妃回了王府,管家见是昊悠王的马车缓缓驶来连忙叫人禀明王爷,亲自将车上的柳惟卿扶了下来。
柳惟卿冲他摆了摆手,转身撩起车帘,竟是扶着戚远回下了马车,戚远回也没料到昊悠王会这麽做,一路上两人虽坐在同一辆车里,但却是无话,这一讨好的举动让戚远回甚是摸不到头脑。
“本王尚有要事须得处理,就不进去坐了。”柳惟卿笑了笑,对戚远回说道“君澜就拜托弟媳照顾了。”
戚远回咬了咬下唇,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行礼目送柳惟卿上了马车。待马车匆匆而去,王府里去通报的小厮才跑出来,说王爷有请昊悠王进府一叙。
管家见状不由得训斥起小厮来,王爷这会儿都走远了,去哪里找人,一旁站着的戚远回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了管家的训斥“这件事我去跟王爷说吧。”
王妃亲自去说就没了自己的责任,管家自然是一百个乐意。跟着戚远回去了王爷休息的屋子後便退了出来。
似乎哪里有衡瑞王哪里便有一室的药香,床帐并未全部撩起,戚远回放轻了步子走到床跟前,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很是通透清明的一双眼睛,只是因为常年的体虚而显得有些无神,那人开口道“皇兄呢”
戚远回愣了一下,老实回道“王爷有要事要处理,就没进门。”
回了王府戚远回才明白过来,柳惟卿会替自己解围并非柳玟烁的安排,原本对柳玟烁的那一丝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彼此也许就是一个错误。
柳玟烁没再说话,一时间的安静让戚远回觉得十分不自在,他告了罪便离开了柳玟烁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便见那个被管家训斥的小厮在一旁东瞧西望,见自己出来赶忙上前行礼“给王妃请安。”
戚远回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不必多礼,那小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王妃不记得小的啦”戚远回愣了一下,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小厮的长相,似是在哪里见过。
那小厮笑了笑,“小的柳福,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听到柳福的名字,戚远回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那夜的那个小厮。
“刚才多谢王妃,若是在府里有什麽需要小的的地方尽管开口,小的虽然不如管家,但也是能说上一些话的。”柳福笑了笑,拿起放在地上的提篮就要进屋。
戚远回刚才就看到了这个提篮,有些疑惑地开口“这是”
“王爷每日要用的药,苦得很。”柳福颇心疼地回道。他家王爷自小就是吃这种药长起来的,这药就一个特点,苦得要命。
戚远回想到刚才柳福对自己的示好,在对方进门前拦住了他,“下次备些蜜饯糖水,若是与药不相冲,可以缓解一下苦味。”
柳福闻言眼睛一亮,王妃真是喜欢王爷呢,他点头应了,欢欢喜喜地进了自家王爷的卧房。
“咳咳他真这麽说”柳玟烁刚喝了药,苦得脸都皱到了一块。刚才阿福一进门就把王妃关怀自己的事说了,柳玟烁心里略微不是个滋味,这算什麽
柳福连连点头,“王妃确实是这样说的,正好明日太医来请诊,小的问问能否配着吃,王爷以後就不必这麽难过了。”
柳玟烁看了一眼自家雀跃的小厮,咳了两声,“行了,我知道了。”
柳福收拾了东西,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家王爷犹豫着开口“王爷那个王妃现下还在西苑住着呢,是不是得安排几个小厮过去伺候”
柳玟烁愣了一下,他没娶过亲,并不知晓这其中的一些事物,实则这些事情都是管家去做的,只不过
“你去安排几个小厮侍卫给他吧”想到戚远回刚刚对自己的关心,柳玟烁不由得觉得嘴里的苦并不是那麽难以忍受。
当日便有几个小厮侍卫被派去了西苑,戚远回的几个侍女看到这情景不由得高兴了起来,王爷看来还是疼宠自家少爷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过了半月,除却头两天,戚远回几乎都不怎麽能见到柳玟烁。不过对方的身子却是一天天慢慢地好转,皇上知晓後很是高兴,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本来若是宫里赐了什麽,定是有大部分要赏给正妃的,但柳玟烁并不知晓这些,皇兄赏的东西又是自己喜欢的,便都留着了,这下王妃不受宠的传言又在王府里传开了。
这日天气有些阴沈,似是要下雪。戚远回在屋里写写画画了一上午,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快步往柳玟烁所居的院子走去。
“咦王妃您来了,正巧王爷还未用膳,要一起吗”柳福刚巧提着食篮从厨房过来,王爷向来一个人用饭,若是王妃要与之同食的话,他还得去准备一副新的碗筷。
“不用了,我有些事想对你们王爷说。”戚远回跟着柳福进了屋,柳玟烁最近身子不错,这会儿正坐在床上看书,见有人进来了便放下了书本。
“王爷,今日厨娘做的都是您喜欢的菜色。”柳福将吃食都摆上了桌,戚远回见了那些吃的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都是很清淡的菜色。
见柳玟烁要起身,柳福赶忙上前搀扶,谁料戚远回却是赶在柳福之前亲自扶了那人,带着一股子淡香的身子一靠近,柳玟烁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好了,想到之前喝药的事,便下意识地将之前那些对对方的成见放到了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家王妃的照料。
柳玟烁入座後,见戚远回还站在一旁,不由得开口道“既然王妃也没用饭,就陪本王一起吃些吧。”说罢他瞪了阿福一眼,“还不快去给王妃添副碗筷。”
“我”戚远回见那小厮跑走了,也不好拂了柳玟烁的美意,跟着坐在了一旁,有些话还是等他用完饭再说吧。
与人同食,对於柳玟烁而言很是新鲜,小时候母妃去的早,他便都是一个人用饭,再加上自己身子的原因,有诸多食物入不得口,便更加没有人与他同食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偷偷瞧了瞧坐在一旁的自己的王妃,不似女子那般柔美,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略的文人的美感,一举一动里都透着优雅。
见王爷盯着自己,戚远回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这个动作在柳玟烁看来更是诱人极了,他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到了饭菜上。一双玉箸夹着一些青菜放到了柳玟烁面前的盘子里,“王爷还是快些用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啊哦”柳玟烁乖乖地将对方夹给自己的青菜吃了,站在一旁的阿福不由得偷笑了一下,悄悄退了出去,看来今天他可以偷懒,不用伺候王爷用饭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得屋内一阵骚动,紧接着王妃的呼救声便响了起来,柳福赶忙推门进去,见自家王爷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不由得一惊,难不成是这吃食出了问题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他家王爷又吐了一口血,鲜血染红了戚远回的衣袖,见对方的手有些发抖,柳福赶忙说道“王妃别急,先扶王爷去床上躺着,小的马上去叫太医。”
戚远回点了点头,稳下了情绪与柳福一起将倒在地上的人扶到了床上,柳玟烁现下难受极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在听到戚远回想要自己赐给他一纸休书的时候他真是很生气,这个人居然想走在他决定要接纳他成为一家人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要求自己休了他一时间急火攻心,便吐了血。
跟着太医来的还有昊悠王柳惟卿。柳福去找太医的时候柳惟卿正在宫中与皇上商议事情,听闻柳玟烁身子出了问题赶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快马赶到了衡瑞王府。
一进门便看到自家兄弟虚弱地躺在床上,柳惟卿无视了一旁的戚远回,赶忙让太医替柳玟烁诊治。太医问诊的时候他才想起询问下人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下人们旁的没有多说,只是听到了王爷和王妃似是有过争吵,然後便听见了王妃的呼救声。从下人口中听到“休书”二字,柳惟卿皱了皱眉,大概猜到了是什麽原因,挥手示意那几个下人退下,这时,太医走了出来,恭敬地向柳惟卿汇报“王爷的病有些反复,幸而不是很严重,脉象现在还不是很稳,许是急火攻心,待老臣开些方子饮下应该会好许多。”
柳惟卿点了点头,“劳烦陈大人了。”说罢便让柳福跟着太医去煎药,自己则抬步进了屋,见戚远回在一旁,不由得怒道“简直胡闹君澜的身子若是出了什麽问题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
戚远回闻言连忙跪了下来,柳惟卿冷哼了一声“你既嫁给君澜,那便是他的王妃,若是再让本王听到你想要离开的话,休怪本王不顾情谊。戚家的七十多口人於本王而言可是比不上君澜的一根头发的。”
柳惟卿正在气头上,见对方的眼眶有些发红,也没了同情的心思,“去祠堂跪着反省君澜不说放你出来就一直跪着”
“远回明白谢王爷。”接着他便被几个侍卫带到了祠堂。
床上的人动了动,柳惟卿赶忙上前,见柳玟烁醒了不由得放下心来,柔声安慰了几句,看着弟弟将药喝了才离开了衡瑞王府。
作家的话
我我我来了最近有考试。请大家原谅我:不必担心坑掉我都写完了正在改错字中
、第六章
第六章
戚远回被柳惟卿的随身侍卫带到了王府的祠堂里,这个时候的祠堂自然是比不过王府其他地方的,阴冷的环境就连跟着前来的侍卫都不由得皱了皱眉,戚远回倒是没觉得什麽,既然王爷要责罚,那他也只得受着,顾不得换下一身血衣,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的软垫上。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了,除却几盏蜡烛发出的幽光,祠堂里暗得很,戚远回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袖口上的血污,原本有些发红的眼角更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湿润,他以为衡瑞王的身子没有什麽大碍所以才谁承想那人竟是因此吐了血,先前的时候那人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然而话未说出口就被自己打断了,紧接着便出了事
想到昊悠王对自己的态度,戚远回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但愿不要迁怒到戚家
柳玟烁喝了太医给开的药之後算是缓过了劲来,他躺在床上望着桌上还未收拾的饭菜发起了呆。他的王妃曾经坐在那个地方替他夹菜,却又在给了自己一个甜枣之後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休书,那人竟是要自己赐他一纸休书还他一个自由之身,简直是无稽之谈柳玟烁气鼓鼓地转过头,不再看向那边。先前那些想要讨好的话在心中演绎了很多遍,却是没了机会说出口
因为衡瑞王的突然病发,整个王府又陷入了紧张的状态,生怕一个疏忽王爷出了什麽闪失,就在下人们围着自家王爷团团转的时候,那刚嫁过来不久的新王妃却是被他们忘了个一干二净。日子就这样过了三日,柳玟烁的身子渐渐恢复如初,不再像前两天那般虚弱。晌午简单地用过饭後,他便靠在床上看起了书。房门被轻轻叩响,柳福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王爷,该喝药了。”
柳玟烁“恩”了一声,见到药碗旁边的一盘蜜饯不由得愣了一下,柳福伺候着自家主子喝了药,有些犹豫地站在一旁,王妃院里的姐姐们找过他许多次了,说是王妃已经两日没回去了,很是担心自家少爷的身子。她们许是不知,但柳福却是知道的,王妃现下还在祠堂跪着呢,王爷一直也不出声,看来这次是真的气到了。想到侍女姐姐们的担心,柳福不由得凑到自家王爷身边替他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衣,“王爷,有些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玟烁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一下,“我家阿福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但说无妨。”
“嘿嘿,王爷说笑了。那个王妃现下还在祠堂跪着呢,您看”听到这里,柳玟烁不由得皱起了眉,现下还在跪着那岂不是已经跪了足足有三日
不过想起那天戚远回对自己说的话,原本的那一点怜惜也被气愤所替代,柳玟烁哼了一声,略别扭地说道“把人带过来,本王要亲自训话。”
柳福一听,眼睛立马亮了,王爷这是给王妃找台阶下呢,赶忙领了命匆匆往祠堂跑去。
祠堂里的戚远回依旧跪在那里,面上显得有些憔悴,但丝毫没有狼狈之感,柳福见了这样的王妃不由得发出感叹。
“王妃,王爷请您去卧房训话。”
戚远回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慢慢起身,虽说地上铺着祭拜时候用的软垫,但也抵不过一跪就是好几天,膝盖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他只是皱了皱眉,慢慢地跟着柳福走到了柳玟烁的卧房。
这一路对戚远回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每走一步都感觉天旋地转,再加上午後毒辣的太阳晒着,饶是还在冬日也显得有些刺眼,额间不觉出了一些汗,一时间不知是热的还是虚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地方,见了柳玟烁又是要下跪,戚远回直直地跪在床前低着头听着床上那个人的训话。
柳玟烁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他家这个不听话的王妃,但看到那人还穿着带血的衣衫,面上也有些憔悴,便有些狠不下心来了,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两三句便让戚远回起身回去歇息去了。
谁知戚远回起身的时候竟是因为太虚弱身形晃了几下,险些摔倒,幸好柳福一直站在一旁伺候,见状赶忙扶住了王妃,戚远回睁开眼见是柳福,便冲他笑了笑表示感谢。王爷的这个贴身小厮对他是很好的,戚远回是那种重情义的人,对他好的人他自当记得,只是现下他没了什麽力气说话,只得冲柳福笑笑表示感谢。这一笑不要紧,在床上的柳玟烁却是看了个清楚,他的王妃,居然对一个下人笑了
戚远回长相清秀,这一笑更是十分的动人,柳玟烁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狠狠地击中了,一时间对着那个笑容竟是移不开眼。
在柳福的搀扶下,戚远回离开了柳玟烁的卧房,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柳福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这笑容在柳玟烁的眼里显得特别的可恶,他以为是因为自家王妃对他笑了所以柳福才这样高兴。柳玟烁冷着脸训斥了柳福几句,对方一脸惊讶的表情,自己似乎是没做什麽事吧,为什麽王爷要教训自己啊柳福瞬间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听王爷的教训。
休息了一晚戚远回觉得好了许多,只是膝盖的地方还是有些酸疼,几个丫鬟很是心疼自家少爷,一个个哭着叫他认命,千万别为了一时冲动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戚远回见丫头们个个红着眼便没了辄,只能柔声应下,就算他想冲动,眼下也得为戚家的人命着想了。
晌午用过饭,戚远回本想小憩一会儿,却不料王爷传唤他去伺候,戚远回皱了皱眉,这个时间是要做什麽丫头们赶忙为自家少爷穿戴,水绿色的长衫穿在身上衬得戚远回的面色红润了许多,门外接人的柳福见王妃穿了这麽一件衣裳不由得一愣,按道理来说王妃应穿与之相称的品服,这品服是与王爷的亲王服差不多样式的衣裳,不过这对於他家王妃大概不是死规定,想来昊悠王家的王妃也经常穿着侍卫的衣服。原来,晌午刚用过饭,柳福正坐在门框上打瞌睡便听他家王爷唤他进屋,本以为是要伺候着喝药,没想到竟是让他去请王妃来伺候,柳福眨了眨眼,猜不透王爷是何用意。
“小的给王妃请安。”柳福行了一礼,戚远回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王爷唤臣何事”
柳福抓了抓头,“小的也不知道,许是王爷闷得慌,要找王妃说道说道。”戚远回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辰去谈天这个王爷还真是奇怪得很。
进了屋,便见柳玟烁坐在床上望着自己,戚远回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不知王爷”
“给本王喂药。”柳玟烁打断了戚远回的话。
“什麽”戚远回抬起头,便看见那人撇过头去,嘟哝着“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连喂药都不愿意做吗”
戚远回这下算是明白了,他走到桌前端起那碗看着就难以下咽的药汁来到床前,“恕臣逾越。”汤匙递到柳玟烁的唇边,那人却是不张嘴,戚远回愣了一下,轻声唤了句“王爷”
柳玟烁不知怎的想起了昨日里王妃对着自己的小厮笑的画面,一时间醋意飞起,竟是不过脑子地说出了“谁让你用这个喂了”的话。
屋内一时间没了响动,戚远回端着药碗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只见那人的耳朵竟是红了,他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一双好看的手舀着药汁,“臣不明白。”
柳玟烁气鼓鼓地说道“怎麽这麽笨我要你用嘴喂我”声音越到後来越小,但戚远回却是听了个真切,王爷竟是让他用嘴喂他吃药,那岂不成了一时间戚远回红了脸,原本舀着汤药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柳玟烁对於王妃的表现很是不满,气鼓鼓地瞪着戚远回。戚远回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端起药碗放到自己唇边,含了一小口药汁凑到了柳玟烁的面前,原本还很威风的王爷顿时也有些脸红,死死盯着戚远回凑过来的唇,戚远回被那药汁苦了一下,差点咽下去,见王爷一直没有动作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太过矜持,就在他思考的这一瞬间,那人的唇贴了上来,温热的触感让戚远回不由得轻颤了一下身子,药汁哺喂过去的同时两人的舌头碰到了一起,空气里肆意响动着的水渍声让人觉得十分暧昧,一口药喂完,戚远回赶忙往後撤了撤,对方则是强装淡定地指了指碗里剩余的药汁,戚远回无法便又含了一口哺喂了过去,一碗药就这样被喂完了,柳玟烁十分满足地舔了舔唇,觉得往日里最苦的汤药如今尝来竟是不那麽苦涩了。
作家的话
半面神偷s了哦神偷夜行衣ver预告已经在微博发布了欢迎大家围观支持,地址在专栏上有哦
嗷嗷嗷嗷好激动
冲喜也要开始进入甜甜蜜蜜啦
、第七章
第七章
陪着柳玟烁用过晚膳,对方才放了人,戚远回几乎是逃一样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柳玟烁现下却是优哉游哉的坐在床上傻笑,想起刚才喂药时的亲吻,以及用膳时对方对自己的细心,柳玟烁心里止不住的冒起了泡泡,他自认为并不喜欢男子,但是眼下这个男王妃却是将他的视线占据了大半。
几个丫鬟见自家少爷回来了,原本悬着的心也便放了下来,生怕那喜怒无常的王爷再让他家少爷去罚跪。戚远回进了屋,冬梅便上前伺候,只见自家少爷的脸上有些微红,冬梅不由得愣了一下,“少爷热吗怎得脸这般红是烛光照的还是这衣裳太厚了”边说边替戚远回换下了衣服,随手摸了摸这外衣,皇家的衣服自然是比平常人家的好,就连着外衣也比普通的厚上不少。戚远回闻言觉得更加羞耻,抬手取过桌上的水便喝了起来,冬梅见了一惊,赶忙拦着“少爷,这水凉了”
戚远回喝了一杯凉水,觉得好了许多,他冲冬梅摆了摆手,“无妨。你去外室将我晌午看的那本云锦记拿进来罢。”
冬梅扶了扶身子,转身去了外室,桌上摆着几本江湖杂记,冬梅不识字儿不晓得少爷说的是哪一本,索性都拿了进来,戚远回这会儿换上了白色的锦缎内衫,映着烛光显得格外温和,冬梅将书放到了桌上,又替戚远回倒了一杯温茶,这才退了下去。
戚远回捧起书本,看了半晌,却是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他有些弄不明白今日的王爷究竟是什麽意思,故意的讥讽还是戚远回摇了摇头,想起那人洞房那日所说的话,排除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次日一早,戚远回刚起身便听到丫鬟说有下人来叫他去王爷那边伺候,来人并非柳福,想来作为柳玟烁的贴身小厮,柳福在这府里的地位自当比其他人高,戚远回收拾妥当跟着那下人去了王爷那边。
本以为还是喂药,却不料那下人竟是领着他去了堂里,圆桌上摆着一些吃食,除却主座位置上那略显可怜的清淡吃食外,竟是摆了一些精致的早膳,水晶蒸饺、银耳汤、荷香饭、包金卷、黄金米粥
望着桌上的吃食,戚远回皱了皱眉,还没等问那下人这是怎麽一回事,便听到门外有了动静,柳玟烁穿着厚实的棉衣缓缓走到了堂里,见戚远回站着不由得愣了一下,轻咳了两声。这些时日柳玟烁的身子好了许多,可以下地活动了,加上这堂里离他的卧房并不远,索性就将早膳摆在了这里。
柳福见王妃还站着不由得开口道“王爷嫌一个人吃饭闷得慌,便早早的叫小的去找王妃过来用膳了。不知王妃喜欢吃什麽,王爷便让厨房随便做了些。”
戚远回看了看柳玟烁,抿唇道“多谢王爷抬爱。”柳玟烁对对方这冷淡的回应十分的不满意,也没多说什麽只是让他跟着入了座,一个人有些生气的喝着闷粥。
因为身患重病,柳玟烁对吃食上很是讲究很多美味对他来说都只能远观不得而尝,戚远回默默地吃着蒸饺,见柳玟烁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喝着清粥不由得泛起了同情,原本昨日的猜测在心中也有了些动摇。
等到了晌午的时候,果不其然,又有下人请戚远回去陪王爷用膳,只不过去之前他对那下人说了一些话,那人听了之後愣了一下赶忙领命往後厨的方向跑去。
戚远回到柳玟烁的屋子里的时候,那人正在床上看书,见他来了便将书丢到了一边,吩咐柳福布菜。柳福领命赶忙让丫鬟们将吃食摆好,这才请王爷王妃入座。柳玟烁看到桌上与平时无异的饭菜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是怎麽回事”因为有些生气,柳玟烁咳了起来。
负责上菜的丫鬟有些害怕赶忙跪下请罪,这时一杯水递到了柳玟烁的面前,只听那人柔声道“王爷莫气,是臣的错。”戚远回温柔的声音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始末,柳玟烁呆呆的拿着茶盏,冲着那人眨了眨眼睛,突然间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他微微撇了撇头,“哼,本王是不想让你觉得王府亏待了你”又是口是心非。
戚远回看着那人别扭的脸,不由得笑了一下,他夹了一些青菜放到了对方面前的盘子里,“臣是王爷的王妃,自当与之同食。”
一句话便惹得对方高兴了起来,连着这顿饭都多喝了一碗粥,戚远回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想来柳玟烁年纪尚且不大,很多事情并不懂,或许那日的话并非有心,戚远回默默地放下玉箸,心想着要不然以後就把对方当做是弟弟疼宠着,也好。
两人的关系似是因此发生了一点小的转变,戚远回对待柳玟烁不再像之前那般太过拘谨。只是柳玟烁却是不满足於现状的,他的心里已经把对方当做了王妃,既然是王妃那自然是要那个的。
柳玟烁最近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就恢复的不错,这日太医来请脉的时候恰好赶上戚远回刚刚喂完药,听闻是皇上派太医前来请脉,戚远回赶忙让柳福将人请了进来,来的依然是那日的那位陈大人。见戚远回也在屋里,那位陈大人先是一愣,尔後恭敬的向王爷王妃请安。
戚远回被那陈大人盯得有些不自在,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柳玟烁的卧房。柳玟烁恋恋不舍的看着戚远回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情愿的把手伸出来让陈大人把脉。陈大人笑了一下,伸手搭上了柳玟烁的脉搏,半晌才缓缓开口“王爷的身子真是越来越好了,皇上可以安心了”
柳玟烁眨了眨眼,冲着太医勾了勾手指,陈大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凑了过去,待听到王爷的吩咐之後,不由得咳了两声,见王爷那张脸上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琢磨了一下该如何开口,又想到来之前看到的屋内的景象,不由得回道“适量即可。”
柳玟烁听了太医的话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摆了摆手示意这个碍事的家夥可以退下了。陈大人施了一礼,跟着柳福去了偏厅开药方子去了。
晚膳的时候,戚远回就觉得柳玟烁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等到用完膳,沐浴完後听到自己的丫鬟说是王爷召见的时候,戚远回还有些纳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刚用过晚膳,柳玟烁便在屋里坐不住了,把正在厨房偷吃的柳福叫了来,旁敲侧击的表示本王需要侍寝的人,你看着办吧。想起昊悠王曾经的吩咐,柳福默默地悟了,赶忙伺候自家王爷沐浴更衣,并命人去请王妃过来。
西苑的门灯从大婚第二日之後就再也没点过,这会儿有人来传唤王妃,院里的几个下人都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有戚远回心里默默地有些不安。
柳玟烁的屋外,柳福正等在那里,见王妃来了赶忙起身行礼,话中有话的交代了几句,这才让戚远回真正明白了柳玟烁传自己来的目的。
大门被对方打开,屋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灯,桌上燃着的香炉里散出缕缕白烟,戚远回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应该踏进去,他怕这一步会万劫不复,又怕昊悠王会为难他的家人,正当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之人的轻咳声,戚远回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踏进了屋子里。
伸手撩起红色的轻纱,轻纱後的大床之上,柳玟烁正坐在那里轻咳,戚远回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到了一旁的矮几处替他到了一杯水,柳玟烁刚才听到门外柳福的声音便知是他的王妃来了,心里难免有些激动,这一下便止不住的咳了起来,他用手抵着唇,想要将咳嗽压回去,不想让他的王妃小看了他,但却难以忍住,咳嗽越来越厉害,就连戚远回什麽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如玉的手轻轻抚上後背,替柳玟烁顺了顺气,那温柔的声音在耳畔炸响“王爷先喝点水,怎得咳得这般厉害,莫不是受了风”
就着戚远回的手,柳玟烁喝下了水,这才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两人四目相对,戚远回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眼睛,柳玟烁倾身凑过去想要去亲对方,但却被戚远回下意识的躲开了。
柳玟烁扑了个空,一时间竟是有些气恼,看着那人红润的唇,不知怎地想起了那日喂药时候的场景,他哼哼道“本王还渴,要喝水”
戚远回闻言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便见那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原来刚才的时候衣衫因躲避那人被拉开了一个口子,锁骨都露了出来,戚远回有些不自在,想要去合拢衣衫但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只能这样先伺候那王爷喝水,谁料那人所谓的喝水却是要用“喂”的。
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嘴对嘴的喂对方,戚远回低头含了一口水,还没等凑过去便被床上的人拉了一把,手中的茶盏因为没有拿稳而应声落地,那含在口中的水更是因为对方的动作而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柳玟烁眨了眨眼,凑过去舔了舔那人的唇,低声道“你把我的水喝了,要赔给我”把你的身子,赔给我。
作家的话
大家很喜欢冲喜嘛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