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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月 完结+番外 第12节

作者:长生醉玲珑 字数:19125 更新:2021-12-30 20:18:55

    “穿上衣服,让我来。”

    步月把刀剑一放,哼道“这个和尚油盐不进,看你又有何本事”

    夏云峰只当没听见,走到不见身前行了一礼“阿月无礼,让大师受惊了。”

    不见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夏施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多谢大师挂念。”

    步月斜眼瞅这二人寒暄,鼻子里又重重出了口气,极度不屑,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狭义仁心,不过是虚与委蛇的道德面具。

    夏云峰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玉放在不见面前“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此麒麟玉,家父曾说过,若有所求于大师,只需拿出此玉。”

    不见安然不动的面容微微一怔,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中隐隐有了丝疲惫“夏庄主,你可想清楚了,此事一旦重出江湖,只怕又是场腥风血雨,令人心寒。”

    夏云峰不急不慢“阿月误练此功,晚辈不能坐视不管。”

    “阿弥陀佛。”不见这个佛号念得有些长,待他抬起头时,仿佛过了许久,光阴流动,屋中静得没有一丝尘嚣。

    “贫僧答应你。”

    夏云峰微微一笑“如此,多谢大师。”

    步月有点目瞪口呆,他威逼利诱手段用尽,夏云峰寥寥几句,这花和尚便答应了

    “但是,还请两位施主随贫僧一同前往南华寺。”

    夏云峰不问缘由,只一口应下“旦听大师吩咐。”

    步月衣裳不整地一把跳了过来“花和尚,你快说你快说”

    不见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你不是答应了”步月转而一想,又道,“好你个花和尚,莫不是怀疑我们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放心”

    这话说来,少不得有些心虚,又道“就算你不放心我,难不成还担心那死鬼,他是临江山庄主,扬善除恶,狭义仁心,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英雄豪杰,虽然有时毒舌,小心眼,嫉恶如仇,但绝对是个君子,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个“嫉恶如仇”当真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他这个恶人更是深有体会,却也是平生第一次如此夸赞一个讨厌之人,真有打碎了牙还要往嘴里吞的郁闷窝火。

    夏云峰微微含笑站在一旁,轻摇纸扇,当真一副君子派头,宠辱不惊,悠然受着他的称赞。

    不见到“夏施主竟是这诸般好处,不若贫僧在此做个见证,替二人做个姻缘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日后可流传江湖,令人人艳慕。”

    “”步月一噎,简直跳脚,怎的人人都将他与那死鬼拉做一对,他明明也是男人,也是男人啊

    夏云峰又对不见行了一礼,郑重而庄严“如此,多谢大师了。”

    二人目光交汇,似有默契般,微微笑了起来。

    步月心头火起,面上却是微笑,凑近了不见,几乎在他耳边柔声道“可我不喜欢君子,我喜欢大师你。佛可渡有缘人,大师何不渡化我这恶人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日后可流传江湖,令人人艳慕”

    他容色绝丽,凌乱的衣裳衬一头卷曲长发更显妖娆,只凸显一张精致面容,琉璃般的眼珠流转千波,琼鼻朱唇,肌肤如玉,恍惚间,竟有种男女莫辨,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见静如佛祖的面容微微一动,有一瞬的苍茫,他低下了目光,又落在蝤蛴般的颈项上,润泽的曲线正是个完美的弧度,凌乱衣裳下,依稀可见锁骨微凸,茱萸暗隐。

    他索性闭上双目,合十的双手稳如菩提。

    “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第53章 莫惹愁

    曲径生幽溆,花开溢酒香。

    金陵烟雨,六朝金粉,十里珠帘。

    离开那日,天空飘起了朦胧烟雨,亭台楼榭绕河堤,杨柳依依,雾霭茫茫,蒙了轻纱的秦淮河,如同隔着纱帘的女子,婉约又带着些神秘。

    葛渊一身黑衣在这烟雨中格外突兀,结实挺拔的身形配着两把大刀在身后,面罩黑巾,一对黑眸深若黑潭,冷而无情。

    不见笑眯眯地同他打了招呼,又看了看马车,道“贫僧乃出家人,乘得如此贵气马车,只怕佛祖怪罪。”

    步月道“那也无妨,你跟在马车后走路便是,我们会慢”

    话未说完,那花和尚已笑眯眯地坐了进去“若佛祖怪罪下来,我只道是步教主激我上来的。”

    步月“”

    这花和尚说话比夏云峰还要老奸巨猾,无节操得很

    他正要上车,却见一身青衣的南浦面无表情地走来,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纱布,沁出丝丝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

    步月惊道“南浦,你这是怎么了”

    南浦的目光无丝毫温度,声调平板“小伤罢了。”一跃,已上了那马车,又隐隐听得不见一声“阿弥陀佛,施主往这边靠近些,贫僧晕车。”

    步月暗道一声老不正经,却见一双蓝眸到了近前,相比于南浦的面无表情,应天长的表情可谓精彩得很,既是隐忍又是不屑,深邃蓝眸里更是熊熊怒火,一声不发上了车内,又听那花和尚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步月不知车内发生了何事,也跟着上去,南浦靠近不见坐下,应天长在对面,双目死死盯着他,面上依旧冷若寒霜。

    步月在南浦另一边坐下,四人相顾无言,好一片安静。

    不多时,夏云峰也上得车来,一声吩咐,马车已摇摇晃晃上了路,烟雨之中朦朦胧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着湿润的夏意。

    步月奇道“白柠呢”

    夏云峰道“走了。”

    步月一楞,随即暗暗冷笑,怕他再下杀手,所以将人赶走么,再一想,白柠这一走,那一箱的钱财也跟着走了,再想到夏云峰这些时日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恨得咬牙。

    马车沿秦淮河畔徐徐行走,夏日的炎热消逝在如烟雨雾中,秦淮的画舫在河面微微荡漾,偶尔传来一两声清歌曼妙,也不及夜晚的旖旎侬丽。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这样的秦淮慢慢地远了,好似一夜春梦,灯花阑珊处,徒留几分惆怅。

    爱恨几时休。

    应天长的目光不曾从南浦身上移走,绷紧的面孔好似随时会吃人的野兽,特别是落在纱布上赤目的血迹时,冰蓝色的眸子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他想一拳打在车壁上,然而这马车是夏云峰的;他想说几句话,却无从回应;他想质问那个无心的人可否回头,答案早已知晓。

    在金陵停留这几日,他忙于处理楼中事物,无暇看顾其它,只令人暗中跟着南浦,每日来报都说是在各花楼花街走走逛逛,他无法想象这一贯严谨之人会如何逛花楼,便瞅了个空闲跟过去。

    那个人再不会有其它的表情,即便拥红抱玉,身姿娇娆的女子衣不蔽体地软在他怀里娇喘不断,他只是懒懒地任由她们讨好自己,衣裳凌乱,已是巫山云雨后,嫣红犹再。

    “公子这般生猛,我们姐妹三个都险些承受不住呢。”

    花黛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双颊生晕,粉面桃花,眼中的春意还未退去,纤手又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忽听得姐妹一声低呼,抬头望去,纱帘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男子,宽肩窄臀,光看体型定也是生猛壮男,更莫提那俊伟容貌,刀刻般的五官,带着迷人的异域俊俏。

    只是那双蓝宝石般的双目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们都出去。”那男子的声音也醇厚好听,却有着赫赫威严和冷意,令人不敢不从。

    然而身边的南公子却阻止了她们,他看向来人,声调依然没有任何感情“楼主若不嫌弃,可坐下同欢。”

    蓝眸男子陡然伸手一推,竟隔空震碎一只花瓶,怒道“都给我出去”

    这时,南公子才慢慢坐了起来,缓缓道“青帐红鸾,原不是楼主最爱么”

    应天长面色一沉,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酸痛还是愤怒,平生第一次有人能将自己一颗心捏在手心百般玩弄,而那个人却已没有了心。

    他弄丢了那人的心

    想到此处,更是酸痛愤怒不已,他扫视那几个女子,个个春光半露,宽阔的床榻一片凌乱,而那人敞开的胸膛几处艳红,不知几多销魂处。

    怒到极致,他反而冷笑“不出去是吧,那好,那好,谁也不准出去”

    房门“哐”的一声竟无风而动,死死地关上了。

    他几步上去一抓,却被南浦挡开,他心中更恨,手下用了十成功力,毫不留情,相思楼的掌法惟快是上,一连两掌拍在南浦身上,趁他不得动弹时撕下纱帐将之绑在床架四角。

    他朝花黛三人扫了一眼,沉声道“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朝着南浦吻了下去,南浦动弹不得,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任凭那人的手指在身上游动,撩拨,直到进入自己的身体,万般发泄,百种柔情狠劲,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花黛用手帕捂住嘴,转过脸不再看,她从小长在这烟花地,怎样肮脏背德之事没见过,却依旧不忍南公子被这般对待,还是当着他们烟花女子的面。

    然而,那扇门却像被死锁住一般,透着窗纸,可以看见门外几个朦胧笔直的身影。

    房内的灯烛燃尽了又换上一轮,漫漫长夜,总不至于孤寂,橘黄的光芒照得一切温暖柔和,却暖不了人的心。映着绣床上人影摇动,颠鸾倒凤。

    应天长有满腔愤怒,只能在这人身上发泄,然而,发泄过后又能如何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是相思楼主,掌管江湖上一切为人知或不为人知的秘密,人人都说他的双眼生来便可看透人世离合,万千秘密。

    他却不知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即使被这般羞辱,南浦的面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

    床头的束缚早已散开,那人既不挣扎也不迎合,冷冷看着他,仿佛与自己无关。

    被上几多血迹,他慢慢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

    南浦慢慢站稳,又走了几步,回头道“楼主既然无情,何不放我自由”

    “你休想”应天长沉道,“你是我的人,无论生死”

    南浦道“那好。”

    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要笑的模样,应天长心头大震,狂喜还未到,却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划向了咽喉。

    应天长急忙挥手飞出一枚梅花镖,“锵”的一声脆响,落下一把小巧匕首,半掌来长,玲珑剔透,正是他送给南浦的“寒光”。

    寒雪无花意,光阴莫惹愁。

    暗红的血迹落了下来,覆在透亮的匕首上,应天长才来得及心慌,那种要命的恐惧又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的生死,还由不得自己”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南浦转身,背对着他。

    暗红的鲜血依然在流。

    第54章 海上生明月

    马车行出了金陵,一路东去,竟是到了海边,改由水路南下。

    步月最怕坐船,无他,他严重晕船。

    头几日更是吐得死去活来,从早吐到晚,从晚吐到早,几乎水米不进,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人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就一口气吊着了,迷迷糊糊间还咬牙切齿叫着夏云峰三个字。

    夏云峰总算表现了一点人情味,进进出出对他颇多照顾。

    船家的婆娘姓庄,生得粗壮结实,说话嗓门洪亮,为人又热情,她初时并未认清步月,此时见夏云峰对他诸多照料,便热心送上两碗汤药,说是能治呕吐。

    步月如同听了救命药,他平日最是怕苦,此时也甘之如饴地大口喝了进去,可一连喝了几日都不见好转,人更是瘦得脱了形。

    庄氏粗大的嗓门奇道“以往这药一碗便可见效,怎地喝了几日都不曾止吐夏公子,你家娘子怀孕了多久怎会孕吐这般厉害,待明日在码头停靠,可得找个郎中来瞧瞧才是。”

    她嗓门粗狂洪亮,又十分热情,说得可谓烟波十里都余音袅袅,听得步月垂死病中惊坐起,瞪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刚一开口,又是一番狂呕。

    夏云峰也是愣了楞,尴尬地笑了笑,正在船头与相思楼主饮茶的不见和尚一口浓茶喷在海面,连道几声“阿弥陀佛,于一切相,离一切相,即是无相。”

    便连近日来一脸便秘的相思楼主也挑眉看了过来,嘴角一抹邪肆笑意,等着看戏。

    庄氏见众人如此,大嗓门又道“莫非你们不知孕妇会呕吐”

    夏云峰的从容终于装不下去,强忍着笑意问“大娘这几日熬的药难道是”

    “安胎药啊”

    话音一落,步月的呕吐更加大声了,恨不得五脏六腑都从咽喉里吐出来,一只苍白的手颤抖地指着她,却是吐得眼泪吧啦,再说不出一个字。

    庄氏终觉不对,疑惑地开了大嗓门“莫非她不是怀孕”

    夏云峰背对着步月,却依然可见他肩膀上下颤动,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他也知他在笑,这该死的扫把星,好好地坐什么船

    夏云峰笑了许久才道“大娘误会了,阿月不是女子,是在下的一个小厮,他不过是晕船厉害罢了。”

    庄氏惊讶的嗓门更大了,几乎震得船都颤了几颤“这弱不禁风的怎么看也不像男人,还有那俏模样,长在男人脸上实在太可惜”

    步月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小脸上更呈现一层青灰色,显然就要被气死了。

    庄氏连忙笑道“你瞧老婆子这张嘴,实在不会说话,阿月公子长得实在俊俏,老婆子没见过世面才会这般大惊小怪,治晕船的药我这里还有许多,我这便去熬一碗来,不收你们钱,当是老婆子给各位郎君们赔罪的,哎呀,老婆子在船上呆了几十年,竟是头回见晕船晕成这般模样的,可怜见的”

    夏云峰暗道那几碗安胎药你可是收了好大一笔钱啊

    她走得老远,粗嗓门才逐渐弱下去,步月一口气散去,软绵绵倒在软椅上,海风拂起他散乱的卷发,显得那张脸格外苍白,眼睛大而无神,明艳的光芒落在他眼里,琥珀的色泽光彩流连,说不出的瑰丽华美。

    不见将喝过的茶叶重新添水煮上,不多时,紫砂壶冒出滚滚浓雾,茶香四溢,混合着海风的腥味,晴空万里,碧海蓝天。

    白色的衣袂被风吹得翻滚飘摇,步月单薄的身子在那宽大的白袍内,轻得仿若下一刻便要被风吹走。

    庄氏的晕船药果真凑效,步月每日一碗,便与寻日里在陆上无甚差别,渐渐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那庄氏自从知道他是男子,也不避嫌,一见他便是两眼发光,粗豪的嗓门不断赞他貌美如花,便是女子也比不过去,这话他听了几次便能当海风掠过,倒还有闲情同花和尚煮茶钓鱼,顺便分享新得的春宫图小黄书,真是臭味相投,不亦乐乎。

    夏云峰便与应天长聚在一起下棋,两个都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玄机,步月也不知他们什么交情,为何要一道去南华寺。

    葛渊尽力扮演他的奴隶身份,不需要出现时销声匿迹,大船行了十几日,庄氏才发现船上有他这号人,粗豪嗓门又在海面上嚷嚷了半天吓死老婆子了之类的话。

    南浦总是独自坐在船舱的顶端,一个人对着桅杆发呆,步月倒是与他比试过几回,奈何他轻功实在太差,即便内力更甚一筹,却也总是吃亏。

    “你的武功寒气太重。”步月道。

    “你的招式杀气过浓。”南浦道。

    步月笑“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们不是。”南浦面无表情的面容对着步月,似在仔细端详这绝丽的容貌,还有邪气的笑意,他道,“我看你爱恨喜怒都形于色,红尘苦楚,可觉生趣”

    步月道“便是苦楚,也可在其中找出无限乐趣,做人便当如此,所以我们才会在百无聊赖之际来钓鱼。”可惜他自从遇到那扫把星便没觉得人生有趣过,这个霉运当真越走越远。

    南浦默了许久,才缓缓开了口“我以前七情六欲俱在时,只觉有心有情皆是万般痛苦,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自己想要。后来抛却了心,他们都骂我无情无义,但我一点也不难过,也不觉欢喜,更无想要的东西,活着,也不知为了什么,可有人又不让我死,我始终疑惑,究竟是有心好些,还是无心好些。”

    步月早对他与应天长的关系十分好奇,此大好机会岂容错过“你与你那楼主究竟怎么回事”

    “我有心时他折磨我,我无心了,他依然不放过我,便是如此。”

    步月暗道这相思楼主平日行事便诸多矛盾,看着南浦的眼神也是爱恨交加,时而温柔时而暴躁,任谁也受不了被这样反复无常之人缠着不放。

    步月奇道“你这有心无心的,究竟是何意,难不成能将心挖出来”

    “有一种药,吃了可令人无情无欲,无爱无恨。”

    “世间竟有这种药”

    “相思楼汇集江湖武林万千秘密,有这样的药并不奇怪。”

    步月心下一动,问道“既然你们相思楼无所不知,你可听说过一本叫千心的秘籍”

    南浦道“我虽离开相思楼,但不会泄露楼中秘密。”

    步月失望地叹了一声,须臾,又道“你若无处可去,他日待我回到解火教,你可去找我,纵然他是相思楼主,那地方也不是想去便能去的。”

    “好。”

    “咦,你看,鱼儿上钩了。”

    步月一拉鱼竿,没拉动“莫非是条大鱼”

    他站起来,双手用了几分内力,果然鱼线一翻,钓上来好大一条人

    海上的夜晚漆黑平静,只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月光似水,落在来人身上,一身夜行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明晃晃一柄大刀映着月光,寒意掠过,格外夺目。

    第55章 杀机重重

    步月才一反应,南浦的剑光一闪,挡住了几枚飞来的暗器,步月急忙一个后仰躲过一个飞来腿,一掌横劈他面门

    不过一个眨眼,四周水声哗啦大作,不断有黑衣人从海里翻涌上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间甲板上黑影肃杀,剑光乱舞。

    步月暗叫一声倒霉,这船上哪一个不是有些来历的人物,也不知是谁引来的杀手,来不及细想,一烟杆打爆一人脑袋继而又折断一人的手,他的功夫虽不及夏云峰和应天长这等高手,却也能跻身江湖二流高手的行列,只不过大家都很不齿他的为人

    月光森冷,海风的腥咸带了浓郁的血腥味,除却先前被杀的几个,之后的黑衣人武功极是了得,下手简洁狠辣,看不出门派招式,这样的身法一看便知是从小专门训练的杀手,收钱取命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法则。

    不知自己这颗人头能值多少银子。

    步月想着,他与对面的黑衣人对峙许久,忽觉后备一阵寒风袭来,连忙躬身一躲,一柄长剑堪堪从后脑勺飞过,只是他这一躲,身前破绽已出,胸口猛地一阵剧痛,身体已朝后飞了出去。

    步月还来不及可惜他挥洒的一大口鲜血,已投向了大海的怀抱。

    他看见一个黑影破风而来,衣袂翻飞如展翅,转瞬到了眼前,就在落水的一霎那握住他的腰,脚下轻轻一踩,乘着海风跃上甲板。

    步月方一着地,又吐了口淤血,只觉胸口好似被踢出了一个大洞,每一次呼吸都似那一脚又踢了过来,连站都站不稳当,他内力也不弱,一脚竟被踢成这般重伤,可见那黑衣人的功力有多深厚。

    夏云峰连点住他几处大穴,从他后备输入一股真气,那踢他的黑衣人错开葛渊又杀了过来,夏云峰随手夺过一支竹竿刺过去,脚下一踩,旋身飞到了船舱顶端。

    步月感觉身体被放平,胸口的难受稍微好过些,才回过神来,月光洒下薄薄一层银辉,夏云峰面部的轮廓半隐半现,深邃的眸子一点光芒闪动,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除了那一脚,还有哪里伤了”

    步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哪里”

    步月喘了喘,又是一声痛乎,连咳带血道“腰,被你勒断了咳咳”

    夏云峰连忙松手,步月解脱地长舒口气,冷冷的月光落在他脸上,仿若白玉雕刻般精致,却被大片血污沾染,好似没有了生命。

    夏云峰忽然心口一紧,不敢再看他,抱过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你先躺着,我”

    视线内一个黑影几个起伏到了近前,夏云峰将步月的金烟杆放入他手中,纵身飞了下去,剑光随风起,铮铮然有龙啸音,海水伴着冷月涌来,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声破空剑啸。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被扔进大海时,天际已翻起鱼肚白,金红的光芒渐渐冲破海平线染红海水,朝霞如火,流云似花,成群的海鸟掠过彩云,声声长鸣散在风中,带走最后一点肃杀寒意。

    受伤最重的是南浦,应天长在重伤处给他包扎后才得空给了步月一颗大还丹,葛渊只是伤了左边胳膊,一声不响地清洗斑驳血迹,不见和尚对着染成血红的海水念了一遍往生咒,语调怪声怪气,不知是真的念经还是将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遍。

    步月吃了大还丹,又被夏云峰运了些真气化开,这才觉得轻松些许,却见夏云峰和应天长的目光都默默地落在了喃喃念经的和尚身上。

    步月心里一转,立马明白了个透亮。

    已听应天长冷冷的声音“不见大师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念经声一顿,海风卷起大红的翻飞,拂出浓浓血腥味。

    不见转身,慈悲如佛的面容染了朝霞的金光,仿佛金身而塑,又一切皆为虚幻。

    “阿弥陀佛,贫僧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死和尚,若你不得罪人,又怎会要求我们与你同行”步月不怀好意地邪笑着,脸色却是苍白的,因为晕船瘦下的身子仿佛能被风吹走。

    葛渊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夏云峰身后,不见依然在船边,身后一片血红大海,不知是被血染的还是漫霞所映。

    一只海鸟飞过,一声一声短鸣,仿佛木鱼轻敲。

    应天长看了看他模样,开口道“你不说,相思楼却不会不知,你名义上是去南华寺论经,其实论的并非佛经,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你说是也不是”

    不见笑了笑,手中的念珠犹自转动,颗颗圆润光亮,不知被盘了多久光阴佛香。

    “黄泉碧落千古事,无穷尽在相思楼。什么事也瞒不过应施主的眼睛。”

    步月不知他们打什么机锋,暗道这花和尚竟如此深藏不露,亏自己和他喝了几年花酒正待听下去,却从船舱里哆哆嗦嗦出来一个粗壮妇人,粗豪的嗓门直嚷嚷“吓死老婆子了,吓死人了”

    步月一见她便来气,那些杀手怎就没把她剁了去喂鱼

    那庄氏整了整自己的蓬头垢面,手里捏了支木钗,斜斜入,才眉开眼笑道“竟不曾想各位大侠武功高超,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要葬身海底了。”

    甲板上一片寂静,几只海鸟停在高高的桅杆上,沙沙短鸣,专注地看着船上众人。

    庄氏见无人理她,将目光落在了步月身上,啧啧叹道“阿月公子怎成了这般模样,这可如何了得哟,老婆子这里有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用了绝对好得快”她嗓门极大,神情又谄媚,挤着一脸皱纹头发凌乱,着实令人生恶。

    步月嫌恶地退了一步,庄氏面上一顿,有些讪讪的“阿月公子若不需要,脸上的伤却是要处理的,不然毁了这容貌可是大大的罪过。”

    步月一手摸上面颊,心道脸上何时也伤了,那死鬼怎不提醒我,正疑惑着,耳边猛然听见一声“阿月”竟是惊骇至极,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猛觉腹中一股剧痛那个回头只到一半,入目是夏云峰惊慌失措的半面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周末,白日发文,由于宝宝我还没摸透晋江的规则,所以,竟然不知道地雷鱼雷炸弹神马的玩意儿,直到昨天感谢juy漆樂,感谢卷耳,两位亲们的地雷是对我最好的鼓励啦我会努力更文的,绝对不坑握拳远目

    第56章 一花一世界

    佛曰,前生五百次轮回,吾劝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汝笑吾痴狂。

    凡人道,求佛再施最后一次机会,吾愿回头,献出吾之所有

    佛陀摇头,汝且顽恶,吾劝汝五百次不回头,今身在火坑,言辞不善,威逼利诱,可见并无回头意,佛门以慈悲为怀,不舍众生,却难度无缘之人。如是因,如是果,虽吾成佛,难改因果。待汝罪业受满,起忏悔心,出离心恭敬心,吾再来度汝。

    佛陀一去不返,凡人焚于熊熊火坑,嚎啕不止。

    步月于睡梦中朦胧听见嗡嗡之声,一连做了好几个梦都是那佛祖来度自己,却被自己打了个屁滚尿流,醒来时,听这故事结了个尾,心中迷茫,不知前世今生。

    “醒来了。”是夏云峰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

    步月定了定神,恍惚觉得这情景有些眼熟,再看一圈,昏暗中只有远远一角点了如豆灯火,几个黑影直挺挺立得如雕像,隔着他们的栏杆足有手臂粗,黑黢黢的不知用的什么材质,而他身下,薄薄一层稻草,带着湿腐的霉味。

    他动了动,腹部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又看见另一个角落的应天长,南浦靠在他怀里昏迷不醒;葛渊默默擦拭手中大刀,双目隐在黑暗中,像头愤怒的野兽;还有那打坐喋喋不休的花和尚。

    真是一网打尽,一个不落

    “什么人下的手”

    夏云峰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黄雀何人也。”

    “我们被关了多久”

    “一天多,没有其它人来过,似乎准备先关我们一阵。”

    步月冷笑一声,既然不取他们性命,必有所求,不知求的是他们中的何人。

    他慢慢坐起来,腹部的伤已被处理过,并不算太重,也不知那庄氏用的什么手法竟能一招弄晕他,他提了提体内真气,并无淤塞之感,这才松了口气,行走江湖,不怕真刀真枪,暗器才是防不胜防。

    嘴边靠过来一碗水,他顺着喝了两口,疑惑夏云峰怎又对他好了起来,却也没开口,不远处盘腿而坐的不见又叙叙说起了大鹏金翅鸟的故事,他凝神听了听,不耐道“这故事无趣得很,你不若说些鲜艳的故事来解解乏。”

    不见顿了顿,温润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在摩竭陀国有一个富人公子名叫迦叶,他喜爱修行,不愿娶妻,在父母的逼迫下,他无奈,只得用黄金雕了个大美妞,言道世间若有这等女子,少爷我便娶她。”

    步月道“大美妞可美得过本教主”

    不见道“色即空,空即色,教主再美也不过皮囊虚设,不过,摸着佛祖的良心说,月施主生得着实美丽可人,倾国倾城,比那金身大美妞也差不了。”话音徐徐落下,远处的黑影中投来几道目光。

    “嘿嘿,迦叶的父母怎可能找到这样的大美妞”

    “他的父母请求婆罗门帮忙,那婆罗门使尽手段,竟还真弄到一个这样的美妞,在她面前,黄金塑成的金像都失去了光彩,所有男人都对着她流哈喇子,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

    “哈哈哈,那迦叶定当不成了和尚,天天对着老婆流口水,心中哪里还有佛祖”

    远处的黑影中又投过来几道目光。

    不见更有兴致。

    “成亲那天,迦叶不理新娘子,新娘子便对着他哭了整整一宿。”

    “她定是边哭边骂,你个瞎了眼的死鬼,老娘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你竟看都不看一眼白瞎了老娘美貌就算你不理老娘,老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她说她厌恶五欲,愿修习清净梵行,却因嫁给他而前功尽弃。”

    步月的笑声顿了,昏暗中,他看着不见,眼中带着探究。

    “迦叶道他也乐于清净修行,如此,即便是夫妻身份,也可各自修行,于是,夫妻守约十二年,他们从未在一张床上同睡过。”

    不见慢悠悠说着,他的声音平和温润,像是讲佛讲多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慈悲佛意,令人心境平和温软,步月一时沉在那故事里,想那美人冠世,却一心向佛,荣华富贵,红颜丽质皆过眼云烟,一切虚妄。

    “絮絮叨叨说什么都给老子闭嘴”

    忽然一声怒喝自黑暗中震出,接着几个黑影窜到近处,皮鞭破风声就在耳边“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让你爽个够”

    “阿弥陀佛,不是贫僧在说,而是佛祖在讲故事。”

    “臭秃驴,还敢顶嘴”皮鞭抽在栏杆上,满满的威吓。

    “话说,那迦叶自娶了妙贤后,妙贤感他仁义清净,送了一本无上真经,道此经乃一位婆罗门所赠,惟男子才可修炼。”

    那粗犷的黑影一顿“你如何知道婆罗门”

    “婆罗门源于梵天之口,为祈祷之意,其咒语可消除灾难带来福祉,话说,迦叶修炼那真经后,功力大增,便到了佛祖释迦摩尼尊前挑衅”

    “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抽烂你的嘴”

    步月早已两眼泛光“他修的什么真经竟如此厉害快说快说”

    不见宣了声佛号“那名字说来也怪,就叫莲花生大士妙法生药师十一面观音心经。”

    “来人,把这和尚的嘴堵上”

    “莲花生了个大士妙法生了十一个药师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经”步月险些掀桌。

    “对呀,定是你哄我们,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把他拉出来”

    “咳咳这名字也真是长,莲花也叫芙蓉,所以,此真经又名芙蓉月。”

    “拖出来堵住他的臭嘴”

    “话说迦叶到了释迦摩尼面前一掌震碎佛祖座下莲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念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一个时辰后,隔着粗大栏杆,不见面前或蹲或坐挤满了人,为首那人络腮胡,国字脸,圆眼阔唇,正是之前说要堵他嘴的大汉。

    “迦叶找了大鹏金翅鸟联手,释迦摩尼却不畏惧,要在众修行者面前以胜负决谁乃佛家之首,不料此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绝妙乐声,又有天女于空中撒花,佛光乍现,众人望过去,但见一女子赤足素衣徐徐而来,身姿柔美,玉面无双,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只落在她一人身上。”

    “菩提树下,只听得一声轻叹。”

    说到此处,不见轻轻叹了一声,靠得近之人连忙送上一碗清水,更有人急切道“之后呢之后又如何那女子乃何人也”

    不见不语,低低念佛,佛祖您老人家千万莫怪弟子无理啊,南无阿弥陀佛

    步月懒懒地躺在夏云峰腿上,低低道“定是妙贤大美妞无疑了。”

    夏云峰轻叹一声“不见大师真是”他想说他老奸巨猾,又想说他无节操,犹豫片刻,终是道,“妙计无双,口灿莲花。”

    步月轻轻笑了一声,这昏暗中,夏云峰依旧觉他眉眼清晰明净,每一处都是美到极致的雕琢,就像故事里的妙贤,花容月貌,集聚了世间所有的光芒。

    不见温润的声音又徐徐传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一声叹息,成了迦叶刻在眉间的死穴”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知道迦叶与妙贤原装版故事的请喷我不要手下留情但愿佛祖勿怪罪于小女子,我只不过脑子有个洞

    第57章 立地成佛

    故事讲了两天两夜,那些人便如痴如醉地听了两天两夜

    许多年后,大梵天王请释迦牟尼佛祖在灵鹫山说法,佛祖拈着献上来的金婆罗花,并不言语,唯有座下弟子迦叶破颜轻轻一笑。

    故事结束,地牢一片寂静。

    这寂静中低低涌起了梵唱之音,没有木鱼,没有香火,却深入人心。

    “大悟无言,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

    无人说话。

    不见休息片刻,又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两日后,寂静的黑夜里,一人默默在不见面前拜了三拜。

    “施主可是悟了”不见道。

    “悟了。”昏暗的地牢里看不清那人表情,他沉沉道,“弟子有一同胞兄弟,因听大师说法,感自身作孽太多,自戮以赎罪,弟子颇有感触,不愿再为恶,愿放大师以及各位离去。”

    “阿弥陀佛,施主你能顿悟,贫僧欢喜不尽,你可想过,你若放我们离去,你以及这些弟兄们该当如何”

    “多谢大师挂心,弟子心中早有打算,这一生碌碌无为,助纣为虐,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如此,贫僧也算功德一件。”

    步月早在那人开口时就醒了,此刻听到开锁的声音,心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单凭花和尚一张嘴,竟能说得人自杀赎罪,倒转干戈

    若他没有与这和尚一起抱过美人喝过花酒,他险些也要以为这是得道高僧,佛祖派来度化自己的

    也亏得花和尚,他与南浦的伤都能得到一些药品,他自己的伤已无大碍,南浦也已醒来,只不过还是由应天长抱着。

    门口值守的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见看见,又宣了声佛号才走,步月转头看了一眼,不料脚下一软,竟踩到了一人手指。

    那手指

    那手指一个颤抖,连忙缩了回去

    步月低头一看,只见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朝他挤眉弄眼,然后双眼一闭,继续装死。

    步月“”

    夏云峰和葛渊都望了过来,继而当做没看见般走了。

    出了地牢,外面一阵夜风吹来,众人都深呼吸一口,感受草木土壤的亲切。

    当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正是逃命杀人的好时机。

    远处隐隐有火光晃动,众人皆是一惊,此处一派平整,无处藏身,少不了又是一番你死我活。

    “是什么人”

    已有人到了近前,明亮的火把一照,一切明明白白,葛渊的大刀已出了鞘,其余众人也是一副临敌的阵仗。

    来人是之前那粗壮的络腮胡大汉,放他们出来那人僵着不动,只颤声唤道“苏老大。”

    苏老大微微粗犷的声音道“原来是小六,今晚不是你值守么,怎么,出来透透风”

    那小六道“是,出来小解,索性阿方他们也在,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你快去快回。”

    “是。”

    然后,苏老大又举着火把走了

    步月有些傻眼,他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他应该不是隐身了罢

    那小六的脚步越发紧凑了,走了约摸一刻钟才进入一片树林,忽地头顶上一阵风动,步月连忙闪身躲开,正欲出手,黑暗中那人却叫了声“小六。”

    小六的声音是明显的惊讶“五哥”

    “老大说树林里有陷阱,让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小解。”

    “多谢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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