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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 第41节

作者:流年忆月 字数:20411 更新:2021-12-30 21:02:50

    为免季临川对当年被拘禁君舒殿之事,再生恐惧,晏苍陵将君舒殿拆了建为书房,而他则搬至竹玄殿内,与季临川同居,当时朝中有不少人反对,认为晏苍陵独宠皇后为免有失偏颇,晏苍陵冷笑三声,何话都不说,只暗中将此事偷偷传给了季临川听。

    季临川听闻此事后,翌日便将那反对自己之人寻来,暗中接见了他们,至于他用了什么手段无人知晓,众人只知,被接见的人再日上朝时,对季临川毕恭毕敬,再无反对之言。

    季临川解决了反对一派后,晏苍陵将重心从朝廷百官转至了天下之人上,他即位那一年,便开放粮仓,救济百姓,广开科举,选拔人才,同西域各国通商往来,大开商路,赚尽了天下人之心。

    但在任摄政王的两年期间,唯一让晏苍陵遗憾的,便是他因一直忙于清扫前朝留下的阻碍之故,派出的人手不足,以致两年来,都未能寻到那让他恨不得抽筋剥皮的安天仁下落。

    幸而老天开眼,在这一日,晏苍陵将季临川按揉得舒服了,吃到了他所做的桂花糕后,便听到了手下传来的好消息他们已将安天仁找到,正押入宫中。

    晏苍陵喜上眉梢,拉着季临川的手,激动得不能自已“找到了,璟涵,我们找到他了,可可以报仇了。”

    季临川低眉浅笑,拍了拍他的掌心,轻推着他道“嗯,我知晓。你去处理罢,我不想见他。”

    “好。”轻轻地在季临川的颊边落下一个吻,晏苍陵随着引领的手下跨出了竹玄殿,去见那让他恨了许久的人。

    见到安天仁时,晏苍陵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眼前这人形容落魄,双颊深深地凹陷,两眼耷拉,哪儿还有当日那坐拥天下的帝王模样,完全便似一行尸走肉,不成人形。

    手下凑过来同晏苍陵解释,原来他们发现安天仁时,他正在靠近西城的边境处,在一角落里吸食底也伽,只怕这模样同吸食底也伽脱不了干系。

    晏苍陵眉头一皱,瞧安天仁这般模样,比之梦容还严重,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似乎听闻到了脚步声,被关在牢中的安天仁转过身来,一对双眸里赫然闪出了奇异的光,他桀桀笑着,扑到了牢门前,伸开一双手朝晏苍陵挥了又挥“给我给我东西,我要给我”

    “给你什么”晏苍陵冷声问道,“底也伽”

    “底也伽底也伽对,我就要底也伽,给我给我”

    “给你”晏苍陵冷笑摇首,“你若想要,便跪下来求我,同我道百声皇上万岁,我便给你。”

    “我求你,我求你给我”赫然间,这曾经的帝王竟然毫无尊严地砰然下跪,笃笃地给晏苍陵磕了数个响头,嘴里还老实地说着皇上万岁。

    晏苍陵可不会因他的臣服而放过他。季临川因着这个人受尽了心魔之苦,他们一家被其所害,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后季临川还被其拘禁,受尽折磨,这一切,皆是这人一手造成的。

    他对安天仁的恨已经深入骨髓,若不将其折磨至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晏苍陵咬紧牙关,唤人将牢门打开,他冲进去,对着还在磕头的安天仁便是狠狠地一脚,将他踹得飞到了墙上,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晏苍陵也不心慈手软,腰中软剑一出,当先断了安天仁的子孙根,还断了安天仁的手脚筋,其后,又拿出了一粒准备多时的哑药,忍着恶心将其塞入了安天仁的口中,让安天仁连痛呼都发不出声。

    做完这一切,晏苍陵满意地站了起身,拭去了手上的血渍,挥手让人将安天仁拖到一间特殊的牢房中,而那间牢房里,关押的便是王恩益。

    原来两年前,齐王攻入皇宫后,便将王恩益软禁在了宫中,以好控制他,当时王恩益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可当晏苍陵到来后,他的人生从此暗无天日。

    晏苍陵先将王恩益丢入了恶臭的牢房,让其过了数十的肮脏日子,每日还派人专门看管,不给他留一点自尽的可能。在过数月后,梦容同江凤来入了牢中,看到那模样凄惨的王恩益,顿感大快人心,江凤来当先便红了眼睛,欲将王恩益杀之而后快,但梦容却说一剑杀之,未免太过便宜他,于是,她便让人将底也伽强行喂入王恩益的口中,将其丢入更肮脏恶臭的牢房,每隔几日,便让人在王恩益饭菜中下底也伽,若他不吃饭食,则让人强行喂饭,保证他忍受着底也伽的折磨而不死。起先给王恩益底也伽十分频繁,到后来便减少了剂量以及服食的频率,至后来是将近一个月方给他一次。没有底也伽服食的王恩益,开始难受地自残,常常弄得自己浑身鲜血淋漓,不成人样,疯疯癫癫,见人便抓,见物便叫。

    因此,晏苍陵将安天仁丢入关押王恩益的牢中,明显是要夺了安天仁的性命。

    果不其然,不过一日,便有手下来报,安天仁同发狂的王恩益打起,两人形如恶犬,互咬对方,还将咬下的肉啃食干净。晏苍陵冷笑地听闻,挥手让人分开安天仁两人,救下他们的性命,保他们不死,隔段时间,再将其放入同一牢中。

    如此这般的折磨,不过十数日,安天仁同王恩益便在狗咬狗的争斗中,双双死于对上的手下,他们将对方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白骨森森,最终似乎两人回光返照,知晓再折磨下去毫无意义,于是,王恩益咬破了安天仁的颈部动脉,而安天仁也一头猛撞到王恩益的头颅之上,碎了他的脑骨,与他同归于尽。

    当安天仁同王恩益死亡的消息传到各人耳里时,季临川沉默不言,让晏苍陵将安天仁暴尸荒野,把地牢烧得干净,派圣僧超度怨灵,而梦容听闻消息时,已经怀了青乐的孩子,正陶醉于有孕的欣喜之上,无暇顾及,江凤来则淡定地看着王恩益的尸首被拖到荒野,亲眼看着其尸首被野狼啃食干净。

    晴波的大仇终于得报,江凤来却来请辞了。

    晏苍陵听闻他要离开的消息,暗自惆怅了半晌,感慨他离去后,自己便无拼酒之人了,江凤来莞尔一笑,言道日后他定常回来看他。

    晏苍陵未再多说什么,当场便赐予江凤来亲王之荣,赐封芳城为其封地,让他祖辈皆坐拥十万大军,镇守东南,江凤来推却不得,只得应下。当日,他便启程了,他道他归去落霞山,终身陪伴晴波。

    晏苍陵没再挽留,在城门外亲自相送,看其萧瑟背影,心头一悸,将季临川的手握得更紧。

    继江凤来封亲王后,晏苍陵便开始广封朝臣。他为免再出现权臣专权之况,废除了节度使同同平章事,拔擢季崇德为尚书令,许颂铭为门下省侍中,而被他调回京城的傅于世则由亲王降为中书令,形成三人掌大权,三权分立的局面。他还将与他一同打天下的武将,依照军功拔擢为各方将领,手中掌控不同的军权,并派按察使到各将军身边,监督其行径。经由如此改革,晏苍陵将大权尽皆揽在了自己手中。

    然而,到了封太子之时,晏苍陵却犹豫了。他私下招来了假扮做安瞬言的宋轻扬,同季临川笑着问他,可愿做他们义子,继任太子之位。当时宋律在场,吓得不轻,连连摆手说万万不可,这等福分犬子消受不起。

    季临川却不理会宋律所言,郑重地拍着宋轻扬的肩头,认真地告知他,切莫被你爹所言影响,你只需说你心头想法便好。

    宋轻扬踟蹰了许久,左看看季临川,右看看晏苍陵,最后挥着小短手给了夫夫俩一个大大的拥抱,亲了他们几口,懂事地说,太子之位他不敢想,但是他想认他们做义父。

    晏苍陵俩人喜笑颜开,当场便认宋轻扬做了义子,可即便认作义亲,宋轻扬依旧不改初衷,不愿坐太子之位。他反而说,他离开南相两年,小哥哥安瞬言便一直一个人待在南相,太过孤单,他想回去陪着安瞬言。

    孩子的想法十分简单,没有一丝邪念,他只是单纯地想回南相,陪着他的小哥哥。如此简单的要求,若是不允,为免太过无情,晏苍陵无奈,只能放宋轻扬离去,封宋律为亲王,赐封地南相,让其择日回封地。

    几日后,宋轻扬便同晏苍陵等人告别了,此时他已经褪去了安瞬言的人皮面具,恢复了原先的容貌,那可爱的笑容在阳光映照下,深深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临别之时,一直以来陪着宋轻扬的啊呜,难受得呜呜直叫,屡屡跨步上前想同宋轻扬告别,又不忍地转过头去,趴在地上,将脸深埋在双腿之中,直待宋轻扬的马车朝前而行,它方探出头来,蹬开四足追了上去。

    “啊呜”季临川叫住了啊呜,看其虽然停下了脚步,但目光仍旧恋恋不舍地落在宋轻扬的马车上,季临川已经明了啊呜的选择了,“啊呜去罢,有空归来看我们便可。”

    “啊呜”啊呜听懂了季临川的话,高兴地冲了回来,给季临川同晏苍陵一个深深的拥抱,在他们脸上舔了几舔,用它的肢体语言同他们道别后,便循着宋轻扬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阳光斜照,朦胧中蒸腾出热意,很快便将啊呜的身影淹在了浮光飘尘之中。

    晏苍陵转首看向季临川,深深一笑,将人搂入怀中。

    当年劝诫之言犹言在耳,当年一颦一笑近在眼前,若是当年没有那场邂逅,今日的晏苍陵,兴许只是墙角下一空怀济世之心,而无实际言行的普通人,若是当年没有那场再遇,今日的季临川,兴许仍被困于自己所构筑的心牢中,挣扎不出。

    “他们走了,”望天际一线,已无马车的踪影,已听不见骏马啼音,晏苍陵拂平季临川被风吹乱的长发,温柔一笑,“璟涵,我们也回家罢。”

    家,何处是家。当年的他无以为家,是因他的鼓励,他方得志,意外寻回了自己的家。当年的他,家破人亡,是因他的帮助,他方寻回了失散的家人,成了现今这个家。

    心中有家,方有国家。他们的家,非但是小家,还是大家。

    “好,我们回家。”

    那一刻,他们的笑容,明媚得连阳光都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后面会继续更番外,么么哒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乃们的一直相伴╭3╰╮时间太赶,就细说啦,待番外完结,我一定好好地感谢乃们╭3╰╮

    第172章 番外小虎

    季临川在发呆。

    季临川捧着一本书册已经有一炷香的时刻了,可他所看的那一页始终都未翻过。

    晏苍陵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支着颔打量着季临川,越看越觉好笑,季临川发呆的模样还真好玩,呆呆的,有时他还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他在想什么呢,已经发呆许久了,莫非是想我了

    这念头一生,晏苍陵便好似那即将滚水的锅,呼啸着往头顶冒气泡了。

    璟涵他禁不住热气地扑了过去,抱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季临川就是一个深深的吻,你在想我么,如此地出神。

    呀季临川呆呆地从双唇间撑开了一条缝,眨了眨眼眸,啊了一声便将晏苍陵推开,揪紧了自己的衣裳,你作甚呢,光天化日的咦,原来你什么都还没做呀。

    晏苍陵脸色微微发黑,瞪了季临川一眼,抱怨地道,璟涵你在作甚,发啥愣呢。

    呀季临川顿悟地望向手里的书,我看到哪儿了。

    唉,抽走了季临川的书,晏苍陵一屁股坐到了季临川的凳上,把他挤到了一边去,又将人一环,拥在了自己怀中,你发愣发了很久了,这是怎地了。

    季临川愣愣地回神,望向近在眼前之人,又撇开了视线,我无事,只是轻叹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想啊呜了。

    晏苍陵怔忪须臾,缄默了。距离上次告别啊呜,已有数月之久,啊呜离去的那几日,季临川一直闷闷不乐,后在他的安慰下,方展开了笑颜,不再想啊呜,岂料时隔了数月,季临川竟然又想起了啊呜。

    其实非但是季临川,晏苍陵自己也思念着啊呜,毕竟啊呜乃是他们亲手捡回来,从小带到大的,跟了他们三年了,他们看着啊呜从一小得单手便能拎起的小老虎,长成一威风凛凛的虎王,其中感情深厚,非三言两语可以言明。如今啊呜说走便走,也不想想他们的感受。

    当日你的死讯传来后,我一直无法接受,以泪洗面,睡眠时,还会下意识地抱紧自己,那时一直是啊呜陪着我,它虽然不会言语,但是它十分有灵性,一旦我夜间从噩梦惊醒时,它便会舔着我,帮我拭泪。虽说啊呜有了自己的选择,我应同它高兴,可是毕竟伴了我如此多年啊,你让我如何舍得它。

    晏苍陵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将怀抱拥得更紧我也想它,可是如今它在南相一定过得很好,我们又何苦让它回来呢。

    季临川轻轻一咬下唇,齿印深留我没想过让它归来,他陪着轻扬,也是好的。只是,我抑制不住自己想它。轻扬也是,这两年来,我俨然将轻扬视为亲人般看待,如今一分离,我委实不舍。可是,我们又不可让安瞬言进宫,不然那将大乱了。

    事实已经无法更改,晏苍陵轻轻在他额上落了一个吻,我们只能接受,改明儿我唤人去弄只小白虎给你罢。

    可那小白虎也并非啊呜了,也不会如啊呜那般通灵性。

    晏苍陵微笑道你怎知别个小白虎没啊呜好呢,我堂堂天子派人去寻,还怕寻不上好的

    那轻扬呢,季临川得寸进尺地鼓起了腮帮子,你能寻到如此听话懂事的乖宝宝么。

    晏苍陵笑容僵硬了,揉捏着季临川的脸蛋璟涵你越发得寸进尺了啊。

    怎地,季临川一挑眉头,有何意见么

    岂敢岂敢,晏苍陵讪讪地摆手笑笑,爱妃最大,我立马派人去寻,保管你满意。

    乖了,熟练地点上晏苍陵的鼻头,季临川笑容灿烂,等着你寻第二个啊呜同轻扬给我。

    好,等着罢。

    可口头应着容易,真正寻起来可困难了。

    白虎产于西南地带,在北方的京城附近是没有的,若想寻一只白虎,尚得派人到南边去寻,还得一路小心,运来北方,以免其不适应北方的天气而死亡。尚有那听话懂事的孩子,若想长期陪伴在季临川的身边,那此人便得是未来的太子,而这未来太子又只能在晏苍陵的宗室里寻,可寻范围极其之小,十分难寻。

    同季临川说了自己难处后,季临川依旧不依,偏过头去淡定地挥挥手,道你自己许诺的事,你便得自个儿办好,晏苍陵无奈,只能让人加大力度去寻,时而还会讨好季临川,期望他能放弃这个念头。

    日子日夜过去,时光不过转瞬,便走了不知多少轮回。春节已过,又是一年开春,晏苍陵依旧未能寻到季临川的心头好,起先让人寻了几个孩子过来,可季临川都说那些孩子没灵气,要么傻乎乎的,要么调皮得似安瞬言,不讨欢心。而许多送来的白虎,还未熬过一个冬季,便被冻死了。晏苍陵原先信誓旦旦的热情都被磨灭殆尽,而季临川也渐而不报希望了,反而拥着晏苍陵,失落地说算了,放弃罢,那只是他一时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晏苍陵默默地回以季临川一吻,依旧帮他寻找让他合心意的白虎与孩子。

    而便在两人即将放弃之时,被乐麒拉去游玩的乐梓由,从南相带来了两个小东西。

    呀季临川瞪大了眼珠子,望着那两个分别在乐麒同乐梓由怀里的小东西,毛茸茸的,一身如雪,正窝在两人的怀中睡得正香,眼睛都未睁开。

    小白虎季临川高兴地扬起了笑容,哪儿来的小白虎。

    哈哈,这你便不知了,这两个小家伙,是啊呜的儿子乐梓由龇牙一乐,轻轻地将怀里的小白虎过到了季临川的手上,啊呜同轻扬归去后,宋律便给啊呜找了个伴,前段时间生了四胞胎,两公两母,恰时我同乐麒经过南相去看他们,宋律便将两只小虎给我们,让我们带来给你们。放心,这也是征得了啊呜同它配偶同意的。原先我们还打算给你们一公一母的,但安瞬言这小猢狲跑了出来,说用公虎在会勾引轻扬的,于是,便将公虎塞给我们了。这两个孩子还太小,方出生不久,幸而如今开春天暖和了些,也不怕它们被冻坏。

    季临川闻言,立时唤来下人,让其带两只小白虎到暖和的地方去,转过头时他无奈地摇首轻笑这小猢狲,几年未见,当是长大不少了罢。

    他啊,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调皮,也只有轻扬治得住他,听闻他知晓了慕卿登帝位后,将王爷府闹得鸡飞狗跳,府上人头疼得紧,差些就让人喂他服食安眠散了。后来轻扬归来,他立时便乖得像只小狗一般,轻扬唤他作甚,他便作甚,不哭不闹,见到人都乖乖地叫声好,当然,一旦轻扬不在他身边,他便同别个人扮鬼脸了。

    这孩子真是季临川的头摇得更甚,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懂事了,我就生怕轻扬被他欺负了去。

    他欺负轻扬乐梓由吊起了一个音,不屑地道,依我说,轻扬不把他当奴隶使唤都不错了。那家伙便是个妻奴的德性,虽说黏着人了点,但却比某些人好

    嗯哼乐麒陡然吭出一声不满,目光凌厉得让乐梓由打了个哆嗦,立时止住话头。

    柏津你们俩一路奔波也累了,早些去歇息罢。诶,乐麒这几日悠着些,注意身体,给你们放了如此多日的假,你们俩明日可得来上朝了。晏苍陵话音一落,乐梓由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嗔怨地瞪了脸现笑容的乐麒一眼,跺跺脚便告辞了。

    晏苍陵回过头看,季临川的笑容明媚,让人看了心花怒放,禁不住抱着他啄了一口,在他颈边蹭了几蹭如何,这会儿你可高兴了,啊呜的孩子你再不欢喜也得欢喜了。

    高兴,季临川拍了拍晏苍陵的脸蛋,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你捡到啊呜的时光,那时候的啊呜也是那么地小。

    瞎说,那时的啊呜比它们大多了,这两只啊,可是新生儿,可得小心对待。璟涵,这段时日你便甭帮我处理公务了,去照顾两个小家伙罢。自打季临川为后以来,他便常帮晏苍陵处理公务,晏苍陵私下面见朝臣商讨要事时,他也会一同旁听,发表自己的看法,朝臣们都笑称,璟朝有两个形影不离的好皇帝。

    可是公务如此繁忙,你忙得过来么。季临川咬了咬下唇,不舍得让晏苍陵忙碌。

    放心罢,无事的,晏苍陵回以一笑,你快乐最重要,你的虎宝宝已经给你找着,接下来我便得物色乖宝宝了。

    季临川嬉笑着点上了晏苍陵的鼻头,笑道乖了。下次让小啊呜赏你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嘭

    系统提示三个地雷一个火箭炮炸到作者身上,作者瞬间飞到了南相,拐来了两只萌萌哒让我们感谢贡献火力的以下两位ヽ。Дo゜

    173番外小啊

    小啊,小呜,你们在哪儿小啊与小呜乃季临川给啊呜的两个儿子取的名字,他自打进入这被人精心布置过的屋舍后便一直在寻找着这两个小家伙的踪影。

    听内侍说,这两个小家伙自放入屋舍后,便未出去过,那么它们肯定还躲在这里,只是不知藏哪儿去了。给小家伙准备的房舍十分之大,原先是啊呜居住同训练之地,布置得井井有条,什么都不差,玩具也应有尽有,若说寻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有些难处。

    季临川猫着身体左顾右看,莫非这两个小家伙紧张,是以躲起来了

    呜呜

    低低的嗓音从一角落而出,季临川一顿,抬起的脚便拐了个弯往声音来处而去,一眼便见到一只小白虎立在另一只的面前,在前方的那只凶神恶煞,咧开大嘴,明显对季临川充满敌意,而后面的那只怯生生地往后缩,水灵的眼珠里含着胆怯之意。

    小啊,小呜季临川方才听乐麒介绍,这两个小家伙性子完全相反,哥哥小啊,既调皮又凶,十分护弟,而弟弟小呜则怕生胆小,平日里十分安静,乖乖的。

    季临川脸上的笑容如遇水般化了开去,他小心地上前蹲下,离小啊有一步之遥,定定地环手看着小啊,笑着不动。

    小啊一直咬牙切齿地盯着季临川,嘴里发出脆生生的虎啸,立在小呜的面前半步不移,而小呜则越来越往角落里缩去。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的爹爹还是我带大的呢,不信,你们闻闻,兴许我身上还带着你们爹的气息呢。季临川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表达自己的友好之意。

    小啊却不领情,低吼了一声,咧开的嘴角更甚,季临川对着它笑了许久,面部表情都僵硬了,都不见它放松一点儿的戒备。

    这孩子,真是

    无奈地一揉眉间,季临川摇首站起,出外让内侍给他准备了一些鲜奶,又回来摆在它们的面前你们长途跋涉,应当饿了罢,快来吃罢。

    小啊依旧不动,目光戒备地望着季临川,而小呜动了,它伸长了脖子嗅了嗅,好似饿肚子了,就想越过小啊走出去吃东西,但小啊朝后嘶吼了一声,小呜又怯怯地退缩回了角落,拿着一堆渴望的眼望着那些吃的。

    季临川将这两小家伙的动作放入眼底,会心一笑,他掸掸裤子站起,故意将脚步声放大,走到了外边,趁着两小家伙不注意,又猫着步子轻声走到了拐角,贴着墙壁看那两小家伙。

    察觉到没有了人气,小啊终于放下了戒心,朝小呜吼了一声,蹿出了角落东张西望,看无人后又朝小啊叫了一声,小啊这方小心地出来,嗅了嗅那鲜奶,慢慢地舔了起来,而小啊则一直在小呜的身边走来走去,似乎在给它护卫。

    小老虎还小,饭量很大,小呜三两口就将鲜奶喝了将近一半,但还剩一大半时,它便停住不喝了,目光渴望地凝视着剩下的鲜奶,狠了狠心,将其推给了小啊,呜呜叫着,唤小啊吃。

    小啊回头,拿头一拱,又将剩下的鲜奶推回给了小呜,嗷叫着似乎让小呜继续吃。

    小呜不肯,将鲜奶又推了回去,两个小家伙推来推去,都没一个将剩下的鲜奶喝掉。

    季临川在一边看得干着急,跺了跺脚,出外又让人拿了一份鲜奶过来,悄声地试图靠近小啊,将食物递给它们。

    小啊警惕性十分之高,一嗅到人味,赫然转了过身,龇牙咧嘴地伏低身体,盯着季临川。

    无奈一笑,季临川摆了摆手,指着自己手中的鲜奶示意自己只是来送吃的,看小啊放松了一些戒备,低身将鲜奶放到了地上,转身又走了。

    啊呜啊呜。身后传来的脆生生虎啸,让季临川的脚步停住了。

    回首一看,只见一小白虎跑了过来,哗地一下趴到了季临川的腿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又蹭,季临川一看,原来是小呜。

    看来小呜是接受自己了。

    啊呜。小呜抱着季临川的大腿,脸都快埋入他腿间了,嘴角咧开了笑容,明显十分喜爱季临川。小啊原先还在远处朝小呜嘶吼,后来看小呜确实喜欢季临川,只得认命地收起了戒备,小心地靠近正摸着小呜脑袋的季临川。

    啊呜。小啊不情不愿地叫唤,将季临川的视线拉回了,他笑着朝小啊伸出了手,小啊过来,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小啊顿了顿脚步,看小呜对自己投来放心的目光,小啊也小心地凑到了季临川的掌心上,舔了舔,接着抬头看季临川一脸笑意,终于放心地把自己脑袋拱进季临川的掌心里,蹭了几蹭。

    小啊好乖,小呜也好乖,季临川笑容弥深,把小呜抱起,放到了方带来的鲜奶边上,来喝罢,我这儿还有很多。

    啊呜小呜歪歪脑袋,又看向自己的哥哥,似乎要等自家哥哥喝奶了,自己方动嘴。

    季临川将另一碗鲜奶推到了小啊的面前,笑道别急,你们俩都有份,快喝罢,小心别噎着了。

    啊呜小呜高兴地一张大口,将自己面前的鲜奶舔了个干干净净,末了还满足地嗷叫一声,往季临川的身上蹭。

    小啊吃东西反倒文静得多,许是戒备惯了,它舔几口便会抬头左顾右看,发觉没有什么事了方会继续低头喝奶,季临川没有打扰它,将小呜抱起揉了揉,静静地看着小啊吃东西。

    野兽有戒心是好事,即便有人饲养,也不应失其本心。

    吃饱之后,小呜腻着季临川,一下了地便拉扯着他的裤脚,带他往那堆玩具过去,小啊则一直守在小呜身边,不叫不闹。

    季临川笑容越来越甚,带着俩小家伙便玩了起来,仿佛自己脱离了人类的身份,融入到了虎类这一家族之中。

    季临川陪着两个小家伙不知玩闹了多久,当他发觉到时候过了很久时,已是夕阳日暮,办公归来的晏苍陵到来寻他了,一到屋舍,晏苍陵便迈步而入,朗声着说璟涵,我来接你了,快用膳罢。

    小啊耳朵一动,闻声便嗷叫着冲了出去,对着晏苍陵就是疯狂地嘶吼,吓得晏苍陵都不敢走了。

    小啊回来,他是我的亲人。季临川一声叫唤,小啊当真止住了叫唤,一步三回头地盯着晏苍陵,走回到了季临川的身边,享受他的爱抚。

    小啊比较敏感,不愿接近外人,非得多次试探方肯接近,季临川无奈地将晏苍陵拉了过去,指着他的鼻头同那两个乖乖坐着看他的小家伙介绍道,他可是将你们的爹爹啊呜救回来的救命恩人,你们若凶他,你们爹爹可会生气的哦。

    两个小家伙也有灵性,听了这话,小呜当先扑了上去,抱着晏苍陵的大腿表示欢喜之意,小啊迟疑半晌,看小呜如此热情,也蹭了上去,扒着晏苍陵的另一条腿呜呜叫唤,以示友好。

    唉,这两个小家伙,方才防我防得要命,这会儿亲你亲得要紧,真是亲疏有别啊。季临川不满地抱怨起来。

    晏苍陵笑着戳了戳季临川鼓起的腮帮子,啄了一口上去这说明我魅力大,璟涵你不得不服啊。

    嘁,季临川哼了一声,分明是我的功劳,若非我同他们解释,它们还不理你呢呀小啊呜,你们亲它不亲我

    小啊同小呜此时已经被晏苍陵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双双用小虎爪抱着晏苍陵,左右开工舔着他的脸,亲密极了,连防备心强的小啊都咧开了笑容,一个劲地往晏苍陵身上蹭。

    你们好啊,有了新欢便忘了我,也不瞧瞧是何人给你们东西吃的。

    啊呜小呜当先一步反应过来,侧首看向季临川,又探出身体往季临川方向蹭去,乖巧地舔了舔他的脸蛋,消了季临川的怒气。

    乖了,还是小呜最乖。

    啊呜小呜受到夸奖,小啊不满了,动着身体挣扎出了晏苍陵的怀抱,噔噔噔地蹬着小短腿爬到了季临川的肩头,给他脸蛋狠狠地舔了几口,末了还得意地爬到季临川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放声虎啸。

    嗤,看不出小啊竟然如此调皮,晏苍陵笑道,同啊呜一个德性。

    啊呜调皮还不都是你带坏的,季临川垫了垫小啊的腿,使其站得牢些,原本啊呜可乖了。

    冤枉啊,我何时将啊呜带坏了,璟涵,这话可切莫乱说啊。

    还说没有,季临川瞪了晏苍陵一眼,不是你带坏的,莫非还是我带坏的不成

    晏苍陵立时没了脾气,讨好地蹭上前去拥着自己的爱妃,谄笑着道是是是,是我带坏的,那爱妃打算如何惩罚我,不如他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赏我一个吻如何

    好啊,季临川毫不犹豫便答应了,眼睛都笑弯成了一条线,你闭上眼,我便给你。

    晏苍陵眼中亮起明光,皮笑肉不笑地阖上了眼,却特意撑开了一条眼缝,果不其然,他便见到季临川使坏地抱起小啊,将它的嘴巴往自己的嘴上凑。

    璟涵,同样的招数还想使第二遍么

    呀季临川受惊,立时如同上次那般将小啊抛到了晏苍陵的脸上,小啊,缠着他。

    晏苍陵却不再受同一伎俩的骗,一挥手将小啊打开,扑上去抱住季临川狠狠地落下一个吻,终于如愿地吻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当然,这尝到蜜糖的后果,便是被摔下地而生气的小啊,咬了一口。

    啊,璟涵,小啊咬我啊

    活该小啊,用力咬

    啊呜

    174番外太子 我们收养他罢。

    晏苍陵是一脚踹开竹玄殿的门的,他卷着一袖的盛怒进来,看到季临川时,脸色方稍稍放晴。

    彼时季临川正在给小呜梳毛,看到晏苍陵恼怒的脸,便笑着拍了拍小呜的屁股,小声道过去安慰他。

    小呜授意,啊呜一声蹿了出去,小啊迟疑了半晌,也跟着冲了过去,俩兄弟一左一右趴在晏苍陵的腿上,溜着一双骨碌大眼看着晏苍陵,那眼中的无辜把晏苍陵看得心都化了,怒气也消得一干二净,他弯了弯身,对着两个小家伙伸出手道上来罢。

    啊呜俩笑家伙高兴大笑,调皮的哥哥小啊先一步冲到了晏苍陵的肩头,小呜则比较小心,将小爪子按到晏苍陵的手掌后,又缩了回来,试探了几次,方将自己的脚按实在了晏苍陵的掌心,借他的力爬到了他的肩头。

    许是第一次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小呜还怯生生地叫唤了一声,吓得双手抱着晏苍陵的头。小啊嗷叫着安慰小呜,小呜这方放开了胆子,撑开眼睛看这居高临下的世界。

    唉,这两个小家伙,晏苍陵无奈地摇首叹息,璟涵,你每次都用他们来让我消气。

    这不好么,季临川笑着走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啊的鼻头,逗弄着它,老是生气可不好,老得快,瞧你,皱得皱纹都快出来了,按平了晏苍陵的眉头,他笑道,你可是天子,若有何怒气撒在朝上便可,回来还同我们撒什么气。璟朝方建朝不久,根基未稳,常常有或大或小的烦心事扰乱着晏苍陵,晏苍陵发怒也非头一次了,原先季临川都会亲晏苍陵安慰他,后来他便用两小家伙来安慰了,还真别说,两个小家伙的安慰比自己还来得有效。

    你啊,今个儿又出何事了,竟生如此大的气。

    晏苍陵将两个小家伙抱了下来,接过季临川递来的茶,大口地饮了几口后,砰地一声放下茶盏,重重锤了一拳此事说来话长,璟涵,你可还记得当初晴波她离去时,给我留下了一张那害死她之人的银票么

    嗯记得,怎地了,季临川回忆道,我记得当初你去查过这银票,得知这银票毫无出处,发行此银票的钱庄也乃子虚乌有。

    不错,晏苍陵拧紧了眉头,我不瞒你说,今日我生气便是为了这假银票。当初建朝初期我便曾派人去查这假银票之事,但查不着源头,后来实是太忙,便将此事给忘了。结果未料到,几年后这假银票竟在民间大范围地流通,许多百姓收到了假银票,被人讹了钱,无法兑换现银,又寻不到原先给银票的主,使得受害百姓将假银票转给他人,导致受害之人愈来愈多,许多人就此事告到了官府,可官府始终寻不到源头,此事也不了了之了。若是这般下去,便糟了,能制造假银票,也定能制造假金银,不早日端了这源头,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季临川顿了半晌,不答反问你当初用铸武器的铜铁而熔铸的金饰品,可曾流落到民间。

    嗯晏苍陵显然未料到季临川会有此一问,迟疑地回道,未曾,当初那些金饰品俱都熔铸成了武器,有些用不完的,我便让人销毁了。你怎地问到了此事。

    没什么,只是由你所说的这事,想到了这个罢了,你销毁了便好,若是没有销毁,我便得担心会有人将其拿到市场上去卖了。不说这个,说回你的事罢,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颁布政令给各地官府,一来让其公布假银票的特征给当地百姓,二来告知当地百姓,但凡有拿到假银票者,可凭假银票到各地璟氏钱庄兑换现银,但一张银票仅给兑换一次,若兑不完,余额不予奉还,且由于是假银票,我们只予兑换三分之二的现银,不予兑换全额。若受害者能寻到给其假银票者,便予以兑换全额。晏苍陵语中的璟氏钱庄便是朝廷经营的钱庄。

    这法子好,季临川拊掌笑道,如此一来,未免自己有所损失,交易双方便会小心交易,提高警惕,从而从流通源上制止了假银票的流通,那么造假者便没了流通市场。只是我们得担心一点,若有人故意制造假银票来兑换真银该怎办。

    晏苍陵一顿,眉头皱皱道此事也正是我来寻你的目的,我也是想不出该用何法子来处理,璟涵,你有何妙计

    要不这样罢,季临川咬了咬牙,规定每人仅能兑换一次,且来兑换之人必得录下自己的身份信息,一来方便日后我们查户籍是否有人讹钱,二来也好让制造假银票者心生胆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兑换银钱。

    你所想的法子也不错,那我便如此实行了。

    嗯,去罢,季临川点了点晏苍陵的鼻头,只是实行归实行,毕竟非长久之策,国库可没如此多银钱赔给他们,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幕后黑手抓出来。

    好,都听你的。晏苍陵啄了季临川一口,揉了揉他的脸蛋,那我先下去令人办了,你先陪着小啊呜们。

    去罢。

    晏苍陵的诏令下得及时,京城周围的城镇很快便掀起了以假银票兑换真银的浪潮,然而由于往来交通不便以及传达诏令的信息失真之故,许多南方城市依旧未得到这个如此消息。

    也即是因此,在数十日后,一人到了京城来。

    彼时晏苍陵正偷得一日闲,抱着季临川在竹玄殿内逗弄小啊呜俩兄弟,忽闻下人来报,有一男子自称是皇上的亲戚,要见皇上。

    晏苍陵眉头一皱,因他政策开明之故,他每月会安排一日用以听取民意,那一日所有百姓皆可到皇宫接见他,倾诉自己的请求,而除却那一日,所有百姓均不可接见他,若有急切的重大疑难之事,可递交诉状,经由百官审核,交由他亲自看。

    而今日却非听取民意日,此人也未递交诉状,却要求见晏苍陵,未免太过无礼。

    晏苍陵本家亲戚甚多,但因他是成年后方同父母亲相认之故,同那些亲戚平日甚少往来,加之他不喜立一些无用的亲戚为王,故而自登基以来,所立藩王均是自己在当摄政王这两年间所挑选出的能人,他身边的亲戚一个都未立,以致他同亲戚的关系更是疏远。而今,这所谓的亲戚如此胆大地找上门来,未免太过狂妄。

    让李公公去看罢,季临川轻推了推晏苍陵,李公公见多识广,他知晓如何处理的。

    晏苍陵眉头皱皱动用到李公公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罢。

    一般人谁敢胡说自己是天子的亲戚,他既然如此敢说,那他定是你的亲戚了。如此一来,那人也算是皇亲国戚,动用李公公也并无不妥,让李公公去,也好表示我们对皇亲国戚的尊重。

    也好,晏苍陵点头道,那便让李公公去罢。

    李公公受令出宫,约莫一盏茶的时刻,他便回来了。

    原来到来之人自称乃是晏苍陵的堂叔晏氏,因其所做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他决定变卖家产,维持生计,岂料变卖了家产后,当铺竟给了他一张假银票,导致其无法兑换真银,他去寻那家当铺讨理,那当铺也不肯认,告到官府去,也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他的发妻又在此时生了大病,留下一个几月大的孩子便走了。孩子无人来带,他又身无分文,欠债累累,听闻天子恩义,想到自己乃是晏苍陵的亲戚,便来投奔晏苍陵了,期望晏苍陵能帮助他,给孩子一顿饭吃。

    季临川听罢,皱紧了眉头这孩子的父亲也真是的,从南方到往北方,一路艰辛,他也舍得带着孩子如此奔波,若是我们不应的话,孩子岂非又得跟着他奔波。他便不能寻人借些钱,周转周转,待生意好起来再说么,况且这一路上来,莫非还未听说到假银票可换真银之事

    李公公随之解释道那人自称他先天有疾,发妻离世,自己生意又没了后,心病交加,恐怕活不了多时了。那人试图去寻身周的亲戚借钱,让其帮忙抚养孩子,可是亲戚们皆不愿白养这孩子,均拒绝了他。他在沿途赶往京城之时,半路遇到了山贼,不幸被劫走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因而他也无法兑换现银,只能一路赶来京城了。

    季临川不再言语。

    晏苍陵挥手让他进来罢。到竹玄殿来见我。

    是,小的告退。

    不久,李公公带着一形容落魄的男子到了竹玄殿,那人满面风霜,脸色惨白,形如枯骨,相较之下,他怀里的孩子却被保养得十分之好,甜腻腻地缩着手,在他怀中打着盹,睡得可香。

    季临川一望到那孩子的模样,就痴了,白净的一张脸,还带着婴孩的粉色,白白胖胖的模样,讨人欢心得紧。他转过头去,同晏苍陵对视了一眼,相继颔了个首。

    王大夫受了晏苍陵的令,去给那男子探病,结果不尽人意,原来那男子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便将离世。

    晏苍陵叹息一声,眼前这男子他从未见过,但那人眉宇间与脸部轮廓确实同自己的爹有些相像,那男子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抱着孩子跪下磕了数个响头,声泪俱下,祈求晏苍陵帮助他的孩子,他道这孩子方出世未久,发妻便离去了,至今还未能孩子一个名姓,他不求别的,只求孩子能寻到一个好人家,被抚养成人。

    季临川听闻后,微微动容,看了晏苍陵一眼,颔了个首,亲自上前接过了孩子,笑着道我们会好好抚养这个孩子的。

    那人听罢,喜上眉梢,又是数个响头磕下,晏苍陵不忍见之,将他扶了起来,派人去将这男子送到客房好生伺候,至于这孩子暂时交由奶娘来带。

    男子洒泪谢过,跟着侍女走了。

    目送着那男子离去,季临川长长一生叹息,可怜这孩子自小便没了双亲,他轻轻地点到了孩子粉嫩的脸上好可爱,可惜他还在熟睡,若是睁开眼,一定会更漂亮。

    这时,好似听闻到了季临川的呼唤,孩子嘟囔了几声,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灿若天星,漂亮得连季临川都禁不住感叹几声好可爱。

    一个弧度化在了唇角,这孩子竟然笑了,笑得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仿佛一股清泉,洗涤着众人污浊的心。

    我们收养他罢,我们不是正缺一个孩子么,就他了罢。

    随你,你喜欢便好。轻盈地在季临川颊边落了一个吻,晏苍陵的笑容如水般荡漾开了去。

    季临川但笑不语。

    几日后,那男子终究还是去了,他静静地在客房中安然离去,他走时,面上还带着笑意,而晏苍陵自始至终都不知这男子姓甚名谁,只能唤人将他悄悄地葬在了承钧殿前。

    数日后,晏苍陵给那孩子赐名晏重华,册封为当朝太子,赐寝宫承钧。

    同日,晏苍陵派人前去剿灭各地山贼,就地将其正法,还百姓一和平无忧的天下。

    一个月后,造假银票者被捕,其造假窝点尽数被搅毁。

    175番外娘亲 这一路,他们拉着彼此的手,同行。

    小啊同小呜乖乖地双足站起,趴在季临川椅子的扶手上,溜着一对水灵的大瞳看着季临川怀中的晏重华。小孩子方喝过奶,正蜷着一双小手打着盹,嘴边不住地流泡泡,弄得粉嫩的双唇水润水润的,让人看着都想上去亲一口。

    啊呜小啊歪着脑袋看了许久,连叫声都不敢放大一些,生怕吵着小孩子,它的眸中波光似水,凝注在小孩子脸上,闪动着晶莹的光芒。禁不住好奇,它小心地探出了爪子,往小孩子的脸上摸去,蹭到了,觉得软乎乎的,越摸越上瘾,都不肯放下手来,小呜时而看着自己的哥哥,时而看着孩子的脸蛋,许是见哥哥玩得欢了,它也起了心,啊呜叫了一声,小心地把自己的爪子也按了上去,两只小白虎一左一右地往孩子脸上摸。

    毛茸茸的触感很快便将孩子惊醒了,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眼球,看着眼前这两只古怪的生物。

    啊呜

    小啊也好奇地盯着孩子的眼睛,脑袋转了几个圈,倏然间,它竟然咧开了大牙,笑了起来。

    孩子被它逗乐了,咿咿呀呀地把小手朝空中挥了挥,摸到小啊的爪上,抓起来就往自己的嘴里送,吓得季临川赶忙把小啊的爪子握起,以免它受到孩子口水的荼毒。

    重华,你啊,季临川戳了戳孩子的脸蛋,逗得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真调皮,什么都能乱吃的么。

    啊呜。小呜怯生生地看了眼自己的爪子,好似在疑惑为何爪子不能吃,它呜呜叫了一声,竟然把自己的爪子含到了嘴里,木着一双大眼,好奇地东看西看,好似在说爪子也能吃。

    啊呜小啊赶忙朝小呜叫了一声,立时让小呜放下了湿漉漉的手。

    你们啊,季临川往小啊、小呜的头上点了点,今日将你们洗净了方给你们碰孩子,明日可不许碰了。

    啊呜,小啊不满地龇牙吼了一声,趴到季临川的腿上,讨好般地摇了摇他的腿,小呜也有样学样,趴到季临川另一条腿上,跟着小啊摇。

    说了不许便是不许。季临川凶了它们一声,它们立时乖乖地跳下地来,拿着一对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季临川。小啊小呜毕竟乃是野兽,身上多少带着人类没有的病菌,今日将它们清洗了干净,方给它们碰了碰孩子,但长期这般可不行。

    咿呀,咿呀。孩子醒了,高兴得手舞足蹈,挥着小短手总想靠近小啊同小呜,但转瞬他的手便被季临川捉到了手里小坏蛋,别乱动,如此调皮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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