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另一张板凳坐下,刚坐下赋天寰朝著桌子又是奋力一拍,此时仆人恰巧拿著酒进来叫你拿个酒,动作慢吞吞!不想干了是不是!?
小…小的不是有意的!请少爷恕罪……腿一软人就跪下了。也没胆量替自己辩解,他刚刚明明跑得快得很,一刻都没有担误。八成是少爷心情不好,自己倒楣成了出气筒了……哎!谁叫自己是个下人呢!
去!把府里陈年的好酒都给我搬过来!似乎懒得再骂,赋天寰就著酒瓶仰头咕噜咕噜大半瓶的酒就这样没了。
谢少爷。小的这就去!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房里满屋子凌乱、遍地都是被赋天寰摔碎的酒罈及家具的尸体。
他在一旁看得是胆颤心惊,深怕下一个去陪伴那些碎片的就是自己。
话说少爷本来只是一瓶一瓶地灌著酒,然後三不五时拍拍桌子、吼吼他助兴,後来乾脆直接要他将整罈酒抬过来,一罈接著一罈,到最後来那酒跟本不是进他嘴里,而是绝大部分都贡献给大地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少爷每每喝不到几口就是框啷将酒罈砸破,若还嫌不够就砸家具,然後吼著要他再送上一罈。
酒……酒……没…没有……没有了!?才这麽想著,赋天寰又是一阵暴吼,不过他显然又醉得更严重了。瞧!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了。
少爷……府里的酒都被您喝光了……全府的酒全被他给搬过来了,他哪敢有遗漏啊!又不是嫌命太长!
没……没有……酒……赋天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迈著不稳的步伐朝著漆黑的夜里走去。
少爷!伸出手搀扶住赋天寰不稳的身子。
走……走开……滚…滚…都……都…滚……挥开搀扶他的双手,继续朝门口走去。
赋天寰撑著沉重的身子,踏著摇摇欲墬的步伐,好像随时会跌倒似的。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儿,他漫无目的的走著,当他停下脚步时,自己已经在伊治裴的新房外头了。
从前赋天寰常常趁治裴就寝後,偷偷到他房里,看著他可爱的睡脸,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夜,等到天快亮了,赋天寰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自己怎麽会走到这儿?赋天寰失神的想著。既然来了,他何不进去看一下治裴?心里这样想著,眼看赋天寰就要打开房门,却听到厢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当他听清楚这声音是什麽後,他顿住了。
嗯哼……嗯……房里传来伊治裴压抑的微弱呻吟声,虽然小声,仔细听还是可以听见。
对了!伊治裴成亲了呀,他以後再也不能在夜里静静的看著他的睡脸了。赋天寰精神恍惚的想著。
嗯嗯……好…舒服…啊……这次是女人的声音。女人高亢的音量,外头听得是清清楚楚。
随著房里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赋天寰脑海里开始浮现一幕幕生动的画面。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分毫。
啊…啊啊……就是……嗯……那里…嗯哼……嗯……
唔……
嗯嗯……啊啊……再快点…啊……好…嗯哈……棒……
嗯……
……那里……哈……不行……太…啊…快了……
喔……
唔……啊啊啊……去……了……嗯啊啊……女子一个拔声尖叫。
然後房里约莫安静了一分钟,就在赋天寰以为酷刑结束时,房里又传来……
嗯……啊……人家不………行了……
别……呜啊……嗯…
啊嗯……我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突然,伊治裴发出忍无可忍的吼叫,然後一切归於寂静……
赋天寰突然无法控制开始颤抖起来,就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了。
治裴……治裴……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的望著眼前的地,喃喃地自语著不要……不要碰我的治裴……我的…是我的……别碰…别碰……
……不要离开我…治裴……我知道你想要姑娘…我给你找了…找了一个好漂亮的媳妇儿……所以你不能离开我喔……治裴……身体无力的倚著墙滑落,赋天寰用双手紧紧环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躯这样就好了…只要治裴在我身边就够了……够了…
这个夜里,冷冽的寒风吹著,不断发出飕飕的声音,除了风声之外,彷佛还能隐约听到有人用著哭泣般的沙哑声调不断的重覆著。
◎◎◎
唔…我的头……好痛!伊治裴抱著痛到像是要炸掉的脑袋,难过地发出呻吟。
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麽多酒了!好不容易半个客人都没有,不用被逼著敬酒很顺利的就进到新房,自己确因为心头莫名的郁闷,一杯接著一杯、毫无节制的喝光房间里所有的喜酒……这下可好了,弄得自己这麽难受,真是自作孽啊!
啊~~~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伊治裴闻声望去,这才想起屋子里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昨儿个迎娶的妻子!
你醒啦?伊治裴稍嫌多此一举的问道。
嗯。您是……相公?萧晓筱试探地问著,若非眼前的人身上穿著新郎服,自己真要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同是女儿身了。白里透红的皮肤、樱桃般水嫩的双唇,比自己娇小的身躯,他虽不娇美豔丽,浑身却散发一股更惹人怜爱的脱俗、清纯气息,彷佛那不染尘世的仙子,是和自己不同类型的美。
他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小吧?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看他那柔弱的身躯,应该从小含著金汤匙出生,养尊处优的活到现在吧!真是好命哪!呵!跟眼前的人不同,她打小家境就清寒,再加上前阵子不幸发生战乱,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她卖进有钱人家当丫环。
本以为自己一生也就这样了,只能乖乖当个下人,而她本也打算尽忠职守、安分地做好份内的工作。可是,老天爷似乎嫌她不够苦,让她遇到了性好渔色的主子。府里只要稍有姿色的丫环,没有一个能逃过老爷的魔掌,更别提容貌美艳、身段姣好的她。不是她自大,从府里的个个男丁恋慕的眼神,同为丫环的姐妹们因
忌妒而蓄意排挤的行为,她深深的更确定自己的面容是被世人归类为美丽的!
而自己也因为容貌的姣好,特别受到老爷的疼爱,老爷甚至就要纳她为妾,她以为自己就要可以过著荣华富贵的日子了!谁知老爷的妻子是个极为善妒的女人,居然趁老爷出府时,偷偷收买一名府里的男丁,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面前强要了她……
老爷知晓後,竟嫌她残花败柳之身,将她一脚踢开。从此,她在府邸的日子跟难过了。她犯了什麽错?为什麽老天爷要让她遭遇这些事!?她恨!恨曾经那样对待她的所有人、恨老天不公平的安排。於是,她变了!她开始自暴自弃,既然她可以凭藉的只有她还算年轻貌美的身体,那她决定好好的利用这项唯一的武器!
她几乎跟府邸里所有的男性发生关系,只要跟他们睡觉,就能得到好处,工作上的粗活再也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跟他有一腿的总管永远派最轻松的活儿给自个儿,府邸里的男丁也会三不五时送上小礼物,何况,自己也越来越能从那档事中得到乐趣。
那日,她上街买东西,看见街上贴著赋府招亲的公告,上面条件写著,无任何亲人并愿意签下终身契约者,皆可参加此次招亲,其他条件不拘。对自己容貌极有自信的她,便存著一试的心态上府报名,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选中,赋天寰还花了一笔钱从老爷手中买下她之前的卖身契,让她脱离丫环的身分,她这回可真走运了。
特别是对象是这样的小鬼头,更是好控制。瞧他那青涩的模样,昨晚自己不慎睡著後,他也没弄醒她,与她行夫妻之礼,看来八成对闺房之趣没经验吧!太好了,本来她还担心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实被发现後,会被休掉,看来这下用不著担心了!这小鬼连闺房之趣都不晓得,怎麽可能会发现我已经不是处子!
嗯。你还好吧?为何方才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