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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第18节

作者:司马拆迁 字数:8813 更新:2021-12-30 21:51:12

    第40章 蓬莱小札之 狸猫换太子

    梦中游太虚幻境,对乐逾而言已是常事,与乐游原的神魂谈玄论道更是寻常。这一日乐游原却有难言之隐,及到天光将亮,乐逾与他悬崖对坐,身形逐渐消散,将脱离此界时,乐游原才踌躇道“你喜欢猫么?”

    不待乐逾质问,乐游原事不关己道“……那天我试个道法,想与你开个玩笑,不料世间真龙天子身上有你的精气,道法找错了人,把他变成猫了。他毕竟是帝王命格,我不能置之不理,这就为他找还原之法去——最多三天,必然拨乱反正,这段日子就交给你了——”

    语罢广袖一挥,一息不多给,打散乐逾神识,使他神魂归体。

    乐逾揭被下床,帘幕外传来侍女惊疑问声“岛主这便起身么?”

    他身侧枕上空空,另一人不在,萧尚醴退位后称太上皇,虽对外言道退居太安宫,秘而不宣嫁入蓬莱岛,一年中总有几日要回锦京归宁省亲,接见外臣。

    侍女在外报了更,又听岛主黎明令人探问夫人在锦京一切是否安好,艳羡不已,从命退去。又想起“夫人”虽是男子,容颜之美,堪称世间绝色,难怪能令岛主日思夜想。

    却说这一夜种种不足为外人道,蓬莱岛上照旧风平浪静。少主晨起去鲸鲵堂请安,途中高木参天,流水潺潺,忽见一个白影从天而降,四顾左右,十分惊慌仓皇,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绝无杂色的鸳鸯眼狮子猫。

    乐濡奇道“猫咪?”身后侍从皆困惑不解,便见小公子神色大喜,将衣袖一挽,双手一张,追得白猫四处乱奔。

    它却是不善奔跑,养尊处优之态,别有一种楚楚可怜,连猫叫都不会,冲入鲸鲵堂中去了。

    乐逾正在拭剑,消息尚未传回,春雨阁也未回话,他心绪混乱,却不知旁人见岛主使颀颀出鞘半日,更觉大事不妙,不知哪里要有血光之灾,屏息不敢言。

    堂外忽传来一阵娇喘莺呼,侍女们纷纷叫“少主,哎呀,你别追它!”

    一道白影踟蹰,背后脚步纷乱急切,寻觅它的人越来越多,乐濡追它冲入剑室,那白影打翻花瓶,带几分畏惧猛地一跃,竟投入他爹怀里!

    那猫一身雪白,毛长而软,犹带熟悉的熏香气味。颈上尾巴上都是长毛,便如披一领雍容的斗篷,唯独盈盈一张巴掌脸,鸳鸯杏儿眼,粉白的鼻头,眼中如有千万言。

    它在乐逾怀中,胸膛温热,手臂紧实,长尾一掸,却埋着头瑟瑟发抖,唯恐要一世做猫如何是好。乐逾只怕他在外受苦,此刻如释重负。又思及那祖先常常言与实不符,便将三日延长,哄道“十日内你必能还原。别怕。”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胸口微震,萧尚醴依在他怀里,这才动了动爪子。

    乐濡道“爹,你不知道,咱们岛上什么时候有猫啦!”乐逾回道“你老子养的。”又不理儿子,举起那猫,笑道“幼狸。”

    乐濡眨了眨眼,道“爹,你这只猫,还不通人性,不如借我养两天,先养乖了………你看它,漂亮是漂亮,不让人抱,还不让人亲……”

    气氛忽然一冷,这如珠如玉的小公子正喋喋不休,骤然大张着嘴停下了。

    他看见那只美得不像样子的猫,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所在,端庄温顺地埋头在他胸前,启出一小截粉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爹的手。

    几日后,小公子跌跌撞撞去找辜先生,却见外间坐着林宣,代辜薪池披阅什么。

    小公子叫道“林师兄,林师兄!”他是蓬莱岛主的儿子,习武自不必另外拜师,识字从文也就近拜辜薪池为师,成了林宣绝无仅有的小师弟。

    林宣含笑道“少主怎么了?先生正在午睡。”乐濡朝内望一眼,抱着头,神思恍惚,道“那只猫,林师兄,我从没看见过有那样的猫——”

    “——那只猫,它吃饭要牙箸!还要四双!”

    那只猫是这样的,那日少主他爹抱着猫,仿佛抱着他义父那位南楚太上皇,哄了好久,猫才愿意趴在他怀里吃饭。

    之后开宴,乐濡被留在鲸鲵堂作陪,可实在食不下咽!他看见他爹,先让侍女夹起菜肴,一道一道一点一点给猫嗅过,见它恹恹不喜无甚胃口,才吩咐人另剖鲜鱼,还不能是生的,清淡烹调了鱼肉鱼肝喂它吃。大口吃饭的乐小公子头一次觉得,人不如猫。

    他很快觉得第二次。那猫不从小盘里舔食,必要人拿牙箸夹着喂进猫嘴里,吃上几口必要换筷子,吃完还要漱口擦须,洗爪子。

    乐濡看那只猫高高坐在上首席位几个坐垫上,白色长毛的尾巴一扫一扫,被他爹宠到天上去了,瞪得眼珠子快掉进汤碗里。

    几个侍女在他身后悄笑,一边偷声说“那猫真好看”,一边说“小公子怎么见鬼了似的”。

    林宣眉尖一动,口角带笑道“少主你这模样,确实像见了鬼。”

    乐濡正色道“林师兄,这世上哪有怪力乱神之事!我是绝对不信的!”丝毫不知他本身的来历已是世间头等怪力乱神之事。

    这还只是小公子第一日见闻,第二日开始他越发不理解这世间了。

    他照旧晨起去请安,却得知他爹还没起,没起的缘故,是因为那猫,昨夜夜不安寝,他爹就哄了一只猫一夜!他爹自然不至于一夜不眠就起不来,却又是那只猫,难得到天明,才迷迷糊糊蜷在他爹小腹上睡去,他爹见那猫憔悴,不愿惊扰它好眠,就让乐濡这几日免了请安。

    小公子等了一盏茶时辰才听侍女恭声请他入内,却见那猫半睡半醒,自他爹小腹上爬起来,又挪了挪蜷成一团靠上胸膛。

    他爹抚摸它,它的尾巴便慵懒地缠上他爹的手腕,他爹一声轻笑,那猫这才睡眼惺忪一激灵,见乐濡入内,踩起步子正坐一旁。

    乐濡先前觉得他爹眼睛瞎了才会从一只猫脸上看出憔悴,现在他觉得自己才是真瞎了,竟看出一只猫身上——颇有几分冷艳。

    更可怕的是,乐逾沉声笑道“这就羞了?”捉到猫的尾巴根,将它拉回怀中,那猫羞愤地挣了一下,却被抱起来亲了亲额头。

    这猫每晨漱口,洁面,梳毛,周身雪白,真是满身香雾簇朝霞。乐濡看得目瞪口呆,只觉他爹在非礼一只猫,不堪入目到了极点!问题是,为何他看着,这不堪入目惊世骇俗之余,隐隐涌动一股香艳?

    乐少主魂不守舍地走了。

    却不知他走后,那只猫扑在乐逾怀里,露出猫嘴里四颗尖白牙齿,隔衣咬他肩头!

    萧尚醴在晚辈,尤其是儿子面前,向来凛然不可冒犯,如今却……

    乐逾任它狠咬,轻轻拂它雪背,昨夜它难以入眠,浑身滚烫,原是春日到了,猫儿发情,它却不愿如畜生一般自己舔弄纾解。

    它忽地松下来,一双眼睛一蓝一金,清如水,灿如月,水汪汪地望着乐逾。

    乐逾向下抚去,道“他不会回来了。”萧尚醴被他摸得全身发软,尾巴轻颤,被捉住拉开,喉中一声,身下毛绒绒的两颗圆球被握在粗糙手指间把玩。

    它情急又挣,这一次挣地狠了,乐逾手背上留下三道红痕。一见血,它便一怔,乖巧收回爪子,偏开头去,含泪任那只手揉搓细腻的圆球,在他掌下扭动,心头千百种羞耻,却耐不住这具身体舒服得背脊都弓起,藏起的红润阳具也颤巍巍伸出。

    猫眼之中盈满泪水,它羞得不行,双腿无力打开,双爪也被按住,粉红肉垫向上,舌头也一探一探,舔着小小白牙齿。

    不多时,便浑身酥软,泄出几滴精水。从不知猫发情时这样难耐,又被乐逾怜爱地在两只耳朵尖上亲了亲。

    第三日,乐少主遇见他爹的义女,一位蔺姓故人之女,蔺春草。她年纪尚小,眉目间一团娇软之气,旖旎如嫩柳。蓬莱岛乐氏这一对父子都是从小就爱美人,一世爱美人,对她从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她却最喜欢依在萧陛下身侧,觉得他虽是男子,可仙容玉仪,心向往之。

    乐少主见了妹妹,虽自己也是孩童,已心头一软,道“春草妹妹急匆匆去哪里?”蔺春草柔声道“去陪萧——”忽然自知失言,掩住了口。

    几日下来,岛上众人观岛主言行,都有一个模糊大胆猜测。他们见到怪力乱神之事已经太多,自然敢想敢猜,唯独乐濡这来由最不正常的少主宁死不信世上有怪力乱神之事。

    乐濡心下疑惑,待她去便跟着。果然见她有一个侍女伺候着,进了鲸鲵堂。

    小公子满腹奇怪,爬树翻墙去看。园中一棵樱桃树下专门摆了张翠绿竹丝卧榻,蔺春草嫩黄裙子,坐在榻旁,手持书卷吟诵诗篇,真是字字珠玉,闻者忘俗。

    他更是狐疑,抱树再探颈去看,道是以往只见这妹妹午后陪义父看书,如今这妹妹读书给何人?以为榻上空空无人,再费力挪去才看见——那长毛白猫盘卧在上,还卷了半张绣蝴蝶的薄纱毯,尾巴便从毯下探出。

    那樱桃树早已挂满果实,樱桃是春果第一枝,满树果子黄如凝脂,红如玛瑙。坠了一颗在竹榻上,被白猫懒懒以爪推动玩弄。

    美人读书陪猫!小公子瞠目结舌,义愤填膺,只道暴殄美人,天理不存,一拍树干,哎唷哎唷两声摔下树去,疼得一脸沮丧,不许成群围住他的侍女大呼小叫,单脚跳走了。

    蔺春草讶然听闻外间声响,关切道“不知小哥哥摔这么一下子,是有碍还是无碍……”

    猫方才一惊起来,颇为担忧,如今听外面笑语,眼中微微一动,又卧下,只用尾巴轻轻一扫她的手腕。

    第七日时,乐濡晨起便找上林宣,生不如死道“岛上人人都在谈论那只猫,我快过不下去了!”

    辜薪池轻咳一声,林宣只好劝慰他“也就是再忍几日,过几日你义父回来,那‘猫’自然不复存在。”

    小公子似有所得,愣了一阵,振奋道“原来如此!”辜薪池与林宣蓦地轻松,却听小公子喜滋滋道“难怪我以前不知道有这么只猫,原来这只猫是我爹瞒着义父偷偷养的,义父一回来肯定要送走!”

    辜薪池与林宣再相顾一眼,却摇头对笑,无话可说了。

    第十日,听闻萧尚醴终于归来,乐濡喜难自胜,跳到鲸鲵堂,一头扑进萧尚醴怀里。

    乐逾抱臂旁观,赏心悦目,萧尚醴让他抱住,想他从墙头树上摔下,那一下定然很疼,怜惜不已,再端不住架子,抚儿子发顶。他是世上一等的美人,儿子像他七分,年纪又小,也是粉雕玉琢的小美人。

    小美人喜极而泣,委屈诉道“义父,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一只,要不是我不信妖怪,真是妖怪变成的猫,把孩儿害得好惨……”

    萧尚醴脸色数变,越变越糟,偏偏他们的儿子还在哭诉那猫多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是夜,侍女退尽,萧尚醴沐浴后披散头发,穿着寝衣进房,赤足无声,走上前弯腰吹灭烛台。

    乐逾靠在床头赏美人,却见他放下床帏,爬上床来,四肢并用,压到乐逾身上,又是鼻尖寻到他肩上被咬的小小齿痕,用舌舔咬。

    他的腰被乐逾环住,朝他身体压去,被迫紧贴,才觉乐逾已经勃发,正等着他。

    萧尚醴面上浮起春色,目中含水,一边如猫一般只用一小点舌尖舔舐,一边道“……你总想逗我叫。”

    他轻轻低下头去,矜持地以那微启的朱唇贴了一下乐逾的唇,揽着他的肩颈,在耳边嘴唇轻闭,道

    “喵。”

    end

    第41章

    他被乐逾抱在怀中坐下,取了发簪,头发垂下,衣带尽解,衣衫滑落,一层层绫罗下露出身躯。他身份尊贵,高不可攀,却在楚宫之中,在这船舱内被另一个男人脱得不着寸缕,任人抚摸亵玩。萧尚醴眼都闭上,长睫颤抖,却暗想若这样能换来蓬莱岛归顺,他不再与我为敌,再……难堪我也是情愿的。

    乐逾自身后环抱他,道“别怕,我不会在这里要你。”便将他额上束带拉下,障去双目,以免他一会儿更难堪。所谓灯下观美人,乐逾早有此意,将他放平。舱中处处有貂毡,又用外衣垫在他赤裸身躯下。黑衣一衬,那肌肤越发欺霜赛雪,如欲发光。

    他周身肌肤如羊脂细腻,滑不留手,乐逾借烛光看去,一肌一容,尽态极妍。自两条玉臂举烛照到胸前泛红的乳尖,那烛火贴近,萧尚醴不敢稍动,双乳发烫,明白过来更是羞恨,便连两点小小的肉粒都挺立起来。

    美人朱唇紧咬,偏又情动如潮,两腿间的阳物随之抬头。他鼻间发出一阵轻声呜咽,乐逾把他揽入怀中,手掌伸入腿间握住那物搓弄,萧尚醴也按捺不住,脸颊紧贴乐逾胸膛。阴影之中,只见这美人坐在他腿上,渐也伸出手去自抚雪股,船舱之内灯光摇晃,呻吟之声许久才止。

    萧尚醴只被他玩了阳具,并未碰别处,遮眼的绫带已被泪水洇湿,泄在乐逾掌中。他额上一层薄汗,那红痕如花带露,越发艳丽,乐逾道“你若不生在帝王家,或是不要皇位,无论你是男是女,我一定娶你为妻。世上美人千万,我此生绝不再看旁人一眼。”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精水涂上他嘴唇,双唇一湿,更含有妩媚润泽之意。萧尚醴正茫然不知发生什么,身后却被乐逾热烫粗长的东西插在腿间,要为他摸一摸,却被乐逾拦住,叹道“别动,让我抱一抱就好。”待到那硬物消退,这才解开绫带。

    萧尚醴眼前乍亮,却仿佛已知他二人势必不会有一人先退步。乐逾转过他下颌,见他双颊红霞未退,睫毛湿透,双唇喘息微张,犹如邀吻,便按着他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一滴泪自眼睫滚下,萧尚醴道“我为你执壶,你陪我饮酒,可好?”

    他披散黑发,只捡起乐逾的外袍披上,露出一双雪白大腿,端起了酒壶。这样的美人,忍辱任凭采撷后又屈身以色侍人,乐逾道“色是杀人刀,你已经要了我的命。”言下之意,是萧尚醴要取他的命,他也能坐以待毙。

    萧尚醴笑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陪我喝几杯。酒中有毒,你怕不怕?”乐逾看着他,道“我只怕你想我死的时候,我死得不够快。”为搏美人笑容,径自取一只酒杯,待萧尚醴斟来,一饮而尽。

    ——

    那几小壶酒中有一种被下了药,便是萧尚醴今夜要那洪公公自内库中取来的“相思”。此药略有香气,必融入酒中服用,每月到了服药之日,若不再服一次“相思”便会周身无力,胸口绞痛。但只要每月一次,混药入酒使人饮下,有人终此一生不知自己中了“相思”。

    这便是那药中之意,不轻离别,就不会受相思之苦,本应下在延秦公主身上。却被下在其中一种酒中,萧尚醴撕去酒上贴纸,如今辨不出,也不想去辨。乐逾饮过第一杯,又要再饮,却被萧尚醴按住杯口,低垂眉眼,道“我为你执壶,你就这样鲸吸牛饮。你倒与我说说,这是什么酒?”

    那酒中有青竹、湖藕、蕉叶之气,酒不醉人,萧尚醴灯下嫣然之态也醉人。乐逾一把抓住他的手,宛如微醺,道“‘海石分棋子,郫筒当酒缸’。”

    那酒确是“郫筒”,“相思”不在此酒中,但萧尚醴手一颤,他选的诗最末一句是别夜对凝釭。如此离别之夜,如此孤舟灯火,倒是切情切景,使人悲伤。将手一抽,另执一壶,为他斟满,道“这诗不好,我要罚你。”

    乐逾便连饮三杯,萧尚醴神色才缓,又道“这回是?”乐逾道“这回是‘尊有乌程酒,劝君千万寿’。”乌程酒也不曾落药,萧尚醴胸怀一松,那是祝长寿的句子,却听乐逾哂道“不要再说选得不好,陪我喝一杯。”就将人一拉,双臂一合,让他只披一件外袍,赤着身子坐在自己腿上,含了一口酒喂过来。

    萧尚醴不料他是要自己以口相就,被他反复吮咬,酒水自唇角流出,乐逾恣意玩弄,自他高抬的下巴吻到喉结,一寸肌肤也不放过。又抽开外袍衣带,萧尚醴胸前一凉,还红肿的两个乳尖在衣下半遮半掩,被他转圈舔去,湿热之余又是微微刺痛。

    乐逾把他双乳弄得晶莹湿润,竟打翻酒杯,自取酒壶淋在他胸上。那酒是榴花酒,取榴花香露制成,奇香扑鼻,他将药就下在此酒中——却未料到是这样的情景,后背被一只手掌顶着,唯有仰颈挺胸把已不能见人的乳尖送入另一人口中。乐逾鼻端都是香气,唇齿下肌肤柔腻,美酒四溢,却嘴边带笑,道“‘丹华灼烈烈,璀彩有光荣’。”

    萧尚醴周身大震,此诗头一句就是“石榴植前庭,绿叶摇缥青”,他选的诗句不错,猜的酒不错,可这诗名《弃妇诗》。萧尚醴第一次有切齿的悔意,乐逾如此类比,是把他当成弃妇?他不曾如此对他,不该如此对他,为何他与以前大不相同?却也是自己自甘下贱,千金之子,却衣不蔽体爬到男人膝上,敞开身体任人取乐,不要说弃妇,便连娼妓娈童都不一定会如此。如是一想,心头煎熬,却生生忍受了,只待乐逾以他为酒具,饮尽他身上的酒。

    萧尚醴闭眼不再动,乐逾忽觉他下颌有什么落下,触之滚烫,竟是泪水。他如遭重击,脑中轰鸣一响,便紧皱长眉,两股心念对抗,兼之又心疼怀中美人,一时头痛欲裂。

    他身上狂暴渐消渐退,萧尚醴不曾看到,只听他颓然一叹,温热怀抱拥住自己,怜惜吻去面上泪水,道“幼狸,不要哭。”万般委屈都冲上来,萧尚醴乍然呆愣,母亲不这样唤他乳名已有十余年,竟也忘了追问他从何而得知,恍如隔世,便如孩童一般蜷起身躯依偎在他怀里。

    萧尚醴历经大事,生得美艳,心思又有狠辣之处,常叫人不记得他也仅是十六七岁的单薄少年。舱外天色将明,须臾就要破晓。他衣衫凌乱,无人伺候,便不会穿,乐逾替他穿衣,捏住他脚踝道“殿下能忍卧薪尝胆之辱,我却不愿殿下为我卧薪尝胆。”

    他脚踝伶仃,被一只惯握剑的手捉到,竟从足底生出酥麻。唯独心头酸楚又发起狠来,这个人,他尝羞忍辱都留不住,那么便唯有强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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