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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剑仆 第9节

作者:姜央 字数:18527 更新:2021-12-30 22:08:44

    心下自然有些奇怪,当然不会露出来。

    萧梦远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皱皱眉道“怎么都没人通报一声,”又向彦昼笑着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进来了,显得我府上多失了礼数似的。”

    “这也没什么,只要你不对我摆架子就成,私下里,倒是不用太顾着规矩。”

    萧梦远方舒展了神色,道“这也就罢了。”

    边上的淑月不安地跪下,颤声道“王爷说不用奴婢通传,自己进去就得,奴婢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萧梦远听见这话,心中不喜,舒荷给了萧甄,这个丫头是萧太妃给他的,碍着萧太妃的面子倒是不能对她怎么样。平日碧清等人在身边,也没她出头的地方,独自办个小差事都不成样子。

    缓声道“得了,下回注意就好了,下去吧。”

    淑月暗暗松口气,连忙叩头谢恩不提。

    许空言这会儿才稍稍回了神,连忙吩咐下人泡了茶来。

    彦昼开口问道“文王唤在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你听听这口气,人家以为我是多跋扈的人呢皇上的亲弟弟,朝廷的忠孝亲王。我哪里当得起你这么和我说话。”

    “开个玩笑罢了,招出这么长一串子话来。”

    萧梦远冷笑一声,“这话要是传到你皇兄耳里,就不是玩笑了。”

    彦昼面色一沉,景轩帝现在已经成了他的软肋一般,不欲人提起。

    景轩帝的猜疑并非只针对彦昼或是萧梦远,而是针对于所有人。彦昼心中也知道,萧梦远的处境实际比自己更艰难。虽然有了些功业,但究竟即位时间不长,根基未稳,万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给皇帝抓到一丝话头。文王偏偏手握兵权,皇兄十分忌惮。

    彦昼年少之时心思便格外细腻,对于自己这个哥哥也是格外的尊敬爱护。一心一意扶持皇兄登上王位。虽然皇兄今时今日对他还算亲厚,究竟不比往日,每每想起,让彦昼心中着实悒悒不乐。

    萧梦远看彦昼一脸失落,不禁哑然失笑。

    彦昼看着萧梦远的笑脸,发现自己被算计了,气的牙痒痒。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快说正事吧,本王没时间在你这瞎耗。”

    萧梦远也没有接着逗彦昼,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娶了晋翎帝楚烨的情人,她肚子里还怀着楚烨的孩子。”

    彦昼大惊失色,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事前一点风也不透。”说着就有些怒意。

    萧梦远淡声道“就在你来之前。”

    一听这话,彦昼面上神色倒有些平复,沉声道“怎么回事”

    萧梦远看一眼旁边神色恍惚的许空言,淡淡的说“空言,把事情给王爷说一遍。”

    “是。”

    于是把事情始末大致描述了一下,当然略过了路诗郎等细节。

    彦昼听完,愠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哼,”萧梦远一听这话,顿时就怒道“那忠孝亲王现在就让宗正寺把本王抓去好了,罪名定为里通外国,这样忠孝亲王就满意了么”

    彦昼这才想起萧梦远不仅仅是自己的朋友,同时也是权倾天下的文王氏族的主人。当下强笑着安抚道,“我并非此意,不过想着是好朋友,你若不信任我,这不是更让我伤心么。”

    心中越发的凄凉,只觉得自己倒真是孤身一人。

    萧梦远看他又说回到方才自己拿景轩帝故意逗他的事情,不十分好发火。看他脸上伤心不似作伪,也就放软了口气“罢了,你我身份如此,哪里能够如同江湖之辈一般自由。”

    “我都晓得了,那个女子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了。至于怎么用好她,想来也不用我多话的。” 说着便苦笑一声

    “我告诉你,便是让你替皇上知道的意思。”萧梦远愠色已去,平静的说着。

    “皇兄那里,我自然会先瞒着,到时候再慢慢同他说便是。”说着倒是有了丝微微的笑意。“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让我在皇兄那里,给你当说客,替罪羊,背黑锅的。”

    “你是我朋友,不靠你要靠谁呢。”萧梦远也微笑着说。

    许空言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倒比从前明白了许多。

    “是不坑我坑谁吧”彦昼奚道。

    “正事说完了,今日留在这里用膳吧。”

    “你做多好的菜也报答不了本王给你担下的厉害。”

    “空言,你看看,托他做多大点事情,就这么拿腔拿调的。”

    许空言笑道“等会儿吃完饭,让王爷把吃剩的东西一并带回去,也就抵得过了。”

    彦昼十分惊异。

    “甚么时候空言这样活泼起来了”

    许空言讷讷的不知如何回答,彦昼一笑,也不追问。

    当下碧清进门来,说是晚膳已经齐了,摆在月望阁。三人一起过去用膳不提。

    萧梦远为了掩人耳目,一月当中,也会去元雨的房间七八次。后来太医来请脉,说出元雨有孕在身后,萧梦远就名正言顺的不过白天去看看,晚上就不去过夜了。

    日子倒是平静,梅家下了聘礼。萧梦远让林沙白比对着梅家的聘礼价值对嫁妆做些加减。而许空言禁不住萧甄的再三痴缠,终于答应了萧甄的请求。

    萧甄做出一副真的要远走天涯的态势,把一些私房交给许空言,让他换成银票。又准备了些平常人家的服色。

    王府中人再想不到,郡主打算逃婚,而帮凶居然是王爷身旁的红人。

    对于后者而言,同萧甄一起策划这件事,除了欺瞒萧梦远的不安内疚之外,还有一丝期待和刺激的感觉。他从未违拗过萧梦远的意愿,更何况,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在少爷心中,是否是独一无二,真是那般特别。

    这样的试探,即便不是被萧甄所欺骗,也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并未深层的考虑过后果,只天真的去做了。

    传来梅家已经定下婚期的消息,萧甄也已经同身边的大丫鬟通好气。萧甄告诉雨荷,自己同许空言准备在大婚前私奔。托雨荷给自己和许空言找一处乡下隐蔽的地方栖身,好逃避王府的追兵。雨荷拿了萧甄给的银子,悄悄地让自己哥哥在外面找合适的地方。萧甄都不满意,最后雨荷想起来自己家还有一处小小的房产在京都外一百里的香腰镇,这才好了。雨荷把位置细细的和萧甄说了,萧甄又告诉许空言,只骗他说,那是同情郎约好了见面的地方。

    两人又商议好了出逃的日期,月末皇上例行大朝,萧梦远想必很晚才能回来,便于行事。

    明日便要帮助萧甄逃出王府,许空言心中突然惴惴不安,只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出什么大的纰漏一般,细细的把事情想了一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奇怪在什么地方。

    晚上站在少爷身后,看他斜倚在椅子上,暖黄的灯光一跳一跳的,俊美容颜上似乎有宝光流动,侧脸的轮廓俊秀却刚硬,想到这一走必定有几日不能看到少爷,恨不能把少爷的影像细细描绘再全部装入脑海。

    似乎要写字啊。心中默念。许空言上前打开砚台的盖子,里面墨汁已经干涸,当即倒上清水,磨墨。

    “空言越来越懂得我的心意了。”萧梦远笑道。

    许空言看着那清淡的笑容,心中的忐忑莫名就缓缓消失了。

    夜间萧梦远的兴致似乎十分的好,几番揉搓的许空言在痛与快感之间沉浮。结束之后本该坠入甜蜜的黑暗,却悚然心惊,不安的感觉重新浮上水面,波浪更胜前翻。实在难以入眠,又不敢动弹打扰萧梦远睡梦。实在备受折磨。

    9、第 9 章

    次日早晨,天气是极好的,萧甄的心情也是极好的。自己将王府所有人都摆了一道,许空言与自己的好事快能成就,心情焉能不好。

    与萧甄相比,许空言心中除了忐忑不安,就是深深的悔意,整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许空言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反复将这几日所遇到的事情推想,却始终无法发现症结所在。

    “是我多心了么”

    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许空言开始例行练功。萧甄冲了一壶热茶,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笑容中有着计谋成功的得意,也有满足。

    萧梦远已经率着众人,快马绝尘而来。

    “今日文王告假了”彦越随意问道。

    彦昼打量了一眼自家皇兄的脸色,说“说是身子不适,就告了一日假。”

    彦越哂笑道“历代文王皆是武功绝顶,身子不适骗小孩儿呢。”

    皇兄的语气虽然刻薄,不过听起来,怎么觉得有些可爱呢。

    许空言和萧甄两人在那小院之内,无事可做,狮子啊有些尴尬。许空言只盼着萧甄的情郎快些来,自己就能回去见少爷。而萧甄也是盼着早点见到萧梦远,她甚至已经等不及看到小舅舅那惊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随了自己所愿的模样。

    呵,这一切,她已经筹谋多时了。

    雨荷对她忠心不假,但萧梦远盛怒之下,多半还是撑不住不说,即使雨荷不供出自己,想必萧梦远也能从雨荷的哥哥那里得到消息。如若不能保证自己可被萧梦远寻到,这一番折腾岂不是白费了。

    屋中几个大丫鬟的小心思,还真当她不知道么。那些个蠢丫头又哪能料到,自己是刻意让她们知道自己和许空言的事情。只盼那些人把这件事传播得越广越好。她与许空言两日独处,谁会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做。只要流言一起,那严谨守礼的梅家,怎么能容得下一个污了名声的媳妇。萧梦远只能把自己嫁给许空言以了解此事。

    不对,若是萧梦远一怒之下杀了许空言怎么办,她可没有能力阻止。

    不不,不会这样的,萧梦远并非嗜杀之辈,更别说他和许空言还有那种污秽的关系,断不会绝情至此。

    萧甄自嘲一笑,她所痛恨万分的事情,此刻却成了保住心爱之人性命的筹码。想至此节,不由满腔怒火,心中暗恨。若非父亲早亡,哪轮的到萧梦远来对自己指手画脚。自己和母亲虽然还是王府中的妃子郡主,生活用度并无差别,但总有一种仰人鼻息的不快。去权贵家做客时,那些夫人小姐对自己也不若过去一般,百般讨好奉承。

    今日,我便坏了你的打算,折了你的面子,抢了你的侍卫,你却偏偏奈何不了我,真是想想就让人快意。

    这两人各有心结,俱是无话呆坐着。许空言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偏偏又想不出问题在哪儿,只能暂且搁下。

    一抬头却看见萧甄面上一闪而过的狰狞。许空言暗暗惊奇,径自出神的萧甄嘴角,出现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中,还带着一种狠历和狡猾,完全不像是他原本所认为的天真小姑娘。

    许空言脑中“轰”的一声,似乎他所疑惑的问题周围缠绕的迷雾瞬间被万雷驱散。

    “郡主,我问你一件事。”

    萧甄回过神来,见许空言眉目间罕然的蕴涵厉色,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却还是温柔可人的问“许大哥,怎么了”

    许空言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神色巨变,喃喃道“少爷来了。”

    来得正是时候,再晚来一刻,自己说不定便无法隐瞒得过他。萧甄大喜,脸上带了十分媚色,依入了许空言怀中。

    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木门崩碎,一个黑衣华服人影立在那里。

    许空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也没把萧甄萧甄推开。不过已经在心底把自己骂了几千遍。

    萧梦远看萧甄倚在许空言怀中,挑衅的看着他,突然有了把那张娇美的脸撕烂的冲动。他手一招,萧甄惊恐的发现自己莫名奇妙的就被萧梦远提在手里。

    接着萧梦远就把她当做脏物一样甩开,本以为会掉到地上,结果却被四个女孩接住了。那四个女孩儿当即点了她的穴道,似乎她不是文王府的郡主,也也无需给予任何尊重。

    “萧甄,你那点小聪明,还不够我看。回去之后,我就会安排你尽快嫁过去梅家,如若不然,我就要了许空言的命。”

    即便是在威胁别人,依然平静无波的面容,那一份凛然的高贵,让别人都生出自惭之心。

    从头至尾,萧梦远都没看萧甄一眼。萧甄瞬时明白,萧梦远真的没把自己当回事,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打算,在他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她不仅没能和许空言成就姻缘,反而害了许空言。

    纵便有前种悔恨哀怨,被点了穴道的她,即便是想要哭,也是不能的。

    许空言茫然的看着萧梦远,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萧梦远平静清冷的目光,却像剑一样,砍在了许空言身上。他的羞愧和悔意都明白的表现在晦涩的神情中。

    终于还是开口,讷讷的叫了句,“少爷”。

    面上一痛,身子便飞了起来,重重撞到身后的墙上。喉间一甜,连着吐出好几口血。心中一片凄然,为的是自己的愚蠢。愚蠢的相信,愚蠢的伤心。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少爷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别人。自己如果连这个作用都没有,是否刚才就已经被打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受伤。

    如果能够死去的话,在自己那可笑的梦醒来之前死去的话,就不用忍受以后的痛苦了。可是他不能,他也舍不得,哪怕只是做个下人,他也想长长久久的留在少爷身边。

    “回府。”萧梦远负手转身,声音中寒意迫人,就这么丢下许空言走了。

    许空言慢慢爬起来,对上碧清担忧的眼眸,想安慰的笑笑,却是笑不出来。碧清为难的开口道“王爷让我封了你的穴道,你的佩剑也不能再”

    将从不离身的短剑交出,木然的让碧清封住周身大穴。王府的马都是万中无一的良驹,可全速奔驰千里不需歇息。对于许空言来说,乘着这样的马儿赶路完全是一种折磨。

    他本已受伤,却又被封住了内力,无法运转疗伤,在马上的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感到脏腑传来的剧痛。这一路上,未曾休息过一刻,就这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都城。

    下马之时,许空言已经支持不住,只能攀着马鞍勉强站着。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小袄已经完全湿透。

    碧清把一颗丹药塞到许空言手里,小声道“王爷让给你的。”

    许空言心中一暖,原来,你还是念着我的。

    大厅内灯火通明,萧太妃已经哭了许久,看见芙楠扶着萧甄进来,又喜又怒。抓着萧甄哭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尊重,就这样和人跑了,万一出什么事,你让娘一个人怎么活。”

    芙楠解了萧甄穴道,她气血封闭太久,一时间全身发麻,无法行动。芙楠扶她坐下,给她推血过宫。

    见萧太妃这样伤心,萧甄也十分后悔,这次私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梦远走到主位坐下,碧清等人跟着走了进来。

    “把郡主院子里所有人都带过来。”萧梦远吩咐道。

    许空言吞下丹药后,痛苦缓解了些。看了没有任何表示的萧梦远一眼,缓缓的在大厅中跪了下来。

    林沙白今日一直陪着萧太妃等在这里,看见许空言如今的模样,心中暗叹几声,也只能沉默的坐在一旁。

    萧甄因为提前被芙楠点穴带走,并不知道许空言受伤的事。现在一看他面色苍白,胸前还沾染着血迹,眼泪扑簌簌的成串落下。萧太妃见此情景,急怒攻心,哭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看上一个下人。家里居然出了这种背主的奴才,把我们文王府的脸都丢光了。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是王爷从小就在一起的,你对得起王爷吗”

    许空言听到最后一句,胸口如被重击,喉咙涌上一阵腥甜,强咽下去。只是定定的看着萧梦远的俊美面容。

    萧太妃还欲再说什么,萧梦远眉头一皱,沉声道“够了。”

    萧梦远一直对萧太妃很尊敬,萧太妃从未见过他这样冷厉的神色,真的就不敢再说下去。更觉自己凄苦,丈夫早亡,自己宠爱有加引以为傲的女儿这样糊涂。只能凄凄切切的哭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10、第章

    府中侍卫一会儿就将萧甄院中的丫鬟下人带了来,美的丑的,老的少的站了几排。

    萧梦远不耐烦同一帮女人说话,对林沙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来问话。

    “郡主昨天去上香后,身子不适,去一个旧识家住了一晚。听说有人在说些不干净的,都有什么人敢这样造王府的谣言。你们说出来,就有赏,说不出,就受罚。把胡造谣言的人的名字写下来给我。”

    那群下人多是王府中的家生子,也很了解大总管的脾性,谁也不想多受罪,一个个乖乖的在纸上写出自己消息的来源。

    林沙白将那些纸张呈给萧梦远。

    正在此时,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忽然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哭道“王爷,奴婢有话要说。”

    萧梦远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爷,其实郡主的事情都是,都是”小丫鬟娇弱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害怕。

    萧甄面色不定,她已经听出这个小丫鬟的声音,就是当日给她建议的女人。

    “是什么”萧梦远问到。

    那小丫环突然暴起,手中银色一闪,已经欺至萧梦远身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最先反应过来的除了萧梦远,还有萧甄。

    萧梦远手指轻轻一点便挡住了小丫鬟手中的短剑。小丫鬟将短剑丢掉,身子急速后退。萧梦远叹道“功夫不行,身法倒是不错。”

    许空言看那小丫鬟身手不济,心中稍定。他现在不能动武,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那小丫鬟一击不中,双手一扬,暗器天女散花般洒出,一片五彩光幕,倒是好看得很。众人被这光幕吸引了注意,没人发觉萧甄捡起了小丫鬟的短剑,刺向萧梦远。

    许空言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机,他瞬间冲开被封锁的穴道,锁定了一脸杀意的萧甄。

    当那片五彩光幕落下时,小丫鬟已经不知所踪。许空言手中持一把短剑,短剑的剑尖被萧梦远握在了手里。而那短剑正指向伤痛欲绝的萧甄。

    她口中不住喃喃自语,“原来你喜欢他,原来你喜欢他。”

    原来刚才许空言夺下了萧甄的短剑后,习惯的想要想要杀了萧甄,对他而言,想要伤害萧梦远的人,都不应该活在世上,哪怕是他自己也一样。

    就在萧甄不可置信的等待自己的死亡的时候,萧梦远止住了剑势,只是许空言全力一击,虽然受了伤,也不易接下,握住剑尖的左手鲜血淋漓,几乎被废了。

    许空言本就重伤下强行冲开穴道,此时一剑发出后,内力无以为继,直直倒向地上。出乎他意料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着那只本来白皙修长的手掌,此时却一片鲜红,许空言怔怔的流下泪来。即便受到怎样的折磨和痛苦绝望,他也不会流泪。可看到自己一直小心保护的少爷居然被自己所伤,就怎么都止不住那软弱的泪水。

    “傻瓜。”温柔的像是叹息一样的声音,然后冰冷而柔软的嘴唇轻轻落在额头。将他带入了舒适的黑暗中。

    萧梦远点了许空言的睡穴。吩咐道“沙白,带他去休息,让御医来看看。”

    然后冰冷的扫了已经状若疯傻的萧甄一眼,寒声道“明天我就送你去家庙,你不用嫁给梅永了,文王府的郡主已经死在今晚的刺杀之中。你们都明白了吗”

    萧太妃虽然心疼女儿,可是也被刚才萧甄要杀萧梦远的举动吓得不轻。此时萧梦远愿以放过萧甄,她就已经满足了。

    彼楠焦急道“王爷,您的手要快些医治才是,这些事先放一放吧。”

    萧梦远轻轻颔首,道“大嫂,您早些休息吧,这也累了一天了。”

    说完便带着碧清芙楠等人走了。

    大厅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萧甄呆坐,萧太妃渐渐止住了眼泪。这个女儿,似乎已经不是她原来有些娇蛮,却很可爱的岚云郡主。

    “带小姐去休息吧。”萧太妃的声音苍老而疲倦。萧甄一无所觉,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原来你喜欢他”。在生死关头,她终于明白,对于许空言来说,她只怕还不如萧梦远的一根头发。她不过是个自作多情,又自以为聪明的小丑而已。

    萧梦远的左手伤得很严重,四根指头差点就生生削断。幸好离梦功法奇特,具有疗伤的奇效,若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要废去一只手。

    芙楠四女想到刚才的事,心中都有些余悸未平。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郡主,居然会变得如此疯狂,情之一字,究竟为何如此动人心肠。

    御医仔细的为萧梦远清洗伤口后,再敷上秘制的伤药包扎起来。元雨听说萧梦远受伤,十分担心,连忙赶来探望。

    她有孕在身,见不得污秽血腥,便在外间等御医走后才进去。可屋内残留的血腥味仍然让她一阵恶心。

    萧梦远见她面色不好,口气温和的责备道“你有了身子,好好照顾自己就是了,不必担心我。”

    元雨细细打量萧梦远,依然神采奕奕,这悬着的心就放下大半。温柔的说“妾身知道保重自己,如今看王爷安好,妾身就放心了。”

    两个人倒真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模样。

    又说了几句闲话,元雨才回去歇下了。

    屋外便传来碧落的声音,“王爷,大总管来了。”

    林沙白进来后先看向萧梦远的手,皱着眉问“怎么样”

    “不碍事,空言怎么样了。”

    “他现在伤上加伤,情况不太好,要是调养不当,就会留下病根。怎么也要三个月才能好完全。”语气中微微带了些不满。

    “等他行走无碍了,就送他去南蛮边境吧。”

    “王爷要送他去从军那军衔”林沙白有些吃惊。

    “普通兵卒,过去,”萧梦远略微顿了顿,面容沉静如玉,“我太宠着他了,让他去看看处于世俗,究竟如何吧”

    “可他的伤”

    “南蛮边境路途遥远,在路上养就是了。”萧梦远淡淡说。

    只要不妄动内力,单单赶路应该不会出问题,林沙白心中稍定。对萧梦远平静的态度,不是没有疑问。难以看出萧梦远此时心绪如何,也不知王爷此番放许空言出去,对空言究竟是福是祸。

    “彦昼前几日告诉我,皇上意欲亲身巡查西北六郡。若我没料错的话,一定会带上我,让彦越留守都城。大概明日就会在朝堂上提出。”

    “那,什么时候出发王爷可知晓”

    “大概两日后吧。”

    “这么急”林沙白感到很奇怪。

    天子巡狩怎么会如此急迫,这样怎么让人准备接驾的行宫呢。

    萧梦远看出林沙白的疑惑,解释道“这次出巡皇上早有准备,明天不过走个样子而已。而且,皇上大概想微服出巡。”

    林沙白嘴角微微抽搐,又不是戏曲或是话本小说,皇帝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皇帝想要看看真正的六郡民生,所以不愿声势浩大前去。即便如此,文武大臣都会有数人随行,暗卫也会沿路设哨岗保护。”

    说到这里,萧梦远微微一笑,想起彦昼说起此事时,郑重其事的要求自己要好好保护皇帝的表情。皇帝带自己去多半只是不放心自己在京中结党弄权,彦昼倒把文王当成上好的贴身侍卫了。

    这两个人,傻呆呆的,又别别扭扭,好玩得紧。本来皇帝不过是一个需要效忠的对象,可看他对彦昼的行止,一副不解情爱的纯情模样,倒让萧梦远对彦越生出一丝亲近。

    空言醒来时,想必我已经离京。让他受点相思之苦,当做做错事的惩罚吧。

    从京都至西北有千里之遥,一路上景色从天子脚下的大气繁华,变为江南水乡的流连缱绻,最后深深震撼景轩帝的,却是西北那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

    他生为皇子贵胄,从没吃过这么多苦,骑马行于怪石林立的戈壁,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彦越清亮的眼眸。风尘仆仆的脸上,悄悄绽开了一个笑容。

    萧梦远为了遮盖那一头醒目的银发,一直戴着兜帽。到了这等无人之地,却是不用再遮盖。空言,此刻已经在去南蛮边境的路上了吧。沙白应该会找人与空言同行,方便照顾。

    萧梦远虽然冷漠,但对自己人却很是护短。所以才会一直放任空言维持那般忠纯得天真的性情,可若是要做萧梦远的另一半,许空言便远远不够。

    本来,想对他更狠一点,让他永远不敢轻信别人,做出那等蠢事。没想到,看到他的眼泪,心一下子就软了。

    “原来我也会不忍心。”自嘲地低声笑道。

    眼前,出现了绵延的红色城墙。六郡的第一站,已经到了。

    许空言坐在马车中,运功敛气,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半响,缓缓睁开双眼。拉开马车侧窗,已是自己不熟悉的景致。官道上也常见毒物横行,离开都城一月有余,终于接近南蛮之地。

    自己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林大总管告诉他,少爷已经伴君巡狩六郡去了。他也知道了少爷对自己的处置,去遥远的南疆,从一个兵卒做起。

    他不敢问,自己这一去,要多少年才能回都城,更不敢问,少爷是否还想让他回去。少爷不允许他在军中使用许空言这个名字,他如今在名册上的名字,正是原来的许笑。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尽力在军中出人头地,早日能有军功在身,说不定能在回京述职时,见少爷一面。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出路,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一别,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到少爷的仙人之资。

    11、第章

    岁岁年年的景致,总是差不了多少,譬如这王府中的数丛幽草,点点寒梅,是从小到大都看得厌了的景色。

    花园是萧术其喜爱的布置,萧太妃时常在此地流连,自从萧甄做下那件错事后,萧太妃呆在花园的时间就更长了。许是那里有她和萧术其的美好回忆。所以萧梦远在即位后,也一直保留花园原样不动。

    唯有桃园中那密密的桃树,春华秋实,倒像是看不够。心烦时,往往一人携着剑,在园中呆站半响,心境就莫名平和下去。

    他的离梦已经大成,不需像一般习武之人日日苦练。带着佩剑,不过是种习惯。有时恍惚间,觉得一回头,空言就站在身后,手里捧着剑鞘,黑亮的瞳眸中,只有萧梦远一人。

    元雨曾经问过萧梦远,为何这样心狠,那个人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你,不过是傻了些,怎么能忍心就这样放弃他。

    萧梦远只是语气平淡的答道,你不够心狠,才落到今日下场。

    元雨如鲠在喉,一个字也无法分辨。

    萧梦远也不再理会她,一本本批读各处呈上的公文。

    大概是和他在众人面前做了太久了恩爱夫妻,忘了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元雨只能苦笑数声。

    萧梦远走出她的房中时,又说了一句话,“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全,若无法改变,就忘了报仇的事吧。”

    她突然觉得,萧梦远并非无情,对那个许空言,只怕是多情的很。

    南蛮民风剽悍,镇守南蛮的将士,也以悍勇闻名天下。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率领这么一帮热血汉子的大将军,竟是个文文弱弱书生般的人物。

    许空言第一见到姚千重时,怎么也想不到,朝廷的四方侯,威名远扬的姚大将军看起来倒像个常年在翰林院编书,不见阳光的孱弱儒生。

    后来听伍长讲,姚将军武功上不过平常,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生于战火,从小混在军营中,兵法战略少有人及。只是天生根骨不佳,武道上无法取得大成就。若换了平常人家,即便是个人才,在军营中也只能埋没了。所幸他是贵族之后,袭了父亲的爵位,一入军中便做了宁远将军,虽然不过是五品的官衔,但毕竟是可带兵的实权将军。此后姚千重每战必胜,顺风顺水的做到了骠骑大将军,只比元帅,副帅低一级。但实际上,元帅只在军队出征的时候临时授予军衔,所以,姚千重的军衔,已经是武将的极致了。

    姚千重在朝中不结党,除了有仗要打,基本都呆在南蛮练兵。这点让皇帝很满意,恩宠更盛,年纪轻轻便封了侯。虽然为人狠辣,练兵时伤亡高出其他数倍,但成效斐然。而且人总要有点缺点,皇帝才放心。

    伍长说到最后一句话,大有前辈高人的神态。许空言倒有些佩服,他可想不到这层。其实这些都是在军中传烂了的话,不过看他是个新兵,才能说出来唬人罢了。

    许空言在军中,并没透出全部的武功修为,否则不免让人疑心,哪有这等武功卓绝的人物来做个小兵的。

    随意耍弄个一招半式,已经让周围兵卒觉得此人武功了得。不出几月,就被一个偏将点做了亲兵。

    在一次例行的边界寻查中,正遇上姚千重下来军中检查军纪。许空言的武艺不凡被姚千重看重,便做了个校尉。

    校尉手下可带五百人马,其下有五个百人长,倒也算军中的小头目。许空言杀人放火都是精通的,可人情事物不大通,纵是先前特意在林沙白的提点下注意一二,但和这帮老兵油子打起交道,仍是让他头痛不已。

    姚千重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对许空言的身份清清楚楚。在他看来,王爷是想让这个许空言历练历练。对姚千重而言,许空言如何心思,他并不关心,只要做好王爷交代的事就好了。至于让这许空言吃些苦头,那也是王爷默许的。对于许空言这等武道修为的人,只有修心才是正途,身体上的折磨,只怕再苦也能强自忍受。

    说起来景轩帝真是错爱了姚千重,什么不偏不倚,什么不拉群结党。姚家对文王府向来都是死忠,只是从不露出来。只有看似不偏不倚,作为皇帝平衡党派的力量,才能真正对自己心中所忠有关键性的帮助。

    许空言只怕想不到,这个一年也见不到一次的大将军,总派人默默观察着他的举动。

    时间的流逝,对于不同境况的人,只怕难以衡量它的速度。

    “快两年了啊。”南蛮边境的营帐中,传出一句低低的话语。

    月光那么温柔的照耀在营帐上,值夜的士兵手里的长矛,反射出的光,却是格外冰冷迫人。

    许空言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摩挲着一卷笔墨。即使帐中不能视物,他仍然清楚的记得纸上一勾一划的起承转合。那是少爷握着他的手写下的。

    那人远在京都,两年过去,不知如今是何模样,想必比从前愈发的仙姿魅人,高不可攀。

    苦笑着摸了自己的皮肤一把,倒不曾粗糙多少,南蛮湿热,无论军士百姓,大多皮肤细腻,只不过黑了许多。

    这两年来,不知那人,可有一日一瞬曾想到我。身边是否多了一个取代自己的人,那个人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从看见少爷第一眼,就为他绝世风姿所惑。

    上一次听到少爷的消息,还是皇帝首位皇子出世,少爷送了可避百毒的定龙珠为礼,却被诞下皇子的姜贵妃奚落挖苦。皇上一怒之下居然以不守妇礼的名义将姜贵妃降为嫔。这件事传到南蛮后,兵卒们不免将文王的荣宠大大分诉了一遍。许空言只觉得那女人十分可恶,定龙珠的贵重天下皆知,居然还不满足。降回京,为嫔真是便宜她了,若是自己能够回京,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样在心内腹诽一翻,怨气是消解了不少。思念却是如附骨之疽,无药可除。

    身边唯有那一卷少爷与自己共同书写的墨宝,提醒他过去曾有的柔情蜜意。只是都被自己的愚蠢破坏殆尽。

    许空言知道萧梦远最讨厌别人的背叛,更别说许空言是他的贴身侍卫,更该为萧氏尽忠,即便想死,也要萧梦远让他死才能死。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想试一下自己是否是那人心中的特别存在,背叛了少爷,只得到这么个后悔莫及的结果。

    自己如今,不仅不是特别的。如今,只想留在他身边都已经不成了。只怕少爷若不是看在昔日的一点情分上,早就处理了自己,而非发配边疆了事。

    情,多奇怪的东西。

    只为这个情字,许空言心里只有对萧梦远的爱,从未有过恨。曾是怨过,可怨来怨去,又变成怨自己。不够好的是许空言,做错事的当然还是许空言。这样卑微而深远的爱意,其实也可以说是最伟大的感情。

    萧梦远后来得知他们分开几年间,许空言的所思所想,顿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仿佛是有些得意,而更多的,却是浓浓的不舍。

    年后,晋国蠢蠢欲动,疆界上也显露出一些迹象。朝廷终究不能放心,姚千重便带了大军去边境镇压,开赴边境的军队中,也有我们熟悉的人,许空言。

    京都,文王府内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挂满了红绸彩带。

    萧甄在家庙中被关了两年,终于无法忍受,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一定会改过自新,只求随便嫁个人家也好,只要能从这牢笼似地地方出去,荣华富贵都不求了。

    她没想到,萧梦远居然把她嫁给了梅永,也不知怎么让梅家这几年都压下婚事不提,等到萧甄愿意了才把她嫁过去。

    这对萧甄来说,真是意外之喜。梅永疏朗平和,梅家本就是她的夫家,又是望族,已经比她“富贵都不求”的愿望好了百倍。

    洞房花烛之夜,一个人惴惴不安的等待时,突然发现过往的爱恋,更像是偏执和对萧梦远的复仇。

    自以为纯洁伟大的爱情,如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是两年,心境已经天差地别。

    自己这辈子,算是害了一个人,只盼他吉人天相,终能够和小舅舅在一起,得偿所愿。

    轻轻的脚步声,走进来的人,将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萧甄突然平静了下来,等着那人将盖头挑开。

    萧梦远在酒席上看着开始有些晕乎的梅永,使了个眼色,让人帮新郎官挡些酒。

    如此,也算对大哥有个交代,至于以后,只能看萧甄的缘法。

    晋国内乱后安静了几年,可晋帝那么个不安分的人,如今这般举动也算正常。自己也好浑水摸鱼,将元雨的儿子,扶上晋国皇位。

    空言,想必已经同姚千重去了晋离边界,一别数年,终于,又要再见了。

    原来我,也会这样思念一个人。

    年轻俊美的文王嘴角,溢出一丝,惑尽苍生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快写完吧,但是,嗯,希望大家抱着宽容的心态来定义这个尽快

    12、第章

    战争还未打响,晋离边境上的百姓已经隐隐感到大风波的来临。一些消息灵通,家境富裕的纷纷打算着离开故土,待局势安稳再回来。

    军营中的气氛也很紧张,而这种紧张在姚千重的到来后达到了顶峰。

    但也是姚千重,让军营中的不安消散。对这个不像大将军的大将军,众多士卒抱有一种盲目和虔诚的信任。

    许空言也接到几次打探对方兵力的工作,许空言对斥候类的任务自是手到拈来。姚千重不久后就把许空言调到自己身边做亲卫。这一仗虽然还不一定能打起来,但姚千重一点都不怀疑晋国很想让自己消失的心情。许空言带兵打仗不一定好,但保护自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九月二十六日晚,晋军对黄庭关发动第一次夜袭,晋离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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