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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家泡菊秘方 第12节

作者:呆萌鱼受 字数:24728 更新:2021-12-30 19:23:50

    “你们别慌,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我们要好好地规划,绝对不能让融昌有机可趁”朝阳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冷静地分析道“融昌有什么目的你们知不知道”

    “为了燃殊为了修成狐仙为了这些,他可以丢弃一切不择手段”季束脸色一冷快速地回道。

    “燃殊又是燃殊卷如宏就是在抢夺燃殊失败后消失的”

    安和稳了稳身形,眼里一片冷冽,“小花,融昌是怎么知道燃殊的存在的”

    季束身形一震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着伸手敲了下自己的头,“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手指点着唇抿嘴继续道“燃殊是季云的仙器,可是他避着世人从不外出,知道这些事情的无非千年前的那些”他烦燥地摇着头,看着安和道“是不是应该将范围缩小”

    “你说得对确实要缩小,按照目前我们知道的,除去已故的融海天、季云自己、我娘亦云和她姐妹亦梦,那应该还剩下族长卷格。”安和点着头一一报来,“朝阳的父亲药妖王、还有上清观的那些道士”

    “还有消失很久的前任族长卷如宏”朝阳冷声接道,“狐族族长竟然让你们来这里,显然是想保护你们,那他就不可能是告诉融昌燃殊的存在,那就只有上清观和卷如宏你们偏向谁”

    卷平真听得是一愣一愣得,他扒拉着长头问道“有区别吗知道这些根本不足以得知我爹的下落。”

    “上清观可以排除,他们不仅没有伤害安和,反而和融昌不和,而且融昌盗取他们的炼魂器,所以现在是卷如宏卷土重来了”季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想到所有的一切竟然是前任族长所为,不仅害了药妖一族,更是将狐界弄得一片混乱,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朝阳,药妖王的手札上应该有记录吧,能否将你看到得和我们说说”安和冷静地看着朝阳,迟疑地说道“毕竟死得死,亡得亡,而我们对他却一点都不了解。”

    朝阳扫视了下四周道“边走边说。”然后带头一往前连栖山外走,一边快速地说道“我就按我看得到用自己的话说一下”

    他们点了点头,朝阳却没有开口而是加快了脚程,很快四周高大的树木被低矮的灌木取代,前方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家田里还有辛勤劳作的农民,再往前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隐隐约约能听到村中的鸡鸣。

    然而季束却没有丝毫吃鸡的欲望,他们坐在无人的田坎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朝阳则微低着头小声地开口说道“我父亲在没有接管药妖一族的时候年轻气盛,根本瞧不起卷如宏,而那时卷如宏早已当上了族长,在父亲的眼里卷如宏除了修为高就没什么可取的,而且特别花心好色,家有娇妻,双儿环膝,他却从不满足时常外出采花强迫他人。”

    说到这里朝阳则停了下来,她喘了口气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据说他领养过两只狐妖作养女,从那个时候开始倒是收敛不少,那两只狐妖父亲的手札本上记了,一个叫亦云,一个叫亦梦,我父亲经常随老药妖王去狐界,那个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

    “为什么收养了她们后便收敛了下来难道和她们的身世有关”季束扫视着四周小声地问道。

    “是你们想得太复杂,卷如宏的本性是什么花心好色他只是看中了她们姐妹中的亦梦而已,用她妹妹牵制住她,想等她长大后为所欲为而已。”朝阳摇摇头,脸上露出丝悲哀。

    在父亲的手札本上记录的是亦梦求他父亲将她妹妹亦云带走的事情,很简短,但是由于父亲没有权力而拒绝了这个请求,但是朝阳仿佛能看到那个小小的狐妖是多久需要一根救命稻草,因为她知道,知道她的未来是有多么得黑暗。

    “可是亦梦不是和卷之翔在一起了吗”安和越来越不解,“既然卷如宏费尽心思将亦梦养大,怎么会轻易放弃”

    “的确,所以他把他自己的亲儿子给杀了因为他们准备逃脱狐界,说起来他们离开的路线还是我父亲策划的。”朝阳露出一抹苦笑,“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开始针对我们药妖,处处给我们下拌子,而那个时候老药妖王下位,我父亲正好接位上去。”

    朝阳闭上苦涩的眼睛,她的双拳紧握却还是继续开口讲述她所看到的,“后面记录的事情很散,但是并没有结束。手札里记着,夜间大雨有不速之客拜访,道、人、妖共聚一堂。”

    她顿了下望着专心听她讲述的三妖,突然感叹道“那还真是奇景呐。”

    “道、人、妖那里没记是谁吗”卷平真开口催促道。

    “季云道长,亦梦,还是一只狐妖融海天,而人就是你们之前提起的,林兰琴”说着朝阳的突然一拳敲在地上,她摇着头语气激动地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毁了我们药妖一族可是,怪只能怪父亲心疼亦梦,伸出缓手救下了这个人类。”

    安和听到这突然觉得全身发寒,后面的事情他多少能猜出一些,但是却令他不敢接受,他头一次生出一股怯意,他不愿意听下去,然而朝阳却平复下来继续讲了下去。

    “按手札上讲的,那个女人林兰琴怀有身孕,但是很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妖孽,她人类的身躯根本承受不起,于是他们找到了我父亲请求帮助,父亲对之前没有帮上亦梦本就心怀愧意,在得知林兰琴是为了让亦梦逃脱卷如宏的魔爪而被强时,他很果断救下了这个女人。”

    朝阳说着低下头抿着嘴,压仰着说道“要是当时父亲没有救她,卷如宏就不会报复药妖,我药妖一族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菊花寻找融昌踪迹

    卷平真伸手揽住朝阳的肩,他说不出安抚的话,归根到底还是狐界欠了他们,但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他的手紧了紧,企图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传递过去。

    而安和却全身冰冷僵硬,他很想仰天长笑,原来正如他所想,他果真是卷如宏的意外产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夜里卷格脸色会那么难看地威胁他,威胁他绝不能认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的亲生父亲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亲生儿子的儿子却是季束那他和季束岂不是叔侄,或者还能深想成仇敌,安和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为什么这么糟这么烂的情节,偏偏出现在他的身上这都是为什么他本身的存在又有什么意思

    就在安和身心疲惫时,他那发颤的手却被季束悄悄地握住,手心的温暖一点点地漫延开,他迷茫地抬头看向季束。

    而季束却突然迅速地抽回手,半起身紧紧地抱住安和,他闭着眼睛微笑着摇头,抱住安和手却很紧很紧,紧到能看清手中突起的青筋,“安和,我不介意,我谢天谢地你是存在的,你就在我身边,你就是你,而我只是你的小花,这样就够了,真的,我们只要坚信这点就好了”

    “小花”安和伸出手环住季束的后背,闭着眼睛深深地埋在他的颈项,微风舒缓地拂过发稍,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已经一片清明,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毁掉自己全部的生活至少,从不说情话的小花都开口了不是吗

    “在这个严肃的话题下,你们竟然还抱在一起”

    朝阳拔高地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季束撇撇嘴,“你们不也抱在一起,我们只是跟着做罢了”

    “谁和他抱一起了。”说着朝阳手中出现一条鞭子,她一甩指着卷平真道“别,碰,我”

    卷平真只是耸耸,反正豆腐也吃到了,以后再加把劲就行啦,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朝阳还有后续吗”安和简单地问道。

    朝阳遥了摇头,“后面只写了一句燃殊现,故人亡再后面就是一片空白。”

    “那就是说,我们知道前因,但是对卷如宏的为何消失,当年的他们为何隐退,为何死亡还是一无所知。”季束站起身,看着前方已经升起炊烟的村庄伸了个懒腰。

    “所以我决定我们还是分两路行事。”安和也跟着站了起身,他看着大伙冷静地说道“狐界不能无主,卷平真你回去但是你又没有经验,所以朝阳,你能不能跟他回去稍微帮衬一下”

    “可是”

    “卷如宏最有可能呆的地方还是狐界,你进去正好方便行事,至于族规。”安和冷笑一声,“如果他们现在还有那个精力去管那个的话。”

    朝阳听罢点了点头,卷如宏还呆在狐界的概率显然很大,所以她思索了会就同意了,“那你们呢”

    这次倒是季束扯出一个特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得,“我和安和去会一会上清观那些道士。”

    “什么”朝阳和卷平真一口同声地喊道。

    季束捂了捂耳朵皱着眉道“别喊,耳朵都要耸了,你们也别担心,那里的两个道士我和安和还是打过些交道,而且据我们所知,他们为了寻回炼魂器一直盯着融昌,入入这虎穴,总比海底捞针好吧。”

    “小花说的很对就是这个理。”安和揉着季束的头发微笑道。

    季束头一偏,嘴角一勾得意地笑道“多谢夸赞。”

    “那就按你们说的,兵分两路。”

    季束握住安和的手坚定地点点头,“恩,我们就此分手,还望多加小心,碰到融昌和卷如宏的时候定要以保住性命为主。”

    “我们知道了,你们也小心,老大,我会努力绝不把狐界给毁了”卷平真的后背挺的笔直,但是这么挺拔的身姿很快就消失了,他苦着一张脸,“要和那些老家伙抢位置,压力好大,好紧张。”

    “紧张什么,就你这出息”朝阳推推卷平真的手臂,然后朝安和与季束点点头,突然手一用力,扯着卷平真飞速的离去。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安和与季束才开始手牵手亲密无间的飞奔朝反方向离开,令安和吃惊的是季束不知何时竟然能赶上他最快的速度,但是他摇摇头,待这事完了再好好地检查下吧。

    他们迅速赶路终于到达了兰镇,天色也正式地黑了下来,月亮早已高空悬挂着,清冷的月光依旧将人间照如白日,而兰镇的居民关上了房门早早地抱着妻儿入眠去了。

    季束深吸一口气,摇头晃脑地说道“可惜,烤鸡香没了就算了,竟然连兰花香都没了”

    “只能等下回了,那时情景仿佛昨日又傻又天真。”安和带着一抹详和的微笑,温柔似水地盯着季束看。

    季束被安和看着脸颊阵阵发热,他四下张望了会,突然伸手勾住安和的脖子,迅速地吻住安和的唇,他们口齿交缠呼吸慢慢加重。

    安和的舌刚伸出,一道极刹风景的话钻入他们的耳朵,“果真截住了你,融昌交出炼魂器”

    “啊”被打扰的安和与季束自然心中不爽,但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明智化,那些不爽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然而他们还来未开口,那边的明智化却已经手执宝剑,捏着符纸,口念咒语,向他们攻了过来。咒语停下的同时那张符纸便化身为火龙,明智化则举着宝剑站在远处指挥着。

    看着那气势高涨的火龙,他们只好一边往镇外东闪西闪,一边嘴里嚷着,“你认错人了啊”

    明智化又怎么听得进去,他可是答应了师哥,绝对会阻止融昌前去上清观的,绝对不能让师弟们被杀害。看着他们左闪右闪的身影,明智化露出得意之色,那个融昌竟然扬言要灭了上清观讨回炼魂器,且不说融昌盗了他上清观的宝物,而如今却反过来向他这失主抢东西,就现在他那模样哪里有师兄说的凶狠厉害。

    季束被火龙缠得气血翻腾,虽未被碰到分毫,但是却令他脸色发白头冒冷汗浑身发颤,他气得直咬牙,这明智化怎么不仔细看,安和哪里是融昌那冷酷的冰山

    季束的不适安和当然看在眼里,他突然迅速地搂住季束弯下腰,右手向前一扬,手里出现一柄黑色的环形状飞刀,上面刻有复杂的古云图,隐隐有流光一闪而过,而那柄飞刀带着凌厉的气势破了那条被招唤出来的火龙。

    火龙一破,明智化便大喝一声,手捏符咒正要开口,可是眼前却出现了安和的脸,他身形一顿,迅速后撤。

    “哎,明智化,我不是融昌,是安和呐”安和收回飞刀笑得颇为无奈。

    “我是季束”季束松了一口气,随手擦干额上的冒出来的冷汗,但是很快他那几近虚脱的身体立马兴奋了起来,他伸手接过安和手里的那柄飞刀,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虽然知道并不是同一个,但是这种飞刀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他笑意正浓,眼里露出满满地怀念,他扬起头问“安和,这武器你取了名吗”

    “没有,你若想取便取吧,取个你合心意的就好了。”安和宠溺地揉揉季束的头顶,也十分平静地接受明智化来回反复的量。

    “取名还是你自己取吧,我只不过想起了我以前的那武器,和这个除了颜色其它的都一模一样,我给他取名为红霞,不过它已经不可能存在了。”季束微嗑着眼将飞刀小心地放入安和的手心,前眼看着它消失不见,没入安和的世界。

    时间在慢慢流逝,明智化观察了许久仍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谁,虽然这位与融昌极其相像的狐妖已经确认不是融昌本人,但是旁边这个发色怪异,混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戾气,那股戾气虽隐藏极好,但是他手中的剑却兴奋地发颤

    安和无奈只有化回之前的模样,再换回本身的模样,来回几次,微笑道“我确实是安和,他是季束,我们没其它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融昌的下落,我们急着找到融昌。”

    “找融昌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捏着符咒的手微微用力,明智化后撤与安和保持安全的距离,眼睛微眯,脸上只剩下警惕。

    “仇敌”季束手成爪状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却让人感觉自己像无数双眼睛盯着,身边明明没有风,然而四周的树叶却因此沙沙作响。

    明智化手上的剑更加的兴奋,仿佛在期待来上一场对决,可是他却将剑放弃收妖,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们联手,那死的那个一定会是他,而他现在偏偏不能死,他盯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后移,嘴里警告道“不管你们和融昌是什么关系,劝你们尽早离去,若伤常人性命,待我上清观此劫一过,定收了你们这一魂一妖”

    遇融昌争锋相对

    “小花,刚明智化说一魂一妖”安和安静地看向身侧的季束,现在的季束已经恢复平静,可是他却发现原先怪异的头发已经变了模样,那全红的发似刚升起的火焰,他伸手将季束的发放入手心,仔细拔弄,才从中找到几根白发。

    才平静不久的季束身形却再次僵硬,他将视线埋向地底,仿佛在逃避安和的眼神,他双手捏着身侧的衣衫,显得如此惊慌失措。

    “哎”安和揉揉眉心将季束的双手包入手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才轻敲季束的头,释怀地一笑,“解决眼前的事,再好好地惩罚你”

    “才不要。”季束眼神闪躲小声地反抗,可安和又怎么会将这话放在眼里,他轻笑地捏捏手心,揽起季束的腰就一路狂奔,当然是追明智化去了

    再次看见明智化的时候,明智化已经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旁边孤零零地躺着断成了几片的剑,他手中捏着符咒,可是就算他眼中有再多的不甘,却依旧无法将手伸起。

    季束脚一沾地便迅速地跑到明智化的身边,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明智化你怎么样还行吗”

    “死不了。”说着明智化便就着季束手中的力道盘坐在地,开始给自己恢复些元气,他不知道这个戾气深重的谁但是他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下巴发颤,横竖都无法逃过,只是可惜不能再见到师哥了。

    “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季束只是扫了一眼前方,眼里不肖,冷哼道,随即又放柔音调小声地说道“明智化,相信我和安和,我们从没想过与上清观为敌,所以,赶紧跑,回你的上清观”

    “对,这里就交给我们吧。”安和站在明智的前方,看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们的态度令明智化十分地不解,“你们,真的是”

    “真啰嗦,不是早告诉你我们是谁了吗”季束用力将明智化扯了起来,将他往后一推喊道“妖界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小道士插手,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明智化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朝安和与季束作了一揖,咬咬牙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身影慢慢被黑暗吞没。

    季束手一拍,将变成火红色的头发往后一拔,自信地笑道“清场完成,呐,融昌,这次定让你血债血偿”

    “偿什么偿在旁边安生呆着。”

    被安和用蛮力推到后方的季束心情特别不开心,他有自信这次能和融昌拼上一拼,而且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在催促他,报仇报仇报仇那种深切的恨意,他感同深受,但是安和却要在这个时候推开他,忍无可忍

    季束的嘴才刚张开,整个人形就被安和拥在怀里,他在耳边听到安和温柔地说着“小花,别冲到,你肚子还有我们的娃,要好好的活着。”

    “你们温情够了没有我主人的耐心可是有很限的。”

    一直不开口的人这时却开口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安和也不在意,轻闭着双眼,吻了吻季束的头顶,然后他才转过身,一边向前走一边笑不达眼道“主人还没开口,奴才倒是先吠起来了”

    “你”

    “退下”

    气得面红耳赤的古三乐狠狠地瞪了眼安和,他微低着头后退到融昌的三步之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色,原来安和真容竟然是这般,之前倒是被骗了,臭杂碎看你能活到几时

    “你终于愿意用这副容貌了,是否已经想通与我联手。”融昌依旧是冰冷的脸,毫无感情的眼神,明明是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陈述句。

    安和站在融昌的正对面,看着那张与他相差无几的脸,漫不经心地揉着手指,“我只想知道,我娘是不是你杀的”

    “是。”

    “为何”

    融昌眼色一沉,却依旧冰冷地说道“她知晓燃殊在何地,却一次又一次的耍弄于我,我只不过是让卷格知道这会是什么下场而已。”

    “她是我娘。”安和手心被掐得生疼,但是他脸上却看不出分毫。

    “她不是她是我们共同的仇敌”融昌口气微微抬高。

    安和闭上眼睛摇着头望向天,“融昌,我原不想与你为敌,毕竟我们一母同胞,但是为何你非要逼我站在你的对立一方”说着他正色地盯着融昌“你是错的,醒醒吧”

    “竟然如此,我也决不会留你”融昌气压降至冰点,衣袖一挥,便直直地朝安和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安和身一侧险险地躲过融昌的攻击,他微皱着眉,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看来融昌果真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融昌的每一招都带着强劲的杀伤力,绝不能与他接触,安和脚一顿,身体一弓,直接窜到融昌的后方,然而融昌的速度显然更快,安和盯着飞射而来的灵力球迅速地往后撤,同时黑色的飞刀从手中飞出,直击融昌

    看到这熟悉的武器,融昌心下一顿,冰冷的脸上首次出现疑惑的神色,他手扬将灵力球收回,身体一旋躲开快速而来的黑色飞刀攻击不但被躲过,融昌还看清楚了武器的全貌,停下攻击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何意”安和握住飞刀英气逼人的站着,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融昌眼中的兴奋更甚,只是嘴角竟然挂上一丝冷笑,“他们死守燃殊就是为了你不过,燃殊始终只属于我,就算是你,我也照夺不误”

    “呵,我竟然敢用燃殊之力,自然做好了被你发现的准备。”安和极其冷静,因为他清楚,没有燃殊之力要斗过融昌根本是以卵击石。

    “交出燃殊,我不仅放过你们,还会放了狐界”

    “这个梦做的不错,不过相比之下,我更相信卷平真”安和抚摸着刀身,面带微笑地说道。

    不知死活融昌眉一皱正要动手,一直安静的古三乐却不知何时到了身侧,他低着头开口说道“主人,听说燃殊善于藏身在肉体之中,还望主人当机立断”

    抚摸着刀的手一顿,不仅安和与季束,就连融昌也略有些吃惊,“你从何得知”

    “这一切都是小子为主人历经千难万苦才得知的线索”古三乐露出得逞的笑意。

    他在说慌这是安和与季束的心声,这种事情外界根本无从得知,那他又是从何得知又怎会得知然而正当他们疑惑不已时,融昌与古三乐却同时消失不见。

    季束心下一急,直接奔向融昌的消失之地,却不知为何,突然被弹倒在地。

    “小花”安和慌慌张张地将季束扶起,仔细地检查着季束的全身。

    “你别光看我呐,融昌呢”季束拍掉安和的手,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那里根本过不去,像是被阻隔了起来。”

    “过不去”安和手掌向前警慎地向前走,果然在消失的前方像有一堵墙,根本无法前行,他一边摸索着一边在脑中过滤有用的线索,突然他眉头皱成了个川子,拍着透明的墙体喊道“族长族长是你吗”

    “安和,你的意思是,这是族长做的”

    “对,这是只有狐界族长才会用的”

    安和的话还未说完,却不知从何方传来卷格虚弱的声音“走快走”

    “族长快出来,我们不走”季束向前一步,却一不小心嗑到了额头。

    “走我叫你们走”

    卷格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次的声音似是直接吼了出来,安和只好拉着季束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声地应付道“好,好,我们走”

    “你干什么”季束眉头皱着死紧,极力挣扎着。

    安和做了个嘘的动作,低下头小声地说“莫出声,耐心等着。”

    季束捂住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眼睛倒是一刻也不离开融昌消失之地。在他们的眼里,时间流逝的是缓慢的,四周太过安静合季束有时会产生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砰”

    突然在半空中摔下一个人影,他脸朝大地身体抽搐,季束与安和双手发颤地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嘴里冒出悲戚的呼喊,“族长”

    伤痕累累的卷格褪去脸上的冰意,露出温柔的笑容,他带血的手紧握住安和的手,艰难地说道“很高兴能看到你真实的样子,呵我也就满足了,咳咳咳”

    “族长,你别再说话,你会没事的。”

    “安和,将我和你娘的名字刻在极,极乐之,之地的空墓碑上”卷格说完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我想,听你叫我”

    卷格最后的愿望没有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他身上的幻术也都消失不见,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安和眼眶中早已溢满了泪水,只是他咬着牙不让它们落下。

    他轻轻地将卷格平放在地,颤抖着喊着“哥,哥,哥,哥”

    “安和”季束红着眼睛握住安和的手,他低下头咬着牙,心中的恨意却在不断地增加,融昌

    安和僵着身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融昌走,“你杀了他”

    “你还真会说废话,他想困死我和主人,当然得送他去归西。”古三乐冷笑道,人是融昌杀的,他只不过是偶尔搭把手而忆,不过不愧是狐族族长,的确难缠得很。

    安和双手被握得青筋暴起,他没理会嚣张的古三乐,只是咬着牙恨道“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他也没等融昌开口,指着卷格的尸体吼道“他是你的兄弟我们三个身上流有相同的血脉,而你而你却要将我们全部抹杀融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安和亡菊花复

    卷格的那张脸令融昌沉默了下来,他似乎在看着,又似乎没有在看着,分辨不出他的表情,他呆愣住了,脑中千思百回最终落入一个着力点,他被利用了

    他不是什么融海天的子嗣,他依稀记得当年修炼迟迟不见长进,而一直教导他的季云却只让他静心,静心融昌心中又怎会乐意,明明他天赋了得修成狐仙指日可待,可是季云却让他静心,并告知,他修成狐妖还远远不够资格。

    就在那个时候,他出现了,那个包裹着黑衣中的狐妖,他告诉了他,他是融海天的儿子并获知燃殊的存在,而季云一行却杀害融海天,抢夺了最重要的燃殊

    燃殊只要有它,渡天劫抗天雷都不在话下,千百得未出的狐仙之名定是落于他手,只是卷格的那张脸似乎在讽刺融昌,讽刺他为了本不属于他的燃殊害所有对他有恩的人与妖。

    “燃殊本就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融昌得了燃殊修成狐仙又有何用”安和眼神犀利嘴角却露出一抹苦笑,当他知道在世上还有兄弟的时候是多么的欣喜,然而还未相认,那些不堪的事实就摆露在面前,他试过劝阻却没起到丝毫的作用。

    “只是修成狐仙才能站于他人之上,才能正大光明站在阳光之下,只有这样,那些蝼蚁之辈才会正眼看我,我才能摆脱是被一个人类生下来的事实,才能摆脱非纯血统的事实”融昌脸上一瞬间出现狰狞,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着的。

    安和手中的黑色的飞刀突起,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融昌的手臂就出现了一道口子,安和眼中一片寒意,他颤抖着声音道“就算是人类生下来你也是纯血统,身体中流有的都是银狐之血,而我”安和扯着自己的长发,冲着融昌吼“而我才是那个不纯的血统,千年来作为一只卑微的灰狐存在着,被欺压被羞辱,可我不能反抗什么都不能做,我唯一的安慰就是一直把我当亲儿子对待的娘,一直把我当弟弟的族长卷格,我的亲哥哥你将他们全都杀了,你将他们全部从我生命里给抹杀了”

    安和每说一句手中的飞刀就往融昌身上刮,待他说完,融昌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口子,但是安和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悲伤全部发泄出来,他步步紧逼令融昌不得不后退。

    “安和”季束嘴里小声地吐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他落下泪水,这样安和,他第一次见,除了心疼心酸,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情绪,这么强大而脆弱的安和,他只想将他抱入怀中,小声地安抚他那崩紧的神经。

    狼狈不堪的融昌抿着嘴倒退着不说话,他身上的血液早已溢出,而且由于武器的关系根本止不住血,他双手突然握紧,竟然想让他慢慢感受到死亡的滋味,死那是他永远不会接触到的词。

    然而这时安和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耸拉着肩有些虚脱,他很累很累,口里的声音也减弱了不少“融昌,你知道吗你这个姓是季云为了纪念融海天取得,而你却糟蹋了。你真的没有一丝后悔吗将陪你最久的恩人和你最爱的季束杀了,你不寂寞吗”

    “我没有要杀他”

    融昌突然瞪大眼睛像受了什么刺激高声吼道,但是这却让安和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不叫杀叫什么”

    “他会活过来,对,只要有燃殊我就能成为狐仙,成仙了就能把接回来了,他就会回来了。”融昌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他不顾身上的伤口,穿着破成碎布条的一步一步往安和的方向走,走的时候嘴角自然地带上残忍的笑意。

    “安和小心快退回来”季束心中不知为何泳起一股不安,他大声喊叫道。

    他的音一落地,融昌手中突然黑气一闪直击安和,而一接触那抹黑气安和便无法动弹,安和盯着融昌心中焦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力无法用,全身都不能动弹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令娘和云爹不能反抗,最终只能令其杀害的季束眼的牙齿打颤,他冲向安和,却在半途被突然冒出来的古三乐给拦截下来,他大声喝道“让开”

    “不让”古三乐眉一挑,突然加大声音喊道“主人,这边我拦着”

    就算古三乐喊了,融昌也不可能会留意这边,他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心智,他只知道他的炼魂器找不到了,他的小束没了,几百年来的希望一朝而散,但是只要燃殊,他不仅是狐仙更能重获小束。

    “就算燃殊本不属于我又有何防我抢了就是了,杀了那么多,再多杀你一个也无防。”融昌手中的爪尖突然变长,然后他扶着安和的肩将手插入安和的肚子中,紧接着他将自己的灵力输出,寻找出燃殊的真正所在位置。

    “融昌你噗”安和一口血喷在融昌的脸上,他瞪大眼睛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融昌伸手摸了脸一把,露出惨白的牙齿,将擦脸的手朝安和的脸上用力一扇,然后后退一步,手中赤然出现一颗豆大的发着微弱亮光的珠子。

    “安和”

    安和眼中焦聚紧缩,他捂着一个洞的肚子,艰难地朝发凄厉喊叫的方向半转过头,依稀能看过季束模糊的影子,他很想扯出一个笑容,身体却无力地倒下,眼中是黑暗的,耳边是无声的,可是却还能感受到大地的脉搏。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只是几个眨眼的瞬间,在安和倒下那一刻季束似乎也跟着倒下去了,那吼出来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地在他的脑袋中回响。

    世界倒塌了,没有光,没有温暖,他仿佛被冰冻在冰里,与世隔绝一般,他的亲人再也没了,他的安和再也没了

    目光所到之处皆为一片血红,那似一种血的诅咒,耳边的声音再渡响起,不是风声,不是鸟鸣,而是无数的火狐之魂在凄厉的叫喊。

    季束无声地落着泪,推开古三乐视线似乎转到了融昌的那边,然而他那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却并没有印出融昌的身影,他从怀里掏出炼魂器将它双手抱在胸口。

    “炼魂器”融昌脸上头一次露出欣喜的表情,没想到不但夺得燃殊,甚至连不知下落的炼魂器也一并出现,他急忙冲向季束而无视了冷眼旁观的古三乐。

    融昌的攻击季束仿佛早已知晓,他只是轻轻一侧便到了与融昌相反的方向,融昌皱眉正要再夺,季束却突然流着泪用平静无波地声音叙述着,“融昌,你毁我一切,你杀我娘,杀我云爹,困我辱我,不但害了安和的娘,害了安和的哥哥,更将我最重的安和给带走了,融昌,你让我如何不恨你,你的爱”

    季束突然疯狂地哈哈大笑,“见鬼去吧”然后他将炼魂器向前,大喊道“我季束愿意接纳你们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愿意就此入魔坠入无尽的黑暗,只望能将融昌拉入地狱受无尽的苦难折磨”

    话音一落,四周的树枝突然疯狂地摇晃着,犹如狂风袭卷而来,空间中不出现尖锐的鬼哭狼嚎之声,季束却抬起头发出啊啊啊喊叫声。

    温度不断地降低,季束的身影似乎不断地在分离重组,分离再重组,过了许久,风停了下来,鬼哭狠嚎的喊叫声也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季束的喉咙里却发出惨的笑声,他扯着一个特别大的笑容盯着融昌,“杀了你杀了你”

    此时的季束模样已经完全变回了原来火狐的模样,火红的长发,火红的衣衫,如血宝石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高挑的身材,无一不在告诉世人,他复活了

    “小束我的小束”融昌仿佛没听到季束的话,他只是激动地朝前走,走了几步又腾然地止步欲言又止地问道“小束,还记得我吗我是融昌。”

    “记得,当然记得,永生永世不敢忘记分毫”

    “我的小束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看,我有燃殊了,我就可以成为狐仙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想去哪就去哪儿”融昌有些语无论次,他兴奋得全身都在发颤。

    然后季束却一个闪身,一掌拍在融昌的胸口,融昌立刻被拍飞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他摇着头难以置信,“小束,我是融昌我有燃殊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季束口中重复的这三个字,他速度极快的冲到融昌的身侧,冷着脸正要再给他来上一掌,却在看到他手中的燃殊之后顿住了身形。

    他的眼中出现丝丝迷茫,这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它很重要,比杀融昌还重要,他不知为何落着泪弯下腰,伸手去拿燃殊,正要碰到燃殊时却发现他突然无法动弹。

    菊花的燃殊易主

    这是怎么回事融昌心惊不已,他竟然也不能动弹,这种招术他当然清楚,因为这招黑暗的秘术就是当年那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狐妖所教然而现在却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到底是谁

    季束被一脚踢开,融昌的脸色冷到了冰点,他想怒喝,想反抗,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燃殊被拿走。

    “主人哈哈哈叫得爽吗”古三乐将燃殊收入怀中,弯着身子往融昌的冰冷的脸上呸了一声,“为了更好的监视你,我可忍气吞声许久了不过我果没看错了,你不但找到了燃殊,更加好好地送到了我的手里。”

    古三乐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小匕首,他得着匕首拔弄着融昌身上的碎布条,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啧,还真是狼狈呐,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对手是我,你关注的也应该是我,懂吗”古三乐话一落,手中的匕首就已经插入了融昌的身体。

    “虽然在这场大戏上,你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将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不过,这依旧是一场好戏。”

    古三乐拔起匕首再狠狠地插了下去,然后站起身指着四周,再瞪着融昌大声地说道“出身比我卑贱,可是你不但被族长保护着,被狐界第一美人收养着,被一个曾为散仙的道士教导着,真是羡慕”

    “哈哈哈哈”古三乐又突然捂着肚子疯狂地大笑出来,他笑着嘴都抽颤起来,却似乎要将埋在肚子的话全部说出来,他的嘴中依旧不断地冒出惨人的话。

    “融昌杀了那么多的恩人痛苦吗杀了自己的亲兄弟痛苦吗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反目成仇痛苦吗。”古三乐看着笑着摇头,“哦,对,你现在说不了话,哈哈哈,你一定很后悔帮我找到燃殊了吧,你”

    “以我之名,赐我真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紧接着哗啦一声,天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古三乐脸色一僵,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险险地躲过这一记天雷。

    他转过身看着赶来的一群道士,嘴角一勾,来的还挺多,他冷哼一声抓起地上的融昌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切,等他获得了燃殊之力,便将那上清观给端了,碍眼

    “师尊,快来看看他。”明智化在安和的身边蹲下身子着急地喊道。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穿着道袍的老者闪现在明智化的身后,显然刚用的天雷咒便是他所使,他皱紧眉摇头叹道“没用了,明智化通知你师哥,速归”突然神色一凛一个回身,竟硬生生地将季束攻击而来的手掌掐住,并不让季束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季束龇牙挣扎,眼里除了仇就只有恨,老道侧过身言语温和,问“可还记得他”

    “喝”季束大喝力气暴涨,身上的戾气突增挣扎得更加激烈,过了一会他却全身抽搐,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喊,眼里不断溢出泪水。

    老道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有挽救的机会,他手执法指落入季束额上开始画符,嘴念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音一落,他的手也就势收回,而季束却像抽了全身的筋骨一般倒在地上。

    再度睁开眼睛季束已经恢复清明,用脚无力地爬到安和的身边,抱着安和的半身咬着牙抽抽鼻子,他抬起头,一脸希翼却唯诺“道长,求你救他他从未扰民,从未做过分毫有违天命之事求道长救救他”

    “老道无能为力。”

    “因为我们是妖吗可是他没有害过人,拜托”

    “他从出生便成了燃殊的容器,失去燃殊他就无法拥有生命。”老道一本正经地说完,带着手下弟之飘然远去,当初就是因为取走燃殊会毁了安和,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并且帮其忽悠其它教派为了不让燃殊落入邪恶之手,但是看这场景还不如他早早地将燃殊给取了,省得扰他清修。

    季束眼前一亮,燃殊他有啊,对,这样安和就有救了,他随手抹了把脸弓着腰费力地将安和往背上移,突然发现背上的重量轻了轻,紧接着安和便好好地伏在了他的背上,他赶紧托住安和转过身,一愣吸吸鼻子,“谢谢”

    “不用谢,我正要去找师哥想再来看看安和。”明智轻声说道。

    “我,我得先走,你”

    “你还好吗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明智化担忧地安慰道。

    季束心下一颤微低着头摇了摇,从牙缝里挤出坚定的话,“谢谢,但是他不会死的,我不会失去他。”说完他抬起头露出迷茫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正要反回狐界,却被明智化拉住了,他疑惑地望了过去。

    明智化张嘴说“师尊只是将你体内的邪灵戾气给压制了,你千万别大量使用灵力否则你就会被它给反噬,师尊定会将你给收了”

    “我知道了,谢谢,那个能麻烦帮我个忙吗”季束目光投向另一旁卷格的尸体上。

    明智化立刻知道话中含义,反正也顺路,他便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季束回礼,“谢谢。”说完便几个快速的冲刺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明智化还在原地站了会才扛起卷格的尸体帮忙送回狐界。

    再次进入特大版地鼠洞迷宫季束的心情已经完变质,他也不点火把低着头就猛冲,只要安和能活下来怎么样都好。

    季束将安和小心地平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拔掉压着燃殊的石块,捧出燃殊冲回安和的身边跪坐在地上。

    燃殊一旦入体即会认主,想要易主只有不断地输入灵力不断地偿试走向路线,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没关系多少灵力要怎么输入他完全知道,季束深吸一口气,深深地望了眼安和闭上眼睛专心注意燃殊与灵力的变化。

    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燃殊除了发出微弱的光芒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反而季束的呼吸越来越重,额上密布着汗水顺着脸上的肌肤滑下,他的眉早已皱成了个川字。

    越来越吃力越来越吃力身体开始发冷,发疼,灵力竟然在流失根本没有过渡到燃殊那,怎么会这样季束害怕安和等不了,心下一急干脆将全部的灵力交付出去,就算再被流失总有一部份会过到燃殊那,只要控制好,他有信心能让燃殊易主。

    或许老天爷也偏向季束,燃殊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洞内照如白昼,然后他毫不留恋地窜入安和的身体,紧接着安和的身体竟然发出一道道的白光,季束露出一抹微笑,发出一声呻呤便头一歪倒在安和的胸口上,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身体很轻还带着一波波的暖意,像被午后的日光包围着,季束全身心都冒出一股轻松,突然他心中发寒,他呆着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日光,对安和,安和呢他猛的睁开眼睛,大叫道“安和”

    没有回应的声音,安和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而且他身上的伤都已经愈合,就连衣衫也完好无损,季束颤抖着双手握住安和的手,含泪不确定地喊道“安和”

    可是安和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季束不安地检查安和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不可能啊,燃殊不是到他身体里了吗为什么不起作用季束压住安和的肩大声地喊着“安和,安和,安和,你睁开眼睛,安和,安和”

    安和就像睡着了一般,用着他那平稳的呼吸回应着季束不断的呼喊。

    季束呆呆地跪坐在地,眼睛不断地滑落,这算什么刺他一刀再给颗糖再补上一刀,“呵,呵,呵,呵”他越想勾动嘴角告诉自己没有问题,还有办法,可是眼泪却掉的越厉害。

    能有什么办法连燃殊都不奏效,还能怎么样呢到底为什么明明有呼吸,为什么就是不睁眼季束一咬牙,想运用灵力看下安和身体的状况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灵力

    “啊啊啊”季束仰着头发出悲鸣,然后他猛地垂下头安静地躺在安和的身边,仿佛在寻求一丝丝的温暖,他闭上眼睛心一点点地掏空,有气无力地问“安和,我该怎么办”像是在问安和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迷茫无助对未来毫无头绪的季束突然觉得内衫里似乎多了些东西,像虫子或者其它,它在快速的移动,从腹部爬到后背再钻回腹部,季束心中一阵烦闷,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是跳蚤还是什么虫子动物或者其它的品种,他现在只想知道安和到底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它像是感受到了季束的心情,速度慢了下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它从腹部慢慢往上爬,爬过胸口,爬上脖子,最后爬到季束睁开的眼睛旁,它伸出粉红色的舌舔舔季束的眼旁的泪,像是在讨好。

    季束眨眨眼,突然猛地坐起声,在他脸上的小家伙立马落了下来,他赶紧伸手接住,微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这是他和安和的娃怎么跑出来的从哪跑出来的

    菊花小包子出世

    季束吞吞口水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掌心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帮它翻了个身,它像是一只缩小版的狐妖只有拳头般大小,毛发如火般通红,黑色的眼睛看着季束骨辘辘地打转,十分可爱讨巧惹人喜爱。

    “你你,你是谁”季束舒了口气总算问了出来,朝阳上次说落籽,且不说他连籽都没见到,这小家伙怎么来的他确实一无所知,除了灵力清空使身体有些虚弱也没有其它的不良反应。

    小家伙歪着头眼中堆满了不解,似乎在想季束这话是什么意思,季束无法只得指着自己,再指指躺着不醒人世的安和,颇为怪异地问道“你是,我和他的,的,的孩子”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他摇摇尾巴跳到安和的身上,舔舔安和的下巴,像对待季束一般十分的亲昵。

    季束随手用力擦了把脸,他再次将小家伙捧在手心低头亲了亲,露出一丝笑容,“嘘,安和睡着了,我们不吵他好不好”

    小家伙只是天真地眨眨眼,顺着手臂钻到季束的怀里,在里面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呼呼大睡起来。

    “哎。”季束身体一僵不管再乱动,生怕惊扰到小家伙睡觉,他侧着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和,心生悲凉,但是怀中的温暖却令他的脑子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燃殊竟然已经易主了,为什么会醒不过来到底哪里出了错要怎么办或者找谁帮忙

    只要思想有方向,一切就有希望季束给自己加了把劲,这能帮上忙的自然是得知道燃殊一事的,除了之前的见过的老道,那就只剩下药妖王,只是药妖王闭关封谷出不去进不来。

    季束小心地弯下腰以防惊到怀里的小家伙,他将安和扶正,艰难地将他搬在背上背了起来,由于身体灵力清空脚程也慢了下来,他没有多余的手去举火把,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一个弯又一个弯地绕下去,突然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季束脸色一凛,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侧身躲在黑暗中仔细倾听,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楚。

    “这到底什么地方绕来绕去的,你确定他们会在这里”

    “恩,这地方老大提过,嫂子一定也知道,虽然不能肯定他们在不在这里,但是总得试下运气。”

    季束听着也知道是谁来了,他急忙背起安和向前快速的行走,很快就看见火把照射而来的亮光。

    “谁”

    “我。”

    “嫂子”确定是谁的卷平真举着火把就冲到季束的身边,焦急问道“嫂子你怎么样了虽然老大他但你别想不开。”

    “谁想不开了我好好的没事,安和也,也会没事的。”季束的话沉了沉。

    “可是,可是那个道士和我说老大他,他去了,我们怕你想不开。”卷平真将火把举近了些,仔细地打量季束背上的安和,他心下松了口气,那道士还真会忽悠人,老大明明还好好的。

    季束慢慢将安和放下靠在石壁上,他沉着脸厉声道“卷平真我和安和现在都没事,你快回你的狐界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别提了,那些老家伙难缠死了,净拿我那些破事找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别抱怨了不过你真的是小野菊吗”朝阳突然插话问道,她见季束点了点头,更加的疑惑,“可是,可是你身上没有花妖的气息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什么,估且算个没用的魔吧。”季束苦笑道,突然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怀里,可是眉头却越皱越紧,神色慌张,却又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们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季束的表情能变化到这种程度,看着季束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个小香炉的器具,中间空的地方睡着一只特小的火狐,它抓着自己尾巴缩在小香炉里还露出半个身体。

    “这是”

    “咳,就是,落的籽。”季束脸有些发热强装镇定。

    “这么快不可能落了籽之后还要不断地喂其灵力,然后才能破籽成型,而且你这个怎么会这么小”朝阳对这事自然是清楚的,但是这个孩子出世怎么就不按常理来走了。

    季束的眉又微微的一皱,他沉吟道“我的灵力被清空了。”

    朝阳这回却意外地沉默了下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她不太好再开口多问,她只好敲下季束的头,笑着丢下一大堆的问话“那小野菊你孩子是雌还是雄你这个做娘的应该知道吧取了什么名字”

    “我是爹不是娘,名字还没有取,至于雌雄,我将它抱出来就是想问问你。”

    朝阳还未查看,卷平真就已经来回瞄了个遍,对这个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它是那么小皮毛那么滑顺,实在是漂亮,只是,他摇头呵腰道“可惜它不仅模样小,还是雄狐,若是雌狐修成人形定将狐界那些美人给比了下去。”

    “就你懂”朝阳哼唧一声,随口又问“你和安和给他取名字了吗”

    季束摇头,“安和还没有醒,我正打算带他去一趟上清观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至于名字,等安和醒了再说吧。”

    “出状况了还跑去上清观,那可是道士的地盘。”朝阳夺过火把弯下腰小心地查看安和的情况,却也无从入手,“别去上清观了,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他闭关了。”

    “那得看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关,总比跑去道士那好吧。”朝阳扯过卷平真,“背上,我们早去早回。”

    “别,我来就行了,卷毛你去做你的事我和安和不会有事的。”季束将自家娃重新抱到怀里,再弯下腰将安和再渡背了起来。

    卷平真有些不情愿,但想到这狐界是父亲的心血也只好点头同意,“那我再回去应付那群老家伙。”

    季束眉微皱,“族长那你打算怎么办”

    “啊我爹,你们找到了他吗”

    季束一愣沉着脸低声说“族长已经不在了,你没见到他吗我让明智化送他回来了,就是那个道士。”

    “不在了,什么意思”卷平真脸上干笑着。

    “他告诉你我和安和的情况,难道没告诉你族长的情况吗你难道没看见他带回来的”尸体两个字季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朝阳仔细想了想便开口提醒,“我记得他叫我们快回家里去,可是我们却直接来这里了。”

    卷平真与朝阳眼神对上,异口同声道“那些老家伙还在那守着呢”

    卷平真喊完立马转身就跑,这会狐界怕是要逆天了,朝阳一急便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塞到季束手里,“小野菊,你自己去能行吗”

    “我自己去就行了,卷毛那,麻烦你多上点儿心。”季束放好令牌说道。

    朝阳也只是点点头,刚跑了几步却又举着火把撤了回来,她用鞭子将季束与安和一缠,直接施法快速的离开,待出去了才急急忙忙地追卷平真去了。

    待季束缓过神朝阳早已不见踪迹,他只得自己自力更生去了,没有灵力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在去连栖山的路上虽然累了些,但也庆幸自家娃不吵不闹更不需要灵力喂养。

    季束看着肩上小家伙无奈地笑着,都将他全部灵力都吸干了,如果还要喂养灵力,让他从哪里去弄那一大把的灵力去呢不过这也让季束稍稍有些不安,他的灵力也只是那些被炼魂器吸收的火狐的灵力,而且戾气大盛,也不知道小家伙以后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入药谷的门在哪儿季束不知道,他在连栖山焦急地转悠才碰到上次给朝阳送信的手下,亮出令牌再经口水攻击终于成功地进入到了药谷,药谷还是一如既往,平和地令人心生向往。

    见药妖王其实比想像中容易,他只是让药谷代理将那些名字以及燃殊上报了而已。季束将安和小心地摆在坐椅上,拂了拂他额前的发,也没有心思打量这精致的接待厅只是站着身向门外张望。

    药妖王果然立刻出关了,他依旧是那日所见的装束,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神采,他这一入门季束就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见过药妖王。”

    “你是何妖有话就直说不必多作隐瞒。”季束的模样已经变回前世模样,药妖王自然不记得有见过他。

    “我们之前还拜访过您,我就是在连栖山崖上的野菊花,不过现在估计已经算不上了。”季束露出一抹苦笑却又继续开口,决定循序渐进尽早得到助力,“我母亲名唤亦梦,或许机缘巧合我变成野菊花时依旧有前世的记忆。”

    “亦梦她可好”药妖王极其吃惊。

    看来卷格在保密这方面做的很厉害,季束摇头,“我娘和季云都已经仙逝。”说着又恭敬地弯腰道“时常听我娘提起过你,多谢药妖王关照我娘。”

    药妖王的手明显有些发颤,“她和云道长是怎么离开的”

    “被融昌所害,但是幕后黑手是名唤古三乐的狐妖,据我们猜侧恐怕与卷如宏有关。”

    “卷如宏他在何处”药妖王的声调提高,浑浊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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