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去了曾家庄,庄上的仆人说表少爷正在后院钓鱼我便寻着路去了。
不错,曾昱是在钓鱼还是在和王洛钓鱼。
“都督也在?”
两人闻言都转头望来,王洛轻轻“恩”了声继续钓鱼,曾昱起身整理好鱼竿站起身来“太师今日怎的有空来庄上?”
掏出袖中的信封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王洛给了曾昱一个眼色不动声色将信封递过去话却是对着王洛说的“自然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才来的。”
曾昱自是了然,消无声息打开信看了眼又装进袖中是满脸的温润“有劳太师专门送信过来。”
我哈哈笑了两声“那是自然。”
身后某人冷冷“哼”了声继续钓鱼。
我和元邑关系不错,王洛是元邑的表哥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他搞好关系,于是我也拿了鱼竿坐在一旁开始钓鱼。
可惜,我是个菜鸟。
钓了半天愣是半个也没钓上来,曾昱在一旁耐心给我讲解我也认真听着。
无意中扫了王洛一眼我震惊发现他人是坐在那里钓鱼不假可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我们,不是,不是我们,是曾昱。
感受到我的目光王洛的眼神转了个弯向我看来,自然看向我的目光是冰凉的。
小心脏抖了手也跟着抖了下,曾昱有些不解问“太师怎么了?”
“没事。”
鱼竿忽地动了下,曾昱好心提醒“太师,有鱼上钩了。”
一时欣喜动作有些大,一个不小心推了曾昱一下,他身形不稳一下子跌进池塘激起了一阵水花。
我傻了眼,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扑通一声王洛跳了下去,少顷便将曾昱给捞了上来。
王洛抱着曾昱回房时“一不小心”蹭了我一下结果我也跌进了池塘,捞我上来的是自然不是王洛。
他们张罗着给我和曾昱换了干衣服又端来姜汤让我们喝下才算消停下来。
曾昱的房间,坐着王洛曾昱和我。
看我满脸的歉意曾昱出声宽慰我“太师不必介怀,我没有大碍。”
刚想开口夸赞曾昱的大人大量顺便斥责一下自己的毛手毛脚不想让王洛抢先一步“太师这毛手毛脚的习惯还是改改的好,总归不是个好习惯。”王洛声音冰冷看起来是在和我交谈实际上更像是斥责。
“都督说的是,以后我定会注意的。”
感觉到王洛对我的敌意曾昱想为我说句好话“太师也不是故意的……阿湫!”
王洛立马起身走到曾昱面前,他将手搭在曾昱额头试了试沉声道“发烧了。”
都是自己惹的祸,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王洛无声扔过来的眼刀。
后来才知道原来曾昱之前感了风寒,这几日刚有起色就被我连累入了水这才会引得发烧。
离开时,王洛站在房门口将我望着“太师以后没事还是少来找曾昱为好。”
我怎的不知王洛何时同曾昱成了这么好的兄弟?
我腆着面皮笑笑“都督有所不知我和曾昱是好朋友,平日里时不时便会聚聚……”
“我说太师以后少来找曾昱为好太师可是听到了?”
“都督!”
第77章 物件儿
曾昱披着件外袍从房里走出来,想来是听到了王洛对我的威胁他平静看了眼王洛,王洛立马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声音也放轻了不少“你还发着烧怎的就出来了?若是风寒加重了该如何是好?”说着就要伸手去碰曾昱的额头。
曾昱拂开王洛伸过来的手表情极为平淡“太师是草民的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以后都督一直以这种态度对我朋友的话那么都督以后就不用来曾家庄了。”
空气,太阳,云彩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了不动了,整个院子都异常地清净,静得能清晰听到每个人或长或短的呼吸声。
曾昱对王洛说话还真是毫不客气,王洛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不是?
静默了许久王洛终于妥协,他的声音和缓有种在哄小孩子的错觉“以后我注意些便是,你……莫要生气。”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很想扬天大笑三百声,想不到王洛居然这么怕曾昱,不过……实在没道理哇!
除非……
曾昱淡淡点了点头“那就好。”王洛露出一个罕见的笑。
我的疑惑更深了……
这日一大早阿七嚷嚷着跑了进来“太师,三殿下回来了。”
元郢回来说实话对我没什么影响,我懒洋洋躺在躺椅上眼皮动也未动“恩,知道了。”
“太师,三殿下一回来就说要来太师府看您呐。”
我唇边扯出个无奈的笑“算他有心,不过……但愿不是来祸害我就行。”
“在太师眼中本王就如此不堪么?”近在咫尺的声音听得我一阵心虚。
睁开眼元郢清秀的面容近在咫尺,阿七杵在不远处将脑袋扭到了别处,我强撑着一张笑脸起身“三殿下……来了。”
元郢盯着我看了会儿似乎很满意我脸上的表情,他转身坐在桌边捞了个茶杯倒了杯茶兀自喝了“这段时间太师没见到本王可曾挂念本王?”
我为难笑了笑“许久不见微臣自是挂念殿下。”
爹娘自小就教育我不说谎话,可是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是明哲保身的必备品,若是我说没有就等着承受元郢扔过来的连环报复吧。
综上分析还是撒个小谎较好。
元郢这人就是好骗,他听了我的话得意扬了扬眉“算太师有良心。”
看他的模样在刘宪那里过得并不舒坦,往昔白净的脸变黑了不少。
“殿下这次去将军府不知都做了些什么?”
元郢嫌弃“切”了声“没什么好做的,本王这次去将军府是受苦去了。”
我一听好奇心上来了“奥?此话怎讲?”
元郢扶额长叹仿佛往事不堪回首“此去叔父一直在教我一些行军打仗的经验,还说下次出征要将我带上,真是让人费脑筋。”
行军打仗,出征,这是想带着元郢立军功得民心呐,刘皇后想得的确挺周到的。
“殿下好不容易回来可得好好休息几日。”
元郢一只腿啪地一声搭在我的躺椅上“可不是,本王打算今日就在太师这里休息一下……”
“云王殿下,您还没有进宫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此事于理不合。”一个云王府的小兵走上前来提醒。
元郢不耐烦冲他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他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和我约酒,“太师,改日本王来找你叙旧啊。”
“知道了。”
知道了,不过实在是不怎么情愿。
“太师,近来户部尚书的府邸没什么动静。”阿六凑到我跟前报告。
林贵虽然去了但近些日子我一直安排了阿六他们私底下监视林贵府邸和太子看看能不能获取什么有用的消息。
“太子那边呢?”
阿六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我道“说。”
“近来太子似乎很是规矩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和蓟大人来往频繁了些。”
手心紧了紧随即又变得释然我笑了笑“继续监视。”
“是。”
阿六转身要走我喊住他问“这几日……可有二殿下的消息?”
阿六眼珠子在眼眶里滑溜溜转了几圈腾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二殿下近来经常和羌族公主一起。”
“知道了,你去吧。”
经常和薄蔷在一起么?
说曹c,ao曹c,ao就到,刚说完元邑踩着风声走了进来。
“太师今日需要随本王去办件事。”
可能是方才私下打听关于他的事有些心虚,元邑一进来我即刻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二殿下请讲。”
元邑淡淡瞥了我一眼“陪本王去逛街。”
什么?!
半个时辰后,我们两人出现在墨远坊门前。
墨远坊以卖上等的文房四宝出名,元邑是想来买笔墨纸砚啥的?
“殿下想买什么?”
元邑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这么一做我的视线不由自主挪到了他的唇间,他的唇色颜色很淡却很好看,是三月里的樱花陈酿只消一眼就有让人沉醉的本事。
“注意称呼。”他话出口我猛地回神正好与他探究的目光撞上看得我有些窘迫。
“你想买什么?”
他提步往里走去“买些宣纸给薄蔷画个画像。”
步子顿了下我依旧挂着个毫无违和感的笑“也好。”
心中有些不舒服。
元邑在墨远坊中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他仔细挑选着宣纸我却没什么心思。
不就是画个画像么至于那么仔细么?
半晌元邑又挪到另一处拿了些什么然后去付账,结了账出了门手中恍然多出一个物件儿。
那是一只上好的狼毫笔,笔钮的挂绳上挂着一块ji,ng致的珊瑚玉,阳光照在玉石表面折s,he出好看的颜色。
这是……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