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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法则 第1节

作者:买醋君 字数:27912 更新:2021-12-30 21:36:09

    重生复仇法则

    作者买醋君

    001

    这一天的阳光很明媚,空气中飘散着栀子花不怎么太浓郁的香味,树枝上的小麻雀在这个时间段依旧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萧忆白一个人端着水杯,悠闲地坐在小花园中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预产期是九月底,现在宝宝已经六个月了,萧忆白眯着眼睛哼着歌,想到前几日去医院做b超时确认了是个女孩子,他不禁将手搭在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笑了出来,还有3个月,家里马上就要多一个漂亮的小公主了。

    b超显示,孩子不像他的身体畸形,上苍保佑,很正常。

    萧忆白舒了一口气,他是一个双性人。

    这具畸形身体的秘密隐瞒了多年,遮掩了多年,他以为没人看得起自己,没人喜欢自己,后来父亲奶奶纷纷去世,自己更是变成了孤儿,举目无亲。但幸好这个时候许浩臣出现了,在他落魄的时候救了收留了自己,温柔地呵护着自己,并且说出“我爱你,不会在意你拥有什么样的身体”这类令他感动不已的话。

    许浩臣萧忆白念了一下他的名字,不禁调皮地笑了出来,这人,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自己的,所以今生才对自己那么好。想到这里,他小小得意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宝宝一定长的像浩臣,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头发又黑又亮,还带着微卷,嗯鼻子最好随了自己,浩臣的鼻子太挺了,女孩子还是可爱一点好,长大了以后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肚腹中的胎儿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想法,似回应般踢了他肚子一脚,萧忆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用手拍了拍肚子,假装不高兴地轻声说“小调皮鬼,老实一点。”

    宝宝似乎撒娇般不满地又稍微踹了一下他的肚子,萧忆白噗哧一下幸福地笑了出来。

    “干什么呢,又一个人傻乐什么呢”身后传来熟悉温和的说话声,紧接着,萧忆白便被身后来人从后面搂在怀中,感受到熟悉的怀抱,萧忆白仰头侧脸吻了来者一下,笑的傻乎乎地说“浩臣,孩子又踢我了。”

    “我们的小公主怎么这么调皮又欺负我的忆白,以后生出来简直要大闹天空了” 许浩臣温柔地回吻了一下他,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像是在对待着一件稀世珍宝,他靠近萧忆白的耳垂呢喃着“周末我有个会,可能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点睡,听见了么”

    “是跟博宇集团的会议吗欧彦等不急了”萧忆白微微皱眉,许浩臣倒是笑着捏了捏他脸上养胎养出的肉,宠溺地说“我的忆白还是喜欢操心,放心,欧彦耍不出花招的。”

    我的忆白这几乎是许浩臣的口头禅,他每次用宠溺的口气这么说时,都能让萧忆白羞涩地红了脸。

    许浩臣抬腕看了看手表“走吧,这里风大,等到中午吃完饭再说吧。”萧忆白嗯了一声,用手扶着腰站了起来。

    “小心一点。”许浩臣提醒着,被萧忆白打断,眨着眼睛调皮地说“得了,我又不是女孩子,今天我想吃排骨,牛妈休假了就你来做吧”

    许浩臣无奈地笑了一声,揽着他的腰,往屋里走,时不时地还埋怨一声“人家怀孕都是得忧郁症,你这可好,得的是欢乐症bbbb”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萧忆白实在受不住笑了出来,平日杀伐决断的许总现在居然婆妈得像个老婆子,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的倒是很慢,好不容易回到屋里,许浩臣刚扶着他坐到沙发上,门铃就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会是谁在这个点

    许浩臣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使了个眼色让他躲在屏风后,自己则非常谨慎地撩开大门旁边的窗帘看了看,本来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一下子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冷声问“怎么是你”

    听到许浩臣低声惊讶的声音,萧忆白连忙探出脑袋看来者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时髦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留着披肩长发,白色衬衣,蛇皮高腰短裙,穿着细高的豹纹高跟鞋,脖子上挂着金色的粗链条项链,眉目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英气和锐气,眼神似利剑般一下子看向了躲在屏风后的他这是许浩臣以前的未婚妻甄盈。

    她怎么来了浩臣不是说跟她分手了么她来这里是不是萧忆白一时间头脑无比混乱,第一反应便是扶住肚子紧紧地躲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甄盈是个极其出色又非常强势的女孩子,萧忆白在很多财经报纸上都见过她,虽然很惋惜她跟浩臣有花无果,也曾经幻想过当两人见面之后会说些什么会做些什么,可是现在见了她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面都不能见。

    虽然许浩臣和甄盈没有结婚又和平分手,但自己却曾经确实是个隐藏在深处的第三者。

    想到这里萧忆白脸色苍白,宝宝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小动静地动了一下,似乎在安慰他。可是孩子啊你父亲的家族能容纳你么容纳一个身体残破畸形的自己么萧忆白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着两人的对话。

    甄盈弯起嘴角假笑了一声,用锐利的眼神再次瞥了一眼僵直在原地的萧忆白的位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和嘲笑之意“怎么不是我不欢迎我”说着,她身子一歪,将身后的老者让了出来“或许说,你们连伯父都不让进门了”

    伯父难道许浩臣的父亲许纶都出现了么许浩臣在门口稍显惊讶,快速地瞥了萧忆白躲藏的地方,又回头看向了一身正装忽然出现在甄盈身后的父亲,连忙将身子让了出来“爸请进。”

    许纶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迈大步走了进来,看见蜷缩在屏风后努力将自己肚子遮掩住的萧忆白,步子一顿,一双阴鸷浑浊的双眼满含杀意,咬牙切齿地回头对许浩臣厉声道“跟我上楼”

    许浩臣神色凝重,用单指扶了扶眼镜,朝萧忆白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让他安心,快步走向了楼上的书房。

    楼下只留下一脸看热闹的甄盈以及哆哆嗦嗦有些害怕的萧忆白。

    甄盈就似进入自家般,毫不客气地开始转头打量起了这座小别墅的家居设计,不一会又稍有性质地观赏起了壁炉之上两人的摆台照片,看见萧忆白还待在屏风后,没好气地招了招手“行了行了,出来吧,别跟个受虐小媳妇似的,看着就恶心。”

    你好,我是萧忆白这句话在心中说过无数遍,可惜到了现在,他只能嚅动了一下嘴唇,惨白着一张脸,扶着腰挺着肚子,慢慢地从屏风后挪了出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甄盈看着眼前已经脸色发白明显吓呆的青年,发自心底地嗤笑了一声,就是这个人一个怪物夺走了许浩臣的心她上下打量了半天,这才勾着嘴角讥笑出声“不错,白白净净的,确实许浩臣喜欢这口,我听说你跟了他很多年,是不是”

    这句简单的话让萧忆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抿了抿嘴,将双手放在肚子上,压着嗓子低声有点惊慌失措地说“你们不是分手了么我的孩子有什么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

    “切分手怎么可能”甄盈不置可否,眼神歹毒地看着萧忆白圆鼓鼓的肚子,不知想到什么极其妩媚地笑了一声,似特别调皮地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走,我们去听听,到底是怎么说的”

    这难道两人没有分手,浩臣一直在骗他

    甄盈的手劲很大,硬生生地将他拉到了二楼书房门口,还没走完台阶,就听见许纶的骂声

    “跟你妈妈一样下贱”

    “”

    “你难道忘了么,你难道忘了他与咱家有什么关系么他是萧洛的儿子”

    “”

    “不要跟我说你动了真情你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

    “你也知道你爷爷从小就不喜欢你,浩天也大了”

    “”

    听不见许浩臣说任何话,只能听见许纶的骂声,萧忆白心中一揪,立马宝宝便是一动,不由地一下子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萧洛的儿子他们知道父亲难道他们嫌弃父亲是罪犯不应该啊

    “听说许家不行了,所以他爸非要让他跟我结婚,不过你说许浩臣会选择咱俩哪一个”突然之间甄盈凑了过来,小声在他耳边问,眨了眨带着浓厚假睫毛的眼睛,嘴角噙着冷笑,调皮地小声说“我猜多半是”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完,萧忆白的心一揪,一只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心口的衣服,直愣愣地看着甄盈,不由自主小声辩解说”不浩臣爱的是我”

    书房内许纶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选吧,要么现在就打发了萧洛的儿子,要么迅速娶盈盈那姑娘等了你这么多年要么现在就给我离开家,休想拿到一分钱”

    “您不能这样”

    这是许浩臣第一次咆哮出声,但说的却不是萧忆白心中所想的那样“我十几年来辛辛苦苦打理华夏集团,我也是您的儿子,就是因为许浩天背后有妈有黄家爷爷这样做不公平”说着,他低声冷笑了一声,话语中带着强硬“不我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家我绝对不会放弃华夏集团”

    萧忆白听到自己已经猜想出来的答案时,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默默喘了一口气。

    反驳啊浩臣说你是真心爱我的,你这么有能力的人,完全可以抛去华夏集团的一切,我也不是一无是处,我们可以单干,我可以帮你再造一个华夏集团你可是说爱我的啊

    求求你说出来那句话

    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也对也对要是换做自己肯定不会舍弃那么大的家产不会跟一个身体畸形的人生活吧

    萧忆白默默掉下一滴泪,求求你只说一句话,好不好,浩臣,就一句话。

    一旁的甄盈笑眼弯弯,但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却看不出任何笑意,看到萧忆白这种神色撇了撇嘴,没来由地心里感到满足,他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从心底里鄙视,萧忆白看见她的瞳孔中全是自己的身影,还来不及说什么,甄盈已经抢先出口“再跟你爆料一下好不好”

    “什”萧忆白只能颤颤抖抖地说出一个字,便被甄盈强势地盖过了话头“你父亲萧洛啊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什什么这话一出,萧忆白心神大乱,这到底在说什么,他父亲明明是在狱中自杀的啊

    甄盈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萧忆白一下子倒退了几步,瞪眼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他才不会相信,他父亲箫洛明明是因为在当检察官时贪污了几千万才被抓,不可能是被人陷害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是误会了父亲么他跟许浩臣的相遇也是一场骗局因为萧洛手中有许氏集团的把柄,他们以为这个把柄在自己手中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难道这一切全部是骗局难道浩臣对他的好也是有目的的不敢置信,一切都不敢置信萧忆白迟疑地退后了一步,咬着牙小声说“我不信”

    甄盈一脸遗憾,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继续说“你怎么想跟我没任何关系不过虽然我不喜欢许浩臣,但,他毕竟算的上是我的男人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所以对不住了。”这话一出,萧忆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甄盈抬起脚,一用力,就用细细的高跟鞋朝他肚子踹了过去。

    “啊”萧忆白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踹得失去重心倒退了几步,脚下一空,重重从楼梯处摔了下去。

    002

    甄盈刚才在他耳边私语的几句话很简单他的父亲萧洛是因为掌握了华夏集团走私以及贿赂的证据后被许家倒咬一口,污蔑他收受贿赂3000万、嫖娼、跟黑社会组织的人有所接触,后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后来,父亲在入狱三年后,上吊自杀了。

    萧忆白不敢回忆,那时候他只正上高一,得知父亲被抓了后他已经无心学习,平日爱戴敬仰的父亲竟是这种虚伪的人让他从心底里痛恨自己的这个父亲,痛恨他正是因为他的基因,让他变成了一个双性怪物;痛恨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他的母亲,却嫖妓;痛恨他平日教导让他变成正直的人,自己却是无恶不作。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许家干的

    自己生生误会了父亲十年之久现在想想,他竟是那么残忍,父亲入狱后竟然没有一次探望过他,就连父亲写信来都随手将信封丢了

    甄盈还说,自己跟许浩臣的相遇也不是偶然,因为许纶许浩臣父子俩仍旧没有找到萧洛藏起来的证据,两人以为一定在自己手中,所以许浩臣就制造了一场“偶然”的相遇。

    怪不得前几年他总觉得许浩臣怪怪的,不时地想让他去探望父亲,不时地“无意”说起那件案子原来竟是打的这种主意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自己与许浩辰将近十年的恋情也是假的么想起刚才两人还相拥在一起,十指相扣一起静静地感受着两人的血脉在自己肚中的胎动,两人之间柔情蜜意的对话,还有那个温柔的吻,他就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不这一定有什么误会甄盈在骗自己

    当萧忆白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任由脖颈和头部着地滚下楼梯时,他想了很多,但是还是固执地认为肯定是甄盈在骗他,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所以才编造了一种惊天谎言来嘲弄他。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许浩臣是否跟甄盈真的分手或是只是骗自己左右逢源,与许浩臣相处了十年,知道他虽然骨子里有点冷漠,但如果爱上一个人,绝对会一心一意为他好,所以许浩臣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萧忆白感觉自己在楼梯上滚了三下才摔倒在地上,颈骨疼痛难忍,但最疼的,确是肚子。

    虽然他用双手护着肚子,但现在肚腹翻搅疼的非常厉害,湿热的液体已经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那是血。萧忆白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流失,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不不孩子不能死萧忆白喘着气,一手捂住肚子,拼命挣扎着坐起来,因为怀孕后许浩臣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所以他只能下意识地先捂住肚子向站在台阶之上的甄盈求救”救救命我的我的孩子”

    甄盈垂着双眼微微仰着下巴,手扶在栏杆上,用蔑视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萧忆白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肚腹中疼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只能大口喘着气,一步一步向固定电话那边爬去。

    任是书房内的争吵再激烈,也被屋外的声音打断,许纶和许浩臣走出屋外,就看见了萧忆白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台阶下,准备向固定电话爬去。

    “这”许浩臣的第一反应就是想下楼,甄盈却一下子伸出了手臂挡住了他,冷漠地说“许浩臣,你想清楚了,你是想要他还是想要我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我说你都知道吧”

    “你”许浩臣满面寒霜,但迈着步子却停了下来,只能恶狠狠地看着甄盈。这个时候,他不敢了。他不敢放弃自己十几年来拼搏的一切,他也不敢得罪甄家的人。

    许浩臣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半响后才咬着牙低声说“甄盈,你何必赶尽杀绝。”

    “放心,这些事我来担。”甄盈交叉手臂抱在胸前,一只脚用细高跟鞋根做支撑,有点似无赖般地晃动着鞋子,冷笑地看着许浩臣,又斜眼看了一眼正慢慢苏醒过来的萧忆白,笑着说“我想许总应该知道利害关系是不是”说着,她抿嘴一笑,看向了身后的许纶“爸爸,他刚才不小心掉下去了,唉真是”

    许纶冷漠地看了萧忆白一眼,对他的现状无动于衷,捏着鼻子皱眉对许浩臣说“我再说一遍,这就是他的命,如果你现在敢下去一步,就立刻从许家滚出去”

    许浩臣猛然抬头,半响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似费劲了所有力气般,低声说“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说着,他转头冷漠地看向甄盈,似打量物品般看着她“甄小姐,你这么大动干戈,总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行吧”

    “浩臣,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会和他分手呵呵你我相处多年,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甄盈优雅一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末了才抬起头微笑道“百分之十五就十五,我也知道今天摸了你的面子,很对不住,但我早就下了最后通牒,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你还在这里养着一个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外室,你觉得适合么”

    许浩臣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正在地上不停挣扎的萧忆白,转头看向了许纶,低声说“我明白了。”

    这句话一出,萧忆白立马知道了他的态度他竟是甘愿看见自己死在这里。

    可能他在忍耐,他在顾忌甄家顾忌他爷爷可是这一点都不能成为他见死不救的理由。不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血还在大量地流着,有一刻,萧忆白感觉虚弱地头晕得有些难受,泪水在这一刻止不住哗哗流下,他知道许浩臣已经决定让他死在这里,只是为了甄家环球集团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天啊,萧忆白,你可活的真失败,只是连累了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宝宝,她是多么的无辜

    萧忆白泪眼朦胧地回头望了过去,看见许浩臣无动于衷冷漠地站在原地,反光的镜片将他的双眸遮住,他就那么一直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微微地别过了头,没有看他,只是死死攥紧的拳头,宣泄了他此时的心情。

    “救我,救我孩子孩子”萧忆白求救无果,只能转头看向了许纶,企图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叔叔求求您这孩子是无辜的啊”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沉甸甸地坠了下来,鲜血流的更加厉害,很快他的裤子都湿了,不要不要

    许纶呵呵一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掏出裤兜中的香烟,一下子点燃了它“血腥味太重了,一会儿我让小孟处理怎么样”

    “不”萧忆白嘶声大叫,“那是你的亲孙女我们还想请你取名字”

    许纶不屑一顾“就你像你这种怪物,生下来还不知是什么怪物”

    不,他孩子才不是什么怪物他的孩子是个健康的女孩生下来会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绝对不是怪物他自己是怪物但是他的孩子绝对不是怪物

    “救命救命”不行,他的孩子,他的小公主,不能就这么死去,萧忆白抽噎的声音非常大,太阳穴一阵一阵发麻,刚才滚下楼的时候撞了头,现在鲜血几乎都快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已经爬到有些脱力,大理石地板上满是他的血迹。

    爬不动了实在爬不动了。全身发冷,四肢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就连眼前都一阵一阵地发黑,肚腹疼痛的都有些麻木,他都感觉胎儿的头已经卡在了产道中,那孩子才六个月

    这一刻,他再也说不出任何可以为许浩臣的行为狡辩的话了,事实就是他为了甄家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及华夏集团的继承权,选择任由自己死在这里。

    不过没事,没事没事,他马上就要拿到电话了,宝宝不要怕,你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活下来,爸爸会养你,好么求求你宝宝,活下去上苍啊,谁来救救他,电话电话马上就要勾到电话了。萧忆白使劲地抬高了身子,胳膊高高抬起,手却没有摸不到任何东西

    电话呢,电话到底去哪里了

    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他能感觉自己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这一刻,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只能使劲全力又回头看了一眼许浩臣,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许浩臣静静地看着萧忆白从全身轻微抽搐到静静地躺在地上,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蛮是溢出的红色血液,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掏出裤兜中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半响后才用淡淡的语调轻声说“120么,这里有人死了”

    萧忆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轻飘飘穿过上了房顶,身后似乎有块吸铁石般把吸走,他清楚地看见许浩臣掏出手机,可是刚才自己求救时他却连手都没有抬,现在更是风淡云清地打起了电话。

    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竟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他其实知道自己和孩子比不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萧忆白哼笑了一声,愤怒与仇恨占满了他的心房,他恨,所有的人他都恨但是更恨的是他自己。

    父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任由父亲失望自杀而死,仇人虚与委蛇时,他以为是真情,轻易地上了钩;直到刚才死之前,都还在为他辩驳,还有宝宝未出世的宝宝,竟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连这个美丽世界第一眼都没见着,就死去了。

    萧忆白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

    你甘心就这样死去么你甘心让许浩臣就这么平安的娶妻生子甄家许家永霸豪门榜首不,他绝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如果上天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可以让他回到那个能让他纠正错误的年代,他必定会

    黑暗中,萧忆白猛然睁开了一双写满仇恨的眼睛。

    “啊”萧忆白一跃而起,第一反应摸上了自己肚子,“孩子,我的孩子啊”他急促地喘着气,摸着自己的肚子,小腹平平坦坦,根本就没有怀孕过的痕迹。

    “忆白,做恶梦了”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萧忆白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反射性地用手挡住头顶的灯光,过了半响才眯着眼睛震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那个自从父亲入狱后世界上最亲最爱最疼他的人,可惜,几年前因为癌症病故了。

    他干巴巴地张了张口,狠狠地有力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梦后,再也抑制不住了泪水,似小孩子般一下子扑了上去“奶奶”

    003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射进窗户,在地面上映射出一圈淡淡的光影后,萧忆白静静地坐在床边,失神地望着窗外陌生又带着熟悉的街景,久久回不过神来。

    房间中的暖气供应的很足,萧忆白拉了拉自己的毛衣,站了起来。

    他自从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敢睡觉,害怕再次醒来面对的又是自己的尸体,他以为自己死了,但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家中,病逝的奶奶因为担心自己做恶梦特意起床来看自己;而自己早就卖掉的高中课本正安静地躺在书桌上,几本作业本还摊开着,上面写着自己有些稚嫩的笔迹;早就被自己摔坏的老式诺基亚手机还能工作,显示屏上大大地显示着时间2006年3月18日。

    萧忆白慢慢放下手机,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这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那个没有认识许浩臣的时间里,是真的,不管自己如何掐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想到这里,萧忆白再次将手抚摸上了平坦的肚子,苦笑了一声。

    他的女儿,是被甄盈、许纶和许浩臣联合杀死的。

    他自己甚至都给女儿私下里取好了名字许宁乐,希望小宝贝能安宁快乐的生活,永远不会在经历自己发生过的生活,自己曾经发誓让宝宝过上好日子,但可惜的是自己竟然再也没有机会生下他了。

    是啊,得知了许浩臣的真面目,得知了他双头欺骗他与甄盈、他们背地做的肮脏勾当,萧忆白想想都觉得想吐,杀死女儿的这个仇,他必须报还有父亲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差点掉泪,自己上一辈子竟然那么愚蠢,竟然相信正直的父亲是下作的小人,一点都没有怀疑父亲是被许家陷害的。

    那时的自己已经被许浩臣的热忱沉迷住了吧,萧忆白抹了一把眼泪,嗤笑了两声,当时的自己因为身体的特殊原因自卑又无助,骨子里却带着一股认死理的倔强,对父亲是那么的绝情,竟然一次都没有探过监,许浩臣对自己笑了两下他就一见钟情了,现在想想自己竟是那么的蠢

    萧忆白目光微冷,想到这里时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可是甄家、许家两家的家族势力实在强大,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蚂蚁,如何去撼动大树

    “忆白,起床没,该上学了。”奶奶在门外敲了敲门,极其关切地叮嘱道。

    昨天应该是吓坏她老人家了吧,萧忆白连忙咽了一口吐沫,装作一切无事,高声道“马上就好。”

    “快点啊,都7点多了,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奶奶在门外絮絮叨叨了半天,才转身离开。萧忆白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寻找起了衣服,一个人的十年确实很长,他打开自己的柜子,随意套上了一条牛仔裤,穿了一双自己早记不清最后去哪了的袜子,这才不急不躁地开了门。

    这套房子是检察院分发给父亲的,建于90年代初期,在三层,两室一厅,不怎么大,只有大概七十平方米。在萧忆白的记忆中,自从父亲被拘捕后,这里被警察抄家后翻得乱七八糟,自己曾直愣愣地看着狼藉的房间在客厅里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后来奶奶患病去世,房子莫名其妙地着火,现在想想,房屋着火肯定也跟许家的陷害脱离不了关系,自己就将这套承载复杂回忆的房子低价卖掉安心住在了许浩臣的别墅里。

    看着房间中熟悉的摆设、墙角处爷爷和妈妈的照片以及地上摆放的各式盆栽,萧忆白再次感受到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十年前。

    奶奶穿着以前的绛红色的毛衣以及灰色的裤子,这些年她得了糖尿病,所以瘦得厉害,这套旧衣服在身上都有些大,想想自从父亲入狱后,奶奶就担负起了抚养他的义务,用不到两千块的退学金养他,这两年过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己以前实在太过任性。

    “刷牙洗脸了没”奶奶看见他出来了,戴着手套将蒸锅里的碗拿出来,招呼起了他“忆白,忆白,快吃,现在7点半,马上就要迟到了。”

    萧忆白抿着嘴淡淡一笑,坐在餐桌边,贪婪地看着奶奶有些忙碌的身影。

    树欲止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在。他以前并没有切实体验过,再次看到已经去世的亲人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他真正的感觉到了幸福。

    以前的自己是单蠢的要死的混蛋,重活一生,他绝不能这么做。

    萧忆白一笑,用汤勺挖起一块大大的鸡蛋羹,吃了一口后才对着还在厨房忙碌的奶奶说“奶奶,我想去看看爸爸。”

    “啊”奶奶有些震惊,端着碗看着他,萧忆白低下头,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鸡蛋羹,用干涩的声音低声说“我好想他。”血缘是永恒不衰的连接带,他还清晰的记得,父亲去世后的遗物中只有几套简单的衣物、一本日记本,以及母亲生前的照片和他的一张幼儿照。那本日记本莫名其妙地遗失了,想必是被许浩臣拿走了,想到父亲仅仅靠着这两张照片在狱中生活了三年,现在想起来,心房内填满的全部是对父亲的愧疚和思念,外加深深的自责,百善孝为先,这个道理他知道,但他当时怎么就他妈的这么混蛋呢宁愿相信父亲是坏人也不愿意承认父亲是被陷害的,就那么与父亲断绝了关系。

    奶奶听说后,反而高兴地点点头,忙不迭地说“好啊好啊,只不过现在要去的话,可能有些晚,需要推迟到下个星期了,我打电话问问好不好”“好的,谢谢奶奶。”萧忆白连头都不敢抬,声音很小,奶奶倒是欣慰一笑,掩饰般撩起衣角擦了擦眼睛,这孩子终于想通了吧。

    因为父亲所在的监狱必须打电话预约,核实亲属关系后才能约见,所以萧忆白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再次背上,踏上了去学校的路。现在想想,父亲为了自己真的是下了血本,当时的自己极度害怕,最讨厌的是上体育课,国内的矫正手术不太完善,又没有钱去国外,所以经常转校,现在想起来,父亲也是为了自己花了很多心思。

    初春的天气还带着一股渗人的寒冷,萧忆白拿起,沿着记忆的路线,再次走到了学校,他上的这个学校基本上市里数一数二的中学,而自己也是靠了父亲的“硬关系”进了所谓的快班,可惜上一世不知被谁爆出了自己是双性人的身份后就彻底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最后被许浩臣收留后,在他的资助下,自己拼命努力一直读到了金融学的硕士。

    此时将近八点了,马上第一堂课就要打铃了。学校实行的西式教育,所以并没有什么早晚自习,萧忆白进到记忆中的高二一班后,看着班级中那些有些陌生的面孔,半响回不过神。喧嚣的教室,摆在课桌上厚厚的书,他坐在哪里来着似乎是这里。

    “喂,萧忆白有人在后门找你。”一个男生在他刚刚坐下后,木呆呆地走了过来提醒道。这个男生叫什么来着,萧忆白已经全然忘记了,以后也没有遇见过,不过这股高高在上命令的口气却非常熟悉,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

    一盆水“哗”的一声就泼了过来。

    “呼”萧忆白被刺骨的凉水泼了一身,冰凉刺骨的水从头而下,他感觉自己大脑一蒙,只能无意识地张大嘴巴拼命地喘气。

    “啊哈哈哈哈哈”班级里所有学生都在大笑,大家都看着已经变成落汤鸡的萧忆白哈哈大笑,有的女生甚至笑得揉起了肚子,有的男生一边笑一边拍桌子,都在看萧忆白的丑态。

    运动式的校服已经湿透,连里面的毛衣都湿漉漉,萧忆白被这一桶凉水一泼,回忆立马苏醒过来。

    他似乎每次都是被欺负的对象,萧忆白看着眼前拿着盆泼他水的两个同学,慢慢摸了一把脸,一甩手中的水,慢慢抬起头,低声问“还有么”

    萧忆白笑了笑,按理说,高二的学生已经将近16、17岁了,却还是这么幼稚,以为恶作剧就能如何么如果换成十年前的萧忆白,自己肯定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哭泣吧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现在的他,拥有二十六岁更加成熟的灵魂。

    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在所有人眼中,今天的萧忆白变得好怪,往常的他早就应该忍着泪水跑出教室,这一次却出奇的冷静,就那么淡漠地站在原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神色在脸上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双淡然水墨般晶亮的眸子正在熠熠生光,锐利地打量着所有人。

    这个萧忆白好奇怪似乎变了一个人。

    “道歉给我道歉”少年口中吐出了清冷的句子,直愣愣地看着那两个拿着桶的学生。

    班级能很安静,就连拿着两个桶的同学都有些尴尬。

    “听见没有,道歉”萧忆白的声音又高了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厉害的时候。

    “萧同学,赶紧回到座位上,上课了。”班主任从前门进到教室后,看着萧忆白站在后门,不屑地瞥了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老师,他们泼了我一桶水,现在是三月,您打算就这么视而不见么。”他猛然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了打算不作为的班主任。

    其实不怪老师,萧忆白知道,泼了自己两桶水的同学家中本来跟父亲关系不错的,一位是市长家的公子哥,一位是某某局长家的侄子,但自从警察在课堂上将自己“请”出去后,班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对自己给过好脸色,还天天整蛊恶作剧他。

    “萧忆白,不要捣乱课堂秩序,回到座位上上课吧。”班主任也察觉出了今天的萧忆白很奇怪,口气有点软了下来。

    萧忆白笑了笑,又抹了一把脸,王老师一定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只懂得偷哭的孩子吧,只可惜,他不是十六岁还在怕老师的萧忆白,他是二十六岁已经能够经历过生死的萧忆白。

    所以这一次,萧忆白慢慢走回到座位上,拿起,转身向门口走去。

    “萧忆白你要去哪里回来”

    萧忆白没有说话,回忆的闸门不知被谁打开,那些刺耳的嘲笑声、轻蔑的目光、班主任放肆的言论与挖苦,依旧静静地回荡在耳边。

    现在的心脏还有些绞痛,唔,自己这时候应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萧忆白抬起头歪着嘴角给了班主任一个冷笑,慢慢地伸出手,给了所有人一个中指后,潇洒地走出了门口,顺便清晰地说了一句话fuckyou。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他早就想这么骂他们了。

    这么想着,萧忆白已经走出了学校大门,他回过头,在学校保安的惊诧目光中,高昂着头向着学校的方向,伸出胳膊,再次双手伸出了中指,开心地大笑。

    004

    当报复学校发泄恶劣心情的快感瞬间逝去后,萧忆白的心中只留下了点点迷茫,为什么为什么前世的自己就不懂得反抗为什么前世的自己任由这个学校里所有人欺负了两年,而他却害怕地没敢告诉家人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这个人最最可恶的劣根性懦弱、窝囊和善良。是的,他不愿意让家人为他担忧,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假如桌上摆着一盘叫“善良”的食物,他会毫不犹豫地吃掉它。

    前世里,他们每次的捉弄、羞辱,随意践踏自己的自尊摧毁自己的人格,他们每个人说的话是那么的不堪入耳、那么的毫不留情这些记忆现在想起来竟是那么的深刻与鲜明,所以自己为何要对刚才的行为愧疚

    老天让他重新再活一世,绝对不是让他来这里愧疚自己的行为的,想到这里,萧忆白顿了一下脚步,发现自己已经马上就要走到家了,他顿了顿,转身而走。

    这个点数奶奶还在家,自己还是在街上晃荡一圈,别让奶奶知道担心。这一年的三月十分寒冷,萧忆白觉得自己也没有去处,漫无目的地看着陌生却十分熟悉的街景,将手缩在湿冷的袖口中,迷茫地在往市中心的商业中心走去,有很多路人看见浑身湿漉漉的他都会不自觉地看一眼,也是,一个穿着校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在一个非休息日中在繁华的大街上行走,一看就是逃学少年吧。

    搜遍全身,自己只带了十元零钱,萧忆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kfc坐一会儿。他没有多余的钱买热饮,只能带着歉意的笑容从柜台里要了两杯开水,又跑到卫生间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光中,用烘干机将自己的衣服稍微烘了一下,这才回座位上,掏出了自己的作业本。

    随意地撕了几张纸,萧忆白拿起笔就开始写,他需要把事件还原。

    在他死之前甄盈对他说的话难以忘记,按她的说法,父亲是被许氏家族陷害,捏造了什么召妓的照片,甚至户头莫名其妙出现的几千万存款都是他们干的。

    萧忆白将父亲获罪的两条罪证写下来后,不禁有些疑惑,如果这里面没有甄家的搀和,甄盈怎么会知道这一切,这里面肯定甄家也参与了

    萧忆白微微摇了摇头,将许家的家庭关系树画了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许浩臣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不过老太爷许建华却算的上是国内知名的传奇人物,许建华在80年代左右发家开始做房地产,其中各种艰辛他也有所耳闻,许建华早年便丧妻,育有两个孩子,老大许纲和老二许纶。

    萧忆白写到这里时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感情这是在写红楼梦的家谱呢。

    许纲这人他曾经在公司见过一回,外表和蔼一脸慈祥,笑的很像老佛爷,但内力绝对是奸诈狠毒的老狐狸一只,他与已经去世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长孙许浩宇和小妹许浩婷。

    许浩宇许大少这人不像豪门子弟,此人酷爱摄影,对庞大家业什么的无动于衷,励志成为野生动物摄影师,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许家的奇葩;小妹许浩婷非常叛逆,当初组建乐队玩摇滚什么的就不说了,跟一个姑娘私奔什么的已经惊动了a市的娱乐圈;老二许纶因为有糖尿病所以非常瘦,整日板着脸脸色蜡黄,跟一只饥饿的鬣狗一样。他同样也有两个孩子,许二少许浩臣是后期许家的掌权者,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小少爷许浩天是个花花公子,每天吃喝玩乐不管事情,最大兴趣是收集各种豪车,老太爷最宠他。

    相比下,甄家就很简单,甄家是做连锁超市、连锁快餐店起家,甄冠志去世后,甄盈的哥哥就接管了企业;甄盈一个人打理自己的药妆品牌,以女强人的形象出现在公众视野内。

    这几个人中,能陷害父亲的人莫过与许老太爷、许纲、许纶和许浩臣,以及甄家,甄家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但许家这会许纲应该在努力开拓海外市场,跟父亲八竿子沾不上关系,许老太爷也不怎么出山,看来看去,能干出陷害这等事的也就真的是是许纶许浩臣父子俩了。

    想起自己临死前两人在书房那段高声的对话,萧忆白便觉混乱不已,他重重地在纸上写上许浩臣的名字,却不知钢笔尖抖出一大团墨水,将刚才写的污了一大块,他心烦意乱地将它揉成一团,不一会儿又神经质地拿起来撕成了碎片这才感觉心满意足。

    心房绞痛的厉害,十年前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受伤、跌跌撞撞地坚强,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是许浩臣,带给了自己黎明,以为他就是那个对的人,现在却发现一切化成灰烬,只留下灰烬刺鼻的味道在提醒着他们曾经的爱情,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这场利益爱情的背后,竟是如此的肮脏

    停止停止萧忆白攥紧了拳头,不要用过去的回忆折磨现在的自己了

    当下之余,还是必须见到父亲,问明真像。

    一直在kfc里坐到晚上六点,萧忆白估摸着应该学校放学了,便慢慢悠悠地回了家,刚进了家门连鞋都没换,就看见奶奶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桌上碗筷已经摆好,摆满了他最爱吃的菜,但奶奶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似乎很不开心。

    萧忆白心中咯噔响了一声,说不定老师早就告了黑状了。他不动声色地坐在桌前,刚想笑着问,奶奶却抢先一步说“今天老师来电话了,忆白,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萧忆白一时语塞,低着头说不出什么话。奶奶长长感叹了一声“忆白,我知道你这孩子内向,胆子小,所以我一直教育你要大胆一下,放开一些,你你跟其他孩子一样,你不必他们差,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老师说你肆意侮辱师尊,侮辱同学,这是真的么”

    萧忆白咬了咬嘴唇,刚想辩驳“我”剩下的还没说完,奶奶一下子打断了他“忆白,虽然我感到很高兴,你终于不再唯唯诺诺了,但你做这种没有教养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很失望。”

    说完这些,奶奶就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只有萧忆白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愣愣地坐在那里。

    老太太一个晚上都在跟他冷战。

    萧忆白很想对奶奶道歉,但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做的确实很不对,但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所以他自己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之后,本来是想看看书,却发现前世自己上到了经济学的研究生到现在关于化学、物理生物什么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英语语文能看懂,并且自己心烦意乱地老是想起奶奶那句“失望”,更加郁闷。

    萧忆白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当他端着一大盘热水走进奶奶住的房间,奶奶正表情呆愣地看着屋内的小电视,手中拿着一根痒痒挠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着各种她平日里最不喜欢看的电视广告,萧忆白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走进屋中,小声地说了一句“奶奶洗脚。”

    萧忆白自顾自地蹲在地上,笑嘻嘻地脱了她的袜子,一边给她洗着一边说说“奶奶我不想为我的行为辩解什么,但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我会好好上学,考上大学,努力赚钱,让爸爸出来奶奶对不起,您别生气。”说着,他微微抬手,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她的大腿,继续说“您放心,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您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奶奶对不起”

    许浩臣曾经说过,撒娇中的萧忆白怎么都让他拒绝不了请求,这时的奶奶表情已经软化,摸着他的头,长长的感叹了一声“如果你爸爸在就好了孩子苦了你了”

    不,最辛苦的是您,奶奶。

    跟奶奶将曾经被欺负的事情略微挑了几件不厉害的事情说不说,祖孙俩这才正式和解,当奶奶听到萧忆白使坏恶作剧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时,她开怀大笑了起来。

    看着奶奶开心的笑容,萧忆白眼眶微微湿润,奶奶您辛苦了,我知道就您一个人带我很不容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重走我的老路。父亲的冤屈,我一定会洗涮得一干二净那些陷害过他的人伤害过自己的人

    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a市的第一人民监狱主要关押的是重刑犯,包括死刑犯、死缓、无期徒刑或是十年以上的刑事犯罪者,星期日一大早上,萧忆白就一个人坐上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达了监狱。

    灰白色的高墙、狰狞的铁丝网、矗立在角楼上一动不动的巡逻警察以及褐色高高的大门,让站在大门前的萧忆白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寒颤。

    此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的人,全部都是来探监的,门口有两人把守,正在一个一个核实身份,千篇一律地说着探监规则,轮到萧忆白时,他将自己的身份证以及户口本全部交了上去,核实他的那个小警察长的非常普通,用晦暗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将证件还给了他,说“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不能做出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懂吗”

    “我知道。”萧忆白拿起证件,扭头跟着人流走进了大门。

    第一人民监狱修建的很气派,外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似乎是某位领导为了表现功绩才这么做的,内围操场篮球场排球场什么的也有,此时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犯人都住在那个铁皮三层楼上,偶尔能看见带着警棍要别手枪的巡逻警察,肃穆得让他有些害怕。

    因为监狱禁止携带各类金属物品,萧忆白先是随着人流过了安检,又被人工搜身,连鞋子都脱了换上一次性拖鞋后才来到了会客厅,他数了数,跟自己一起来探监的人有二十人之多,大部分都在翘首期盼,微微激动着,有的抽泣着,关押在这里的人大都数都是重刑犯,有的确实是见一次面少一次。

    一个中年男人指挥他们各自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萧忆白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也被那些人传染,自从进了屋子之后就急躁地满头是汗,走来走去。

    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萧忆白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小的、非常压抑的房间内待了将近一个世纪的长度,才听见门外传来了几个人匀速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忆白用力攥着自己的双手,使劲力气回过头。

    “爸”

    005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纽带,纵使千山万水,纵使阴阳两隔,我们也紧紧相连。

    萧洛老了很多,现在只有四十三岁的他看起来苍老无比,两鬓都有了白发,此时的他身着深蓝色的囚衣,上面挂着1214号标牌,鼻梁上挂着一副似乎用透明胶带连接好的破烂黑框眼镜,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修面,非常沧桑,带着明晃晃的手铐,脚下穿着黑布棉鞋,套着一双有些穿得发黄的白袜子,萧忆白感觉自己的眼泪实在有些抑制不住,连忙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身子有些颤抖地看着他。

    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检察官,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笑得温和充满干劲的父亲,萧忆白神情恍惚地吸了吸鼻子,自己的脚却似不受控制般,一步窜了过去,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了萧洛。

    “爸”萧忆白感觉自己无法形容这种感受,这种又庆幸又高兴得快疯了又难过的心态实在解释不出来,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任凭泪水一点一点打湿父亲的肩头,这么多年没见父亲,现在的他已经差不多快跟父亲一样高了,感受到萧洛的身子也在抖,他吸了吸鼻子,从父亲身边抬起头,勉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哽咽着说“爸,咱坐下说。”

    带领萧洛来到这房间的是一个中年警察,长得很普通,幸好他比较通情达理,将萧洛领到座位上便退到了他俩的身后,留给两人一点说话的空间。

    “爸你过得怎么样”萧忆白胡乱地用手背摸了摸眼泪,在桌子那边死死攥住了父亲的双手,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爸,过得怎么样”

    萧洛热泪盈眶,有点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中带着恍惚,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感受到萧忆白温暖的手,这才发觉真是真的,他反手一把抓住,胡乱地点着头“好好好孩子真的是你好好好,我过得很不错”说着,他带着浓重鼻音关切地举起双手抚摸着萧忆白的脸蛋“孩子你都长得这么大了长高了长高了真像你妈妈”萧洛有点语无伦次,带着欣喜的笑容上下打量着萧忆白,时不时还埋怨一句“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这个时候是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以后长不高”

    萧忆白笑了笑,似小鸡吃米般点着头“是是是我知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爸”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实在抑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哽咽道“爸我好想你对不起对不起爸我好想你对不起爸爸看你这个样子我好难受对不起”

    千言万语,只能用对不起这三个字囊括,萧忆白只感觉负面情绪汹涌而来,悔恨、难过、怨恨齐齐涌上他的心头,萧洛也流着泪,一边地用大拇指帮萧忆白摸着泪水“你能来看我就好了爸爸不苦,我没事”说着,他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脸蛋“傻孩子,看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现在每天争取改造减刑什么的,早日出来,对了奶奶怎么样,今天你奶奶怎么没过来”

    “今天就我一个人来,因为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件重要的事。”萧忆白快速地止住泪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谨慎地看了一旁看守的警察,用父亲的身子挡住那人的视线,低下头用最小的声音问“爸,你是别人陷害的。”

    萧洛擦着眼睛的手一顿,听到这句话身子明显一抖,他反射性地就想回头看那个警察,却在扭头的一瞬间生生地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萧忆白说的这句话似乎让他惊讶无比,“孩子,你在说什么”他瞪着眼睛,眼神中蛮是慌张,一个劲地斜眼用余光看着他身后的警察,小声地说“谁跟你说了什么了欧庆峰”

    欧庆峰是谁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父亲的冤情

    萧忆白心中惊讶着,但看到那边的警察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他很快用正常语调说“爸,我想跟你说,上一回我参加考试只考了班里第十五名,你不生气吧”

    “以后好好学习,记住马上就要高考了,高二是最关键的一年,听见了吗”萧洛看到萧忆白的机灵的表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马上笑了出来,用手胡乱揉了揉他柔软的细发“长大了,孩子长大了,真好”说着,他用余光看到警察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话题一转,咬着牙小声说“这种事小孩子别管,也不要再问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听见了没有”

    “爸”萧忆白直直地看着萧洛的眼睛,急切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是许”

    “咳咳咳咳”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萧洛爆发出沙哑的剧烈咳嗽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塞在了他的喉咙中,让他一下窒息,他的呼吸十分急促,脸色通红,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似乎非常难受。“爸”萧忆白慌张地一下子扑了上去,紧张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咳咳咳咳”萧洛咳得非常厉害,他拼命扭过头,用手指着自己的嗓子,“救咳咳咳咳咳”说着,身子一歪,竟直直地倒在地上,“救命啊”萧忆白一下子跪倒在地,一边摇晃着萧洛的身子一边慌张地大喊“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来人啊救命救命”

    站在一旁的警察立马冲了过来,谨慎地检查了一下萧洛的颈动脉后,也很着急“我去叫医生,你俩待着这里不许出去知道吗”萧忆白拼命地点着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看着那个中年警察匆忙出了屋,这才焦急又低头看着还在竭力咳嗽的父亲,语调中又带着哭腔“爸,你不要有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么说着,萧洛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地一把抓住了萧忆白的手,不复刚才一副咳嗽地要死的模样,低声问“孩子,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萧忆白倒抽了一口冷气,立马反应过来父亲这是在假装生病,他连忙跪在地上,一边支着耳朵听着走廊的动静,一边小声说“没人告我,是我自己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是许家华夏集团是不是许浩臣是不是”

    萧忆白感觉萧洛攥着他的手攥得很紧,萧洛的表情十分凝重,咬着牙说“萧忆白我再说一遍,不管谁告诉你的这种事,你都要记住大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听着这件事情你谁也不能告诉连你奶奶都不行听见了么”

    萧忆白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看见墙角有一台监控,他将身子挪了挪,用自己的身躯堵住萧洛后,这才急促地说“为什么我不能管,爸爸是他们陷害你的我已经发过誓,我一定会为你洗刷冤屈我”

    “够了你小孩子懂什么这里牵扯了很多无辜人,不是你说能行就行的听着,你现在立即回家,这几天不要出门懂吗”萧洛低喝了一声,立马阻止了萧忆白的话,看到他有点不服气,习惯性地咬起了嘴唇,萧洛轻声叹息了一声,接着低声说“你和奶奶平安最重要,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可是爸我”萧忆白着急得一时语塞,难道自己重生一次还是无能为力么难道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日复一日的牢狱生活中走向既定的死亡

    不他不会这样萧忆白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他想着上辈子许浩臣每一次若有若无的试探猛得,他一下子低下头,问“爸,证据在哪里你握着的证据在哪里”

    萧洛明显一愣,神色中带着凝重与震惊“你怎么知道”

    脚步声在走廊中杂乱响起,萧洛猛然咳嗽起来,萧忆白暗暗生气,来得真不是时候,但还是装作十分无措地摇晃着他的身子“爸爸爸爸”

    “快快快1214号病人哮喘犯了呼吸机呢呼吸机”四个身着白大褂头戴警帽的狱医冲进了门,便粗鲁地将萧忆白推到了一边,四个人合力地将萧洛抬到病床,便慌慌张张地走了。

    萧忆白跟着他们来到了监狱内的小型医院,在窗户外面看着一群医生忙碌着,虽然知道父亲是假装生病,但他依旧忧心忡忡,不多时,为首的一个女医生就从病房内出来,卸下口罩后,舒了一口气“你是1214号的家属他哮喘病又犯了,不过现在病情稳定了,没事了,你也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不”他和父亲还没说完话,萧忆白急得看向了病床上的父亲,立马扭头求着这位女医生,双手合十乞求道“阿姨,求求你了,再让我和父亲说说话,就5分钟5分钟可以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唉”这名中年女医生长得慈眉善目,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病房,看到萧忆白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软,挥了挥手,疲惫地说“行,就5分钟。”

    走进病房,原本带着呼吸机正闭着眼睛休息的萧洛猛地睁开眼睛,萧忆白快速走到他身边,坐在床边,小心地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女医生的视线,低声说“爸,你在这里过得不好是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想出去”萧洛的眼神有些隐晦不明,他微微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萧忆白看萧洛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跪在了床边,拉着父亲那只被拷在病床上的手,开始绞尽脑汁分析起来”爸,我想你这么做这是在保护我和奶奶”萧洛微微一动,扭头看向了他,萧忆白舒了一口气,他猜对了。

    “爸你难道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更加危险啊”萧忆白小声地说着,死死地攥着父亲的那只手,开始若有若无地瞎编起来,“爸,我最近总觉得咱家有一些陌生人在周围”萧洛一惊,急切地用另外一只手掀开了呼吸罩“你说什么”

    说着,他谨慎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女医生看了过来,立马躺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拉住萧忆白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了七个字去找欧庆峰帮忙。

    欧庆峰到底是谁萧忆白翻遍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也想不起这人是做什么的,他连忙又问“证据呢父亲那个能说明你是被陷害的证据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

    萧洛摇了摇头,又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牌位。

    牌位,也许证据就在牌位里面萧洛感觉自己右眼皮重重跳了一下,想到前世父亲证实由于自己没去看他,最终死于自杀,他便握住萧洛的手,郑重地说“爸,你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自杀答应我不能自杀爸”

    萧洛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带着呼吸机的嘴嘟囔了一句“傻孩子,我怎么会这么做。”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一边查阅文件一边抽着大卫杜夫雪茄的男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今天我们家来了一只小猫。”

    “哦”男人优雅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惬意地倒在高级皮椅上,又松了松领带,低声问“小猫我猜猜,是跟老猫和好来的”

    “我想是的,最后老猫哮喘病都犯了,我怀疑老猫已经告诉给了小猫什么事情,我看小猫出了我家后很开心。”

    “哦”男人挑了一下眉,另一只手却翻出了一沓资料,看着萧忆白的照片,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不动声色的阴冷“我想重点应该可以转移到小猫身上了。”

    “好,我知道怎么办了,许总,事后你要给我奖金哦”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中萧忆白,嘴角一勾“这是肯定的,不过老黄你可别再这么客气,你我同学一场,每天许总许总叫得多生分,叫我浩臣。”

    006

    这一天天气已然阴冷。

    强烈的风伴随着阵阵尘土劈头盖脸地吹了过来,萧忆白缩着脖子将大衣穿好,下了公交车后迅速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父亲告诉给了他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去找欧庆峰帮忙”另外一个则是“牌位”,想到这里,萧忆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有了这些,就不愁帮父亲洗刷冤屈了。

    下了公交车不到十分钟他便回了家,此时奶奶正坐在沙发上边摘豆角边看着体育新闻,看见萧忆白笑嘻嘻地回了家,她也很高兴“忆白,来来来,你爸怎么样啊”

    “嗯他很好。”萧忆白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三下五除二脱掉大衣,便一下子窜到了奶奶身边,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爸爸很好,不用担心,只不过他穿得很薄,奶奶家里还有爸爸的衣服什么的么给他送去几套换洗的衣服吧。”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感叹了一声,又开始摘豆角“嗯,长大啦,懂得心疼人啦,以后有时间就陪陪你爸去,他一个人在那里唉”感受到奶奶有些失落的情绪,萧忆白凑了过来,环住她的肩,轻声安慰起来“奶奶,没事,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奶奶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绢摸了摸眼泪,突然换了个话题“忆白,今天想吃什么土豆闷豆角怎么样还想吃什么”

    萧忆白转了转眼珠,高高举起了手“奶奶,我想吃鸡蛋饼”想到这个,他的口水便止不住地想往下流,说起来自己前世那会怀孕的时候也是超级想吃这个,许浩臣甚至还亲自下厨打住怎么想起了他

    老太太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行,好,今天就吃鸡蛋饼,你等等我,家里没鸡蛋了。”

    “那我去吧。”萧忆白也站了起来,“反正我现在没事,外面天气不好,我去吧。”

    奶奶的态度非常坚决,开始穿起了她暗红色的毛衣外套“别,我去,你啊,还是好好学习吧,我顺便再买点黄瓜西红柿,你这孩子又不会挑。”

    “哦好吧。”萧忆白没有坚持,他可以断定证据就在客厅中爷爷或是妈妈的牌位里,毕竟那时警察在抄家的时候唯一没有毁坏的东西,正好奶奶出去买东西,他在上网查查欧庆峰到底是个谁。

    “冰箱里还有一块巧克力,别多吃,马上吃饭了,等我回来。”奶奶穿好鞋,在门口呵呵一笑,关上门走了。

    萧忆白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噌”一下跳了起来,一下子冲到供台边,先是猛地对一大一小两个牌位鞠了一躬,便火急火燎地先拿起爷爷的牌位。

    爷爷的牌位很沉,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倒是一旁母亲的牌位底座下有一个小暗格,打开一开,是一个精巧的黑色u盘。在他的记忆中,06年的u盘做的还是很大的,但手中的这个却似十年后的做工般精巧至极。萧忆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快,就是这个能证明父亲清白的u盘就是这个哼哼,真是可笑,想起前世自己把房子卖掉后这个牌位一直供奉在许浩臣别墅二楼的走廊中,自己来来回回走过无数回,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

    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死死地看着手中那个u盘,一溜烟钻进自己的房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锁上了自己的门,就怕奶奶突然回来。

    很快开了电脑,萧忆白有些手抖地将u盘插了进去,从我的电脑里点进去,却发现u盘本身加密了。

    我了个去萧忆白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将萧洛的生日输了进去,不对;老妈的生日,也不对;自己的生日,不对,奶奶爷爷的生日更加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忆白烦躁地咂了咂嘴,又想了用阳历生日和阴历生日相加的办法试了无数次,还是打不开这个小小的u盘。

    这就感觉是一只猫想吃塑料袋里的食物,但就是挠不开这个塑料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萧忆白烦躁地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些突破口,但现在竟然打不开u盘,要不下个礼拜再去看看爸爸吧

    只能这样了,萧忆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电脑前,用百度搜起了欧庆峰这个名字,一搜吓一跳,出了一排这个xx科学院的院士,某某作家原名欧庆峰等等等等,他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跟父亲有关的消息

    “去找欧庆峰帮忙”,说明这个叫欧庆峰的人知道父亲的冤情,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并且也“愿意”帮助他但为什么前世却不愿意帮

    萧忆白觉得自己头脑一片混乱,埋怨别人,就是在原谅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找到这个人,他咬了咬牙,又在百度后面打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字,用鼠标点了输入后,竟是空白。

    萧忆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地将u盘撤了下来,想了想就这么放在家确实不安全,便找到一块大透明胶,将u盘黏在了自己书桌的底部,做完这一切的他再次长长出了一口气,又做回到电脑上查看起了父亲的资料。

    那时候的百度也不完整,有很多消息都查不到,萧忆白硬生生地查了一个小时,这才惊觉奶奶怎么会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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