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肆无忌惮了。
贺有常没想那么多,贺无伦也悠然自得地坐着,如同一幅文人的画像如果不忽略穆岫羲在他们共用的桌子上,用瓜子排出的“黑白无常”四个字,那就降格成了一幅杂趣图。
聂方举剑便刺。这次一定要赢否则在大会上连尝三次败绩,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有常见他青衣飘飘而来,只不慌不忙地身子一矮,手臂一撑,右脚直踢聂方心口;聂方忙用左手剑鞘一挡。不料转身之间,右脚向下踏了一步,瞬间被练还朝下的贺有常听声辨位,左脚一勾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台下,剑和剑鞘撞在一起,十分狼狈。
贺有常就算再笨也看见了他脸上明显的苍白。讲些好话、讲些好话他想起小时候那个会跳舞的丫头,赶紧冲着台下喊“你跳舞跳得真好看”
中气十足。台下只要长了耳朵的都听清楚了。
聂方捡起兵器,还剑入鞘。青衫上沾了污泥,头巾也有些散乱。他生出一种要掐死这个人的冲动
、石姬架到
还没等他将那邪恶的念头付诸实施,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娇小身影已经几步跃上擂台。嵩山掌门的幼女,年已二九的韩召归。
武林中八卦一点的人都知道,嵩山掌门看不上这个大弟子,他最为宠爱的幼女却死心塌地地要嫁给“大师兄”。聂方武功平平,倒是有一副好皮相,红颜知己又一个没有,算是洁身自好,也难怪韩召归认准了不肯撒手。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想,这次,贺有常敢给聂方难堪,算是拔了孔雀毛,凤凰羽了。
贺有常摸了摸头,觉得“时机”还没来,不能下台。他看看对面少女的衣料,觉得够结实,于是拿定了主意。
嵩山剑法,传男不传女,韩召归的剑术都是跟聂方偷学的,自然更是不济。一招未过,贺有常接了巧劲,拽着她袖子,往外一丢
才爬起来站稳的聂方将惊惶地朝他飞来的韩召归接了满怀,又被撞倒在地。一瞬间,两人都红了脸。
众目睽睽,肌肤之亲。
纵然是武林中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们的事恐怕也成了定局。
贺有常手足无措地看着互相紧紧搂抱的男女都一脸娇羞绯红的样子,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摧毁了嵩山掌门棒打鸳鸯的计划,做了件成全有情人的大好事。
人群正闹腾着,又一个女子跃上台来。
是倒追了聂方七年、至今未嫁的凤石姬。她恶狠狠地看着把她蹉跎的年华、二十三未嫁的痴心毁于一旦的贺有常。
她要他的命
正要拉出自己袖中所藏、可以毁人容貌的毒针,贺有常却突然问了一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凤石姬怎么了”
贺有常两眼发亮,抱拳施礼“姑娘好武艺在下自愧技不如人,认输了”然后跳下擂台,十分潇洒地、兴冲冲地奔着贺无伦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凤石姬的名头很响亮吗那她为了倒追聂方去刺杀韩召归,反而连输给韩召归十九场是怎么回事情敌间的默契
只有贺无伦知道为什么,抚额长叹时机、凤石姬她叫什么不好不对,是他这个徒弟脑袋里不知统共缺了几根筋
凤石姬站在原地,气得双目泛红,两肩发抖。这个人居然根本不屑跟自己比试这是最大的羞辱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同情
贺有常总算从那十分明显的咬牙的咯咯声注意到了凤石姬的样子,更加手足无措地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打到你啊,你哭什么啊,又不痛”
废话,你手都没动就下台了话说,不要学流氓说话啊
贺有常对着众人的目光更加尴尬“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着在聂方怀里哭的韩召归。其他地方被包得严严实实,只有颈子上一小段聂方连忙抱紧了韩召归,冲四下怒喝“她是女人”
嵩山掌门回过神来,发疯一般地冲上来摇聂方“你为什么知道我女儿是女人不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女儿就是个女人”
众人傻眼。嵩山掌门四十岁寿诞都没办,心心念念盼着生了五个儿子的夫人生个女儿,三天没吃饭终于等到了妻子生产,中年喜得一女,绕着嵩山跑了三圈这些都是江湖传言那是您女儿,您老有这么不确定么有么
事实证明,有了情人的女人柔情蜜意智商为零;失去情人的女人凄风苦雨智商为负凤石姬傻傻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听漏了哪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聂方,老娘追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断袖和你的小情人快活去吧”哭完,跳下台来抹着泪走了。
聂方一面安抚着怀里梨花带雨还抬起头来问他是不是断袖的小师妹,一面暗暗发誓以后不仅要离其他女人远一些,跟要离男人远很多
他想着想着,又转头看了贺有常一眼,心情复杂。
虽然赢了自己,却帮自己赢了小师妹。如果不是他,这次武林大会他会输得更难堪,彻彻底底无法可想了。
他对贺有常遥遥拱了拱手。
贺有常对风影疑惑道“他难道还要打我一顿”
这人没救了以后要溪影离他远一点。这是风影永远默默的想法。
、养老送终
由于凤石姬走了,贺有常还得上台。这次他很有经验地被人拍了一掌才自己纵身下台在对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还离他胸口一寸远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饶是脸皮厚如贺无伦也有些坐不住,说了句“暂且回屋休整”便拉着拍桌子拍到手痛笑到肚子痛的穆岫羲回房间。贺有常眼巴巴地盯着贺无伦的大腿,一副生怕他跑了的可怜样。溪影终于看不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庄主是一诺千金的人,你还是他第一个徒弟。除非他想以后没人养老,否则一定不会丢下你的。何况梅鹤山庄就在那里,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贺有常顿悟,大声道“多谢溪影兄指点以后,我一定努力挣钱,为师父养老送终”
贺无伦连耳朵也抽了抽。养老送终。他跟穆岫羲才是黑白双煞吧
他回头风轻云淡地瞟了溪影一眼。
溪影躲在风影背后,暗暗吐舌头。这个贺有常杀伤力太大,波及范围太广,要慎用慎用
神奇的是,穆岫羲没有一回房间就睡觉。他在擦刀。
长刀横在桌面上,自然就有一种霸道的意味流露出来。可是穆岫羲擦拭得太小心、慎重、精致,甚至像是怕它一不小心就摔坏了的样子,让那把绝世长刀变成了一件稀世瓷器。
贺无伦略带兴味地看着他的手。跟刀面一样亮而白,明明该是冷若冰霜,却不自觉地带出些有温度的光芒。
煞风景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旁边蹲着的贺有常明显就是其中之一。没错,蹲着。贺无伦开头还以为他在不死心地研究怎么抱自己大腿,不自觉就把两只脚都移到了另一边去藏着,惴惴不安。没想到贺有常最后说了一句“师父啊,黄岐今天告诉我,抱穆公子的大腿比抱庄主的牢靠。这是什么意思啊”
贺无伦额上的青筋根根浮起。这个黄岐下次一定要帮他找件枯燥、乏味、永远重复、七日不带休息的工作,比如在绿豆里面把不够绿的挑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他老是不肯说,所以我情急之下就、就”
贺无伦心里“咯噔”一下。其实这几个侍从长得都还挺清秀的,这个二愣子不会是
“就甩了甩手,然后把穆公子的那副棋给摔坏了。”
贺无伦松了口气“棋子不是很名贵,陪人家就是了。”何况穆岫羲还把这套棋具厚脸皮地划归到自己名下。
“可我摔坏的,是棋盘。溪影说,那个棋盘是整个院子里唯一能找着的棋盘。”
“那个据说是刚刚过世的棋圣两年前送给武林大会的棋盘”莫回袖怎么会把这种鬼东西丢给穆岫羲不纯粹找抽么好歹是要给下一任盟主的账,这
贺无伦轻声问“你现在不如再去武林大会的擂台上把剩下的人都揍下来吧”
这边贺有常傻眼了,穆岫羲的刀却已经入鞘。“我决定了”他站起身,把刀背好。
贺无伦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武林大会这么有趣,早知道我就早上台了。你说要是我从第一个人开始把他们一个个打下台,那不是更好玩可惜,前两天的机会浪费了,就从现在开始好了”
贺无伦几乎要出声哀嚎。
不过穆岫羲的计划最终也没有实现。因为进行到一半的武林大会再度中止,也不知会不会停办。青河帮帮主在安抚完弟子,赶去武林大会擂台的中途,被人乱刀砍死,死未瞑目。最重的一刀在颈部,脊椎断了一半;从此刀口之下血流了一滩,看起来极其惨烈。
河帮四个帮主言称,若不将凶手找到,武林大会就不能继续。此处虽是武林中人聚集,青河帮主却连刀都没有出鞘,肯定是相熟之人干的。此人必须严惩,决不罢休。
莫回袖先是好言相劝,又命人去山下抬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来,将青河帮主殓葬了。期间有人提出要再验一次尸,终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退缩。都砍成那个样子了还不让人安息,不怕他晚上来找你啊
莫回袖再一次,在深夜来到了贺无伦的房间。手里的帕子已经捏成了咸菜干。他眼巴巴地等着贺无伦的办法。
一旁,穆岫羲已经睡熟了。贺无伦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有胆子,就这样办。”
、已经老了
第二天,装着青河帮主尸体的棺材又被启开了。原因是周津来灵堂吊唁的时候忽然问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夹杂在尸臭味中并不明显,却躲不过他的鼻子。
重新验尸后,周津皱着眉头说“是埠厝。”
清河帮众根本没听明白“什么”
周津懒得再解释一遍。“就是一种毒。毒性不强,但会让人行动迟缓,毒法之前有一段时间,与常人无异。很难察觉。不过人死之后会散发出苦味,只是青河帮主的血流了很多,味道没有那么明显,因而今早才闻得到。”
众人皆面面相觑。
周津又补充道“若我未记错,景平门的门主是善使毒的。无论是制的毒还是下毒的手法,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种毒药不常见,里面有一样药是违禁的。”
众人了然。以景平门和朝廷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确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经此一事,景平门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武林公敌。然而提到剿灭景平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吭声了。漫说江湖平日不愿意沾惹朝堂事,就是景平门现下欺负到头上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掂量自己的脑袋能扛多少龙威的。
景平门主是个很奇特的人。他自己出银子培养了一大批杀手,这些杀手不同于一般的冷血,衡量利益,保全自身,但几乎都是门主的死士。每一次接下刺杀某人的人物时,他必然要向雇主索要一些东西。可能是传家宝,心头爱,而有的时候,只是一个承诺。
口头的承诺。
因为,不遵守承诺的人已经全都死了,无一例外。景平门主会留下一行简短的字句,写明杀人理由。
短短四年,朝堂之中的权臣,朝堂之内的皇亲国戚,几乎都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薄弱,但是多如蛛丝,缠成了一张很密的网。密到触动任何一点,都会牵连四面八方。
民不与官斗哪。众位武林豪杰很愁。
所幸还有一个魔教,扛在前面。所以立即有人站了出来“虽说景平门主善使毒,但青河帮主平日与人无甚瓜葛,即便有,除了处决景平门的叛徒与伪造令牌之人,景平门主还没有亲自出手过。此事就此盖棺定论尚显勉强,不若先比完武林大会,选出盟主,再去征讨近几年气焰嚣张的魔教。”是恒山掌门张恩易。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青河帮的弟子与河帮四位帮主一脸不豫之色。然而毕竟势单力孤,没什么人再去触这霉头,也只好暗自商议另谋他法。
贺无伦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穆岫羲直视着前方那一片混乱“是你做的”
贺无伦没有应声。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贺无伦嗤笑一声,“如果不这么干,他们会怎么看青河帮主的死无非将一切嫌疑推到贺有常身上,进而说是我们指使的罢了。”
“贺有常昨天才认识你。昨天是贺有常有错在先。这两个理由还有够明明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给莫回袖留下把柄还有不是我们。是你。”
“难道你要跟我撇清关系,说你只是被我蒙蔽,救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贺无伦难得地主动调侃。
穆岫羲不买账。他看着贺无伦腰上的长剑,皱眉“晷梦,不该是一把多厉害的兵器。”
“嗯”贺无伦也看了看那朴实无华的剑鞘。“出鞘便能销金断玉,这可是我的宝贝。你这么辱没它,小心它发脾气咬你。”
穆岫羲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今日,是话不投机了。
贺无伦招了招手,贺有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贺无伦摆了摆手“挺直腰男子汉总是弯着腰算怎么回事”
贺有常挠了挠头“可是我爹说,如果师父比我矮很多的话,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比他矮一些。”
身长八尺是比他矮很多么是么贺无伦盯着他,笑里藏着眼刀地问“徒弟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贺有常想了想说,好像去年过了十七吧。
贺无伦“”
风影同情地看着贺无伦,那眼神好像在说,您已经老了
心彻底碎了。
、自取其辱
贺无伦问“如果是你,会先去攻打景平门还是收拾魔教”
贺有常十分忠厚老实
地回答“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要是觉得我讲得不对,也这么说”
“我娘说,除了大是大非,一切听师父的。除非师父自己说自己做错了”
贺无伦“”他们家家教太成功了。
讨伐魔教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武林豪杰们已经决定将武林大会继续开下去。毕竟这两年一度的武林盟主是不得不选,光是花在路上的费用等,就已不能胜数。这么回去,太亏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武林人士和商人们没什么区别。赔本的买卖,谁也不想做。j
于是擂台还是摆上了,照样轮番上台,只是人们收敛了很多,会场上十分安静。穆岫羲和贺无伦看着无趣,倒还是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众怒难犯。
穆岫羲的浅影这次放在桌子上,雪影好奇地偷偷去摸了一把,手指迅速抽了回来,已经青白了。他把指尖放进嘴里暖了一阵,才拿出来。
“大概是太兴奋了罢它平日里不会伤人的。”穆岫羲笑了笑,“不过,还是要小心。这几天天气冷,它没什么用。”
所以,夏天可以用它来冰镇杨梅所有人都不敢苟同地摇头。
武林大会上的比赛更加激烈。渐渐有武功排名前百的人进来角逐。特别是排名二十七的索头马岳东辰,跃上台后用同一招“一剑乾坤”连挑五人,有惊鸿之姿,雷霆之势。穆岫羲也坐直了身体。贺无伦忙问“终于有看得上的了”
穆岫羲又懒洋洋窝了回去“可惜了。”
贺无伦正觉奇怪,那边岳东辰就被某不知名的人士一掌打下台去,仰头翻倒。他猛地转头,身旁的穆岫羲却似毫无所觉一般,慢腾腾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大概要去看看了。”然后,拿起浅影大踏步走向擂台边一动不动的岳东辰。
倒下的人面色青白,嘴唇紫黑。显然是中毒而死。那个推了他一掌的倒霉鬼找急忙慌地撇清干系“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出了一掌,顶多就等于推了他一把,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你做鬼也别来找我啊”
穆岫羲安抚道“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那人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如果连你也能杀了他,武林大会还是别开了为好。”
贺无伦对泪流满面的某不知名人士掬一把同情泪居然想要从穆岫羲嘴里听到安慰
雪影小声问清影“为什么要对岳东辰说话听不到吧人死如灯灭啊,就算是魂魄也该飘走啦,鬼很怕阳光的。”
清影指了指那人的衣服“你看,腰上别着桃木剑,脖子挂着平安符,手腕吊着一串佛珠,衣服上还有些香灰;估计来之前没少去庙里观里求神佛保佑。”
“那他到底是礼佛还是信教”
“”他就是知道出头无望,求个心安而已。
那边周津已经挤了过来,一手依旧按着努力扑腾的醒醒“没救了。”
废话众人都翻了个白眼。人都已经凉啦周津的脸几不可见地红了一片“我是说,他三个时辰以前就没救了。这毒叫拂尘,下毒后两个时辰会渐觉腹中疼痛难耐,但面色如常。身形忽动,会使血脉经络催发毒性,无药可解。”
三个时辰以前那不是饭点么众人皆面露惊惶。周津翻了个白眼,算是把刚才的账讨了回来“如果你们中有谁也吃了有毒的东西,现在也会和他一样躺在这儿让人围观的。”
众皆汗颜。
穆岫羲突然插了句话“以前武林大会,岳东辰也像今天一般心急么”
众人一愣,这才七嘴八舌说开“岳大侠平素行侠仗义,为人宽厚,潜心修习武艺,以往到了最后几轮才会上台。”“不错,岳大侠本可以明日才来挑战。”
周津皱眉“或许是已经觉得不适,才会上台来表现一番”
“不对,”贺无伦道,“都说了岳东辰平素宽厚,独来独往,不似定要争抢盟主之位的人。何况今年不行,还有下次。岳东辰也算壮年,为何要如此急切”
“你刚才说,他本来可以明日再上台”穆岫羲插言,“如果我是他,一定先去找周津问一问病情如何,能解则解,不能解就先安排后事,要么回房休息明日上台,要么立即回程,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自取其辱。”
他前面的话太刺激,以致没人想到为什么参加武林大会就是浪费时间自取其辱。周津忙不迭摆手“今日岳侠士绝对没有找过我,而且就算下毒的人是我,也会下那种让人尸骨无存的,才不会让人找到证据,连棺材都不用。”话音未落,所有人都觉得脖子后面吹过一阵很冷很冷的风。
、混淆视听
莫回袖终于找到了一点可怜的存在感“今日早上饭点,岳侠士不知与哪几位坐在一起”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少林方丈与武当掌门站了出来“是贫道贫僧。”
莫回袖“”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岳东辰从他父亲辞世之后,就不近女色,只食素斋了哪个古人说的,怎么自己就记住了这么一句呢莫回袖自怨自艾。
众人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少林方丈空相大师沉吟半晌,措辞谨慎“方才,还有一人与贫僧及武当严掌门、岳侠士同桌,还与贫僧讲论许多佛理。”
与空相大师讲佛理武林中有这样的人莫回袖忙问道“那人长相如何”
空相大师不好对人色相作何评论,武当掌门严清侯接口道“约摸二十七八,束发,一身蓝衣,肤白,面秀美。武功”他看了空相大师一眼,才犹豫着开口道“恐怕,还在贫道之上。”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武当却也以术窥道,严清侯更是将剑法通至化境,可说与空相大师不相上下。
那同桌的年轻人竟如此厉害众人皆是心头一凉。
“还有何人看到此人面目”莫回袖朗声询问。
人群里一片骚乱,都说记不清了。
“或许他们是想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