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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番外 第38节

作者:银色徽章 字数:14276 更新:2021-12-30 20:28:10

    碧睁大眼睛茫然地望着床顶上的锦帐。她可以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已经没有了,可是自己呢为什么从那么高的观星台上一跃而下,却还有命活了下来

    “长公主虽然早产了一些,却还算健康,正由四个嬷嬷照看着。”

    碧听到景烮的声音不由脸色剧变“什么长公主”

    “便是你腹中的孩子。”景烮淡然道,“你从苍南台上跌落,幸好下面有暗藏的绳索把你接住了。不过因为动了胎气,不得不先把胎儿取了出来。”

    碧眼中满是绝望,她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你都知道了吧”

    “你是说长公主没有天人血脉嗯,我知道了。”景烮低头俯视榻上的人。在得知碧的意外时他只是有些怀疑,等到景凤娇诞生之后才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虽然初生的婴儿身上并不会显现出刻印,但是天人血统越是纯正,婴儿的智慧也开启得越早,这却是早有公论的事实。如今无论从哪方面看,景凤娇都是一个普通的婴儿,那碧的行为便显得十分可疑了。

    “你谎称有了滟的骨肉,让我纳你为妃,又不惜在身怀六甲之时自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景烮不等碧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想要让我和滟之间产生误会,做出你被我强纳为妃,最终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的假象了吧他把你托付给我,我却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事,他即使不杀我,也必定会和我反目。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只是想不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我至此”

    “哈哈哈哈”碧不由狂笑起来,她的身体尚且十分虚弱,才笑了几声便有些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笑了许久,碧终于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陛下自然是想不到我为何会恨你。你贵为一国之君,小半个天下尽在你手,要杀死我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只凭你一句话,滟想都没想就将我交给了你。你愿意浪费米粮,把我养在这皇宫之中,还授予了女官之职,照理说我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吧可是,你在带走我的时候可有问过我的感想不过是把我看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包袱,想要随意搁置罢了。”

    碧的神色有些空寂,仿佛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在我年幼之时,母亲因不堪父亲虐打,终于带着我逃回了娘家。可是由于身体孱弱,母亲回家后不到半年就去世了。好在舅舅们都对我极好,我的日子也比以前过得要好得多。就在我以为再也不用回去那个可怕的家的时候,父亲却一纸诉状告到了雷神宫。祭司随即下了判决,母亲娘家不但要赔偿父亲的损失,还一定要把我送回去交给父亲抚养。这算什么,就是因为我身上留了他一半的血,我便要被他任意打骂吗等到长到十六岁时,父亲只为了多十两银子的聘礼,便把我许给了一户人家做小。我在绝望中想要一死了之,却碰上了他滟虽然对人总是冷冰冰的,却像是我的舅舅们一样,是我生命中宝贵的温暖所在。可是你呢,一句话便把我带下了山哼哼哼哼我平生最恨一言不发便夺走我幸福之人。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眼中对滟的觊觎不错,你是人间帝王,可是滟呢他是天上的仙人岂是你这等凡人可以肖想的我要在你们之间刻下一道抹不去的裂痕,让滟远离你,最好永不想见为此,就算是做出一二小小牺牲又有何妨”

    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想,碧忍不住咳嗽起来,脸上满是泪水。

    景烮心头巨震,几乎站立不稳。他定了定神,扬声招来几个宫女“碧妃醒了,你们几个小心伺候。要是长公主也醒了,就带来给碧妃瞧瞧吧。”

    楚国的开国皇帝迈步走出了那间有些阴暗的宫殿,背影却显得有几分仓皇

    118

    118、番外 水火有情终

    “唉”

    景烮都数不清这几日到底叹了多少口气了。

    自从碧诞下公主以来,这段日子他的心情时而阴郁时而甜蜜,甚至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发呆叹气,引来朝堂上大臣们的侧目。

    唉若是碧身为男子必然可以成为一代名将吧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手段果决,最难得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不但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最大的利益。

    景烮对于这个出生贫寒的女子隐隐有些敬意,同时也对她带来的烦恼感到万分头痛。或者说,这个烦恼其实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如今被碧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景烮的心思便有些七上八下地矛盾起来了。

    到底要拿滟怎么办呢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那么牵肠挂肚。可是正如碧所说的,若是滟不接受,自己的确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何况滟本来就没有多少凡人的感情,又怎么会一下子接受这样的表白

    不不不,天人女王尚且和凡人一起生活了数百年。就算比不得自己的老祖宗那么有魅力,说不定也有一二可能被接受

    景烮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跟滟自然是没得比了,不过在普通人中也算是英俊吧而且自己身上怎么也算有点王霸之气

    话说回来,要王霸之气有什么用,滟是会看重那种东西的人吗景烮扯着自己的头发,再次郁闷地将下巴砰地一声砸在了龙案上。

    好在可以让景烮纠结的时间并不太多。几天后,随着一纸告急文书,这个马背上的皇帝便又匆匆赶去了南疆,对抗赵国的入侵。

    这一次景烮的运气不太好。遇上了难得的大雨被困在半路上不说,还被人出卖走漏了行军的路线。

    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去,景烮不由焦急万分。他全身浴血,用手中的破天枪划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肢体。

    可惜这样下去,自己只怕早晚要脱力。景烮在心中暗叹一声,莫不是老天要他命丧于此

    身上的伤口越积越多,敌军却像是杀不完一样,景烮心中不由有些绝望。隐约间,他仿佛突然看见了滟。即使在满是鲜血和泥污的战场上,那一身白衣也始终是一尘不染。

    滟好像有些气恼,他挥了挥手,景烮觉得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放眼望去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晶莹。他看到滟的嘴唇动了动,还来不及分辨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景烮醒来的时候,滟对他的态度似乎比以前更冷了。一连几日,连上药都不为他换,只把药膏丢到景烮面前了事。

    景烮挣扎着起来,看着身上明显是被细心包扎过的伤口,不由扯了扯嘴角。原来天人也有害羞的时候他不由一颤,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在滟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的时候,景烮忍不住问了他是如何会出现在战场上的。得到了滟似乎有些犹豫的回答,他嘴角的弧度立即又上翘了几分。

    “我在你身上重新做过印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自然会感应得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觉得心绪不宁,难道是要有异相发生”滟皱着眉头,摸了摸胸口。他没说在看到景烮倒下的瞬间,胸膛中的星核似乎颤抖得厉害。这个几乎只有在本命的星辰陨落时才会发生的现象让他十分不安。

    这样啊似乎滟对自己的关心比想象中要多一些呢。景烮心中一喜,差点就把表白的话脱口而出。他转念一想,还是等到身体痊愈吧,这样就算是要跑,也跑得快些。当然景烮是不会去细想逃出天人追捕的可能性到底是多少。

    月圆之夜

    景烮本来不过是想和滟聊上两句,毕竟是中秋佳节,要是能制造一些美好气氛,也许今晚就能向滟表明心意当他走到滟的房间,看见那闪动着的晶莹火光和被火焰包围着沉睡在床上的人时,才猛然想起碧说过的话。

    天人难道真的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沉睡上足足三个时辰

    景烮一步一步地走近,在他伸手触及滟脸颊的时候,滟周身的冰焰猛地跳动了一下,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滟的体温比一般人稍低一些,景烮觉得那估计和他操纵冰雪的能力有关。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么温和的滟呢

    滟的睫毛很长,被景烮的手指抚过,不由微微颤动起来。景烮一惊,滟含混地吐出一句呢喃,却并没有睁开眼。

    连嘴唇也是凉的呢景烮仿佛着了魔一般用拇指描绘起滟的唇形,却在下一刻低头吻了上去。

    沉睡中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坑的意思,反而微微分开双唇任由景烮长驱直入。滟的内里并不像外面这样冰冷,反而十分温暖。他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景烮的动作,挣扎着想要侧过头,却被景烮扣住动弹不得。

    滟的模仿能力似乎极强,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纠缠住景烮将他刚才的动作如法炮制了一遍。直到景烮发现沉睡中的人似乎压根没有换气,才惊诧地松开了他的唇。

    滟有些不满地舔了舔嘴唇,景烮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他素来引以为豪的定力瞬间烟消云散。神宫的床榻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看上去像玉石,质地却有些柔软。景烮把滟压在身下,用略微颤抖的手扯开他的白衣。

    在终于看到滟光裸的身体时,景烮怔了怔,用力咬住下唇想要控制住强烈的欲火,却在滟伸手将他抱住的瞬间又再度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管了,等他醒了之后,要杀要剐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景烮第一次用他知道的所有方法试图挑起另一个人的欲念。滟轻声喘息着,抱住身上的人本能地磨蹭着。他的脸颊第一次染上了潮红。

    景烮并不知道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他看着滟难耐的样子,心中一软。罢了,无论如何都放不开了,帝王的尊严在这个人面前也早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被硬生生撑开的时候,景烮的冷汗瞬间就滴落下来。虽然不比刀剑的伤来得更痛一些,但是内部撕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滟似乎找到了宣泄的方法,他抱住景烮飞速地出入着。然后好像又发现了景烮内部的反应,从一开始的猛烈摩擦变成了深深浅浅的进出。每次感觉到景烮不由自主地收缩,都会发出满意地轻哼。

    景烮还是觉得痛,从开始的剧痛变成了有些麻木的抽痛。下半身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刚想咬咬牙挺过去算了,滟却突然变换了方式。滟在他体内不停辗转,寻找他反应最猛烈的地方。奇异的感觉让景烮不由一惊,试图从滟身上起来,却被滟牢牢环在手臂之间。

    天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即使是练武多年的景烮,在滟的力量面前却连一丝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

    天人的持久力也未必太好了吧

    景烮在陷入昏睡前迷迷糊糊地想。他爆发了一次又一次,滟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技巧似乎更加高超了,景烮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出来的了,却还是一次次地再度坚挺起来

    “你想死吗”

    景烮觉得自己的每一寸骨头都在痛。他苦笑着看着居高临下盯着他的滟,用嘶哑的声音道“你要杀便杀好了。我不悔。”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滟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情绪,他紧握着双拳死死瞪着景烮。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好歹也是我被你啊”景烮觉得全身猛得抽痛起来,从脖子往下,仿佛身体正被巨石碾压着,连脏器和骨头都快要碎成一块块了。

    滟将手凌空按在景烮的小腹上,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泪珠滴落下来,景烮惊奇地发现,滟的眼泪竟然立即化作了天蓝色的宝石。

    “取不出来,取不出来,为什么取不出来”滟孩子似的大哭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叮叮咚咚地落在石床上。

    景烮这时才发现他似乎已经被挪了地方,四周都是一片莹莹的翠绿。他想抬起手抹去滟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的痛苦仿佛慢慢消失了,然而身体的各个部分却也渐渐感觉不到了。

    “滟,你别哭啊,什么取不出来取不出来便留着好了”景烮艰难地开口。

    滟突然收住眼泪“不错,取不出便留下好了他要是与你有血缘关系,就不能反噬你的身体了”

    滟猛地将手刺入自己的胸口,景烮瞪大眼睛,看见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中,似乎有什么闪动着蓝色的光芒。

    滟一咬牙,硬生生将一半的星核掰了下来。他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将自己的星核、自己的血以及由泪水化成的宝石融合在一起,放在景烮的身上。蓝色的光辉瞬时照亮了整个大殿。

    景烮隐约看见四处都是碧玉做成的石柱,四周墙面上有许多黄金打造成的图案。一阵温暖的感觉袭来,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皮无比沉重

    “柱子里的到底是什么啊”

    景烮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他坐不住地性子却开始抬头。经过这一次,他自然明白这个清冷的天人对自己未必是没有心意的。特别是照滟说的,他每隔一个月就要从这个世界中补充力量,而此时环绕在他周围的冰焰可以将一切都焚尽,却唯独没有伤害到景烮。这想必是即使在沉睡中,和他心意相通的冰焰也能体会到他愿意被景烮靠近的心情吧。

    满心欢喜之下,景烮在养伤期间日日夜夜黏在滟的身边,享受他冷着脸的细心照顾。

    滟每天有一小半的时间都要对着大殿中央那根最高大的碧玉石柱“发呆”。从他掌心泛出的蓝芒和柱子中央的金光交替闪动着。这难道是天人要做的功课景烮疑惑地想,那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终于问了出来。

    “你儿子。”

    滟平静地说出这个让景烮大惊失色的答案。

    “什么”

    “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受星之子的力量若是女子还好,自然会因为受孕将力量排出体外,反而还会对身体有些益处。可你是男子,承受我必定会让你的身体崩溃。既然不能受孕,我就只好就用自己的星核和血泪,再加上你体内因反噬而破损的部分,造就一个身体让的星辰之力寄居。等你的状态稍好一些,再把胎儿取出,放在九星大阵的阵眼中温养孕育,直到出生。”

    景烮足足用了好半晌才从迷糊状态中挣脱出来。他惊讶地指着碧玉石柱中那团金灿灿的光芒“你是说,这这这这个是我和你的儿子我们还可以这样生子”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星核了,你想寻死,倒可以再试试看。”滟面色一冷。

    “不不不”景烮连连摆手道,“我只是想问,那个你现在这样呃是不是就是许了我的心意了”

    “什么心意”

    “就是我想要与你厮守一生的心意。”景烮说得毫不犹豫。

    滟突然觉得虽然失去了一半的星核,自己的胸口却仿佛被瞬间又填满了。他点了点头“好,我愿意与你厮守一生。”他突然想起凡人对于血脉的重视,不由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是敢擅自死去,我就把你所有的血亲尽数杀死”

    “怎么会,我就是变成鬼也要跟着你啊”景烮大笑起来,“那以后我们是住在大楚的皇宫呢,还是住在天人神宫”

    “我住这里,你回去。”滟淡淡地说。

    “啊”

    “你的心愿未了。等你一统天下了,再来找我好了。”

    “不不是吧那起码要二三十年啊”景烮不由大急,“我换一个心愿不成吗大不了取消了便是了。”

    “不行,星之子言出必践。”滟断然道。

    景烮眼珠子一转,突然笑着指了指碧玉石柱中的金光“要不让他替我去”

    “什么意思”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啊你索性让他快点长大,一出生就能回去继承我的帝位。那将来等他统一了天下,不就是完成了我的心愿”

    “不可能,让他平安降生就是我的极限了。”滟不由皱了皱眉。其实在景烮的情况稳定了之后,他压根不想留下这个力量的容器。可是在他想要毁掉这个幼小身体的时候,猛然想起了涟的话,凡人对于后代的期盼是那么强烈,甚至可以高过对伴侣的感情。滟瞬时惶恐起来,生怕这个孩子成为他和景烮之间的裂痕,才不惜花费巨大的力量让他平安降生。只是此后他恐怕便要陷入多年的沉睡,他却不想把这个代价告诉景烮。

    “那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景烮苦着脸提议。

    “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滟断然拒绝。如果离开,只怕是几百年也未必能醒得来了。

    景烮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沮丧“那不如待到孩子降生,我便把他带回去抚养长大,等他十六岁那年就继承我的皇位和心愿,而我则来找你你觉得如何”

    滟估计在那之前自己应该已经恢复了,便点了点头。

    118、番外 水火有情终

    就这样,尚未出生的景明叡将来的命运被定了下来。

    “滟,为什么叡儿看我的眼神那么古怪啊”景烮极度不解。景明叡从诞生之日起对他便不理不睬,今天到了要下山的日子,这个小小的婴儿眼中竟然还流露出了一丝鄙夷景烮顿时备受打击。他对于自己和心爱之人诞下的第五子十分期待,这个一心想当二十四孝父亲的皇帝陛下却被儿子冷冷的眼神弄得连心也凉了半截。

    “你昨日不愿换个地方,死命要跟我在那里歪缠,他大概是在笑你急色吧”在景烮面前,滟难得地出言挖苦了一句。他把心中的不舍压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沉睡已经不远了,才急着把人撵下了山。

    “啊不会吧他怎么知道啊啊啊”景烮懊恼地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忘记了,天人的血统越纯,就越是早慧啊”完了,竟然连那种时候都被儿子看见了

    “明叡现在大致相当于凡人多大岁数啊”景烮苦着脸问,期待滟说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

    “他继承了我一大半的力量,自出生之日起,该懂的便全都懂了。”

    “”

    走到山下,滟刚要转身离去,景烮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滟,那个天人女王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他在数日前发现了一块暗红色的石头,怎么看都像是小时候白家的仆人对他提起过的女皇赐予白家嫡系的秘宝。刚想问个究竟,滟却寒着脸把东西不知收到哪里去了,而且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他忍了几天,总觉得脑海中一个求而不得的狗血故事抑制不住地往外蹦,终于还是在临别的时候问了出来。

    “你说涟”滟沉吟了片刻,“我和涟,大概相当于凡人中的夫妻吧,我们之前一直都在一起。”男女一起生活,应该就和伴星的关系差不多吧

    “什么”景烮不禁喊出声来。

    “怎么”滟把脸一沉。

    “没没什么。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今后”景烮抓住滟的手道,“今后便由我来陪你吧”

    滟不由笑了,身上的不适感似乎也没有刚才离开大阵范围时来得强烈了。“好。”他回握景烮的手。

    119

    119、番外 雅怀

    路远臣端起一杯茶放在嘴边。这原是上好的碧螺春,此刻他却觉得兴味索然,闻了一闻就重新放回了雕花红木的桌子上。

    和楚帝君臣那么多年,他对景烮的的心思自问也可以猜得出七八成。自从三年前景烮突然抱回那个五皇子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儿子皇帝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多年来一直作为随军参赞跟在景烮身边,那位前朝赫赫有名的将军楚天枢在此后不久就成了五皇子的武师傅。眼高于顶的楚狂人不但对五皇子赞誉有加,据说还用了他家传的秘法为皇子易经洗髓,着实让人侧目。

    若只是五皇子的天资聪颖,路远臣尚没有几分担忧,只是景烮对他的态度也和对其他儿子截然不同,一直带在身边南征北战不说,就连他的日常起居也都是皇帝亲力亲为的。

    直到天下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楚帝返京后,第一道政令就是跟自己商议他要为诸皇子请师。

    虽然贵为丞相,路远臣对于太傅一职还是有几分眼热的。毕竟,和下一任君王建立良好关系,才能保持家族的经久不衰。

    不过听景烮的意思,他是打算要亲自去请一代名儒陈伯言为太傅的。路远臣皱了皱眉头,景烮对于自己子女的管教向来不放在心上。他还曾对手下将领吹嘘,自己的大儿子一天也没养,不是照样可以成为带兵统领一方的大将对于子女们的发展他一向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可是如今,在五皇子到了启蒙年纪的时候,他竟然一反常态,要为他请天下名师了

    路远臣叹了口气,吩咐下人把自己最小的儿子唤来。虽然没有得到太傅之职,景烮为了弥补这位一直信任有加的丞相的失望,还是下旨招了他的幼子进宫作为诸皇子陪读。皇帝拍着他肩膀说的话仿佛还在耳侧

    “子怀这个孩子我看不错,乱世当用谋臣,治世却要用直臣。他性子端方,等将来天下太平了,倒也是个辅佐君王治理天下的人选啊。”

    路远臣知道,这是皇帝已经许下了路家将来的富贵。毕竟自己的妹妹入宫为妃,作为外臣若是还久居相位必然要遭人非议。而景烮这句话,几乎就等于给了路家一个屹立不倒的允诺。

    他抬头看着人还没有桌子高,却一手端起衣摆,缓缓迈步走进来的儿子。的确,这个幺子比他的几个哥哥都要温和大气,是一个学习君子之道的好人选。倒是自己那几手压箱底绝活,因性子不合,却不太可能学得会。

    “子怀拜见父亲大人。”路子怀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直到路远臣挥手让他起来,才恭恭敬敬地站到父亲下首静静等他开口。

    路远臣将送他入宫陪读的旨意细细对儿子讲解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叮咛“五皇子应该就是你今后的君主了,一定要与他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过也不用明显讨好于他,和每个皇子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便好。近则易折,你要切记。”

    “谨遵父亲教诲。”路子怀点头。

    “不过你雅儿毕竟与你沾亲,对他可以稍近一些,免得让人说你不近人情。各中尺度你自己把握便好。”路远臣皱了皱眉道,“你姑母那里,记得常去请安侍奉。顺便提醒她一句,就说是我讲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切勿妄想。”

    “是。”路子怀又行了一礼,才告辞离去。

    路远臣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便好了,外戚当权历来没有持久的,虽然不能看到路家的血脉一步登天,又焉知不是福气呢遇到了景烮这样念旧的帝王,已经算是万幸了。

    六个皇子中,冷宫中的六皇子不算,有荆国皇室血统的两位景烮曾经亲口说过不会立他们为储,而大皇子已经封王离京,所以在早些年看来景明雅原也是几分希望的。可惜五皇子的出现瞬间夺去了帝王所有的宠爱,而后宫中又传出了景烮要追封他的母亲为后的谣言

    无论如何,既然景烮愿意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恩典,妹妹那里只要让她谨守本分,应该就不会出大的差错了。路远臣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好不容易蓄起的山羊胡子,歪着嘴笑了。

    路子怀其实天生就有些太过守礼端方,不容易与人接近。再加上父亲的教导,他在成为陪读之后,和每一个皇子都不怎么亲近。

    至于和景明叡的关系,这却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那个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的小小少年,周身仿佛环绕着一股可怕的危险气息,就是成年人尚且不能随意靠近。

    而由暄皇贵妃诞下的两个皇子隐隐对身为丞相之子的他有些敌意,路子怀却也不放在心上。

    唯一走得比较近的大概就是景明雅了。

    路子怀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所以对于这个比他还小三岁的表弟一直十分向往。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贵妃回门的那次,他偷偷去看那个小小的婴儿,趁着周遭的人不注意还轻轻捏过他的脸蛋。

    没想到那时的婴儿都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几乎都高到了自己的胸口,路子怀的嘴角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只是他实在不太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以至于即使对着景明雅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淡淡的。不过好在这个表弟却不会被他的稍嫌冷漠的外表打退,总是缠在他的左右。甚至在他每逢沐休回家前,都要哀求着让他带些外面的小玩意给自己。

    路子怀其实从不喜欢那些哄小孩子的玩具,就连小时候逢年过节收到的礼物他也只留下了一些书籍,其他的通通让丫鬟收起来了。

    他自然也是没有机会上街去买的。作为丞相的嫡子,也根本没有人敢让他轻易出门。于是他只得皱着小脸去向丫鬟讨要那些从来也不打开的箱子的钥匙。在丫鬟们讶异的目光中翻箱倒柜,找一些景明雅可能喜欢的东西。

    下一次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虽然路子怀每次都这么想,实际上却每次都抵不过表弟一个天真的笑容,一句软软的哀求。

    各种小玩意总能让景明雅脸上的笑容几天都不消散。每逢这个时候,三皇子和四皇子便在一旁有些眼红地嘲讽景明雅没有皇家风范。路子怀摸摸表弟柔软的头发,觉得即便他不是楚帝心目中的继承人,将来做一个安乐的王爷却也不错。

    有一次,从来都冷冷地走过的景明叡突然在他们身边停下了脚步。他从路子怀偷偷带来的一堆杂物中拿起一个猴脸的面具,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下。

    “这个可以给我吗”景明叡的声音依旧平淡得没有丝毫感情。

    “呃五皇子你喜欢就拿去好了。”就连一向镇定的路子怀都结巴起来,怔怔地看着景明叡一本正经地系上面具的带子,踱步离开了。

    在听说了景明雅失足坠湖的时候,路子怀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被揪紧了。他来不及准备,就匆匆入了宫。好在宫中的侍卫都认得他,并没有阻拦。

    冲进景明雅的宫殿,路子怀直奔床榻。下一瞬,他几乎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那个脸色惨白紧闭着眼睛的少年便是总跟着自己身后甜甜地喊着表哥的人

    景明雅的身体一向不太好,一年中总要病上三四个月。直到路子怀入宫之后,才略微有些好转。

    “这一次,二皇子恐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太医的话不断在耳边回旋放大,路子怀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凉。姑母已经去找楚帝理论,据说是因为有人见到暄皇贵妃宫中的侍卫当时在那附近出现。小小的宫殿之中,寂静无人,只有景明雅难受的呻吟,和他不时转动身体的声音。

    路子怀解下披风和外衣,钻进被子抱住那个不停颤抖着的少年。他感觉到景明雅要比一般人瘦弱得多的身躯忽冷忽热,不禁心中一痛。

    “不要怕,有我在,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一定可以”

    景明雅足足昏迷了七天才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那个手中端着药碗的人,不禁笑了起来。他伸出虚弱无力的手抱住正小心地不要让药碗打翻的路子怀,用嘶哑的声音呼唤“子怀哥哥”

    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景明雅心中突然明白了自己纠结于到底要争还是不要争的问题实在是太傻了。争与不争本就不是自己可以说了算的。

    怎么可以忘记真正重要的事呢

    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是为了他的身份,不是为了将来的利益,只是出于简单的关心,对于一个叫做景明雅的人的关心。

    叫他怎么可以放开

    120

    120、番外 秋泉上

    景明泉在挖洞。

    他手上拿着用从厨房摸来的铁铲,偷偷躲在树丛下挖着墙角。虽然小手上满是划痕和血泡,他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已经是他发现这个破损的裂缝之后的第二十天了。用可以找到的一切坚硬的东西,哪怕最后只能用手指,他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逃离的念头从来没有从他小小的心中消失过,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

    景明泉出生在楚皇宫中,是楚帝景烮的第六子。

    不同于其他皇子,他是在冷宫中出生的。长到四岁,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他的母亲即使在怀孕后也没有被皇帝授予任何品级。

    景明泉的母亲是赵国送给楚帝的舞姬,一个极为罕见的水族女子。相传水族居住在极西的泽地之中,人口十分稀少。每一个水族之人的身段都柔若无骨、妙曼无匹,所以偶尔才能捕捉到一个的水族舞娘是各国皇亲贵戚趋之若鹜的珍贵玩物。

    景明泉的母亲被千里迢迢送进楚皇宫之后一只没有被皇帝碰过。楚帝景烮被伤到要害的谣言也因此愈演愈烈。直到有一次,据说这个异族女子用了妖法迷惑了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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