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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你已经成功引起朕的注意! 第6节

作者:柯染 字数:10212 更新:2021-12-30 21:49:43

    秦见深顿了顿,目光暗沉,盯着北冥渊,缓缓道,“何况北冥兄莫不是忘了,虎豹营里的那五千兄弟们,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藏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北冥渊瞳孔一缩,脸色终变,知道他北冥家恐怕早就在这条毒蛇的监视之下了,争辩无用,憋了半天,只得开口讽刺道,“我只听说圣上是个吹拉弹唱样样皆通的大才子,没想到搞起阴谋诡计也是信手拈来,如今连鸡鸣狗盗之事都做得风生水起,当真是多才多艺,在下佩服,佩服。”

    什么吹拉弹唱的大才子,不过讽刺他如戏子一般,懦弱之极,秦见深哪里听不出北冥渊话里有话,只不过比起卫君言,北冥渊这点撩拨人的手段只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秦见深心里生了杀意,脸上却一丝波澜也无,不动声色地接道,“艺多不压身,多谢夸奖。”

    北冥渊被噎在了原地,差点没拂袖离去。

    秦见深微微阖了阖眼脸,见好就收,朝他二人道,“凌阳王已奉旨回京,挥师援朝,李詹纵然有十万大军,也不过是负隅顽抗,朕本想等皇叔回京后再做打算,怎奈那李詹自找死路,拿皇太后太皇太后做文章,朕岂能坐视不管,只好先借两家的精兵一用……”

    秦见深说着语气缓和了许多,接着道,“待事成之后,朕定然会秉公办事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北冥家与申家,二位只需今晚将这三万精兵领至汴河边,安营扎寨等我传令就是,其余的事朕自有办法。”

    秦见深这意思便是要先借三万精兵做幌子用一用,拖延时日。

    申行与北冥渊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不解,但他两家圈养私兵,不过是想在乱世里保全一家安稳,无需冲上前头自然是求之不得,遂也没有多问,算是勉强同意了秦见深的说法。

    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申行先上前一步,温声拜道,“但凭皇上吩咐。”

    北冥渊虽是不愿,却也知事已至此,惹恼秦见深并无好处,这少年皇帝能活到现在,想必这副无所不及其用的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并不是传闻中那等好相与拿捏之人,他这里对秦见深不敬,难保四弟在他手里不吃苦头,北冥渊再是不愿,也只得占时收起不满,跟着申行拜道,“但凭阁下吩咐。”

    秦见深心知这二人对他谈不上忠诚与否,但他没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样能让他二人乖乖听话。

    秦见深离了申府,安排好暗部的接应事宜,直接朝街上走去,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街道两侧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来都是出来看热闹的,毕竟太后太妃们被拉出来遛街,也是一桩离奇古怪得能载入史册的趣事了,国将不国。

    锣鼓声响彻天际,马蹄声混着将士的喝令声越来越近,百姓们喧闹的谈话声渐渐低了下来,你推我攘都想到前排去,却又瑟缩在官兵的长矛之外,不敢逾越一步,喧闹声也渐渐低成了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评头论足。

    李詹似乎怕秦见深认不出胡美人来,特意将胡美人放在了头一位,两边房顶上匍匐着的机括弓[弩手都拉开了架势,全全对准了胡美人的囚车,暗藏杀机,万事俱备,这场戏,只等着他登场了。

    秦见深负手立在酒楼的窗边,他对胡美人那张美人脸印象深刻,就算十年未见,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等囚车快走至跟前,秦见深便朝藏在暗处的暗无风动了动手指,暗无风得令,暗部总共十五人一齐从人群里飞掠而出,手上同时扔出的霹雳弹炸出一阵连一阵的浓烟,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里嗡嗡响,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腾升起来的浓烟渐渐密成了一层白布,无数的箭矢破空而去,街心上围观的百姓胡乱奔走逃命,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混乱无比死伤无数,秦见深乘着漫天的浓烟,提气飞身,砍断囚车的锁链,眨眼间便将胡美人连人带链子的一齐带了出来,直接朝碧云山的方向去,他用了全力,内息几乎被提到了顶峰,不一会儿就出了京城进了京郊的山林里,连个正脸都没漏给李詹看,还没到午门,人已经顺利劫出来了。

    暗无风等人见秦见深得手,也不恋战,只各自掠了囚车里的人,朝汴河边飞掠而去,目的便是将李詹引过去,他几人皆是蒙面黑衣,身上都穿了金丝软甲,又都是身怀内功一等一的好手,李詹的机括弓[弩手难以辨认谁是谁,瞄不准目标,乱射一通,一时间也拿他们无法,李詹立于高台之上,看着街面上冒起的白烟如雾气一般掩盖了大半条街,恨得牙痒痒,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本将军就不信,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田奇眉头紧蹙,朝李詹道,“将军可是此物为何,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响动,能让青天白日迷雾重重……”

    李詹现在一心就想将秦见深那小子抽筋剥皮,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听闻田奇问起,很不耐烦地回道,“糊弄人的小玩意,淫技奇巧,不堪入目!”

    田奇摇头不语,恰逢手下小将奔下马来,面色如土地急急道,“禀告将军,汴河边发现有军营驻扎,摇着大靖朝黑旗!上面写着秦字样!”

    田奇神色凝重,李詹却是大喜过望,哈哈笑了两声问,“可知有多少兵马?”

    那小将见李詹如此神色,吃了颗定心丸,镇定了许多,回禀道,“看营帐灶炉,够十万人吃穿住行。”

    李詹闻言微微色变,心里狐疑,暗道南营大军远在边关,秦见深那臭小子哪里来这么多兵马,就算集齐京城里各大世家手里的私兵,也不过万的量,还真当十万大军是街头白菜,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么,李詹心念电转,问道,“可有看见行军布阵否,骑兵几何,步兵几何?”

    “回将军,小的倒是只探查到几近一万骑兵战地练营,一万精兵在汴河边布阵。”

    李詹闻言大喜,心道这秦见深定是手里兵将不足,是以摆出十万兵的模样虚张声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李詹哼了一声,朝旁边的随行侍卫道,“去取本将军的盔甲来,传令三军,整装待命!”

    田奇一听李詹这动静,心知不妙,急忙道,“将军且三思而行,全军倾巢而出,若有炸,介时咱们恐怕回护不及,那狗皇帝奸诈狡猾,还是再等等罢。”

    田奇本是好意,但此番诱敌失利,放跑了秦见深那小子,李詹对田奇的建议就更加不上心,摆摆手道,“那小子再奸诈狡猾,也变不出十万大军,他现在自己跳出来想与本将军决一死战,本将军岂有龟缩不出的道理,先生休要在言。”

    秦见深自然是变不出十万大军,他让申行北冥渊摆出十万人的架势,只不过是怕李詹不肯出全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有没有兵不重要,李詹肯率兵前来,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这些事一环扣一环,一步也不容走错,正是紧要关键的时候。秦见深现在顾不上许多,他一面要避开身后的追兵,一面要应付‘神志不清’疯了一样挣来挣去的胡美人,十分吃力,只好先找个能避身的地方先停了下来,钳制住胡美人的手腕,用随身的刀剑砍断铁链,不耐道,“别给我装疯!老实点!我知道你没疯!”

    胡美人穿着囚衣,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指尖上长长的指甲又尖锐又恶心,看着不像宫中的美人,倒像是被黑白无常拉去阴间下地狱的索命鬼,她似乎是真的没疯,听闻秦见深的话,浑身一震,停下了胡乱挣扎的动作,开口道,“你是谁?”

    她这声音当真难听,全然不是秦见深记忆中的模样,垂垂老矣艰涩干哑,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秦见深摘了脸上的黑巾,天色还未全黑,秦见深以为胡美人至起码能认出他来,就算先不说他是谁的儿子,他毕竟也做了几天皇帝,宫里的人,就算是冷宫,也该知道的,但似乎这次他又想多了,胡美人直愣愣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半点认出他是谁的意思,秦见深心里自嘲一笑,他吃不吃易容丹,似乎也没什么干系。

    “我叫秦见深。”秦见深喉咙干哑,别开眼接着道,“表字怀玉。”

    他这表字实在是文弱得可以,但贵就贵在这字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孝光帝赐给他的,具他听一位老宫人说,羌族盛产美玉,他母亲乃是羌族的族长之女,向来有羌族美玉明珠之称,那会儿胡美人刚得圣心,他跟着沾了点光,莫名其妙一出生就得了皇帝赐名怀玉,这也是他的皇兄们时不时要整治他的原因之一,在孩子的眼里,有时候无论多大的事,有可能都只是指尖大的小事,无论多小的事,也会成为无法容忍的大事。

    在成年前得了皇帝亲赐的表字,大概恰好就是让他的皇兄皇弟们觉得难以忍受的其中一件了。

    秦见深看着眼前面色古怪的女子,十几年过去,她似乎与那时没什么变化,不笑的时候木讷空洞,笑起来又眉眼弯弯的模样,与那时如出一辙。

    秦见深瞧见那抹笑,垂下头给胡美人摸了摸骨,似乎在牢房里受了刑,脚踝都被人卸了下来,他一放手,人就瘫在了地上,秦见深蹙眉道,“脱臼了,有点疼,你忍者些。”

    秦见深也不管她听没听见,骨骼咔嚓响了两下就给她接上了,不知是不是已经不知道疼,还是真的傻了,从头到尾都没见她哼过一声,手腕也给铁链磨破了皮,血淋淋的看着甚是吓人,秦见深拿出卫君言给他准备的药,一边抹一边忍不住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十三岁接了父皇的位置,但李詹总说我未至十五并未成年,一直将我软禁在东宫里,我每日学些琴棋书画想蒙混过去,没想到等十五岁加冠以后,李詹却觉我不好控制,想扶持六弟上位……”

    秦见深无意识碎碎念,说着些成年往事,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胡美人听。

    胡美人却微微缩了缩手,垂着眼睑打断他道,“我有些渴了。”

    秦见深见她神志果然是清醒的,心情复杂难辨,心道她若是清醒的,那这些年装疯卖傻又究竟是为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现在也不是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的时候,秦见深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探查了四周,知道不远处就有一条活水,便起身去给胡美人打水,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身将随身带着的短匕首塞到胡美人手里,嘱咐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打水,别乱跑。”

    秦见深说完便提气掠了出去,取了水回来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等他回来,胡美人还呆呆坐在石块上,秦见深将水喂给她喝了,才温声道,“这里不太[安全,我先送你去碧云寺,到那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胡美人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被凌乱的发丝遮了起来,惨白的脸上连表情也无,也不知是不是山间的温度太低,还是方才被吓到了,竟是浑身都发起抖来,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小团,秦见深也不指望她能给其他什么多余的反应,背过身去,单膝蹲在胡美人身前,扭头道,“上来我背你。”

    这大概是这世上最为古怪的一对母子了。

    秦见深察觉到背上一具颤巍巍的身体靠了上来,冰凉的身体冻得他打了个寒颤,秦见深挺起背往前走,背着胡美人往前走,心里暗暗道,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好好对她就是。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这样想,别人未必这样想,同室还会操戈,同床亦能异梦,你做了一场南辕北辙的美梦,等醒了,也只好道一声原来如此。

    ☆、第12章 瓮中捉活鳖

    秦见深想过种种可能,在他能确认这个胡美人不是别人假扮的以后。

    比如说要是胡美人真疯了,他就有些拿不准是让她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活着好,还是死了得个解脱好。

    要是胡美人没疯,那就有更多可筹划的了,也许等过上一段时间,两人慢慢熟悉起来,说不定他身边就会长长久久的多出了一个人,他还要担忧胡美人怨他懦弱无能不早点把她从冷宫里捞出来………要真是这样,他还得花上许多功夫精力来解释一通,好让她消气……

    诸如此类万般念头纷纷杂杂,在他的脑子里如千军过境一般,引起了好一阵兵荒马乱,可事与愿违,他想太多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黄粱一梦人醒梦碎,说的大抵不过如此。

    他想过种种,却独独没想过这其间最要命的一种。

    母妃这两个字在他的肚子里憋了十几年,刚刚能有些出场的机会,在他喉咙了滚了好几回,还没冒出头来,就被彻底压回了深沟里,再没了叫出口的可能。

    喉咙里的鲜血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痉挛的剧痛席卷了全身,秦见深往前踉跄了两步,眩晕和疼痛让他跌在地上挣扎半天也爬不起来,这疯子下手倒也又准又狠没半点犹豫拖拉,那把匕首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一进一出就直接将他的身体插了个透亮,恍惚间似乎都能看见光从背后透出来,配着潺潺而出的血流,看起来像朵盛开的花,发着微微的光,可笑之极。

    他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一样瘫在地上,呼呼呼地大口喘着气,身体疼得抽搐痉挛,脑子却清醒得很,心里压抑翻滚的恨怒怨如同被催生的藤蔓,顷刻间就攀爬蔓延开来,绞紧了一张网,将他整个人都裹束在里面,硬生生包出了一口气,撑着他不能死去,不能放弃。

    秦见深一边在地上摸索,一面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他过去这可笑的十五年,用尽所有力气得来的这十五年,等来的,不该是被轻易杀死的这一刻,就算死,也要死在皇宫里,不是死在这里,死在战场上,或者死在朝堂上,不是灰头土脸的死在山林间,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儿,也不能死在一个疯子手里!

    秦见深手指紧紧扣在土里,心里那股恨漫进了五脏六腑四肢血脉,让他的血液也跟着滚烫炙热起来,整个人突然就生出了用不完用不尽的力气,蹒跚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个不死的怪物。

    秦见深晃晃悠悠跌到那疯女人身边,等看见那疯子歪倒在地上,心口上插着那把还沾着他的血的匕首,心里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炸成了碎片,让他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摇摇欲坠,重新跌回了地上。

    这下好了,不用他动手,仇人就自己找死了。

    秦见深浑身颤抖,顾不得胸口上潺潺流血的血洞,突然迸发了无尽的力气,下爬到那疯子身边,伸手揪住她同样鲜血淋漓的衣领,一把将人揪了起来,神情痴癫,癫狂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疯子!疯子!”

    “你不能死!你这个疯子!”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她没疯,为什么要这样!如果她疯了,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胡美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诉求,心口突然就有了点起伏,接着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也不挣扎,听着耳边狂乱的质问,脸上溢出古怪的笑,衬着满嘴的鲜血,狰狞扭曲,“我不是疯子,我为什么要疯?”

    她的目光在秦见深脸上巡视了一圈,仿佛她看的不是人,而是些什么肮脏低贱的东西,瞳孔里像有两簇火,亮得惊人,看着看着咕咕咕古怪地笑了起来,“疯子?我可怜的儿子!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们秦家的人,可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说这两个字的人了!”

    秦见深目光涣散,过度的失血和眩晕让他眼前已经分不出什么东西了,耳鸣声也越来越大,这疯子的话似乎也离得越来越远,远得他听不清楚,想不明白。

    秦见深抬手在胸口的伤上扣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想缩成一团,但眼前又清楚了一些,远去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他喘着粗气问,“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疯子!我疯了才会信你的鬼话!疯子!”

    他想问的其实有很多,比如说当年为什么要拉他那一把,比如说为什么要他的命,又为什么要自杀……他想知道的很多,临到头却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为什么……

    她已经疯了,同一个疯子问为什么,又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我………我活到现在,就是想亲眼看着,看着姓秦的一个个受尽折磨,然后慢慢死去……逃不脱世世代代的诅咒……我还以为……还以为要再等上十年,才能等到秦家的人死光……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连你也快死了……我心愿已了死了也是解脱……我以羌族雪神[的名誉,诅咒秦家世世代代皆是如此,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这些话似乎消耗了所有的力气,她气数已尽,方才锃亮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如厉鬼呜咽一般的声音渐渐消弭,直到最后连身体也变得冰凉僵直,像一条流干血的死鱼,再也骂不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来了。

    山林间重归寂静,晚风透凉,冷进人心里。

    她死了……秦见深伸手碰了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彻底死了,死得透透的,连还魂丹都救不回来了。

    秦见深呆愣愣瞧着眼前这具尸体好一会儿,碰到刚刚从他怀里掉出来的小瓷瓶,一把抓来手里紧紧握住,看着面前这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古里古怪地笑了起来,喃喃道,“你错了,我不会死,我死不了,死的只有你……”

    他笑着笑着又觉得没意思,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开始面无表情起来,坐在地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抖着手去揭瓷瓶的盖,他手抖得太厉害,捏了好几次才将瓶塞捏下来,倒了一会儿,才把药拿出来。

    秦见深把瓶里唯一的一颗还魂丹喂进嘴里,又将身上别的灵药一股脑全倒进肚子里,坐在地上耐心的等身上的血洞不流血了,这才撑着地慢慢站起来,然后在地上看了一圈,找了个松软一些的地块,运了十成十的功力,一掌在地上开了个坑出来,他弯腰将胡美人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了进去,再一点一点用土将人埋了起来,埋好后又将土压实,弄了些枯草散盖在上面掩盖痕迹,免得被别的什么野兽叼了去。

    秦见深仔细做完这些,这才喃喃道,“你这么恨我,大概宁愿被狗吃了,也不愿进我给你堆的坟……不过我偏不让你如愿,就要将你好好埋起来,等我得了势,将来还要把你迁进秦家的祖坟去,让你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你就好好的在下面看着,看着你的儿子我,究竟是怎么长命百岁……”

    山林间连湿气都重了起来,凉风透顶,很能让人醒过神来,秦见深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天越来越亮,心也就慢慢静如止水……

    秦见深动了动麻痹的双腿,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仔仔细细掩盖了周围的痕迹,再不看上一眼,转身朝汴河边的去了。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迫在眉睫。

    北冥渊与暗无风正在汴河边安营扎寨。

    秦见深进来的时候,北冥渊等人正在议事,在专门用来议事的营帐里,说是议事,其实就是几人干坐着,等着秦见深回来。

    秦见深也不管一众人惊异的目光,淡淡道,“那胡太妃是反贼找人假扮的替身,途中被朕识破,已经伏诛了。”

    用替身来诱敌,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北冥渊一干人对此都没有多问什么,谁又会关心真的胡太妃在哪里,毕竟他们只是将计就计,把李詹的注意力引来这里,眼下的事,才是火烧眉毛十万火急。

    秦见深脸上一丝波澜也无,看向站在左边的北冥渊与暗无风问,“京城那边有无新的动静?”

    北冥渊见他浑身血污分明受了重伤,却似乎对这样的伤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很有些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将帅之风,又加之这几日的事似乎步步都在这人的算计谋划之内,北冥渊一时间就心思复杂难辨起来。

    他北冥家本就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族里对皇帝就算有怨,那也是怒其不争,他作为北冥家的一家之主,现在突然发现这皇帝不但不是懦弱无能,反倒性情坚韧诸多雷霆手段,若不是因为他挟持四弟北冥泉,与秦见深结交之,辅佐之,那也没什么不甘愿的。

    北冥渊目光复杂地看了秦见深胸口的血洞一眼,捡了点重要的事来说,“李詹已经领着十万精兵倾巢而出,他令全军快马加鞭急速前行,不出两个时辰,必然能行至此地,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申行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上前一步朝秦见深行了礼才道,“皇上,恕臣下多嘴,凌阳王当真能领兵回朝么?”

    申行并不怎么相信凌阳王会站在秦见深这边,就算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着南营大军赶过来,但若没有援军,那此战必输无疑。

    秦见深摆手示意暗无风领着暗部的人照计划行事,并未回应他二人的问题,转而吩咐道,“待李詹追过来,他若先摆箭阵,全军便立马退到射程之外;他若是派骑兵强攻,申行你便领着两万骑兵与他虚晃上半个时辰,随后假装不敌往碧云山上撤退,照李詹的性子,必定来追,你只消且打且退,等他十万精兵全进了碧云山下低洼地里,就完全放弃抵抗,领着你手下的人迅速往山上退,北冥你再领兵守在青云山上,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一番,多的不用做,管好自己手下的兵便罢。”

    申行闻言微微垂眸遮住眼里的精光,他向来只管听命,很少说话,见秦见深没有正面回答他,也就应了声是,不再言语了,垂头站在了一边。

    倒是北冥渊眉头微蹙,他不知秦见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他是想将李詹引来洼地里,然后他们再从山上三面包抄,给李詹来一个瓮中捉鳖……

    只是在李詹有十万兵之多的情况下,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好计策,就算要包抄,三万人如何能捉得了十万人?四面围上去也总有被突围的时候。

    只是他能想到的,秦见深未必想不到,北冥渊欲言又止,但见秦见深波澜不惊半点不见慌乱,知道现在箭在弦上,说再多也是无用,便不在耽搁,收整士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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