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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责 第14节

作者:焦尾参 字数:24408 更新:2021-12-30 20:09:07

    第一次春耕结束后,就该选地方盖房子了,柳成涵让大家不要分散住了,房子随便建,建的差一点以后回去也不心疼,建的好一点,保长说了,可以镇上出点钱买下来。

    柳成涵当个跑腿的,一起去大镇上买的原料和请的师父回来,中间在里面赚一点差价,柳老五给大家打木柜子家具什么的,也赚了一点钱。

    柳成涵家就建了三间大房,带一个大院子,一个厨房一个洗澡间,搭个牲畜棚。这里的人喜欢养牛羊,也有养奶牛的,柳成涵买了头奶牛放家里养,吃点牛奶补人。

    、第64章 大家元旦快乐

    五年过去了,锭子也七岁了,每天上学下学和当年的元宝一样,不过他比元宝好的是他读书的时候他爹的私塾总算能凑齐人数开班了,他有了同学,能分散柳成涵的关注。但是坏处也在这,有了同学就有比较,元宝只要和昨天的自己比,锭子却还要在同学中保持高一筹的地位,还是有点压力。

    柳成涵给他取的全名是柳能行。什么都能行,行也有行走的意思。锭子从小就跟着远离他乡,盼他能在这世上都自由行走,无拘无束。

    不过现在的锭子还是没有自由行走的权利,总是在家长的眼光里待着,现在为了跟着十二岁的元宝出去,正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

    “不是我不带你去,你现在还太小了,要是让爹知道我带你去野外套兔子了,我少不得一顿板子肉,你就当心疼心疼你哥吧。”元宝无奈的说。郑百家改成屯田户,闲暇时也会去野外打猎,满了十岁后,柳成涵考验了他的体力和耐力后,同意他可以跟着郑百家去野外见识一下。

    这不才见识了两年,几个半大小子就敢结伴去野外套兔子。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跟爹说,你和钟声哥哥偷偷亲小嘴。”锭子出大杀招了。

    “你敢。”元宝瞪他。“你什么时候看到了。”

    “你问的哪次”锭子很无辜的说,“是在房间的那次还是在学堂外的小路上,还是在”

    “停停停,怎么哪都有你,合着你什么事都不干,天天都跟在我后面偷看是不是。”元宝说,又哥俩好的搭着他的肩说,“你钟声哥哥对你还不够好你舍得出卖他,他以后可是要当你大哥夫郎的人,万一你现在说了,他当不成了,换成一个凶的大哥夫郎,到时候要把你赶出去怎么办”

    “他要是敢赶我出去,爹就会打断你的腿。”锭子不在乎的说,“钟声哥哥说他才不会嫁给你呢。”

    “你听他说,他要不嫁给我,他能和我亲小嘴。”元宝说,“算了,和你小家伙也说不通。”

    锭子不屑的看他,“说的比我大多少似得,反正不管啊,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和爹和阿伢,大大说,你耍流氓。”

    “哎呀,真是怕你了。”元宝妥协说,“你今天的功课写完了没有”

    “早写完了。”锭子说,“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去套兔子的。”

    “就算今天被爹逮到了,你说别的也不能把那个事说出去知道吗”元宝叮嘱说。

    “知道知道。”锭子催促说,“现在知道怕了,你倒是收敛一点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似得。”

    “废话那么多,担心我抽你。”元宝说。

    最后两人还是一起去野外套兔子了,柳钟声看到锭子有点奇怪,摸着他的帽子说,“今天怎么出来了,姑爹同意了吗”

    “偷偷来的,回家指不定就是一场暴风雪等着我呢。”元宝诉苦道。

    “锭子跟着我吧。”柳钟声看故意装可怜的他一眼说。

    “当然是要跟着钟声哥哥了,我哥才不可靠呢。”锭子说。

    最近大人们在商量上什么时候回乡的事,这两年年景不错,大家开地开的多,都攒下一点身家,有的人想干脆在这边定居,有的人想是不是再等几年再回去,这不正商量着,都等着柳成涵拿主意。

    柳成涵是想回去了,爷爷年岁已高,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还有舅舅家,听说中原那没有河的地就干旱,有江河的地就内涝,年成不好,有人造反,听说波及到三江县,还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样呢。

    其他人劝说,光棍的回去也帮不上忙,不如趁在边关年景还好,多屯一点钱粮,回去后也能帮着家里东山再起。

    柳成涵如今二十八岁,蓄起美须,已经是完全男人的模样。曾经他三十岁也是面上无须,每日剃的干干净净,现在却为自己的美须费心,并且骄傲自豪,觉得自己是个萌哒哒的美男子。

    柳含青比柳成涵大三岁,如今已经是三十一岁了,边关日晒,养白的皮肤又变成小麦色,好在小麦色不显皱纹,和柳成涵恩爱如初,养的气色好,身材也依旧保持着柳成涵喜欢的模样,看不出是三十几的人。

    柳成涵回家仍旧皱着眉,柳含青给他捏着肩,“大伙不愿意回去吗”

    “嗯。”柳成涵说,“也是怕现在局势未稳,回家也是平添烦忧。再说回家的路不比来时,还有官兵护送,大家是怕折在路上。”

    “大郎想回去,我们便先回去就是。”柳含青说,“怕路上不安全,咱们就请镖局护送。”

    “我也是这么想。”柳成涵拍拍他的手说。“这地方再好,也比不上咱们的家。”

    “嗯。”柳含青说,“只不过这一片荒野,被咱们一点一滴的改造成现在的塞上江南,真要告别了,也还有点舍不得。”

    柳姓族人的地如棋盘林立,四边都围上沙棘树,每隔上两百米就有个水井,从水井分散开来的渠道遍布在田与田之间,平素浇水方便。

    整齐挨着农家的小院子散落在沙棘林外,有的人家在自己院子里种了蔬菜,有的人家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花。柳成涵是在自家院子里做了假景,假山假水小池塘,种了睡莲养了鲤鱼。

    这几年间,陆续也有别的屯田户过来,三江县一起来的人,不拘是姓柳还是姓马都团结在一起,柳成涵虽然面上揽个总,但他姓人的事他还是很少管,说起来也就是这两年,以后回家还是姓柳的是姓柳的,姓马的是姓马的,不用太大交集。现在掐尖要强,要是被谁在心里记恨,以后回家乱说就不好了。

    做的再好也会有人挑三拣四,柳成涵只求能做到心中无愧就好。当然,还是要避免做了好事还要被说的尴尬局面。

    望嘉镇终于有了和镇这一行政单位相匹配的面积和人口,柳成涵的私塾也能顺利开张,外出行走,大家一句夫子,一句先生,就让他觉得已经找到人生价值,闲暇时还写了一杯感慨人生的书,当然这本书的读者有幸的只有柳含青一个读者。

    柳含青对柳成涵的崇拜一如往初,就算看见这满纸理解不能的话,他也能觉得大郎实在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别人说的文豪。

    柳成涵自认对教育也有很深刻的认识。元宝如今已经十二岁,基础教育已经做好,柳成涵现在就让他广泛的接触俗务和其他职业的人,让他找到自己该前进的道路,让他去学怎么和人相处,让社会教给他做人的道理。

    说到元宝,“我回来不见元宝,他哪去了”柳成涵问。

    “许是又跟百家出去打猎去了,从你同意他可以跟着百家去野外,这两年来都是他最喜欢并且最经常做的事。”柳含青说。

    “当个猎户不太好吧。”柳成涵有点犹疑的说,该不该出手干预一下,虽然他认为自己是受过平等教育的,该尊重并认同他的选择。

    真轮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才知道并没有那么容易。可怜天下父母心,总看的太远,担心孩子受挫,就想砍掉一些不好的选择,让他能沿着金光大道一直往前走。

    “他当不成猎户,现在只是觉着好玩而已。”柳含青说。

    “为什么”柳成涵不满,“难道我的儿子连个猎户都当不好吗”

    “你看看你,还说我和阿伢宠孩子,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觉得你儿子哪里都好,什么都能做好”柳含青说,“元宝对杀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的乐趣是抓那一部分,每次都是钟声拿回家让我阿伢处理的,这只会抓不会处理,怎么能当个好猎户。”

    “钟声那孩子呢”柳成涵说,“他也不知像谁,沉默寡言跟个锯嘴葫芦似得。也亏得他能忍受元宝那个小话唠。”

    “我阿伢说跟我小时候一样,我也记不清了。”柳含青笑说,“钟声长的可比我小时候好看些,我家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哥儿都长相平平,爷们却长的不错。”

    “难怪元宝喜欢跟他玩呢。”柳成涵调笑说,“这儿子的喜好就是随了爹。”

    “又瞎说。”柳含青嗔道,“因为柳顺和百家的事,我阿伢还怪紧张的,上次还和我说,元宝和钟声是不是玩的太近了,还是隔开一点的好。”

    “现在他们俩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你阿伢还没放弃给柳顺娶亲”柳成涵问。

    “早就放弃了,百家也是亲儿子一样,我阿伢不会那么对他,既然同意了他们的事,就不会再说一句不是。只是有时候想到不能有亲生的孙子,还是有些遗憾,就搭着说两句。”柳含青说。

    “钟声多好啊,亲儿子都没这么好的。”柳成涵,“就让孩子们顺其自然的相处,如果真的以后两个孩子有点别的什么感情,我也不拦着,有个贴心的人陪着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看你到时候是不是有那么大方。”柳含青笑道,他也不觉得儿子要是看上一个爷们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家又不是只有元宝一个,指望他传宗接代。

    就算只有他一个,孩子的感受还是比孙子重要。没有自己的孩子再抱养一个就是,也是子嗣的传承。

    、第65章

    柳含青最近身体有些奇怪,早上起来总是没有胃口,晚餐时又像能吃的下一头牛,吃饱了又顶的睡不着,他本就是脾气很好的人,年少时为了家里和人争过,但嫁给柳成涵后,柳成涵是个事事都想到,都顶在前面的人,他就愈发柔和。只是最近也经常感到心烦意燥。为了不至于对家人迁怒,他只能在觉得心境不稳的时候,就出去透口气。

    偏偏柳成涵这几天为了要不要回家的事烦心担忧,柳含青也不好和他商量这些事。

    直到第一次在早晨洗漱后不可控制的呕吐,摸着肚子,也有种不同往日的感觉,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柳含青心头猛跳,既高兴又有些害羞。虽然两人很恩爱没错,但都这个年纪了,儿子再过几年都能说亲了,他还怀孕,总觉得是件很羞人的事。

    柳成涵听到声音出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含青回头看他,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怎么了”柳成涵走进,“吐了还笑的这么开心”

    “大郎,好像又要做爹了。”柳含青高兴的笑说。

    “真的”柳成涵有点惊讶。锭子之后都这么多年没有孕信。

    “大郎给我把把脉。”柳含青抓着柳成涵的手放在自己的脉搏上,“这次我总算是自己察觉了,不用累到晕倒才知道。”

    “是啊,真不容易。”柳成涵刮他的鼻子,“先回去躺着,还想吐吗”

    柳含青摇摇头,“等你诊过后再告诉阿伢。”

    “我知道。”柳成涵说,“怀孕了可不能再费心思了,万事有我呢。”

    柳成涵自己诊过脉确定后,高兴的准备再去请大夫来诊诊,他虽说会诊喜脉,但大夫还能诊出小孩好不好,大人好不好。周红梅听到信后也高兴的不行,趁柳成涵出门去请大夫,做了柳含青爱吃的早餐端进去,看着他就不住的笑,又絮叨叨念着要送些什么东西去他原家。

    柳含青笑的很放松,周红梅这样的行为方式不管是他还是廖小豆都已习惯,大概下午廖小豆就会来看他。

    锭子悄悄的溜进来。“阿伢,我要有小弟弟了吗”

    “是啊,你以后可得乖乖的,当哥哥要做榜样。”周红梅摸着他的头说。

    “我一定会做好榜样的。”锭子保证说,然后骨溜溜的眼睛一转,“所以为了庆祝我有小弟弟了,今天就不要写大字了好不好”

    “那你自己去跟你爹说,别想我帮你说。”柳含青笑说。“你怎么比你大哥那会还不爱读书。”

    “那大哥现在还不是什么都会。”锭子苦着脸说,“难道有什么绝招,不爱读书也能什么都会”

    “那你问问他去,他是怎么开窍的”周红梅也跟着打趣说。

    锭子依着柳含青,撅着嘴说。“爹高高兴兴的出去了,阿伢和大大也这么高兴,怎么就不能让我也高兴高兴呢。”

    “锭子说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大决定了,锭子今天不用写大字,也跟着高兴高兴。”周红梅笑说,“等会我跟你爹说去。”

    “谢谢大大,大大最好了。”锭子扑上前抱住周红梅的腰。

    大夫来诊了脉,“是喜脉不错,不过,再等等,一个月后我再来复诊,大概就能明白了。”大夫说。

    “是有什么情况”柳成涵问,“你这要是一个月后再来说,我这一家子都要揪心过这一个月了。”

    “现在日子还浅,摸不太准,只是约莫着好像是双胎。”大夫说,“等一个月后脉象明朗,就能确诊,现在不用忧心。”

    “双胎”柳成涵皱起眉,柳含青前两次生产都很顺畅,但这不能表示他可以对生产乐观。双胎本就比单胎难生,何况柳含青现在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了。不管在前世还是现在,都是高龄产子了。

    现在的医疗又是这个水平,实在是不能安心。

    疑似双胎的消息给这个喜事上添了一份若有若无的阴霾,柳含青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好,廖小豆看着他的肚子发愁,“一个一个来的多好,非得一起来。”

    “一起来也挺好的,省了我的事。”柳含青笑说。

    “这是能图省事的事吗”廖小豆嗔道。“这下好了,也不用再商量回不回去了,你这一怀孕,怎么也得生下来才能走。”

    “爹想着回去见伯伯他们很久了。”柳含青说。

    “再怎么想见他的兄弟们,也没有你重要。”廖小豆说,“听到去看木头了,现在家里会做木活的多了,到时候宝宝出来有的挑了。”

    “大郎都许久没做木活了,锭子出生都没做。”柳含青说。

    “那他还不是每年都给你雕木簪子。”廖小豆说。

    柳含青笑着低头,摸摸头上的簪子,那不一样。那是柳成涵对他的承诺。

    元宝长到这么大,烦恼的事大大小小,小时候书背不上来,字没写好被罚,和小伙伴玩什么,大了怎么去打猎,怎么攒私房钱,钟声又不听话了,种种烦恼。但真正挂心的事还是最近才有的。

    从前元宝对哥儿爷们的划分并没有很深刻的认识,大概能玩到一起的就是爷们,扭扭捏捏喜欢玩泥巴绣花的就是哥儿,他和柳钟声在北上之前并不怎么多相处,大约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亲戚小孩,北上中两人才熟识,钟声性子害羞,元宝就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哥儿,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拉着他体验,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只是最近因为柳含青怀孕,他被深刻的科普了一下爷们和哥儿的差别。原来不是害羞的就是哥儿,最重要的是还是腕间那颗红痣,那是能生育的标志。元宝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双腕,后来也抓着柳钟声的双腕仔细细看清楚。

    没有红痣。

    钟声和他都是爷们。

    爷们和爷们不能成亲,只有爷们和哥儿才能成亲。

    为了这事柳元宝着实苦恼了不少时间。柳钟声知道他在烦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切如故。不,还是有一些区别,他在慢慢的疏远元宝。这种疏远不是别的方面,只是在不动声色的抵触元宝下意识的亲密动作。

    两人亲密太过,这不是好事。

    好像陪他玩过一场家家酒,他想退场,他也就挥挥手目送。

    、第66章

    柳含青这次怀孕,柳成涵很紧张,早早就让他停了豆腐生意,柳含青倒没说非要做,只说,“除了许多自家买回去吃的,还有很多是店里来采购的,咱们这突然一停,也不是停个一两天,这不是耽误别人做生意吗”

    “那你的意思”柳成涵问。

    “从前咱们那不是也有很多人做豆腐卖吗”柳含青说。“你说,咱们要真走了,这地方的人就没豆腐吃了,也可怜不是吗这的菜比咱们那少的多,冬天除了酸白菜就是酸白菜。”

    “你想让谁来做。”柳成涵给他按摩着腿说,虽然现在柳含青还没有抽筋的现象,但他已经决定开始每天给他按摩,争取把抽筋的现象扼死在摇篮中。

    “你觉得保长家怎么样”柳含青问。

    柳成涵笑着看他,“如今你和袁秋霜倒说的来,忘记当初他死活要嫁给我,还逼你的事了”

    “这都多长时间的事,你还记得。”柳含青说,“他都成亲两年了,再说,如果不是他已经放下了,我才不会和他说的来。被人喜欢不是什么坏事,他当初是孟浪些,但也是从小娇惯过了,你给他一个教训后,他不是乖乖的再没来纠缠你,成亲前还来找我道歉,说当初他来找我说那些话是猪油蒙了心,让我别挂怀。就是这些年和我交好,他又何曾到家里来过,何曾在你面前多逗留了。”

    “行行,我什么都不说。”柳成涵笑说,“我一句话招你一大通,你既然想教他就教吧,他家里强硬,别人不会欺到他头上,倒是能安安稳稳的卖豆腐。”

    “就这么说定了,让元宝去叫一声,让他下午到家里把东西拿回去,明早我再去他家教他。”柳含青说。

    “明早吃了早饭再去。”柳成涵说。

    想找元宝来跑腿,竟然不在家里,只能让锭子去跑一趟,锭子如蒙大赦,欢快的蹦着就出门去了,呜呜,早知道就不让大大去说少一天写字了,结果爹说昨天没写,今天翻倍,更加辛苦,写了好久都没写完。

    “元宝最近在忙什么”柳成涵问,儿子的私生活他很注意保护的,除了大方向的把握,他并不是事事过问。

    “前两天还心情不好的样子,窝在家里不怎么出去,昨天好像心情又好了,出去了一整天,今天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大概还在和朋友玩。”柳含青说,“你也是抠门,元宝才这么小呢,你就让他自己去赚零花钱,你又不是少那个钱。”

    “早早培养他的金钱观,对他没什么坏处。”柳成涵说,“经济是人生一大事,心里没本门清的帐,那就是面上聪明。”

    “等你把儿子教成一个货郎你可别后悔。”柳含青说。

    “货郎做的好,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柳成涵说,“不管做什么,只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就行了。”

    “我想让元宝跟你一样,当个教书的夫子就好,清清静静,又受人尊重。”柳含青说。

    “嗯,那你跟他说说,让他考虑考虑。”柳成涵笑说。

    元宝确实有大事,疯跑一阵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去外大大家学鸟叫,让柳钟声出来,柳钟声秉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大无畏的精神出来,时刻等着元宝划下的句号,一出来就被元宝拉着跑到两人的秘密基地,一个废弃院子的阁楼。

    “声声,你能说服你爹和大大再养一个孩子吗”元宝问。

    柳钟声满脸问号的看着他,“为什么”

    元宝轻啧一声,小心的看着柳钟声说,“声声,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不能哭啊。”

    “我什么时候哭过了”柳钟声奇怪的说。他虽然害羞了些,但并不爱娇爱哭。

    “声声,之前是我搞错了,咱们都是爷们,不能成亲。”元宝说。

    “不成亲就不成亲,我又没说要嫁给你。”柳钟声犟声道,终于要到了。

    “声声,别伤心。”元宝伸手去摸柳钟声的眼睛,那里头明晃晃装着的难过情绪让他心悸,“你忘记了,你爹和郑爹爹不也是两个爷们吗爷们不能成亲,可是可以结契啊,等我们都长大了,我就去跟我爹说,让我们结契,也是一样的。”

    “还是能成为一家人,可以在一张床上睡觉。”元宝保证说。

    “你爹会打断你的腿的。”听到元宝并不是说要和他一刀两断,柳钟声好过很多,少了那股犟着的劲,又变成软和软和的。

    “我爹我倒不担心,我下面还有弟弟呢,我阿伢现在也怀上了,还怀了两,不指望我传宗接代。”元宝说,“我忧心的是你,舅舅只有你一个儿子,当年舅舅和郑舅舅的事外大大不是很多年才答应,我怕外大大知道我把你拐跑了,伤心的不能接受。”

    “那怎么办”柳钟声嘟着嘴说。

    “所以啊,要让舅舅再领养一个小孩。”元宝捏捏他肉肉的脸颊,“有个人来分担一下,到时候外大大能少生一点气,松口快一点。舅舅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倒不会太难为我们的。”

    “要是永远不长大就好了。”柳钟声叹气说,“长大了好多烦恼。”

    “长大了也会有很多快乐。”元宝说,“来,亲个小嘴,烦恼都跑光了。”

    “烦恼才不会跑光。”柳钟声嘟嚷说,但还是乖乖的在他嘴上印一下,印完舔舔嘴唇,“就算我爹答应再领养一个,哪里又有小孩子养。”

    “这个我去打听了,有很多人生孩子养不活的都送人的,还有偷偷大了肚子,偷偷生下后扔在镇外小树林的,我隔三差五的去碰碰运气,要是碰到了我就抱回来,我阿伢自己大着肚子一定是不会自己养的,到时候就说让舅舅家养,你在家再念叨着想要小弟弟,这就成了。”元宝说。

    “你想的好多。”柳钟声大眼汪汪的看他。

    “不想不行啊,两个爷们想在一起,还傻呵呵的,不是等着别人来拆散我们吗。”元宝说。从知道他和柳钟声不能成亲后他就想了很久,觉得不管柳钟声是不是小哥儿,他还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既然这样,就得扫平一切阻碍。世人都认为只有爷们娶不上夫郎了才会和爷们凑合着过日子。他和柳钟声都不是娶不上夫郎的那种人,所以在一起的阻碍会更大。

    柳成涵这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儿子爱情路上需要翻过的一座大山,他正俯在书案上挥笔疾书,他在给柳含青做孕期计划,每天吃什么,吃多少,晒多久太阳,需要做多久运动,做什么运动。

    柳含青拿着这张包含他心血的计划表,只觉得头疼,“人的时间怎么能限制的这么死,每天必须吃鱼二两,万一我闻着鱼腥味就吐,别说二两,一口都吃不下,你还逼着我吃下去不成还有每餐后必须散步一刻钟,我现在吃饱了就犯困,难道让我在院子里打瞌睡吗”

    “这是个行动准则,做的到的当然要按照这个上面的做,做不到的酌情就是。”柳成涵说,“怀双胎不比平常,万般小心都不为过。我都感觉这次比前两次都辛苦的多,等这两个下来,咱们就不生了。”

    “也不一定能再有呢,再说,真有了怎么能不生。”柳含青说,像柳成涵的孩子,再多几个他都愿意生。

    “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肚子里的这两个。”柳成涵说。

    “我本来都不紧张的,你这样紧张,我都要跟着紧张了。”柳含青挽着他的手臂说。“如今肚子都还没大,你先把紧张收一收,好不好”

    “你都说了当然能好。”柳成涵笑说,“比起来,我觉得还是我听话些。”

    “我也听大郎的话。”柳含青说。

    待一个月后,大夫来确诊,柳含青怀的是双胎无误,柳含青的妊娠反应就来了,比怀元宝和锭子时都要激烈的妊娠反应,起来就是吐,要吐到睡觉,逼着吃东西,吃了还得吐,只吐的小脸蜡黄,除了躺着,没有力气下床。

    柳成涵忧心的嘴里也长了一圈燎泡,柳含青吃不下,他也跟着吃不下,四处搜罗东西,但凡说能止孕吐的,他都想办法弄来给柳含青吃,可是收效都小。每天只喝水,大人孩子怎么顶得住,可惜但凡是有一点荤腥的汤,柳含青吃了照旧照吐不误。

    柳成涵弄到一点蜂蜜,调成蜂蜜水和柳含青喝,好在喝这个还是不吐。周红梅触类旁通,把肉做成甜汤给他吃,也能吃进去。大家的担心都放下一半,这也是奇了怪了,寻常人怀孕总想吃些酸的辣的,吃点味道重的,谁能想到柳含青怀的这一胎就是喜欢吃甜的。

    如此吃了几天,柳成涵又忧心上了,吃这么多糖也不是好事,妊娠糖尿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孩子要是吃甜的长的太壮,以后生也难生。

    于是乎又奔波在给柳含青找吃的路上。

    狠狠吃了一个月甜,柳含青的胃口总算边变的正常,酸辣咸口都能吃的很香,肚子像吹气一样鼓起来,每每站起来都让柳成涵心惊不已,“这会不会太大了,不会有事吧。”

    “这里面是两个呢,当然要大了,要不然孩子在里面没吃的好,更加忧心。”柳含青说,他可不想让柳成涵给他限食。

    柳成涵心安不了,请大夫来看了,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说,“现在还是可以想吃就吃,孩子在肚子里长大的关键时刻,需要营养,不过五个月后,最好还是克制一点,孩子要吃的太大,到时候生下来就是夫郎吃亏了。”

    “再有,双胎往往会早产,家里还得早做准备才好,免得届时手忙脚乱。”大夫说。

    、第67章

    镇上有人看上郑百家身手好,经常邀上他一起走个远门,尤其是要到远地方去做生意的,郑百家农闲的时候也会应着出去几次,也不用做什么,就有不少钱进账,何乐不为。这次他也是跟着镇上一个商户去帝都出售皮毛和药材。

    才过了预定行程的一半,他就回来了,柳顺奇怪的问他这次怎么这么快,郑百家神色严肃的说,“南边闹瘟疫了,别说进帝都,离帝都还有远着的几个的大城就戒严,不让外人进城走动,掌柜的怕死,我们就回来了。”

    “这么严重”柳顺惊讶道,“你先别急着进屋,我去烧些艾草水给你洗洗。”

    “嗯。”郑百家点头说,“这身衣服也要用热水烫过。”

    廖小豆看了柳含青后回来,就见他的宝贝小儿子在院子里洗着什么。“哎呦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我家柳少爷怎么自己动手洗起衣服来了。”

    “你别过来。”柳顺说,“这是百家穿回来的衣服,这次出去说外面传疫了,以防万一,我用热水烫一下。”

    “外面传瘟疫了”廖小豆惊道,“不严重吧,会传到我们这来不百家他没事吧。你烧了艾草水给他洗吗”

    “没事,说是南方闹瘟疫,应该不会到咱们这边来,沿途也只是戒严而已,现在在洗着呢。”柳顺朝洗浴间努努嘴。

    “还洗什么,干脆一把火烧了。”廖小豆说,“你们还小没经过事,瘟疫那个一死就一死一大片,别提多快了,我小的时候也是南方闹了瘟疫,村里收留了几个外乡人,结果也传染上了,死了半村人,我还死了一个三岁的弟弟。”说起往事,廖小豆不胜唏嘘,“我得去找大夫开几剂防疫药,还得去跟你哥哥说一身,听我的,那衣服别洗了,找个偏远地方烧了,埋了,埋深点。”

    “好的。”柳顺甩甩手,他真头疼洗呢,不要洗正好。

    柳成涵从柳含青那听到外面传疫的消息,皱着眉也当正经事去和保长商量了,望嘉镇并没有明显的城墙,来来往往的人没个防备,要是传上疫情就糟糕了,保长去和原住民说,柳成涵去和外来屯田户说,这非常时刻,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镇上统共就两个大夫,也被分配任务配防疫药,人人都得喝。柳成涵把前世的对付流感的宣传口号也喊出来,勤洗手,勤通风,多喝水,不扎堆。镇上家家都扎起艾草点燃充当熏香。不能收留外乡人,如果发现有生脸人也要及早对保长报告。

    从听闻南方起了瘟疫,还不到一个月瘟疫已经蔓延到北方来,北方众镇也人心惶惶。此次疫病传染性极高,只要和得了瘟疫的人说过话都有很大的几率传染上,但是得了瘟疫的人病情却并不复杂,只是反复高热十余日,只要挺过去还是能活。

    柳成涵摸不准这是病毒性流感还是类似非典的病,只能让大家都注意保暖,不要惹了风寒。惹了风寒也不要怕,先自我隔离,一家子都不能出来,有人来送饭食,等七五后其余家人并无发热迹象,之前风寒的人也好了就可以解禁。

    因为望嘉镇还没发现疫情,若不管不顾就把发热的人集中到一块,不利于安定。人吓人能吓死人的,指不定只是单纯的发热,被当做瘟疫,心智稍弱的人,直接抹脖子上吊都有可能。

    非常时刻,也不能在自家收留来投靠的亲戚,在离镇子有点远的地方寻一个房子规整好了,给来投靠的亲友住,每天有人送饭食进去,除了不能出来走动,其余随意。柳成涵反复和大家说不要因小失大,谁家没有个亲戚,因为亲戚把自家一家老少搭上,还得连累邻里,值不值。

    如今都安置在一块,要是觉得于心不忍,就常去陪着说说话,送点好吃的进去,隔着院墙也方便。

    各家各户的小孩都得看好了,不要在外疯玩,小孩子身子骨弱,没有抵抗力,家家的孩子都是宝,要出了意外就是挖心头的肉了。不说旁人家,自家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孕夫,柳成涵恨不得每天都用醋把家里家外洗上三遍才好。

    这醋和水喷洒的点子也是柳成涵提出来的,记得当年非典的时候,学校的教导主任就是用园丁用来浇水打药的水壶装好醋水,满学校的喷,一天能喷四五次。

    如此能做的准备都做了,连大夫都感慨说,如今的望嘉镇想要起大规模的瘟疫都是不可能的。可是万事都不能说的绝对,不起大规模的瘟疫,总还有一两个该死的倒霉鬼,更可恨的是倒霉鬼自己倒霉不算,还得拖累别人。

    柳钟声过了晌午就发起热来,脸蛋红彤彤的都可以煎鸡蛋了。身子发软,站不住也坐不住,一松手就往地下躺,只把廖小豆急的不行,柳顺第一时间把孩子抱进自己房里,却不让廖小豆去照顾他。

    “阿伢身子不比我们,还是让我来照顾钟声吧。”柳顺说。

    “顺儿,钟声只是风寒了,没事,我照料他,他才不会是染上了是不”廖小豆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

    “是普通的风寒,风寒也我照料,没事的。”柳顺兀自镇定的说,“阿伢你赶紧去把大夫给的药包煎两碗药来。”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郑百家看着炕上躺着的小人,心疼的说。

    背着廖小豆,柳顺眼睛里也有亮晶晶的东西出来,他一边用温水帕子擦着柳钟声的脸,一边小声和他说话。柳钟声烧的精神涣散,被他爹吵的慌了,就掀开一点眼皮,漫无支点的看一圈,这个样子看的柳顺心里更难受。

    正巧这时听到屋外廖小豆和柳老五说话,仔细排查今天是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就发起热来。

    “今上午不是王阿伢来了一次,找你借粮食,中间夸钟声长的好,还拉着他的手说了好长的话。”柳老五想起说,“可是王阿伢家也没什么人发热啊。”

    “没人发热,他一定是偷偷收留了来投靠的亲戚,要不好端端的为什么来借粮食。”廖小豆突然激愤的说,“那个杀千刀的,我得去找他算账。”

    柳顺闻言,像疯了似的冲出去,抄着院子里的扁担就往廖小豆口中的王阿伢家跑去,王阿伢是嫁到本地的人,他原家就是靠南边的,平常以自己是南方人自居,对同样从南方来的廖小豆非常亲热,虽然三江县远算不上南方。

    “顺儿,柳顺,你去哪。”廖小豆在后头跳脚喊道,“你别胡来。”

    “我去看看,阿伢你别去。”郑百家说,出来时把门锁挂上,把钥匙也拿走了,就怕廖小豆偷偷去看钟声。

    “百家啊,你拉着他,指不定他们家现在都发热了,别让柳顺靠近了。”廖小豆厉着嗓子喊道。他正掉眼泪的时候,看见柳老五偷摸走到儿子门前,却看到一把铁将军锁门,叹气,“怎么着也不让我见呢,乖孙,爷爷在外头陪着你啊,一定会好的,别怕啊。”柳老五大声对屋内说。廖小豆哭的更凄惨了,这是造的什么孽。

    柳顺拿着扁担上门的突然,王阿伢一家还在吃饭,因为有着几个秘密的客人,只在屋内吃,听到动静,也就王阿伢出来。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己不想活了收留外来的人,就不该再出门活动,如今我儿子被你带累染上热疾,若他好还好,若他不好,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你一家老小给他陪葬。”柳顺面目狰狞如鬼,所说之言更是让王阿伢心惊不已。

    “发热,什么发热,你不要胡说。我家没有人发热,如今你家里有人发热了怎么能赖在我头上。你家有发热的人还出来走动,还不快回去。”王阿伢色厉内荏的说。

    “阿伢,弟弟发热了。”从屋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哥儿说,他说的弟弟就是王阿伢的小儿子,今年才五岁。

    “柳顺,你出来。”郑百家已经去喊了柳成涵和保长来,保长开口问,“王氏,你家可是收留了外来人。”

    “那是我亲弟弟,我也不是有意收留,只留他在家吃一顿中饭,下午我就会把他们一家送到临时安置点去。”王阿伢心焦的说,“保长,你快请大夫来看看,我家小儿发起热来了。”

    “当初怎么交代的,一刻都不能停留,那是给自家惹祸,给邻里惹祸。”保长不住摇头说,“如今也别说去安置点了,你们自己在家好生待着,我会让人在外头守着,不让你们出门,是为大家好。大夫的药包我给你带来了,一次一碗,一日三次,余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保长,保长,你要关我们家我没意见,只是我家还有没发热的人,你让他们出去,不去烦扰别家,就是去安置点也好,保长,我求你。”王阿伢哭诉说。

    “你们自己在家,把发热的人安置在一起,没有发热的人安置在一起。如今此刻是你咎由自取,我是万不会放你出来害着别人。”保长摇头说。

    柳顺出来后,让人把王阿伢家的院子用铁将军锁了。高浓度的醋水也沿着他家院子喷洒一圈,对附近看热闹的人说,“昨天今天和他家有过接触的人回家都自觉一点,自我隔离,家有小孩的要格外注意,小孩体弱,比大人更容易传染上,好在此病只是发热,好生照料着,不是非死不可。我会派人在这边巡查,几户离着近点的也帮忙看着点,他们要是出来了,就是祸害全镇人。你们也要以此为戒,不要想着只留人在家里吃顿饭不会有事,这事是不能心存侥幸,要是万一出了事,那就是全家老小的事。”

    如此来闹了一场,柳顺也没好过一点,想起家里发热的小儿,又是一阵怔愣。柳成涵无声的拍拍他的肩,“我去给他看看。”

    镇上的大夫都不会看疫病,虽然早早按着医术开好了很多防疫,退热的方子,大夫也说了,真要等哪家有起了瘟疫的人,他们不会去看的,他们在外做好力所能及的防疫预防工作,治病就是爱莫能助了。这点保长也是同意了的。大夫治不好疫病,白白让他们去牺牲也是不行的。

    柳钟声发热的信息传到柳成涵家,周红梅和柳含青立即就哭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飞来横祸,柳成涵说要去给柳钟声看病,周红梅一愣后也只是说,“让他去看看也好,免得亲家的心放不下,老天保佑只是普通的风寒才好。”

    只是又另外布置了一间厢房给柳成涵住就不提了。以防万一而已。

    一听说柳钟声病了,还要关起来,元宝就坐不住了,无奈周红梅看他看的紧,他非说要去看钟声,锭子也闹着要去看钟声哥哥,周红梅就说你们是想让大大把眼泪哭干吗等钟声病好了,你们去看他,大大不拦着。这会子要是去看了,有个什么好歹,大大也不活了。

    锭子被周红梅的哭声吓到,连忙搂着他的脖子说大大不哭,锭子不去了。可是元宝嘴上说着不去了,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外瞟,不去看一次钟声,他不甘心。再说,他现在肯定也盼着自己去看他呢。

    许真是要经了事才能让人成长,心智成熟,元宝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去看钟声是不能了,乖乖的喝了苦药子,回自己房里看书去了,周红梅一直在外头看着他,只看了他半天觉得他老实了就忙着别的事去了,要煮醋烧艾草,他也没个轻松时候。

    元宝见周红梅忙别的去了,连忙把床上弄出一个人躺着的模样,然后再悄悄的从窗户那爬出来,一溜烟的就往外大大家去了。

    柳老五看见他就问,“你怎么来了。”

    “阿伢身体不舒服,大大让我来和爹说一声。”元宝面不改色的说,“爷爷,钟声没事吧。”

    “没事,没事。”柳老五说,“乖孩子,等钟声病好了,再找你玩。”

    元宝点头,站在门口,一幅我不进去的样子,等柳老五转头去找在厨房熬药的柳成涵时,他一溜烟的就冲向柳顺的屋子,轻巧的打开窗户,手一撑就准备跳进去。

    “元宝,你干嘛呢。”柳顺这会正在屋里,看着半身挂在窗子上的元宝喊道。

    元宝机灵的往里一跃,在炕上一滚就抱住了被子包裹的钟声,“反正我进来了,就不准备出去了。”

    “你这不是让你爹和阿伢大大担心吗胡闹。”柳顺跳脚说。

    “我身体倍棒,才不会生病。钟声有我陪着,也会快快好起来的。”元宝犟嘴说。见钟声烧的面红耳赤的,鼻子呼出的也是热气,眼睛紧闭,他来了也没个反应,第一次知道心痛的滋味,抓着钟声的爪子就红了眼眶,“声声,我来陪你来了,你快点好起来,要是你快点好起来,我答应你,以后都叫你哥哥。”

    柳钟声比元宝大几个月,按说元宝是要喊哥哥的,但元宝怎么会喊,后来相熟了还给取了个昵称声声叫着,时不时还捣蛋让柳钟声叫他哥哥,柳钟声怎么愿意。

    柳顺看着元宝这情状也不好受,但是任由元宝在这住着也不行,这可是他哥的宝贝疙瘩,他只能出去请柳成涵拿个主意。

    柳钟声模模糊糊喊着我冷,元宝听见了二话不说把自己脱的只剩一件里衣就钻进被窝抱住他。抱住的柳钟声有了短暂的清醒,看着元宝,扯开嘴角,“你来了。”

    “嗯,我来陪你了。”元宝说,“你得快快好了,要不然我就得挨揍了。”

    柳钟声无言的笑笑,用头顶一顶他。

    “来亲个小嘴,痛痛就不见了。”元宝看着他没精神就说。

    柳钟声迟缓的摇着头,“不能亲亲。”痛痛会传给你的。

    柳成涵跟着柳顺进来一看,两个小的已经搂在被窝里睡着了。柳成涵叹气,“如此,也就只能让他在这陪着钟声了,好在他皮实,不一定会出事。”

    廖小豆听说里面的情形,心头一跳,不和时宜的想到以后得让元宝和钟声隔开点玩了。

    无独有偶,柳成涵也在想这件事,只不过他想的是只怕是已经晚了。两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生死相随,要是硬让他们分开,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第68章

    傍晚的时候就传出和王阿伢有过接触的几家中相继出了两个发热的,这发热的家人如何对王阿伢咬牙切齿不说。王阿伢的小儿子没熬过当晚就去了,深夜里王阿伢凄厉的哭声在镇子上回荡,这家里没人发热的听到这哭声也心内慌慌,望嘉镇一片阴霾。

    想着还躺在床上发热的小儿,柳成涵一家和柳顺一家都没人能安心入睡,周红梅搂着锭子,怕吓到他连担心都只能偷偷的哭,柳含青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元宝的衣裳就默默流泪。

    柳成涵此刻也不能进屋去宽慰他,只能遥遥喊道,“你若再哭,等元宝出来,我非得打烂他的屁股不成。”

    “你有本事就现在把他揪出来,把他屁股打烂给我看,你有本事让他别发热,你有本事让钟声赶紧好起来。”柳含青朝外大吼道,把脸埋在衣服里,竟是泣不成声了。你有本事就现在进来,好好抱抱我,告诉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让柳成涵并不好受,可是他除了生受着没有别的办法,看着柳含青抖动的双肩,难道他不想好好抱住他安慰他。可是他不能,他现在也是需要隔离观察的人,如果不是想亲口和他解释说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他连这个院子都不会踏入。

    “我去丈人家对付一晚,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知道吗”柳成涵喊上一句,见柳含青还是不肯抬头看他,叹气一声,出了院门。今夜是满月,清辉洒满大地,希望事情能跟今天的月亮一样,圆圆满满没有缺憾。

    有元宝陪着,钟声还是有精神很多,虽然他每天精神的时候也不多。每天比饭还多的苦药子也能乖乖吃下。一样的苦药子元宝也一滴不少的跟着喝了,钟声有精神的时候他就陪他说话,钟声昏睡的时候,他就拿本书在一旁念给他听。

    除了照料他们的身体,送饭食苦药进去外,柳顺并不常在里面待着,他怕看着这场景心酸。想当年的他和郑百家也是如此要好的,但是他和郑百家不要经受这样的磨难。不管别人怎么想,日后等他们长大,若还是想在一起,他一定会赞成,不会阻拦。

    这发热的十日,对两家人来说都是永生难忘的灰暗十日,好在连绵的黑暗总有过去的那天,第十一天早上,元宝就高兴的大喊道。“舅舅,舅舅,钟声身上不热了。”

    柳顺连跑带撞的进来,颤抖着手摸钟声的额头,入手是正常的体温,又去摸他身上,果然没有热度了,“钟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柳顺颤声问。

    柳钟声摇摇头,小声说,“肚子有点饿了。”

    “饿了好,知道饿了就好,想吃什么,我让大大去给你做。”柳顺摸着他的头说。

    “钟声喜欢吃羊肉面和鱼丸子,要不然加一点香菜的鸡肉馄饨。”元宝说。

    “行行行,都做都做。”柳顺激动的说。

    “爹,我还想洗澡。”柳钟声小声的说。

    “不行。”柳顺想都不想的直接说。“钟声乖,等再过几日,好瓷实了再洗澡好不好。”

    柳钟声听话的点头。

    柳钟声好了是个喜讯,驱散了两家的阴霾,其他人也没有发热的迹象,望嘉镇上除了死了一个王阿伢家的小儿子,其余发热的人也陆续好了。至于外来的人,也就死了两三个,在这一次的疫情中算是程度很轻的小镇了。

    大家都说是之前的预防工作做的好,这次才能有惊无险的度过疫情,别人怎么想柳成涵都不想去想,只说让大家不要以为发热的人好了就以为疫情已经过去了,还是要小心谨慎才好。他忙着把胆大包天的元宝给拎回家,仔仔细细完完全全的洗干净,换上新衣服,之前的衣服和钟声的衣服被褥一起找个地方烧成灰又埋的深深的。

    元宝洗完澡,不用柳成涵交代,老老实实的跪到周红梅身前认错,周红梅拍打一下他的肩,把他搂在怀里,“我的孙啊,你要急死大大了。”

    “我好好在这呢。”元宝说。“大大,对不起,让你忧心了。”

    “好好的在这就好,下次可不要这么吓大大了。”周红梅哭着说。

    等周红梅情绪稳定后,元宝出来,又到柳含青面前跪下了,柳含青这几天为了担心他,急速消瘦下来,简直看上去只剩下肚子了。

    “阿伢,我知道错了。”元宝说。

    “知道错了,如果有下次,你还会这么做吗”柳含青问。

    元宝沉默了一会,沉默就是回答。

    柳含青无声笑笑,“起来吧,这些天你也受苦了,你做了不会后悔的事,又有什么大错,只是下次做事前还是要再妥当一点,你爹,大大和我对你的爱护之情,不比你对钟声的少,你不舍得钟声,就舍得我们担心了。”

    “我知道这次鲁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元宝说。“再有类似的事,我一定会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柳含青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

    元宝嘴巴动了一下,“阿伢,你真的不要处罚我一下,我怕待会出去,爹要惩罚我的。比起爹罚我,我宁愿阿伢罚我。”

    柳含青招手让他上前,摸摸他的头,“这个阿伢就爱莫能助了,阿伢因为担心你这几天没怎么吃饭,瘦了些,我还担心你爹罚我呢。”

    “阿伢你怎么能也怕爹啊,不如咱们联合起来反对爹的专制。”元宝提议说。

    “小心,别让你爹听到了,罪加一等,到时候你大大也帮不了你。”柳含青笑说。

    “哎,算了,我还是先去吃一顿饱饭,之后爹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元宝叹气道。

    瘟疫这事并不算完全过去了,但望嘉镇的人都已经轻松下来,天气开始冷了,瘟疫传播就慢了,慢慢就会消散了,总算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劫。可是这个时候偏偏有一大群人来到望嘉镇,镇上的人又都绷紧了神经。

    镇上的壮丁不用叮嘱,早早的就用棍棒指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其中为头的一个人再三解释说,他们中间没有发热的人,不是从城镇过来的,是从山上下来避开人烟来的。

    一个为头的人问他,“那你们来干什么”

    “寻亲,寻亲,柳成涵。”老头说。“三江县来的屯田户,柳成涵,五年前来的,是亲表哥。”

    听到柳成涵的名,壮汉犹豫了一下,“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找人来。”

    柳成涵听说有人来寻亲,虽有点奇怪,但还是去了,为首的老人左看右看都不认识,“这位老丈,不知我们是在哪见过。”

    “亲家哥哥。”老人激动的说,“总算是找到你了,糕儿,快来看看,是不是你哥哥。”

    从人群后出来一个挺着肚子的夫郎,面黄肌瘦的,人也怯怯的,见到柳成涵,好悬没哭出来,“涵哥哥。”

    “糕儿”柳成涵惊讶说。周糕儿和离别之前的样子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个子高些,面黄肌瘦气色极差,险些不能认。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柳成涵问。

    “一言难尽,亲家哥哥,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来找你,你看是不是找个地让我们坐下歇口气喝点水,糕儿怀孕七个月了,一直都没得吃,可怜呢。”老人说。

    柳成涵点头,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看了一下身后的人,“我带他们去安置点住一段时间,等确定他们中没有发热的,我会再把他们接出来另外安排。”

    镇上巡逻的人爽快的应好,“涵哥你做事,我们放心,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了。”

    柳成涵朝一行人解释说,“这是镇里的规矩,外来人不能进镇,等确定了没有热症才行。”

    “省的,省的,我们省的。”老人说,“我们一路来都避着人群城镇的,之前在山里藏的也挺好的,大人吃苦没事,就是孩子还在阿伢肚子里就受苦,实在是可怜,为了孩子我们一家才从山里出来的,好在事前打听清楚路线和地点,才找到这,找到亲家哥哥你。”

    柳成涵看他的年纪比舅舅大多了,一口一个亲家哥哥听着怪别扭的,就让他称呼自己为成涵,一行人都安排到安置点住好,又亲自为周糕儿把了脉,好在肚子小是小些,人也憔悴些,好歹大人小孩都平安。

    柳成涵转身到镇上去买了米粮和肉食送到安置点让他们自己动手做饭,看他们衣衫褴褛的,又去买了新布料和新被褥来让他们替换,老人感激的就差没涕泪双流了。柳成涵看他们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他想若周红梅来看到周糕儿现在这幅模样,少不得要流泪心伤了,但是不告诉他又不可能。只能让他自己收拾整齐一点,到时候姑侄二人相见不至于太狼狈。

    、第69章

    周红梅知道周糕儿来到此地,果然一刻也没停留,匆匆的就来寻他,见到枯瘦一个人,也不避讳是不是身有热症,上前一把搂住,就哭嚎道。“我的儿,何至可怜如此。”

    “姑伢”周糕儿伸手抱住他,同样嚎啕大哭,他和柳成涵虽亲近却不亲密,可对着周红梅就不一样,这是亲亲姑伢,虽是几年没见,周红梅口中唤的一声我的儿,这其中的隔阂就没有了。见着柳成涵只是心下大定,见着周红梅,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担惊受怕,总算有个出口可以宣泄。

    “姑伢在上,都是小婿无用,让糕儿跟着我受苦了。”小林子看着糕儿如此哭泣也心里不好受,自打他跟着他上路,从无怨言,上山下山不叫苦也不叫累,爹和阿伢夸他是个好夫郎,难道他就能忘了,糕儿他本是富户出生,衣食无忧,天真烂漫。如果不是嫁给他,他一生都不会有这么凄惨的经历。

    周糕儿哭着上气不接下气,见小林子跪下了,还是伸手把他拉起,“姑伢,这是小林子,爹的徒弟,姑伢从前见过的,三年前我们完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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