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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第21节

作者:司马拆迁 字数:9704 更新:2021-12-30 21:51:15

    他原本睡在乐逾温暖怀抱之中,这时侧起身子,压到他身上。周身一阵阵热,双臂环住他的颈,低下头,自他胸膛一径向上,只用唇,不用舌,厮磨一般一下下碰着喉结。

    不消多时,唇下喉头就缓缓滚动,乐逾拥住他,低哑道“怎么,昨夜没喂饱你?”

    外头天色漆黑,帐顶坠着幽幽柔光的明珠,萧尚醴也不多言,趴在他身上一径埋首在他怀中。乐逾戏谑地去探他胯间,那物却没有起势,而是暖被中一个毛茸茸温热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腕。

    乐逾暗惊,却不疾不徐,将他从容地抱得更结实些。萧尚醴长发披散,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水光盈盈,却有几分失神,低喃道“我难受……好难受……”

    双腿绞紧,夹着乐逾的膝盖。周身上下似乎已泛出一层粉红,一层细腻的汗。他从来自恃身份,除非在床笫间被欺负得受不了了,否则不肯轻易露出哀求缠绵的姿态。

    乐逾借光看去,紧紧缠上手腕,犹在一寸寸用力拉扯的,竟是一条茸白的猫尾。有前车之鉴,再要化猫,其中的痛苦就不是人间的药石可以缓解的。乐逾心痛万分,却不能以身相代,唯有平稳抱拥他,醒着抱了一夜。

    乐逾哄他一夜,目力甚好,便亲眼见到他散发之间,慢慢生出一对尖尖带长毛的猫耳。此番与上次不同,并未彻底化猫,除耳朵尾巴外与常人无异。对此萧尚醴毫不知晓,忍耐着久久轻哼呻吟一声,发了一身潮汗,天明才安睡过去。

    乐逾心放下,侧起身撑头看他,又在一侧耳尖上亲了一下,他虽没有醒,双耳却微微抽动,耳尖滚烫。

    好容易待萧尚醴睡得踏实,遥遥听侍女足音在卧室门廊徘徊,乐逾挽帐起身,嘱咐了不许打扰,备好热水待人起来沐浴,侍女悄声应了,又道是小公子来请安。

    他在寝衣外披一件外袍,门前侍女推门,守在帘侧侍女又撩起一道帘待他行出,就见乐濡站在外厅,不过十二、三岁,正仰着头对侍女诉苦。

    他越大容貌越与萧尚醴相似,这冬日里,为早请过安早回头睡个回笼觉,连狐裘都不让侍女替他脱。就这么通身雪白,衣领绒毛上露出一点下巴,已是活生生令人眼前一亮。

    他马马虎虎地来请安,却不见萧尚醴,奇道“爹,我义父呢?”

    乐逾道是风寒,要他早些回去,这几天都不必再来,小公子大喜,精神一振,再说几句就拢紧狐裘撒欢出去了。几个与他亲昵的侍女还在身后叫“小少主,留心脚底下的雪!”

    打发走儿子,萧尚醴已经披衣起身,坐在一面镜墙前。

    乐逾到他身后,见他耳朵轻轻抖动,怏怏不喜的样子,便弯下腰来吻他头顶尖而薄的耳朵。

    他低叫一声,身子颤了颤,尾巴自身后凳下抬起来。这回一下下轻刷在乐逾腰腹之间。乐逾抓住尾尖,道“要不要找只梳子,为你梳一梳毛?”萧尚醴被他逆毛搔刮尾根,绷直了身子。乐逾捏过他下巴亲吻,唤道“幼狸,怎么每次变成这样都在春天?”

    萧尚醴光洁额头埋入他胸膛,许多事已经非他不可,尤其是这一桩。身子一轻,被乐逾打横抱起,听他哄道“别怕,我们去床上。”

    萧尚醴周身发软发烫,腿间阳物却高高挺立。少不得被乐逾一件件脱去衣裳,摩挲欣赏一番。纤长身躯时而在浪语调戏下颤动,发出几声鼻音。一双眼水光闪动,依依如诉,垂首贴着乐逾的手,面上被逼出潮红,含蓄求道“逾郎,帮帮我……”

    他在床下固然冷艳威严,床笫之间却有不能被世人见得的美色,唯独给乐逾一个人知晓。

    萧尚醴被乐逾一把拉近,便撞上他粗长坚硬的东西,忍不住呻吟一声,却听乐逾吻他耳垂,道“乖幼狸,为夫不是在帮你吗?”

    他腿间那胀疼之物被乐逾手掌爱怜把玩,萧尚醴自己张开双臂,揽住乐逾颈项,把身躯送了上去,低语道“夫君……不要手,我只要你……”

    他唇是红唇,已被吻得微肿,下身也红润胀疼,被乐逾一寸寸吞进那湿滑穴里,脂膏自交合之处挤出,却偏偏只抬腰吃下一半。

    萧尚醴眼中的水几乎要滚落,道“逾郎……夫君……”被夹得不上不下,乐逾道“幼狸真是贪心。”

    萧尚醴微微失神,咬住嘴唇,道“逾郎……还不知道我有多贪心……”

    乐逾不以为然道“幼狸——”却忽然双手双腿都被茸毛缠住。那长而粗的尾巴缠住乐逾一条大腿,越缠越紧。乐逾神色稍变,萧尚醴已将他压下,猫儿一般俯在他胸膛上撑起身,双目晶亮,矜持道“逾郎猜一猜,我有几条尾巴?”

    他的美色犹如暗室中的烛火,令人痴迷,乐逾抬起手,抚他面颊道“难得幼狸今日这样有兴致,为夫自当奉陪。”

    萧尚醴便觉身下强健的躯体松了劲,连含住他的地方都不再夹紧,而是一开一合吸咬着。他轻轻呻吟,几条尾巴却紧缠住身下的人不放开,腰身缓缓摇晃。

    乐逾大腿小腹都被缠得动弹不得,便纵容他在体内进出,听他在耳边吐息,却被合着吐息声一下下不断顶弄,不多时,淫水被顶出,汗水亦布满周身。

    萧尚醴肌肤越发滑腻,情热一次两次消解不得,只会俯在他耳边难受得叫逾郎,攀住乐逾的背,指甲在那起伏的背脊上划下几道血痕。乐逾背上刺痛,却更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怀中这人,是猫也好,人也罢,是他平生的温柔乡,他宁愿终老于此,一死方休。

    做上几次,那处已一片湿软,萧尚醴一时半会硬不起来,却难以满足,身体厮磨,莹莹的眸子里恍恍惚惚,那尾巴却塞进了乐逾尚未闭合的后穴。

    乐逾虽然强悍,却也接连做了几回,内壁被那蓬松的软毛一撩,再想到这是萧尚醴的什么物件塞了进来,便有更多汗水自背后涔涔滑落,流入背脊深陷的一道,向下流去。萧尚醴长发披散在他胸前,被沾湿几缕,低喃道“逾郎,尾巴弄湿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身体最深之处一直有东西出入,已被撑得不能再满,却又被湿漉漉的皮毛搔得有如空虚。

    时值午后,小公子回去越想越奇,绕开侍女,披着一件与雪一色的狐裘来到鲸鲵堂外。

    他耳力甚好,隔几重门,已听见男人闷哼声与微不可闻的断续呻吟声,仿佛是,父亲与……义父。

    他从不信什么神怪异闻之事,自是不信两个男人能有孩子。父亲和他坦诚相见过,是雄伟男子无疑,这样一来,这小公子心思岔到一条莫名其妙的歪路上,认定“义父”是他亲生娘亲,女扮男装多年,与父亲长相厮守殊为不易,还感动得在被窝里叹息不已,掉过好几场眼泪。

    他此刻胆战心惊,料想自己能偷听,父亲想必也能听见他偷听,忙不迭翻出墙躲远了。

    苦思冥想半日,还是想不明白“难道义父要给父亲生我的弟弟妹妹了?”

    end

    第46章

    南楚北地有一州称宿州,有山无水,是清寒之地。八月初秋时节,群山之间黄叶萧萧,宿州雨少,第一场秋雨未下,芜城便来了一对夫妇。

    他们入城那日,天气寒凉,草色苍黄,一日里拢共七、八辆车入城,都是马车,唯有一架牛车。驾车的是个面貌俊异的男人,衣着平平,却肩背结实,双腿修长,车辕上放不下。他风尘仆仆,身上却有种气度,芜城客栈里来往行商和掌柜都不曾见过,在他面前竟都有几分畏缩。

    待到牛车停下,他扔了鞭子,打开车门,抱下一个裹在厚披风里的女人,肚子有五个月,面容头发却被兜帽遮挡,只见得几根攥紧披风的雪白手指。她男人赶车一日,衣服下摆沾着泥尘,她却是一身洁净温软。见者便了然,牛车虽慢,却走得稳,这男人处处体贴身怀有孕的夫人。放她在椅上坐了,才招来小二打赏,要他解车喂牛。

    宿州多山多松树,店里宽敞,虽只初秋,却备了四个火盆,暖暖地烧着松木。账房先生见他出手大方,道“客官贵姓?可是住店,本店还有上房,即时叫人添烧炭的火盆,夫人身子不方便,客官若住这里,早晚有人送饭菜热水。”

    虽是账房先生,却还比那客人略小一二岁,颇有几分器宇轩昂。布衣木簪,浆洗得干净,话虽热络,脸上常带三分笑,偏有种沉郁冷淡,像不得志的读书人。

    那客人扫他笔下账簿一眼,都是酒菜钱住客名讳,琐碎庸俗,客人却道“这笔字在我毕生所见的人里,可排前五,看笔力与年纪,想必你至今不曾有一日懈怠。”

    帐房猛一抬头,世人爱名胜过爱才,在这偏僻之处写得一笔天下无双的好字又有什么益处。他笔尖顿住,避而不答道“客官谬赞了,请问贵姓?”

    长桌之上,他手边还有三粒骰子,磨得棱角圆滑,那客人随手一投,道“有趣,兄台竟还是个好赌之人,骰子随身,想必也有二十年。”

    那账房意欲将笔一拍,抬眼见那客人眉眼深刻,身材高大,手上有用刀剑才会生的茧,得罪不起,道“还请客官告知名讳……”

    那客人反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那账房道“姓伍名财。”客人才放过他,道“巧了,我与兄台同名同姓,劳驾,一间上房。”

    芜城有一处名胜,便是城外寒松寺。季玉壶的母亲是宿州人士,常去寒松寺参拜,远嫁生女以后,对女儿寥寥几次提起故乡,仅说寒松寺,季玉壶只想亲见一回。

    乐逾携她在芜城客栈暂住两日,因佛寺不收女眷,有意在山下寻一处宅院让她住下。这一路并未带旁人,也并未传信蓬莱岛。天下之间,无人能知他借商船出锦京,由南向北,半个月慢慢行来,折入宿州。

    第三日午间,乐逾亲自拿饭菜上楼,他走后,那账房伍财听人议论,厨子牢骚道“大肚子婆娘娇生惯养,也不知是哪边的口味,又软又淡,看不上咱们这的菜色……她爷们也像手里有钱,每日里上锦桂楼定,我以为开宴席嘛,夫妻两个才三个菜,打肿脸充胖子……”

    伍财插科打诨附和几句,揣紧馒头,又端了碟下酒小菜回柜台。

    乐逾进房,季玉壶坐在床上,下颌依旧尖尖,比起月前却已丰润一些,身边摆着几本佛经,道“我叫小二给我找了几本经书,乐岛主介意我看吗?”

    乐逾道“你不必事事问我,想做就去做。”她低头一笑,道“我娘亲是买来的妾,怀我时父亲纳了新欢,她不敢怨妒,只能日复一日看经书。父亲后来却因此厌了娘亲与我,他说就是因为娘亲读经,生出我这么个孤冷的贱人,不如把我扔进尼姑庵里,省得见了心烦。我跪下来磕头求他让我出家,他却不许。”

    乐逾知她话中之意,道“这个孩子无论是怎样的性情,我都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也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

    她扶着肚腹道“多谢乐岛主。”又道“我读经,只求我的孩儿有智慧,却不要太聪明。”她问道“我可是个聪明人?”

    乐逾道“姑娘确实是。”季玉壶道“我知道父亲要拿我去卖,卖给谁做妾,所以我对他说,要卖不如上京卖,上京才能卖出好价钱。听人说太子妃娘娘心慈,又孀居养病,我又连夜逃到春芳苑外,不要命地求侍卫,求侍女,求太子妃留下我,为奴为婢,我愿伺候她一辈子。”

    她道“我确实是个孤冷的人,只求我一辈子一个人干净地来,干净地去,女儿家在这世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走一遭,不被男人争名夺利的浊气沾染。若不是心高气傲,求一份世间最难得的干净,我也不至于这样受折磨。我有小聪明,却没有真智慧,所以我求我的孩儿愚钝一些,无灾无病,丰衣足食。”

    待这二人用过饭菜,小二来把碗碟食盒放在柜台,待锦桂楼的人来取。那账房伍财人物不俗,名字却极俗,算过账目,趁大堂无人,将那盒盖轻轻一揭。

    三样菜色,只看得出其中有一尾鱼,一碟莲藕,旁边有一盅饮了一半的汤,汤面不见浮油,透着药材清香。

    芜城山多又不靠水,这鲜鱼湖藕,哪里是常人天天吃得到的。

    也不多想,入夜闭了店门,先练字,又摇起骰子。客栈里有这样的赌局,人人都喜欢跟账房伍财赌,他十有九输,月钱结余都输在赌上,大抵名字不好,伍财伍财,一世无财。

    厨子揽走面前铜钱,粗声道“我说你,这十几年来就没赢过,还是别赌了!攒钱下来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一辈子也就有着落了……”

    伍财坐在他面前门槛上,待他嚷嚷着走了,忽听身后一个人道“我和你赌。”山高月小,月色清幽,大堂烛光里走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身影高大,抱臂走来,却是那自称与他同名同姓的客人。

    伍财只觉这人在夜里虽随意,却如鹰如虎,叫他忌惮惧怕,低声道“客官,我没钱与你赌。”他正要转身走,手却被抓住,半点也动弹不得,伍财如被压着千斤铁,却见那男人毫不费力打开他手掌,一颗颗挖出嵌在掌心的骰子,道“我与你赌这个。”

    他指间有一枚铜钱,伍财看向他,蓦地生出一股血气,道“好,我与你赌!就赌掷骰子!”匆匆拿来一个茶碗,当成骰盅,摇两下便要揭晓。伍财手上一痛,那骰盅连骰子都到对方手里,那男人扣盅道“你摇出了什么?”

    伍财心烦意乱,道“三四四。”那男人道“是三三四。”手一抬,掀起骰盅,果然是三三四。伍财脸色尚算镇定,那男人摇起骰子,道“西越有一座金谷赌坊,我险些输了十万两连一只手给老板,后来有了交情。他对我说,赌要赢,全凭三点。”

    伍财不语,他道“一是胆气,二是坚忍。”伍财这才道“那么第三呢?”

    那男人道“第三是时运。”伍财咬牙切齿道“我不信我会一辈子都没有时运。”男人长笑,将骰盅揭开,三颗骰子是三三三,恰好比伍财的三三四小一点,道“我就是你的时运。”

    伍财盯着骰子,额上已渗出汗。一个铜钱扔在桌上,那男人道“在根本无人看得懂书法的地方,下二十年苦功,这是你赢来的。你笔底有明珠,价值千金,不应埋没。若你还敢赌,十日内去淛州找一位锦绣坊杜老板,将这一文钱交给他。”

    次日晨,那一对夫妇离开客栈之前,账房早已收拾仅有的几身衣裳笔墨,月钱分文不取,天亮城门一开便出城去了。

    八月十六,良辰吉日,南楚都城张灯结彩。一个月前,萧尚醴受册太子后不多时,便由楚帝为他行冠礼。十七岁加冠,加冠后正可大婚,便是今日东吴延秦公主嫁与南楚太子为正妃。朝中喜事接连,楚帝下诏免除京畿三年赋税,亲临赐下“佳儿佳妇”御笔手书。

    是夜,红烛高照,百名东吴侍女仍穿吴宫装束,都是红裙花钿,在长廊两侧跪下。一张张人面犹如桃花,发间金钗闪烁。萧尚醴被侍女搀扶,缓缓地走,他饮下楚帝赐酒,朝中重臣敬酒,已不胜酒力,肌肤晕红,眼中如要流出水来,遮掩额上红痕的束带缀满宝石,珠宝光辉映他面容艳丽异常,如浸在胭脂中,却凛然不可冒犯。

    长廊尽头是几扇纱门,一片殷红自那纱后溢出,烛芯混入香料,燃到此时早已暖香馥郁。萧尚醴抬脚踢开门,又是侍女行礼,为他褪下外袍,取下珠宝镶嵌的额带,却看花了侍女的眼,那额心红痕,犹如泣出血来。萧尚醴回首道“都退下。”

    侍女相觑,见公主一身盛装,在灯下端坐不动,便纷纷退去。萧尚醴独坐桌旁,正要提壶,便听一阵环佩碰撞,金钗撞击,延秦公主款款行来,明珠簪钗,凤尾步摇,真是明艳照人,一双玉手提起金壶,为他斟一杯,又自斟一杯,端起酒杯,道“今日礼成,我与殿下是夫妻,更是宾主君臣。”

    萧尚醴也饮尽一杯,道“孤与公主既然约法三章,便不会反悔。有生之年,不负公主,不负秦州。”田弥弥莞尔一笑,再斟一杯,道“这杯酒,谢殿下助我加封。”

    田弥弥是吴帝胞妹,婚前应封长公主,却因她身世难言,更以秦州陪嫁,她的兄长吴帝心怀忌惮,登基后并未加她长公主封号,沿用前任吴帝封她的公主之位。大婚之前,田弥弥传信给吴帝,婉转陈词,称自己虽为天子之妹,却孤身远嫁,若兄长不予厚封,恐遭南楚轻视。

    萧尚醴也授意南楚在东吴的使臣求见吴帝,以事关国体为由,说服吴帝为太子妃延秦公主加封。以至于大婚以前,吴帝迫于形势,唯有加胞妹为延秦长公主,以秦州陪嫁,并为她广赠封邑。

    萧尚醴道“公主与孤联手,自然无往而不利。”田弥弥正色道“第三杯,与殿下既为夫妻君臣,请殿下对我直言,殿下所图,是否仅止于与东吴瓜分西越?”

    萧尚醴平平道“那么该是孤先问公主,夫妻与兄妹,孰亲孰疏?”田弥弥神色略变,却笑道“皇家无父女兄妹,而夫妻一体,当然是夫妻亲,兄妹疏。”

    萧尚醴听她所言,第三杯酒饮下,将空杯对着她,道“公主心中清明就好,何必孤多言。无论来日孤有多大基业,公主都是孤的元妃元后,正位中宫,母仪天下。”

    这对佳偶璧人并未行合卺礼,只以三杯酒,几句话,定下一世名分,便在大床之上同床共枕。次日晨起梳妆,侍女环绕,有人奉命请了聂娘子来。聂飞鸾见她面前铜镜之中已改换妇人发式,看着看着,竟落下泪。

    田弥弥一怔,挥退侍女,挽住她的手,愧疚道“姐姐,我与太子虽不曾行事,这件事却是我对不起你。若非我自私,也不会要你伴我左右,看这等令你伤心之事。”

    聂飞鸾含泪含笑,拥住她道“不,我知道你不容易,方才落泪,只是因知道你不容易——”田弥弥又是一怔,展颜道“好姐姐。”自袖中取出一块玉符,软声道“我夜夜将它压在枕下,不知能给谁。这是秦州的军符,娘亲曾对我说,不需调兵遣将时,祖父的军符总由祖母保管。今生我只能与他人成亲,但比我性命更重的东西,我只愿交到姐姐手上。”

    太子与太子妃大婚后觐见楚帝,容妃对延秦公主极其看重,宠爱不已。赐下侍女、女官。延秦公主陪嫁侍女都是吴女,本来允许她们仍穿吴服,不改楚服,这日觐见,却见侍女纷纷改换楚宫装束,延秦公主笑道“出嫁从夫,儿臣已改楚服,她们焉能不改?”

    此前由昭怀太子妃做媒,为太子定下左丞高锷之孙女为侧妃,本来要表对延秦公主敬重,应在一月后才迎娶东宫侧妃,如今却是延秦公主开口求请楚帝将婚期提前,以使东宫子嗣早日繁盛。东宫太子有妃、侧妃、良娣、才人等,便在半月后,东宫迎入高氏侧妃,同时楚帝降旨,赐大将军侄女吕氏三个月后入侍东宫,为良娣,朝中上下俱闻太子妃贤德。

    九月初,芜城外寒松寺下一处小院搬入一对夫妇。男人自称姓伍,伍夫人已有六个月身孕,起居由三个侍女,两个仆妇伺候。

    伍氏夫妇好伺候得很,伍夫人一心好佛,白日只慢慢抄经,写得一手小楷,一日抄得数百字,她夫君偶尔提笔陪她抄,待她抄完一本,隔几日就送入寒松寺里,交给僧侣献在佛前礼佛。

    黎明时分,山道上一个布衣人影行在松林中。周遭山头黄叶纷飞,唯独寒松寺下犹一片青苍。

    秋露浓重,他上得山门,已是松露沾衣,把手抄本经书交给知客僧便告辞。那四本经书中是三本“伍夫人”誊抄,一本“伍施主”抄写。寒松寺虽然清冷孤高,却也是南楚禅宗大寺,一个月总有善男信女奉上数百本手抄佛经,只求在佛前供奉,结一点善缘。

    两个白净清秀的僧侣在老松树下翻看手抄经,一个笑道“这一对夫妇连着送了半个月,倒也不腻。”另一个不以为然道“那女施主笔法端正,却显得呆板。她丈夫倒真是落笔不凡。”如是说着,山风吹拂,手抄册几页飞出,如白蝴蝶一般飞到一堆松针里,拾柴的僧侣年约四十,身材修长,眼角已有细纹,一身灰衣浆洗发白,是远来挂单的游僧,一日不劳作便一日不得食。

    那灰衣僧人放下木柴,将吹散的经文都捡起,微微一笑,道“人笑呆板,我却只见一片礼佛诚心。”他翻到另一张,手便顿住,看了许久,无声一叹,远远望向那施主下山的松径。

    第47章

    三日后,乐逾再次送经到寒松寺。下山之时满山青松,临近山头却在晨雾之中露出黄叶秋色。身后传来一声“檀越可否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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