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准备的周熙被季云强行起身带了个踉跄,登时恼羞成怒回身屈肘朝季云腹部攻去。
季云虽然手上功夫不强,但周熙那点动作在季云这里也根本不够看。借着周熙朝自己打过来的力,季云顺势抓住周熙的胳膊,栖身过去,直接把周熙搂了个满怀。
“既然熙儿如此盛情难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季云笑得开心丝毫不理会周熙脸上更加恼怒的表情,用了个巧劲儿镇压下他的挣扎,拥着他朝前院走去。
“不管熙儿带了几个人,鉴于今日午前的事我都不放心。为了熙儿安全着想,就由我亲自送熙儿回宫吧!”
被季云手上压制的死死地周熙咬牙切齿,即便他有心偷袭季云以达到解脱禁锢的目的,但奈何季云手劲极大。再加上两个人拉拉扯扯间已经走出了后院,往前院走的路上就稀稀疏疏有了人,这个时候两个人要是再拉拉扯扯脸面上也不好看。
身为一国之君的周熙,是说什么都不能容忍的。
于是被季云光明正大占了便宜这个实亏就被周熙咬牙咽了下来。破口大骂什么的更是不可能,这是青楼,本来就是个你情我愿的地界儿,再就是还有周熙身份,他怎么都抹不开这个面子。
于是周熙就这样在心里头用力鞭笞着季云,被迫配合着季云朝花影楼大门走去。
所以刚刚觉得这个人有些可靠什么的一定是他近日来没吃好没睡好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orz我对不起你们,今天也不双更了,总感觉上班期间有点hold不住的节奏
还差乃们三天的双更,我这几天肯定会补上的~~~
☆、038、真相浮水
如果能指望季云说话算话,不如指望以死板出名的罗毅某天会卖萌。对于如此出尔反尔有失道义的行为,季云一向解释为“兵不厌诈”。
所以当周熙看着季云一路跟自己到了皇宫门口,却依然没有要离去意思的时候,周熙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些奇怪了。
大半夜的季云不赶紧回花影楼投奔美人怀,反而跟着自己一路到皇宫门口,现在居然在皇宫大门口逗留!
“季云,你想作何?”着急回去睡觉的周熙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召唤出来,一脸戒备的盯着季云。
“这么紧张做什么?”季云无辜的看着周熙,摆出一副“我很正经”的样子,“当然是不放心熙儿一人回宫,要送你到寝宫啊!”
听过季云理所当然的回答周熙只觉得自己一口血憋在喉咙处,这种内伤的体会让周熙突然间觉得,回去面对那些对自己有异心的大臣们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如果朕没有失忆,你似乎是沂国的君主吧季云!”抬头看了看天色,周熙决定不再跟这个完全没道理可讲的人继续纠缠下去,努力摆出自己最凶狠的表情,咬牙道,“我警告你,不要妄想这么堂而皇之的跟我进宫!”
说完周熙用力瞪了季云一眼,带着自己一干暗卫浩浩荡荡的进了宫门。而被警告了的季云真的再没有动作,就这么站在门口目送着周熙略显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嗤!不许堂而皇之的进去,那我悄悄进去就是了!”
目送着周熙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季云哼笑着瞟了下门口的侍卫,然后光明正大的翻身上树,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
“这小子炸毛的样子太有意思了,想不欺负他都不行。”
季云笑吟吟的自言自语,在招来自己安排在巡逻士兵里的内应后,轻而易举的躲过重重把守,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周熙的寝宫。
而此时的周熙却没有回寝宫,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和季云的谈话让他意识到要想完美解决这次十年前的冤案,就必须正视那些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
于是周熙决定赶在他对合理打压左丞相一党的具体计划上有些感觉的时候,趁热打铁,先谋划一下。
“皇上,暄王来信了。”在周熙出神的时候,夜一突然出现放下一封短小的信后又消失了。
“八日了,总算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看着桌上那小巧的一看就知道写不了什么内容的信纸,周熙原本上扬的嘴角变得落寞起来,“奕,你当真被那头牌勾去了不成!”
被司城奕一封书信打乱了思绪的周熙早就没了之前盘算的心思,他默默盯着桌上小巧的书信,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动作。
最终周熙还是抗拒不了内心的本意,幽幽轻叹,伸手拿起信纸,慢慢打开。
“军中一切安好,勿念。”
“勿念!”周熙嗤笑,“司城奕,你抱得什么心思才能写出来勿念二字,我怎么能不念!”
想起白日的遭遇再看着手里简短的信笺,周熙维持了一日的理智终于崩溃。司城奕到底还是被那个头牌乱了心神,他确实想到了自己在朝中会惦念他,但他一点都没有惦念自己。
他把自己扔在这个人心不齐甚至有人想谋权篡位的皇宫里,根本来想都没想自己会不会被这些虎视眈眈的老东西下手谋害。明明之前在边疆之时他还日日担忧的事情,如今南下就忘了一干二净。
既然勿念,那朕便不念了吧!
周熙倔强的瞪着通红的双眼用力将书案上的东西统统扫了下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十来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司城奕眼睛里只能看见他周熙的,为什么那个戏子出现了,司城奕就变了!
“晁福!!!!”
“皇上!”
在门外听的心惊胆战的晁福听到周熙喊自己后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低头等吩咐。
“朕让你查的花影楼头牌卢影浩,如何了?”周熙在书案前背手而立,怔怔的看着狼藉的地面。
“回皇上,不太好查。”晁福斟酌了下言辞后平声回答,“目前只能知道卢影浩是花影楼的老鸨十年前从一个戏班主手里买回来的,可是查到戏班主那里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被杀死了。”
“被杀死了?”几乎要成了雕塑的周熙眼角跳了跳,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着晁福,再开口时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何时被杀死的?”
“就在我们查到卢影浩是从他手里买过来的第二天,等我们查到戏班主如今的下落找过去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晁福沉吟了下继续说道,“我们又仔细翻查了下戏班主的一生,发现卢影浩在他手里的时候反倒是他最鼎盛的时期,等卢影浩被花影楼老鸨买走之后,这个戏班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继续说。”
周熙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发现自己有些站不稳了,便抬腿晃晃悠悠往前走了几步,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子上。
“卢影浩被买走之后据说戏班主得罪了个权贵,戏班子也开不成了,这些年随着年纪大了更是落魄。”晁福发现了周熙的变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但当时具体得罪了谁,我们就问不到了,所有人都只对当时的结果有很深的印象,但那个推动整件事的人却没一个人记得。”
晁福的最后一句话让周熙彻底陷入了深思当中,他没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眼里满是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