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佩斟酌一番“或许是他一直让人跟着二少你,也或许是昨天苏少等人的行踪被他窥到,这才找到了这里。”
许云晋放心手中的筷子“让他进来吧。”
等到楚放跟着青佩进来时,许云晋已经转移到了接见来客的大堂,楚放脸上带了喜色,许云晋却面无表情,青佩下去备茶,堂内只剩下了许云晋和楚放。
许云晋毫不客气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放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本来昨天就想来找你的,便派人去询问你在哪里,结果去许府你不在,又看到苏少他们进了这处宅院过了许久才出来,其中却没有你,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在这里,不过那时候天已晚了,我便没来这里。今天我本来也不确定你在哪里的,就先去了许府,他们告诉我你不在,我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云晋你真的在这里。”
许云晋“别叫我云晋。”
楚放依旧保持着雀跃的心情“没关系的,云晋你也可以叫我放放啊,我娘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许云晋咬牙切齿“楚二公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楚放却没回答许云晋的问题,而是面带困惑“云晋,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和苏少他们为什么老叫我楚二公子呢”
许云晋忍住想送客的冲动,没好气的回答“为了区别你跟楚公子。再说了,你本来不就是楚公子的弟弟。”
“是堂弟,不是亲弟弟。”楚放纠正,“更何况我堂哥有别的弟弟,怎么看来我都不是楚二公子啊,云晋,你叫我放放就好。”
“不知道是楚第几的公子,请你叫我许云晋,我再说一遍,你和我没那么熟,不许叫我的名字”许云晋脸色发黑,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像楚放这么不要脸的人
楚放一脸的不同意,不过碍于许云晋难看的脸色,楚放蔫了。
青佩送上了茶,许云晋喝了口茶再深呼吸了一次,才觉得这口气总算是压下去了,青佩压低了身子,在许云晋耳边说道“二少,该去换药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段于晨已经来了,如今正在等着许云晋呢,许云晋刚要回答,那边的楚放却开始大呼小叫上了“云晋,你受伤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让我看看好不好”
许云晋这次没纠正楚放叫自己云晋的事情,而是颇有些讶异的看了楚放一圈,青佩已经放低了声音还是在自己耳边说的,楚放应该不会听到才是,却没想到楚放不但听到了还听了个一清二楚,难道这个楚放还是个武功高手不成
青佩站在一旁有些无奈,要不是段于晨在那边等的已经脸都黑了,他也不会悄声提醒许云晋段于晨来了的事情,他看出了楚放身怀武功,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被他听到,不过若自己不说,恐怕那厢的段于晨马上就要冲过来了,若暴露了许云晋和段于晨的关系青佩垂下头,那还是让楚放知道二少受伤的事情好了。
许云晋站起身“你既然听到了我要进去换药的事儿也好,省得我还要想办法打发你,那么我现在要去换药,你也回去吧。”
楚放没拦许云晋,眼睁睁的看着许云晋和青佩离开,眼中若有所思,刚刚行动间许云晋明显是手臂的行动不便,这么看来是伤了手臂,明确了许云晋哪里受了伤,楚放这才也离开了。
许云晋以为自己摆脱了楚放,殊不知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第48章 明确心意
“二少,楚二公子他又来了。”
许云晋放下手中的话本,昨天楚放已经来过了,今天又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因着许云晋懒得换地方,便直接让青佩将楚放带到了书房。
“云晋云晋,我知道你受伤了,特地把这瓶药膏带了来。”楚放献宝似的将怀中的一瓶药瓶拿出来递到许云晋面前,“很好用的,绝对不会留下伤疤。”
许云晋暗道段于晨的药更不会让自己留下伤疤,哪里用得着让楚放献什么殷勤,也便不搭理楚放,重新看起了手中的话本。
楚放也不气馁,又将身后的随从带着的一包包东西给了周遭服侍的青佩檀香等人“我去问了郎中的,这些东西都对补身子很有好处,我就都给你带了些来,让下人煮给你吃,你一定会很快的好起来。”
许云晋依旧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看自己手中的话本,楚放这次凑到许云晋面前,脸几乎要跟许云晋贴上了,许云晋下意识的将楚放推移开自己,更是身子往后伸躲避楚放的接近“不要离我这么近。”
楚放绽放了笑容“云晋你终于理我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听清了没”又转头对着青佩,“云晋没听清也没关系,一会儿我把这些东西的用途都跟你身边的人说了,让他们伺候你吃掉。”
许云晋“我还没有穷到吃不起东西的地步。”
楚放呵呵一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些东西是我的心意啊,云晋你别拒绝我,要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那把东西放下,你走吧。”
楚放瞪大了眼睛“没关系的云晋,我下午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一会儿就到吃午饭的时间,等我跟云晋你吃完午饭,不,吃完晚饭再走也不迟,再说了云晋你一个人呆着多无趣啊,我陪着你你还能打发打发时间不是,我很乐意效劳的。”
许云晋“青佩。”
青佩躬了下腰明白许云晋的意思,接着扛起楚放就将外走,不管楚放如何挣扎青佩都没放手,甚至还嫌楚放太吵闹,青佩直接点了楚放的哑穴,与此同时的是檀香打趴了楚放带来的两个随从,顺便也让下人将这两个人压下去了。
从今天起,楚放成了许云晋在刘三少的院落里禁止接见的人,在接连两次求见许云晋未果后,楚放知道按照正常方式是接近不了许云晋了,于是楚放换了策略,每日是手段不重样的要混进许云晋所在的院落,比如翻墙啊,比如打扮一番让人以为是送菜的偷溜进来啊,别说,还真的是让楚放接近了许云晋几次,不过当下也没什么好结果,都是让青佩扛着扔出去了。
不过楚放这种不气馁不放弃的精神,还是挺让许云晋欣赏的,只可惜一来楚放是楚公子的堂弟,许云晋不得不防,二来楚放一见到许云晋就云晋云晋的,还是个话唠,许云晋表示接受不能。
许云晋的日子还算平静,每日里除了让段于晨换换药,看看话本,随时提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楚放,别的方面都很平静,苏少等人在许云晋刚来这里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过,显然是知道许云晋有所顾虑的。
许云晋过得安逸平静,相比来说石君极那边就显得格外的不平静。
事情还要从当初石君极与许云晋在东来居分开那时说起。最开始已经说过,石君极一怒之下让人包围了易国的使臣住处,更是让人去查巴布在东来居刺杀自己的事情。
石君极相信这个叫做巴布的人刺杀自己也是一时冲动,第一,他那日去找许云晋完全是突然兴起,巴布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出现在东来居,第二,巴布虽然随身携带了匕首,但是匕首上并未涂毒,若真的是早有准备,想来匕首上是定要涂上剧毒的,即使一击未刺中要害,自己也可能会因为匕首上的毒死亡。只凭这两点,石君极就知道巴布的刺杀行动完全是自作主张,没有事先准备的。
而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巴布的身份,虽然巴布是作为易国使臣的随从出现在东来居跟许云晋进行交易货物,石君极却觉得巴布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事实也像石君极猜想的那样,巴布的身份并不单纯是易国使臣的随从。
正确的说,在使臣刚刚从易国出发时,巴布还不是使臣团内的人。在使臣到达易国的边界时,一伙匪徒曾袭击过使者团没有成功,巴布是那使者团从匪徒手中救下的无辜平民,按照巴布的说法,自己的家人都被匪徒杀光了,而使臣是救了自己的恩人同时也是为自己报了大仇的恩人,巴布自愿成为使臣的随从,奉献出自己的真心,而使臣也收下了巴布。
这么一看,巴布的身份就更值得怀疑了,下面的情报很快呈到了石君极的面前,原来巴布竟是白河教的人。
白河教又是白河教石君极脸色阴沉,恨不得将白河教中所以的人碎尸万段。那巴布确实不是领了命令要刺杀自己的人,不过在使臣朝拜时,白河教确实安排了人来刺杀石君极,这巴布不过是辅助真正刺杀石君极的人罢了,谁曾想巴布竟然在与许云晋的会面中见到了当今圣上,心中犹豫了半晌,还是不准备放过这个刺杀石君极的机会,因此这才下了手。
本来以为定会成功的刺杀,最终却以失败告终,不但这次莽撞的刺杀失败了,就连之后准备多时的刺杀行动也被石君极掌握彻底,如今,石君极已经锁定了白河教的余孽,只等到时机成熟,将白河教的人一网打尽。
白河教自打大平王朝建立就不曾消失,不过随着大平王朝江山的日益稳固和时间的流逝,白河教的势力逐渐衰微是不争的事实,就算石君极不对白河教进行剿灭,待到再过个五六十年,白河教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对大平再无威胁了,然而石君极此刻已经没有了让白河教的人尽情蹦跶的想打,取而代之的是将其全部杀掉
这种想法是在许云晋替自己挡匕首受了伤的那一刻开始的,如今目标已定,石君极已经迫不及待要为许云晋报仇,要安自己的心了。
也是在那一刻,石君极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许云晋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原谅他之前对许云晋感情的一知半解,他是帝王,也是从未交出过自己真心的男子,他不曾喜欢或爱上别人,他不懂爱到底是什么,然而当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许云晋的身上,当自己的脑海中越来越多的浮现出许云晋的样子,当看到许云晋的鲜血迸溅到自己的衣服上,自己的脸上,自己的心上的时候,石君极不得不承认,他对许云晋那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就是爱。
他从不是逃避的人,他对“帝王不能有爱,不能有弱点”这一点嗤之以鼻,帝王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有什么是帝王不能够拥有的呢如果有,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石君极他有信心,能够护许云晋一世安稳,给他一切自己能给的东西。
前提是许云晋也爱他。
帝王比任何人都要贪心,他不否认。
只是他懊悔了,懊悔他跟许云晋没有一个足够美好的开始,没有一个足够美好的过程,他记起许云晋面对他的一举一动,之后不由挫败,自己要走的路似乎还有很长。
只是他不会放手,绝不会。
而他,也绝对不会坐视有人伤害许云晋而不顾,第一个要承受他怒火的,自然是白河教。而这,也是他给许云晋的一个交代,石君极对自己说,这种情况之后不会再有,也绝对不应该再有也不能再有,他是有足够能力保护许云晋的男人,是的,是男人,而不是帝王。他头一次渴望有人能跟自己站在一起而没觉得那人是触犯了自己的权威,自己爱着许云晋,而许云晋自然是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一点,就连皇后都要退避。
站在窗前的石君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前的自己需要皇后来稳固后宫,需要皇后安抚前朝,然而如今有了许云晋,皇后的存在便是多余的,不单单是皇后,后宫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是多余的,她们只会成为自己的障碍。而自己绝对不会允许后宫的任何一个女子成为自己和许云晋在一起的障碍。
楚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就跟之后的江家一样,都是没有价值的存在。总有一天,他们的命运不是流放,便是死亡。
“皇上”
张德全的声音唤回了石君极四散的思绪,石君极垂下眼睑“这次白河教几乎倾尽了全教之力要朕的命,朕自然不能退退缩缩让别人看了笑话。传朕口令,切勿打草惊蛇,借这次的机会,朕要将白河教的人一网打尽”
“那么易国的使臣那边”
“依旧派人围着,不要轻举妄动。”石君极又道,“虽然这次的事情跟易国无关,都是白河教的余孽造成的,但是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总要让他们明白,人,是不能随便捡的。”
“是。”
张德全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石君极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
石君极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不知道许云晋现在如何他手臂上的伤势到底有没有大碍只是如今自己不能出宫惹起别人的注意,自己更不想将危险带给许云晋,便只能忍着不出去找许云晋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继续延后
、第49章 城外接人
其他的使臣团陆陆续续的到了京城,由于使臣们住的地方都是在一片的,易国的异象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打听询问,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的消息。
久而久之的,这件事便沉淀了下来,无人再去询问易国的事情,甚至当做易国的使臣没有来,后来的使臣团还不等派人去打听有关于易国的事情,就被与之关系还不错的其他使臣团告知这件事儿的不同寻常,后来的使臣自然也就按捺住好奇心,也全然当做不知道了。
石君极本以为自己包围了易国的使臣团,巴布又没有了消息,白河教多多少少也应该收敛一些手脚或是干脆放弃这次行动才是,不过就算他们真的如此做了,石君极也断断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守在京城城门与郊外的士兵和死士不是摆设,然而让石君极意外的是,白河教似乎要孤注一掷,即使知道了巴布的身份泄露,白河教依旧没有任何要更改任务的迹象,石君极倒是高兴的,这样也省了他很多麻烦不是吗
如今石君极只等着真正要来刺杀自己的白河教余孽登场了。到时候将白河教一干人等一网打尽,他就能出去找许云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只能干着急,却什么都不能为许云晋做。
等到所有的使臣团都到达京城后,就举行一个盛大的朝拜仪式,而等到仪式过后的夜晚,自然也就是晚宴了。石君极收到的消息是白河教要在晚宴上动手,然而石君极并不是一个狂傲自大认为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中的人,因此从现在开始,他的身边便是罗网密布,就算白河教准备来个出乎意料,石君极自信也能将他们生擒泄愤。
石君极这边静观其变,许云晋却完全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在许云晋看来,巴布刺杀石君极的这件事情是要石君极去解决的,跟自己一点瓜葛也没有,他只要负责养好伤以后离得石君极远远的就好,省得下次再被石君极牵连。好吧,许云晋承认从刺杀到现在石君极连一面都没露他心里是有点不开心的别说什么石君极找不到这里,就连楚放都能找到石君极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许云晋远离石君极的念头。
每日都被楚放弄得烦上加烦,在许云晋的手臂还未好利索,但是行动还算正常时,许云晋已经迫不及待的搬离了这处院落,回到了许府。这下楚放各种方式的拜访总算少了下来,许云晋也松了口气,如今楚放再来,若是被自己拒绝了,楚放倒是不敢硬闯许府的,毕竟许府是正一品大员的府邸,楚放再怎么样也知道擅闯许府是什么后果。
许云晋的回来和他的离去一样,都没有再许府刮出什么风浪来,如今朝拜仪式在即,许涛这个深受皇上器重的殿阁大学士每日里忙得脚不离地,哪里还有闲暇去管许云晋又跑到哪个妓院睡觉去了,而许云亭也被皇上亲自下圣旨随同礼部接待使臣,自然也忙得很,许涛和许云亭父子俩大多数情况下连家都回不来。
自然,许云晋的回来也就是许佳氏拉着许云晋说说话,在吃饭时同许云沁再说说话,别的也没什么改变,硬要说改变,就是段于晨每日不需要赶那么远的路来给许云晋换药了。
这日许云晋正老实的呆在自己院落的书房内看话本,正昏昏欲睡呢,许佳氏的到来让许云晋清醒了点。
“娘,你怎么过来了要叫我的话派人来通报一声就是,我去见你才对。”
许佳氏笑道“不妨事,我来你这里走一遭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又道,“你大嫂去娘家回来的事儿你知道吧”
许云晋听到此话,回想了半晌,才想起前些日子确实听大哥说大嫂就要回来了,“我知道啊,怎么了”
“云亭他现在忙得很,根本就抽不出空来去接你大嫂,明日你大嫂和你侄子侄女们的马车就要到京城了,我想你能不能去接一下”许佳氏道,“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一路上本就不容易,如今回来却没一个人去迎,总归是不合适的,我和你三妹都是女子,自然不好去城外抛头露面,我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让你去一趟吧。”
“娘,我还当你要跟我说什么大事儿呢。”许云晋哭笑不得,“这是应该的,你放心,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接大嫂,你看怎么样”
“不急不急,信里说要明日晌午才能到呢。”许佳氏笑道,“待到晌午,你再去不迟。”
许云晋应了“你放心吧娘,我明日一定把大嫂接回来。”
听许云晋如此说,许佳氏是放下了心,当下也没多留,便离开了。
许云晋的大嫂,也就是许云亭明媒正娶的妻子,名为邵佩兰,是京城邵家的嫡女,邵家权势虽比不得许家,却也是大家,前几年邵佩兰的父亲被调出了京城,她的母亲和兄弟姐妹自然也是举家搬迁,许云亭见邵佩兰对其思念得紧,便让她带着儿女们去探亲了。这一走,便是大半年,如今却是回来京城了。
许云亭和邵佩兰是有情人成了夫妻,成亲后自是恩爱的很,如今育有一女一子,这次探亲都带去了邵佩兰家,前段时间许涛还空闲时,可是说了等她们回来,就要让许云亭的儿子开始读书了,当时还恨恨的瞪了许云晋一眼,好似是在说可别再出个像许云亭这样不争气的许家人了。
次日晌午,许云晋坐在马车上晃悠着出了城门,候在了京城近郊的送别亭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许云晋总是喜欢坐马车而不是轿子,按照许云晋的说法,就是轿子又小又闷,没有马车的空间大,在马车内他打滚睡觉完全没问题许云晋的马车自然是很宽敞的。
许云晋的马车抵达送别亭没多长时间,载着邵佩兰和孩子们的马车也到了。许云晋在青佩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笑道“大嫂,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是不是很想我大哥啊”语气促狭,十足的等着看笑话。
邵佩兰带笑的声音也从马车内传出“二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喜欢拿我跟你大哥取笑。”
邵佩兰身为女子,自是不便下马车跟许云晋寒暄的,不过许芝许云亭的女儿和许越许云亭的儿子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许芝和许越听到最爱的二叔的声音,欢呼着忙不迭的跳下了马车,一边一个抱住了许云晋的大腿。
许越“二叔二叔,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二叔了,二叔有没有想我”
许芝“二叔,我也好想你呢,想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许云晋脸上笑容更盛,一只手抱起许芝,另一只刚想将许越也抱起来,却突然意识到手臂上的伤口,想了想,只好蹲下来跟许越的视线平齐,先亲了许越一口,再亲了许芝一口,笑道“二叔也很想你们啊,也想的连觉都睡不着呢”
许越嘟起小嘴“二叔你骗人”
“我哪里骗人了”
许越摇头晃脑“二叔你脸色好得很,一点也不像睡不着觉一看就是骗我跟姐姐的。”
许云晋好笑的掐掐许越的脸蛋“竟然说叔叔骗人,讨打是不是”又掂了掂许芝的身体,“小芝啊,这半年里又吃什么好吃的了二叔都要抱不动你了。”
许芝一个回身将两只小胳膊环在许云晋的脖子上“我没有胖胖的是弟弟”
许越瞪大了眼睛“姐姐,明明我是长高了,你胖了才是。”
许云晋终于笑出了声来,许芝环着许云晋的胳膊立刻收紧,恼羞成怒“二叔不准笑”
许云晋轻咳两声“好好,二叔不笑,我们家小芝一点也没胖,还跟之前一样好看。”
许芝一扬头“那当然”洋洋自得的表情让许云晋再次勾起了嘴角,最终却忍住了,若是再笑出来,恐怕许芝的小粉拳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了。
许越撇撇嘴,对于自己姐姐老是耍赖这一点已经深刻的理解了,也没再出声反驳许芝。
邵佩兰无奈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小芝,小越,你们两个都别闹了,快上马车来,等到了家再好好地跟你们二叔亲近亲近。”
许芝没放开许云晋,许越也抱住了许云晋的脖子“娘,我们两个跟二叔坐一起好不好”
许云晋也在一旁道“就让小芝和小越跟我坐一起吧,我也是坐马车来的,里面宽敞的很。”
邵佩兰一向知道许云晋喜爱许芝和许越这两个孩子,也知道许芝和许越喜欢黏着许云晋,当下也不拒绝了,直接让许云晋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许云晋的马车。接下来邵佩兰和许云晋的马车往许府的方向走去。
等进了城,许芝许越明显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了,一人一边一个窗户,探出头去瞧外面的人群,许云晋把着许芝,那厢的青佩把着许越,以防两人过于兴奋掉到马车外面去。
许芝忽的回过头,眨着一双大眼睛“二叔,我想吃芋头糕。”
许云晋一愣,目光在许芝胖了一圈的脸上转了一圈,没说话。
许芝挤出一点眼泪,一双大眼睛变成了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二叔小芝想吃芋头糕”
许云晋无奈了,扬声道“檀香,去买芋头糕回来。”
本在外面跟着马车的檀香领命去了,许云晋点点许芝的鼻尖“这回满意了吧。”
许芝嘻嘻笑了两声,也不看外面了,转身抱住许云晋的腰“小芝知道二叔最好了。”
、第50章 朝拜大典
朝拜大典一早,石君极便收拾妥当,由张德全徐飒并一干太监宫女伺候用过早膳,待皇后从止阳宫到了长平宫,石君极和皇后在一大群宫人的伺候下到了位于长平宫前的坤元宫,坤元宫是用来上朝和接待外国使臣等的地方,如今举行朝拜大典,自然也是在坤元宫进行的。
百官身穿朝服,依次按照品级排列,低头列于坤元宫的两侧。而在坤元宫的中间,则站立着从天南海北前来朝拜的各国使臣们,排列的顺序则按照各国实力的强盛程度,每一名使臣可以带一到两名的下属出席朝拜大典。等到朝拜大典正式开始时,使臣们会从前到后依次对石君极和皇后进行朝贡。
大平王朝将朝贡称为朝拜,其中是有根源的。众所周知,朝拜一般是指对神明的敬仰和尊崇,大平王朝将朝拜用在每年各国的朝贡上来,无疑是在彰显自己绝对的地位,要让周遭的国家以对待神明的态度来对待大平,敬仰,尊崇以及不可反抗。因此各国的朝贡,在大平王朝也称为朝拜。
待到百官和使臣们就位,片刻后,石君极携皇后从大门进入,石君极位于最前,皇后落后于石君极半步,张德全再落后于皇后两步,后面紧随其他太监宫女。
整个坤元宫内寂静无声,石君极后面跟随的众人脚步也极轻,就连皇后也不敢在这种场合留下什么响动,倒是石君极的每一步都会在整个大殿内产生回想,一步步压在众人的心上。等到石君极和皇后入座,由张德全高喊“众大臣、使臣行礼”后,朝堂上的众人行叩拜之礼,并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听张德全宣读朝拜大典的步骤,之后由石君极亲口道“起身。”众人起立,朝拜开始。
首先由位于使臣列首位的使臣进行朝拜。使臣并身后两名下属上前,使臣拿过身后其中一位下属手中的卷轴展开,接着三人跪下,由使臣朗读卷轴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该国国王对大平的歌颂与对当朝皇上的歌颂,第一个使臣所处国家是大平的附属国,因此卷轴上面还有该国国王对大平表示的臣服。朗读完毕后,使臣及下属起身,使臣从另一个下属手中取过另一个卷轴,表明卷轴内是今年进献的物品,由徐飒将卷轴取走递给张德全,再由张德全打开卷轴呈到石君极面前,石君极扫过一眼后张德全将卷轴收起,放入一旁捧着托盘的太监手中。这两个步骤是每个使臣都要做的,若呈完进献贡品的卷轴后无话要说,就可以退下,接着由下一个使臣朝拜。
整个过程可以说无聊的紧,只是这关系到大平王朝与其他周遭国家或附属国未来的关系,自然是不可大意的,不过听着听着,石君极就有点溜号了,目光不由得看了皇后一眼。
龙椅很大,石君极又身材修长,龙椅上面的位置还剩下很大,再坐下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不过即使是这样,龙椅也是没人敢跟石君极一起坐的。就连皇后,在这种场合下也没有坐上龙椅的机会。因此皇后的位置,是在石君极的龙椅右侧,再添置了一个椅子。
石君极只不过是将视线放低了一些,再往右斜了一些,自然将皇后收于眼底。只是一眼,石君极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石君极突然想到了许云晋,若是如今坐在自己下首的是许云晋该有多好,那些使臣口里说的不再是“皇上、皇后”,而是“皇上,许二少”,莫名的,石君极就想笑。只是在心里笑着笑着,石君极的心情又慢慢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荒唐,荒唐到下面绝大多数的官员都不能接受。石君极在心里数着自己面前的阻碍,楚家、江家他以为这个朝堂已经被自己处理的很干净了,不应该再有人违背自己的意愿,然而当他想要将许云晋放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挡在自己的面前,他们会拿着所谓的道义、所谓的规矩甚至更多更多的理由来阻止自己,而在这场争斗中,会受到伤害最大的明显不是自己,而是许云晋。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石君极头一次在心中庆幸自己不是个绝对的明君。他努力地做一个好皇帝,却绝对不是个在群臣心中的好皇帝,也绝对不是那种会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而放弃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皇帝,他以前只觉得这很正常,如今却觉得高兴。
他是皇帝,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呢石君极想到自己的祖父,他是个好皇帝,是个明君,天下人无不歌颂,也确实为了大平做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就算之后朝代更迭,祖父也会是个史书永载的明君。然而石君极知道这光鲜的一面下隐藏了什么。
祖父的一生也是有心爱的女人的,只是负了那个女人太多。女人是祖父的宠妃,曾经为祖父生下三子一女,结果这四个孩子都在幼年夭折,甚至还曾经流过两次产。那个女子一生到死的妃位都不高,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家世过低,是个平民女子。甚至连死都是被人冤枉至死,即使祖父暗地里将女子的尸首葬回了她的故乡,也不能抹灭史书上记载的“尸身运出皇宫遭弃”,不能抹灭“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被贬为婢。”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祖父他是个明君,不能在史书留下一丝一毫的败笔,然而石君极绝不会。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在石君极看来,是弱小的表现,他石君极绝对不会。
所以一切还来得及,石君极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如今自己和许云晋还没有在一起,在他们两个真正在一起之前,他还有时间扫除自己和许云晋之间的障碍,等到真正和许云晋在一起,他不会为了自己而委屈许云晋。
他能给的,自然都会给,他不能给的,石君极在心里冷笑,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给的。许云晋要什么,自己都能给得起。
不过这段时间不会太长的,石君极对自己说,他渴望得到许云晋的想法每日都在成长,他能够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
朝拜大典还在索然无味的进行,没有人知道,石君极内心深处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有东西在这寂静中茁壮并疯狂的成长,直到吞噬所有的人。
事情的变化出现在朝拜大典的后半段。当看到平国的使臣带着两个下属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时,石君极的嘴角勾了起来。还真是沉不住气啊,在朝拜大典上就想要动手了吗
事情也果然不出石君极所料,当使臣正朗读着由平国国王书写的朝贡词时,站在使臣身后的下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石君极的方向。平国使臣当场愣在了原地,绝大多数的使臣和大臣们也都愣住了。
石君极不但不慌张,干脆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面带嘲讽,张德全徐飒等人也是丝毫不紧张的,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与之相反的是坐在石君极下首的皇后,皇后一脸惊慌,花容失色,不过现在这种场合,没有人关心皇后到底如何了。
“狗皇帝拿命来”那人爆喝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石君极,一瞧便是武功深厚者,只是那人也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上面的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宫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惊慌,每个人似乎都是胸有成竹甚至是一脸嘲讽等着看笑话的表情,行刺之人心下一慌,然而明知有鬼,他也只能咬着牙冲上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那个狗皇帝,他早就知道,一旦他踏入这座宫殿,前方等待的就只是死亡。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到石君极等人的面前,突然出现的死士拦在了他的面前,顷刻间,一场打斗发生在坤元宫内。
与此同时,突然出现的士兵包围了坤元宫外。
石君极清冷的声音在整座宫殿内响起“没有朕的命令,坤元宫内众人不得离开”之后看了眼几乎被吓到晕倒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徐飒,派人送皇后回去,好好照顾。”
语罢,石君极在张德全等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坤元宫。
徐飒几步走到皇后的身侧,低声道“皇后,请回吧。”又扭头对身侧站在的几个宫人使了个眼色,“你们把皇后带回止阳宫,请御医给皇后娘娘瞧瞧,压压惊,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那几个宫人是早就被徐飒安排好的,当下忙一一应了,搀扶皇后回了止阳宫,从今天开始,没有意外的话,皇后是无法踏出止阳宫一步了。
能够坐在石君极身边的,从今天开始,只有许云晋。
这厢坤元宫被围了起来,很快,围在或是埋伏在京城外的士兵和死士也有了动作。坤元宫刺杀当今皇上的行动失败的消息很快以特殊的方式传到了等候在宫外的白河教余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逃窜,然而在京城外等待他们的,不是生的机会,而是死亡,很快,白河教余孽便知道了这一点。
也是在这一天,四散在全大平各地的白河教余孽,同样被石君极一网打尽,这一日过后,白河教正式成为历史,而在暗地里,石君极还在搜查有关于白河教的其他人士,以防他们再杀入京。与此同时,跟白河教有关的产业被封,空白的势力很快被再次瓜分。
石君极为许云晋做出的努力,由此揭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难产
、第51章 两日担忧
时间回到朝拜大典那天的早上。
“这都什么时候还在睡觉快点起床”
许云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吵醒,下意识的用被蒙上自己的头翻了个身继续睡,完全不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
“孽畜快点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这次除了吼叫,还添上了拍打房门的动作,许云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揉揉脑袋下了床“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许云晋披上昨晚睡觉前脱下的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便往外面走,“真是的,叫我名字就有那么难吗天天孽畜孽畜的。”
许云晋拉开房门“爹,找我什么事儿”
许涛从上到下看了遍许云晋,眉头皱起,口气严厉“胡闹穿这一身像什么样子太不成体统了”
许云晋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爹,你能不能讲点理这京城里有几个比你们这些要上早朝的官员起的早的根本就不是我睡懒觉而是你起得太早好吧。再说了,你不是急着要跟我说话要不然我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就开门的好吧。”
许涛知道吵架一向是赢不过许云晋的,再加上今天确实有要事要办,也没有时间跟许云晋耍嘴皮子,当下瞪了许云晋一眼便道“今天和明天这两天都不准出府,上哪儿去都不成我和你大哥可能这两日都不会回来,你不必担心,也不必向什么人打听,你娘和云沁那里你只说我们有要事要办,不必说别的什么惹她们担心,你嫂子那边自然有你哥告诉。”又强调道,“记住,你千万不能出府,你娘和云沁那里也不能让她们出府,有人来拜访也不要接见,就连府内的小厮丫鬟等人尽量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许云晋眨眨眼睛,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迟疑问道“爹,是不是今天的朝拜大典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许涛忙制止了还要说什么的许云晋,沉声道“这事儿你不用管,这两天管好你自己的脚就是。”
许云晋只好应道“好,我知道了。我说爹啊,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非得你过来跟我说,让下人来通知就是了。”
许涛冷笑“若真的让下人来通知你,你能忍住不出府吗我是你爹,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了”
许云晋讪笑两声,没出声。
“好了,我该走了。”许涛最后警告,“别惹麻烦。”
等到许涛离去,候在不远处的青佩走到许云晋面前“二少,是现在预备早饭还是等一会儿再预备”
陷入沉思的许云晋被青佩打断了思路“现在就备吧,我也没有了睡意。”许云晋转身入了卧房,“伺候我梳洗更衣。”
青佩冲候在转角处的檀香打了个手势,才也入了卧房,伺候许云晋去了。
若许涛真的打发了个小厮来告知,许云晋自然不会理会,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即便是平常的许涛也束缚不了他,但是这次却是许涛亲自找来的,为的不过是说上这么两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许云晋心中却清楚得很,许涛这次是认真的,也是很郑重的来通知自己。
一旦如此,许云晋是真的不能出府了。这预示着上面又有大的动作了吗许云晋一边机械的任凭青佩伺候自己,一边出神的推敲这件事情。
无疑,许云晋是想到了石君极的身上,在许云晋看来,这次有这么大的动作,跟石君极一点关系都没有许云晋是不信的,巴布的身份和石君极的身份表示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解决,大平一向不是个惯于容忍的国家。
只可惜许云晋勒令苏少不准去查有关于这次使臣的事情,这种敏感的话题,许云晋还是不得不避其锋芒,他们几个人的势力自是不能跟皇室相提并论的。也因为如此,许云晋对于这件事情知之甚少,自然也找不出事情的线索。
不过这也没什么,许云晋抖抖衣袖,两天不让自己出去就不出去好了,对了,还得派人去通知李大少和刘三少一声,苏少和赵二少倒是不必的,想来他们的父亲也早就警告了他们一番了。说起来赵二少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了,自打赵大公子被斩,赵府就剩下了赵二少这么一个继承人,还是嫡子,就算赵二少的父亲再不喜欢赵二少,也不得不在百年之后将赵府交给赵二少,更何况如今赵府说得算的人早就不是赵二少的父亲了。
相比来说,刘三少还是悲惨的,虽说也出自官宦之间,只可惜是个庶子,还是个不得父亲宠爱、主母和嫡子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自然是没人会去跟刘三少说上一二的,虽说刘三少也不至于对这两日要发生的事情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许云晋还是觉得有备无患的好,至于李大少,他们家虽是皇商之家,比起一般的商人高贵了许多,跟正式的官员还是有很大的距离,自然也要去告知一二的。
许佳氏和许云沁那厢也派人去安顿了一番,觉得没什么疏漏了,许云晋安心的窝在了许府,准备这两日就像许涛告诉的那般不出屋。许云晋本身就不是闲不住的人,以往虽说老往府外跑,除了真有事情以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窝着罢了,倒也不是平白就去惹事的主儿。
用过早饭,在府里闲逛了会儿消消食,又去许佳氏那里坐坐,正巧遇到了许云沁也在许佳氏处,三人便说了会儿话,许云晋出了许佳氏的住处,又拐到了许云亭的院子跟许芝许越玩闹了一番,许云晋便往自己的院落去了,还不待回到屋内,许云晋便听到了许府外一片吵闹之声。许云晋皱着眉分辨了会儿,扭头问青佩“听出是什么声音了吗”
青佩武功高强,听力比起许云晋也是好上许多的“脚步声,兵器声,盔甲碰撞声,应该是官兵,另外还有武功不弱者。”
许云晋沉默了半晌“告诉府内的下人,今天都不许出府。”
“是。”
青佩去通知了,许云晋便自行回了住处,只是眉头皱起,他还以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应该在今天晚上的晚宴上发生才是,没想到这个时间就发生了,许云晋望了望天,这个时间,应该是还在举行朝拜大典才是。
府外的喧闹声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最起码在许云晋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因为不准任何人出府,外界的消息许云晋是一概不知的,往日每天都回来呈上情报的苏少的人,今天也没有来许府,看来苏少那边不是没有消息,便是也让苏伯伯下了禁令,甚至比自己还要严重,毕竟苏伯伯是个武将,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包括苏少这个总是不让他省心的儿子。相对来说,许云晋更倾向于后者,想来如今苏少应该是被关在了屋子里不得出,想到这里,许云晋在软榻上动了动,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张嘴吃下檀香递到面前已经剥好了皮的葡萄,唔,还是自己的日子已经舒服啊。
等到了晚上,不管是许涛还是许云亭都没有回来,虽然之前许涛已经说过许云晋不必担心他们的话,许云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的,许涛也就罢了,毕竟是殿阁大学士,皇上用得着的地方多着是,这种时候留在宫中听命也很正常,只是许云亭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四品,就算在翰林院也算不得是排在前面的人物,那么为什么连许云亭也都没有回来。
许云晋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晚上,不单单是许涛和许云亭没有回来许府,只要参加了早上朝拜大典的官员,不管你是皇室中人异姓王正一品大员,还是只能站在坤元宫最后列的芝麻小官,今夜都没能从皇宫中出来。
其中更有一些人,一辈子也回不了家了,甚至在明早,会有官兵到这些人的家中抄家,而这些人的家眷,也会落得个砍头的后果。
勾结白河教余孽,罪同谋反。
得不到外界的消息,许云晋由隐隐的担忧变作了明显的焦急,所幸的是许涛和许云亭比他想象的要早回到许府,晌午未到,两人便一起回了府,得到消息的许云晋急忙赶到了许涛的书房,在那里见到了带着憔悴的许涛和许云亭。
虽然憔悴,但终究是平安的回来了,许云晋彻底的放下了心,他们许家从开国到现在一直屹立不倒,凭借的除了忠心清廉,剩下最重要的便是足够幸运,这份幸运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爹,大哥,完事儿了”许云晋试探的问道。
许云亭看向许涛,许涛点头“算是。”又问道,“这两日你可有出府”
许云晋摇头“没,就连下人我也下了禁令,不准他们出府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看许涛神情疲惫,许云晋也不再多说,直接让人带许涛下去休息了,书房内只剩下了许云亭和许云晋,许云亭的精神明显比许涛要好,不等许云晋问什么,许云亭直接开口“昨天晚上我和爹都一晚没睡。”又补充道,“不仅仅我们没事儿,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没有睡,每个人都胆颤心惊,唯恐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
许云晋听得云里雾里“我,不是很明白。”
许云亭却避而不答,只道“白河教这次是被彻底消灭了,从今天开始,大平不再有白河教。”
许云晋瞳孔猛地一缩,知道的线索瞬间连成一条线,心下顿时明了,当下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各自离开了书房,回房去了。
、第52章 命中注定
晚饭许云晋并未去饭厅吃,许涛那边不知是什么原因,也默许了许云晋的行为。随意的用过了一些饭菜,许云晋便坐在书房里瞪着窗户发呆。
整个书房静悄悄的,饭后沐浴过后,许云晋便将青环青佩檀香等人打发了下去,因此书房内只有许云晋一个人的存在。许云晋只坐在座位上出神,屋子内自然是无声无息的。因着许云晋不喜吵闹打扰,一旦许云晋表达出了“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的意味,整个许云晋的院落便不会再有人走动,大家都呆在自己的屋里,尽量不让许云晋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
因此门口传来响动时,许云晋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不耐和愤怒,眼睛一转直视房门,却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不耐和愤怒倒是消失不见,只是当下许云晋心中却是有几分不悦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的。
石君极每一次的出现身后都跟着一群人,不同的是在不同的场合,石君极身后的人都是有差别的,比如说在东来居或是街道上相遇时,通常情况后跟着的便是李德全和徐飒并一干侍卫,不过在这种夜黑风高私闯官宅时,身后带的则是一群武功高强的人物。
这么多人出现在许云晋的院子内,武功本就不差的青佩和檀香自然是听到了些许动静的,两人心中一凛,忙赶到了许云晋的书房处,入目的便是刚刚推开书房门的石君极和跟在石君极身后一帮武力高深的人。
许云晋的目光落在了青佩和檀香明显带着戒备的身上,只一个眼色便让两人退下了,石君极也不喜欢有这么人妨碍到自己和许云晋,也只是一个手势,跟在石君极身后的人便消失了,许云晋倒是觉得,这些人一定是埋伏在自己院子的四面八方,以保护石君极的安全。
许云晋也不介意,等到石君极进了书房关上了门,许云晋带着嘲讽的声音才在书房里响起“在深夜私自闯入别人的家中,难道是你们皇室中人的教养吗”
这话说得难听,许云晋自己也觉得刺耳,不过说出来许云晋却没有任何的后悔或是害怕,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只是两个完全平等的、就算是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也不会生气的朋友亦或是别的什么人,许云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到底是多么不对,再一次见到石君极,而石君极又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总让许云晋觉得对于石君极来说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出现了这种想法的许云晋,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压根就不想跟石君极有任何瓜葛的念头。
石君极倒也不恼,似乎承认了确实是自己的错,他走到许云晋面前,并没有在桌子前停下,而是绕过桌子站到了许云晋的身边,俯子很认真的盯着许云晋的眼睛“我很抱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尤其是在发生巴布的事情之后。”
不说起这件事还好,一提起巴布的事情,许云晋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都转化成了愤怒,一把推开距离自己很近的石君极,愠色布满了整张脸颊“这种事情你跟我说做什么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不出现在我的眼前”
石君极充耳不闻,再次靠近了许云晋,以绝对的力量拉过当时许云晋为他挡匕首的那只胳膊“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用不着你假装什么好人”许云晋努力想要将自己的手臂从石君极手中抽出来,未果,“放开我”
石君极无奈的笑笑,用一种宠溺的口吻安慰许云晋“乖,让我看看。”
许云晋被石君极的语气吓到了,也顾不上去跟石君极抢夺自己的手臂,只是用怪异的眼神望着石君极。石君极感受到了许云晋的目光也没理会,手脚利索的将许云晋的衣袖卷起,露出许云晋手臂上的伤口。
巴布的事情过去已有很长时间,再加上段于晨的精心治疗,如今在许云晋的手臂上,也不过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伤疤,现在许云晋还在使用段于晨送来的药膏,只要将其用完,许云晋的手臂上连这条淡淡的伤疤也会彻底消失。
即使伤口仅仅剩下了一条淡粉色的小伤疤,石君极还是觉得心猛地一抽,眼中盛满了心疼,他轻轻地用手指去抚摸那条伤疤“疼吗”
许云晋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说道“现在自然是不疼了,不过当初可真是疼呢,让我生生的痛昏了过去,等到醒来虽然上了药,可还是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
其中一大半都是假的,只是石君极并不知道过程,自然许云晋怎么说,他就怎么认为的。
石君极想起当初在东来居,许云晋痛的满脸煞白的模样,对许云晋的话不由得信上了十分,脸色也苍白起来,甚至带了些疼痛的意味,他半蹲下来,拉着许云晋的手臂,将唇贴在那道浅粉色的伤疤上。
许云晋愣住了,石君极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许云晋的伤疤上,还带着丝丝颤抖,心下一惊,许云晋猛地将手臂从石君极手中抽出,整个人更是站了起来,退了一大步,若不是身后便是墙壁,想必许云晋会退的更远,许云晋的脸上还带着惊疑之色“石君极,你吃错药了吧”
石君极以极慢的速度站起身来,许云晋这才看清了石君极脸上的表情,不由更加疑惑“石君极,你到底怎么了”
石君极脸上的神色一变,变成了往日里许云晋熟悉的表情,脸上还带着暖意,拉过许云晋的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带着暖意的脸上,还多了抹坚定之色,许云晋再一次怔住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更是让他生了几许不安,勉强勾动了嘴角“这种事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保证做什么。”许云晋又想起了什么,“再说了,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自然就不会有人因为要刺杀你而连累我。依我看,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许云晋话里话外都是让石君极离自己远点的意思,石君极听得出来,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上苍注定,他的未来和这个人叫做许云晋的人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无论生死,他们总是要在一起的。
偏偏如今的许云晋还一无所知。
石君极重复了一遍,更是郑重下了承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道,“我会保护你,不会有人伤害到你,包括我。”
许云晋越发觉得今晚的石君极莫名其妙,沉默了半晌,才用不耐烦的语气赶石君极“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石君极轻笑一声“现在还早着呢,你赶我做什么”
确实,天虽然已经黑了,却也不过是晚上点的光景。
许云晋不说话了,绕过石君极的身子,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云晋总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有些躁动起来。
石君极再次靠近了许云晋,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让许云晋有些不自在,许云晋有意的拉开了跟石君极之间的距离。
“那天从东来居离开,你有没有碰上什么麻烦”石君极轻声问道。
“没有。”
“对了,你不是要说跟那些使臣们做生意那么生意做得如何”石君极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又靠近了许云晋一些,许云晋还想再远离石君极,这次却被石君极拉住了手臂没有成功。
“这些日子我只负责养伤,生意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做得如何。”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便是假的了,关于跟使臣们之间的交易,他这里可是有一份完整的账簿在,对此也心知肚明,不过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必要告诉石君极就是了。
也不知道石君极有没有听出许云晋的敷衍,只是慢吞吞的说道“如果有什么办不妥的事情你可以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顿了下,“包括那些使臣们上供的东西,只要你喜欢,我都能拿到。”
许云晋嗤笑一声“算了吧,皇室的东西我可不敢动,若是辗转卖出去,之后或许就有人拿这件事参我许家一本,压根就是得不偿失。”
“有我在,自然没有人敢找你们许家的不自在,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这个时候的许云晋根本就不知道石君极的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它代表的是身为一个帝王的承诺,承诺许家只要有他这个皇上在,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滔天权势也不过是他石君极一句话的事情,就算位高震主,也是石君极默许的。
这几乎是一个帝王最重的承诺了,只可惜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许云晋瞥了石君极一眼,摇摇头“这种事情你又说的不算,难不成你还能管得住上上下下所有的朝廷命官不成”
更何况,石君极上面还有个皇上压着呢,想也知道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石君极说的根本就不算。不过碍于石君极的颜面,许云晋到底没将这种话说出来。
石君极笑了“自然是能的。”
许云晋心下好笑,不以为然。
石君极倒是没再多说,他有一点想不通,明明许云晋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猜不出自己的身份呢自己明明没有故意瞒着他,他却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还真是有意思。
石君极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许云晋知道自己真正身份时的神色了。
、第53章 共翻衣物
无论石君极现在说什么保证什么,许云晋都是不信的,只是心中还是有了股怪异之感,石君极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疑惑着的许云晋下意识的抬头去瞧石君极,却撞进了石君极带着深情和忍耐的眼眸中。许云晋浑身一震,马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石君极这样的神情让许云晋感到了不安,同时也有些恍惚,总觉得石君极的神色让自己很眼熟,似乎在别人身上见过似的。
许云晋轻咳两声,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疑惑“我说你都这么闲的吗现在也应该回去了。”
“这可是你今天晚上第二次赶我了。”石君极忍不住笑道,“我没有告诉你吗今天我来这里,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开的。”
许云晋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石君极暧昧的揽住许云晋的腰,却被许云晋挣开了,石君极毫不在意“我们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更何况,我们连最亲密的关系都有了,如今我不过是在这里住一夜,也不算什么吧。”
许云晋已经将刚刚的不安和困惑抛之脑后,目前比较重要的还是赶走这个自己认为很不要脸的男人“抱歉,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多么熟稔,就算发生过你所谓的亲密的关系,对于真相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顿了顿,道,“还是请回吧。”
石君极打定了主意今天不回宫,要跟许云晋呆在一起的,即使许云晋三令五申的让自己离开,石君极也不会走,左右他算是抓住了许云晋的弱点,虽然许云晋不怎么怕自己,但是他绝对也是不想真正惹怒自己的,既然如此,许云晋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说什么还是做什么,看在石君极眼里都不算什么,甚至因为发现了对许云晋的感情,石君极越发觉得许云晋不管做什么都很顺眼,所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和一叶障目有异曲同工之妙。
石君极干脆利落的开始脱衣服,守在外面的死士似乎掐好了时间推门而入,双手举着呈上石君极晚上睡觉时需要的衣服,之后又拿着石君极脱下来的衣服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而在石君极脱衣服时,许云晋的脸色便开始发青,等到死士进来又出去,许云晋已经铁色铁青了。许云晋想起上次石君极也非要留宿的那次是没有这个环节的,直接脱了外衫便上了床,这次倒好,连要换的衣服都自己备好了,心里越发堵得慌“你还真是自觉,下次是不是要连你的被褥都搬来了”许云晋冷哼一声,“带来了也好,省得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到时候我就让你睡到地上去”
石君极好笑的上前要摸许云晋的头发,被许云晋避开了“唔,你的主意不错,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
“什么”
“你们家也不差一床被褥吧为什么非得要我自带,而不是给我备一床让我今天晚上就睡在地上呢”
许云晋怔住了,他见过不要脸的,例如楚放,但是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就是石君极,之后气急败坏的走到房门口猛地拉开了门,大吼一声“青佩给我拿一床被褥来”
石君极并不恼,慢吞吞的再次开了口“说起来,你自己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下人也不多,想来客房也有的吧,为什么要拿一床被褥来让我睡地上,而不是干脆让我去睡客房呢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想见到我,会把我赶到客房去,没想到你却非得要把我留在你的房间,看来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许云晋“”
许云晋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青佩当然听见了,虽然疑惑许云晋突然要被褥做什么,但是还是一声不吭的捧了床被褥,要往许云晋那里走去,刚走出没两步,就被石君极带来的其中一个人拦住了“你家主子只是在跟我们家主子开玩笑,你就不必过去了。”
青佩没说话,绕过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继续朝着许云晋那里走,他的主子是许云晋,不是那个这段时间老是莫名其妙缠在许云晋身边的人。
石君极的人再次拦在了青佩的面前,这次还不等他说话,青佩直接使用武功将那人定在了原地,顺便点了哑穴,绕过一动不动的人继续走,这次拦在青佩面前的人就不是一个人了,青佩依旧一声不吭,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就在青佩制服了其中一半的人时,寂静的夜晚又传来了许云晋的大吼“青佩你回去”
青佩默默的退场,正如来时的悄无声息,只留下一群被点了穴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的人凄凉的立在原地。
许云晋关上了门,转过头的脸上却没了刚刚的铁青之色和气急败坏,恢复了往日里的神色,石君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还从许云晋的表情里看出了点无奈的意味“石君极,我自己觉得要跟说你的话我都说明白说清楚了,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不会再缠我才是,也应该知道缠着我对你没有丝毫好处,甚至可能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不过,”许云晋顿了顿,“你要是非得跟我扯上什么关系,仔细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真的有一天因为我或是我家人甚至我朋友的缘故给你惹上了什么麻烦,你也别想着要脱离我们独善其身,更别想着要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我许云晋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同归于尽总是晓得的。”
如今石君极非得跟自己扯上关系,许云晋深知拒绝也没有多大用处,倒不如双方都把话说开了,也省得日后有什么麻烦。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不见得狠不起来,跟石君极这样的人来往是有好处,不过坏处也显而易见,只是他许云晋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下场,石君极自然也不别想利用他。
不过最让许云晋感兴趣的,却是想知道为什么石君极非得缠着自己。
许云晋的话石君极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便想的明明白白,若是别人敢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话里话外不是嫌弃就是威胁的,就算那人不知道石君极真正的身份,石君极也断断不会容忍下来,只是这些话是从许云晋嘴中说出来的,石君极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甚至觉得许云晋能将自己跟他放在同一个高度对话而高兴。
说到底,也不过是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好的,当不爱这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
石君极是前者,他也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后者。
石君极轻声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罢,便拉着许云晋的手要往床上去,许云晋抽出自己的手“你倒是换好了衣服,不管不顾的要去睡觉,怎么不看看我还没换呢”
许云晋这么一说,石君极才注意到这一点,他刚刚净想着要拉着许云晋去床上睡觉,正好自己也捞点福利抱抱许云晋什么的,确实没发现许云晋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睡觉时要穿的。
石君极有些兴奋起来,目光随意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便发现了衣柜,当下便拉着许云晋走到了衣柜前,兴致勃勃的就去许云晋的衣柜“我来给你换怎么样”又道,“放在哪里”
许云晋有点茫然,每次更衣都是青环青佩等人的活,他一向都只是张开双臂等人来伺候,而且几乎每次都是背着衣柜,甚至都是在发呆的,还真不知道哪个衣柜里面是晚上要穿的衣物。
许云晋轻皱起眉,距离石君极近了点,探头去看石君极翻找的衣柜,很干脆的回答“我不知道。”
石君极手中动作一顿,颇有些无语,看来许云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娇贵,想到这里的石君极完全没想到自己,他跟许云晋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两人不再多说,埋头开始翻起衣柜里的衣服来,没过多长时间,本来整齐的衣柜便被两人翻乱了,不过不管是许云晋还是石君极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羞愧。翻着翻着,石君极发现了一个问题。
石君极面向许云晋,迟疑地问道“你很喜欢红色”
许云晋没停手中翻找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怎么了”
“我瞧你衣柜里大红色的衣服居多,只有几件白色的在家穿的便服,是有什么缘故吗”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石君极并不觉得许云晋会是一个特别钟爱什么东西的人,石君极脑中又闪过了从一开始遇到许云晋一直到现在的画面,发现许云晋果然是每次都穿着红色衣服的。
许云晋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神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半晌才说“一开始确实没有这样的,后来我爹娘带我去过真觉寺见了方丈,是方丈让我一直穿红色衣服的,刚开始还觉得这颜色太艳,后来就喜欢上了,不穿倒觉得不自在了。”
真觉寺方丈还是什么方丈让许云晋穿红色的衣服的石君极心里疑惑,奇怪这个所谓的真觉寺方丈到底是什么来路,又为什么让许云晋穿红色的衣服不禁问道“为什么”
许云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也浮现出了困惑“我也不清楚,倒是方丈说,是为了补偿什么的”说了两句,许云晋仿佛突然回过了神来,瞪了石君极一眼,声音也比刚刚要来得大些,“你问这些做什么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跟你没关系好不好”
石君极没说话,疑惑却留在了心底,惦记着要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好多好多章存稿该多好啊
、第54章 床上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