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过是年少无知的可笑想法罢了”
白羽见周未然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心底蓦地烧起了一把无名火。
“做什么摆出这副样子,明明很在意,明明不甘心被侮辱了又怎样,当成被狗咬了一口不行吗更何况,那种事值得你放弃之前付出的努力么值得你就此否定自己的理想与信念么”
吼完这一通,白羽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得不轻,周未然怔怔地盯着他那双快喷火的眸子喃喃自语
“这天下敢把六王爷说成一条狗的也就只有你了,你不怕被砍头吗”
现下换白羽呆愣了,这个社会统治者与平民根本是云泥之别,上层阶级想杀了哪个百姓完全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某人顿时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而冷汗涔涔
“呃我,我能收回么。”
好吧,窝囊是窝囊了点,小命要紧啊
周未然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前俯后仰、好不开怀,白羽丈二摸不着头脑,戳了戳周未然笑得鼓鼓的腮帮子,讷讷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周未然止住了笑,抚掌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一个青楼老板都懂的道理我又何尝不知,不过是对这个世道寒心罢了,你如此通透聪敏,想必不会负我这一回,且让我再赌一把吧”
白羽垂下眼帘若有所思,久久无言
浓云裹住了半痕新月,皎洁的光芒被笼罩在暗黑之中,大地一片死寂,阴沉沉地禁锢着人们的感官,用梦中的虚幻一切让他们沉迷。
可此时是就王爷府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与周遭的黑暗格格不入,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更是透射着艳红的血光,尤为渗人。
而王府的主人此刻正慵懒地斜躺在虎皮铺就的鸡翅木躺椅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笼成拳状支在脸侧,魅惑而又危险。
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自窗中翻入,身手不凡,走至躺椅前单膝跪下,恭敬道“主上”
赵素缓缓睁开琥珀色的双眼,唇角微扬“有何发现”
赵三猝然叩首,沉声道“禀主上,属下擅自出手救了白羽,请主上责罚”
“哦”赵素瞥了伏地的某人,深邃的眸子精光一闪,“为何”
赵三沉默了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与赵素对视“属下认为白羽此人虽有些异样,但绝不会成为主上的绊脚石,就在刚刚,他竟不惜性命出手救了被人追杀的左丞相幼子沈墨萧”
赵素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下属跟前,俯身以指尖挑高对方的下巴,略带邪气地勾了勾嘴角“沈烨左丞相虽然被已免职,可再怎么说之前也算是我们的人,这次你做得倒是没错”
顿了顿,微微凑近赵三耳旁,赵素放冷了声音继续道
“不过,培养你一个影卫不容易,本王可不希望你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暴露身份或者送了性命要知道,你擅长的是可是易容和伪装,下次出手前记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赵三被迫仰起头与之直视,那双死死扣住下巴的手稳稳地禁锢着自己,根本无法动弹,甚至连避开对方强势侵略的眼神都不行,大滴冷汗顺着脸颊流至唇边,被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挑起,粗鲁地捅进了自己嘴里。
咸咸的,涩涩的,带着丝丝并非难以忍受的苦味
赵三垂眼,跟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懂主上的意思,口中翻搅肆虐的手指渐渐增加,一根、两根呼吸有些不顺,软舌被情色地拽来拽去肆意亵玩,冰凉指尖触到口腔内壁,赵三会意地闭合双唇,卖力地吮吸舔舐,躁动的手指瞬间被一团湿滑温热紧紧包裹。
心脏呯呯直跳,赵三痴痴地伸出了双手,抚向眼前人的下身,草草地解开赵素的下裳,褪去贴身的丝质亵裤,口中沾满唾液的手不舍地退出,牵起的一抹银丝缓缓自嘴角滑落,蜿蜒至锁骨,赵三并未理会,而是稳稳地托起眼前那火热昂扬的狰狞巨物,低下头一寸寸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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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晨起偷窥 2430字
赵素和赵钰本质上都一样,继承了赵氏一族喜好男色的风流传统。和赵钰不同的是,赵素更加享受臣服的结果,而非征服的过程。
这就注定他决不会像赵钰一样,将心思放在搜寻和捕获合眼的猎物上;他所做的,只有如皇位上的帝王那般,霸气高傲地睥睨一切,静候着猎物匍匐在自己身下,等待被临幸。
毫无疑问,赵素是天生的强者,历经战场上的浴血厮杀,挑断朝廷里的阴谋诡计,隐忍而自制的个性让他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的本性,以至于养成了习惯,比如情欲,那对他而言就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发泄的一种途径。
正如此刻,他狠狠冲撞着身下的肉体,抚摸那蜜色紧致的匀称肌理,看着对方迷乱癫狂的神色,却始终不能到达极致,他可以清醒地享受内壁挤压所带来的快感,却永远无法沉沦,因为他的理智还在,就像整个人分成了两半,一半似冰,一半如火,而那冷静的部分早已注定他无法到达性爱的高潮。
强迫自己松了精关,赵素胯下发力顶进了最深处,阵阵抖动后包裹下身的湿滑内壁痉挛般层层绞紧,他却不再留恋,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半软的性器,居高临下俯瞰着浑身抽搐,软声低吟的下属,面色冷淡如初,甚至连呼吸都似往常一般平缓。
整了整下裳衣物,赵素干脆利索地起身下了榻,背对着一丝不挂的赵三,从容地下达了命令
“马上去查一下左丞相府的状况还有继续盯着白羽,先斩后奏这一套本王不希望你再用第二遍”
“是,属下这就去办”赵三嘶哑着嗓子回复,低垂着头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与自嘲,撑着虚软的身体捡起零散的衣物向着房门走去。赵素始终未看他一眼,背手站在镂空的雕花木窗旁,静静地凝视着那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广袤天空,喃喃低语,而那微启的唇形正是“白羽”二字。
且说白羽,因苍奇伤重不便而选择留宿在周未然居所,却是彻夜未眠,也不知是那夜风刮过纸窗的呼呼声太过绕耳,亦或是这个时代初夏的夜晚过于燥热,在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薄薄的白宣纸洒在白羽脸上的那一刻,他便再也躺不住了。
起身擦了把脸,不甚习惯地用那简易的柳枝和着盐漱了口,记挂着那刚认的别扭弟弟,白羽条件反射地冲向了白苍奇的房间,蹑手蹑脚关好房门走至床边,心满意足地见到了床上熟睡着的某人。
“嗯,到底是睡着了可爱些,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嘛。”
微弱的亮光柔和了小孩朦胧的侧脸,白羽俯身缓缓凑近,盯着那安稳恬淡的睡颜小声嘀咕了句。
似是被惊扰了一般,白苍奇那漂亮的浓眉不悦地皱了皱,薄薄的嘴唇也倔强地抿了起来,纤长浓密的睫毛也颤了颤,始作俑者霎时摒住了呼吸。
还好,总算没有被吵醒,白羽松了一口气,微微拉开自己凑得过近的脑袋,轻轻抚了抚小孩依然皱紧的眉,瞅着他身上片片染血的白纱布,心情骤然沉重起来。
白羽自认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这个小孩故作坚强的倔强神色,心里就连连泛苦,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他或者,这就是人与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也说不定。
白羽坐在床边沉思了很久,久到初晨的阳光完全点亮昏暗的小屋他才回神,小孩依旧熟睡着,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知,微微阖动着鼻翼,始终保持那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的睡姿一动不动。
睡品真t不是一般的好啊
白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睡得有些晕红的脸颊,一面占便宜,一面暗暗腹诽。
正当某人的魔爪克制不住意图进一步侵犯的时候,却被突兀的一阵咕咕声给打断了,白羽挠了挠睡得乱蓬蓬的脑袋,左看看、右瞧瞧,蓦地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瞟向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一阵无语
再抬头,竟见白苍奇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面无表情地歪头打量自己,好吧,虽然有时候这小孩开心和生气是同一个面瘫表情,但傻子也知道他现在不会是愉快的节奏。
╮╰╭
白羽果断捂着肚子站直了身体,赤红着一张脸反省道
“我错了,你继续睡,我以人格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吵醒你要是再犯,我我我,我就跟你姓”
白苍奇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颇为头疼翻了个白眼“赶紧去解决你的问题,现在、立刻、马上”
这边周未然刚捧着热水准备去白苍奇房里给他换药,结果不幸地和拐角处冲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满满的水泼了白羽一身。
自作孽,不可活
“啊啊嗷”某人一声惨叫,头上顶个铜盆,歪歪扭扭眼冒金星地从湿溜溜的地上艰难爬起,刚摸清方向就一把扑向了无辜的周未然,本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宗旨,将身上的水报复性地全蹭给了他。
白苍奇还以为白羽出了什么事,一时紧张,裹条毯子就下了床,结果视线内只有俩落汤鸡似的男人大清早杵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干嘛”
周未然一巴掌摁开紧贴着自己的白羽,皱了皱眉走向白苍奇
“你怎么这会儿就下床了,想落个残疾么”
白苍奇视线绕过了他,望向白羽,黑漆漆的眸子泛着冷光“没事瞎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白羽很委屈,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衣衫,眼前迷蒙一片,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滚落,白羽吸了吸鼻子各种怨念。
白苍奇似是有些看不过去,近前几步扯下了身上薄毯的一部分胡乱给他擦了擦,虽然还是那副木木的表情,眼神却已然温和了许多。
白羽感动地噎住了,上前就狠狠地抱住了他,该死的猪爪无意中按在某人后背的重创上。
白苍奇终于变了表情 ̄ ̄
不远处的周未然明显看不下去了,这小孩再坚韧也经不起反反复复的折腾啊,草草打发白羽去买早饭,周未然拉起饱受摧残的苍奇返回了房间,以便检查伤口有无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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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祸福相依 3187字
白羽忧郁了,拿着几枚铜板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心底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在这落后的古代竟回回被人嫌弃,一丁点儿发挥剩余价值的空间都没有。
止住脚步,白羽抬起俏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里满是明媚的忧桑,凝神放空了半刻,最终启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自我修复功能,打了鸡血似的重新振作了起来,无视周围一群比他更二逼的仰头张望四顾的古人,迈着坚定步伐走向了就近的包子铺。
可等到交易结束,瞅着手里那少得可怜的包子,白羽再次深深皱起了眉头,他绝对怀疑周未然这厮在耍他,就这么点儿破东西够三个人吃
做梦给他一人塞牙缝都不够
白羽就近选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木质破板凳顿时吱嘎作响,配合着桌面上茶具相互碰撞的叮叮哐哐之声,着实让人心烦。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白羽泄愤似的咬了手中包子一大口,然后,这次是真的噎住了;
这啥破玩意儿又干又糙,比粗粮还难吃
连连灌了好几碗白开水,终于把卡喉咙里的包子皮给咽了下去,白羽死命扼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捂着灌水灌得胀鼓鼓的肚子难受得呜咽起来。
“嘿,小伙子,做事可得冷静哟,不然呐,吃亏的可是自己”
白羽挑眉,顺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是一个身着灰色麻布短襟的老人家,眼角的皱纹沧桑地舒展着,面上的笑容倒是和煦,衬着那抹温暖的阳光颇为可亲,正襟危坐,一派老成持重之色,眸子虽有些浑浊,可目光却是极为清澈,带着看穿一切的智慧。
“呀杨老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铺子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此刻正搓着手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却是局促地立在了一旁,面上的笑容恭敬而不做作。
白羽脑子倒也转得快,眼前这位老人家想必是个人物,能结交自是好的,不行的话也决不能得罪,迅速挂上了标准的职业微笑,朗声开口道
“多谢老人家提点,小生定当谨记在心。”
言辞礼貌而有分寸,不会过于热切引得他人反感,亦不会过于冷淡而唐突了对方。
杨老爽朗地哈哈大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向着白羽点了点头,温润的目光透着兴味。
铺子老板略微尴尬地插了话,朝着杨老恭敬地作了一揖,神色凝重道“杨老不愧是神机妙算,这当朝左丞相刚被罢职不久,果真如您所言逢了祸事,昨日夜晚那场大火啊,烧得半边天空都红了个透据说,整个沈府一百八十多号人,竟无一人逃脱,全都葬身火海,尸骨成灰,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白羽浑身发冷,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铺子老板开开阖阖的嘴,敏感地联想到了什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杨老有意无意地瞥了白羽一眼,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天灾未必啊依老朽看,这祸兮,福之所倚。若是遇上了有缘人,”他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地继续道“这死里逃生也不是不可能啊”
白羽呼吸一滞,未经思量话已出口“敢问老先生,这是何意”
铺子老板亦是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老却是但笑不语,起身付了钱潇洒地离开了,徐徐的晨风裹挟着他那通透爽朗的笑语由远及近传入耳中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白羽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周未然居所的,感觉就像画面一下子按到了快进键,中间一段只剩杂乱无章的碎片。充斥于自己脑海中的,满是初见苍奇的那一刻、他绝望到令人窒息的眼神。
“白楼主,怎么了出去了一趟便如此心不在焉。”周未然正一心侍弄着房间里那盆葱郁的翠竹,咔嚓声不绝于耳,一心二用的本事强大到让人咋舌。
“有,有吗”白羽紧攥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水,干脆在宽大的袖口上摸了两下,换了副轻松的神色道,“我就是瞎想想,哪儿会有什么事。”
床榻上的白苍奇似是有所触动,以指骨轻叩榻面,白羽领会他的意思,撩起过长的袍子坐至对方身边,神色复杂,白苍奇倒没注意,而是微微挺身,白羽费力地托起他的腰背令他斜躺在柔软宽大的靠枕上。
白苍奇舒服地叹了口气,投向白羽的眼神带点儿火热如果某人没眼花没看错的话
“我饿了你,刚刚不是去买吃食了么。”话未完某小孩儿便很是自然地伸出了嫩爪,优雅地展开合拢的五指,一双温润无害的墨玉瞳仁柔柔地潋滟着水光一定是你的错觉,粉嫩的小舌微微探出舔了舔下唇。
白羽瞬间被秒杀了
额滴个神啊连讨要的姿势都摆得如此高贵诱人让哥怎么消受得了
白羽本就对这个捡来的漂亮弟弟煞是喜爱,小小年纪坚强自立不说,还极为孝顺自己你哪儿看出来的,此刻更是萌他一脸血,他差点没克制住冲上去抱住啃一把的冲动。
“等,等等啊,哥马上给你”白羽激动得有些哆嗦,下意识将手揣入怀中摸索,可惜摸了半天屁都没摸出一个,倒把一张白皙的俊脸给憋成了猪肝色。
“嘿嘿,那啥,哥好像忘在铺子里了”
一旁的周未然嘴角抽搐,拨了拨手底下的植株戏谑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对你抱啥期望,至于你弟弟摊上这样一个哥哥也算他倒霉啊”
白羽瞬间炸毛了“你你你,你说什么不就是记性差了点么,老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那包子又硬又糙,根本难以下咽,老子是怕伤了苍奇那娇嫩的胃,你懂个屁”
放下剪刀转过身子,周未然耸了耸肩“好吧,可现在苍奇饿着肚子总是不争的事实,你这当哥的也要小心,伤员要是饿狠了,”顿了顿,他眯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凑到白羽耳边,沉痛地说道“可是会死人的”
“啥”白羽瞳孔皱缩,脸色惨白,反身扑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苍奇话说其实这货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方寸大乱道“苍奇你一定要坚持住,哥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震得人鼓膜发疼,如果不是身受重伤,白苍奇绝对会一脚踹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二货,可此时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已,他只能选择温柔点儿的方式,那就是狠狠捂住白羽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但是俗话说得好,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一个不小心强奸就变和奸了啥乱七八糟的。
总之,由于某人情绪委实亢奋了点,白苍奇一时没注意,原定捂嘴的手意外地插进了他嘴里,指尖触到温暖湿滑的舌面,白苍奇蓦地一阵晃神。
而另一位呢,反射弧长到叫人蛋疼,愣愣怔怔地含住白苍奇纤细的指骨半天没反应过来,刚刚由于紧张而憋红的双眼还捎带着些许泪光,这么一瞧,倒颇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白苍奇作为一名标准面瘫少年,实在无法强求他有过多表情;自然,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是微微挑眉,若无其事地抽出了自个儿湿漉漉的手指,然后,干脆而直接地把某人的脸当成了抹布,细细揩了揩沾有唾液的指节,动作一气呵成淡定非常。
白羽被脸上黏湿的触感拉回了思绪,瞅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某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苍奇,你没事”
某小孩儿冷冷地丢了个冻死人的小眼神“废话”
白羽低下头大大松了口气,可不知怎么的,小身板却是抖得跟装了自动马达似的,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周未然,你丫的竟然耍我”
某始作俑者刚刚端起手边的精致茶盏小酌了一口,猝然感觉到白羽那杀气腾腾的气场,一不小心呛住了,咳个不停
“咳,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想得太极端,我可没说他饿个一时半会儿就会死”
白羽梗着脖子怒视着他,终究是没底气,典型一外强中干的角色,到最后仅仅是灰溜溜丢下句“苍奇,等我”,便向着厨房奔了去。周未然明了地笑了笑,递了杯清茶给拧眉不解的白苍奇,之后便稳稳当当地拉了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正对厨房的窗口前,颇有一番看好戏的架势。
第十八章 精湛厨艺 1667字
那边的白羽自是不知这边的情状,迈着轻巧的步子进入厨房,他首先支着下巴审视了一番,嗯,不错,食材、厨具样样俱全,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丝污秽也无,简直快赶上五星级大酒店的卫生标准了,呃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这古老的灶台用起来大约会不太方便。
在二十一世纪,白羽过日子向来是不拘小节,无甚忌讳的,唯一的例外便是饮食。
在这方面他极其讲究,不仅要求色香味俱全、做工精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够卫生,这就注定了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路。
谁叫那个时代的社会道德都喂猪了呢,什么地沟油、瘦肉精、苏丹红、三聚氰胺简直是层出不穷、数见不鲜,早就风靡全国了,他是嫌命长才会偷懒去外面解决,大酒店也不行
说起来,他有这怪癖还得追溯到1989年那个冬天,那时候年仅8岁的他竟在一小摊吃牛杂面时翻出了个凶残的大蟑螂,某小孩儿为此吐了一天一夜、止都止不住,差点还没开始光辉的青年生涯就嗝屁了。自此,便于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更是对牛杂面这种东西深恶痛绝,见一次呕一次。
不想,这呕着呕着,就呕出了一代厨神不仅手艺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刀工更是游刃有余、出神入化咳咳,扯远了总之,白羽为人懒散却有着精湛绝伦的厨艺与他幼时的经历是脱不开关系的。
不仅如此,这一门绝活还引起过周遭人物各种羡慕嫉妒恨忆往昔峥嵘岁月高三时段,在室友们过着集体啃方便面,体重噌噌之下的苦逼生活时,他却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各种自制甜品美食,生生把自个儿养成了个讨打的小胖子,还是低头看不到脚尖儿的那种
╮╰╭
好,回忆到此结束,终于找到了杀手锏的白羽握拳,暗暗在心中呐喊誓要一改小弟眼中窝囊的形象,华丽丽地秀一把不做点让他们吃到神魂颠倒的菜,老子就不姓白
少了围裙白羽也不在意,潇洒地卷了袖子哼哧哼哧地干了起来,把层层叠叠的锅碗瓢盆搞得咚咚直响,考虑到苍奇失血过多,此刻又是饿极,不方便做工序过于繁杂的菜色,因而选了个耗时较短而且极富滋补之效的红枣补血粥。
在用清水浸泡红豆,黑米,大米和花生等食材期间,白羽揉出了偏软的面团,熟练地烙成了几份金黄色浓香四溢的牛肉夹馍。
如此一来节省了时间,等酥软可口的牛肉夹馍上了盘子,红豆等材料也泡软了,白羽再将红枣混入,一齐洗净后倒入锅中加之清水煮沸,随即减小火候慢慢熬成稠状。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白羽抬手抹去一脑门的汗水,从灶台后钻出来细细拍去身上的灰尘,探身向热气腾腾的锅里撒了一把冰糖,抓过一木柄勺缓缓搅匀,盖上捂了片刻后,这才正式捞上了满满一大碗。
瞧着自己的辛劳成果,白羽忍不住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可同时却又隐约觉得这搭配叫人有些提不起胃口,咬了咬下唇凝神想了片刻,他终于找到症结所在了。
这红枣补血粥浓稠甜香,而牛肉夹馍又是干粮一类,怎么着也得配个牛奶、豆浆才能下咽呐
白羽抽了抽嘴角,面有难色,他这会儿上哪找去啊苍奇都快等不及了当然也不能让他凑合着喝白开水。
绕着半大的厨房踱来踱去,眼角瞟到了角落里孤零零躺着的青菜君,白羽倏地灵光一闪,回至灶前动起手来,没多久一盆清新淡雅的果蔬汤便完成了,精益求精的白羽又花了几十秒刻了个漂亮的胡萝卜花装点了一下,黄绿相间煞是好看。
某大厨在那边做饭做得不亦乐乎,可苦了这边儿还饿着肚子的俩位,冷清寂静的房间回荡的全是“咕咕咕”的抗议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白苍奇再也受不了了,猛灌茶水试图喝个饱,不料引得腹中饥饿感却愈加明晰
“我哥究竟去哪儿了,你倒是吱个声啊”一向漠然疏离的声音此刻明显透着的虚弱,气息紊乱微喘。
周未然却十足的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的神态,闭这眼在吐纳的间隙悠悠道“别性急,咱们再等会儿。”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实在让人无语,不过白苍奇现下也就只剩无语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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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依相偎 2351字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实在让人无语,不过白苍奇现下也就只剩无语的力气了
“苍奇你怎么了”
白苍奇腹中难受得紧,干脆换了姿势俯趴在床头,视线正及房门处,却见一双靛蓝色云头靴跨过门槛,快步向自己走来,伴随焦虑的呼唤,声声切切。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身子便被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给扶正了,温暖纤柔的手掌虚扶着自己后腰,白苍奇莫名想起了大火中死去的母亲,身体陡然僵硬了。
白羽感官较常人敏锐些,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还当是这小孩儿饿极了同自己闹脾气呢,是以讪讪地退开了稍许,端起刚刚置于小桌上的热粥作势要喂。
白苍奇皱了皱眉,本想避开某人主动递到自己嘴边的小勺,却在瞅见白羽那双晶亮到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眸子时,硬生生克制了这下意识的动作。
他的双手明明伤得不重,本不需要眼前这个人来服侍,他很清楚,
他生平最是讨厌红枣,见不得任何与之相关的菜式,他也很清楚;
父亲曾一遍遍教导自己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更是无比清楚;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当白羽笑容满面地持着勺子递过来时,他不仅顺从地张开了嘴,而且毫不犹豫地吞咽了下去,真可笑。如若父亲在此,必然亦会指着自己鼻子大骂“蠢材”的吧
“苍奇你笑了”白羽喂食的姿势定在了空中,不上不下,“可我怎么感觉你笑得很凄凉呃,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收敛好不该出现的情绪,白苍奇继续那张面瘫脸,道“是你眼花了。”
白羽嘴巴张成o状“你居然也会睁眼说瞎话看不出来耶”
某人继续面无表情“那可能是你道行太浅。”
白羽,
“慢着”白苍奇突然一声大喝,双手挡在了盛满红枣的小勺前边,瞄了眼不知何时已然只剩半碗的红枣粥,定了定神开了口,淡漠的吐词狠狠打击了白羽那颗热忱无比的小心脏
“抱歉,再吃我会吐”
白羽定格在微笑瞬间的脸“咔嚓”一声裂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别放在心上”周未然瞥见白羽那崩溃的表情,来不及吞下口中的牛肉便含混地劝慰开来,本是没指望白羽给个反映的,不曾想,这话还没说完,那边白羽已经板着一张死人脸瞪了过来
“什么叫童言无忌,用最纯真的语言最大限度地打击老子么,妈蛋”
由此看来,安慰人这事儿还真是个技巧活,一个搞不好伤人又伤己,周未然无奈地耸肩,忧郁的同时还不忘左右手各抓过夹馍优雅地品尝按他一贯的原则只啃馅儿,不啃皮儿。待到白羽察觉,满盆荚膜一个不少,外观完整,就是全被掏空了肚子
“我说,你t倒是给苍奇留一个完整的啊,老子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是为了谁啊”
周未然睨了他一眼,各种高贵冷艳“你弟弟可是我救的,”从怀里抽出个素白手帕,细细擦了擦油污斑斑的指缝,“这点儿小东西白楼主应该不介意吧”
“那是咋俩谁跟谁啊”白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面部表情调整过于迅猛差点抽筋。
白苍奇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伸手戳了戳白羽,示意桌上的果蔬汤,嗓音柔和了不少“哥,我渴了。”
某人呼吸一顿,颤巍巍地转过头,“苍奇,你刚刚是叫我”
“有问题么”
“没,没有,哥就是突然觉得很高兴、很满足。”白羽神情飘忽地捧过盛装果蔬汤的青釉细瓷碗,喃喃道。
事实上,对小孩儿卸下心防接受自己这一点,白羽本就未曾抱太大希望。毕竟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儿此刻还能保持镇定,纯粹实属罕见了,考虑到现下保留防备和戒心才是白苍奇最原始的本能,白羽无法强求更多。
但此刻,他却突然就圆满了,圆满得有点不现实,就像一个父亲突然听到自己那牙牙学语的婴孩儿软糯着嗓子清晰无比地叫出“爸爸”这俩字一样,恍惚之后是滔天的狂喜,还有满满的成就感
手上熟练地地喂着汤,看着苍奇极富修养地开阖双唇,一口口喝得津津有味,并且出乎意料地温顺乖巧,白羽顿感幸福的潮水没顶而来。
“哥谢谢你,你的手艺很好。”小孩儿拉过白羽那宽大的素色玄纹云袖擦了擦水汪汪的嘴唇,低缓地开了口。
瞧了瞧袖边的水色印记,白羽讷讷道“湿了”猝然想起这不是重点,某二货一哆嗦,放下瓷碗满脸悔悟之色、抱住了小孩儿使劲蹭“没关系,想吃什么就说,想干什么就做,以后有哥罩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身上的伤口被蹭得泛疼,可白苍奇心底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佯装平静的表象终究被打破了,一股陌生的情绪疯狂涌现,他不由自主抿住了嘴唇,闭上双眼。
很怕去深究这温情背后的缘由,担心这美好的一切本质却是虚伪丑陋的人性,活了十几年,他从未如此患得患失,更从未如此强烈地期盼过,渴望眼前人是那一百八十多条性命给自己换来的救赎,是如同家人一样值得信任的存在。
将下巴搁在了白羽肩上,白苍奇神色复杂地勾起嘴角,“哥,你不会骗我吧”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对方后颈下方的大椎穴处轻抚流连。
白羽不曾察觉,摸了摸白苍奇的脑袋微笑着调侃“放心,我不会的博得你的信任难于登天,随意挥霍可是会遭报应的。”
“那你可一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呐,哥”拖长的尾调混着忧郁的叹息,却又似添了些许迫切的希望与热忱,纷乱错杂。
暮春的柔光暖暖地流泻在他们身上,驱散了黑暗与阴影,融化了隔阂与芥蒂,两个同样失去所有的少年,在这一刻静静相拥
毫无违和感的画面定格在这一瞬,命定的纠缠与羁绊也就此展开
马上到三年后啦,想暧昧戏上演的亲们不要大意地收藏吧
第二十章 三年之后 3100字
绥兴三十六年初冬,罕见的大雪灾来势汹汹地侵袭了整个大地,南昌国因坐落南方且地势平缓,植被葱郁而有幸未受重创,加之繁荣昌盛、物阜民丰的优良经济基础,一举成为了这个大陆上最富裕兴旺的国家。
殊不知,福兮、祸之所伏
拜这福运所赐,南昌国不幸地被推至了风口浪尖,成为其他国家及部落一致觊觎的对象,四周敌寇便蠢蠢欲动,自入冬起便频繁地扰乱边境,挑衅防军。
赵皇性情软弱,忍气吞声一月之久,终究换得敌寇变本加厉的进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颇有深入内陆侵吞之势,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在战况进一步恶化之前,当朝大将军亦即九王爷赵素主动请缨,率领心腹骁骑卫上阵厮杀。
素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美誉的赵将军到底不是徒有虚名之辈,未曾辜负南昌父老的热切期望,东击突厥,北降鞑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转了局面,带领节节败退的军队横扫而下,势如破竹般逼退了众小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捷报频传引得龙颜大悦。
此外赵大将军更是与位处西面的南昌劲敌北越国确立了友好往来的互惠关系,北越国君不仅同意与赵素一母同胞的姐姐昭华公主联姻,更是立下誓言有赵将军一日,北越永不进犯。
至开春,费时三个月彻底平定了外寇的大将军,在南昌国民热切的欢呼声中率领众将士凯旋而归,赵氏天下自此进入了太平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各色事业更是蓬勃发展、蒸蒸日上,兴盛至空前的地步。
俗语有言饱暖思淫欲,可想而知,在这众多行业中发展势头最猛的必属青楼楚馆无疑了,勾栏之地委实一派莺歌燕舞、欣欣向荣之势。
食色性也,单纯地狎妓在这封建腐朽的时代本亦无可厚非,可颇为离谱的是,青楼女子竟在这股热潮中慢慢被冷落、淘汰;而似是一夜之间男风之好、断袖之癖却风靡了全城。官妓、男宠、娈童、小倌受到了众嫖客的狂热追捧与青睐,并且上至天子朝臣下至马夫走卒很少有人抵制这种性向。
一时间,南风馆的风头完全盖过了三年来一直处于该行顶尖水平的天香楼,馆里的头牌更是非皇室子弟不得狎玩,身份尊贵到令人咋舌
然而迥异于安定和谐的国内表象,南昌朝政却是风云际会,暗潮涌动,太子和九王爷赵素分庭抗礼,公然于朝廷之上拉帮结党,培养心腹和干将,为那储君之位明争暗斗。
“一个战功赫赫,美誉在外,一个步步为营、名正言顺,双双深陷这皇室斗争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得了,得了,今儿个带你出来又不是听你分析时事的,赶紧给老子回正题吧你”
灯火通明的花街上人潮涌动,宽阔笔直道路竟被往来行人挤得水泄不通,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青楼楚馆,浓妆艳抹的各色妓子正朝着路人媚眼斜飞、搔首弄姿,透过大门隐约可见楼内的大好春光。
一俊秀惹眼的青衫男子似是见惯了此情此景,面色不改,迈着悠然的步子和身旁年纪较小的少年说着话,此人正是白羽,
蓦地,像是看见了什么,他脚步一顿,拉着身边人隐到了暗处蹲下,略带紧张地压低了嗓子
“呐,小疏子,我刚好像看到了苍奇,你探头瞧瞧,前边儿那个穿着黑紫锦袍的人是不是他注意小心别暴露”
这个被称为小疏子的幽怨地瞅了他一眼。
“好好好,冯疏叔,请你帮帮忙,快点,快点”
冯疏满意地翘起了嘴角,身子斜了一下,歪头仔细观察了前边那人,待他消失于转角后,回头果断朝白羽摇了摇头。
松了口气,瞟见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白羽顿时发了飙,恶狠狠瞪了冯疏一眼,嗔怒道
“你这熊孩子,起的什么破名字,回回都要占老子便宜”
冯疏慢吞吞开了口“老大,你为何这么怕少主,见到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废话他要知道我偷偷跑去南风馆指不定怎么折腾我呢呃,不对,谁跟你说我怕他的”摸清着重点后的白羽继续瞪,半晌后伸手揉了揉瞪得酸疼的眼。
冯疏歪了歪小脑袋“少主不是一个月前才去慕师父的白瑞山学武么,按照两个月回一次的规矩,怎么着也得这月月底才回啊老大你肯定眼花了。”
“那你就不懂了,半夜偷跑回来突袭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之前一不小心没藏好,老子的几本典藏版春宫呃醇贡酒就被他给没收了,血淋淋的教训啊”
白羽捂面差点带坏小孩子真险幸亏小疏子情商比智商完全木有可比性。
“老大,”勤学好问的冯疏举起了嫩爪戳了戳白羽,“醇贡酒是个什么东西啊”
“大概就是指香醇的贡酒吧。”支支吾吾地说完,白羽便很正直很庄重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可是,酒能用本来计量么”
白羽满头黑线,拧眉看着冯疏那疑惑不解的纯洁小眼神,大脑高速运转中“我说的是本吗明明是盆啊,爆破音你懂不懂”
冯疏咬了咬手指,迷茫地“哦”了一声
看他的表情便知还在纠结,白羽眼波一转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说起来,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吧”
“两年零三个月又十天。”冯疏一本正经地纠正。
白羽噎了一下我知道你记性堪比神童,可以别再显摆了么
“你看,我待你这么这么好,你是不是该乖乖听我的话”
“老大,我不觉得跟着你时间长与你待我好有因果关系。”
白羽,你不吐槽我会死么
“总之,我以老大的身份命令你,老子去南风馆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苍奇不然,不然就生儿子是貔貅。”
注貔貅没屁眼
“老大,貔貅是什”
“拜托你别打岔了,赶紧给老子发誓”白羽咬牙打断了眼前这个真人版十万个为什么。
小疏子低下头继续啃着手指“哦”了一声,正待竖起三根嫩葱似的手指,摆好发誓的经典ose,白羽却惊悚地发现自个儿藏身的巨物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动了一下。
俺第一次写文可能有点乱,给大家梳理一遍
白羽穿越换了灵魂的躯体被九王爷赵素怀疑赵素安排隐卫监视白羽隐卫易容成白羽小厮王康暗中跟踪监视白羽为了阁里姑娘去找周未然这个妇科大夫在隐卫的帮助下救了小攻周未然医好小攻白羽买早饭从隐士杨老那里得知小攻身世心疼做饭,终于博得了小攻的认可,兄弟关系成立
以上只是开端,主要是攻受相遇,结成兄弟,还无异样的感情产生,主线剧情从三年后开始,包括攻受感情发展
三年后
兄弟二人安安稳稳过了三年三年后一场雪灾却使得南昌国确立霸主地位王位之争开始繁荣的经济促使嫖妓行业发展,南风诡异盛行白羽觉得有猫腻独自查探突破口是曾义
〔其实男风盛行和王位之争是有关系的,以后会讲〕
接下来是小攻身世
小攻原名沈墨萧,是前任宰相沈烨幼子,出生于官宦之家自然早熟,前文有暗示沈烨是支持赵素的,可想而知他被撤职是谁在捣鼓,那一把火和追杀也与此有关
具体情况俺之后会讲,希望这些介绍能起到作用,看在俺这么体贴某货脸皮已厚到一定境界大家多多收藏鼓励鼓励俺吧
第二十一章 勾搭曾义 2432字
小疏子低下头继续啃着手指“哦”了一声,正待竖起三根嫩葱似的手指,摆好发誓的经典ose,白羽却惊悚地发现自个儿藏身的巨物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动了一下。
神马情况
意识到不对劲,白羽机械地转动脖子向后上方看去,眼前依次出现地是白纱遮掩下的一坨肉,红纱遮掩下的一坨肉黄纱遮掩下的一大坨肉
白羽彻底懵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大肉坨回不了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可移动肉球么哪吒的胚胎可上面一层五颜六色的薄纱是要闹哪样
“哎呀,官人真讨厌怎的老是盯着人家那里嘛”
视线上移至声源卧槽,这堆肉山竟然是个女人
白羽盯着对方那比如花还如花的脸庞、蛋疼到无以复加“你”
话未说完,自个儿的脸已经被这姑娘一巴掌盖上了,中间貌似还隔着一个绵软的布帛这姑娘动作忒t快以至于白羽完全没看清她是抓着什么东西ia过来的
等到肉掌迅速离开自己饱受压迫的脸,见到一条粉红色骚包手帕轻悠悠地从眼前飘落,白羽真心有种自挂东南枝的冲动。
“官人,别不好意思,就当做咱俩的定情信物嘛,女子红着脸垂下了头,脚尖点地娇羞地扭了两下,
然后白羽就见一堆堆肉抖得筛子似的瞬间眼前一黑是这货自个儿捂住了眼╮╰╭,迅速拉过冯疏细嫩的胳膊以体育高考时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离去,一路撞倒行人无数
飞奔半晌确定该女子追不上来,白羽总算停了脚步,背靠墙壁撑着腰大口喘气“尼玛,呼呼,有没有搞错呼呼,这种货色都敢拿出来秀”
冯疏倒是不慌不忙,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淡淡道“也许,老鸨是想借此将客人吓进青楼也说不定。”
“呵呵,真精辟的解释。”
无奈一笑,白羽仰头望向星空,黑得纯粹、白得耀眼,不知何时起,他恋上了这种视觉,明明是两个完全对立的极端,在这片夜空却能如此完美地融合,相得益彰,大自然的造化委实叫人迷醉,矛盾却又和谐,大气透着精致。
可惜,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纯粹的人心,自然人与人的交往中也看不到如此风景。
“呐,小疏子,你确定消息没错,南风馆馆长是一个叫曾义的人”白羽盯着漆黑的夜幕漫不经心道。
冯疏迟疑了一瞬回道“从天香楼姑娘们自客人嘴里套出的话来看,他最有可能。我想他就算不是馆长,身份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怎样辨别哪个人是他”
“这个很容易,据说每日亥时他都会出现在馆中大厅的西南角,而且此人素来只穿黑色短打,秋水雁翎刀从不离身,武艺十分高强。”
“看来戒心很重啊啧,估计也不容易接近呐。”
拉了拉白羽的袖子,冯疏一脸忧色“老大,你不是说只来瞧瞧这南风馆高明在何处吗现在怎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你老大亦不是泛泛之辈,别胡乱着急啊。”
点了点冯疏的小鼻子,白羽掏出怀里的象牙扇,白皙修长的手指闲闲地捏住扇尾“唰”的一声展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瞬间化身成了好色风流的纨绔子弟,朝着南风馆气派恢弘的大门走了过去。
而直直杵在他背后的冯疏则是心急如焚,犹豫了片刻,一跺脚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前脚才刚踏入馆中,白羽便为眼前那富丽堂皇到炫目梦幻的大厅而摒住了呼吸,不愧是比自己苦心经营的天香楼更出名的存在,光是装修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南风馆的头领是有多么不简单了。
“唰”地一声收起手中的扇子,白羽闭上双眼狠狠敲了一下自己额头,他可是一个完全没有方向感的人,不然硬拽着冯疏来此地了,什么东西南北,他从来都只认识前后左右的
好吧,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使出杀手锏了
白羽森森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精光四射的双眼,伸出食指指向前方,然后开始转圈。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旋转停止,白羽展颜一笑,自信满满地朝着这个方向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悠悠地摇了摇手中象牙扇,眼中只有这个所谓的西南角的白羽完全没瞅其他方向,以至于和某急急从拐角出转出来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你t赶着去”白羽脾气火爆,骨子里带着嚣张,这会儿显然被这横冲直撞的男人给惹火了,下意识张嘴就骂,可骂道一半见着男子腰间的武器顿时消了音。
秋水雁翎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小兄弟,真是抱歉,你没事吧”曾义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扶住了站立不稳的白羽,哪怕白羽出言不逊,还是彬彬有礼地道了歉,清朗的嗓音说不出的悦耳。
视线上移,停在对方脸上,白羽脑袋中立马就跳出来一个词武林盟主。
啧啧,这皮相不要太正气太阳刚呐,完全跟妓院搭不上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么
“咳,兄台你没事吧”曾义避开白羽那炙热的目光虚咳了一声,耐心地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豪爽地笑了笑,白羽大力一掌拍向了曾义的肩背,故作友好道“没事、没事。”
这一掌白羽绝对是用了狠力,三年来从未间断的跆拳道训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本来呢,他是想试探一下眼前这人的武艺修为,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可结果
嘶好疼,这厮是练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么,卧槽
勉强挤出个云淡风轻的笑容,白羽收回了震得发麻的手掌,憋着满肚子火瞅着面不改色的曾义。
曾义不觉,温文尔雅地抱拳一礼“既如此,请恕在下有急事先行告辞,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白羽也不是个傻子,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当即便回了一礼笑道“自古有言相逢何必曾相识,既与兄台如此有缘,想必不会介意在下凑个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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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处理纠纷已修 2585字
这话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以至于曾义那温润良善到毫无破绽的招牌表情也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