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袁七答应一声,取出弓箭,接着回手取出一根银箭,手腕挥动之间,银箭灵化,箭身之上生出根根的倒齿。他拈弓搭箭,对准城头之上的元朗,猛然就是一箭。
嘶一一箭羽飞出,在空中出尖尖的呼啸声,去势快如闪电,直奔城头之上的元朗。
“大人小心”
元朗并非武将出身,他也不会武功,当袁七一箭射来时,他还全然没有反应,但在他身旁的一名武将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元朗的胳膊,向后一带,与此同时就听咔嚓一声,那武将在拉开元朗的瞬间,箭羽也到了近前,没有射中元朗的眉心,却划中了他的头盔,但去势不减,又将元朗身后的一杆大旗射成两截。
“啊”直到此时,元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被对方一箭射杀,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头盔的侧边,能清楚的感觉到上面有一条深深的划痕,他回头又看眼被射断的大旗,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好在自己的爱将及时将自己拉开,不然的话,敌将这一箭就得把自己的脑袋射掉啊
他嘘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那位武将点下头,叹道“冯将军,你这次可救了我一命啊”
“这是属下应做的,大人不用挂在心上。”那将领拱了一下手,这人是元朗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头脑精明,谋略深远,也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听他调遣。
元朗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城外的连地,大喝刀“连地,你的暗箭伤不到我,想取我的人头,你就亲自来拿吧”
闻言,没等连地令,袁七从箭壶里一下子抽出了三个银箭,连地冲着他摆摆道“哪位将军愿意打头阵”
“我去”
袁七仍是率先向唐寅插手请缨。他前些日子和顾相臣说过,两个人此时也都希望战争快些结束,同时袁七也是仗着自己武艺非凡,料想连地也是会同意自己出战的。
“袁将军,我给你一万军士,希望你能打个漂亮的头阵”
“是”袁七领命而去。
袁七直奔风城城下,他策马冲在最前面,冲着城上大声喊喝“谁敢出城一战”
“大人。我去战他”见大胜军已经派出武将讨敌骂阵,元朗麾下的一名青年偏将跨前一步,请缨出战。
元朗也想试试大胜军的虚实,他点下头,说道“要小心,能战则战,不能战就立刻退回城内”
“是大人”
这青年偏将答应一声,快地下了城墙,令人打开城门,只带着千余名琁闽军出城迎战。
青年偏将年岁不大,只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气势可不弱,快马到了袁七近前,提起手中的长枪,指着袁七的鼻子,喝问道“来将通名”
袁七笑了,暗暗摇摇头,不用动手,他粗略一看便知来者武功只能算作中上,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悠悠说道“我叫袁七阁下并非我的对手,识趣的话,就赶快退回城内,换个厉害一点的人物出战”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青年偏将已经气的眉毛竖立,五官移位,他大吼一声“老子要你的狗命”说话之间,青年偏将一横手中的银枪,接着策马前冲,借着战马奔跑时候的惯性,一枪直取袁七的胸口。
哼袁七心中冷哼一声,他坐在马上不慌不忙,甚至连腰中的软剑都没有拔出。就等对方以枪刺到自己近前时,他身子微侧,让过锋芒,紧接着一把将对方的枪头抓住,振声喝到“撒手”随着喊声,他手臂立马回拉。
那青年偏将倒也听话,随着沙的一声,掌中的枪刀一滑,竟被硬袁七生生夺了过去,他脸色顿变,本能的惊叫出声,可还没等他点头向后跑,又听袁七大喝一声“还给你”说着话,他单手握枪,狠狠捅了出去。
这一枪,是枪头朝后,枪尾朝前,只是袁七前捅的力道太大,速度太快,青年偏将根本没反应过来,枪尾已经正中他的护心境上,耳轮中随着一声脆响,青年偏将的护心镜应声而碎,连带着,枪尾刺入,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青年偏将声都未吭一下,在马上左右晃了晃,接着一头栽下战马。他是提着枪出来的,结果死时他的枪是插在他的心窝口上。
袁七连武器都没有,只用了一招就把青年偏将刺死,虽然对方有轻敌的成分,但也不难看出袁七出类拔萃的身手。
随着青年偏将的阵亡,琁闽军阵营一片哗然,阵形大乱,千于名琁闽军心惊胆寒地纷纷转身向城墙内跑。袁七那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提起长刀,向前一指,大声喝道“杀”
袁七一声令下,随他出阵的一万大胜军纷纷吼叫着向前冲杀,兜着琁闽军的屁股追杀上来。
“放箭、放箭挡住敌军”
元朗在城墙头上连声叫喊,命令周围的士卒放箭。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纷纷落入大胜军的阵营当中。只听人群中箭头破甲声、人们中箭的惨叫声以及扑倒在地的闷响连成一片,成群的大胜军中箭倒地。
不过箭阵挡不住疯狂冲击的大胜军,当大胜军进入还击射程后,人们边跑边向城头放箭,这时候根本不用瞄准,城头上都是琁闽军,只要方向对了,一箭射出就不会射空。
大胜军的回射还击也令城头上的琁闽军出现一阵骚乱,不过元朗早有准备,他马上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门板抬出来,纷纷架到箭垛上,不仅能阻挡大胜军的回射,而且还能把对方的箭支收起来,再还击回去。
双方各有死伤,不过城墙上的大胜军具有先天的优势,居高临下的劲射,给城下的直属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大胜军几乎是一路踏着己方同胞的尸体推进到风城城下。士卒们架起云梯的同时,袁七也已翻身下马,他单手持剑,凌空跃起,足足蹦起有两米多高,直接伸出手掌,五指如钩,一把扣入城墙的墙石上,使他整个身体挂在墙面。
随着他一声断喝,手臂猛的一提,身子继续上纵,又爬升半米左右只几个跳跃,袁七便已爬到城墙的中段,只再几个纵跃便可上到墙头。这时墙上的琁闽军也现了袁七,数名袁七军合力端来一锅火油,对这袁七的头顶就泼了下来。
武功再高,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挡不住一锅油当头浇下。袁七心头一震,不敢大意,急忙挺身横跃,他是把火油躲开了,可人也从城墙中滑落下来。之后袁七又连续攀爬数次,可都被训练有素的琁闽军以火油死死拦住。
袁七进攻受阻,而其他的大胜军进展也不顺利,成批的士卒在攀爬云梯的过程中或是中箭或是被滚木哩石生生砸下去,城下的尸体已叠罗了一层。这样攻打下去,只怕不仅攻不上城,一万大胜军还都带交代在这
在后方观战的连地眯缝着眼睛,盯着战场,他慢慢抬起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冯德,张胜,你二人率领两万僵尸顶上去,协助袁将军攻城”
“是”
两位同阵营的将军齐齐答应一声,随即统帅手下的军士,快地冲上战场。
随着另外两位统帅两万大军杀上战场,使袁七的压力顿时减轻许多,大胜军三万人合力攻城,声势浩大,攻击如潮,一轮轮的重逢令守城的琁闽军也倍感吃力,其士卒不时有人被城下飞射上来的箭矢击中,惨叫着载下城墙。
战斗由中午一直打到下午,三万大胜军仍未攻下风城,这时候,连地有些急了,眼前这小小的风城,己方这么多人仍然都攻打不下来,那日后要进攻云城甚至琁闽的都城时,仗还怎么打他眉头动了动,侧头喝道“李越”
“末将在”李越急忙上前,拱手应话。
“你率三万将士,绕道风城的后方,由后城动进攻”连地冷声说道。
“是大人”李越答应一声,立刻领令而去。
接着唐寅又说道“武广”
“在”
“你率二万将士,继续加强正面的进攻”
“是”
武广领令而去。
攻城军队增加到七万人,而风城城内的守军才区区两万,两万对九万,其防御之艰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此时战斗已打到白热化,风城的正方和后方都在生着激烈的战斗。袁七这边已经开始上撞城木,巨大的木头撞击到金属的城门上,发出一阵阵又有雷鸣般的响声。
元朗在城门上脸色顿变,沉吟片刻,急声说道“用木桩顶住城门,用石土堵住城门,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把城门彻底封死,也绝不能让对方突破城门冲近来”
“是大人”一名士卒答应一声,又飞快地跑下城墙。
元朗心里很清楚,己方只有借助风城坚固的城防才能顶住对方,一旦让对方冲入城内,以己方这两万人如何能敌得过大胜军十万之众
遵照元朗的命令,风城内的守军们找来二十多根的树桩,将两扇城门死死顶住,然后又组织全城的百姓运送石头、泥土过来,从城门内部开始磊起,将城门洞严严实实的堵住,哪怕是敌人把城门打掉了,也照样冲不近来。
、第一百一十章 要人
连地最后鸣金收兵,小小的一个城池居然从中午到晚上都没有攻下来,实在是让他心中懊恼。自己十万对两万琁闽兵,居然没有破城,他也只好暂时收兵。大胜军的大型攻城器械还没有运过来,连地本来以为自己十万大军攻破一座城池还不是转瞬的事情。
回到营帐众将士开始商讨攻城事宜,但是除了等大型的攻城器械就是靠人海战术就像他们今天做的一样,直到拖垮风城。但是显然两者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大家一时也苦无对策。
这个时候一个通传兵进的仗来,“报将军,军医顾相臣求见。他说他有一计献上,三天之内拿下风城,不费我军一兵一卒”
众人闻言都面露惊讶之色,连地则是一挥手,“请顾军医过来。”
“大人,这个顾相臣是鬼医没错,难不成他还会打仗懂战术”一个连地手下的副将问,显然不太相信顾相臣说的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风城的言论。
“真不真,我们听听便是。”连地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袁七,袁七可是和顾相臣有着渊源呢。他不止一次听到有关这二人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搞不明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能肯定的是关系不浅。
等顾相臣进的帐来,又是一场哗然,这就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医顾相臣不是都说是风流人物,见过的人无不是惊为天人,这个人满头的红毛怎么跟鸡毛掸子似地,脸色也憔悴的很倒跟遭了什么灾祸似地。
袁七更是惊讶,顾相臣比之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加的消瘦和憔悴,他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和睡觉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顾军医,你说你有破城的妙计。请将。”连地目光如炬的盯着顾相臣。
顾相臣连声音都是疲惫的,“妙计不敢当,只是个杀人的点子。”顾相臣目光有些黯淡,“连将军,我从来都是只救人,这杀人还真是头一遭。所以我有个条件,我想向将军要一个人。”
连地心说办法还没提就开始要人了“顾军医,如果你的办法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在三天内拿下风城,别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人百个人我都能给你。”意思就是没有好办法一个人也别想拿到。
“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过瘟疫这个词,”顾相臣说“只要在琁闽伤病身上下了各种瘟疫然后放他们回城。风城是个死城人口又多,没有几天瘟疫扩散,自然不攻自破。我会留下药物只要我方士兵吃了我的药,就不会感染。将军你答应我的条件么”
连地心说真的有这么神么“既然顾军医都这么说了,不知顾军医要谁我方这边还是有很多的美女的,不知顾军医看上了哪一个”
“”顾相臣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现在要是说了,七估计得把他满头的红毛都给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人,这不是让七下不了台么。
“等战争结束了,我希望将军能放他走,消了他的军籍。”顾相臣转身就出来营帐。留下一堆人彼此面面相觑,听这个意思,他要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当兵的还很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
大胜这边照着顾相臣的办法这么办了,过了三天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动静了,连地一个命令下去,开始大举的进攻。
且说风城这边,驻扎在城内的地方军顿是一阵大乱,城内一乱,城外营寨中的地方军也被惊醒,等他们看到外围突然出现的大胜军时,上至将领,下至士卒无不脸色大变,他们乱的比城内地方军还厉害,根本没有出战的意思,什么随军携带的军备、粮草统统顾上不了,有些士卒连盔甲武器都不要了,争先恐后的向城内跑。
这一多万的地方军,如同没头苍蝇似的都向城门内拥挤,狭小的城门如何能容得下这许多人一齐通过。他们不挤还好点,这一挤,谁都动不了,有他们这城门这堵着,后面的军兵进不来,一各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向身后张望,生怕对方突然杀来。有些士卒急中生智,干脆把随军带来的云梯搬出来,架到城墙上就往上爬。
军无斗志,便无战力而言,何况唐寅这一众来的太突然,也太吓人了。二十万的地方军,没有一人要主动出去迎敌的,人们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先躲进城再说。
很快,报信的士卒跑到城主府,向冯闯报信。
冯闯一把将房门拉开,冲着门外的士卒咆哮道“什么事说”
士卒颤巍巍地说道“将军,大大大事不好了,城外有敌人,城外到处都是敌人”
冯闯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什么话都没说,气势汹汹地顺着台阶上到城墙上。
此时城墙上也乱的可以,城外的士卒顺着云梯爬上来,互相推挤、碰撞,痛叫声、喊骂声不绝于耳。
冯闯见状,气的火往上撞,大吼道“都不要乱,不要慌”
他的喊声虽大,但这时候已没人听他的指挥,无心作战的士卒们此时只一心想着如何保命。
“该死的”冯闯回手将佩剑抽了出来,喝道“都给我退回去,谁再敢私自进城,一律格杀勿论”话未说完,他眼角余光正好瞥到风城外人山人海的大胜军方阵。
大胜军列队整齐,阵法有序,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分不清楚个数,阵营之中,旗带飞舞,枪矛如林,仅仅是观望,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气势震慑住。
冯闯看罢后心头也是一颤,他回过神来,轮起手中的佩剑,对还在顺着云梯往城上爬的士卒连砍两剑。
随着两声惨叫,两名好不容易爬上墙头的士卒双双胸口中剑,仰面翻下墙头。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令周围的士卒们大吃一惊,纷纷骇然地向他看去。
冯闯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沉声喝道“没有我的将令,谁再胆敢后退一步,杀无赦”说着话,他双眼闪烁着凶光,瞅瞅两旁的将士,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杀谁退后就杀谁”
“啊”现在这些往墙上爬的可都是自己人啊,士卒们哪里下得去手,一各个慢慢后退,拿着武器的手都直哆嗦。
“你们若是抗我军令,也一律处死”冯闯这时候简直象疯了似的,两眼充血,目光凶煞。
在他的逼迫之下,城墙上的士卒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对己方同袍下了手。刚开始他们还手软,可在冯闯连声的催促下,他们也急了,轮起手中武器,对向城上爬的己方士卒又砍又刺。
从城墙上摔落下去的士卒如同下饺子一般,络绎不绝,城下之下尸体叠罗,惨不忍睹。
见城墙上的军兵们都下了死手,城外的地方军也不敢再爬云梯,看着城墙脚下众多的尸体,人们都回不过神来,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究竟前方的人是敌人还是后方的人是敌人。
再加上这两天城内不断地死人,早已经人心惶惶,战士们本就是不少都有病在身,这么一来,琁闽死的人更多了,风城很快就成了大胜的囊中之物。
现在到了实现顾相臣的愿望的时候了。大家都很好奇他到底要的是谁。
那个,从下个月一号起,日更三千,今个是这个月最后一更,栗子以后就改写言情,这是栗子最后的一部耽美小说了。
、一百一十一章 斗鸟
在大家都在好奇顾相臣到底是准备要走哪个人时,顾相臣已经带着袁七远远地离开了战场,于是乎过了很久,大家才发现那个平时总是第一个上战场的袁将军消失了
“顾相臣,你快点解开我的额穴道,听到没有”袁七被顾相臣放在胸前,两个人共乘一匹马,顾相臣趁机吃足了豆腐,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七的腰,还不是无耻的偷摸两把。弄得七更加的恼怒。
这个家伙同连地将军一起将自己弄出了军营,然后就这么一直点着自己的穴道,快马加鞭的远离战场。
顾相臣趴到袁七的肩膀上,低声说着“就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顾相臣,我都答应跟你回去了,可是杖还没有打完,你让我手下的兵怎么看我”袁七还在试图说服他,他们刚刚离开才一天,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回去做什么难道你还舍不得那个小王爷”顾相臣捏了一下袁七的腰。
“你这个家伙,脑袋是白长的么你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袁七一边努力的冲着穴道,一边和顾相臣说这话。
顾相臣啪啪两下又点了一次袁七的穴道,“不要白费力气,我知道你武功高,多点两次穴道算什么。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不想娘么不想左左助和助助左么不像咱家的肥猫小弟么回去吧,回去吧。”
顾相臣吧唧亲了一口袁七,“我已经把方法交给了连地,他按着我的方子,兵不血刃的拿下琁闽是迟早的事,你就算回战场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收尸的罢了。”
袁七听到这里,就不动了。“你为了我杀了人。”而且一杀就是一城的人,袁七自嘲的想了想,这算不算倾城呢
“恩。我不想杀人,这是我第一次用医术杀人,我爹从小就教育我,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可是我今次却杀了那么多的人。但是七,我更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你在战场上出了什么闪失。”顾相臣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言,自然更能打动人心。他没有说什么为了你杀人算什么之类的荤话,而是坦然承认自己不想杀人,但是在杀人和七之间做出了选择而已。
“好了,你放开我,我不会走的。”袁七说道,既然是以至此,就随了他的心愿吧。其实打顾相臣愿意屈居人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顾相臣心中真是占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位置,重到顾相臣在他心中的那般位置一样。
顾相臣立马就解了袁七的穴道,他知道七是说一不二的人,说不走就绝对不会走的。
两个人也不知道底走了有多久,渐渐的顾相臣放慢了速度,袁七回过头去看他,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顾相臣点了点头,四周山围环翠,远处似乎还有些形状奇怪的楼宇,最为明显的就是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十分像是鸟叫。
“好像是一大堆鸟,还有很多人在呐喊似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袁七直起腰,向前面望去。
顾相臣露出恍然的笑容,“咱们居然到了苗疆。有好戏可以看咯,驾。”顾相臣轻夹马肚,两个人向着前方最热闹的地方前去。
黔南州的苗疆斗鸟活动有悠久历史。这一带的苗族、布依族人民自古就有养鸟习惯,特别是贵斗鸟定县新巴镇几乎家家悬挂鸟笼。并由斗鸟发展到八哥、雉鸡、锦鸡、竹鸡等近30种。
他们爱鸟如子,鸟生养鸟、鸟死葬鸟、鸟葬祭鸟,还互订乡规民约。由于人不惊鸟,所以鸟雀亲人。
等到他们二人到了跟前,只见斗鸟场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成百上千只鸟笼挂满树梢。一刹时,叽叽喳喳,象一支庞大的合唱队在演出。
“三眼统”
“轰轰轰”三声爆竹惊天响,然后就是苗族的族长宣布斗鸟开始,斗鸟客各寻对手,关进笼中的斗鸟一见到对手便射箭般扑向对方,你抓我啄,厮杀起来。
顾相臣和袁七两个人牵着马找了处围观最多的进去看热闹,只见两个斗鸟的斗鸟客不时的下着命令,“打箍头”一个大汉吆喝着。
另一个人见自己的鸟被啄了,立马喊道“打掼嘴”然后在场中的两只画眉鸟就做出各种相应的动作。
然后又是很多这种外人听不懂的命令,袁七和顾相臣在外围颇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斗鸟。“他们说的命令好奇怪,都听不懂。”
顾相臣眼没有离开那两只画眉,本来想说你又不是鸟,你怎么能听的的懂,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道“苗疆斗鸟有一整套术语,如用嘴尖啄对方头,叫“打箍头”;嘴啄嘴叫“打掼嘴”;用嘴咬住对方肚皮往一方拖,叫“辫牵牛”;啄眼睛叫“双龙夺珠”;听着也是很有意思的。”
只见两只画眉中的一只最后占了上风,那只斗败的苗疆斗鸟负伤惨叫着满笼逃,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大花孔雀。
“扑笼”,裁判高喊到。输赢已分。
“这么快”袁七显然意犹未尽。
“这个只是隔笼相斗,就是将两只鸟放进一只大鸟笼,中间隔开,争斗几个回合后,高声鸣叫的即胜。当然快了。”顾相臣拿出银子数了数,“要不要下注下面估计要进行的是滚笼相斗。”
“什么是滚笼相斗”袁七问他。
“就是将两只鸟放入一只无隔篱的大鸟笼里,任其撕斗,至死方休。仍活着或后死去的鸟获胜。可以下注赌输赢的,七,你看那只八个多凶,我赌它赢。”顾相臣指着新放上斗鸟场的黑鹌鹑。果然是精神抖擞,张牙舞爪的威风的很。
“我看不尽然吧,往往都是不叫的鸟才最凶。”显然袁七更看好那只看起来呆呆的玉鹌鹑。
本来顾相臣都要把钱放到赌桌上了,听袁七这么一说,就转手放到了那只呆呆鸟的下面,居然发现压那只呆鸟赢得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七说了嘛,嘿嘿,就放着吧。
只见那只玉鹌鹑,长颈短尾,纯洁如雪,就像一只小鹤一样,漂亮是挺漂亮的。而那只黑鹑显然要大一些,毛色纯黑,短小精悍,它的两个翅膀伏在地上,就如燕子掠水一般。它的嘴硬得像锥子一样,啄时令对手无法逃避。
只见玉鹑怒视以待,黑鹑两翼伏地,斗得天昏地暗。到后来甚至连各自的身体都无法辨清,只看见黑白两个影子飞快地一来一往,扭成一团。
顾相臣和袁七这是也屏息看着,这时旁边围观之人无数,都紧张至极,都认为是看到了一场从未见过的好戏。
“没想到那只呆鸟还挺厉害的,简直像是高手对决一般,但是它似乎不行了。”顾相臣陈述着事实。只见玉鹑身上已受了数十处伤,血浸透了羽毛,它张开双翼拖到地下,学着黑鹑的样子,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不见得。”袁七刚说完,但只见那只玉鹌鹑突然跃起五尺,猛朝黑鹑啄去,黑鹑遭此一击,魂飞魄散,只得垂翅逃走。
顿时一片叹息之声,“黑将军怎么会输了”一个青年说着就要上去仔细查看。
“哎哎大家伙不好意思啊,看来今年最大的赢家是我呢。”一个看着就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说道,说着收罗着赌桌上的银钱,看来他是庄家。
“咦这怎么有张银票”那个人拿起桌上的一枚拿银票包着的银角子,银角子不重,但是银票的面值是一百两,赌率是一比二就是说,他的赔两百两。两百两啊,他今天所赚的全部还不到五十两,是谁这么缺德放这的
“拿钱来。”正当他想着这是那个缺德的家伙放着的时候,顾相臣伸了手来。那个人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为什么往上看呢,因为顾相臣比他高了一个头
“这个是我下的。而且我赌赢了。”顾相臣说道。
那个人上下大量顾相臣,恩,胳膊不是很有肌肉,腿上也不是很有肉的样子,而且长得也不是很凶悍,这种人一看就是书生啦,小白脸啦。打肯定打不过自己的,再说这个时候斗鸟已经结束,相亲们走的也差不多了。
那个立马凶悍起来,“你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那人捋捋袖子,露出强健的肌肉,咳咳,虽然也不多,但是比顾相臣细胳膊细腿的多不是“少挡着爷爷做买卖去去”说着就要轰人走。
顾相臣眯起眼,“从来只有别人叫我爷爷的分,你还真是头一份呢。”袁七见他眯起眼就知道这家伙又起了玩心。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忙出来打圆场。“小哥,我们就是随便赌着玩的,把我们的本金还我我们马上离开。”
人的贪心无穷尽,那个贼眉鼠目的家伙听了这句话,竟然以为袁七他们好欺负,“一百两本金你们之中穷小子,怎么下得起这么大的注别他的在这里挡着爷爷做生意赶紧去去”
“曲曲还蝈蝈呢”顾相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像拎小孩一样拎起来,那人双脚离地有一尺来高,腿不停地踢蹬。
这么一弄倒真是搞不清楚谁更像恶霸了。汗,这个顾相臣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那人立马像只无尾虾一样,真是没立场,没人格,没原则的软脚虾
袁七在后面肩膀抖个不停,顾相臣还一脸骄傲的扬扬手里的人渣,周围围观者甚众
、一百一十二章 温家堡
顾相臣最后也就是拿了人家
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个也就是用的。袁七最后把那五十两又换了回去。顾相臣就在一边说“真是心地好,性格好,我的七就是一绝代难寻的大好人。我能和七在一起真是太幸福,太有福了。是不是蝈蝈”顾相臣那眼横了那个庄家一眼。
“是是,大爷您说的是。”谄媚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七,你看都能一块跳舞了。”顾相臣故作夸张的说,然后拉着七的手,光明正大的走
顾相臣和袁七其实并没有离开琁闽只是稍微偏离了一下行程,走到了苗疆。在袁七的印象里苗疆人人人会巫术,会蛊毒。顾相臣听了以后差点没笑喷了。“七,要是人人都会那些东西,估计咱俩现在都被虫子咬死了。还能活蹦乱跳的这么欢快”
说这么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一个小茶摊上喝着凉茶,吃着小笼包子。茶摊是安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宽大的树荫下微风习习,就那么坐着就觉得惬意。真好,顾相臣扔了个包子进嘴里,手伸到下面和七的手十指相握。
“七,认识你真好。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七岁。”顾相臣像是回忆般的说道。
“七岁的事情你还记得记我的名字记了那么久都没有记住你真是太有才了吧”袁七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
顾相臣笑眯眯的把包子吞了下去,“怎么不记得我记得那时候七小小的手,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巴,”顾相臣说那个小小的时候语气粘腻的让七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怎么什么都小小的”袁七手里把玩着另外一个包子,大有你再说一个小小的试试的气势。
“我还记得,七那时候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地,头发黑黑的,脸庞白白的,心地好好地。”顾相臣一直用那种温柔的语气说着。
“不去写书你真是亏了。”袁七笑了笑,不和顾相臣计较,一手支着头看他,“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你了。我就记得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天天的在我跟前哭,那眼泪流的真是淅沥哗啦的。”
“恩什么小孩我明明比你大,来叫声哥哥听听。”顾相臣像袁七叫道,还特轻佻的勾勾手指头。
袁七定定的看着他,清风吹过,遮天的树冠上沙沙的响着,顾相臣被他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的跳着,咚咚咚咚咚咚
“哥。”顾相臣就呆愣愣的看着袁七的嘴唇一动一动的,然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喂喂,就是他们。”斗鸟时输了一百两的那个倒霉蛋领着一拨人围住了顾相臣他们。
顾相臣冷眼看着他们,“怎么又是你输钱输的还不够痛快么想换回来”
其中一个似乎是个头头的人,穿的是一身湖蓝色的长衫,颇有点儒士的风格。只见他上前一步“我家公子听闻两位斗鸟的经过,对两位公子佩服的很,特地派我来请两位过府一叙。”
顾相臣心道你当你们家主是谁啊邀我过府一叙得瑟吧你。“不去。”
“我们与你们公子并不相识,就不打扰了。”听听七都这么说了,顾相臣就更不会去了。
那人幽幽道“家主与二位是旧识。”这么一句话把顾相臣和袁七同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两要说在中原都不一定同时认识很多人,更不要说在苗疆了。
“你们家主是谁”袁七问。
那人别有意味的笑了,“家主温良郁。”
顾相臣说实在的没有想起来这个温良郁是何许人也,但是袁七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对这个人太熟悉了,以至于他现在光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脸色变得煞白。温良郁是他当影卫的时候的主人,就是把他送给顾相臣做诊金的那个主人。
顾相臣看七的表情就低声问“他是谁啊”
袁七好像连脖子都有点僵硬,他慢慢的转过头去,“温家堡的主人,”
“温家堡的主人那又是谁啊”顾相臣依然没有想到谁是温良郁,“等等,温家堡,温良郁,”顾相臣露出回想的表情,“就是那个把你送给我的那个家伙”
袁七敛了眉。“是。”
顾相臣立马就想到当初他捉弄那个大冰山的事,想起他当初爬房顶时看到的事情,大冰山抱着个盘子在那使劲的哭,他就乐了。“嗬嗬嗬,是他。”
“他找我们是什么事”该不是想着来报仇吧
“大概是为了沈公子的事,堡主这几年来都在为了这个而困扰。”那个下人回答道。
“什么沈公子”顾相臣悄悄地问身边的袁七。
“是堡主的心上人。”心头肉,心肝,宝贝。袁七这些词可全部都是听温良郁说过的,当然是对着沈莫说的。
“七,你的意见呢你说去我们就去。”顾相臣秉着万事老婆大人最大的原则问。
袁七深知温良郁的手段和温家堡的势力,为了他们以后的安宁还是要去的。“好,你带路。”袁七对着那个下人说。
“两位公子请。”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就走在前面带路。
那人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顾相臣都要以为他准备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那人却把他们带到了一处极为豪奢的家宅。光是门前的那两座白玉狮子就够平常人家吃上几辈子了。这个温良郁还真是奢侈,他老家应该在江南吧,这儿充其量就是一个别院,都盖得这么有钱。
进去却并没有见到温良郁,顾相臣和七坐在紫檀木椅上品着香茗,用着上好的江南小点,感慨“真他奢侈。”
“两位公子好。”一个清越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随着一位穿着藏青色衣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他的脸并不是十分的出众,但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温润的气息,就像沉淀千年的古玉,光是静静地看着都能感觉到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气息。
看起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那人抬眼笑了一下,顾相臣只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眼光平静的像是大海一般,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波澜壮阔。这个人是掩映在潋滟光里的飓风呢。不简单,不简单。
“在下沈莫,欢迎二位公子的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这种客套虚伪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意外的不让人生厌。妙极
“请坐,我邀二位投壶。”沈莫笑的云淡风轻,做派也是一片自然天成。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摸样。
顾相臣和袁七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准备做什么大老远的把他们请来就是为了玩投壶的么但还是各自坐到位置上,等到宾主就位,投壶之礼就算开始。
本来投壶之礼是该有三请三让的。就是说主人奉矢到宾面前。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宾曰“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这是一请一让。
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
宾曰“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这是二请二让。
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宾向主人行拜礼,接受主人奉上的四只矢。主人答拜。这才是三请三让完成,虽然比较繁琐,但是那些世家子弟就是从这种繁琐的礼仪中感受到宾主相敬的礼数。很鹅蛋的礼数
沈莫说“请投壶。”
顾相臣说“好。”
袁七晕。
什么狗屁三请三让就这么过去了
司射相当于现代的司仪之类的。把两尊壶放到宾主席对面的席子上壶离主宾席位的距离为二矢半,分别沈莫和顾相臣他们。
然后那个司射轻步返回司射席位,连脚步身都没有,像只猫似地。之后司射向宾主宣布比赛规则,铿锵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挺搞笑的“投壶之礼,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内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饮酒。”
司射向边上的乐工一挥手“奏狸首”。就才算比赛正式开始。
真是的,投个壶容易么
每个人的箭筒里放了八只箭,有点像现在的扔飞镖,只不过是把箭羽扔进壶口中去。
沈莫先投,沈莫藏青色的长衫简直如流泻的水袖一般,看着就只觉舒畅。沈莫投壶的动作优美的如一只天鹅,顾相臣从来都没有见过能把一个这么普通的投壶做的比京城的舞娘跳峰回路转都好看。
顾相臣看着沈莫,袁七却在看他。顾相臣直勾勾的盯着沈莫,袁七直直的看着他。汗,顾相臣你有点自觉好不好,当着七的面用这种明显的饱含赞赏的目光盯着另外的男人看这么久,这么专注,真是
沈莫投壶的动作无不是应着拍子,和音乐浑然一体的美感顿时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很快的八只箭矢就投完了。沈莫中了五只,大家都会武功,用了真功夫投肯定是一个结果,八只全中。那就没有了投的意义了。沈莫是主人,所以也算是买了个好给顾相臣和七。
顾相臣拿出一支箭,拿到嘴边,哈了哈气
然后扔
然后掉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壶在原地纹丝未动
、一百一十三章 住店
顾相臣投了八次,竟然一次都没有中。他看着那一地箭矢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连连射箭的准头。
剩下的就是七了,七轻巧的投出,准确的投入,八只全中。
司射道“投壶结束,袁七公子胜”礼乐也随之停止,弹奏的众人和司射都依次下场。
“投壶也投过了,这位公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请我们来的目的了吧”顾相臣说。
沈莫闻言,心道果然直接。“不瞒两位,在下在一年前忘记了前尘,醒来后有一个自称是我的,”沈莫好像在思考如何表达,“我的伴侣的人一直在照顾我,不离我左右,但是我却完全不记得他是谁。据说一年以前是顾公子为我医治的,不知公子可否令我恢复记忆”
原来是为了这个。“既然公子已经不记得了,那又何必记起他呢,如果是重要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得。既然公子全然不记得,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顾相臣说的满顺流,他才不想让这个沈莫想起那个冰山温良郁,谁叫那个温良郁当初得罪过他,哼,就不让你的小情人想起你。
沈莫有些踟蹰“说完全没有印象也不对,我每次看到他,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顾相臣有模有样的说道,“沈公子,想必你也听过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句话,所谓的记忆之事,还是出于本心,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依然没有想起来,只能有一种可能,你的心并不想让你记起他。”
“我的心”沈莫疑惑。
“就是说你的潜意识,比如这个人曾经给你造成过很深的伤害,给你留下了深刻的潜意识,离这个人越近就越危险,你失忆后,虽然你主观上不认识他,但是潜意识却保留了下来。其实是你自己在遏制你恢复记忆。”顾相臣说道,眼光一转,“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顾公子但说无妨。”沈莫屏息看着顾相臣。
“就是你们根本原来就不相识。自然就没有记起前尘这一说。”顾相臣这么说便是彻底的否定了他和那个大冰山温良郁的关系了。
沈莫听了眼神一暗,是这样。“可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沈公子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这回事,这个世间因因果果,循环不息,有些人虽未见过但是却似曾相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特别是那个人如果整天对你重复一些暗示性的话,比如你们认识,很早以前就认识。每天不停的重复,说的时候还无比的真实,这样第一次也许还不觉得是真的,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的时候,你就可能会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了,开始怀疑你们真的以前认识么”顾相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有条不紊的说着。“沈公子,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不是这种情况”
沈莫沉默了,温良郁确实在明里暗里的说过很多次他们早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相识。再加之他确实觉得温良郁似曾相识也就默默地相信了他的话,如今看来他竟是在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么
“沈公子。”一直沉默的袁七突然出声。
沈莫从自己的深思中醒来,对着七温和一笑,“袁公子要说什么请讲。”
“不瞒公子,我曾经是温堡主的影卫,在他身边呆了整整八年。想必经过了一年的相处,公子也对温堡主有了一个认识,不知在公子的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袁七问。
沈莫听到七说他是温良郁的影卫后,就多看了他两眼。“他很温柔,对我很好,言听计从,我总觉得他好像在弥补什么一样,那种态度让我很不适应。”
“我来说说我印象中的温堡主吧,他向来对人不假颜色,有自己的主张,很固执,很专横。沈公子是聪明人,我想必然会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沈公子没有失忆前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能肯定的是你之前肯定是和堡主相识的。”袁七诚恳的说道,如果是以前的袁七,在温家的那些日子已经让他失去了自我,必定不会管这些闲事,但是和顾相臣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袁七慢慢的体会到什么是爱,他也希望世间的每一个人都能抓住自己的爱情,幸幸福福的。
这也许是个普遍的愿望吧,袁七回头看看顾相臣,顾相臣也正在看他,彼此相视一笑,无比的默契。
“谢谢两位公子赏脸,不知两位可否留下一起用饭”沈莫当即明白袁七的意思,就不想再纠缠。
顾相臣起身“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袁七也起身“沈公子在会。”
沈莫见他二人去意已决,也不再多留,“那二位公子走好。沈某送两位出府。请。”
“客官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的上前询问顾相臣和袁七二人,此二人穿着气度不凡,想必是有钱人。
“一间上房,加上一桌酒席,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尽管上。”顾相臣说道随手就赏了他一锭银子。
店小二得了好处,变得更加殷勤,“好嘞客官请上楼,天字一号房。”
“七,好久都没有碰你了。”刚进的屋子,顾相臣就从背后搂住了七的腰身,顾相臣的脸凑近七的耳垂,舔了一下。“可以么”
七自从那次之后,也是好久没有动过这方面的想法。顾相臣整个人几乎搭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顾相臣的手按在七的腰带上,轻轻一扯,腰带便落入他的手中,顾相臣伸了手进去,捏住一点,揉捏了起来,边动作还便在七耳边低语,“舒服么”
真是个妖孽
因为顾相臣是在袁七背后的,所以七回过头去,便吻住了顾相臣的唇,顾相臣的手向下伸,握住了一个地方后,七的身体整个一颤,接着唇舌相交,简直好像要把对方吃下去一般
我是万恶的分割线,
春风化雨,融开了彼此的身心,疾风骤雨般狂热的感情化成了奔腾的欲望
“好累”久不闻房中有动静,怕他已悄然离开,趴在床上的袁七想回首看看,却倦得抬不起身来。
顾相臣轻轻摇了摇头,走到火盆前往里添了些炭,把火簇旺移近床屏,取来壳面镂空的忍冬花结挂银质鎏金香球,拧开绞钩子把香球分为两半,拨了些炭火进球心的活动小钵盂里,再往里添些香料,合上香球扣好钩子后塞进袁七身侧的被底。
由于球体内里有机巧的两个同心环钩乘着小钵盂,所以不管香球如何滚动,球心里盛着炭火的小钵盂总是居中莫动,平置不倾,此物用于暖被薰香最合适不过。
他又往案桌走去,一摸壶里的茶还温着,便倒了满杯,另一只手端起桌上果品,再回到他跟前,床帐衾褥之间已然暗香偷散。
“先起来吃点东西。”他轻唤。
袁七被他刚才折腾的厉害了,艰难地翻过身子,背靠着床头的雕花横屏半坐起来,就着他手中的碟子吃下两件糕点,把茶也抿了,身子忍不住又瘫滑下去。
顾相臣有点想笑,笑痕漾到嘴边时暗自含下,又有点心疼,搬了张圆凳子到床前。
他仍然趴在床上,但脸已改朝床外侧了过来,年轻俊美的面容上疲倦眼睑已垂成一线,唇角不经意地略为翘起,看着顾相臣在房内来回走动,知道他有在意到自己没吃过东西,让他心头涌起丝丝暖意,从里到外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抖开叠在床里侧的雅白缎面蚕丝绣被,一时薰香弥漫,把被子摊盖在他背上,他在床前圆凳坐下,从他的小腿慢慢拿捏起来,只见他微细的眼缝缓缓合上,垂睫又长又翘,唇边流露出满足而安心的微微浅笑。
还未捏到另一边小腿,便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窗外一片墨黑,夜幕早已拉下,院落里不远处有暖暖的烛灯晃动,在暗夜里似星星点点,不知何处遥遥传来起伏的爆竹声,怕是快到戌时了,顾相臣想,打了个哈欠,强撑着沉重欲坠的眼皮,继续轻柔地帮他捏拿。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次日清晨,袁七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顾相臣的侧脸,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就那么着坐在椅子上,脸枕着床沿,一只手还维持着给他捏腿的姿势。
屋外是个婉转的女上在唱歌,歌声优美动人。
、一百一十四章 七,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