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平真根本不知道书信之事,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道“家父希望您能同意我们在此住上一段时日。”说着他便向药妖王介绍道“这是亦云夫人的义子安和,这是”
“这个就是那次我和爹爹说碰到的小野菊。”朝阳突然笑着打断卷平真的话。
“阳儿,送客”药妖王却仿若末闻,挥手冷声道。
朝阳不解,“爹,送他们出谷”
看着雷打不动显然已经心意已决的药妖王,安和却不着急,依旧带着笑容温和地说道“您能否再考虑考虑我们要暂住于此也是迫于无奈。”
药妖王闭上眼睛坐在主位上冷淡地说道“你们签了那个契约,我怎能收留你们,若是受到牵连岂是你们能承担的。”
“可是我们”
安和用力捏了捏季束的手心,抢话道“不知您讲得是什么契约我与他中从未签过契约,若你不信,不防仔细查看”
药妖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前暗线传话的时候确实说他们签了契约,难道弄错了他起身绕着安和与季束来回打量着,没想到在他们身上确实看不到契约的影子,不过他停在季束的身边问道“你到底是谁”
季束心下一颤,微低着头用力捏住安和的手,平稳地答道“我是连栖山上的一朵小小野菊花。”
“确实有菊花的真身,但是”
“爹,你是不是说他那奇特的头发噗哈哈,这叫特色。”朝阳笑着打断道,她伸出手拔了拔季束两级分划严重的头发,然后朝季束调皮地眨了下左眼。
药妖王脸色凝重,却也没有再提出质疑,他总觉得季束身上有哪里很奇怪,可惜哪儿奇怪却看不出。
“之前不是说有信要交给我爹吗”朝阳突然脸色一板严肃地问道“你们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怎么会,我可从不骗人。”季束说着轻飘飘地撇了眼安和,然后才从怀里掏出卷格交付给他的书信,“就是这个,请药妖王过目。”
“递上来。”药妖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主位上。
朝阳赶紧接过季束手里的信递到药妖王的手里,然后在一旁静候着。
药妖王扫了眼安和三人,才利索地将书信打开,他微低着头阅读着,突然他的手开始微微发颤,他只好换一只手拿着书信,另一只手用力握住椅扶手。
只是越读他的气息越急促,仿佛在忍耐着一股极大的怒气,刹时他握着椅扶手的手用力一拍,书信更是揉成一团,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僵着一张脸道“阳儿,好好招待他们,莫要怠慢。”
说完他便起身进了内屋,只是在他走后,他坐过得那张椅子啪得一声直接倒塌在地。
朝阳此刻脸色早已不佳,她火急火撩地将他们推出屋,然后带他们离开药妖王居住的大屋子,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寻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当然不知道了,我们怎么敢私自拆开信件偷看。”卷平真扯了扯自己的长发,说实话,这种场合他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应付。
“没问你。”
朝阳一句话直接将卷平真给打击了个透彻,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朝阳。
“乖”朝阳笑着摸摸卷平真的头,然后看着安和与季束寻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小野菊你可不能瞒着我。”
“我们确实没有看信中的内容,更何况,我们被人追杀,哪有时间去顾及那封信写的是什么”季束感觉头有些晕,昏沉沉得直教他想睡觉。
“追杀”
“是啊是啊,就在连栖山,那狐妖真得很厉害。”卷平真心有余悸地回道。
“是狐妖还在我们连栖山,他是谁”朝阳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任何对药妖不利的因素都得弄清楚,都得杜绝。
卷平真摇摇头,“不清楚,他全身都是黑的,只能看得见下巴和嘴巴。”
见安和也点了头,朝阳便疑惑地问道“难道他就是杀我族人的狐妖吗”
“很有可能。”
“不,他不是。”昏沉沉的季束却突然出声打断。
安和揉揉季束的发,然后揽过季束的肩也不出声,只是微笑着看着,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那到底是谁”朝阳加大音厉声问道。
季束眯着眼睛靠在安和的肩上机械地走着,“那个黑衣来者第一次应该是出现在赶我和安和出狐界的时候,第二次是跟踪我和安和去极乐之地的时候,第三次是在死亡雾林,死亡雾林便是猎杀药妖的融昌所居之地。”
“融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朝阳轻皱眉疑惑地问道。
卷平真打了个冷颤,他偷偷靠近朝阳小声地说道“融昌不好应付。”
安和点点头,“他的修为很高,而且他吸收了很多药妖的灵力,就连我们族长估计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竟然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还要猎杀我们药妖一族”朝阳双手握拳,眼里隐隐有怒火冒出。
“呵,灵力可是修炼者最重要能源,没有谁会嫌它多。”安和平静地答道。
倒是季束却不知为何额头上渗出一层密集的汗滴,他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怎么会到这就收手,他的目的是修成狐仙,在他眼里,有足够的灵力就是修仙的制胜点。”
“小花你怎么了”安和连忙擦干季束额上的汗,担忧地问道。
菊花改变体质
季束摇摇头笑着道“就是有些困。”突然他眼前一亮,湖水竟然不知何时走到了这么一个地方,眼前的湖并不大,但是它波光鳞鳞,清可见底,再加上这阵阵吹来的微风,在此处实在是一种享受。
“朝阳,那湖水能喝吧”季束期待地望着朝阳。
“可是可以,但是”
朝阳话没说完,卷平真与季束便直冲而去湖虽不大,但也不小呐,可他们却偏偏撞到了同一个点上,两人推推桑桑硬上要做第一个喝水的。
可是这一闹,比卷平真矮了一截的季束便吃了大亏,他脚下一个不稳摇摇晃晃地摔进了湖里
安和焦急地冲到湖边,“小花你怎么样了”
“哈”季束从湖里探出头,笑着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水好甜,好凉,好舒服,哈哈”说着他在湖水中朝安和伸出手邀请道“安和,你也下来。”
见安和有下水的动作,而卷平真更是要脱下外衣,朝阳只好大声地咳嗽了几声,略尴尬地说道“你们你们要是想怀娃就往下跳吧。”
“哈”
他们一致吃惊地望向朝阳,这是怎么一回事
“咳,这湖是我们这的育子湖,经过处理喝进肚子里就会没事,但是,不能全身都泡过湖水,只要全身都泡过,就有一天的时间能改变体质。”
季束整个人都呆掉了,他微张着嘴,“你的意思是,我在一天之内会怀上孩子”
“你先上来吧,放心好了,要怀上孩子当然还得做那档子的事情才行。”
“呼,那就好。”季束一愣立即明白内在含义,他手忙脚乱地爬上岸,松了一口气,只要像平常一样,这泡了还没泡是一样的吗
朝阳却打量着季束,她低下头在季束的耳边暧昧地说道“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吗”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女的,为什么要怀。”季束瞪了眼朝阳吼道。
朝阳也不回应,只是朝安和淘气地眨眨眼,笑着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我带你们去客房换身。”
“没关系,用妖术烘烘就好了。”
“怎么会没关系。”朝阳拉着季束就兴冲冲地往前冲,“对身体要好好爱护。”
季束一脸的莫名,衣服烘干对身体也没坏处啊,但是身为客人,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何况客房迟早都要知道的,现在去也无防。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幢独立的两层小楼,四周皆是树木与药材,并没有其它药妖居住的痕迹,季束疑惑地问道“这边只有这一个地方住吗只有这一幢”
“是啊,这可是我休养的时候住的,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朝阳微笑着打开门,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上了第二层,“第一层是小厅接客等,主屋在第二层。”
季束推开主屋的门,里面摆设简单却很精致,不过这占了整个屋子四分之一的床真得好吗
“这床可是我特意弄的哟,想滚哪里滚哪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朝阳拍拍看着床呆掉的季束,“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住这里没关系吗”安和迟疑地问道。
“安心住下吧,明天我再派人过来。”朝阳说完扯着卷平真就走,“别呆在这,你的房间不在这里。”
季束深叹了一口气,正要脱掉还湿湿的衣服,耳边突然传来朝阳悠悠的声音,“小野菊,你真得不打算要吗”
怎么又回来了季束嘴角一抽,一脸黑线地怒吼“不要”
“那还真可惜,那可是只对药妖有效的哦,而且一生只能用一次,错过了这次,下次再想要就没有用了哟。”朝阳依旧卖力地推荐,她可是非常期待菊花和狐妖的娃会是怎么样的呐。
“朝阳,你想大肚子,你可以自由的去。”季束囧极反笑。
朝阳倚在门前眨眨眼,“谁说要大肚子了,这个不太一样,像你的话,只要怀上了,三天落个籽,随身带在身上,你们每天喂它灵力就行了。”
“多谢提醒,不知每天喂多少灵力合适”安和这时突然笑眯眯地插话道。
“这个要看”
“砰”
季束门一踢将朝阳关在门外,他沉着一张脸盯着安和不满道“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小野菊,你真的不要吗”
季束额上青筋爆露,他蹭地拉开门冲着朝阳喊“不要”
朝阳噗地笑出声,朝季束吐了吐舌头,却对着季束身后的安和道“你得加起劲哟,好好造子。”然后也不等季束大脾气爆发,拉起卷平真就跳到一层,直接闪没影了。
季束砰得一声再次将门关紧,咬牙切齿道“净瞎搅和,都说了不要。”
“可是我想要啊。”安和朝季束微笑着眨眨眼,但是很显然季束已经被安和的话给刺激到了。
过了好一会季束才缓过神,他吞吞口水艰难问道“你,刚,说,什,么”
安和一步一步靠近季束,真挚地说“我说,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
“你,你开什么玩笑。”季束慌慌张张往后退,“我凭什么给你孩子。”话一落又我急忙摇头,“不对不对,我干嘛要生孩子,你想要自己去别人。”
安和迅速地将双手搭在季束的肩上紧握着,他郑重其事道“我只要你”
“我们的契约没了,我和你之间连作假都不用了,你知不知道”季束忍着脾气没有爆发,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地忐忑不安。
“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早已经扎进了我的心上,拔不掉。”
不知为何,季束总感觉天气有些过热,心跳声一下一下似在耳边回响,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或者是其它,总之脑袋仿佛有些思考无能,他吞吞口水,努力保持正常,“拔不掉也得拔掉,何况我应该相信你吗我能相信你吗想和我在一起的是我认识的安和,还是那个陌生的安和”
“不管是哪个安和,都是我”安和两手捂着季束的脸激动地说“我愿意全盘托出,我的所有阴暗面都可以爆弱在你的面前,但是你能不能别一口将我拒之门外”
季束呆愣愣地看着安和,突然眨眨眼不满地答非所问道“你是说,除了你是燃殊的持有者,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
“说呀,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还真是真是个刨不透的无底洞”季束将安和的手移开,极其不淡定地说道。
安和干咳一声,略有些尴尬,“是还有一件事,但是我怕说出来,你就会彻底离开我。”
季束一脸囧态,怒极反笑,“安和,你有妄想症吗说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会离开你何况,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你怕什么”
“没在一起所以更怕呐。”安和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看着季束。
“现在都被我知道你还有事瞒着我,你想不告诉我还是说时机没到”季束沉默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做出退让,“用你曾经对我说的话,我会等到当你想说的时候。”
等到那时就错过了这个生娃的机会了啊安和低着头内心十分的不安,他完全没有准备,没有计划,这种情况的主动权不在他的手里,令他不敢妄动分毫,他害怕一不小心这一切就全毁了。
“哎。”算了,等呗,季束吸吸鼻子赶紧将湿着的外衫脱了下来,打了个寒颤转身正要去找衣服,却被安和用手拉了住了,他只好转了回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小花,我决定将我最不愿意承认的秘密告诉你。”安和向前两步,握起季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正当季束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安和身体正在迅速地进行改变,而这些改变却令季束淡定无能,老天爷果断的在玩他啊
变得比他高出个头,肩也变宽显得可靠多了,原先短短的灰发已经变成长发,如爆布般披散到腰间,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包子脸没了,安和变成英俊的小伙子,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张脸会和融昌长的一样虽然他的左脸颊有一块小小的红色胎斑,但是,除此之外真的是一模一样
季束的内心被狂风扫过再扫过,世界都要塌了他拼命想拿开贴着这张脸的手,可是被安和握着硬是扯不开,他只好冷下脸怒道“放开”
“你要离开我吗”安和的声音很沉重,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季束,仿佛怕一眨眼季束就从自己的手中跑掉了。
“那,那你要我怎么办对着这张仇人的脸真是够了”季束激动地喊道。
安和眯着眼睛,突然将季束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他压着声音迷茫地说道“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如果如果我能选择”
季束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看着那张脸他当然也能分辨得出谁是谁,毕竟同样的一张脸,融昌是冰冷,而安和却是温暖,道理都知道,可是心中还是不由的抵触,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摆脱不了这张脸了
菊花安和大和谐
“小花我不知道怎么办这张脸天生就是这样,我知道迟早你会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些。”安和闭上眼睛心一点点往下沉,“不管是成为燃殊的容器,还是这张脸,我都无法改变,你都没办法试着接受吗小花你真的要判我死刑吗”
季束一动不动,前世今生发生的所有都在脑中过走马灯,他心中的天平开始不停地摇晃,“如果我判死刑呢”
“等你大仇得报,我绝不纠缠,立马离开。”安和睁开眼睛,他说的坚定但心中却一片迷茫。
“既然缠上了,又何必再放手。”季束心下一横,不就是一张长得一样的脸就冲之前的情分,怎么着他也得咬着牙适应下来,他微抬起头看着安和左脸颊上的红色胎斑,不仅仅是心性,表情,还是样貌其实都是有所不同的。顺应我心,走一步算一步。
“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一边去。”安和的一句话直接将季束心中的那点小幽怨给清空了。
安和急忙点头,他将季束从怀里拉出来,兴奋的来了个响吻,“小花,我们在一起吧给我生孩子吧”
最后一句话令季束满脸黑线,他一把将安和推开怒吼道“我是男的,不生”
“只是让你落个籽而已,别太激动。”安和心情高兴,极其淡定道。
“你试试啊,要生你生。”
安和微笑着摇摇头,“非你族类,没落籽这功能呐。”
季束转身就走,“出去我不生不生”
季束这步子刚踏出两步,突然身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再次落入安和的怀里,紧接着双手被握住,嘴就被安和给吻上了。
还未来得急反应安和的舌就已经长驱直入,霸道地扫着季束的每一个牙关,缠着季束的舌,不让他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季束不由地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在不断地升温,但是同时也能感受到那一股股袭卷而来的寒风,这令他怎么享受亲吻的甜美真让安和继续下去,他不就要当女人生娃了吗不行,坚决不行
他用力推开安和,擦干嘴角带出来的银丝,瞪着眼喘着气怒道“我说了不生,不许脱我衣服”
“你的衣服是湿的当然要脱掉。”安和眨眨眼一脸天真地说道“要是生病了,我可心疼了。”说完将季束最后一层衣服给扯了个干净。
“你你出去”季束的脸爆红,瞬间窜进大床上铺着的被窝里,躲着
躲着有用吗等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安和步悠悠地脱爬上床坐在鼓起的被窝旁,微笑道“钻进被窝里睡觉对呼吸不好,小花乖,别躲着。”
“不躲等你来吃我啊菊花也是能反抗的”季束躲在黑暗的被窝里怒喊,想让我生娃,没门儿
安和用手撑着头,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那你吃我也可以,以补洞房之憾呐。”
“我吃你说真的”季束眉眼弯弯,吃安和可以考虑下,不是被吃,应该生不了吧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
季束偷偷掀开一个被角,然后看到和融昌一模一样的脸,迅速的钻了回去,“把脸换回来”
“喂,你吃我还这么挑”
“当然”季束再一次冒出个头,但是一看到安和原来的脸,又觉得哪里奇怪,他伸出手捏捏安和的包子脸,恩,手感是一样的,但是,“安和,你还是换回原来的吧。”
安和一愣,疑惑道“为什么不抵触吗”
季束皱着眉,仰着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开始看见的时候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但是现在看,似乎觉得理所应当他摇了摇脑袋,如果之前是说安和像融昌,现在倒令他觉得是融昌用了安和的相貌,他皱着眉喊道“你倒是换啊。”
“那你可别逃。”安和说完的瞬间,包子脸就不见了。
季束眯着眼睛嫌弃道“怎么就这么像呢为什么你和融昌这么像呢为什么你们和卷格又那么像呢这是为什么呢”他眼睛一亮,笑着道“你们俩不会是卷格的儿子”
安和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季束的头,“别瞎想,我和融昌估计是亲兄弟,不过没有得到证实,至于族长,虽然关系不明确,但绝对不会是我父亲,何况我当初问过他,他脸色极其不好,直接告诉我不能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
“亲兄弟融昌知道还有,为什么不能相认”季束眉越皱越紧,这安和的身份也太简单了吧比他还复杂,他最起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狐族前任族长的大儿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而安和这身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当初救卷平真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多次放过我,就是想让我与他联手,不过现在估计死心了,所以才打算连我一起清除。”安和伸手抚平季束的眉,低下头亲亲他的嘴唇,笑着低声道“小花,现在可不可以不谈这事”
季束手一推,怒吼道“现在大白天,你发什么情”
“白天为什么不可以”安和歪着头看着季束眨眨眼,突然手一挥,房间里的帘布全部打下,大床的床幔也通通落下,明亮的房间一瞬间变得昏暗。
季束朝后缩了缩,一脸警慎地喊道“安和,你刚可是说让我吃的。”
安和一愣,倒也不在意,“可以啊,吃吧。”说着大手一张。
“那你,恩,先给我笑一个。”季束狡黠道。
安和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季束所有的抵抗能力持续下降,瞬间化身为狼,他指着安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快把衣服全脱了,乖乖躺好。”
说完便装作一副高傲的模样仰着头,但是他心中波涛汹涌,根本无法平静,在昏暗的视线下,炯炯有神的眼睛,柔和的五官,温柔的笑容那场景完全印在脑子里挥不开,他头一次觉得他有做色魔的潜质,他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就算两张脸一样,但是安和与融昌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就融昌那张冷冰冰的脸差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菊花向真相前进
“哎呦。”安和揉着被踹疼的腰讨好冲季束微笑,“小花醒了”
活该季束头一偏口气不佳地说道“不醒干嘛”
“昨天你受累了,得好好休息。”安和说着伸手要去扶季束躺下,却被季束刀子眼给制止了。
季束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口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冲着安和吼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叫你停你还一个劲做做做,耳朵耸了听不见啊”他越想越觉得难为情,什么乱七八糟的姿势都来了遍,如果能回到昨天,他绝对不心软应了下来,太失策了,安和哪是什么狐妖,明明是只恶狼
安和蹭到季束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帮其顺后背,温柔地安抚道“小花莫气莫气,你看,你这改变体质也才一天的期限,万一做一次没有,那岂不是太可惜。”说着低下头迅速地啃了下季束的耳边,微笑道“所以我们得多做。”
季束耳朵迅速地飘红,他一把将安和推开,瞪着眼睛凶狠地喊道“你离我远点大清早发什么情”
“小花”安和微低着头软下声音,委屈地喊道。
“啊啊,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季束纠结地喊道,这么委屈还让气啥啊。
“不生气了”
“我还很”
“砰”“你们快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我们药谷的”
房门被撞开的声响一落,朝阳大喊着窜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冲到床边,喘着虚气,突然她看见安和便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她疑惑地问道“他是谁昨天那个安和呢”
安和与季束面面相视,最终季束轻咳一声,刚要开口,朝阳便一副我懂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小野菊啊,虽然他比安和高大帅气,看起来似乎更可靠一些,但你也不能把安和赶走,另投他人怀抱啊。”
季束满眼黑线,张嘴就要反驳,却没想到卷平真突然冲了进来,迅速地跑到安和的面前,露出无比怀念地表情,“老大,我终于能再看到你这副模样了。”说着他又重重地点头,“老大就一直这样吧,看习惯了,我对融昌绝对会怕不起来。”
“你竟然分得出谁是谁。”季束笑着说道。
卷平真很想翻个白眼,但是碍于朝阳在声,硬是软下声音说道“怎么会分不出来他们还是有些不一样得,而且老大的脸其实更小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他是安和”朝阳指着安和不可置信地问道,如果真的得安和,那之前都是伪装,她竟然没有发现
“是的,我就是安和。”安和微笑地点点头。
“小野菊眼光不错嘛。”朝阳发出爽朗的笑声,“不过就是脸上那块红色的胎斑毁了张白白净净地脸。”
季束头一偏说道“我倒觉得刚刚好。”
安和一听笑得更加开心,只要小花能接受就好,他轻笑出声礼貌地问道“能麻烦两位先出去,我们换身衣衫吗”
“是”卷平真一愣,接着迅速地转过身,拉起还没动静地朝阳冲了出去,还特别体贴地关紧房门,男女授受不亲,确实应该避避。
安和微笑地摇摇头,动作迅速地帮自己和季束套好衣衫,接着手巧灵活地绑好长发。季束扭扭屁股,伸了伸懒腰不可思议道“竟然没有不舒服得感觉。”他记得前世的时候可是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昨天那么没节制,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
安和微弯下腰,附耳小声道“你是否忘记了我是燃殊的持有者其实我们还可以再”
“一边去热死了”季束耳朵红了个通透,他慌慌忙忙跑了出去。
安和低声轻笑,稍做整理便也出了屋子,只是一出门便看见季事与朝阳鬼鬼祟祟在说些什么,而卷平真被可怜兮兮地凉在一旁,他只好微笑着开口问道“在谈什么”
朝阳抬起头调侃道“小野菊说不落这籽,安和你怎么说”
安和一愣,在季束的耳边委屈地小声喊道“小花”
果不其然季束刚冷下来的耳朵再一次发热通红,他推开安和尴尬地说道“我只是问他三天落籽是怎么回事而已”
“恩,我懂。”安和笑盈盈地点点头,接着向朝阳问道“不知这三天可有什么应当注意的”
朝阳拍拍季束的肩道“别紧张,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三天只是一个大概的说法,可能提前,也可能推后,期间只要平平安安,不用过大的灵力就行了。”
“那,老大和嫂子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是像老大是狐呢还是像嫂子是花妖”卷平真好奇地插话问道。
“我也想知道。”朝阳捂嘴轻笑,所以她才那么积极嘛,突然她收起笑容,暗恼竟然把正事给忘记了,“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药谷”
“出事了”
“是的,昨天夜里,我父亲突然闭关,宣布封锁药谷,而且他的脸色从看了那信之后一直不怎么好。”朝阳担忧地说道。
“竟然严重到要封锁药谷。”安和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我们屋里说。”
房门一关,朝阳便火急火燎地问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安和握紧季束的手示意大家坐下,他并不直接说明,而是问道“你可知燃殊”
“燃殊难道和燃殊这仙器有关”
“看来你知道。”安和点点头,“确实和燃殊有关,但是我们并不清楚那封信是否是有关于燃殊的。”
朝阳摇摇头道“我只在父亲口中听说过一次,但是燃殊不是已经下落不明了吗怎么会牵扯到药谷”
“为什么会牵扯到药谷我不清楚,但是族长和我娘是知情者,而融昌想从他们入手夺得燃殊,他修为了得,所以他们要我们离开狐界的原因。”安和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他当然不可能说出因为自己身上有燃殊,所以卷格才不能动用狐界之力,他轻叹一声,若是他手执燃殊之事被传出,恐怕抢夺燃殊的就不止融昌一个了。
朝阳脸色一沉,面露讥讽之色,“好一个无后顾之忧,诺大的狐界竟然连你们都保护不了,连融昌都无法受之惩戒,身为狐界之首又有何用”
“他们也是为我们好,昨日药妖王曾提过契约一事,其实在来药谷之前我与安和确实有那个契约,只是在路途中因机缘巧合而解除了。”季束拍拍安和的手背,静静地看着朝阳平静地说道。
“契约那个失败品”朝阳吃惊地问道。
朝阳的话令其它三妖心惊不已,身为推荐者的卷平真更加忐忑不安,他突然抓起朝阳的手,紧张万分地问道“什么失败品为什么是失败品那是我从我父亲那看来的,怎么会是失败品呢”
“我是听我父亲说的,具体我不太清楚。”朝阳艰难地抽出手,然后转过头问道“你们定了契约后是不是没多大用处,而且也没人发觉”
见安和与季束纷纷点头,朝阳才接着说道“那就对了,听我父亲说起过,那个契约本来是一个人和妖为了逃脱三界所创立的,不过失败了,但是他们依旧不被三界所容,所以那契约充其量只是普通契约。”
“竟然是普通契约,为什么依旧不被三界所容”卷平真心里的不安稍稍放下了些,他松了口气不解地寻问道。
“因为创立它的那一人一妖就不被三界所容。”朝阳深叹一口气,有些恩怨是一辈一辈传承下去的,不是轻易就能被打破的,她微皱眉,抬起头看着房顶的横梁,喃喃地问道“就算如此,融昌杀我如此多族类,药谷与狐界一向交好,他们怎能轻易饶过他”说到后面朝阳已是怒容满面。
季束脸色一沉,却与安和相视一笑,平静地引导朝阳的思维,“他们之前对他多有纵容忍让,只是不知融昌与他们有什么渊源”
“啪纵容忍让融昌融昌”朝阳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直咬牙,杀了自己那么多族类的狐妖,竟然被狐界之首纵容忍让,她站起身来回渡着步子,疯狂地搜索父亲曾经给她说的事情,一遍一遍企图找出与融昌相关的联系,她嘴里小声地重复着,“融昌,融融融昌”
“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或许能帮到你什么”卷平真跟在朝阳的后背一边渡着步子,一边小心地提议道。
朝阳腾地回过身,她一脸期待地问道“那你们狐界有没有和融姓有关的,比较有名气的狐妖”
“我想想。”
“快想,快想。”朝阳开心地催促道。
想了许久,卷平真才皱着眉遗憾地摇摇头道“除了一个融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另外一个融姓的狐妖或许这个姓氏只是他随口取得,你也知道,妖类没几个正经的姓氏。”
“绝对有,我对这个有印象。”朝阳重新坐了下来,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撑着头低头思索,到底哪里遗漏了呢
季束抬手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茶,一边倒一边平淡地说道“朝阳你也别太着急,其实,我倒是知道一只狐妖,名为融海天,只是不知他们可有关系。”
偷偷摸摸入密室
“融海天”朝阳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季束,突然她蹭地站了起来,举起茶杯一口气将茶水给喝光了,发出爽朗的笑声,“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我小时候还见过这只狐妖。”说着她脸上不自觉露出天真的笑容,“你们知道吗他就像太阳感觉非常得温暖,他最喜欢把玩着手里的白骨扇。”说完她顿了一下,收起自己的笑容疑惑地问道“他们不可能有关系吧而且我问父亲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他已经不在世上了,关键是他不可能有后代啊”
“不在世上谁知道有没有呢”卷平真自看到朝阳那天真的笑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你小时候见过,那就说明他去世并没有多久,我不可能不知道。”
“我有一千五百岁比你们都大,那年我刚化人形,你那时还没有出生吧。”朝阳伸手敲了下卷平真的头,无比怀念地说道。
安和倒没有意外,他呷了口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没有后代”
“因为他就像你和小野菊一样啊,而且另一个人是人类,根本不可能生子。”
“什么”季束音调抬高急忙问道“和融海天在一起的不是一个叫作林兰琴的女人吗”
朝阳不解地问道“林兰琴是谁我记得那个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是个道士啊。”她说着打了个冷颤,指着自己瞬间面无表情的脸,“那道士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点都相处。”
“那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道士。”季束可惜地摇摇着,季云还是有表情的,虽然那些表情大多是忧伤,但他云爹可好相处了。
“你竟然有认识的道士呐,他是谁”
“先不说这些,这里是你们药妖的地盘,一个道士进来没有关系吗”安和直接打断朝阳的话,让收妖的道士进妖界地盘,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呐。
朝阳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查到些东西。”
“什么地方”季束笑地站起身,接着尴尬地指了指在坐地安和与卷平真,“我们可以去吗”
“平时自然是不能去的。”朝阳也跟着站起身,她理了理衣摆才接着道“不过我父亲闭关了,我可以破例带你们去,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朝阳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平和地说道“不管能不能查到,我要你们带我回狐界见见狐界族长与亦云夫人。”
“这个当然可以,我们两族一向交好,不用我们带你也可以一起去。”卷平真走到朝阳面前特别兴奋地开口道。
然后季束心中的想法却并不是这样,他盯着朝阳看了许久,才警惕地问道“为什么要我们带你去我们得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查到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小野菊心可真偏。”朝阳将木门打开,半转过头指指外面道“跟上。”然后往下一跃,迅速地向前冲。
卷平真自然是跟着跃下离开了,而季束刚要动身,却被安和直接搂在怀里,他挣扎着道“你放我下来,难道你忘记你身上有燃殊吗你不是要隐藏实力吗”
“我可不敢让你用灵力。”安和迅速地低下头亲了下季束的额头,纵身跃下,迅速地向前冲,接着他低声在季束的耳边细语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不动用燃殊的灵力,而且会特意不展现真实实力。”
“我才没担心,我是怕你把我摔下去了”季束偏过头看着迅速后撤的树木,微红着脸吼道。
安和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低声轻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搂着季束的手更大了些。
空气中带着独特的药香,天高云淡,树木葱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所以有的一切那么的安宁美好,然而季束眼中的世界偶尔会变成通红的一片,他用力眨着眼睛,最后干脆窝在安和的怀里一动一动,他反复告诫自己,那只是犯困产生的错觉,只是错觉而已
“小花到了”
季束睁开眼迅速撤开安和的怀抱,然后尴尬地说道“我没注意到。”
“太累困了”安和伸手摸摸季束的脸担忧地问道,他总感觉眼前的季束哪里不太对劲。
“喂,办正事时请不要谈情说爱。”朝阳扣了扣木门打趣道。
“抱,抱歉。”季束脸一红急忙开口,却咦了声后退几步,四下张望,精致的木格雕花,小桥流水的院落,他疑惑地问道“这里不是见药妖王的地方吗”
朝阳将安和与季束直接拉进屋内,警惕地扫视四周,然后迅速地关掉木门,并落下门栓,“这是我父亲的书房,平时都在这里,根本不会有机会进到真正的书房。”
说着她自信地笑笑,跑到檀木书桌上扭动桌子上砚台,然后房间出现吱吱的细微声响,紧接着书桌正中央的檀木椅突然快速地旋转移动到一旁,而之前的位置早已出现了一块仅一人可通过的空洞。
“跳下来”朝阳朝朝手,自己带头跳了下去。
“小花,小心点儿”
季束向前的脚明显一顿,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迅速地跳了下去,然后摸索着墙壁紧随着朝阳的步伐向前走。他们四个沉默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脚步声及呼吸,再也没有其它的声响,这种气氛确实像是偷偷摸摸潜入。
“停。”
朝阳的声音一传出,他们便一致停了下来在黑暗中等待朝阳的下一句话,然而朝阳却一直没有在发话,排在第二的季束有些等不太急,他刚要开口,眼前却出现一片刺眼的亮光。
“好了。”
这是一个方形的密室,里面摆满了书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中间放着一组檀木书桌椅,四周的火把与桌上的灯烛已经被朝阳点燃,而朝阳刚站在书桌前方,张开双手冲着他们微笑。
“这,还真多书。”卷平真一个书架一个书架逛过去,难以置信道。
“这里大多是人界的书籍,父亲特别喜欢。”朝阳拍拍手道“不过我们的目的是在这里找到线系,不管是什么,大家动手。”她说着转过身朝书架跑,中途却又转过身,做了个嘘的动作,“请尽量小声,要是被父亲发现,我可就不是简单的面壁了。”
“你被抓过”卷平真一边仔细地查找每一本书,一边问道。
“不然我怎么知道这地方,快找。”朝阳脸色有点难为情,不过在她的一声令下,他们也正式朝这些书籍出发。
每一本书都要翻开,再小心地放回去,一本一本,找完了一个书架又一个书架,但是很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季束是越找越烦,有的时候会有想撕掉所有的一切的冲动,但是他都忍了下来,他握紧双拳,手指狠狠地陷在手心中,以求保证自己意识的清醒。
“基本上都是人界的书,我们要找狐界的线索估计找不到吧。”季束靠在檀木书桌旁一边碎碎念,一边随手翻着书桌上的几页空白纸张。
“我父亲要是藏在这里呢”
朝阳话一落下季束正要开口,却突然觉得很困头重重地低了下去,他急忙抓住桌子的下沿,晃了晃脑袋,却发现手似乎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质地绝对不是木头。
他睡意全无,急忙低下头,然后笑着道“也许我找到了。”紧接着他的手里就出现了一本厚厚的册子,表面一个字也没有写,他翻开却发现里面都是些歪歪扭扭的字体,他根本看不懂。
“给我吧,这是我们药妖专属的文字,不过你没有学过估计看不懂。”朝阳伸手接过季束手里的册子迅速地翻动着。
三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朝阳,而朝阳却不为所动,依旧一目十行地扫过,甚至有的时候会跳过好几页。
季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四周燃烧的火把,他的视线又再一次模糊,他揉揉眼睛,这才醒了多久怎么又犯困了。
“走吧。”朝阳突然脸色不佳地喊道,然后手一挥带起一阵风将灯光全灭,继续打头阵离开。
季束打了个冷咧,回过神迅速跟上,这次往回走,依旧没有说话声,依旧沉默一片,他们心里都有了个底,看来这次来药谷是来对了,线系果然出来了。
待大家都出来后,朝阳立马如法制炮关闭了路口,然后小声地说道“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先离开药谷。”她说着又顿了下继续道“出了谷再说。”
安和与季束交换了个眼神,最终点头同意这个提议,跟着朝阳在药谷里东绕西绕,偶尔会像故友般有说有笑,走着走着突然朝阳停了下来,冲着空气说道“开门,我送他们回狐界。”
朝阳话音刚落,两旁四下四只药妖恭敬地站在两侧道“药妖王有令,封谷”
朝阳脸色一变厉声道“他们非我族类,怎能长久居于药谷,开门”
四只药妖面面相视,然后一致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来了个九十度弯腰。
“走吧。”朝阳小声道,然后又延续之前的状态向前走。
季束只感觉空气剧烈地收缩,有一瞬间的窒息感,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再次睁开眼却已经站在连栖山口,他揉揉眼吃惊道“我们这是怎么出来的”
“其实药谷还在连栖山内,只是多了个屏障罢了。”朝阳平静地解释道。
“朝阳,那个册子是什么”安和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说到这朝阳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她一边往连栖山处走,一边小声且快速地说道“那册子是我父亲手札本,但是却令我知道我药妖一族真正的仇敌。”说着她的手握紧成拳。
安和母亲之死
“是谁”卷平真立即开口问道,看朝阳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融昌,难道另有其人
而朝阳却看着卷平真不答话,脸上没有表情波动,眼里却波涛汹涌,她的长发无风自动,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开始。
“朝阳你怎么了还好吗”季束轻轻地推了推朝阳的肩,有些担忧地问道,然而朝阳只是收回看卷平真的视线,摇了摇头,“我没事。”
微风乍起,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响,树影投射在他们的身上明明晃晃,沉默在他们之间漫延,过了许久朝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我本意是想让你们带我去见你们族长,最好能打听到燃殊的下落,好看看父亲念念不忘的宝器是何真容,但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我要找到他,让他痛不欲生”朝阳话一落,在她身后的树便轰地一声倒塌在地,她冷着脸,眼里只剩下深深的仇恨。
“朝阳,你冷静,告诉我们他是谁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安和镇静地上前,话语平缓温和,如夏日里的微风丝丝渗入,吹散心中的沉闷。
季束也拍拍朝阳的肩,微笑地安抚道“对,我们会帮你的。”
朝阳一愣,脸上的寒意尽退,她歉意地看着眼前的人,“不会意思,我一想到害药妖藏头露尾的狐妖还在世上,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狐妖难道除了融昌还有其它狐妖吗”卷平真晃着头满是不解,“狐界和你们不是一向交好吗怎么会害你们”
“那只是因为狐界现任族长卷格而维持下来的罢了,罪魁祸首是你们前任族长,是他将我药妖一族放在世人眼下,是他将药妖所在之地公布给三界六道”朝阳怒气腾然升起,她身形微微发颤,声音更加的狠厉,“卷如宏融昌我绝不放过他们”
他们之间再一次陷入的沉默,四周的风已经停息,太阳爆晒着大地,然而他们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躲躲藏藏,畏首畏尾过日子是怎样的哀伤,安和非常清楚,他与卷平真对视一眼,皆失望地摇摇头,卷如宏这个名字在他们这辈根本没有听说过,而上一任族长则是早就被禁止的话题。
正在他们各怀心思时,身边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在他们紧张观望时朝阳却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她温和地喊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在他们脚边的一株野草身形突然拔高,迅速地移动到朝阳的身边,朝阳微笑着抚摸着野草的枝杆,然后野草就发出舒服的呻吟,身形缓慢地摇晃着。
就在他们满脸黑线时,野草突然蹭了蹭朝阳的手掌,朝阳的身形瞬间僵硬了下来,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安和挥了挥手,待野草重新变回原状消失不见时,她张了张嘴却又合了起来,这样来回了多次才小声地开口道“安和,刚得到消息,亦云夫人被融昌所害去世了,族长卷格与融昌皆不知所踪,狐界长老乱了阵脚,狐界已经一片混乱。”
安和头微垂身形不稳,他摇晃着头,嘴里反复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安和”季束慌忙用力抱住安的的腰,紧张地看着安和的脸色,快速地喊道“我们这就回去,马上就回去你别吓我”
安和掐着季束的手臂,粗喘着气摇头道“不,现在找到族长要紧。”
“对,老大说的对,要找到我爹,说不定就能找到融昌了。”卷平真双手有些发颤,但是却紧咬着牙眼里盛满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