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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渣攻要奋起 第10节

作者:沈如 字数:17078 更新:2021-12-30 21:35:45

    调好灯光和音乐,赵刚就在包厢里跳了一曲劲舞。

    跳舞是很需要身体协调的,乐感也要好,要跟得上节奏才行。赵刚在激烈的舞曲中摇摆,身体像展翅的鹏鸟,潇洒奔放。

    绝对不比专业人士差,是在场众人的评价。

    林枫也看得入迷,目光一直追随着舞动着的人,心里是满满的自豪。这个人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玩的时候高兴,等到收拾烂摊子才觉得麻烦。

    大家玩得尽兴,喝得也尽兴,十几个人进去,能走着出来的,只有赵刚、林枫和金莎莎三个人。

    金莎莎笑得灿烂,一脸“我是女生”的娇柔。

    这种事也的确不适合女孩干,赵刚和林枫连背带扛,终于把十来只醉猫都送上了出租车。

    只有魏青书是金莎莎亲自拖出来的,把人塞进车里,金莎莎就拧了他一把,“回去再跟你算帐”

    赵刚和林枫听着金莎莎恶狠狠的语气,心里直冒凉气,只好安慰自己没关系,小魏同学习惯了。

    “我们怎么回家,打车”

    林枫说不想坐车,他想和赵刚在无人的街头走走。

    赵刚笑着说好,伸手握住林枫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给他捂着。

    北方城市冬日的夜晚总是烟雾迷蒙,不过今晚还好,白天刮了一场大风,空气被风吹得干净清爽,抬头还能看到北斗星挂在天上。

    林枫和赵刚靠在一起,他问赵刚“刚子,爱我吗”

    赵刚扭头看一眼林枫,这孩子,还没醒酒平时的林枫是不会说这么大胆的话的。

    “爱吗”

    林枫今晚有点咄咄逼人。

    “爱”

    “那你大点声,说一遍”

    “现在”

    “嗯”

    赵刚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问林枫“怎么了”

    就是想证明一下,你是我的。林枫偷偷的想。

    他们的关系是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林枫并不是不满,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小遗憾。所以今晚想放纵一下。

    “快点”林枫催促。

    喊就喊吧

    赵刚的目光扫过街头,长长的马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偶尔几辆疾驰的汽车。

    “我爱你”赵刚吼了一嗓子。

    觉得不够似的,赵刚又跟着吼了第二声,第三声。

    林枫拉过赵刚,踮起脚来吻他,舌尖怯怯的往深处探索,手臂环上了赵刚的腰。

    赵刚就在这带着淡淡酒香的吻里迷醉起来,恍惚中听见林枫在亲吻的间隙里呢喃着“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监狱

    林枫没想到,他要以这样的心情去见他的父亲。

    走过像是没尽头的细长走廊,林枫一直紧紧握着赵刚的手。

    走廊两边的砖墙上滚了白色的涂料,浅绿颜色的墙围油到砖墙一半的位置。明明是最普通的室内布置,在这个不普通的地方,也显得冷漠肃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晨的太阳明媚耀眼,气温也刚刚好,风吹过人的皮肤,只留给人舒适的凉爽。

    走廊上采光良好,每隔十几步就会有玻璃窗,阳光倾斜着照射进来,给走廊上行走的人们,顽皮地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林枫和赵刚跟着薛永峰走在后面。

    薛永峰正和两名狱警小声交谈,极为安静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轻轻的交谈声就在空气里起了嗡嗡的杂音。

    “没事,林子。”赵刚安慰着林枫。

    林枫的脸上是惨白的颜色,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害怕他的父亲了,另一件对他来说可怕的事情,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他的心。

    进了一间四面封闭的小房间,林枫的父亲林世新早就等在那里。

    林世新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双手被闪着冷光的手铐铐着,脚下没有上脚镣,是因为他在监狱里自残过几回,腿上的动脉和肌肉被割断又接上,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活力,他没法再像从前那样走路了。

    门口一有动静,林世新就歪斜着站起来,伸长脖子往门外看。

    “小枫”林世新叫林枫的名字。

    林枫还算平静,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已经身心俱疲,早已麻木的神经让他忘了对父亲的害怕。

    薛永峰拍拍林枫的肩膀,向狱警说“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高个子狱警点头,“我们就守在门外,谈好了就敲敲门。”

    林枫拉住要和薛永峰一起退到门外的赵刚,“别走”

    像丝线一样的声音,纤细无助。

    赵刚回过头看薛永峰,“我要留下陪他”

    薛永峰看看林枫,和狱警们商量后,说可以。

    唯一通向外面的门被锁上了,林枫在铁门“咣当”砸响的瞬间,慌张的靠在赵刚身上,紧紧揪住赵刚的衣摆,目光不敢离开地面上几块奶白色的方砖。

    林世新的腿支撑不了多久,他又歪斜着坐下,不锈钢椅子蹭着地面,发出尖尖的摩擦音。

    “坐,坐吧。”

    林世新的声音里都是粗粝沙哑的低音,那是嘶吼过度的后遗症。

    赵刚扶着林枫坐在林如海对面的长条桌后,自己坐在林枫旁边,从背后托着他的腰。

    “你是林枫的同学”林世新问赵刚。

    “是。”赵刚答道。

    “你们现在高二了吧,功课忙不忙”

    “还好。”

    “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你要和林枫考一所大学”

    “不,分班后林子学的是理,我是文科。”

    “哦,是这样。”

    林世新仔细的向赵刚问话,目光却不时往林枫的方向看。

    林枫长大了。

    林世新记忆里的孩子才刚到自己的肩头,瘦弱腼腆得像个女孩一样。

    现在全变了,林枫的眉目已经长开,露出了少年应有的清秀英挺,气质也更加柔和、明朗。只是脸色不大好,眼眶底下带着乌青的黑眼圈。

    林枫长得越来越像妻子了。

    林世新手指不停的抖动,心头划过一种可以称为内疚或后悔的疼痛。

    他闪躲的移开目光,转而盯着雪白的墙面。

    “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这是林世新近四年来,第一次和林枫说话。

    比想像中的要简单得多,林如海在监狱里时常幻想和林枫说话,如何组织语言,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他都幻想过无数遍。

    其实很容易,只要他不去看孩子惊恐的躲避他的样子,说话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林枫的身体惊吓得往后靠了靠,赵刚安抚的搂住他,林枫才没有在听到父亲的问话后夺路而逃。

    真的好想逃跑啊。不想呆在这儿,不想和所谓父亲的人说话,我没有爸爸了,没有了。

    可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林世新,有关奶奶的病情,还要为他向监狱办理申请,让他可以得到特批,能够出去见奶奶最后一面。

    奶奶在一个月前确诊,她得了慢性肾衰竭,也就是通常说的尿毒症。

    林枫在听到医生这样确诊后,几乎以为医生是在和他开玩笑。尿毒症这种病,那么严重,怎么会说得就得

    奶奶平时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没什么大毛病,顺顺当当的,连医院都没进过。就因为奶奶最近发热、吃不下饭,来医院做个普通体检,就突然砸下这么大个病来

    林枫语无伦次,他笑着和医生说“胡说”。他的奶奶身体好着呢,根本不可能得那种病。

    医生见的生死多了,难免会麻木、不耐烦。他语气急躁的说“有什么可稀奇的像这样的病人多了,自己无知无觉,一个感冒来医院,一检查肌酐都七八百,快一千了,直接放倒了做透析。”

    “你以为病严重就难得了急性肾炎治疗不及时,半年就转肾衰竭。平时不注意,得了病才着急,有什么用”

    “赶紧领你奶奶办住院手续,晚了连床位都没了。下一个”

    林枫都不知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他觉得天都要埸了。他的奶奶生病了,还是那么严重的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个月林枫都在这种不知所措中渡过,浑浑噩噩的给奶奶办住院手续,检查、治疗、筹钱。生活秩序完全被打乱了,林枫也在混乱里迷失了方向。

    “能不能做肾移植呢可以用我的肾。”林世新说。

    林枫这时才勉强在赵刚的鼓励下抬起头,他飞快的瞥了父亲一眼。

    林世新的两边鬓发已经全白了,发顶的黑发里也夹杂了不少花白的发丝,眉头上几道很深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林枫记得他小的时候,时常和妈妈站在小区门口的大树旁等爸爸回家。

    那时妈妈对他说“小枫,看见爸爸时,你一定要好好的叫一声爸爸。”

    林枫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他叫不叫,不都一个样儿吗。

    妈妈告诉他,“孩子叫爸爸妈妈的声音是天底下最好的安慰,爸爸不论多辛苦,只要听到你叫他,心里就满足,就会什么痛苦、劳累都忘了。”

    是这样吗林枫望着对面的男人。

    可我叫不出口。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痛苦,我也叫不出口。

    林枫努力打起精神,面对林世新,平静的说“奶奶的年纪大了,身体底子又不是太好,不能做移植,不然风险更大。现在都是靠透析维持,效果还算不错。”

    林世新激动得发抖,手上的手铐碰撞,发出“哗哗”的脆响,他赶忙撸了撸袖子,想要遮住这丑陋的东西。

    林枫在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后,越发的冷静,他完成任务似的说着话,语速飞快,“奶奶想见你我会和永峰哥商量,看能不能给你做担保,让你外出两个小时,和奶奶见一面。”

    “当然这要看监狱允不允许,我尽力。奶奶还在医院等着你呢。”

    要不是因为奶奶想见他,林枫是不会来的。

    林枫说完了要说的话,缓了口气,站起身来,要去敲门。

    赵刚也跟着林枫站起来,林世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见面会这么快结束。

    “小,小枫”

    林枫停下敲门的动作,没有回头。他没勇气回头,也不敢回头。一面觉得父亲可怜,一面又觉得他可恨。原谅他对不起死去的母亲,不原谅他又对不起自己的心。

    林世新笑笑,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他早就没资格了,没有资格要求林枫去为他做什么。

    林世新看着林枫敲响铁门,他嘱咐赵刚说,“你多照顾林枫。”

    赵刚郑重答应,追在林枫身后走出屋子。

    屋外的阳光还是一样明媚、刺眼,林枫眯起眼睛,抬手挡住阳光,他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向薛永峰。

    按照狱警的交待,填了很多表格后,申请的事算是已经递交备案,只等批复了。

    薛永峰送林枫和赵刚回家,路上他对林枫说,有过这样的先例,犯人如果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又有人肯为他担保,遇到特殊情况,是可以外出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所以不用担心。

    林枫点头说他不担心,还让薛永峰不要为难,能办成最好,办不成也没关系。

    林枫在西厂区下车,他要去买菜,回家做饭再给奶奶送去。薛永峰还要去上班,只好嘱咐赵刚好好看着林枫,别让他累垮了。

    薛永峰一走,林枫就蹲坐在地上。

    他捂着脸,痛苦的呜咽着,没有眼泪,也不想吼叫,只是嘴里意义不明的哼着,像受了伤的小兽。

    赵刚拦腰抱起林枫,抱着他回家。

    林枫一路上都在问赵刚,“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赵刚说没有。他摇晃着林枫,说没有。他的林子怎么会心狠,他的林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

    林枫回到家就乱了方寸,一会儿说要做饭,去了厨房,切了两刀菜又说时间到了,该去医院了,放下菜刀进卧室,却拿起书本来,说是功课还有好多没做

    赵刚一直默默的跟在林枫身后,只要他不伤了自己,这样也未尝不是种发泄的方式。

    林枫这一个月都把自己逼得太紧,他太累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心里慌,但不是因为害怕。我以为我会害怕他,可是没有”林枫坐在书桌前,喃喃地说着,手里捏着课本,用力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赵刚从身后抱住林枫,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林子,别再想了。累了吧,早上起的那么早。睡会儿”赵刚轻轻的左右摇晃。

    “我不困,一会儿还要去医院。”

    林枫从赵刚怀里挣出来,要去做饭。

    赵刚拽住他,“你忘了,今天不是我妈在陪床吗饭她早就做好带去了。”

    “是啊,我,我忘了”林枫像脱力似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顾林枫的挣扎,赵刚强硬的把他带到床上,扶他躺下,盖好被子,“睡吧。有我呢,今天你不要去医院了,我会去的,晚上我陪着奶奶。”

    “不行,不看奶奶一眼,我不放心”林枫又要起来。

    “好,好,你先睡会儿,就一个小时。你要没有精神,怎么照顾奶奶呢”赵刚哄着林枫。

    “嗯,一小时,一定要叫我。”

    “好”

    赵刚轻轻的拍着林枫的后背,一面抚摸一面小心的拍着。林枫最近失眠严重,难以入睡,睡着了又很快会被惊醒。

    赵刚只有像这样守着他,林枫才会多少安静的睡一会儿。

    林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带着青,赵刚真怕他扛不住了。

    自从知道奶奶的病情,赵刚就想安慰他,林枫倔强得要命,就像他从前面对母亲死亡时一样,他坚决不承认他难受,他说他顾不上。他要好好照顾奶奶,让奶奶住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他一定可以让奶奶再活好多年。

    林枫也的确做到了,对奶奶照顾的无微不至。

    做完透析奶奶吃不下饭,林枫一次又一次的重做,直到奶奶吃得顺口,能咽下去。肾衰竭要严格控制喝水和每天摄取的盐分。林枫就买了实验室用的量杯,精确到一毫克的测量,每顿饭都是如此。

    林枫睡了不到一个钟头,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和赵刚一起去医院。

    从西厂区去医院的路,他们两个人这段时间已经走熟了。每天两个来回,为奶奶送中饭,晚饭,有时甚至还要更多。

    奶奶吃的东西,林枫不放心别人做,每顿饭都要亲自动手,还是前些天,张秀萍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好说了林枫一顿,才好歹让林枫放手,改由她和林枫轮流做饭,再给奶奶送去。

    一路上林枫都不说话,赵刚握住他的手,他也只是笑笑,轻轻的回握一下。

    医院住院部大厅里人头攒动,如果不来这里,真的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生病。

    奶奶住在十一楼的病房里,靠窗的位置。六号病房里有三张床位,奶奶是年纪最大的一个。

    靠近门边上,住的是个小姑娘,她得了急性肾炎,刚住进来时,腿上肿得一摁一个坑。年轻人恢复得也快,才一个月功夫,她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每天都喝中药调理,很快就能出院了。

    小姑娘特别喜欢林枫,他一进门就扑上去叫哥哥,嘴甜极了。

    她长着一张圆脸,一笑两个长酒涡,林枫现在只有看见她时,能轻松的笑一笑。

    “哥哥,我刚才给奶奶削苹果了。”

    “真乖”林枫摸摸小姑娘的圆脸。

    “乐乐今天好好喝药了吗”林枫抱起小乐乐掂了掂。

    “噫,”一提喝药,小乐乐就撅起嘴。中药苦得要命,大人都不一定能喝得进去,孩子更觉得难喝了。

    放下小乐乐,林枫和赵刚到奶奶的病床前。

    张秀萍正陪奶奶说话,两个人都笑呵呵的。

    奶奶一直很乐观,说她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奶奶在知道病情的时候,就说她不治了,家里的经济情况她最清楚,负担不起医院费。

    林枫当时就发了脾气,说奶奶自私,只考虑自己。她说不治就不治了都不管他吗都不想想,要是没了奶奶,他就真成了没人疼的野孩子了。

    说得奶奶掉了泪,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林枫。

    林世新是奶奶的独生子,奶奶对他一直很娇惯。奶奶觉得,就是因为她的纵容,才让儿子有了那么别扭又孤僻的性子,才会害得林枫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

    这些年日子过得苦,也没让林枫过几天好日子,她还得了这么个病,还活着干什么不是拖累孩子么

    林枫也同样觉得内疚,觉得奶奶要不是为了给他挣学费,也不用年纪那么大了还去卖菜,她平时身体不好,也不敢去医院,常常拖着。奶奶生病都是因为多年积劳成疾。

    两个人都太为对方着想,才一个想治一个说不治,把事情弄拧巴了。

    “奶奶”赵刚和林枫向靠坐在病床上的奶奶打招呼。

    “唉,回来了”奶奶的脸色姜黄,但是精神还算好。透析是很伤身体的事,一般人有时都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

    “怎么样见到你爸爸了”奶奶问。

    “见到了。”林枫详细的说了经过,让奶奶安心。

    趁着打水的功夫,赵刚悄悄跟着张秀萍去了开水间。

    “妈”赵刚叫了一声。

    “怎么了有事”张秀萍放下手上的暖水瓶。

    “家里的钱”

    张秀萍笑笑,“你看着办吧。除了明秀屋,那个说什么都不能动,以后你和林枫上大学的钱,还都要指着它呢。”

    赵刚感激的点头。

    回到病房,门口正遇到护士,她手里拿着一沓催款单,递给张秀萍一张,“十八床,欠费了,请在明天早上九点前交清。”

    张秀萍和赵刚相视苦笑,还真是天黑怕遇鬼,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母子两个看了看,对着长长单据上的一大串数字盘算。

    “怎么样够吗”张秀萍问。

    赵刚摇头,“支持不了多久。还够两个月的,再往后就悬了。”

    张秀萍轻声说“奶奶今天还跟我说,她想回家去。我也觉得回家好,奶奶住得也舒心,费用方面也能省点。”

    “省也省不了多少,透析才是最花钱的。而且林枫也不会同意。”

    张秀萍叹气,“你们还小,不懂老人的心思,人老了,恋家。尤其是有病了,最怕死在外面。医院里,奶奶住得心里不踏实。”

    赵刚想了想,摇头说“林枫不会答应的。”

    “您别管了,我想办法还有欠费的事,别告诉林枫。”

    张秀萍皱起眉头,斟酌一下还是说“我知道你看重林枫,可是不能胡来,知道吗”

    赵刚笑说不会,他的命现在太金贵,还要留着保护他爱的人呢。

    赵刚告诉林枫,他要出去一趟。

    林枫问他去哪儿

    赵刚说出去随便走走,医院的空气太憋闷。

    “对不起,让你和阿姨也跟着受累。”林枫低着头。

    赵刚搂住他,揉着林枫的头发,说“真傻”

    “我是外人吗你再跟我客气,我就在医院大厅里亲你了”

    赵刚还真做得出来。

    林枫笑起来,说“亲就亲,怕你”

    赵刚也笑,让林枫等着他,他一会儿就回来。

    赵刚从医院出来,拐进医院旁边的小花园。花园和医院相联,有不少病人来这里散步。

    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在还未返青的果木林里格外显眼。

    初春的时候,乍暖还寒,天气总是不稳定,像要挽留冬天的脚步似的,春风总是温柔的裹挟着寒冷吹过,让人在温暖的阳光下体会冷风彻骨的感觉。

    赵刚挑了一张带石桌的圆凳子坐下,铺开纸张,仔细算着家里的存款还够支持多久。

    “明秀屋”的生意不错,可是毕竟店面小,流水额有限,再怎么好,也跟大公司比不了,除去乱七八糟的杂费、税费,盈余并不可观。

    再说一大家子还要吃饭,尤其是奶奶,现在更要吃好,没个进项可不行。所以“明秀屋”不能动。

    他手里还有几万的存款,明天先把欠医院的窟窿填上。

    母亲手里还有一些投资的股票、债券,过几天就去全部变现,这样就还能支撑一段日子。

    可是还不够,怎么办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赵刚摸出烟盒,他知道吸烟不好,可最近就是控制不住,越吸越多,身上的烟味辛辣,连母亲都注意到了。

    赵刚一根一根的吸着,半盒烟很快就没了。他揉了烟盒,连同手里那张划得面目全非的纸一起,团成一团,扔得老远。

    赵刚烦躁地在公园里来回踱步,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弄来钱。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夕阳洒尽了最后一抹余辉。

    赵刚走出公园,他决定去找他的父亲赵明启。

    作者有话要说

    、纠纷

    赵明启和白小曼已经结婚,听说还有了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女儿。

    两个人婚后并没有住进大学城的小楼里,也许是白小曼不愿在前人住过的地方自找膈应,那栋楼在赵刚母子搬走后不久,就被低价出售了。

    赵明启现在住在城郊的别墅里,就是上回叶思晨和陈圆来砸过的那家。

    赵刚站在这栋灰白色的复式小洋楼前,举手数次,还是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容长脸,小眼睛,猛一看有点像黄鼠狼。

    “你是”女人疑惑的打量赵刚。

    “请问这里是赵明启家吗”

    “噢,是啊。你是哪位”

    女人的询问让赵刚无言以对,他从心里瞧不起赵明启,让他的妈妈流了眼泪的男人,真该千刀万剐,也不配让他开口叫爸爸了。

    如果不是因为赵明启给了自己生命,是他的父亲,赵刚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随便编了个理由,赵刚说他是赵明启远房表姐家的孩子,来串亲戚,不多呆,见赵明启一面就走。

    “哎呀,真不巧,赵先生和太太出门了,说是有个晚宴要参加,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

    赵刚今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球鞋和咖啡色的翻领短大衣,显得朴素文静。他脸上带着急切,说话却并不粗鲁,很让人心生好感。

    女人觉得赵刚不是坏人,就让他进了屋。

    女人是白小曼雇来的保姆,专门照顾她的小女儿。

    保姆姓刘。赵刚就叫她刘姨。

    刘姨特别喜欢孩子,赵刚才进门,她就领着他上楼去儿童房看小孩儿。

    两岁的孩子正可爱,圆滚滚的趴在羊毛地毯上,张着小嘴,咿咿呀呀的鼓捣着一堆积木。

    孩子长得像白小曼,皮肤特别白,眼睛大大的,像个会动的洋娃娃。

    刘姨抱起孩子,向赵刚介绍,这是你妹妹,叫雨田。

    赵刚苦笑,在刘姨热切的目光中,他扭捏着冲小女孩摇了摇手。

    小雨田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突然来了陌生人,她却不怕生,看见赵刚就伸手戳他,肉乎乎的小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咯咯的乐起来。

    赵刚也只好跟着她笑。

    这一下雨田更好奇了,原来还是个活的,会笑。

    她探出两手,要赵刚抱她。

    赵刚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抵触。

    刘姨以为赵刚是因为没抱过孩子,害怕。

    她往前一送,一个带着奶香味,穿着花裙子,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就递进了赵刚怀里。

    “没事,我在后面扶着,摔不了。”刘姨直笑。

    赵刚慌手慌脚抱稳,一面用手托住雨田的后背。

    血缘有时就是这么奇怪。赵刚以为他会厌恶的,可是没有。

    小雨田一靠近赵刚就忽闪着扑了一下,双手捏住赵刚的耳朵,用牙咬了咬,然后又笑着啃赵刚的腮帮子,糊了他一脸口水。

    赵刚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他更小心的抱住他的小妹妹,逗着她叫哥哥。

    窗玻璃上划过车灯的亮光,引擎声响过不久,就传来开门上楼的声音。

    “是赵先生回来了。”刘姨说。

    先上楼来的是白小曼,今天高高兴兴参加晚宴,结果却生了一肚子气回来,她现在火气正大。

    晚宴是程家举办的,名为赏春宴,每年一次,是聊城的大事。能够有资格得到一张邀请函的,都是非富既贵。白小曼自然不肯在这样的场合里甘于人下。她早早就做准备,想在晚宴上艳压群芳。

    美容、保养、水疗,量身定做的礼服,白小曼一出现在晚宴上,也的确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然而男人们的称赞,并不能引起众位夫人们的好感。

    女人终究还是要回归到女人的圈子里,赵明启和白小曼的事早传得人尽皆知。赵明启抛妻弃子,有了钱就忘了糟糠妻,这是女人最容忍不了,最为痛恨的。

    今晚参加宴会的就有不少是张秀萍的好友,一个个看见白小曼趾高气扬,都是一肚子火。

    女人的战争,是优雅的,不见血光,也能整得你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等白小曼一走过来,夫人们就齐声称赞她今天妆容精致,皮肤好。夸赞过后,明嘲暗讽就跟着来了,不见血的钝刀子,割得人肉疼。

    白小曼开始还不懂,喜笑颜开的听着,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人家连狐狸精,小三,二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哪还能装没事人

    白小曼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气愤的讽刺回去。对方笑得无辜,“我又没说你,是你多心”

    其他人也跟着埋怨,都说“赵夫人这气度可得练练,怎么能当众失态呢,太没有风度了。不过也难怪你,到底是半路出家,再怎么修饰也是个赝品。哈哈”

    白小曼气得发晕,又不能当场发作,这些人不是名媛,就是哪位巨贾的夫人、姊妹,她得罪不起。

    然而夫人们还没取够乐子,酒水端上来后,有几位集体失手,香槟泼在了白小曼身上。

    粉白色的露背小礼服禁不起染,酒渍洇开,留下几片难看的印迹。白小曼当场就闹起来,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赵明启追上楼来,和白小曼争吵。

    “你怎么能打马会长的夫人马会长可是公司最大的客户,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面对他”赵明启气得不轻,声音里都听得出愤怒。

    白小曼也同样愤怒,“你老婆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想着你的破公司”

    “我打她都是轻的,真该抓花她那张脸,粉涂得一尺厚,也遮不住她脸上的褶子。”

    争吵都没有好话,吵来吵去就变成了互相揭短,火气全都飚到最高,像要比谁的声音大似的,恶狠狠的骂着对方不是东西,让站在儿童房门口的刘姨尴尬不已,进退不得。

    赵明启看见刘姨也一阵尴尬,他赶紧收住口,笑问刘姨,“田田睡了”

    “还没有,您表姐家的孩子来了,正和田田玩呢。”

    “表姐我没有表姐啊是谁长什么样”

    刘姨愣住,“就说是您亲戚,一个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

    赵刚抱着雨田,迈出门口,说“是我”

    赵明启没想到是赵刚,他有两年多没见赵刚了,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此时突然见到,瞬间就有了许多感慨,眼角有点热,鼻头也有点酸。

    “小刚,是你,你来了”

    赵明启见到儿子高兴,白小曼可不高兴了。

    赵刚正抱着雨田,雨田的一双手臂就攀在他脖子上,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依偎着。白小曼一见胸口就着了一把怒火,只觉得抓肝挠肺。她怪叫一声,冲上楼梯,狠狠朝赵刚扇了一巴掌。

    “你个小流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女儿。”

    赵刚忙抬手挡,白小曼气急了,没顾及女儿还在赵刚肩头趴着,她一巴掌下去,手掌肯定会擦过雨田的脑袋。

    赵刚觉得不好,身体微弯,侧了一下身子,护住雨田。

    他一侧身,手臂抵挡的位置就偏了方向,白小曼的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赵刚脸上。

    “啪”一声。

    雨田当即哭起来,赵明启也变了脸色,吼她“你疯了”

    刘姨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她赶紧去抱雨田,要带她离开。

    雨田赖在赵刚怀里不肯走,两手紧紧抓着赵刚的衣领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雨田不哭,哥哥一会儿再陪你玩。”赵刚轻声安慰,拍着她的后背。抬手抚过雨田的嫩脸蛋,给她抹了眼泪。

    刘姨强把雨田带回屋子,隔着房门还能听到雨田哭得伤心,好一阵子才好。

    “我有事跟你说。”赵刚对赵明启说。

    赵明启此刻,心里已被愧疚占满了,他柔着声音答应,“好,好,咱们去书房好好谈谈。”

    “去什么书房有什么话要背着人说”白小曼红了眼睛,她今天受的所有污辱,都是因为赵刚母子。

    她瞪着赵刚,“要说就说,不说就滚不对,凭什么你要在我家里指手划脚,我不许你滚,现在就滚滚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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