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邬夜雷扭头看去。
想起了什么,小天脸上的笑加深,带了几分怀念地说属下记起来跟着王爷刚到栖风门的时候了。
有什么吗?邬夜雷来了兴致。
小天道刚去的那天,门主便让王爷跟着卓少爷一起住,到了晚上属下和大哥要服侍王爷更衣,结果被卓少爷给赶了出来。
邬夜雷一愣,随后勾起唇角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小天接着说后来王爷开始学扎马步,卓少爷就跟着王爷一起。王爷累得起不来,卓少爷就把王爷背了回来,还亲自给王爷烫脚呢。
有这种事?邬夜雷坐直了,很难想象这人会给他烫脚!心窝一阵酥麻,连带着腿间的二兄弟也不安生了。
小天抿嘴笑,可笑里却带了几分难过地说卓少爷是面冷心热,对王爷却很是细心照顾,只是……只是王爷您都忘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小天做好了被王爷教训的准备,不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爷的怒火,他悄悄抬眼,却见王爷紧拧着眉心看着前方。他顺着看过去,只见卓少爷的白发正随着他的动作飞扬。
他的头发,以前是黑的吧。不仅黑,而且很香。
小天垂眸是。
邬夜雷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舔舔唇本王会弄清楚。
小天在心里笑了,放松地笑了。王爷这几年好似是自暴自弃般,不仅不打算回想起那十年的记忆,甚至不许任何人在他跟前提。现在好了,王爷肯回想,慢慢的,王爷也会变成以前那样吧。
这时候,去拿笔墨纸砚的人回来了。邬夜雷未作考虑地直接提笔,信上只写了几句话,然后装进信封里,递给小天。
小天自是看到了王爷写的什么,马上离开了凉亭回去收拾行囊。
盯着那抹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似乎不知疲惫的人,邬夜雷站了起来,有奴才上前要伺候,他摆摆手,直接走出凉亭。
一个旋身,卓如初站定、收势,不怎么满意地看着走近的人。所以说他还是应该回山上,不会总有人打扰他练功。
如初,练了这么久该歇歇了。熟稔的好似已记起了两人间的一切,邬夜雷一手揽上卓如初的肩,不顾对方的不愿,扣紧,天都暗了,回去歇歇也该用膳了。
说着,邬夜雷凑近,深深闻着卓如初身上的香汗,哑声说你不是很喜欢我那个醉仙池吗?要不先去泡泡?
卓如初有些动摇,七年未曾下过山,他都是自己打山水擦澡,那个池子泡起来确实很舒服。
见他犹豫了,邬夜雷继续诱哄我叫他们往水里加上有助于你练功的香料,又解了乏又练了功,一举两得。
卓如初的眼里满是怀疑,虽说听着很心动,但是他不相信这人。
邬夜雷当即露出一副被误解的不悦样,说我打又打不过你,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想想也是,卓如初收了剑,没有看到邬夜雷眼里闪过的光芒。
宽大的浴池内,水雾朦胧中,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邬夜雷从后抱着卓如初,一手在他的粉嫩精致上套弄,而卓如初早已瘫软在邬夜雷的怀里,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呻吟。
若说邬夜雷有什么可以压制卓如初的,那便是情欲。动情的卓如初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抵抗力,只能任邬夜雷摆布,而他的身子又格外敏感,只要邬夜雷在他的腰上一摸,他就失了大半的力气。
啃咬卓如初白皙的脖颈和香肩,邬夜雷双臂有力地把卓如初转了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接着一手按住卓如初的后脑,吻上他的唇,不许他逃避,另一手则顺势来到卓如初股间被水润滑着的部位。
这个时候,邬夜雷的男性雄风可谓是大振。平时总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卓如初此刻却乖乖地任他蹂躏,任他为所欲为,那种满足与自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把卓如初带入醉仙池时,他并未想到一切会如此顺利,而在他摸上卓如初的腰、吻上他后,卓如初出乎他意料的没有反抗,还真叫他大吃了一惊。
好了吗?舔着卓如初同样敏感的耳垂,邬夜雷在那处打圈的食指缓缓探了进去。
唔……卓如初没有回答,闭上眼睛,眉心微蹙。
不过邬夜雷已经得到了他要的回答,若这人还没有好的话,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手指娴熟地在卓如初的体内进出,下意识地就知道不能弄伤了这人,否则这人会十天半个月不理他,邬夜雷的动作异常缓慢轻柔。
池子里的水冲刷掉了沾在手指上的滑液,邬夜雷索性站了起来,直接把卓如初抱出了浴池,带到了软榻上。把卓如初放下的瞬间,邬夜雷就覆了上去,激情地啃咬
卓如初的唇,又直接分开他的双腿,继续之前的动作。
卓如初的呻吟一直是低低的、隐忍的,听在邬夜雷的耳朵里就如猫抓一般地令他欲罢不能。喘着粗气,扶着自己的昂扬慢慢挤入卓如初嫩如处子的后穴,邬夜雷情动异常地在卓如初的耳边一声声低喊如初……如初……
好似回到了从前,卓如初情动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朦胧。
是在山上的木屋里?还是在山涧的溪水中?那人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一次次地把他带入欲望的狂潮中。
意识模糊,卓如初抬起双臂,第一次抱住了邬夜雷。
刚刚把自己完全埋入卓如初体内的邬夜雷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如初……犹如从灵魂的深处喊出,下一刻,邬夜雷再也克制不住地抽动了起来。
软榻上,两人抵死缠绵着,卓如初的吟哦始终未停,邬夜雷的如初也始终未歇。
连邬夜雷自己都生出了几分混沌,眼前看到的不是有着一头白发的卓如初,而是在简陋的床上、在清凉的溪水中,他就像这样品尝卓如初的甜美,品尝卓如初只为他一人展露的风情。
如初,我的胳膊动不了了。
还不到十一岁的他双臂软软地垂在身侧,昨日帮着师父修葺屋舍,从未做过这种体力活的他浑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两只胳膊。
已经穿好衣裳的卓如初回到床边,抓过他的左手,在他的上臂一捏,立刻听到了对方的痛呼。
如初,好痛,今日不练剑了好不好?其实他昨日可以不做的,可是他又不想如初动手,便做了许多,哪知隔日醒来自己会变成这样。
我去拿药酒。卓如初起身走了。
他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没有等太久,卓如初就回来了。扶起他,脱了他的衣裳让他靠在床头。
胳膊很痛,可是被如初的手这样仔仔细细地擦过,他就觉得没那么痛了。药擦好了,他忍不住抱住卓如初,贪婪地深闻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
如初,你今日在屋里陪我好不好?
不好。
如初……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
功不可一日不练。你胳膊疼又不是病了。
如初……这人一练武眼睛里就没了他,他想让这人陪他一天。
看了对方半晌,卓如初微微不悦地说只一上午。
好!他就知道这人会妥协。
画面到此变得模糊了,当邬夜雷醒来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身下是自己熟悉的床,可怀里却没了那个熟悉的人。邬夜雷顿时清醒,坐了起来。
如初!
王爷?进来的是大天。
如初呢?邬夜雷掀开薄被下床,身上穿着里衣。
回王爷,您在池子里泡晕了,卓少爷把您背回来后跟您一起睡了会儿,现下在偏厅里用膳呢。
邬夜雷一听,赶紧让大天帮着他穿好衣裳,接着便急匆匆出去了。一进偏厅,果然看到卓如初正在用膳,邬夜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挥退欲上前伺候的婢女,邬夜雷在卓如初身边坐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我还从未泡身的时候晕过去呢,果然是功不可一日不练啊。
卓如初安静地喝粥,不吭声。邬夜雷也没有指望这人搭理他,他不过是没话找话。和卓如初在一起,他就得学会活络气氛。
卓如初吃得很慢,邬夜雷却像是饿惨了,狼吞虎咽的,等邬夜雷吃饱了,卓如初正好喝下最后一口粥。从婢女手上拿过布巾,亲自递给卓如初,邬夜雷的眼里只有对方。
吃好了吗?
嗯。
放下布巾,卓如初起身,腰间多了一只不属于他的手。
那回屋吧,明早我要上朝,得早起,你多睡会儿,不必陪我进宫。自然的就如老夫老妻,邬夜雷搂了卓如初就往外走。卓如初却是很不习惯,拉下了邬夜雷的手,即使在山上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这人搂着他走路。
不过邬夜雷的脸皮厚度某些时候无人能敌,哪怕看出卓如初不喜欢,他还是又把对方搂到了怀里,带着对方慢慢地朝卧房走去。甩了几次甩不开,卓如初放弃了,邬夜雷的嘴角勾起抹笑,他就知道这人最后总是会妥协,下意识的就知道。
若不是肚子饿了,卓如初也不会起来。回到屋,漱了口,他就上床了。身子很累,再加上这里比山上热了许多,他总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更别说之前还刚经历了两次激烈的欢爱。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卓如初的意识就朦胧了。
邬夜雷却了无睡意,刚刚他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了卓如初,周遭的一切包括自己都是模糊不清的,唯独这人的脸是那么的清晰,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分表情,他都瞧得清清楚楚。
邬夜雷的心里满是疑惑,但他又很清楚这人绝对不会告诉他当年发生的事,心底有个声音催促他要尽快查出来。邬夜雷从后抱住卓如初,心想左老头最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不然……不满的撇撇嘴,邬夜雷懊恼,不然,他也没法子。
第二天天刚亮,邬夜雷就起来了,卓如初也跟着起来了。心知这人不会睡懒觉,邬夜雷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起用了早膳,邬夜雷便带着大天进宫上朝去了。卓如初没有如常地去剑轩练功,在邬夜雷走后他也离开了王府。
文徽帝说起来并不算一个昏君,但他性子懦弱,耳根子又软,别人说什么他听着都有道理,久而久之,反倒像个昏君了。
邬夜雷残暴归残暴,但还算有能力,这几年文昌国不仅没有被他搅得乌烟瘴气,国力甚至比先皇死之前还强了些。只不过和邬夜雷的残暴相比,这些就被人们忽视了。
邬夜雷没有来,即使百官都到了,文徽帝也不能开朝。自然有人对此很是不满,但不满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绝对不敢说出半个字,万一传到邬夜雷的耳朵里,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勤王邬三友在皇子中排行老大,当今皇上邬莫吉排行老三,邬夜雷排行老八。先皇共有二十位皇子,如今死的只剩下这三人了。邬三友的娘只是位宫女,因此他虽是长子,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之位落在嫡长子邬莫吉的头上。不过若灵太后有心的话,邬莫吉恐怕早就被废,换成邬夜雷了,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就是。
喝了第五碗茶,邬三友在心里又一次地腹诽这个老八,从来都不说准时到,每次都害我在这里久等。
可只是普通郡王的他不满也没办法,邬夜雷可是比他尊贵了不知多少倍的亲王,而且还是一出生就被封为了霆王。现在整个文昌国都要看邬夜雷的脸色,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郡王还能在这里等着没被除掉已是好命了。
又喝了一碗茶,终于听到传令太监的尖细嗓音霆王驾到──开朝──
邬三友撇撇嘴,在心里哼了声,抬脚走了出去。当他的脚刚刚迈出门坎时,他眼里的不满及不屑立刻变成了恭维与欣喜。
正宫门的方向,一人坐在肩舆上被抬进来了。百官们纷纷下跪向那人行礼,那人只是摆摆手,连句起身都懒得说。百官们见怪不怪,在那人的肩舆快进入正殿时,他们才起身排成左右两行跟了过去。
哼,还真当自己是皇上了。站在右列第一个的邬三友垂首向前走,越想越不甘,越不甘却又越想。
邬夜雷半个月没有进宫没有见官员,积压了一堆急待处理的朝廷大政。
若是以前,这种情况是邬夜雷所乐见的,皇上越无能,对他越有好处。可今日,邬夜雷在朝堂上听着百官上奏──其实是对他上奏──他就烦得直皱眉,直想走上台阶把宝座上的那个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草还是豆腐脑。
不知霆王有何高见?
一位官员奏报完毕后,上头的那位天子又问了。包括天子在内的所有人见邬夜雷沉着个脸,各个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今日不能全身而退。
邬夜雷粗声道地方官员办事不力,先砍了他的脑袋。至于那些乱民们,直接镇压便是,还有何可问的?
霆王今日的火气不小啊,官员们人人自危。
文徽帝小心翼翼地又问那霆王以为,派谁去呢?
刚要推举自己的一位属下,邬夜雷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他刚刚说什么了?
想到某位白发男子,他假装咳嗽几声,清清喉咙,说臣刚刚妄言了。百姓们不会无缘无故成为乱民,定是因为活不下去才会甘冒杀头的大罪反抗朝廷。依臣之见,应派人前往暴乱之处探查实情,找出缘由并安抚百姓。若果真是有缘由,那圣上就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谁也不会想与朝廷为敌。
呵!这是霆王吗?这是霆王吗?!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几乎要掉在地上了。
听着一道道的抽气声,邬夜雷不高兴了怎么?本王说的没道理?
不不不不不……邬三友第一个回过神来,出列说霆王说得太有道理了!对付乱民不能一味地赶尽杀绝,应以朝廷安稳为重,安抚为主啊。
其它人一听他这话,皆迅速回神,纷纷说是啊是啊,霆王说得太有道理了。
邬夜雷假装善良地继续说本王以为这件事可以交由张将军去办。
文徽帝立时说那就听霆王的意思。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表示支持。再说了,谁敢说个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