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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 第21节

作者:轻微崽子 字数:17464 更新:2021-12-30 20:57:25

    方靖荣忙道“娘娘仔细身子。”

    方殊宛满面犯难,道“本宫怎么说爹爹才好呢方家根基莫非全赖给我们娘儿俩了么”说起一想祖父原本百般疼爱,也镇得住皇帝,要是老太傅在,势必没有袁家坐大的机会。又见方靖荣比治完丧进京时平添不少白发,只得作罢,成日念佛,希望袁歆沛此去别立下大功才好,偶或生出若是袁歆沛在战场上中了流矢回不来倒也好的念头,便忙念阿弥陀佛。不过这般念头生了出来,便常常在脑中盘桓。

    “等我出去,你尽量跟着皇上,近前守卫。他知道此事,御前留你随行。”东子道,将一应新刻的腰牌给熊沐。

    熊沐收了去,手指在刻印上摩挲,黑袍掖在腰间,向井栏上坐着,抛掷那牌子,道“薛大哥也有这个罢他听我的还是我听他的”

    东子站在檐廊下,面无表情道“他我带走,你和云含两个,护卫皇上。”

    “”熊沐诧道“云含又是哪个男宠”

    “对,他功夫不比你弱,不轻易动手罢了。”东子理袖子,露出一双精壮手腕,与熊沐过了十招擒拿,钳得熊沐腕子疼,忙求饶“哥喂,错了错了,撒手,不然手废了。”

    东子一脚轻踹去。

    熊沐连滚带爬立起身来,摸到头上帽子戴正,“不过白说两句,就来恼我”

    东子道“试你功夫。”

    “如何”

    “烂得无以复加。”

    “”

    “五更便起,打一套拳,入更时无事,再打一套。你刀使得不错,赤手空拳却不行。御驾前或多有来不及舞枪弄棍的时候,多练练。”说罢,不与熊沐闹玩,自去昭纯宫见云含。

    牌子给了云含一块,一样吩咐过。

    云含忧虑道“皇上来我这里还可,若不来,在旁的嫔妃处,鞭长莫及,也护不得。”

    “给你裁了两身内侍袍子,刻了块新的牌子。”东子抛出一物。

    又是块牌子,却不是进出宫禁用的,朱砂调成,清漆亮泽,乃是内侍用的。名字也随便改了。

    “没多少人见过你,有凭证就成了。”东子喝了口茶,“袍子还在我院子里,明晚我亲自送来。”

    云含遂放心下来,只又想起另一事来,问“要去多久”

    “短则三月,长不好说。担心什么”

    云含似不好开口,东子想了想,说“你如今自己也可以出宫。”拈着那块出宫用的白漆牌子在云含眼前晃了晃。

    一时云含千恩万谢不在话下,东子又叮嘱几句叫他小心行事,别让后妃们拿住短处。

    云含抿嘴道“从前就晓得这些。”

    楼里多的是姑娘家,小倌们个个心眼也细,这上头比旁的人更通晓。

    “无论什么事,与熊沐打商量。我走之前,带你们俩一桌吃回酒。”东子如是说罢,听见外头太监高声通传

    “皇上驾到。”

    院子里又传来苻秋说笑的声音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两个人关起门来说。”

    他推门进来,云含便要出去,苻秋叫他不忙,先一起吃饭。云含亦是暗卫,东子告诉他之后,苻秋就想着怎么也大家一起吃顿,把话说开,也算谢了他入深宫为遮掩。

    酒过三巡,云含高兴,坐在旁为二人抚琴。

    下人都打发去外头。

    苻秋不胜酒力,喝了点就满面通红,蹬去鞋子,二人放了帘幕,于内里床上同东子抱着,赖在他怀里,搂着他脖子,一通哥哥弟弟乱叫,弄得东子只得将他冠帽去掉,绣带揭开,领口松些,叫他凉些下来。

    苻秋饧着眼,说醉也醉不到不省人事上头来,不过乐得看东子窘得满面通红,知他顾忌外间尚且有人。

    却专门来引他,偏要凑上去亲他,东子扒他两条胳膊,让他滑下去些,苻秋竟一手解开他领扣,摩挲喉结,紧密摩挲,竟想把那块脆骨扣下来似的。

    东子心口起伏不定,一时瞅帘子,外头云含坐那地方,也看不见什么。

    一面探手握着苻秋的后颈窝,觉他像块烧红了的炭,只叫人坐卧不安。

    “皇上。”他沉声,于上方,秉一双深邃的目,认真注视赖在身上不起的苻秋。

    苻秋那时不醉也醉了,应道“哎,我的哥。”

    一时间被自己臊得没处钻,琴声正自流水叮咚,仿佛一湾清冷激烈清流中,东子俯身吻来。

    第52章 踏春

    二人抱着吻了会,苻秋钻在东子胸膛中,再不肯抬头。

    东子听琴音,出了会儿神,苻秋抬头,东子便道“再来”

    苻秋忙摇手,却已不及,东子已吻来,将他两手拘着,呼吸交错,又唇齿相错,苻秋浑身发软,直求饶,又不得大声,云含还在外面。

    幸而琴声正到激扬处,才免苻秋尴尬。

    东子手顺着苻秋脖颈摸索,探入领中。

    琴声瑟瑟。

    苻秋忙收了声,怕要漏出,东子含着他的口,将呜咽声吞在喉中。唇分,苻秋喘息不及,东子嘴唇扫过他轻红浅醉的脸,顿在他鼻尖,手底娴熟,便觉苻秋鼻翼一收,冷一抽气。

    东子见他眼中噙泪,拿嘴去亲,亲得苻秋未滚下来的泪珠脱眶而出,便一吮。

    苻秋呜一声,翻过身去,扯着床边幔子。手被握了住,抓回压住。

    琴声铮铮,有排山倒海之势。

    苻秋一只手在帘外只一掠,幔子重合上,一片嫣红柳绿。

    隔纱帘望过去,犹如堕身梦中。

    床上小桌翻倒声,手足挣扎声,压抑喘息声,俱被琴声吞没。

    苻秋满眼含泪,发了狠咬东子耳朵,低声威胁

    “你要了朕的命你也”

    东子抬起头,一脸老实相,身一动,苻秋喉中闷声,眼鼓着,泪挂在眼角要掉不掉。东子温柔吻他,一面低声道“皇上这么大年纪人了,还老哭。”他嘴角微翘,将被掖在腰间,扶着苻秋,令他得以喘息。

    轻拢慢捻抹复挑,琴音错落,泪珠乱溅。

    屋外更鼓漏过,莲花更漏于廊下匆促漏过时光,值夜的小太监让过抱琴出来的云含,手里拂尘一扫,换了只手臂。

    “云主子出来了。”

    云含笑道“嗯,皇上已就寝了。”

    小太监忙在前头开道,送云含回屋。

    次日下午,即将出征的先锋姜松府上,好一派锣鼓喧天,贺将军失散多年的儿子被人给找着了,姜松大笔一挥,十万银票封成封子,赏给帮他找到儿子的袁歆沛。

    “儿子,吃鸡”

    十六人一围的圆桌上坐着他七岁大的宝贝儿子,儿子瞪着双黑溜溜的眼,扫了一转,指个花娘面前的羹汤。

    那花娘一起手,腕子上珠串镯子叮咚作响,蔻丹映着葱指,端着个翡翠荷叶杯,杯里盛着给姜松儿子的笋丁火腿汤。

    那日下午,东子未能说服姜松请战,拐进京城一条小巷,寻常人家,粗茶淡饭,正是用饭时候。

    那一户替姜松养儿子已足两年,两年四十两银子结清,东子牵着姜松的崽,于黑黝黝长街行来,灯在巷口,灯光被大风卷得明暗闪烁。

    “叔叔,我想吃武大郎烧饼。”

    东子蹲身,自那孩子嘴角抹去涎水,将他抱着,给他买了两个烧饼,送去姜松府上。

    “算老弟错怪,这一碗,敬你。”

    午后,女人们散去午睡,一桌残羹冷炙,唯独酒,刚热过。

    姜松饧着眼,脸颊黑中带红,先干为敬。

    东子一扬手,袍袖遮着,也是一饮而尽。

    “咱们弟兄两个才叫有缘,上战场送死,都赶一趟来,老弟再敬袁三爷一杯”姜松又是一海碗。

    姜松醉得不省人事,一条腿搭在凳上,一手于半空中虚虚画圈,眼闭着,唠叨个不停“说不得还得为皇帝卖命,便到了今儿这份上,荣华富贵,你说我没有权力地位,我也有还是得替主子卖命。”姜松嗳了口气,一个酒嗝儿,虚着眼望东子,“少不得为这一家卖命,先帝上辈子定是个捕蛇郎,不然怎么就那么懂捏哪儿呢”

    东子没应声,默然一碗,自斟自酌。

    “老弟只有一个疑问。”姜松一根食指于眼前晃来晃去,猛坐起身,一手搭在东子肩上,将他脖勾过来,二人近得鼻息交错,他问“现如今,到底你是效命于先帝,还是效命于今上”

    东子看他一眼,眨了眨眼。

    窗外廊檐底下,虚晃过一盏人影,于夜色中悄无声息,离开姜松府邸。

    承元殿外。

    一侍卫于当值的公公小梆子耳畔低语数声,小梆子此人,乃是东子的干儿子之一。便是最常去他独院寻他送吃的那位。梆子笑时也笑,不笑时也似在笑,此时屏退侍卫,自进去皇帝跟前跪下磕头。

    苻秋正眼不看他,仍自批折子。

    “如何”

    “那将军喝醉了,便问他了他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问他哥究竟效命于先帝,还是小皇帝。”

    苻秋眉毛一动,歪着身,冷冷看他,“他哥怎么作答”

    “他哥蘸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先后的先字。”

    苻秋脸色一沉,挥手一个茶盏飞掷而出,四分五裂的茶杯发出一声哀叫,梆子逶迤在地的绿袍角氤氲了一片湿润。

    “滚出去。”苻秋沉声道。

    梆子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承元殿,把殿门合上。

    翌日,圣旨下,皇帝要御驾亲征,满朝哗然。

    右相袁光平与兵马大元帅卫琨头一次达成一致,纷纷上书谏言,阻止小皇帝此举。皇帝怒极反笑,将龙案一掀,玉玺坠地,磕出一角残损。

    天子动了真怒,满朝大臣俱跪地称“圣上息怒”,一时都不敢起身,连卫大元帅也跪着。

    于是自上朝胡混到下朝,小皇帝撒泼打诨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皇帝御驾亲征,底下没有子嗣,命右相监国。

    当天晚上,掌灯时分,东子给苻秋收拾完行李,承元殿外去换值,叫梆子下来。

    梆子眉峰耸动,抽了抽鼻子“嗳,干爹咋来了”

    东子看他一眼“今晚,当值。”

    “不用。”梆子摇了摇手,“皇上说了,今晚叫干爹回去歇着,好好休息几天,出征之前,都不必上承元殿来。”

    东子哦了声,看了眼天上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孤单地落在天幕上。

    他独院里的芍药开得好,银月照着艳丽万端。打来井水,把个瓢握在手上,浇完一株又一株,水珠挂在芍药千万般细如鱼鳞的花瓣上。

    东子手指触了触,水珠便纠缠上他的指尖。猫儿“喵”一声窜上他的膝头。

    东子坐在小竹藤凳上,放下瓢,手指在猫背上摩挲,猫略弯起身,之后放松,将下巴抬起,懒懒一条眼缝,待东子手揉上它下巴,遂闭眼,享受去了。

    那天,小东子在秦三的板凳上,外头有宫女叫专司给太监净身一事的秦三出去。

    东子自行动手,一刀切在大腿上,弄得血肉模糊,怕不逼真,下手又重又狠。他知道窗户上有人在看,那是个富贵人儿,显然对方压根不记得他了。

    袁光平被流放前,是先帝宠信的大学士,曾带小儿入宫觐见,他早给太子磕过头,大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说的便是这皇帝的儿子。他娘归为国母,他爹是真龙天子,穿的是锦衣华服,戴的是明珠金冠。

    在麒麟冢落印那会儿,东子生生咬牙挨过。

    少年们齐刷刷站在堂子里,高处吊桥上有一身材颀长的男子,脸上兽头面具遮着,训示这些刚进来的暗卫。

    那时,他们兄弟总计二百零八人。

    大抵是看在他老子的面上,没叫东子去忍气吞声扮演别个什么人十数年,也未将他袁家百来口人全捏在手心做人质,不过是流放,而流放亦不过是为将来十王造反埋颗棋子。

    先帝驾崩当晚,起先只是略不舒服,在承元殿的榻上歇息。

    太医来了,不足半个时辰,竟就不成了。

    那个人才中年,却已像个老人的君王,亲自附耳,交代他事情。

    袁歆沛的耳朵动了又动,先帝是看见他点头,才咽的气。

    自小到大挨了苻秋多少次打,苻秋这一辈子顺风顺水,大富大贵。踹没少踹,疼,也是没少疼。

    东子把黄猫朝地上一丢,站起身,掸了掸袍子,朝黑漆漆的门上道“来都来了,要站到什么时候去”人便走上去,扯开门,皇帝呆站在门上,半身龙袍湿透。

    “进来,脚不酸”单把皇帝让进来,其余太监侍卫俱被总管砰一声关在外面。

    苻秋恹恹地澡也不洗,衣也不想换,将靴脱去,便由得东子上床来抱着。

    东子没说话。

    苻秋心里有事,也不说话。

    二人便抱了一整夜,天亮时,皇帝上朝,总管去后宫吩咐事情。便各自分道扬镳。

    及至出征当日,苻秋一身银亮铠甲,打头引兵马出城,他人到了城门口,押后的东子才刚出凤阳门,远远一身黑甲,映着太阳金光。

    黑压压的一票军队奔赴南面战线,姜松才走了没几日,八百里军报一天三回。

    南行第三日,下起大雨,苻秋命军队在城中驻扎,严令不许扰民。当地知府陈春领着满城官员出城迎接,将自家宅院让出来给皇帝歇脚。

    晚间,睡在陈春家的宅子里,潮湿的空气自窗外涌入,苻秋此时已除去铠甲,地下跪着个十二三的小丫鬟,是陈春家的女儿,满面涨得通红,给个陌生男子脱靴。

    苻秋叹了口气,叫她起身。

    那女儿便战战兢兢站着,匆匆一瞥,慌低下头,脖颈红得如同泼了热油。

    “朕只在你家借住一宿,明日便启程。不必伺候,出去罢。”

    陈家女儿如蒙大赦,赶忙退出。

    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苻秋倒床便着,半夜身后顶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一愣,旋即满身的僵硬都融化下来。苻秋转身,将东子脖颈抱着,大被拥着二人,或坐或卧。

    半个时辰后,东子扯过苻秋丝裤揩去腹部沾着的黏腻,轻轻吻了吻苻秋的耳朵。

    “还没完。”

    “”

    又半个时辰,东子叫人送热水来,温暖的湿气熏得苻秋白肤润红,黑发被湿气润得光泽暧昧,东子于身后按着他的腰,坐在热水中,二人又忍不住抱上了。苻秋反手抱着东子的脖颈,迷恋地任凭他亲吻爱抚,直至双腿发软时分,回到被子里睡着,他半梦半醒。

    一时睁眼见东子的脸近在眼前,便亲他的鼻梁。

    东子张眼,回应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睡罢。”

    次日晌午,辞过陈知府,继续南行。东子勒马而来,令马儿放缓脚步,二人骑的马齐头并进,时不时咬马耳朵。

    至此,苻秋虽未说明为何突然决定御驾亲征,东子也未说明如何说服姜松请战。

    然二人日夜相伴,似此行不为将南楚并入大楚版块,倒是踏春去了。

    第53章 来使

    苻秋的大军浩浩荡荡挥师南下,半月后与姜松胜利在南线会师。

    正是多雨时节,十数名将士踩着泥泞步入中军主帐。

    “皇上所料不错,三个条件,苻容一个也没答应。”姜松似笑非笑,吃了口茶,眼光精明,于地上乱扫。

    “苻容那厮高挂免战牌,想是畏惧皇上声势,不如一鼓作气,咱们五十万大军开过去,人挤人也挤死了他们”褚老将军的孙儿,褚伟良于打仗一事,实数纸上谈兵之辈。兼之又是家中嫡长孙,养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满脑肠肥之辈。

    底下众将闹开。

    一时可,一时不可。一时云,咱们人多不必怕,一时又驳斥,打仗是拼人多的么以少胜多的仗打得还少么

    苻秋于上头坐着,一手托腮,兴味阑珊,心思早不在此处。

    此时帐外一阵金甲交错声,有人掀帐而入,立马小兵奉上茶水。

    东子略喝一口,雨水自黑甲上滴落,他目光犀利,登时众人不敢说话。

    唯独褚伟良瘫在席上,太胖立不住身,干脆起身,道“皇上口谕酉时初刻议事,袁将军好大的阵仗,内廷之人,莫不是拿出了管内臣的架势来管手底下的兵,只别一个个都拿着兰花指尖声细气”

    话未完,一支袖箭劈空射来,褚伟良刚站了住,袖箭尖端飞射而去,将他盔上红缨紧钉在身后木架上。

    褚伟良像头站不稳的肥猪,扭来扭去,难以挣脱。

    “袁歆沛爷爷同你拼了”褚伟良朝前拼力一挣,手按腰间佩剑,袖箭将他头盔定得死死的,他奋力朝前一扑。

    猛然间一头肥猪跌在案上,茶盏地图沙盘撞落一地。墨砚跌翻,褚伟良抬起一张赛包公的黑脸,手一抹,尚未来得及开口。

    袁歆沛朝前一跪,道“敌人粮草分八个方向堆放,下雨之前,得手两处。”

    “娘骚炮打草惊蛇干的什么狗卵子事”褚伟良破口大骂。

    苻秋扫得一眼,命底下人堵了褚伟良的嘴先拖下去。

    一时间与褚家交好的几位将军俱捂脸不言,早说让褚老别把这猪派出来丢人,褚家又确实无人可派。这个褚伟良最近在吃减肥餐,褚家老祖母特派了个小厨子跟着他,那厨子也遭罪,成天被头肥猪追着要吃的

    “见到苻容了么”姜松朝袁歆沛问。

    “不曾,我只带了十数人,行动隐秘。撤出后有少量追兵,没见苻容出来。”袁歆沛回,在苻秋下首坐着了。

    半个时辰后,众将士步出,苻秋只留下姜松与袁歆沛二人,商议何时发兵。

    “苻容高挂免战牌,显是不想与皇上为敌,和谈一事兴许并非全无希望。”姜松食指抚摸着拇指上截,又道“末将以为,皇上的意思,定还是顾念叔侄一场情分的。”

    苻秋沉默不语,望向袁歆沛。

    “下战帖,限令苻容一日之内遣使来,否则渡江攻城。”

    苻秋略一思忖,亲手扯袖捉笔写就战帖命人送去。

    当晚雨越下越大,仿佛千万雷霆碾过帐顶。

    帐内燃着牛油蜡烛,苻秋屈着一条腿,见东子在铺被子,笑道“今夜还有心思酣睡”

    与苻容是战是和皆在今晚,已过亥时,苻秋仍精神奕奕,毫无睡意。

    “过来。”苻秋放下军报,朝东子招手。

    东子于他身前跪坐下来,与之注视,摸了摸他的额头,二人勾着脖子亲了个嘴儿。

    “睡罢。”东子道。

    “不太困。”苻秋目光朝军报上瞟。

    “行军打仗非一日之功,睡饱才有力气。”说着不由分说把苻秋抱到床上去,替他脱靴解袍,便熄了灯,一条手臂压着他睡下。

    苻秋还待说点话,旋即听见东子粗重匀净的呼吸声,竟是累得已睡着了。

    及至黎明之前,帐外忽来报

    “敌军来使到了,求见圣上”

    苻秋睡得正迷糊,一挥手拍在东子脸上,道“候着,天亮再说”

    帐外一声张扬的女人说话,冷笑道“我的儿,为娘来了,敢不接驾”

    苻秋登时没了睡意,自床上滚下,东子忙扯住他。

    正替苻秋拉直衣领,一袭金线裹边重黑毛披风的宋太后掀开帐门,一径冷笑而来,伫立方寸之地,随行侍卫八人,一人掌灯。

    帐外姜松大叫声传来

    “末将未敢拦圣上的老娘,该死,该死。”

    宋太后破口大骂“哀家哪里就老娘了把狗腿子的眼珠子给老娘挖出来”

    “”

    袁歆沛此时捉起重剑,杀气凛然,帐中八名侍卫俱被那股威势控住,一时都不敢动,纷纷按剑,额头惊出冷汗。

    “呵,袁总管好大本事,国之不国,竟出妖孽。袁家三代忠烈,出了个媚上的奴才,怎么有本事就提剑砍了哀家。拿哀家的人头,成全你们二人如何”宋太后头一扬,披风衬得脖子雪白,刺目非常。

    “太后万万保重凤体。”一侍卫跪下求。

    宋太后捶胸顿足,不看苻秋,朝那侍卫痛斥“生了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辱没苻家江山,还要弑母杀弟,哀家造了哪辈子的孽”

    八名侍卫齐刷刷磕头,咚一阵闷响。

    苻秋摸了摸耳朵,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娘的肚子。

    “母后,儿就想问一句话。”

    宋太后杏眼圆睁,眼眶发红,摸着肚子,委屈道“皇帝这是要逼母后啊。”

    袁歆沛把苻秋扯到自己身后,宋太后又哭“哀家一届弱质女流,能把皇帝如何何况那是哀家亲儿子”

    “还让不让朕问了”苻秋一声怒号。

    “问”宋太后瞪着眼。

    “母后说的亲弟,是八叔的孩子吗”

    宋太后脸色发白,死咬嘴唇,恨声道“是母后的孩子”

    “”

    “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

    “皇帝要是杀他,便是罔顾人伦,令天下人耻笑”

    苻秋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只听宋太后又道“有本事皇帝就把哀家有孕的事情公之于众,皇室蒙羞,于皇上有何好处”

    苻秋张着嘴,摇头叹气道“那母后又如何能向天下人说,您给朕生了个亲弟弟难不成还是佛祖托梦诞下的”

    宋太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没片刻,哭得不住干呕。

    侍卫们俱在地上磕头不止。

    宋太后幽怨的眼神投向她儿子,哽咽道“母后最好的年华给了你父皇,最充足的母爱给了你,为苻家江山殚精竭虑。母后入宫那年,才十三岁。二十六年过去了,母后待你如何”

    苻秋拢着袖子,垂目道“父皇在时,不曾让母后委屈半点。朕自即位,也承奉膝下,从未怠慢过母后。如今这事,于朕还无妨,但于父皇,乃天大的耻辱。”

    宋太后被说中心事,一时满面煞白,哭得粉妆花乱,抹泪抽抽泣泣“哀家发觉时,他已成了形,哀家实在心软当年皇帝在母后肚里,也是这般。为娘之人,怎忍得下心将其拿去”

    “那也不该拿祖宗江山儿戏。”苻秋叹道。

    宋太后红着眼圈儿看了眼儿子,忽双手着地,面朝苻秋,端正了身。

    正此时,苻秋也跪了下来,登时袁歆沛也只得跪下。

    “皇上和太后要叙多久天快亮了一起用个膳呗”姜松声音自帐外传入。

    苻秋母子俩俱跪着,宋太后猛一磕头,苻秋将手垫在她额前。

    太后的眼泪落了他一手心。

    苻秋只觉掌心滚烫,宋太后抬起头,眼内满含哀求,却无一丝愧悔。苻秋心头一声叹,他娘的还真是爱上了他八叔。

    苻秋搀着宋太后起身,替太后抹眼泪,宋太后神色稍缓“皇上,这是恕了你弟弟”

    “朕不是那等弑母杀弟的暴君。”苻秋叹气,拍了拍宋太后的手背“母后错怪朕了。”

    宋太后抿嘴笑,含泪啐道“方才把母后吓得,以为真没命回去了。”她扭头,朝袁歆沛责道“袁总管还不把刀收起来没听见你主子说话么这么真枪真刀地想唬哀家么”

    “八叔叫母后来和谈,提了什么条件不曾”苻秋问。

    宋太后乌眼珠极精明一转,抚着她儿的手背,低声道“将原就不在大楚了的南楚,赏给他就是。”

    “称臣纳贡么”苻秋又问。

    宋太后白他一眼,道“皇上富有四海,连南楚巴掌大的地方,也舍不得给你亲弟弟么”

    苻秋笑了笑,闹明白了。

    “八叔仍想在南楚自立朝廷,与大楚南北分治是么”

    宋太后忙点头,“此法可行,总归南楚也分出去不少日子了。自皇上登基,你八叔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且从此再无南患。母后置下华宅良田,你想母后了,便随时来,进出自家内院一般,岂不美”

    苻秋含笑点头“妙极。”

    宋太后摸了摸苻秋的脸,弯眉松开,“皇上就是这道眉,像极了哀家。母后最见不得你皱一皱眉头。”

    苻秋认真注视宋太后,低声道“朕也见不得母后皱一皱眉头,更听不得天下人辱骂母后。”

    前半句尚可,后半句令宋太后迷糊了,尚未回过神。

    苻秋看一眼袁歆沛。

    帐内传出一声怒吼,姜松掏了掏耳朵,朝后扫一眼,大叫道“儿郎们,冲进去,把冒充来使的女人拿下”

    一众士兵冲入,与宋太后带的八名侍卫走沙滚石打成一团。袁歆沛离得近,早已将宋太后脖子拿住,一手拿肩。

    宋太后张大嘴要叫。

    一团军报揉皱了塞在她嘴里,唇齿俱是墨汁的油腻苦涩味。

    宋太后怒突双眼瞪苻秋好一个弑母杀弟的不孝子权当老娘没生过

    苻秋目光游移,长刀在皮帐子上开了个洞,打头钻了出去。袁歆沛押着宋太后紧随其后,将披风裹着宋太后,扛在肩上,兜帽顺势盖住太后的脸。

    姜松笑迎过来抱拳“为太后准备了一间华宅,就在五十里外镇上,要不,末将去送”

    苻秋摇头,跨身上马,将宋太后扶住,令她坐在马前。

    袁歆沛上了另一匹,两匹马齐头并进,扬尘而去。

    姜松小指于耳廓内转了圈,掏出一指甲盖黄沙来,慵懒道“都砍喽,地上要沾了血,拿沙子盖。皇上睡的地方,打扫干净些。”

    又叫来一名士兵,“帐子,补帐子”

    那士兵忙点头。

    第54章 捕蝉

    朝阳红光散去,树叶将阳光裁剪得残碎,落于宋太后脸上,光影飞快掠过。

    “行了。”东子拍了拍手,将被子扯过来盖住宋太后。

    “醒了么”苻秋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窥看一眼。

    “没,点了太后睡穴,再半个时辰,她会醒来。”扯去太后嘴上堵着的军报,苻秋打来水,东子给宋太后擦干净脸。睡梦中的太后,两道柳眉静静趴着,二人盯着看了会儿。

    不约而同一个寒颤,苻秋想起宋太后弯眉倒竖的凌人怒气,免不得坐到门槛底下石阶上,连连叹气。

    东子关上门,依在他旁坐下。

    他伸手揉了揉苻秋的头,苻秋便把头靠在东子肩头,二人影子投在地上,汇成一道。

    苻秋鼻子在东子颈中拱了拱,深吸口气,男子汉阳刚气息盈于鼻端,让苻秋感到安心。他侧着头,不知是因为太阳跃过树梢,阳光过于刺眼,又或是心里难受,眼圈儿蓦地红了。

    东子有一下没一下摸他的头。

    “回去罢。”苻秋一拍武袍,起身,叫人牵马。

    院里有姜松的亲兵把守,买的边城上一户官员养老的宅子,幽静得很。遮天蔽日的树叶拦住晃人眼的阳光。

    东子将苻秋抱上马,足踏马镫子,翻上马背,抓着苻秋的手,猛然一抖缰绳。另一匹马随在他们身侧。

    马背上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亲了个嘴儿。

    马蹄一步也不敢停,追逐着他们的身影,扬起阵阵黄尘。

    日不过午,苻秋与袁歆沛便赶回军营,时姜松正端着海碗吃饭,把苻秋顿顿必有的蒸鱼拨到自己碗里,还冒着热气。

    苻秋丢开马缰,大步行来,瞥了眼姜松。

    取来两只海碗盛饭,一碗给袁歆沛,上整齐码着几片薄亮的肥腊肉,小半碗素油炒青菜,眼转向姜松。

    姜松讪讪,捏筷子朝苻秋碗里夹鱼,笑道“这菜做得太烫,末将替皇上吹凉了好吃。”

    苻秋笑了声,一筷子将鱼拦腰夹断,鱼尾一头甩到袁歆沛碗中。

    君臣二人,一面商讨把来使截了,如何应对苻容那厮的怒气。一面扒饭走入帐中。姜松也只得嚼着青菜,跟着进苻秋的帐。

    日暮时分,袁歆沛蹲着在沙盘上画画,戳旗子。苻秋端坐在旁看袁光平来的奏报。

    东子耳朵忽一动,扯过一边桌上布幔,回手一卷。

    那幔子原被数本兵书压着,此时俱散在地上。布幔展开,叮咚一声,一枚黑溜溜的飞石掉落在案上。

    苻秋看一眼袁歆沛,将石头上系着的布条解下,上书

    “子时,河边界碑处。”

    字迹浩然大气,苻秋一眼便认出是他八叔写的,意味深长地将布条递给东子。

    “哦。”东子看过,将布条在烛上点燃化灰。

    星星之火,不瞬息便粉身碎骨于火焰中。

    “去不去”苻秋重低头看袁光平的奏报。

    “随你。”

    苻秋愣愣盯着帐子,出了会神,才道“陪八叔去说几句话。”苻秋怅然若失的目光与东子对上,东子眼神一动,理解地点头。

    “叫上几个人,无论何事,有哥在前头,伤不了你。”

    苻秋笑了,嗯了声,又道“里头穿蚕丝软甲,外头披铠甲,以防万一。”

    那夜,月亮未崭露半点头角,黑漆漆的河边停着一艘乌篷船,也只一艘乌篷船。

    十数人来到江边,船上钻出个青衫人,腰间掖着一把刀,朝众人一抱拳

    “家主人只请秋儿与沛儿二位。”

    苻秋神色古怪与东子一对视,东子竖起右掌,朝身后姜松吩咐一句。

    “唤你沛儿,不会是那个人吧”姜松眉目弯弯,含着丝戏谑,带着众兄弟席地而坐,朝船上喊“有事就叫唤,弟兄们耳聪目明,手脚快着”

    姜松扭头朝身后十来人一示意,十人口中俱发出低沉应声,似一道闷雷。

    “南楚当地出的七花酿,尝尝。”

    乍然一见苻容,苻秋眼眶发红,嘴唇嗫嚅,却只坐下,杯子递来他没接。苻容只得自饮一杯,声音略失神“秋儿信八叔会害你么”

    苻秋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喉中因愤怒而难以说出话来,右手成拳,放在桌上。

    苻容看了眼,叹口气,手握住苻秋的,将他拳头包裹在自己掌心中。而苻秋猛然抬起手,被苻容紧紧按在桌上,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去。

    一直伫立在旁的袁歆沛撩袍襟来坐,正坐在苻秋与苻容之间,拈起酒杯,漫不经心将手盖在苻容手腕上,指间运起力道。

    酒液入喉。

    他喉头一动。

    苻容大笑道“与本王较上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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