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真t不是一般地好啊,可怜自己成了他戏里的丑角,一个活生生的笑话,呵呵
白羽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两世为人,算来自己心理岁数也不小了,可现在看来这四十几年真t白活了,竟被收养的弟弟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对同性爱情产生了憧憬真可笑
谁年轻的时候没脑子发过昏干过几件蠢事就连他白羽16。7岁处在叛逆期时,也起过莫名的邪念。
可这算爱吗自是算不得
说到底不过是性冲动罢了,白羽喉间干涩发堵,死死抠着墙缝压抑疯长的情绪少年懵懂好奇之下的向往和尝试,怎能爱情与混为一谈亏他还一度以为苍奇是认真的,真t疯了
那个一心复仇、向来冷心冷清的小鬼知道个屁连怎么做爱都是从南风馆里学的,他能晓得此爱非彼爱
捂住泛酸的眼,白羽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此时我自有分寸,你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白苍奇模棱两可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咚地一声,卫瑜单膝跪了地,垂首道“是属下逾矩了,望少主恕罪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请少主三思。”
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场景被定格在一瞬,四下寂静无声。
白羽动了动发白的指节,收敛一切不该有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和立于窗前的苍奇对视
“不用三思了,为兄择日便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他平静地开了口,唇边微微的笑意恰到好处,黄昏的余晖拉长了他的背影,靛蓝色的袍子宛如水墨画中突兀的一笔色彩,凝重而诡异。
第六十三章 白羽发飙 2370字
风水轮流转,这回,饶是历经巨变的苍奇也被吓得生生倒退了一步,面上是少见的惊骇和无措。
白羽扫了一眼对方慌乱的眸子,淡笑道“怎么,很讶异是吧”
众人默
苍奇脸色数变,高大颀长的身躯有些僵硬。
冷冷地扬起嘴角,白羽一把将手中的纸包砸到苍奇脸上,细碎的白色灰烬自纸缝中纷扬而出,迷了二人的眼,也蒙了他们的心。
“哥”白苍奇瞳孔缩了缩,忍不住攥紧了白羽意欲抽离的手腕。
白羽未置一词,面无表情地将手覆在苍奇指骨之上,而后,用力将其一根根掰开,缓慢却坚定的动作透着决绝的意味。
“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婚一事不宜再拖延,否则,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的。”
苍奇一个腾跃自窗中翻出,拦住转身欲离开的白羽。
“我错了,哥,原谅我这一次。”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恐慌袭上心头,白羽决然的态度叫他失了惯有的沉稳自信,如墨的眸子黯然无光。
白羽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五脏六腑灼得生疼,他恍惚地瞧了眼苍奇凉薄的唇,近乎自虐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沈父沈母未从坟里爬出来捅我几刀已算是对得起我了。”
“不过,你也要记得,感情最经不起谎言的敷衍以后遇上真心喜欢的姑娘千万别算计她,不然有你苦头吃。”
白羽垂下眼睫,一字一句说。
“现在知道也不晚是么哥,这世上你最疼我,这事你不会介意对不对”
苍奇心疼地望着白羽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拥住了他,感觉怀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忍不住低头吻住他略显苍白的唇。
自被搂住的那刻起白羽便打起了剧烈的寒颤,像是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留存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也被冻结。
介意
我有介意的立场么
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白羽心里那压抑多时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以燎原之势轰然爆发了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咬破了冲入自己口中的软舌,并在恶心的血腥味弥散之前,抬起左臂缠上对方手肘,屈起上体狠狠给了苍奇一个过肩摔。
“把我当婊子是吧,真能耐啊”
白羽扯下左耳上染血的坠子砸到地上,下一秒便将毫无章法的拳脚劈头盖脸招呼到苍奇身上。
苍奇本就对他毫无防备,狼狈倒地后也未曾出手格挡,这顿打自是挨了个结实。
眼见势头不妙,卫瑜瞋目大喝一声“住手”,随即便掷了蛇镖以迫开白羽。
到底还有些分寸,这一击他仅用了三分力度。
孰料白羽竟避也不避,任由那破空之物划过一道诡谲的银线直直刺向自己命脉。
苍奇手脚冰凉,屏息去挡,不意竟被白羽屈膝制住,他惊惧地望向那张熟悉的脸,紧绷的心弦几欲断裂。
“我若是不痛快,那谁也别想痛快”
白羽阴恻恻地说完这句话,便扬起右手精准果决地扣住了咫尺间泛着寒光的镖物,修长的五指大力合拢。
镖刃入肉之音清晰无比,“噗”的一声,先是极轻微,而后慢慢放大、放大、再放大,于白苍奇耳边轰鸣不绝
白羽却没事儿人似的淡笑了声,从从容容地拔出陷入手心的镖物,瞥了眼竹屋方向猛然甩了出去。
他眼力极佳,腕力亦不错,那血红镖物竟如离弦之箭般稳稳地钉进了卫瑜耳旁一尺来宽的木柱,没入大半。
冷汗自颊边滚落,卫瑜僵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右耳几乎是紧贴镖刃,那种寒冷彻骨的温度叫他头皮发麻,。
刺目的黏稠液体滴滴答答蜿蜒而下,落地后绽开点点血色斑痕,见此状白苍奇再也忍不住了,脸色黑得发紫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白羽没心没肺地笑着“是有点痛呢”他皱眉舔了舔自己那血淋淋的修长指骨。
白苍奇霎时喉间一紧,什么话也讲不出了。
撕下一截衣摆裹上流血不止的创口,白羽缓缓直起身,面色恢复了惯常的自然“昨夜你为我挡了一刀,让我想通了不少事,现在我反倒后悔了”
他瞥了苍奇一眼,眸中深藏的悲色一闪即逝“清醒的代价太大,倒不如生生受了这伤来得简单。”
白苍奇知其心结难解,却不知严重如斯,眼见上一秒还发了狠揍他的某人,下一刻竟似看破红尘般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心猛地一抽,痛到痉挛。
攥紧了掌心那道狰狞的伤口,白苍奇听到自己喑哑晦涩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说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没死还是后悔同我欢好”
白羽不咸不淡地笑了笑,转头向竹屋走去,和苍奇擦身而过之时心底狠狠啐了一口白羽你t就是犯贱为个白苍奇弄的自己都不向自己了,值个屁
“未然,帮他包扎一下,手废了怎么复仇”
周未然神色复杂地瞅了白羽一眼,身形未动,飒飒晚风带着凉意撩起他额边松散的鬓发,一袭普通的雪色绸衫愣是给他穿出了谪仙的味道。
白羽托着下巴啧啧几声,自叹弗如不过对他而言只要活得恣意,是、丝抑或是富帅也没什么可讲究的。
走近两步,某货捋了捋袖子拔出插入木柱的镖物,拿在手里把玩“好歹也是银质的,当了可值不少钱呢”
完了便自顾自揣兜里。
卫瑜嘴角抽了抽,表示完全及不上这人的思维境界,回神后赶紧去扶自家宝贝少主,却换来苍奇一个刀子似的眼神。
“滚。”某人罕见地爆了粗口。
卫瑜深知自己无意之举戳中了白苍奇的软肋,自是识相地脚底一抹油,趁此绝佳之机开了溜。
背后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白羽头也不回,笨拙地伸手戳了戳僵立的未然,一脑门问号“傻了啊你,咋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周未然低下头说“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白羽笑了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计较也没意思。”
第六十四章 轰出门外 1690字
听到这话,白苍奇黯淡的眸子亮了亮,与夜色相契的墨色瞳仁里满是白羽的身影。
周未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入里屋翻出枕底一锦盒,透明的水晶瓶静置于丝质布帛之上,里头装着雪青色膏药,罕见的珍贵。
白羽点了几盏青瓷烛灯,待看清了未然手中之物,习惯性地调笑道
“哟,赵钰那厮还真大方,这可是难得的贡品啊”
掌心的钝痛越发尖锐,被勾起无名酸意的某人揣着破破烂烂的心,强笑着维持平静的表象。
周未然心下一紧,长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白羽此时的心境自己又何尝不知,那种痛苦只要亲身经历过便再不能忘了。何况现如今,男男之爱虽盛极一时,但毕竟有悖天道纲常,世人也大多抱着玩玩儿的心态,上流贵族养些男宠娈童是为风雅之举,可若动了真心反倒为世人所不齿。
他和赵钰不正是最好的例子么心意相通又如何还是免不了相互的猜忌和伤害,一路磕磕碰碰走到最后,也不会为世人所祝福,反倒害得对方为了自己受尽苦楚,落下腿部隐疾,时好时坏,亦不知能否根治。
周未然垂下眼帘,将这膏药交至苍奇手中,心绪烦杂。他是决不愿白羽也走上这条路的,本以为苍奇会不一样,未曾想
罢了既已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让白羽早做了断,也好让一切回到正轨。
随手自药箱中抽出一条干净的纱布,周未然的神情有些郁郁。
“诶你”
手中纱布猛地被抢走,周未然受了一惊,讶异地瞧着行为反常的白苍奇。
某人却毫不自觉,转身扯落白羽包扎手掌的染血布条,指尖抠出一小坨异色膏药细细涂抹那深可见骨的伤处,一本正经道“哥,还疼吗”
白羽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冷冷地盯着苍奇攥住自己的爪子,一个劲儿地抽手。
白苍奇还当他闹别扭,上前将他纳入怀里紧紧禁锢住,更为强势地动作了起来。
洁白的纱布渗了血,红得刺目。
周未然清楚地瞧见了白羽的脸色变化,心下一咯噔,赶忙上前拉开了白苍奇,接手包扎工作。
揉了揉额角,白羽顿感身心俱疲,从未有过的累,胸口更是闷得喘不过气,他觉得再这样憋下去自己铁定会疯掉
“沈墨萧,在老子心情变好之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他难以自控地吼了出来,脖颈上青筋尽显,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白苍奇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第一次听见白羽叫这个陌生名字,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可他能明显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很珍贵的东西、从自己指缝间溜走了、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白羽望向自己的目光越发疏离、越显憎恶
天塌了都不会比这更糟白苍奇恍惚地想。
“未然,借这屋子住几天,你暂且搬回去或者去六王爷府都可以。”
白羽疲惫地歪倒在床上,四肢大张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口中喏喏道。
周未然权衡片刻,嗯了一声看向白苍奇。
白苍奇茫然地回视他一眼,而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缓缓靠近床榻,在即将碰到白羽的那一刻,周未然一声厉喝即使制止了他。
“你想做什么难道还感觉不到他现在极反感你的触碰吗”
白苍奇闭了闭眼,停止了动作。
“跟我出来,如果不想你俩关系继续恶化的话。”周未然又气又急,声线因为压抑而微微走样。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相信白苍奇这种个性的人也会露出如此叫人心疼的表情,茫然、脆弱、无措、哀伤
明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周未然还是心软了,这两个人,一个看似成熟实则懵懂,一个看似迟钝实则敏感教他怎忍心放手任由事态发展。
且不论今后会怎样,至少现在自己还是希望他们能活得幸福。
白苍奇深深地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垂首跟着未然出了门,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身后影子被拉得老长,于沉沉的夜幕下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红褐色门扉悄然阖上,残留耳际的、只有极轻微的响动,白羽拉上被褥,将脸埋入软枕,他闭上眼想了想,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意。
莫名其妙,真是讽刺
第六十五章 酒后受伤 2942字
许是初夏的夜晚过于燥热,窗外窸窸窣窣的虫声此起彼伏,一刻不休,白羽焦躁地翻了个身,拉高了被子捂住脑袋。本以为会失眠至天亮,不想片刻之后自己便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两个时辰之后,屋外。
沉沉的乌云遮天蔽月,隐去了最后一丝光亮,残留下纯粹而浓重的黑。林中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如波涛拍打礁石之声,摄人心弦。骤来的暴雨倾盆而下,狂风挟着纷乱翻飞的杂物席卷了大地,将宁谧的夜空渲染得可怖。
梨木床榻上的人不安地皱了皱眉,额前渗出薄汗,隐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的画面光怪陆离,前世今生,瞬息万变,那些深埋于记忆里的信息碎片如影片中的分镜一般穿插而过,快得叫人捕捉不及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伴着一道刺目的闪电破开了沉沉夜幕,毫无预警地袭向大地,将大自然的怒气演绎到了极致。
蓦地受了一惊,自梦中醒来的白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迷离的双眼半睁半闭,脑中嗡嗡不停,只瞧见闪逝的光芒将昏暗的竹屋映得亮如白昼。
又是一轮疾风骤雨。
看来是变天了
侧耳听了片刻,白羽笃定这级别应不至于搞塌这竹屋,便坦然地闭了眼,未料这会儿翻来覆去老半天,竟无一丝睡意,某货干脆裹着温暖的褥子、忧郁地盯着房梁发起呆来。
屋外不断传来重物倒地之声,吵人得很应是大风刮过所致,落地后频频相撞,还夹杂着细微的呻吟
慢着哪儿来的呻吟
被窝里明明极暖和,可此时的白羽却是冷汗直下
这时辰怎可能有人到这儿来溜达来了也不可能不敲门啊
莫不成是鬼
“呸呸呸”白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狂地直揪头发“亏你还是个唯物主义者,瞎想啥呢是人,绝逼是人
抵着脑门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白羽终是拿定了主意出去瞧瞧。
抱着褥子蹭了蹭,白羽依依不舍地爬出了被窝,外头温度骤降不少,温暖单薄的身体甫一接触冰冷的空气,止不住冷颤。
架不住这低温,白羽翻身披了件袍子,又取了小榻上的火折子,哆哆嗦嗦地点了蜡烛才往门口走去。
烛光毕竟微弱,可视范围太小,白羽一路更是提心吊胆,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走至房门近前。结果还没缓口气,烛火便被门缝里钻进来的一阵邪风吹灭了,缕缕轻烟自黑暗中升起,扭曲成诡异而古怪的骷髅画
某货顿时吓懵了,回神后特怂地扔了灯盏,一把拉开房门火烧屁股般往外窜,刚踏出房门便被绊了个趔趄,两爪子特有喜感地挥舞着一头栽了下来。
未几,雨夜中传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
“啊”
白羽本就被吓得不轻,倒地后敏感的神经全数绷断,一个刹不住便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身下不幸被压的某人发出了一个极含混极虚弱的声音“哥”
白羽
某货愕然直起身,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身下绊倒自己的“东西”
凉凉的,滑滑的,类似皮肤的触感往下是,粗粗的、硬硬的
剑鞘么
就在白羽惊疑不定之时,骤来的一道闪电撕裂了沉沉夜幕,将黑暗一切照得通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渗出大片血迹的右肩,往上是白苍奇一闪即逝的脸,两颊通红,薄唇却苍白得瘆人,白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去探他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操这起码烧到了39°啊
白羽脸色变了变,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扯落苍奇手中碍事的剑鞘,火急火燎地架起他往屋里拖去。
前几日他还听说城东一人患了重度伤寒,不治而亡,这破年代连个青霉素都没有,伤口受细菌感染而高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苍奇分量不轻又浑身湿冷,白羽行动颇为费力,汗珠混合着雨水湿了里襟,冷风一吹,寒气渗进了骨子里,隐隐作痛。
“你t就不能消停点受了伤还风里来雨里去,你以为自己是变形金刚啊妈的,想死早说,老子当初就不该救你”
半抱着昏迷不醒的苍奇,白羽心下又急又痛,口中语无伦次地骂,发泄似的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脏话。未料骂着骂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草草抹了一把,脑子里满是白苍奇鲜血淋漓的肩、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屋外大雨滂沱,势头不减半分,逆袭的风暴夹杂着电闪雷鸣嘶吼咆哮,老天爷似是卯足了劲,誓要这脏乱污秽的大地清洗透彻。
白羽半扶半抱着将苍奇倚于榻边,搓了搓僵冷的手臂返身关好门,又将屋里所剩的油灯和烛台点亮。
几簇火苗聚到一起,发散的橙色柔光稍显暗淡,不过仅凭这微弱的光亮也足以视物了。白羽扫了眼几案,有些庆幸苍奇是昏倒在这处,至少许多中药材都是现成的,甚至自己有什么不懂的还能翻翻医书。
他常来这儿,对一些药物的摆放位置熟悉得很,自是没费什么劲儿便找全了自己所需物事。
拿炉子少了些热水,白羽便动手褪去苍奇那身冰凉的湿衣,中途以指腹轻轻碰了碰他身上残留的青紫淤痕。
“你怎么不躲呢想让我愧疚是不是”白羽喃喃道。
将泡在热水中的湿巾拧干,白羽垂着眸子给苍奇擦身,而后拖其上床裹好温暖的被褥。
白苍奇全身无力,脑子也不清醒,靠在床边直往下掉,白羽无法,只得将他半搂着倚在自己肩上,抬手笨拙地擦拭伤处的血渍。
纵横肩头的两道口子极长,乍看之下有些狰狞,幸而,伤得并不深,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白羽微微松了口气,想来是苍奇没及时止血才会看似如此严重。
最麻烦的是伤口感染,这会儿没有酒精,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药酒清洗他受伤的肩膀,应是浸了雨水的缘故,伤处周围外翻的皮肉隐隐有些腐烂,白羽极小心地擦拭着,时不时注意苍奇的脸色。
橘色的烛光打在白苍奇冷俊的脸上,衬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也柔和了几分,一派安谧恬淡之相。
他安安静静地倚在白羽身上,任其动作,乖顺得超乎想像,即使在白羽下刀切去伤处腐肉之际,也未有何异样,反倒是白羽被溅至手背的脓血灼得一阵心悸。
上完药,白羽环着苍奇的腰,探手去够榻边的纱布,就在此时,昏迷中的白苍奇忽然挣了挣,白羽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药箱。
可掉过头去,却并未见其有任何异状,白羽稳了稳心神,暗道自己神经质,却也别扭地后倾了身体,不再紧贴着苍奇结实的脊背。
包扎好伤口,治疗过程总算告一段落了,白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他抬手探了探苍奇额前的温度,又擦了擦对方汗湿的颈子。
“哥”
白苍奇动了动唇,口中出了一声极为模糊的呓语。
浓浓的酒气弥漫开来,白羽呼吸一滞,扶在苍奇腰侧的手也随之僵了僵。
喝酒了么
他托着苍奇脊背,使其缓缓平躺下来,伤处拿了软棉垫着,而后俯身凑近苍奇微抿的薄唇,细碎柔软的额发垂落在对方紧闭的眼上,二人呼吸相闻,辛辣的酒味混着暧昧的鼻息间在唇齿间流转。
果然不是幻觉
“喝这么多,看来你心情也很差。”白羽无奈地笑笑,纤长的眼睫在烛光中打下一抹浅浅的阴影。
第六十六章 得寸进尺 3309字
“其实,我曾想,就这么和你过一辈子也挺不错你生得俊,能容忍我很多坏习惯,还自愿跟在我后头收拾烂摊子。”
白羽轻轻拧了拧他腮帮子,说“可没想到,你这个混蛋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不过,就算预先知道这是你布的局,我大约也不会弃你而去的”
“下午之所以那么失常,不过是我患得患失而已。”他白净修长的手指疏离着苍奇汗湿的长发,继续道“知道么,我非“我”,若你仅是单单迷恋这个身体万一哪天我被驱逐出这个躯壳,又或者,你突然发现自己并非断袖”
那么,我该怎么办
把发生的一切当作黄粱一梦么
白苍奇仍旧是静静卧在他身边,呼吸均匀绵长,两颊不正常的红晕未曾消退,白羽将下巴支在他左肩,痴痴地吻了吻他颈侧迸跳的动脉,轻如羽翼般的柔软
苍奇,你才十七岁,选择背负两个男人的爱情终究草率了些,仅是图个新鲜感又能坚持多久呢
眸光有些惨淡,白羽猛烈呛咳几声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啧,我真t矫情,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叽叽这方面我永远不如你果决。
鼻子忽的一酸,白羽深吸一口气,将视线转向身侧的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对方凉薄的唇,细致地勾勒那优美的线条,似被蛊惑一般,情不自禁探入那温软所在,濡湿感在指尖一圈圈漾开,心弦被轻轻拨动,微妙至极。
神智回归之际,唇舌早已取代了手指,粗鲁地撬开了苍奇微阖的齿,白羽闭上眼,身体紧张得轻颤,就像孩提时代偷吃糖果,又是甜蜜又是罪恶。
和苍奇鼻翼相贴,他颤这眼睫轻轻蹭了蹭,口中满是对方灼热的气息,水乳交融的契合感白羽难以自持地搂住苍奇的颈子,软舌进入更深的地方,藤蔓似的缠上苍奇口中物事,近乎迷醉地吮咬厮磨,用津液润泽对方干燥柔软的腔壁。
这一吻不算激烈却极尽绵长,窒息感越来越鲜明,白羽捂着胸口急剧喘息着,缓缓拉开交合的唇齿,扯出稍许暧昧的银丝,沿着唇角滑至下颌,没入隐约可见的锁骨处。
“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一面假作清高地将你推开,一面趁你昏迷占你便宜。”
他垂眸舔了舔苍奇湿凉的唇,将头枕在他左肩,搂住对方精瘦的腰。
“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你撒谎骗了我,现在想想,我也瞒了你许多。”
“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乐么。”
“若这伤寒能熬过去,你要怎样我都答应。”
白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眼皮越来越重,他努力将手搭在苍奇额头试温度,也许是苍奇怀里太暖和了,又或者是他太累了,白羽最终还是没坚持下去,甚至连何时睡去的也不知。
翌日,天明。
先一步自沉睡中醒来的苍奇,睁眼便见到了蜷缩在自己身旁的白羽,清晨的曦光柔和了他泛起薄晕的侧脸,润泽的唇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精致得动人心魄。
白苍奇怔了一秒,随即狠狠掐了自己一记,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有点痛
白苍奇的眼睛瞬间亮了,墨玉的瞳仁迸出光彩,他轻轻动了动,白羽暖暖的呼吸扑在自己耳上,酥麻的感觉一圈圈荡开,融入血液,沉至心底。
然而,想到了自己先前作为,白苍奇双眸又黯淡下来。
哥
心里钝钝地痛,呼吸到肺中的空气也沉重莫名。选定那个计划时,他的确犹豫过,可这些年算计多了也不曾在意,以为只要瞒住了便可,谁知
呵,真是自作自受
不过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会和哥睡在一起
白苍奇甩了甩头,只记得昨夜痛得发狂,昏头昏脑地去酒肆买醉,不料回来途中竟受了伏击幸好对方人数不多他唯一有印象的便是那一刻夹杂着狂风的苍茫暴雨,其他的便记不太清了。
侧了身子,眼角的余光瞥到包扎过的右肩,白苍奇舒了口气,看来那之后自己是跑这来了。
“哥,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他轻轻开口,投向对方的眸光柔软得一塌糊涂。
白羽睡姿有些怪,半侧着身子微微蜷起,右臂探出被窝,连着整个肩旁都暴露在清晨微冷的空气里。白苍奇侧头亲了亲白羽搭在自己脸旁的手,冰冰凉凉的温度。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即便将其轻轻塞进了温暖的被子,搁在自己胸口焐热。
凉凉的指尖划过苍奇前胸细小的突起引得他浑身一震,下一秒便凑近了些,两臂一伸,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白羽半长的亵衣此时已松了大半,白皙精瘦的腰露了出来,白苍奇喉间发干,手下是温滑如脂的皮肤,迥异于女人的触感,柔韧中带着细腻,紧致而极富弹性。白苍奇忍不住拿带了薄茧的掌心去摩挲,眼底有些狂热。
白羽似无所觉,仍旧憨憨地睡着,微红的唇撩人地半张着,鬓边垂落的发丝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若有若无地轻戳着苍奇锁骨,叫人痒到了骨子里,难耐非常。
白苍奇小腹一紧,大脑也涨得厉害。
为什么呢,对着你我总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和你更亲密,把你一点点吃下去,融进骨子里
白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到底没经得住诱惑,顺从心意吻住了那一抹柔软馨香,极宝贝地含着,一点点细细地嘬,厮磨至白羽红肿的唇覆了层淋漓的水光才作罢。
他真是不想闹醒白羽,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更怕对方会和自己翻脸,在白羽面前,让他再怎么伏低做小都甘之如饴。
可唇分之际,苍奇却意外地看见白羽脸上那层薄薄的红晕以燎原之势烧成了深红,蔓延至耳根。
他惊了一惊,莫非被自己弄醒了
不过转念一想,醒了竟没给自己一耳刮子,那么这是默许的意思么。
白苍奇心脏呯呯直跳,脑中轰轰隆隆响成一片。
斟酌了片刻,他还是试探着缓缓将身体压了上去,待紧密贴合之际,白苍奇明显感觉到身下人僵硬如石,呼吸几不可闻。
白苍奇了然一笑,低下头再度覆上白羽温润的唇,灵活的舌轻巧地撬开齿尖,如蛇般直往里钻,在滑腻的口腔中游弋,水声啧啧。不多时,又极过分地含住对方舌尖拉扯入自己口中,噬咬狎玩。
白羽早醒了,这会儿尴尬又无措,也不知是该继续装死,还是睁眼。白苍奇摸清了他的心思,两眼直勾勾地瞧着白羽脸色变换,在对方几近窒息那瞬,从从容容地为其渡了一口气。
白苍奇性格内敛沉稳,为人处事惯常隐忍,可一摊上白羽,骨子里那些压抑着的流氓性子便不受控制地窜了出来,叫他忍不住得寸进尺,狠狠欺负身下一再退让的某人,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下羞耻地颤抖呻吟,那种满足感比单纯的肉体欢爱更叫他着迷。
屈膝抵在白羽腿间,强迫着他岔开双腿,白羽脊背发寒,手心紧张得沁出了汗水。忐忑不安地发觉扶在自己腰际的手不规矩地游移,沿着紧致的肌理滑至细腻的胸膛,摸到胸前挺立的凸起,而后猛地按压一记。
“呀”
敏感处传来的强烈的刺激迫使白羽叫了出来,身体触电似的抖动着,尖细的呼声带了些哭泣的余音,撩人地微颤着。
省略无节操原谅偶实在写不全kj,大家只要知道白苍奇无下限的爱就好
“苍奇,你别,别脏”
白苍奇一把按住弹动挣扎的白羽,刻意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羞人的部位,他轻轻握住眼前半硬的小东西,置于嘴边温柔吻了吻,而后小心地含了进去
白羽睁着无神的双眼急促地喘息,视线所及全部模糊成了重影,玉白的胸膛剧烈起伏。
吐出口中浊液,白苍奇俯身再度深吻了白羽,唇齿缠绵,浓浓腥膻味充斥了口腔。
勉强自高潮中回神的白羽死命推开了他,喉间涌起难忍的恶心感,翻身趴在床头干呕不止,眼角逼出了湿痕。
“咳咳”
白苍奇支肘倚在榻边,指腹轻柔地拭去对方嘴角的银丝。
他想,这个人,终究还是自己的而自己,何其有幸。
第六十七章 绿萝的过去 3613字
白羽简直快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苍奇居然这样做,如此肮脏的性器,白苍奇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
真是太淫乱了
画面一幕幕闪现,苍奇捎了情欲的黑眸如团团乱麻占据脑海,缠绕不断。白羽阖着眼胃里难受得翻涌,双手不自觉抠进了床柱,指尖传来的痛感消减了口中淫糜之气,身体却在苍奇的注视下阵阵发热
白羽只手捂住咽喉,晨起空腹的他只呕出了少量酸水,腥苦的味道在舌尖萦绕不去令人作呕
探手去摸索搁在榻边茶壶,却意外地摸了个空,未等白羽睁开眼细瞧,身体便腾空了,继而落入一个温暖所在。
白苍奇一手揽了白羽的腰,一手扣住他后脑,将口中清凉馨香的茶水哺入对方口中,淡彩色的晨曦投在他清俊的脸上,竟美得不似凡人,裸露的蜜色肌肤为这精致的房间点缀上梦幻色彩。
白羽怔忡了片刻,昔日的小孩早已褪去了稚气,极富男人味的剑眉微微皱起,随意一个姿态都那么性感逼人。唇齿交合,白羽口中的酸腐味被苍奇尽数吻去,清新的茶味在舌尖弥漫、扩散
白羽有些想不通,苍奇这样的男人该是见多了姿容倾城的女人啊。自己虽长相不错,也不至于到艳压群芳的地步
何况这样一副硬梆梆的身体,到底哪里值得苍奇如此屈就呢甚至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这么一想,那苍奇他,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这副皮囊才喜欢自己的吧
思绪渐至清明,白羽的脸皮也倏地发起烫来,俊俏的脸染了红霞般一层层晕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强作镇定地觑了眼苍奇,恰对上那人汪洋般深邃的眸子,白羽顿时喉头一紧,心头涌起的暖流窜至四肢。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内四目相对的景况。
白苍奇条件反射般搂着白羽躺下,扬手将床尾的淡色锦被覆上身,把春光乍泄的白羽遮了个严实。
“谁啊”
里头传来的声音慵懒而磁性、带了些许被打搅的不悦,不太像周未然的说话声。绿萝狐疑地转了转眸子,继而回道“绿萝有要事拜托周大夫,不知您可有空走一遭”
白羽眉头一蹙,心下便有了计较,绿萝平日里和姐妹们关系处的最好,找未然无非是为了楼里那些患病的姑娘,眼下提了“要事”二字,估计这病症来势甚猛不好耽搁,当下便探手欲整好衣襟,出面询问。
“诶你”
探入被窝的手遇了阻碍,白羽向后躲了躲。
白苍奇促狭地笑了笑,将白羽的手抓到嘴边细细地舔,从指根吮到指腹,再吻上粉嫩透白的指甲,直把白羽闹了个大红脸,滚烫的双颊几可煎蛋。
“你你别、别弄了,有正事呢”白羽别过脸结结巴巴地说。
“噢。”
白苍奇了然地点点头,从善如流般朝着门外对答一声“绿萝,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随后,恶劣本性暴露无遗的某货便探头入了被子,扯开白羽里襟撕咬一气,湿软的舌尖恶意顶弄眼前两枚小小的肉粒,轻咬着拉扯磋磨,让它们在自己口中硬成石子,怯怯地挺立着。
刚刚释放的身体本就敏感,这会儿被苍奇一弄,白羽顿时抓狂地急喘了几声,兔子似的急红了眼,胸膛更是紧张得起伏不定。
绿萝阖上门越走越近,脚下发出催命似的哒哒声,白羽发狠地咬了咬舌头,努力压下胸前难耐的酥麻,可眼见着绿萝就要拐入里间,某货再也蛋定不了,登时提起嗓子一通吼,如紧急刹车般尖锐刺耳
“别进来”
绿萝被这高亢的调子吓了一跳,抬起的右脚停在空中,身子晃了晃。
惊惶的白羽瞬间犯二了,大话磕磕巴巴不打自招“你别、别进来,我、苍奇,什、什么也没发生”
绿萝眸子转了转,在眼角余光瞥到屏风底下那团凌乱的衣裳时后退了几步,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被苍奇压制的某货一脸菜色,回想到自己那二逼的措辞顿感整个人都不好了,可眼下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
“绿萝,未然昨日有事未曾住下,若真有急事便吩咐了小厮去他住处寻吧。”
绿萝轻轻应了声。
白苍奇自被褥中探出,水色薄唇欺近白羽耳边,含住那极敏感的软肉轻咬着挑逗,白羽瞪他一眼,胸口两点火辣辣地疼,肿胀得快要裂开。
“哥,你说我若是现在叫她进来怎样。”
白苍奇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吐出这句话。继而掀开被子露出对方紧致滑腻的胸膛,细长漂亮的手指仍在那两点不轻不重按压拉扯,麽指绕着淡褐色乳晕磋磨,微凉的指尖亦有意无意地戳刺挺立的顶端,调情手段过人。
眨眼之间,两抹晶亮的嫣红便在这具象牙白身体上绽放,色泽销魂得很。
白羽脸色发白,眼底隐约有些惊恐之色,他已经很久没有猜透过这个小鬼的心思了
不,应该说从未猜透过
白苍奇他根本不正常,自己三年前就隐约觉察出了,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沈家被灭门那夜造成的阴影。白羽垂了眼,养了这人三年,三年来,这小鬼有时清冷淡漠,有时热情疯狂,叫人捉摸不透,至于现在td就是一变态
紧绷的肌肉开始发酸,白羽艰难地吸了口气,绿萝应声后并未退下,反倒是一直静立原地,无丝毫动静。
偏头躲开苍奇的唇,白羽垂下眼帘遮住某种情绪,“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真疯了么。”
白苍奇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吻我,我就让她出去。”
白羽头疼欲裂,没有原则一再退让,自己真该被甩一巴掌清醒清醒了。
可没办法,他被扼住了死穴。这次倒不是因为怯懦,只是单纯地不愿这段畸形的感情见光罢了。那样的话,至少等到某一天,苍奇放开自己的手,转身离去那刻,他能够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掉过头,白羽妥协地覆上苍奇嘴唇啃了一下,被强迫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两唇才刚刚贴合一处,白羽便完成任务似的退了开来法,全身僵硬。
他如此委屈,以至于完全沉溺于自己的哀思,直白地表现心底的不满,并未注意到苍奇淡笑的脸显出一丝伤色,很浅很浅,如落叶飘至河面漾起的水纹一般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