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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第9节

作者:百年灯 字数:8276 更新:2021-12-30 19:31:32

    他问完看段寻,见段寻皱了下眉,又接着道“男儿讨出息的路不只读书一条,他既心思不在这上头,你们该早替他做好别的打算。”

    他说完段寻就笑了,玩笑道“你这人……哪有做先生还赶学生走的?”

    “不是赶他走……”

    段寻点点头,“我大哥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啊……”他看李牧一眼,眼中溢满笑意“替人家的孩子操心可划不来,不如……”李牧连忙打断他,以他对这人的了解,脸上挂着那种笑,多半是又要开些自己招架不住的不正经玩笑。

    段寻嘴巴里被他塞进一颗荔枝,笑着止住话头。他心情颇为不错,觉得方才李牧同他说段煜的事时,两人简直像是成了一家人,就跟做父母的商量儿女出路一般。

    确实是舒服,一种实在而又熨帖的舒服。

    段寻在山阳书斋听学的流言甚至传到了宫里。一日散朝过后,段寻的堂兄,也就是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留他一齐用膳,席间对段寻道“听说你寻了处书斋念学问,怎么小的时候不见在这上面用功?”

    段寻心想怎么还传到宫里头来了,嘴上敷衍道“都是传闻,皇上也知道,臣是个坐不住的人。”

    皇帝一想,也是,这人从小时候起就闹腾,被送到宫里来做了自己的伴读也不肯老实,常年被太傅追着屁股后头打。于是不再多说,与段寻谈起北方战场上的战事来。

    与大金的这场仗自去年冬天开始,又进入了漫长的消磨期。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过去几年这样类似的时期也不时出现,而随着战线的不断北进,双方互相对峙消耗的时日也愈发地长。去年秋天,北征军二部——段寻带领的段家军夺下泾阳,将大金北征的战线向北再次推进后,战事便陷入了僵持阶段。后来老王爷过世,段寻率小队赶回南都,二部由林辉暂管,他原本以为此行回南都不会停留太久,毕竟眼下还在打仗,不料皇帝却打着守孝的幌子将人留了下来。

    他秘密新建了一支军队,有多秘密呢?就连段寻都是被他单独叫到御书房里,听他说了以后才晓得的。

    “眼下正愁交给谁来管带,既然你回来这趟,就交给你罢?”当初皇帝说这事的时候一副碰巧赶上的意味,可段寻知道他绝不是临时起意。他的这位堂兄谋略过人,若是一件事碰了巧,那也是叫他算出来的碰巧。

    段寻便留下来。

    这支军队的将士质素极好,全然不像是一群没有沙场经验的新兵,他们快捷,热血,悟性极高,具备着一切传奇军部的条件和潜质。

    同时横跨淮水的大桥工事也动工展开。仗打得愈久,军需物资补给的紧要性就愈发凸显出来,大梁的补给线在淮水上耗时最久,桥修起来将会大有助益。

    而大桥竣工那日,就是段寻带着新军回归北方战场之时。

    皇帝的意思是要打一个出其不意,借此一举打破战事的僵持现状,这担子的分量眼下大部分落在了段寻身上,原以为他该紧绷着神经,却没想到这人愈发闲适,似乎当真开始享受起眼下难得留在南都的日子来。

    暑伏天过去以后,日子步入初秋,段寻抽空去看了大桥工事的进展。他仍带着李牧一同前往,他们在岸边的营地宿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乘渡船驶向对岸。这日是个晴朗天,阳光打在水面上,倒映出苍蓝干净的天色来,波光潋滟,明媚漂亮。李牧从水面上的船桨波纹收回目光,转头看站在身侧那人的脸,忽地想起数月前,那人在淮水岸边对自己说过要带他去对岸看看。

    他还记得,应当是记得的。李牧想,遇到这个人以后,日子中可以期待和等待的事物,似乎正在愈变愈多。

    第22章 卷二十二 明月北

    段寻在工事上忙碌的时候,李牧便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里等他,时不时有途中休息的工人过来同他坐在一处,见着他这么个穿戴斯文的闲人,都要忍不住多瞧两眼。李牧浑不在意,甚至同人闲话拉起家常来。

    岸这边的工人都是泗水城里头的汉民。当年大梁节节退败之时,他们因为种种缘由没能及时逃到淮水南岸去,便只能留在这个与南边仅一水之隔的小城里。金军一来,便做了亡国奴。

    随着金军一道来的,还有不少南迁的项真族人。这些人一来便鸠占鹊巢,摇身一变成了泗水的正统上民。

    “金人来了以后,不准汉民过汉族的节气,全都得按他们的来。”一个抽草烟的汉子满头是汗,他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指着遥遥的对岸道“每年中秋节对岸放荷灯,偶尔有灯飘过来,都已经叫水浪浸得没有形状了,还是有人要去把东西捞起来。”

    李牧露出个疑惑的神情,那人便又道“他们有家人在南边,总盼着能捞到自家人放的灯呢。”

    那人说完笑起来,狠狠咂了口烟“不过哪能就这么巧呢,反正我大半辈子过来,从没听说谁捞到过上面写着自个儿姓氏的荷灯。”

    李牧心中一阵酸苦,他们这些南逃到淮水对岸去的人,成日里惦记着故土旧国,一想起便觉心下哀戚,自以为世上最苦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可今日听那汉子一说,他倒是给想起来——那些留在北边的大梁子民,又何尝不比他们苦呢?脚下的土还是那片土,世道却变了,他们成了亡国奴丧家犬,亲人分离,受人压迫。却还是有人想要捡一盏荷灯,从那上面确认亲朋的下落——连荷灯是放给亡人的这一点都浑不在意。

    李牧想了会,按下满腔的酸苦与那汉子接话,道“那大哥去捞过灯吗?”

    汉子道“没去捡过,当年金军进来的时候,我们全家人都没跑。”

    李牧下意识想问为何不走,话到嘴边咂摸一圈,觉得还是莫要再问为好,便与那大哥闲扯了几句天气和水势,那人抽完草烟,将对襟开的褂子脱下来往腰间一系,走时道了句“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话没说完,摇头晃脑地赶着上工去了。

    李牧直直地盯着那人的背影越走越远,连段寻走近了也没注意,直到肩头被轻轻地拍了一把,才有些不及反应地回过神来。

    “看甚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李牧转过头,就见段寻顺着自己方才望的方向看了会,大概是甚么也没瞧见,便低下头来看着他等待答话。他换了身工人的褂衫,裤子刚到膝盖,脚下踩着双简单编织而成的草鞋,一手还拿着顶草帽扇风,亦是满头大汗。

    李牧下意识就想掏出锦帕来给他拭汗,结果帕子刚掏出来拿在手上,正欲站起来时,却被段寻摁住肩坐回去。

    他接过李牧手中的帕子,自己揩汗,一边笑道“段夫人都快等哭了是不是?”

    李牧瞪他一眼,因着心疼段寻辛苦,眼中的厉色少了七八分,瞪也瞪不出甚么威力,他此时坐着,视线落处正好是段寻的腰腹,见他对褂上有颗纽扣没扣好,便伸出手去给人整理。

    段寻笑着看他动作,等李牧扣完了,才故意找坏道“天又不凉,扣这么好做甚么。”

    两人在凉棚中又坐了片刻,此时日头已经偏西,眼看着就要落下去,正是红霞满天的光景,水波也染上了层层火红色,说不出的漂亮。

    段寻休憩片刻,等身上的暑气渐渐退干净了,便牵着李牧的手起身道“想不想去泗水城里转转?”

    李牧亦跟着起身,问“你累不累?”

    段寻立刻便作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道“可累坏了。”

    李牧“……”那还去甚么泗水城里,赶紧地回营里歇息才是正经事,李牧正要把这话往外头说,却又听段寻道“营里的床都是硬板床,睡着咯人得很,咱们去城里找地方住。”

    李牧“……您这娇惯毛病可得改改。”李牧晓得他不是当真睡不惯,多半还是想寻个由头带自己去城里走走看看,心里是熨帖心疼参半,嘴上却学段寻跑起马来。

    段寻挑眉一笑,拉了人一把,往马厩的方向去。

    他们赶在城门锁闭之前进城,直奔投宿的地方。段寻还是那身长工的装扮,在客栈门前下马来,手上提着一包袱的衣物。李牧打眼望去,是家叫做“行路庄”的客栈,从外头看上去很是气派非常的模样。

    二人进店,先要了间上房,段寻让店小二将包袱送上去,便拉着李牧找了处空桌子坐下,招呼小二点菜。一副熟悉至极的做派。

    二人吃过晚饭时,外头的天色已完完全全暗下来,店里掌着灯,碗筷杯盏碰撞的声音倒是让人觉出几分心安。

    段寻道“出去走走?不远有条夜市街,挺热闹的。”

    李牧吃完饭,竟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困了,听段寻说话轻飘飘的,含糊道“我想回去睡一会。”

    段寻却紧张起来,问“是不是不舒服?”

    “哪来那么多不舒服……”李牧牵起嘴角笑“就是困了,你陪我回去睡会儿。”

    段寻点头,招呼小二过来将账记在房号上,又要了几桶热水,同李牧一道回房去。不久后热水送过来,段寻和李牧一人提两桶,将水倒进隔间内的沐浴木桶里。

    末了段寻对李牧道“一起洗?”说着已经走过来替李牧脱衣服。初秋的日子里穿衣少,外衫一退,里头就露出衬底的薄麻褂子和亵裤来。

    李牧一动不动,懒病又犯了,觉得站着都费劲,索性伸手抱住段寻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你就懒罢。”段寻故意没好气地道,手上还是动作不停,替他将对褂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又抽开了裤腰上系的结绳,很快将李牧剥得精光。

    李牧却还抱着人不肯撒手,段寻拍了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你再跟我这么蹭,呆会儿可就别想睡了,进去泡着,别着凉。”

    李牧这才放开人,眯着眼往水桶里坐了进去。身后段寻也很快褪去衣物,跟着坐进来。李牧被带着换了个姿势,等再坐好,发现段寻从后头抱着他,水是暖的,贴着他的肌肤也是暖的。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来。李牧睡意深浓,却又留了抹神思在抱他的人身上,偶尔睁眼,看一看苍暮下挂着的那盏明月,便觉得有些醉了。

    他从未醉过,眼下却觉得是醉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喊段寻的名字,听见他低低地应一声“嗯”。

    李牧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新速度,作为作者本人都忍不住想抽自己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是不用打字,光嚷嚷就能把东西记下来,然后自动转录成文字的啊?

    第23章 卷二十三 忆往昔

    这日李牧在浴桶中睡过去,段寻将人从水里抱起来,擦干净身子,又给他套上一件质地清凉的绸缎里衣,才将人放到床榻之上,牵一侧被角给他盖上。

    他做完这些,自己披了件长衫靠坐床头,一面摇扇子,一面静静地看李牧沉睡中的脸。他脑子里千重万样地胡乱想着些二人相识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最后的落点却又纷纷归于一处——这人现在是自己的了。

    他就这么有些魔怔地想着,直到困意袭上来,才凑过去搂着李牧入睡。

    这晚段寻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地方似乎是上虞,宫墙脚下朱雀和玄武两条大道康庄繁华,皇亲国戚的府邸大都汇聚于此,鳞次栉比,热闹兴隆。大道纵横间有小巷穿梭,每一条深巷走下去,总能望见高门大院的影踪——都是达官贵人们住的地方。

    自己似乎也住在那里头,是一处不算大,却精致的宅院,正门进去,穿过一条石子铺就的小道,有东西北三堂书屋,那北堂书屋旁开着一侧偏门,里面正是起居歇息的地方。梦里的段寻没意识到,那分明就是李牧山阳书斋的构造,他只觉那地方熟悉得很,理所当然把它作了自己的家。

    李牧该是和他住在一起的,自打这个梦开始就是这般。梦里段寻不太清楚自个儿是做甚么的,只是每日重复地出门,再回来,同李牧守着月色吃晚饭。一天天便如此过去。

    不过这些都没有实质的画面出现在梦中,而是他根种于脑海里的意识,梦开始的时候出现的人是李牧,段寻自己仿佛成了院中的一株树,又或是墙下的一匹瓦,于李牧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他看着他清晨起来,手忙脚乱地赶去书屋讲课,午间吃过晌午,搬着摇椅到院中晒太阳。偶尔得闲,便见他搬出一副棋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自己一个人下着,下到有趣处还笑起来,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又怔怔出神很久。

    段寻看着,便没来由地觉得心疼。李牧的日子看上去过得不错,平静闲适,不愁吃穿,偶尔还有与他相熟的人上门寻他,与他就着午阳说说话,于落日时分才告辞离开。可段寻仍是觉得心痛,他想上前去与李牧说些什么,却受束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而动弹不得。

    这个梦自然不大愉快。梦里的段寻左思由想也闹不明白自己为何就动不得,醒来后却是极轻易地想起来——他乃是梦见自己死去了,留下一缕魂魄从旁留恋着,他人看不见,自己也想不起。

    明白过来的时候,段寻禁不住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动一动手,感到枕在上头的李牧也跟着动了动,便也顾不上身上起了一层汗这事,长手一伸一圈,将李牧深深地带进怀抱里。

    “嗯?”李牧大约是被他弄醒了,鼻间发出细微漫长的疑问声,段寻这才将抱他的力度放轻了些,道“没事。”

    李牧才又睡过去。

    转日二人在泗水城中闲逛时,段寻说起头日晚间那个梦,略去生死一环,只道“梦见在上虞见到你,当年迁都之前,你家可是住在宫城脚下那一块?”

    李牧笑道“宫城脚下寸土寸金,哪里是寻常百姓住得起的地方。”

    段寻亦跟着笑了,道“你跟了我,怎么还说自己是寻常百姓呢,将军夫人?”

    李牧不理他的调笑,回忆道“……南下那年我还未满一岁,对北边的事一概没有印象,自打记事起就在南都了。不过听我爹说,那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祈濛山脚下,你在皇城根下见到的人啊,多半不是我了。”

    路过街集,李牧留意到两侧商贩中有许多人长着与汉人区别的脸,一问段寻,果然是项真族人。

    “都是寻常人家,老弱妇幼,或是取了汉人女子在城中安下家来的。当初我们的人进城以后曾放人走,这些都是不愿意走的,便也就让他们留下了。”

    李牧跟着段寻的目光看过去,项真人眉目比汉人深许多,瞳孔的颜色似乎也不一样,男子一个个身强体健,看上去愣是有些凶神恶煞的。

    街边倚小板凳坐着的项真小贩抬头望过来,正好撞见李牧投过去的目光,立刻就笑起来,吆喝了一声买卖,出口是醇正的汉话。

    李牧也对着人笑,心想,笑起来倒是没那么凶了。

    两人沿着南北向的街市一路漫步,在人肩与人肩中穿行,时而走,时而驻足于摊边看新鲜物事,遇见沿街卖艺的,便也跟着停下来凑个热闹,捧捧人场。

    论街市繁华,小小的一个泗水城自是比不得南都,但新鲜在多有异域的人和物,倒比南都城多了几分意趣。李牧不禁又想起更远的山河城郭来,他只从书中领略过北边广袤河山的风采,却从未有幸亲眼见过,一如险若刀锋的祁红山,弯弯如钩的关山月,又或冬时飞雪,夏时碧雨,春秋新叶落红——俱是未曾见过的好景。

    回客栈的路上,李牧问段寻“你对上虞可还有印象?”

    段寻道“有是有,不过都很模糊了,怎么,你想听?

    李牧点点头,又不知在想什么似地摇头,把段寻闹得也有几分糊涂了,他思忆片刻,道“我是五岁那年被送去南都的,那时大梁与金人的仗还没打完,但大梁颓败之势已经显现出来,先皇就动了迁都的念头。”

    皇帝的念头一动,群臣立刻先他一步行动下去,开始把亲眷老小往南边送。段老王爷左思右想,一拳忠心是既恨且痛,恨不能赢了这场仗保河山太平,又痛儿女皆幼却要受世道纷乱之苦,他眼见着同僚将家人往南边送,皇帝对此佯作不知,心下已凉了半截儿,却还是苦撑着,不愿效仿群臣的做法。

    时任中书省参知政事的沈玉溪与段老王爷交好,时常劝他道哪怕就是要誓死护卫上虞都城,也不能叫家中老小跟着遭罪,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的大梁,还得指望年轻一代。

    如此劝着劝着,老王爷似是想通了几分,等沈玉溪送膝下儿女走时,便将段寻嘱咐给了沈家人。

    如此父子分别许多年,再见时已是故园风雨飘摇后,南北离人凭江望的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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