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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少 第14节

作者:天道酬勤 字数:13746 更新:2021-12-30 20:31:52

    就在路青遥无路可走之时,十几道黑色的箭雨从西南军后方射过来,那力道之强劲绝非一般的士兵。只听几声惨叫,挡在路青遥前面的西南军,好几个立时就落马了,这正好给路青遥辟出了一条逃路。

    路胖子心下大喜,这是大人派来救他的人。他赶紧俯身于马背上,使劲一挥鞭,那马即刻就加速奔出了包围圈。

    前来营救的不过是寥寥七人,正巧是侯在城外的另一边等着的,都着一身黑衣,个个身手矫健,想来是精锐。但再厉害,也不过是七个人罢了,怎么能对得上几百人的轻骑部队呢

    后面的大部队追的紧,距离也越来越近。

    “前面走小路,两边有山,可以帮我们档一部分。”路青遥胡乱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这是彻底兵败了,就算他现在逃了命,跟着回了南方,又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呢

    但是,路刺史显然把问题考虑复杂了,一个帮助皇帝夺了天下,一个征战北疆十几年赢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一个从最弱势的皇子一步步爬到今天万人敬仰的位置的男人,如何肯就这么放他踩在自己头上玩了几把就想跑

    那是想都不能想的。

    “王爷,已经把他们逼入小山道了。等你下话了。”

    “把路青遥留给本王。其他人都杀了。”湛王话一毕,就从大部队中脱了出来,直直奔入那窄小的山道。

    山道两旁的小山坡上排满了弓箭手,这是一条死路。没人逃得出去。

    这短短的山道上,落了七具尸体,只有最后的一个人还站在道中,路大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他肥厚的嘴唇呈现出紫灰色,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像极了落入寒冰之水中冻得已无生气的人,可那泛红的脸颊上又挂着大颗大颗的汗水。

    路青遥看着马上的来人,突然就跪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狠狠叩了三个响头,道“王爷放了我儿子。”

    湛王翻身下马,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扔给他一叠字帖,“死了。留着没用。”

    路青遥的手抖了一下,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看,默默的收入自己的胸襟里。

    他突然大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且扑向湛王“老子杀了你。还我儿命来。”

    路青遥一边嚎叫,一边和湛王扭作一团,他身材肥的跟球一样,都是些虚肉,哪里堪比精壮的对手。但是他毫无章法,疯子一般的攻击却砍断了宣世隶心中最后的那跟弦,一直压抑着的那根弦。

    被冲破的理智大门,再也关不住内心重压之下的情感洪水。路青遥迎来的是宣世隶比他更加疯狂和决绝的报复。他拔出腰上的短剑,一剑捅进路青遥的胸口,可这不是终结,只是一场屠虐的开始,他一剑连着一剑毫无停留的刺进路青遥的胸口,血水随着剑身被抽得四溅,染慢了两个人的身体和脸颊。

    待到路青遥一动不动了,宣世隶才罢了手,把短剑收回剑鞘中,缓缓摸上那双从未睁的如此之大的小眼睛。

    “刺史大人,动我的人,抢我的地,还妄想着把本王挤出这梧州,真正是有眼不识人。”他两指一用力,深深插入那双眼眶中,“本王的人你动不得,皇帝动不得,你背后的宣世清更动不得。下辈子带上眼睛再出门,别误了至亲骨肉。”

    梁曲轩追过来,正看到这一幕。

    那人站了起来,回过身看着他,甚至是眼睑上也溅了几滴血,宣世隶一步步走到他的马下,拉住马缰,突然埋下头,道“二少,我说了等我清理了路青遥,接着就要和你算总账了。”

    、算账

    梁二少想把这话当成一句玩笑话,可这人的语气却极尽严肃,在这呈满尸体的山道上显得肃杀之极。他晃神间就觉得那人是认真讲这话的,梁二少心窝一沉,下意识的就掉转马头想要朝回跑。

    可马缰却死死的被拽在宣世隶的手上,他一纵跃上马背,抬手一抽马鞭。那马抬起前腿嘶鸣一声,大踏着步子冲往山头的树林中。

    梁二少虽然有缺根筋的时候,这刻却敏锐无比的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跟平常是不一样的,他大喊道“他娘的宣世隶,你想做什么上泉城内还在打仗,还等着你回去。”

    “算总账”宣世隶把脑袋上的头盔一掀,完全不顾那马正在爬坡,倾斜的厉害,硬生生扳过梁曲轩的脸,一口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更像是残暴的施虐,极尽啃咬,野蛮的冲撞如同要吞噬一切般的侵占,独独没有细细的缠绵。

    梁曲轩被这个粗暴的吻搞得有些羞愤,这更像是强权的占有而没有附着上一丝一毫的温柔。而此时此刻,在还未完全结束的战场上,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立刻用手肘的力量往后推,想把宣世隶推下马去。

    可是宣世隶早料定他的动作,只微微侧开身子,双臂从腋下穿到他的前胸,紧紧的勒住梁曲轩的双肩。

    “你他娘的疯了。”梁曲轩被他勒的气都喘不过,脸颊和脸颊贴在一起,沾满了黏稠的血液。

    “疯不了。”宣世隶咬了一口梁曲轩的耳朵,倘若今天跪在地上的是他,那才是真正要疯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晰明白的意识到他过的是刀尖上行走的日子。从前他无所畏惧,生死不过一条命罢了,荣华富贵他早已享尽,权力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是如今路青遥的下场,却让他深深感到恐惧,他早已料想过这样或那样的结局,今刻才算有了最真切诚实的体会。

    路青遥的一步,误了骨肉至亲,血脉家人。可万一哪天他走错一步,误了眼前之人,那该如何

    梁曲轩实在抵不住背后的人越勒越紧的趋势,反抓着后面的人的肩膀往马下栽去。

    两人重重的摔到地上,即使这样,背后的人仍然没有放开双手,他笑道“二少,慌什么,我们一条一条的慢慢算清楚。”

    梁二少翻身压到宣世隶的身上,解开身上的盔甲扔到一边,道“对,是该算清楚。你瞒了我多少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擦着对方脸上的血迹,突然底下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多少带了些报复的味道,梁二少心里清楚身下的人对他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他不确定这种遮掩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一开始他是愤怒的,这种不信任恰恰是他的命点,触不得动不得,可是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思考一下,反而涌起了更多的担忧心痛和自责。

    也许是他做得不够好,对方才不能完全的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来对待。政治权谋,即使对方从未在他面前说出口,眼前的形式和入西以后的一系列事情也足够让梁曲轩感受到这股来势汹涌的暗流。

    不过是几个粗暴的吻,已经完全点燃了两个人的欲火。

    梁曲轩握住对方的yg物,开始上下搓动下来,他撕开身下人的衣襟,沿着胸膛慢慢的ken咬下去。那胸膛和腰腹渗出一层密汗,咸咸的浸入他的口腔里。可这一切都不够,不够深,不够入味。

    梁曲轩顺着腰线滑到tun部,瞬间掌中就迎来饱满充实的感觉,那层皮肤下似乎还跳动着,仿佛下一刻,身体里的力量就要冲出来了。

    身下的人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抚nong,待到他把手指探入深陷在tun缝间的后xue时,才猛然睁开了双眼,宣世隶闷声笑道“我以为你学乖了,原来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教训。”

    树林里积叶不多,都是裸露出来的湿湿的泥土和树根,宣世隶一发力,转了个身把梁曲轩压到一颗大树的根脚下。梁曲轩正被那树干磨住脊背,疼得分了神,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刚刚还静静的人,马上就换了面孔,抬起他的双腿,往两边大大的打开。

    “挺精神的,二少这东西。”宣世隶用食指晃动了两下,欢快的摇动起来。

    梁二少翻了个白眼,他是抱着雄心壮志要翻身的,眼见这刚刚也就差那么点了,结果半路还是被截了,落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要操就操,你他娘的默默唧唧的跟个婆娘一样做什么,八辈子没见过本少爷的宝贝吗”

    他是被那只在xue口和rou棒上来回扫荡的手给弄得有些燥了,况且林中阴冷,他门襟大开,皮肤上已经出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而最隐蔽的地方却敞开的大大的,凉意和体内的欲火一碰撞,更让人觉得忍无可忍。

    宣世隶只把那双腿压得更开了,用滚烫的rou棒探到张张合合的xue口,轻轻的来回辍了辍,认真的像是在品尝第一口新茶。

    梁二少被撩拨得血都溢上脑袋了,脸皮下全是红红的血点,他伸手抱住身上的人,用力拉拢“快点。进来,你他娘杀人那么利落,操人就软蛋了。”

    “等着。一会儿让你哭死。”说完大力一顶,把梁曲轩挤在树干上连气都喘不过来。

    王爷确实大,两人自进梧州之后,鲜少有在床上翻滚的时间,此刻一入,倒让梁曲轩觉得igu要胀爆了一般。

    “慢点,慢点。你那东西是铁打的,不怕痛。老子是血肉之躯,你可轻点。”

    “你还知道怕痛”宣世隶一掌拍上梁曲轩的tun肉,结果身下的人肌肉一紧,连带那后穴之处收缩,反倒夹得两人都停了一口气。

    宣世隶用gui头刮着柔软的内壁,慢慢就感觉那人从腰到大tui的肉都开始跳动起来,这次却没想着就这么让梁曲轩爽快,反而加力的磨动起来。

    梁曲轩有了感觉,总想着让身下的人再快一点,他喜欢酣畅淋漓的gai,对这种黏黏糊糊的慢节奏十分的吃不消。可骨髓里那股子欢迷劲儿一出来,他就抵不住rou体贪婪的反应,只觉得全身都软了,得要被大力的gan一场才能有力气。

    宣世隶随手抽了一条腰带,把梁二少竖得直直的bang子给一圈一圈严严实实的包起来,等缠到顶端了,还用指甲摩挲了几下,惹出了几丝体液才接着绕了下去。待到缠完了,一边在后xue悠悠的进进出出,一边却用手玩弄着露出来的nang袋。

    梁曲轩越是被弄得兴奋,前面的bang子涨得就越大,可对方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涨大的余地,那腰带越绷越紧。梁二少身体痒,心里急,张手就要去扯绑着的腰带。

    “你要敢扯了它,我立马捡块石头塞你i股里。”

    梁曲轩想骂,被身上的人一个猛顶,只嚎了个你字,声音就断了,只留了半截喘息声。

    宣世隶是当真没想过让这人好过,大力冲撞一段时间后便又软了下来,慢吞吞的在后xue里研磨起来,手上的活更是没停歇过,躁得梁曲轩是各种感觉一起往脑袋上涌。像是要到高chao了,但she出来的通道又被人给截了,像是后面的rou穴酥酥颤颤的要把那bang子统统给吞进去,但前面又涨得硬邦邦的叫嚣着要出去。况且身上的人给的断断续续的,挠得梁曲轩像见了食物的饿死鬼却又吃不到一样,难受又总是有希望,都要哭出来了。

    “你给我一个痛快吧,王爷。”梁二少受不住了,期期艾艾的央求道。

    “我给你痛快,谁给我痛快受着,等你受不了了。”宣世隶停了停,凑到梁曲轩耳边,轻声道“还得给我受着。”

    “受你祖宗。”梁曲轩憋着最后点气儿,给吼了出来“你也就只敢骑到我头上,不就仗着老子喜欢你吗”

    “是,不看着你喜欢我,我哪百年把你给关起来了。我为你这小命花的心思还少了你倒是天天往别人挖的坑里面跳。”

    “王爷说话都他娘的不过良心的是不是,若不是你什么事情都不给我说清楚,我犯得着一股脑子的往前冲,有本事大家都开诚布公。”

    这话宣世隶不爱听,也不回了,死命的往前撞,插得梁二少哼哼唧唧的流眼泪,他现在是扒光了衣服被人拖在树林里面cao,里子面子都没了,嘴上还占不到便宜。欲火烧得旺却偏偏身上的人还要添柴浇油的,他心里一愤,吼了一句“老子就问你一句话,你直接给我说了,要和我过一辈子不”

    这话出口,梁二少突然觉得心里还紧张兮兮的,他想着身上的人可能会停下来,可能会无语,也许可能会回答。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话真正的点燃了对方心里的怒火,宣世隶突然抱着他的tun部擦在树干上站了起来,他牙齿紧紧的咬着,也不管这个姿势进入得太深,狠狠的抽插起来。他的动作过于猛烈,震得那树干都在晃,顶冠的树叶也摇曳着沙沙作响。

    梁曲轩是痛的真哭了,背脊被树干的粗皮反复摩擦着,疼得他想杀人,再没有半点气势,软捞捞的shen吟起来。

    这是一场冗长的g事,特别是对于梁二少来说,这简直比过刀山下火海还要令人筋疲力尽,后者最多是伤痛,但前者却永远吊着一块若有若无的欢愉,上不得,也下不得。

    他反反复复求过好多次,只为对方能好心让他爽快的she一次,但那些话语很快就石沉大海了。不管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他都一样在欲海中起起伏伏的煎熬。

    到了最后的最后,宣世隶才解开前面的腰带,抚弄了那直愣愣的bang子一番,让他she了出来。

    终于等到末了,在梁二少还微留的那点清明之前,宣世隶回道“你一定是脑子长i股上了,我不和你过一辈子,我是闲得慌跑西南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来。”

    作者有话要说哔哔

    不要锁我呀

    我是有内容的啊

    作者放个肉,容易么我。

    98处啊,还要手动替换成

    有木有人要表扬我一下。

    、商路

    胜者为王败者寇,梧州刺史路青遥被冠以不作为,虐害百姓引发民乱并且不及时增兵支援,违背军令之罪通报给皇帝和朝廷官员。而剩下的梧州军全部被重新编入了湛王麾下的西南军,上泉城一战,由于路青遥的死,很快就止住了战况,双方的损失都不多。

    这自然是湛王最想要看到的局面,加上这些梧州军在内,他现在手上一共有十一万人,这个数字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况且这些士兵里面有三万人都是毫无纪律和作战经验的山贼,另四万人要想让他们完全服从,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

    然而眼下的局势,其实比他们刚刚到梧州恐怕都还要差一些。

    尤封忻手上还握着二十万大军呢,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后方还能安得下心来。湛王一派更是,而他们要担心的不止如此,盘踞南方达二十年之久的宣世清恐怕要开始动了,路青遥这笔账,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左狼右虎,都盯着中间这块肉。

    可是梧州又不是一块肥肉,路青遥把这地方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现在这个烂摊子还得湛王自己来收拾。

    然而经此一役,梁曲轩深感官场斗争的激烈和残酷,路青遥的儿子路俊在他们离开柴城去上泉之前就已经死了。只有十五岁而已,他十五岁的时候,还一天到晚跟在林七屁股后头到处玩呢。

    行差踏错,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啃得骨头都不留。这话是梁曲言经常对梁曲轩说的,往常他自然不当一回事,因为他做的错事多,得来的也不过是几顿鞭子,几顿责骂。等如今一个人处在这陌生的地方了,他才稍微悟出了这话的味道。

    这世上,有些事情要光明正大的做,有些事情要悄悄做,有些事情做了也要装成没有做,更有些事情,不能做。

    要在梧州站稳脚跟,和要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道理是一样的,首先得有人脉关系网啊。

    路青遥一去,大把大把的官员上赶着要找人牵线搭桥疏通和湛王的关系,年末的岁宴上,梁曲轩那身份是明摆着的湛王一派,以前他是个箭靶子,现在势头一转,立刻就成了大家讨好的对象。喻博文是抢了先机,他又能言善道,不消几次就得了梁曲轩的青眼。

    梁二少难得认真的想了想,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他放得对位置,那便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皇帝为什么一定要有心腹重臣因为那是他们的喉舌,开口说的话都是皇帝要对百官说的,但是又要留一条退路,可以变,可以弃,万事都有周旋的余地。

    他决心扮演好这个角色,一半是想掌握自己在梧州的资源,也替宣世隶分担一部分负担,另一半却是因为梁曲天的到来,他觉得受到了威胁。

    “重开荒田,免税屯粮,开商引源。这三条线梳理下来,等明年这个时候,梧州才不至于落得今年一样的下场。”喻博文铺开那张地图,指着万情山脉道“梁大人光靠湛王在背后撑着,现在光鲜了,其实都是虚的。那些官员今日来巴结你,为的不过是跟湛王牵上线,一旦对上了,却未必还会在你身上花心思。说不得还要踩着你往上爬。”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大人只要手上有资源,能掐下其中一两条命脉,这从大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才有分量。”

    “重开荒田,免税屯粮,这两点,我都作不了主。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抓着开商引源”

    “梁大人,梧州不荒。这里产的最多的是香料,这东西是最值钱的。万情山脉横断中西,以往这商路都掌握在跟路青遥挂靠关系的富商手上,现在湛王的举动是要大力扩军,缺钱。马上这些被养肥了的猪儿,就要一个个被宰了,抄家刮钱充军资。但是他们手上的商路,这才是真正的肥肉,大人要抢在前头,把这些商路全部控制下来。”

    喻博文这番话,十分有见地。也真心是为梁曲轩贴心贴肝儿的在出谋画策,然而梁二少却从中听出了些离间的味道,这动作是实打实的谋私,往严重了说,就是要开始和湛王分饼子了。

    梁曲轩为冲动受过不少罪,最近的一次,在上泉城外的树林里,他是想起来屁股都是痛的。再是不记打的个性,这次也终于留了心眼下来。

    “我在京城有人,只要能拿下梧州境内的货源,我就有路子统统销出去,价格保证是好价格。只是,喻书佐觉得应该怎么从那些富商手头把货路给拿下来”

    “梁大人,那些富商现在一个二个心里慌得很,根本不会去管这些商路。整个商路,最底层的是种香料的农民,最核心的却是采买收集这一块。梧州现在的情况,抬高价格都不及抢来的实在。负责采买供货的原商正怕上面的人倒了,这些东西出不去,只要和这些原商连上线,用武力恐吓,甚至不需要特意靠高价,就能让他们乖乖把货都出给大人。”

    梁曲轩想,用武力恐吓,哪里来的武力现在梧州最能代表武力的,只有西南军了。普通的恐吓,那些原商不会放在眼里,真正惧怕的是平乱除异的西南军。

    喻书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梁曲轩打着湛王的名号,披着西南军的皮,把那些原商统统抢到自己手里来。等到那些富商倒台了,其他人再想插手商路这一块就根本没机会进来了。

    这事上,梁曲轩算是有人可用,只要在大司农下做平淮的阮非出来牵线搭桥,梧州内外的线自然就窜起来了。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借兵。湛王带来的核心军力,他自然没什么希望,可是当初他亲自参与收编的露华山山贼邢茂一群人,却正好能派上用场,公权私用,梁二少想了想,就跟以前拿禁卫军的帽子去压那些想和他抢娼妓小倌的公子哥一样,瞬间就觉得自己这是做回了老本行。

    “我就是让你们跟我去走一遍,吓吓那些原商,保证不会出任何事情。当初拉兄弟进军队,我也没有害你吧。这路子的油水足,你帮我这个忙,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梁曲轩比邢茂矮那么一截,他又非要攀着人的肩膀,脚都快要掂离地面了。

    邢茂斜着眼睛看着他,拒绝的话显得忘恩负义,不拒绝的话,他又怕万一被怪罪下来,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怕啥天塌下来,我一个人扛着。湛王现在忙着处理各地政务,还没空管到我们这里来,退一万步,就算被发现了,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那行吧。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都看兄弟你的了。”邢茂想,梁曲轩现在是梧州官员争相巴结的对象,后面的后台是湛王,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冒点风险也是应该的,况且他们穷惯了,对这背后的财富还是没什么定力的。

    这事这么定下来了,梁二少整个人都突然有了精神,他仿佛看到自己在梧州的根基会从这些商路开始,慢慢扩大,渗入到梧州的各个角落。到那个时候,什么梁曲天,滚回京城吧。什么宣世隶,脱了裤子等着挨操吧。

    梁二少还没有发够他的春秋大梦,睁开眼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梁曲天随着一批京城的新官下到了梧州,偏偏梁曲天调任的官职恰恰是梧州都仓,掌管州郡的粮农事务。

    梁二少气得一天没吃饭,哪门不该就专来哪门,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香料的一门分属农监直接管理,但都仓,农监都是大司农下的州郡属官,近水楼台先得月,要让梁曲天知道了他在打商路的主意,不得给他事事设坑设槛啊。

    他绞尽脑汁想也未果,最后却是夕园说了一句话点醒了他。

    “政事我不懂,但是在梁府,平常管事的虽说都是陆总管一帮人,总有那么条条框框的规矩,可若是侯爷亲自发话了,这些规矩也得让道,陆总管也不敢说啥。你怕三少爷给你下套子,那不如往他上面的人去找。”

    以前梧州的军政大权都是一手握于刺史大人手中,而现在,所有的权利统统都归于湛王手中。他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兜来转去还是要让宣世隶点头,这事才能成。

    、会面

    正是春光三月,梧州湿润,连着几场大雨把纷乱的街道冲洗的干干净净的,路边的石板缝里冒出头几根青草,怪有春意的。

    梁曲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布衣坐在明远茶楼的临街厢房内,他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茶都换了好几壶了,但是等的人还没有来。不过这对他影响并不大,这个人,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终于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跨过屏风,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清瘦男子,看起来寡言寡欲的,脸颊上的肉紧紧贴着,虽然有些皱纹,那皮肤看起来还是细致得很。况且他眼里带着盈盈的笑意,像是一潭碧波,好像一眼可以望到底,其实深得不得了,你要往下跳了,马上就给淹死了。

    他微微一笑,开口道“梁中任家的三公子,梁曲天。”

    “正是。大人终于肯来见我了。”梁曲天抬手请他坐下来,“茶已经有点凉了,我让人再换一壶。”

    “温茶足以。我呆不久,梁三公子有话不如直说。”

    “大人盘踞南方二十年之久,猛虎未动,鸟禽飞散,惊动了皇帝对大人来说谈不上好事。多一张底牌,多一分胜算,何必着急这一点时间呢”

    “梁家数代忠良,梁三公子现在的举动让我好生奇怪。你好好的仕途不走,反倒愿意跟着我这个逃兵败将,意欲为何”

    “任何位置都是能者居之,大人以前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现在一样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我不过是择良木而栖。”

    宣世清笑得更厉害了,“梁三公子不必和我这么见外,我今天来见你,自然打得和你亲近的主意。你暗地里给梅惟出了不少主意,我都知道。你在京城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连你和湛王的那些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所以,我们不妨都坦诚一点。”

    梁曲天扬了扬眉,做出惊诧的表情“大人这么爽快,我也不需在扭扭捏捏。梧州现在全部都落入了湛王的手里面,大人近几年在这地方也花了些心思,总不能白白让湛王给毁了。”

    “梁三公子高看梧州了,一道万情山脉挡在门前,军政上,这地方都犹如鸡肋,让我收着也可以,如今吐出去了,也未必是坏事。”

    “我看的不是梧州,而是梧州现在的主人。皇帝肯放湛王来西南,不就是为了牵制你吗大人现在不对梧州出手,等到湛王把兵马养肥了,你在南边还坐的安稳吗”

    “梁三公子今天是来当说客来了。我要真是和湛王打起来了,岂不是便宜了皇帝在一边偷着乐,等到两败俱伤了,我才真是在南边坐不安稳了。反不如和湛王做个和睦邻居,井水不犯河水,我要一个梧州没有用,就是把整个西南给我也没用,向东才是正题。”

    梁曲天正了正身体,勾起嘴角,却未含笑意,道“大人这么说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的太子妃,大人的妻子,也就是我姑妈梁中芸生下一个儿子的事情被梁家抹得干干净净,骗了你,骗了宣世辰。大人不妨猜一猜,这个男儿还在不在世上,在的话又是哪一个”

    梁曲天这话,就是惊雷霹雳,即使是沉浮起落几十年的宣世清也是一瞬间变了脸色。梁中芸是他的恨,也是他的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万万不会是如今模样。

    他是长子嫡孙,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封太子不久后就娶了梁家的唯一千金梁中芸为妻。却在几年后发现太子妃竟然和他弟弟宣世辰有私情。皇室丑闻众多,但是大多数是秘而不宣,少为外人知晓。而当初这件事情却因为卷入宣世清和宣世辰的皇位之争沦为无数人的笑柄。

    这一段过去太多的爱恨纠葛,太多的腥风血雨,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在回想。

    宣世辰是宣世清亲手杀了的,梁中芸却在宣世辰死之前就消失不见了。当初宣世清也不愿意去找,找到了他没办法再去面对。况且,老皇帝的雷霆震怒让他几乎丢了性命。最后是隐去了皇子的身份,带着旧部逃往南方。这一住就是二十来年。

    这一出荒唐的戏码,最后却是草草收场。

    如果说当初消失的梁中芸是被梁家藏起来生孩子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正是因为有这种可能,从梁曲天嘴里说出的话,才变得举足轻重。

    这个孩子是谁的宣世清的,还是宣世辰的 。

    若一定要有一个答案或者结论,这个孩子肯定是宣世辰的,不然梁家又何必把这事给清理得如此干净

    宣世清深吸了一口气,又挂上了笑容“口说无凭。”

    “大人可以不信我的话。不过梁中芸的儿子顶着梁家二公子的名号,现在就在梧州。大人想和湛王各走各道,你觉得,有这个人插在中间,你和湛王有机会坐一条船吗即使你不动,湛王也不会不动。”

    梁曲天仰靠椅背上,他是胸有成竹。宣世清的目的是皇位,即使与湛王连手也是暂时的,他只需要稍微加码,这两个人就之间的平衡就要崩裂,更不消说他现在爆出来的这个消息足以让两方都再也没有任何立足点可以站到一起。

    “梁三公子这是处心积虑要致梁二公子于风口浪尖,真正有意思。梁家三兄弟,各为其主。你说这些,即使不论其真实的程度,于我也不过是前尘往事。素闻梁三公子在京城的美誉,偏偏这件事情上你步子迈得太大了。无论梁二公子身体里流着什么样的血脉,这二十年来梁家上下一心养大的,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是梁侯爷的二儿子而已。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得多了,不过是把自己套牢了而已。”

    梁曲天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一席话,不轻不重的就把这么一消息给硬生生的挡了回来。忽然就从被动的下位转为主动的上位了,姜还是老的辣,宣世清跌宕起伏一辈子,哪种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虽为这个消息感到惊诧,但是目前的整个形势看来,显然承认梁家二公子的身份比承认他皇家子弟的身份来得更轻松容易。

    就在梁曲天大受打击,面露颓色之时,对面的人话锋一转,又道“梁三公子的话,也非全无意义,捕风捉影之事,我虽这么想,别人却未必这么想。我不想出手,别人却未必不出手。皇帝和湛王这么多年走过来,感情再浅再淡,与我相比也多得多。既然本来就不是一条路的,早早划开界限事情反而更明朗。”

    尽管这两个人,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的目的,但是主动权却由梁曲天的手上,落到了宣世清的手上。

    路青遥虽然倒了,但是这么些年在梧州经营下来的庞大脉络关系还未完全被清除。对宣世清来说,有个人自愿为他继续经营梧州的脉络,他没理由拒绝,长期以来,梧州都作为他重要的一个财源,特别是香料的商路,更是开源不断的送进银钱,白白弃了实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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