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柏川,你的决定是”陈浩宣边骑边问道。
“你想跟着的话,那就跟着吧,我不需要换心情了。”舒柏川缓缓地调整着呼吸和跑步的节奏,回答道。
此时,正好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在红灯面前停了下来。
“柏川,我搭你吧。”陈浩宣主动请缨道,还很难得地“幽默”了一把,“这可是我的大宝马噢我最多不收你的车费啊”
搭他不怕他吃豆腐
舒柏川赤裸裸的视线从陈浩宣腰部扫过,让陈浩宣莫名地腹部一紧,感觉舒柏川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不得不承认,陈浩宣结实的腰部让舒柏川很有“食欲”,不过,自行车后座可不是一个舒服的座位,特别是对于舒柏川这种一米八五的长腿小伙子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舒柏川不是一个喜欢亏待自己的人,豆腐可以以后再吃,而这车后座还是别坐上去的好。
“不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跑步。”舒柏川最后还是婉拒道。
“这样啊”陈浩宣的语气有点失落,他以为舒柏川还是不愿意让自己接近他。
“又或者”舒柏川突然转折道,陈浩宣的眼睛亮了亮,“让我来搭你吧。”
“啊你搭我”陈浩宣愣了愣。
于是,几分钟后
“啊慢慢点”这是陈浩宣鬼哭狼嚎的声音。
“呵呵”这是舒柏川一肚子坏水的轻笑声。
“诶诶快撞上了快撞上了舒柏川你以前有没有骑过自行车哪”陈浩宣哭丧着嚷道。
“喔好像没有噢”
“”陈浩宣沉默了两秒。
“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两个字让这个宁静的早晨抖了两抖。
电线上的麻雀烦躁地挠了挠耳朵,飞走了。
“呱呱呱”天上掠过了两只乌鸦。
真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哪
似乎,从这一刻起,有什么终于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了。
第22章 习惯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它的形成,或许只需要一小段光阴,而它的戒断,却可能会让人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即使心智坚定如舒柏川,也不例外。
仅是过了一个星期,舒柏川便发现,他已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每一天,都会有这么一个大男孩,踏着车,迎着朝阳,在丁字路口边与他相汇,然后给他献上一个大大的,阳光而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会在这个男孩身上散去。
舒柏川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若是有一天,陈浩宣不再在这个路口等他,恐怕他要很久才能回到自己一个人享受晨风中的宁静的状态。
这个星期,也是辩论赛试辩前的最后冲刺阶段,舒柏川和陈浩宣在上学的过程中,没少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今天,也不例外。
“明天的语文课就要进行试辩了,准备得怎么样”舒柏川一边跑着,一边问道。
舒柏川搭陈浩宣的那一天,他没少被陈浩宣的“魔音”折磨自己的耳膜,虽然陈浩宣紧张兮兮的样子取乐了自己,但糖吃多了也会腻,更何况这不算是一颗多么甜的“糖”。于是,自此以后,他依旧是跑步上学,而陈浩宣则骑车在他身边慢慢地以龟速前进着。
“我不知道,心里没啥底。”陈浩宣实事求是地说道,一脸郁闷。
“别担心,只是这试辩而已,还不是正式比赛呢。即使砸了也没关系,正好能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以后加以改进。”舒柏川安慰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够了。”
陈浩宣很想说自己恐怕就是会临场紧张,发挥失常但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他比舒柏川多活了一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一个比他小那么多岁的男孩子来鼓励他,他自觉很丢脸。
不过,舒柏川还是能从他脸上郁闷的表情中猜出一二的,他伸出手,安抚状地拍了拍陈浩宣的后脑勺,就像拍小狗一样。
对此,陈浩宣已经从最初的别扭到现在的麻木了,甚至可能哪一天不“被”当小狗的话,他还不习惯了呢。
“嗨,帅哥”正在这时,另一辆车突然插了进来,车主是个穿着很潮的男孩,对陈浩宣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还对舒柏川挑衅样地抬了抬下巴。
舒柏川眯起了狭长的双眼,他记得这个男孩,也是“贰”这个酒吧的常客。这个男孩曾因为觉得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多次明里暗里地找碴。
“呃你好”陈浩宣抓了抓脑袋,然后很是礼貌地问道“请问,我认识你么”
“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会认识了啊”男孩又对陈浩宣抛了个媚眼。
陈浩宣没太注意男孩在说什么,他看到男孩老在对他眨眼,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兄弟,你眼抽筋了么”
男孩这次的眼终于不“抽筋”了,换成了嘴角“抽搐”,他无语地把视线从陈浩宣身上挪到了舒柏川的脸上,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男孩的眼皮跳了跳,觉得舒柏川的眼神让他有点不安。
“嘁直男”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本以为陈浩宣是舒柏川的姘头,现在看来不是。
不过,恐怕“直男无意,弯的有心”吧
男孩转念想了想之后,乐了,给舒柏川留下一个“幸灾乐祸、自求多福”的表情,最后依依不舍地多瞄了一眼陈浩宣,就加快车速,先一步离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陈浩宣完全弄不明白这个男孩凑过来套近乎是干嘛的。
“莫名其妙就别理他了,也许就一疯子,我们继续走。”舒柏川拍了拍陈浩宣的肩膀,再次跑了起来。
陈浩宣点点头,跟了上去。
舒柏川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变,但心里其实是有一万个不爽的,他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伺了。
若是不能成功把陈浩宣掰弯,那以后站在他身边的,很可能就会是他的女朋友。舒柏川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无法接受
看来,还是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哪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真正属于自己吧舒柏川在心里默默地下了个结论。
于是,在跑着跑着的时候,舒柏川突然说道“今天跑得有点累了。”
“啊”陈浩宣没有反应过来舒柏川在说什么。
舒柏川用行动回答了他,轻巧地一跃,侧坐在了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腰。陈浩宣好一通手忙脚乱才稳住了车把,默默地擦了擦冷汗。
“你该直说的,差点把我半条命也给吓没了”陈浩宣抱怨道。
“我相信你的手脚协调能力。”舒柏川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我应该感谢您的信任么”陈浩宣有点无奈,第一次发现舒柏川也会喜欢耍无赖的这不是薛子文才会有的“技能”么
舒柏川轻声一笑,拍了拍陈浩宣的腰,说道“好好骑车。”
陈浩宣“乖宝宝”“喔”了一声,认认真真地往前骑去。
“对了,这是什么”舒柏川踩了踩脚下的一个车踏,问道。
他记得,醉酒的那天晚上,陈浩宣车后座上还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呃”陈浩宣支吾了一下,终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你搭我,我发现车后座没放脚的地方还真不舒服,也怪不得你不肯坐我的车,所以回家就安了个火箭筒,想着如果哪一天碰巧要载你的话,你坐起来也会舒服很多。”
舒柏川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浓了几许,真诚地回到“谢谢。”
似乎,自从母亲疯了之后,就没有人再关心过他真正需要些什么了,没想到陈浩宣成了第一个。
陈浩宣“呵呵”地傻笑道“派得上用场就好。”
早晨的非机动车车道很空荡,没几辆自行车在路上,舒柏川“俊男在怀”,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隐晦地在陈浩宣的腰腹上游移,隔着薄薄衬衣,感受着手下腹肌的曲线,以及人体的温度
舒柏川的举动越来越大胆,而陈浩宣微微颤了颤,终究还是没忍住,“吱”地踩下了刹车。
待陈浩宣转过头,舒柏川才发现,他竟红了满脸
难道是害羞啦舒柏川挑挑眉,开始考虑各种压倒陈浩宣的可能性。
然而,在过了几秒后
“噗哈哈哈哈哈阿阿川你别摸摸我的肚子好好酸哈哈哈哈哈”陈浩宣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显然是憋了很久了。
舒柏川“”为啥他有种掐死这个迟钝货的冲动
第23章 阴沉的女人
由于这一连串的打岔,陈浩宣他们来到教室时,早读已经堪堪开始了。陈浩宣他们从后门进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此时,状似“认真读书”的薛子文突然把书竖了起来,挡在前面,然后凑到陈浩宣的耳边,神秘兮兮地悄声说道“宣子,我觉得我最近有点犯太岁。”
“犯太岁”陈浩宣在脑海里搜罗了一下“犯太岁”的定义,最后无奈道“你的太岁年不是早过了么”
“所以才觉得奇怪啊难道是迟来的犯太岁”薛子文一副若有所思状。
陈浩宣不想理薛子文了,他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一定又抽风了,拿出书本,准备早读。
“诶诶,宣子,你先听我说完啊”薛子文用书敲了敲桌子说道。
“说吧,我听着。”陈浩宣连眼皮都没抬。
薛子文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他无视了陈浩宣的行为语言,直接把这句话当做了“赦令”,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被人盯、上、了”
“盯上盯上你干嘛”陈浩宣终于抬起了头,看向薛子文。
“我也奇怪啊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浩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在拍片子哪还是悬疑片那种。”
“咳咳,开玩笑的,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在盯我了。”
“谁”
“我们班的那个阴森女,柳晓梅”薛子文特地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往柳晓梅那边小心翼翼地瞥了瞥。
阴森女陈浩宣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再加上他是重生回来的,使劲了良久才记起“阴森女柳晓梅”这条公式,也同时把对柳晓梅模糊的印象重建了起来没办法,柳晓梅在班内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薄弱了,除了一些闲着没事干喜欢帮别人乱起花名的人之外,还真没几个人能够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陈浩宣对她的印象,却是停留在了多年以后的惊鸿一瞥上
“诶诶,宣子,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回来回来”薛子文在陈浩宣眼前晃了晃爪子。
陈浩宣猛地一愣,从回忆中走出来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薛子文问道“你确定盯上你的人是柳晓梅”
“是啊我听几个哥们说啊,无论打球、跑步,还是平时课间,她的视线都是落在我身上的哈,眼睛都不带眨的有一次回家,我竟然还发现她在跟踪我我靠当时我那鸡皮疙瘩哪我该不是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吧”
薛子文耸着肩,摸了摸手臂。
陈浩宣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你啊”
“不、是、吧”薛子文夸张地张大了嘴,瞪着眼说道“千万不要我可受不起阴森女的爱什么的,太可怕了会不会求爱不成把我分尸哪”
陈浩宣无语地沉默了两秒“你别先入为主地脑补啊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靠她喜欢的不是你,你当然不觉得恐怖啦”薛子文抗议道。
“若她喜欢的是我,我倒还真不介意。”陈浩宣耸了耸肩。
与陈浩宣隔着一条走道的舒柏川耳朵动了动,点了点手下的书页,抿着唇,眯起了狭长的双眼。
“哎哟诶,宣子,你这样说该不是你对她有好感吧真这样的话,兄弟快上我可以很大方地把她让给你”薛子文用手肘撞了撞陈浩宣,一脸坏笑地说道。
陈浩宣感到脊背突然一凉,莫名地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老师没来“查岗”,而别的同学也在认真地读书,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可能是错觉吧陈浩宣摇了摇头,继续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中,对薛子文说道“你还真是想太多了,我跟柳晓梅半句话都没说过,又怎么会喜欢上她我只是觉得,你不能仅仅凭一个人的外在表象,就去判定她内在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舒柏川点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哟,宣子,看来你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哪”薛子文笑嘻嘻地说。
陈浩宣再次甩了他一个白眼“柳晓梅除了性格内向点,还有什么其他不足么值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哎哎,宣子,你这叫什么眼光哪她哪里只是内向点而已是超级无敌内向好不好整天阴阴沉沉的,从来不和别人交流,都不知道她在算计着什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过了。还长年累月都是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校服”
“停停停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实在看不上她,对不对”陈浩宣打断了薛子文的话。
“别说喜欢她了,我还希望她别喜欢我呢,一想起这件事就起鸡皮疙瘩也就她会这样了,喜欢一个人,就阴森森地盯着那个人看啊哈哈”
“得你就作死地继续吐槽吧,以后可别后悔。”陈浩宣不理薛子文了,他觉得自己这个小伙伴后来的失恋完全是活该
“我为啥要后悔”薛子文奇怪地问道。
陈浩宣不说话了,重生回来的他,自然清楚薛子文后悔的原因,但他却说不了难道他对薛子文说,你十年后会爱上柳晓梅,但人家被你伤到了,不甩你了薛子文会信才怪
“诶诶,宣子,你别又装死,告诉我,为啥我会后悔哪”
“我只提醒你一句,听不听随你,柳晓梅没你想象得那么奇怪,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普通少女而已,对待喜欢暗恋的人,这种行为很正常。若你真想知道喜欢上你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多一点关注她,挖掘出真正的她来”
“呃”薛子文本想继续逗趣,但看到陈浩宣真的用着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在对他说话,只好点点头,闷闷道,“我知道了”拿起书,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陈浩宣叹了一口气,心想,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你这一世别再作死吧。
第24章 试辩上
陈浩宣一直都知道,付出与收获是不一定成正比的。
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曾用爱迪生的一句经典名言来鼓励我们要努力奋进“成功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
于是,直到长大后我们才发现,老师们都“偷懒地”省掉了爱迪生的最后一句话“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陈浩宣想,也许,在某个方面,他的的确确就是缺少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又或者说,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
前世,陈浩宣的人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
在大学毕业后的最初几年里,他辗转了很多的公司和企业,文员做过,会计做过,斟茶递水的小弟也做过他对数据天生有一种敏感性,并希望能在证券业内成为一位出色的投资分析师。然而,现实却用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打击告诉他,空有一腔热情,不懂圆滑处事,那就只能等着被发配到冷门的部门里,永远得不到重用。
陈浩宣虽然性格爽朗,但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语的人,锋芒过露又不懂奉承的结果,便是遭同事嫉妒,遭上司防备。
若不是后来遇上了他的“伯乐”,也许陈浩宣一辈子也就只能呆在一个小公司里,一天又一天地重复着枯燥无味的繁琐工作。
这次试辩,陈浩宣再次体会到了这种挫败感。
为了这次辩论,陈浩宣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与汗水,他身边的人都有目共睹。薛子文有时候甚至觉得,陈浩宣完全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毕竟这又不是高考但陈浩宣自己心里那一关过不去在前世,这次辩论赛的最终成绩非常不错,似乎获得了比赛的第二名,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而拖了整支队伍的后腿。
更何况,比赛成绩还会直接影响到舒柏川在辩论队里的威信,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太“水”,而让好友的能力招到别人的质疑。
然而,事态的走向往往不是仅凭个人意志就能改变的。
第25章 试辩下
星期四的语文课是一堂连堂课,语文老师把教学进度压了压,把这两节连堂课空了出来,为辩论赛选手们一次“试水”的机会。
“这次试辩的方式其实很简单,不需要严格按照比赛过程来进行了,所有选手都充当一次一辩,自己寻找切入点去对辩题和自己的立场进行阐述,即开篇立论,每个辩手的时间是三分钟。然后进入自由辩论环节,我和其他同学是反方,你们是正方,看看你们都准备得怎么样好,试辩开始,从左往右,一个个来。”语文老师说道。
讲台上,一字排开了几张椅子,所有的辩论队队员都坐在了上面。
从左往右数,陈浩宣是第三个,也就是说,仅需要六分多钟的时间,就会轮到他了。
六分钟,对于现在的陈浩宣来说,真是既短暂又漫长。
短暂,是因为能给予他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漫长,是因为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陈浩宣觉得自己有点怯场了。
“怯场”这两个字,陈浩宣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常年浸淫篮球赛赛场的陈浩宣很是享受众人注目的视线,它既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动力,他不愿让支持他的同学们失望,无形中便凝成了他“不能输”的信念。
而现在,同样是一场比赛,而且这还不能算是正式比赛,只是一次小小的“试辩”,陈浩宣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跳了。
“浩宣,到你了。”语文老师提醒道。
齐刷刷地,教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陈浩宣的身上。
陈浩宣抿紧双唇,握了握拳头,额角渗出了几丝冷汗。他觉得那些视线已经失去了它的动力效应,唯剩压力,这股压力源源不断地把他的论点论据都从脑海里抽了出去,抽干了水分的土地,干巴巴的一片贫瘠。
其实,陈浩宣也很清楚,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但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贫瘠的思维导致了贫瘠的语言。陈浩宣的开篇立论在昨晚背得很熟,到了现在却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了,只能结结巴巴地东拼西凑,不仅在气势上就输了其他人一大截,而且要逻辑没逻辑,要中心没中心,让人完全看不出“点”立在哪里。
陈浩宣的三分钟立论完毕后,讲台下只响起了稀稀拉拉七零八落的掌声,还有几个女生偷偷地捂嘴笑了,她们第一次看见陈浩宣这种“憨憨傻傻”的样子,还以为陈浩宣是故意的,竟是觉得“挺可爱”。
她们坐在教室第一第二排,讨论的声音并不小,让陈浩宣扶额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舒柏川抓住了陈浩宣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他的动作很隐晦,而且恰巧也坐在陈浩宣的身边,所以并没有被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