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董事长 第3节

    温陌阳无奈道“我没偷钱”

    “哦，没偷啊那肯定是她放错地方了，照我说，温家老婶子也真是的，大娃子那么乖，在学校的成绩那么好，怎么也不可能偷钱啊”

    有嘴碎的立马就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学校什么人没有说不定就有好孩子被教坏了呢而且长得老实不一定人就老实。”

    温陌阳“”

    对此，温陌阳只能无言以对，决定不和这些人废话，直接离开在别处转转，温陌阳来到这里之后，早已见识到农村妇女的嘴碎程度，她们就是少了很多娱乐，所以就很八卦，以此来弥补自己的寂寥。

    幸好温奶奶腿脚不大灵便，所以没有追出来，要不然他还要和温奶奶打游击战呢

    现在他只希望温奶奶不要搜他的房间，就算搜了也千万别搜到他藏着的一百多块钱，要不然损失可大了，他得心疼死。

    虽然那一百块不是偷来的而是捡的，但他还是有种负罪感肿么破要是真被搜到肯定不好解释。

    刚才被打的时候还没发觉，等出来之后，温陌阳才发觉身上痛得厉害，尤其是背上，火辣辣地，由外到内地疼，估计被打出内伤了，他把手往嘴角一抹，手上就沾着一点血迹。

    麻麻呀居然被打得吐血了

    估计这具身体还有以前留下的许多暗伤也不一定，看来以后有条件了一定要好好调理一下这具身体，不然又活不长。

    温陌阳在从地里转到田边，晃荡了一阵儿，再在林子里蹲了几个小时，看着天渐渐暗了下来，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等走到家，家里已经没有灯光，月亮都升起来了，天上还有星星闪烁，温陌阳猜测现在应该八点钟左右。

    温陌阳轻手轻脚地一步步接近屋子，来到堂屋的大门口，因为灶房和堂屋的中间就是他的房间，所以进入房间的最好方法就是从堂屋进去，这样动静要小一点，要是吵醒温奶奶就糟糕了。

    虽然他不认为温奶奶和其他人现在就睡着了。

    温陌阳试着推了推大门，果然有松动的现象，他慢慢地推开又慢慢地关上，然后插上门栓。

    温陌阳猜测是温爷爷为他留的门，除了他，其他人对他都很不待见。

    温陌阳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一看便知明显是被翻动过的痕迹，便迅速走到他藏钱的地方。

    屋子角落有个装杂物的大坛子，温陌阳把它搬开，露出那里的地面，把那里的泥巴刨开，露出一个巴掌小的铁盒子。

    把盖子揭开看了看，还好，一百多块钱都还在里面，然后他又把盒子埋进去，把坛子移回原地，拍拍手上的泥土。

    温陌阳踮起脚尖在地上走路，一路来到灶房，在碗柜里搜索一番，没找到半点吃的，灶房里的甑子也不见踪影，温陌阳立马猜到是温奶奶把东西搬到她的房间里放着了，为的就是不让他有晚饭吃。

    看来还是不得不饿一晚上才行。

    不过也没关系，他在前世因为学习或者工作原因也没少饿过，这点困难他还是能够承受的。

    温陌阳没有洗脸洗脚就爬上床睡觉，只是洗了一下手。

    半夜的时候，他睡得正香，还在做一个美梦，梦到他和付亦泽相见，然后两人快快乐乐地生活，突然，身上传来一阵剧痛，把他从梦中痛醒过来。

    一睁眼，就见温奶奶正凶神恶煞地拿着白天那根拇指大的棍子正要对他落下，吓得他连忙坐起身往旁边一躲，棍子落在床上，一阵闷响。

    温陌阳把温奶奶一推，爬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温爷爷睡觉的那间屋子，嘴里还大喊着“爷爷，救命啊奶奶要打死我呀”

    身体都这样了还能任由她打，估计得打残，那可要不得。

    、第13章 恶心

    市中心的一座大厦的顶层，付亦泽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奋笔疾书，不时看一下电脑上的数据，在键盘上敲两下，认真严谨，没得半刻停息。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头也不抬就叫道“进来。”

    门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得体，十分干练而又长相清丽的女秘书，对付亦泽恭敬地弯了一下腰“董事长，楼下有两位女士，其中一位女士说她是您的小姑，叫付婷，因为没有预约，所以我们不敢放她进来，您看”

    付亦泽听此，他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锐利的目光看向秘书“把那两个人给我轰走就是。”

    “可是”那两个人已经闯上来了。

    不待秘书说完，门轰地一声被打开，踏踏踏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外一前一后两个穿做打扮都十分贵气的女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丝质的衣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手上和脖子上都带着十分漂亮的首饰，熠熠生辉，脸上浓妆艳抹，嘴唇殷红，眼角有着细细的鱼尾纹。

    此人是付亦泽的小姑付婷，付亦泽的爸爸付强的唯一的一个妹妹，也是付氏集团以前的千金，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年近五十岁，只因保养得当，所以才不显老。

    之所以说是以前，那是因为付婷早在三十年前就不顾付老的劝阻嫁给了孙毅，孙毅是谁，正是付亦泽如今的姑父。

    在付婷嫁给他之前，孙毅是个偏远山村里出来的大学生，山里飞出来的凤凰，和付婷一样都是在h市的名牌大学毕业，其实这也没什么，如果他人品好，有能力，付老看在他是自己未来女婿的面子上，也愿意资助他完成学业，并培养他做付氏集团的高层管理，给他谋个出路。

    但是，事实的真相确是，孙毅这个人心思不正，他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是顶替他同父同母的双胞胎的哥哥的名额才上的大学，所以他的名字本不叫孙毅，而是叫孙启，在这其中，他的父亲也出了不小的力。

    而他的哥哥则因反抗无效而不得不外出打工，得到的工资都被他的父亲全部用来供孙启上学用。

    孙启用他哥哥的钱，不仅顺利完成学业，还在尚未毕业之时就买了一套房子，还有一辆几万块钱的小车。

    等孙启毕业出来工作的时候，孙毅却突然得了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钱来医治，虽然他们的父亲喜爱孙启胜过孙毅，但两个都是儿子，一个得了病，另一个自然应该出钱为对方医治，可是孙启不仅不出钱，更气人的是连回去看一眼都不曾，更甚至于把自己的手机号都换了，住处也搬了。

    孙毅死后，他的父亲就到孙启工作的城市来找他，却无功而返，直到父亲去世，孙启也没有回去过，他的父亲还是隔壁家的二叔收的尸。

    付老得知真相就把孙启的事情和付婷说了，付婷愤怒地找到孙启想要和他分手，最后不知孙启说了什么，最后还是没分成，而之后付婷更是不顾付老的劝阻和孙启结了婚。

    孙启利用付婷的身世背景在付氏得到的职位，可是因为他的行为不检，吃里扒外，付老就把他开除，付婷为此差点和付老闹翻，工作得不到那就向家里要钱，不拿钱就撒泼打滚，坑蒙拐骗，威逼利诱，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几十年来，付婷一家子不知道从付家要了多少钱，渐渐养成了他们一家子好吃懒做的习惯。

    直到之后有一天付婷得到孙启的怂恿，试图谋害付老，并打算逼付老立下遗嘱，全部财产都有付婷继承，不想阴谋败露，付老才和他们断绝关系。

    纵使如此，付婷再说怎样也是付老的亲生女儿，所以付老并未把他们一家送进监狱，但付婷还是厚脸皮到无耻的程度，隔三差五就来找付老和付亦泽打秋风，而孙启则在后面推波助澜，不过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得到半点好处。

    直至今日，付婷还是不忘往付氏集团插一脚。

    跟在付婷身后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大概二十岁上下，身上的打扮也是清纯可爱，她低眉顺眼地跟着付婷，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看一下付亦泽，并恰当地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

    付婷走到付亦泽办公的桌前，拉开椅子往里一坐，吩咐站在一旁的女秘书道“去帮我倒两杯咖啡过来。”神情要多高傲有多高傲，然后就开始对付亦泽说道

    “付董事长好大的面子，你小姑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居然敢叫人把我们俩轰出去，你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姑，当初要不是我，你恐怕还坐不上这个董事长的宝座，现在是想卸磨杀驴还是怎么的付董事长”

    “你先下去，顺便把林助理给我叫过来。”付亦泽向女秘书示意，这才冷冷地看向付婷“孙夫人慎言，我可不敢当你的侄子，我爷爷只有一个儿子，可没有女儿。”

    “你”想要发火但还是忍住了，付婷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是缓和下语气“好啦好啦小泽，我知道你以前怨我，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你看我如今不是改了吗你姑父前不久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所以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要钱的，而是给你介绍一个姑娘。”

    以往付婷只要找到付亦泽，她冲着在付氏集团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就隔三差五的找各种借口要钱，但是都没有得逞。

    但今天来到这里，付婷是另有目的的。

    说着付婷把站在身后的那个女孩儿拉上前“来，小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女儿，叫白丹丹，刚满二十岁，是xx大学的大一学生，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开了一家公司，丹丹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长的也很漂亮，可是宝贝的很呐”

    接着付婷拍拍白丹丹的手，慈爱地说“丹丹呐你面前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付氏集团现任的董事长，也是阿姨我的侄子，叫付亦泽，今年刚满二十五岁，长得也一表人才，名牌大学毕业，能力也不错。”

    白丹丹点点头，随后看向付亦泽，微笑道“您好，付董事长，我叫白丹丹，今天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空我和付阿姨想和付董您一起共进午餐，您看可以吗”声音温柔和缓，如涓涓溪水。

    “对啊小泽，刚才我就和丹丹说今天想让你陪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你看你什么时候才忙完，要是还有一会儿，我们在这儿等你一下也是可以的。”

    重新埋头处理文件的付亦泽抬头“说完了说完了就请你们出去，我可不想和你们吃饭，因为我看见你们就恶心，想吐，要是害得我以后都吃不下饭那可不好，我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白丹丹一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好，泫然欲泣，泪眼朦胧，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付亦泽，惹人怜爱，明显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心。

    、第14章 混乱

    付婷的脸色则顿时阴沉下来，口中只吐得出一个“你”字，便又传来敲门声。

    见林助理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几个保安，叫了一声付董就站在旁边等待指示，付亦泽对他们说道“把她们给我扔出去，以后若是谁再把她们给我放进来，就不用在付氏工作了。”

    “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小心我告你们非礼。”付婷一拍桌子站起身，用手指着林助理及几个保安，冲他们吼道，回过头对付亦泽怒目而视“我是你小姑，你居然敢让人把我扔出去，你就不怕遭天谴吗这也是付氏集团的股东，这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凭什么赶我”

    “我是付氏集团的董事长，这里我说了算，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小姑，更不是我付家的人，你忘了你当初做的事，我可没忘，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灭绝人性的人，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该遭天谴的是你而不是我。”

    付亦泽也跟着拍案而起，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朝付婷砸过去“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是再敢到这里来，我下次一定把你手脚都打断。”

    当初付婷不仅试图谋害付老，在这之前，她还在付亦泽的饭食里下毒，当时付亦泽只有三岁，中毒之后送到医院抢救了好几天才保住性命，可是身体始终是亏损了，调养了好几年，身体才彻底好转，之后更学了跆拳道，身体才壮得像头牛。

    纸屑满天飞，桌上的文件砸完了，付亦泽又抱起一盆仙人掌砸去，紧接着是痰盂还有茶杯，就连旁边的保安也被波及到。

    付婷看着凌空而来的各种凶器，目瞪口呆，连忙躲闪，还是被不少东西砸到“你你这个疯子，你有病啊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不行，我要去找爸，让他把你这个疯子关到精神病医院去。”

    “你敢，你要是去找爷爷，我就把你关到监狱里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几个保安听到付亦泽的呵斥，迅速反应过来，把狼狈不堪的付婷还在怒骂的嘴蒙住，不顾她的挣扎，拖了出去，其余两个保安拖着白丹丹也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除了付亦泽，就剩下林助理在捡地上的文件等东西，付亦泽踹了一下桌脚，看着桌面上的一个手掌印，皱眉道“把这里收拾好就去找人来换一张办公桌，看着就心烦。”

    要不是付婷是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小姑，他早就把她打趴在地上好好出一口恶气，而不是如此轻易就放过她。

    “是，付董，我马上就去办，哦对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半天恒集团的总裁要来见您，还有十分钟就到这里。”

    “知道了。”付亦泽重新坐回椅子上，理了理头发，恢复到平时冷静睿智的模样。

    林助理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就立马出去了。

    付亦泽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铁青，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显然是被付婷气狠了。

    一阵铃声响起，付亦泽往桌上看了看，没看到手机，又在地上找了一圈，才在桌子底下的角落里捡起一个黑色手机。

    看到是付老打来的电话，付亦泽调整了一下心情，才接起电话“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的付老回道“我听说刚才付婷去公司找你了，没出什么事吧小泽。”

    “没事，爷爷，小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解决好的。”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该怎么样你看着办，只是她到底是你亲姑姑”

    “好啦爷爷，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好吧我不说了，今天你早点回来，爷爷等你回来吃晚饭。”

    “恩。”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门外的助理就走了进来，说客人已经到了，付亦泽起身去见人了。

    下午，付亦泽推掉了一个会议，驱车来到郊外的墓地。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感受到了付亦泽阴郁的心情还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阳光普照，现在已经天色灰暗，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打湿了泥泞的地面。

    他把车停在山脚下，一个人来到温陌阳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英气勃勃的男人，付亦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面无表情地站着。

    不久，他的头发上就染上了一层白霜，衣服上也打湿了。

    在墓地呆了一个下午，付亦泽才挪着僵硬的脚步回去。

    再说付婷两人，被扔出付氏之后，付婷和哭哭啼啼的白丹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周围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的人群，就赶紧坐上车，气得把车开得飞快，一路飙到家门口，收到消息的司机恭敬地为付婷打开车门。

    付婷踩着高跟鞋下车，对司机吩咐道“这个人就不用进来了，你把她给我送回去。”

    “好的，太太。”

    “付阿姨”白丹丹扒着车窗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对付婷轻轻叫了一声。

    “叫叫叫，叫魂啊老娘今天就是因为你才会这么丢脸，回去之后你就别来见我了，老娘见到你就心烦，没工夫招待你。”说完付婷转身就上楼。

    付婷的丈夫现在还是叫孙毅，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市郊的一栋小别墅，价值几百万，家里因为以前时常到付家打秋风，现在也是小有资产，存款都有大概一千多万。

    虽然存款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挣不到，但因为付婷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出手阔绰，即使嫁给孙毅之后生活不比以前，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也一直保持不变。而且孙毅也没什么能力，尽想着占付家的便宜，也不想着好好工作，往往自己赚的工资还不够自己花，也就没有了收入来源。

    进了别墅，来到卧室门口，付婷还以为没人，结果一听，卧室里传来翻东西的动静儿，吓了她一跳，付婷慢慢贴近门听了听，悄悄打开门一瞧，顿时放下警惕，拍拍心口“我说老孙你回来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呐我还以为家里闹贼呢”

    “哎哟累死我了。”付婷走进卧室，把脚上的高跟鞋随脚一踢，翻身躺在床上，冲着翻箱倒柜的孙毅问道“我说你在干嘛呢今天不是去上班了呢吗找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的存折放在哪儿呢你快起来看看，我怀疑搞丢了。”孙毅头也不抬道。

    “什么存折就放在保险箱里啊怎么回事儿你没找着”付婷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往卧室里的保险箱走去。

    看着保险箱的门大敞开，找了一下，除了几件昂贵的首饰还呆在盒子里，里面的几张存折和都不翼而飞。

    “存折呢怎么不见了老孙你没找着没在你那儿吗”付婷一看这还得了，忙问孙毅。

    保险箱里的钱都是付婷在付氏的分红加上打秋风得来的，平时在保险箱里，的钱大概有两三百万，除了孙毅和她，没人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所谓狡兔三窟，除了这些钱，付婷还在其他几个地方放了钱，有些甚至连孙毅都不知道，可见这个女人有多精明。

    “没在我那儿，我要是拿了怎么不会和你说我今天跟着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一起去办公务，突然手机上来了好几条银行卡付款短信，我一看，有好几十万，连忙跑回来找存折和，结果都没找着，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接。”

    孙毅烦躁地坐到床边，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抽着。

    、第15章 上钩

    “真有这回事儿不可能吧”付婷惊讶道“是不是那小子回来了不行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手脚不干净，要真是那小子我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这个小兔崽子。”

    他们现在仅有一个儿子，叫孙富材，因为母亲是付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就有一群狐朋狗友跟着他吃喝玩乐，家里也把他宠得没边儿，钱花了不少，成绩又不好，从小学到大学都是靠着走关系或者花钱上的名校，留校察看好几次，最后还差点拿不到大学毕业证。

    父母给他取名富材，就是希望他以后又有钱又有才华，能出人头地，成为栋梁之材。

    如今刚满三十岁的孙富材因从小到大被父母溺爱，从来不缺钱，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不仅没和以前的狐朋狗友脱离关系，还跟着一起玩女人，三天两头地到酒店开房。

    上学的时候，因为孙福材从来不把这些朋友和女人带到家里来，所以付婷和孙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被请家长的那几次被揍，其余事情他的父母都只是嘴上教训教训。

    付婷胡乱穿了双拖鞋来到楼下，把所有佣人和在房里写作业的孙妍叫到客厅。

    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包括孙妍在内，付婷严肃地问道“今天上午我和老孙不在的时候，你们看到过有谁进了我的卧室现在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若是有人知情不报，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中间谁进了卧室”坐在付婷身边的孙毅也开口问道。

    面前几人都面面相觑，八岁的孙妍站在自己奶奶面前，把头抵在胸前不敢抬头，付婷看得一阵火大，她把孙妍牵到身前问道“小妍，你给奶奶说，今天你在家写作业，有没有看见谁进过爷爷和奶奶的房间小孩子不可以撒谎，要说实话知道吗”

    孙富材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交了个女朋友，那时候他正在上大学，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交的女朋友也长得十分漂亮，孙富材也比较喜欢他，而且女朋友不久后就怀孕了。

    本来孙富材不想要这个孩子，女方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就闹到学校，付婷和孙毅也就知道了，孙富材才不得不娶这个女朋友。

    就是这样，那个女人当了孙富材的妻子之后，一直得不到付婷和孙毅的喜欢，孙富材因为父母的影响也不太喜欢他。

    于是，他的妻子还在孕期，孙富材就隔三差五地出去鬼混，妻子在家里得不到待见，孩子的营养跟不上，最后难产的时候死了，留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孙妍。

    后来，孙富材又娶了几任妻子，她们不是在外面搞人，就是受不了他在外面搞人，还有的看不上他没能力，都和他离婚了，只是后面的这几个妻子都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因此，付婷两口子虽然不喜欢孙妍的妈妈，但对孙妍还算过的去，从未亏待过她，孙妍也比较听奶奶的话。

    看着严肃着脸的付婷，孙妍抽噎着道“可可是，奶奶，我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你别怕，说出来奶奶给你做主，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乖乖说出来奶奶明天去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对着这样一个小孩，付婷始终软和了语气，好声好气地哄到。

    “好，是爸爸今天上午回来过，他进了爷爷奶奶的房间，不到一会儿又出来了，爸爸还让我不要把他回来的事情说给你们听，不然他他就会回来打我。”

    “好呀这个小兔崽子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偷到老娘头上来，他最好别给我回来，看老娘不打断他的狗腿。”

    付婷放开孙妍，对孙毅说道“老孙，你就不用去上班了，赶紧去找孙富财，如果找到就赶紧给我带回来，仗着老娘从小到大宠着他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那我就让他知道知道，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以前孙富财小的时候长得乖巧可爱，大了也挺帅的，但是这几年因为生活颓废，啤酒肚出来了，双下巴也长了，妥妥的一个大胖子，父母就开始嫌弃他在外面丢人，一见面就骂他。

    所以孙富财一般都不回家，家里唯一的女儿也不管。

    虽说孙富财以前花钱厉害，但每月也只是几万块的零花钱，而且都是当面向付婷要的，从来没偷钱，这次居然敢从家里偷钱，难怪付婷发誓要教训他。

    而被付婷发誓要好收拾收拾一顿的孙富财，如今正在市中心的一家地下酒吧吞云吐雾，左手抱着一个身材姣好的漂亮男孩儿，右手夹着一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神情迷醉。

    这间包间，除了他还有一个黄毛小伙子，左手抱着一个长相妩媚的青年男子，右手搂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对着他谄媚地笑道“孙哥，如何这烟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好大价钱从国外进口的，一般人我都不卖给他，连我都舍不得抽，也只有你孙哥和我有点交情，我才愿意以低价出手，而且这还不是味道最好的，还有一种烟，别说你没见过，就是我如果不通过特殊渠道也搞不到。”

    “这味道确实不错，比上次的好了很多，不过你确定这只是一般的香烟，可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香烟呢”孙富财一边抽一边蹂躏怀里的男孩儿，疑惑地对黄毛问道。

    “哟孙哥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种香烟我从来只卖给那些身价好几亿的富豪，一支就要卖好几千，要不是你以前救过我一命，我怎么舍得几百元卖给你，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以后我们还做朋友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反正孙哥也不信我。”

    “可别，黄毛，孙哥说错了，给你赔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看这样吧这次我就要十盒这种香烟，钱当面付清，不过下次你就要把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味道最好的香烟整些给我，就算贵点也无所谓，反正你孙哥有钱，这里面多余的钱就当定金。”孙富财被他说得有点羞愧，豪气地甩出一张银行卡来摆在桌上，拍拍胸口。

    “这个香烟确实不好拿，不过既然孙哥你开口了，我就走一次特殊渠道，保证给您办好，那我们还是下个月这时候见”黄毛一副壮士如归的表情，把卡收起来。

    “好，那就定在下个月吧，我去开房了。”

    等孙富财走了之后，黄毛放开身边的两个人，让他们出去，脸上的谄媚收起来，带着痞痞的坏笑，拿出电话拨了个号。

    “喂辉哥啊是我，黄毛呀您说的那个事我给你办好了，鱼已经上钩了，哎好好好这有什么麻烦的，只要是辉哥你的吩咐，黄毛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好吧那辉哥再见”

    黄毛一边说一边用手敲着大腿，挂了电话，对着孙富财离去的方向嗤笑一声。

    、第16章 还碗

    大清早的，温陌阳还在做美梦，就被温奶奶叫起来烧火。

    温陌阳来到灶房，正好看见温奶奶和唐小媛，唐小媛正在给里锅倒水，温陌阳慢条斯理地给两个灶膛烧起火来。

    温奶奶拿着一个缸，舀了几碗白面，兑点水，坐在板凳上就开揉，等到锅里烧的水烧开，温奶奶的面也揉差不多了。

    “火不要烧熄了。”

    她把白面拉成条状下到锅里，放点盐，期间搅两下，然后在上面蒸了两个蛋，等煮得差不多了，把蒸蛋端起来，又把面疙瘩舀在一个瓷盆里。

    温奶奶边刷锅边对温陌阳吩咐道“快去坡上把你爷爷喊回来，吃鸡婆头喽唐小媛就去把小志和小达从床铺里叫起来。”

    今天被当做早饭的鸡婆头温陌阳吃过两次，其实就是一般的面疙瘩，非常难吃，温陌阳每次都吃得不多，但也不能不吃。

    今天早上也是，温陌阳吃了半碗就不吃了，温奶奶看着温陌阳放下碗筷，就开始教训起来

    “咋个嘛这鸡婆头还不和你的胃口啊你还挑剔嗦你要是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就连这种东西你恐怕都吃不到，你还嫌弃，也只有你们这个时候才过得那么好，还有白面做的鸡婆头，我们那会儿旧政府米汤都喝不起，天天顿顿吃红薯，一碗稀饭只有几颗饭在里头，其余的尽是红薯，你现在还有你爸爸寄的有钱回来，不然这种东西我都不会拿给你吃，不晓得好歹”

    温陌阳想脱口而出就你这种东西拿给猪，猪都不吃，谁稀罕你这啥鸡婆头啊

    可是，温陌阳忍住了，他是成人，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带给自己好处，反而会得到更多的指责。

    唐小媛旁边坐着的双胞胎吃蒸蛋吃得津津有味，唐小媛喝着面汤，碗里并没有几块面疙瘩。

    想来唐小媛一会儿等其他人都上坡的时候会独自在家开小灶，每次赶集唐小媛都会买很多吃的东西回来，温陌阳还看到过一两次唐小媛在房间里领着双胞胎偷吃。还有一次他看见温奶奶和温爷爷也躲在房间里偷吃，吃的正是唐小媛买回来的。

    其实温爷爷没怎么吃，就坐在旁边看着温奶奶吃。

    刚吃过早饭，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又瘦又矮，她手里端个碗走到温奶奶面前“妈，我还碗来喽”

    这个中年妇女是温陌阳的二伯娘，叫陆雪，她的老公叫温华，是温陌阳的二伯，也是温奶奶和温爷爷的二儿子，二伯和二伯娘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城里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女儿早已嫁出去。

    看见陆雪，温奶奶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碗接了过来，脸上的沟壑更深“陆雪来啦哎呀什么时候把碗还回来都是一样的，你吃早饭没有要不要在这儿吃点嘛”

    几天前，温爷爷赶集的时候割了几斤猪肉，当天中午温奶奶就把肉炒了，端了一碗给温华家里，自己家里只吃了一顿，温奶奶就把两大碗红烧肉给端到房间里藏起来了。

    可能是很久都没吃肉的缘故，温陌阳觉得红烧肉特别好吃，简直回味无穷，可惜由于温奶奶颇为吝啬，所以剩下的肉他都不知道温奶奶啥时候才端出来吃，或者还没来得及吃就臭了

    “不吃，我吃了早饭的，你们今天吃鸡婆头啊”妇人往桌上瞧了一眼“妈，我这就走了，我还要过去喂猪。”

    “要得”

    妇人转身就走，温奶奶把手里的碗放进碗柜里，又开始絮絮叨叨“你看人家陆雪好能干嘛家头喂了好几头猪，坡上还种那么多地，就他和温华两个人，儿和儿媳妇都在县里面做生意，一家人有出息哟不像我们一家人，尽是懒汉，要是我们家像他们一样，早就发了。”

    见温奶奶说得津津有味，为了不再荼毒自己的耳膜，温陌阳趁她不注意跑进房间，把藏在房间里的一个缺了口子的瓦罐拿起来，从堂屋的大门悄声出去，一路来到田边。

    临走的时候还把家里的一个背篓和竹耙拿走了。

    而家里的温奶奶还在无休止的念叨。

    “老七也是，就呆在家里种地不好啊只要把地都种起，还怕少了吃收起来的庄稼一年到头都不晓得能卖好多钱，一出去就不回来了，寄的钱还不够娃儿的学费，说不定在外面被别人骗了好多钱，好像以前啥子时候还听外面的人回来说老七又找了个女的，说不定就被那女的骗了好多钱去”

    唐小媛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儿，这话老太太也信，说不定是别人在挑拨离间而已，再说温博有那么傻吗

    要是温博敢在外面有人，她立马带着双胞胎离开这个家，唐小媛在心中冷哼一声。

    温博的前妻也就是温陌阳的亲生母亲，是在温陌阳三岁的时候去世的，几年之后，温博才娶的唐小媛，双胞胎出生，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温博不得不背井离乡，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温奶奶收好碗筷，叫唐小媛把碗洗好，猪喂了就上坡去干活，喊了温陌阳好几声都没见到人“这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刚吃过饭就没人影了，在家头呆着一点活都不帮着干，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看他晌午回来老娘我不打得他呱呱叫”

    来到田边的温陌阳看着面前的几块没栽秧苗的梯田，把凉鞋脱了就下到田里往淤泥里摸。

    上次温陌阳被家里诬陷偷了温奶奶的钱，晚上被温奶奶追着打，他就到温爷爷那里寻求庇护，原以为还是没什么作用，他都闭着眼睛等着温奶奶的棍子落到他的身上，没想到温爷爷冲温奶奶大吼一声，温奶奶的气势陡然一弱，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但手里的棍子始终没落到温陌阳的身上。

    温陌阳头一次见到温爷爷发飙，觉得特别新奇，原来再老实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而且生起气来还特别地恐怖，至少温陌阳觉得温爷爷身上的气势比温奶奶强了不知多少倍。

    温陌阳前几天赶集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在收黄鳝和泥鳅，价格分别是十二块和八块，又旁敲侧击地打听出在田里就能捞到这两样东西，而且温陌阳连逮黄鳝和泥鳅的技巧都打听来了。

    其实这里的收购价格就是白菜价，真正市场上卖的绝对比这两个价格高了一倍不止，奈何这里的人都没有销路，而且捉黄鳝和泥鳅挺费时费力的，所以很多人都不会特意捉来卖，只有一些半大小子才有功夫捉来卖，以此得点零花钱用。

    、第17章 温博

    一般来说，在田里有黄鳝和泥鳅出没的地方必然有洞，只要对着淤泥上的洞抠下去，多半都能摸到。

    这不，温陌阳在抠的第一个洞就感觉到了一点不平常，在很深的地方，他的指尖喷到一个比较滑腻的东西，温陌阳觉得有点恶心，但还是继续往下抠，直到逮住一个尾巴，用指甲掐住用力往上扯。

    一下子扯过了头，那条肥大的黄鳝突然从手中滑脱，因为水比较浅，所以温陌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条三十多厘米长的黄鳝试图往远处游去。

    温陌阳连忙伸手去逮，奈何黄鳝的身上太过滑腻，捉了几次才被捉到放进瓦罐里。

    看着瓦罐里那条有好几两的黄鳝，温陌阳觉得今天运气不错，肯定能有个大丰收。

    在温陌阳目光所及之处，好几块没有栽秧苗的田其实都是温家的，最上面的有几块已经满是郁郁葱葱的田是别人家的，因为没有种田，温家都是在街上买米吃，只有旱地里的收成才能贴补一二，又能卖点钱。

    一上午的时间都被温陌阳用来捉黄鳝和泥鳅了。

    眼看该吃午饭的时刻到了，温陌阳就打算收工，看着满满一瓦罐，大概有一二十斤的样子。

    今天捉了一瓦罐的黄鳝和泥鳅也只捉了一块田，温陌阳打算明天上街把这卖了在继续捉。

    温陌阳迅速到附近的公山上用松树叶和枝桠把背篼装满，这才抱着瓦罐，背着柴往家走。

    温陌阳在竹林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瓦罐藏好就背着柴往灶房走。因为瓦罐的口子比较小，温陌阳也不担心黄鳝和泥鳅爬出来。

    因为一个上午的丰收，温陌阳的心情无比灿烂，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又要遭受辱骂和冷嘲热讽，心情就不怎么愉快了。

    果然，一回到家，温奶奶正在做饭，对着温陌阳就开始骂，见他一声不吭还嫌不过瘾，往柴里随便拿了根枝桠就想往他身上打，温陌阳把背篼放下连忙躲开，见温奶奶把枝桠丢下重新回到灶台背后，这才坐在板凳上帮着烧火。

    “要你给我烧火啊，吃了早饭就到外面鬼混，等到吃晌午饭了才回来，你刚才没烧火我还不是弄得好饭吃，见不得你个鬼样子，假惺惺的，见到你就烦，给我滚远点。”

    温陌阳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外面走，出了门，正好看见唐小媛蹲在坝子边上，正拿着手机和谁说话。

    “我晓得，昨天还给他买了一套衣服他一天到晚都在耍，不怎么干活，也没看见做作业，前几天妈还打了他偷钱呗妈的两百块私房钱都被温陌阳偷了骗你干啥恩，还没吃饭勒饭才开始弄”唐小媛往背后瞧了一眼，正好看见温陌阳，便继续说道“他回来了，你要和温陌阳说话好吧”

    唐小媛转头对温陌阳说“温陌阳，你爸爸说要和你说会儿话。”

    温陌阳走上前接过电话，在唐小媛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对着手机冷淡地叫道“喂”

    电话那头的温博立马回道“我听你唐阿姨说你偷了奶奶两百块钱，是咋个回事”

    温陌阳“我没偷”

    温博“没偷，没偷那你奶奶的钱是咋个不在的咹”

    温陌阳“不晓得。”

    温博“不是你偷的就好，要是你偷的老子回来不打死你，小小年纪就手脚不干净，另外，你下学期就上初三了开学了给我好好读书，不准出去鬼混，没文化的人你出去打工累得很，就像我们这些工人，活又重，工资又低，听到没”

    温陌阳“哦。”

    温博“还有，我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厂头比较忙，就这样，你把手机拿给你唐阿姨。”

    温陌阳“哦”

    唐小媛从温陌阳手里接过手机，把温陌阳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就开始冷嘲热讽“哟一上午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耍安逸了都不想回来了哟家头那么忙都不晓得帮一下忙，逍遥自在得很喽要不是你爸爸没在屋头，你有那么好的福气耍呀以前还记得到叫我唐阿姨，现在喊都不喊我一声喽莫非学问高了就看不起人了”

    温陌阳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

    这还是温陌阳第一次和传说中的爸爸说话，感觉和他想得差不多，对他的态度比较冷淡，不怎么关心他的生活，但很看重他的学业。

    也幸好现在实施的是九年义务教育，上初中不用交学费，如若不然，原身的爸爸寄回来的钱根本不够学费，所以很可能在温博不知道的情况下，温陌阳就会被迫辍学。

    “还有啊你偷的钱用完没有啊要是没用完就分点给小志和小达，唐阿姨保证不和你奶奶说，你说你一个小孩子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嘛”

    温陌阳冷漠的眼神并没有吓住唐小媛，使他闭嘴，跟在唐小媛身旁的双胞胎拉着她的袖子说“妈妈，我要玩儿手机，打游戏。”

    “拿去嘛吃饭的时候给我。”

    吃饭的时候，温奶奶问唐小媛“小媛，刚才老七打电话给你啥子事哦他说要寄钱回来没”

    唐小媛“说了，他说下半年还寄一次钱回来，今年过年可能不得回来喽”

    “不回来他去年都没回来，今年又不回来，到底好久回来嘛他一年寄那么点钱回来咋个够用嘛家里开支那么大，管得哦，他不要在外面被骗了就好。”温奶奶随即又微笑道“你那个手机倒是方便，只要电话号码就打得通，我都想买一个，就是认不到字，又没得钱买。”

    “你认不得字，眼睛又不好，家里有我这个手机都要得，多了不起作用。”说完唐小媛低头吃饭，给双胞胎夹菜“小志，小达多吃点，碗里不许有剩饭。”

    温奶奶没有再说话，望了她一眼。

    温陌阳听着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狗咬狗一嘴毛。

    吃了午饭，一家人又去山上砍树，温陌阳也跟着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服从组织整整一上午了，若是下午还不帮着干活，恐怕会群起激愤，晚饭都会被扣掉。

    温陌阳背松树枝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竹林湾里走上来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五十多岁，身材比较瘦，头发黑白相间，脸上黄蜡蜡的，带着浅浅的皱纹。

    那妇女一见温陌阳就微笑道“大娃子背柴啊你的爷爷奶奶去哪里了”

    温陌阳不认识这人，只能回道“他们在对面那座山上砍松树。”

    “哦，今天我背了点菜来，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嘛。”

    妇人跟着温陌阳来到屋檐底下，看着门被锁了，就把背篼放在屋檐底下，温陌阳把柴放在坝子里，两人就一起去山上了。

    到了山上，温陌阳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姑，温奶奶的大女儿，叫温秀珍。

    从他们的谈话中，温陌阳得知温秀珍嫁给了隔壁村的陈信，婚后育有一男二女，家里比较贫困，陈信的脾气也不好，儿子也混账，家里欠了很多债，生活并不幸福。

    、第18章 教诲

    温秀珍见温爷爷一家人都在砍松树，于是也帮忙捡树枝放在背篓里，温奶奶和温秀珍边干活便聊闲话。

    正好谈到温陌阳前不久偷钱的事儿，温奶奶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不是他偷的是哪个偷的嘛家头就这几个人，小志和小达这么乖，想用钱我们都会拿给他，唐小媛她的私房钱恐怕比我们的还多，肯定是不会偷的，说白了，这个家里就只有温陌阳一天到晚还出去鬼混，肯定是拿钱出去办招待请客了。”

    温奶奶说得理所当然，双胞胎孙子想要用钱随便用，大孙子一分钱都休想从她这里拿，钱找不到了就说肯定是温陌阳偷的，完全没半点犹豫，偏心偏得没边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陌阳不是她的亲孙子呢

    “哎呀这大娃子咋可以这么干哟”温秀珍摇头，看着正在和温爷爷一起锯松树的温陌阳，就开始教育，不过语气还算比较平和“我说大娃子耶你爷爷奶奶在家里不容易，把你从小养到大，你爸爸又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供你读书，你要晓得好歹，你文化高，以后还要读高中考大学的，不能那么干，人家晓得了瞧不起你晓得不你现在偷家里的钱还好，要是偷到别个人家的钱，看他们不打死你才怪，大姑说的你听到没的以后可不能偷了哦”

    大姑一听温奶奶的话，也立马拉下脸瞪着温陌阳开始教训，却不问一下事实真相，觉得温奶奶说的都是对的，不分青红皂白。

    唐小媛在旁边拿着一把镰刀剃松树枝，一边干活一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休息一下，听见大姑教育温陌阳的话，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双胞胎则呆在一旁从荷包里拿瓜子出来嗑，一边吃还一边玩手机，完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虽然温家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但该有的还是不缺，尤其是两个双胞胎，虽然买不起特别贵的，但该有的衣服和零食都不缺，往往每次赶集都会给双胞胎买点回来存着吃。

    对于大姑教训他的话，温陌阳只能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反正他一身脏水都洗不掉了，就算说出来不是自己偷的也没人信，而且这个名义上的大姑也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大姑，对他来说只是刚见一次的陌生人，又何必在乎她的想法呢

    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总有揭露的一天。

    一家人一下午就耗在了砍柴和背柴的事情上，温秀珍也一下午都在山上帮着干活，她今天回娘家主要就是看一下自己的父母，除此之外没别的事情，大概五六点钟的时候就背着一个空背篼又回婆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温爷爷不赶集，天一亮就出门干活，唐小媛在家一个人做早饭，而温奶奶不知去向，温陌阳猜她大概也是上坡干活去了，乘着没有温奶奶荼毒他的耳朵，温陌阳决定今天赶路去街上吃早饭，他也存了一两百块钱，两三块钱的早餐还是吃得起的。

    温陌阳穿上一件破旧的短袖t恤和一条七分裤，洗得发白，还有几个补丁，踩着一双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凉鞋走到灶房，唐小媛正舀水往锅里倒，灶膛里还没开始烧火，一见温陌阳起床，就命令道“温陌阳，过来烧火。”

    温陌阳提着一个小桶径直走到灶台背后的水缸面前，拿起水瓢舀着冷水往里倒，听了唐小媛的话，平淡无波的眼神注视了她一眼，说道“我今天不吃早饭。”

    说了就提着水，拿着洗脸巾到外面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到房间里的窗台上拿起牙刷，往上挤了点牙膏，拿着漱口杯又重新回到灶房，把漱口杯注满水，优哉游哉地踱步往外面去漱口。

    唐小媛盖上锅盖，看着温陌阳旁若无人地干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生气地把锅铲往锅盖上一砸，发出嘭得一声巨响，她怒瞪着温陌阳出了灶房，见没有来帮她烧火的打算，才不得不自己开始烧火，嘴里还把温陌阳包括温奶奶都骂了个遍，骂着小兔崽子和老不死什么的。

    不过她也只敢背着温奶奶骂，不然被温奶奶听见了，恐怕会有一场婆媳恶战。

    漱完口，把牙刷和杯子重新放回灰扑扑的窗台，温陌阳这才心情很好地出门直奔藏着瓦罐的地方去。

    温陌阳蹲在瓦罐面前，从兜里掏出两个透明的塑料袋叠在一起，把水里的黄鳝和泥鳅都掏出来放在塑料袋里，因为这些东西有点重，温陌阳担心一个塑料袋承受不住它们的重量，所以在温奶奶的房间里搜了两个比较大的塑料袋出来。

    这家里平时买了东西回来，只要干净的塑料袋，温奶奶都会折起来放在自己房间的某个角落，以便以后用到，其他房间都找不到合适的塑料袋，因为不是太小就是有洞。

    由此可见，温奶奶不仅脾气暴躁，而且还忒喜欢斤斤计较。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温陌阳估摸着有六点半的样子，走在赶集的半路上，四下一片静寂无声，一路上的瓦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偶尔有一两个人在地里干活，至于赶集的人，除了温陌阳就没其他人了。

    刚走上泥泞的公路，看看袋子，想到一会儿就有收入，温陌阳今天的心情好比较好，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呼喊，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不久前看到过的传说中的同班同学唐艺华。

    于是，理所当然的，温陌阳就站在路上等他走近。

    唐艺华的身边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温陌阳估计也是某个同学，一身短袖衬衫白白净净，一头黑发的板寸头，皮肤相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也比较白，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农村里的男娃，父母一般都要求他们剃个板寸，头发不能长过耳际，学校也是这么要求的，所以不仅是唐艺华和温陌阳，村里的许多男孩子都是一溜烟的板寸头。

    、第19章 消息

    两人对温陌阳挥挥手，就朝他小跑过来，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温陌阳，唐艺华把手臂搭在温陌阳的肩膀上，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阳阳，你这是要去赶集吗我刚才还说去你家找你一起去呢没想到你比我还先走，太不够意思了，都不等我一下。”

    他这样说，温陌阳也记起前天唐艺华说要和他一起赶集的事，只不过他早忘了“不好意思，我忘了。”

    不过他在想唐艺华能不能换个称呼啊阳阳也太幼稚了吧

    唐艺华摆摆手“好吧我就知道你忘了，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唐秋，你快跟上，别磨磨蹭蹭的。”

    温陌阳看了一眼后面那人，听到唐艺华的话，才知道这人叫唐秋，温陌阳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人长得还不错，在家里恐怕也是比较受宠的，一身白嫩嫩的，手上也干干净净的，也不像唐艺华一身衣服黑黢黢的，想必不常干农活。

    “阳阳，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唐秋笑嘻嘻地冲温陌阳打招呼，然后冲唐艺华撇撇嘴“我还以为你小子把我忘了呢阳阳，你要去卖黄鳝和泥鳅啊乖乖，这么多，恐怕得有十多斤吧不行，阳阳，一会儿你得办我招待。”

    唐艺华的视线移到温陌阳的手上“哇塞这么多，恐怕能卖一百多吧来，阳阳，我帮你提，一会儿买几个包子给我吃就行了，不用客气。”

    温陌阳挡住他的手“你这么娇弱，我怕你提不动。”

    温陌阳一眼就看穿唐艺华是那种比较顽皮，也开得起玩笑的人，整天嬉皮笑脸，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但是对朋友也许会特别义气。

    当然，这是以温陌阳的思维判断的，至于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唐秋顿时笑喷，唐艺华瞪大眼睛看着温陌阳“卧槽温陌阳，你给我再说一遍，你看看我，我是个男的吧这么魁梧的身材，比你还高，比你还壮，你居然说我娇弱，你存心的吧看我不收拾你。”

    一说完，唐艺华的魔爪就往温陌阳的胳肢窝挠，温陌阳八风不动地往前走，任他动作，就是没半点感觉。

    唐艺华放弃了这种幼稚的做法，挠挠头“真没意思，我说阳阳你给点反应行吗一点都不好玩儿。”

    唐秋在后面摇摇头，笑道“我说唐二娃，你每次对着阳阳用这招，人家早就不怕了，你能不能换个招式啊”

    唐艺华对着唐秋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冲到唐秋的面前就开始往他胳肢窝挠。

    唐秋灵活地往旁边闪躲，嘴里大叫“唐二娃我错了，我不说你了行吗”

    唐艺华抱着唐秋的脑袋一阵蹂躏，把他的腰都压弯了“好啊只要你以后不叫我唐二娃，我就收手。”

    唐秋把他的手拍下来“好吧你赢了，花花。”

    唐艺华瞬间炸毛“不许叫我花花。”

    唐秋死性不改“花花”

    温陌阳停下脚步，看着不停闹腾的两人，满脸严肃认真“花花，球球，走快点。”

    唐艺华“”

    唐秋“”

    唐艺华突然哈哈大笑，揩了揩眼泪“球球，好像小肥猫的名字，唐秋，你终于有外号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唐秋僵尸脸“呵呵。”

    温陌阳也看出来了，虽然唐秋看起来脾气比较温和沉稳，但毕竟是小孩子，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和朋友一起玩儿也比较放得开，不像城里一些有钱有势的文雅公子，到了哪里都是在装矜持。

    到了街上，三人来到买黄鳝和泥鳅的地方，商量好价格，再把温陌阳提来的黄鳝和泥鳅一称，钱一算，卖了整整两百块钱。

    然后，三人来到一家面馆，温陌阳叫了一碗面，他问其余两人要不要来一碗，两人都纷纷摇头表示吃了早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