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回过神来,差点忘记了那双诡异的脚,马上把手电打回去。
那双了无生气的脚消失了
秦仙冷汗直冒,心脏咚咚的响。
神灯低声嘀咕道“大仙,我去看看。”边说着,边已经走上去拉开布帘。
秦仙紧张的跟在他身后,神灯脑袋探进布帘里,没了动静。
秦仙耐不住这古怪的气氛,轻声问道“大神,怎样”
布帘那头隐隐传来神灯的声音,但模模糊糊的,像隔着块玻璃说话那样,听到说话声,就是听不清说什么话。
“你说什么”秦仙一边凑着耳朵靠近神灯,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身后胡乱张望,一个暗影在视线里一晃而过,他定神一看,突然惊叫一声,“啊”
在昏暗模糊的微弱灯光下,那面高大的镜子上头,正趴着一个黑糊糊的人,眼睛透着诡异绿色的莹光,露着上半身高高在上,正一动不动的盯着秦仙他们俩。
秦仙刹时狠狠的起了身ji皮疙瘩,简直细思极恐
回想刚才他们几个毫不知情的在下面一惊一乍时,头顶由始至终的一动不动的趴着个人,y森森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种被暗中窃视的感觉,难以形容的毛骨悚然。
本怪不作声,就是默默的看着你们装逼
时间仿佛一下子被凝固起来,秦仙定格在那里,瞪圆了双眼望着,那奇怪的人也一动不动的盯着秦仙。
急速的呼吸让秦仙的喉咙变得干涸,他努力的咽咽口水,僵硬的伸出手往身后去捞,心想着拍拍神灯,好让他知道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
秦仙的往身后左摸摸,右抓抓,上抖抖,下拍拍。
咋空荡荡的,明明就在神灯身后的,伸手就能勾得着的啊
秦仙心里边嘟囔着,小心翼翼的把视线从对视中慢慢转到身后。
他转头一看,愣住了竟然没人
“人呢”身后就是发黄的布帘,刚才在探头探脑的神灯神密消失,“刚才明明还在的啊难道又是钻进里面了”
嘴巴嘀咕着又转回头,望去镜子上方,秦仙马上又愣住了
咋你也不见了
镜子上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秦仙不管这么多了,赶快拨开布帘钻了进去,打着手电往周围一照,还是布帘围成一小空间。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心里不由得急起来,他挑着原先前进方向的布帘,一层接着一层奋力拨开着布帘,也不多作停留,也不去好奇八挂的四处张望,就是一根筋的向前冲。
一层是布帘,两层也是布帘,三层还是布帘,秦仙心里默数着,手机械的动作着,看着连绵不断千篇一律的布帘,脑袋里渐渐变得有点麻木,已经不知道拨开了多少层,心里崩溃的呐感道,怎么还是布帘
秦仙的脚步缓缓的放慢下来,不再有股劲的往前冲,喘着粗气,手缓慢而迅速的又是拨开一层布帘,就在这时,他麻目的神经突然一跳,眼前出现一抹鲜红的影子
秦仙急刹住脚步,但身体已经惯xi,ng般的走进来,这个被布帘团团包围着的狭窄空间,那一抹红影就在他的两米远,几乎触手而及。
他屏着呼吸,集中ji,ng神望着前面,一个异常修长的身体,裹一身红色长裙,黑色长发及腰,行尸走rou般微微屈向前,背对着秦仙,脸埋在布帘里,一动不动的站着。
秦仙心里暗暗叫苦咋这里鬼屋的妖魔鬼怪都喜欢玩行为艺术有事没事就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装死物你们知道这样很吓人吗
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比那些张牙舞爪的要让人寒心。
最令秦仙觉得神奇的事,这里明明没有风,前面那红衣怪女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飘起来。
咋这感觉似曾相似秦仙不禁打了寒颤,寒毛咻的全竖起来,头皮隐隐发麻
秦仙强忍着心里波涛汹涌的恐惧感,眼睛死盯着她,一边身体贴着身后的布帘慢慢的向右边移动,心想着从右边的布帘逃出去。
就这样像只螃蟹似的横着走了好几步,那红衣女还是一动不动,秦仙暗暗鼓舞自己,肯定能顺利的。
就在这时一分心,突然脚不知道踩到啥,本来就有点发软的腿,左脚绊右脚,他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刹不住力的往后倒下去,身后是没阻力的帘子,根本拦不住秦仙一百多的体重,情急之下,他双手死抓着布帘,整个人借着布帘的滑倒在地上,不至于翻跟斗一样四脚朝天的仰倒在地上。
混乱中,本来抓在手里的电筒“啪”一声,重重摔到地上,圆柱形的筒身在地上来回滚几圈才停下来,这电筒还真是对得起业界良心,质量过硬,这样被摔在地上还是光亮如故,闪都没闪一下
而更重点的是,这手电筒有灵xi,ng,这时候它的光束就正正的晃在红衣怪女的脚上
秦仙摔得七晕八素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下子就被手电的光亮吸引住视线,他晃了下有点发散的视线,定神看过去。
丫的又是新一轮ji皮疙瘩背脊冒出层冷汗
那红衣遮掩下的一双脚惨无血色,瘦得只剩下骨头似的白森森的,没穿鞋,脚尖无力的垂着,裸的悬空浮起来,离地面足足有十几厘米
秦仙脑里不愉快的回忆一下子涌出来,狗急跳墙,人急能跳楼瞬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连忙捡起地上的手电,连滚带爬匆匆往钻进右边的布帘里,随即迅速拉着布帘勉强让自己站起来,然后使出吃nai的力气,拔腿狂跑。
“吓吓噗通噗通”秦仙耳边只听见自己的急速的喘气声和心脏强撼着胸腔的心跳声,脑里一片空白。
数数几分钟短暂却漫长,不知道窜了多久,秦仙眼前忽然一空,熟悉的场景眨眼间就变换了,那层层的布帘不见了,都留在身后了。
眼前豁然开朗,借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只见前面是个挺大的空间,约有篮球场的大小,高高的天花显得幽深空洞。
秦仙晃着手电打量着周围,只见一排长长的布帘到截止在这个位置,左右两边的,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排着冷藏柜,太平间,三个字徘徊在秦仙脑海里,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中间放着十来个长长方方的类似柜子的大东西,那东西黑糊糊的看不清是啥东西,但秦仙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几眼下来,整个地方没看见别的人,更没有发现羞花他们仨个。
他想大喊几声,看他们有没有回应,但话到嗓子眼就卡住了,心里总觉得这样乱喊,会喊出什么蛾子来。
秦仙也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c,ao起手电,一步跟着一步,轻轻缓缓的往前走,走近其中一个黑糊糊的大柜子时,他终于看清楚它们的真面目,这根本不是什么柜子,而是装尸体的棺材
棺材盖子是玻璃做的,上面铺着满满一层灰,秦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鬼推神拉的把手覆在盖面上,皮肤跟玻璃的接触面顿时传来一股冰冷的感觉,他禁不住缩回手。
很快,他又神情呆滞把手伸过去,手掌覆在棺盖上,轻轻的一抹,厚厚的灰尘挤成一堆,露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
秦仙把手电晃过去,顿时呼吸一窒,眼前是一具干尸
在他有限的认识里,从电视里、网络里等等渠道所看到过的那些古墓千年百年不腐尸,就是这个样子
黝黑干枯的皮肤,就脱水似的穿着奇装异服,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嘴唇干枯萎缩的异常,闭不上嘴,露着白森森的牙,感觉就像是只黑猩猩闭着眼在那嗞牙咧嘴。
秦仙还没来得及去细想,突然,那干尸竟然唰的一瞪,生生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全黑的眼珠,根本看不见眼白,像死鱼眼一样,没一点儿生命气息的,撑得牛眼大的盯着秦仙,摇摇欲坠的眼球诡异的颤抖着,感觉一下秒眼珠就要从干枯的眼框里掉出来
秦仙硬生生的吓了一大跳,不由自由的往后大退几步,电光火石间,他感觉腿像踩到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去看,突然身后“咔嚓”传来一个响亮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是超市幽暗角落里的储物柜,一扫小票,某个柜就突然“咔嚓”一声自动弹出来,这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他马上转身,电筒光束也随即晃到身后的地方,这时,紧接着又一声“咔嚓”,秦仙定神去看,只见那原来关得好好的冷藏柜,有两个弹跳出来,像是两个拉出来停在空中的抽屉一样,上面各躺着一个人,应该是人吧,从这角度看来,秦仙只能看见各歪一方的脚掌和一小段小腿,脚趾头上勾挂着个牌子。
秦仙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一声“咔嚓”,接二连三,根本停不下来,就连环反应一样,密密麻麻的冷藏柜子,“咔嚓咔嚓咔嚓”冰冷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规则的一个接着一个弹跳出来,上面的尸体的脚都会被震颤几下才会静止下来。
很快另一边的冷藏柜也传来铺天盖地的声响,一双双挂着名牌的灰青灰白的脚板整整齐齐的摞成几行几列,整个空间充满死亡的气息。
秦仙心脏狂跳,根本没时间让他思考,霎时间,又传来一个格外突兀的声响,像是又撞又刮玻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刺耳,他下意识的转头盯着不远处的棺材。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那棺材震动了几下,玻璃棺盖突然用力被顶了一下,然后被轻轻的移开来。
秦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棺材的动静,心脏像是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刹那间,棺材里冒出一个黑糊糊的身子
丫的诈尸了
秦仙心里毛得无以复加,干尸要出来了
行尸走rou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像流星般一闪而过
他也不去细想这是真干尸还是人假扮的,拔腿就跑但能跑去哪他左窜右窜,不经意的窜进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黑糊糊的,有点像楼梯底下的空间,原来就昏暗的灯光根本照不进去。
秦仙眼睛很快就适应这样黑暗的环境,他矮着身子,背靠着墙,双手紧抓着手电筒,伸长脖子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生怕那活死人跟着爬进来。
这时候的心情,跟小时候玩捉米藏时,躲起来生怕被找到的紧张惊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心脏咚咚咚的响
他眼睛往外边匆匆晃了圈,还没看清楚状况,突然背后一空,他翻了个跟斗,往后面滚了进去。
这一滚把他摔得四脚朝天,眼前有点刺眼,只见头上是一盏昏暗的灯,借着光看见这个是四四方方的地方,这时,他脚下的有个门缓缓自动关起来,那是刚才让他给滚进来的入口。
电梯不对,更像个简单的货梯
秦仙双手撑着地面让自己坐起来,手掌用力的拍拍小腿,然后扶货梯壁让自己站起来。
右手边不高不矮的地方微微的显示着几个数字,1,1,2,3,还有个向上的箭头。
秦仙深呼吸一口,确定这真的是电梯,正在向上,那应该正在上升,想到这,他紧张的情绪微微缓了下来,这代表着可以回到地面上的一层,可以找个出口离开这里,他确实不想继续留在这鬼地方了。
这时电梯缓缓上升,来到了一层,但没停下来,电梯继续向上,来到了二层,还是没停下来,向上的箭头继续闪着。
秦仙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进来这个电梯里,根本就没按过楼层数字,这电梯就自己动起来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三层有人在按电梯。
想到这里,秦仙不禁有点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不先按一下一楼,说不定就能早点出去了。
一边心里直打鼓,刚才稍微缓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ji,ng张起来,三楼里的是什么人按的电梯
电梯终于停下来,数字显示在三楼,“叮”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秦仙迎面就看到一面白墙,他手指按着电梯开门的按扭,微微的倾身出去,伸出个脑袋往里面看。
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左边是死路,右边长长的延伸出去,黑糊糊的看不到尽头。
秦仙咽咽口水,心想着也敢去冒险了,虽然只是个无伤大雅的鬼屋游乐场,但那个感官刺激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
他缩回身子,手指用力按了下电梯关门按扭,再按下一楼按钮,电梯缓缓的关上门,然后就不动了。
咋还没动的
秦仙再用力按按一楼的按钮,电梯还是一动不动,他不死心,再用力按了下二楼按钮,然后抬头望着电梯顶,用心感觉电梯的动静。
怎么还不动的坏了吗秦仙心里惊叫起来。
就这样耗了好些分钟,电梯还是一动不动的。
秦仙轻叹一口气,按了下开门键,门又一次缓缓打开来。
他看着映在地上和墙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依依不舍的走出电梯,缓缓的走进走廊里,身后的电梯悄无声息的关起来。
周围一片黑暗,走廊只有两米宽,长远的深处显得羊肠y森。
秦仙深深呼吸一口,c,ao起手电筒晃着,微弱的光束瞬间淹没在无尽的黑暗里。
他迈起脚一步一步的往里走,运动鞋碰撞到光滑地板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不大但清晰,轻轻回荡在狭长的走廊道里。
突然,天花板亮起来几个光点,看来又是感应灯,隔个六、七米远微微的亮起昏黄的光晕。
秦仙借着灯光往尽头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别以为有灯就不可怕,这样亮一块黑一块的,走廊两边既没门也没窗,只有白森森的墙壁,感觉就像独身一人走在深山里隧道,后不着地前不到头,悄无声息死寂一般,让人脑海里不可抑制的胡思海想,说不出的孤独恐怖
秦仙缓缓的走着,额上渗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眼前时明时暗的,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走廊深处。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叮”
第33章 找你很久了
这短促的一声,在安静羊肠的走廊隔外的响亮,秦仙心中一窒,猛然回头望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秦仙回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隐隐约约看到走廊的尽头,昏暗中像是有个地方跟墙壁的颜色不太一样。
秦仙加快速度走上前,毫无意外,很顺利的走到尽头,那手电筒往墙晃晃,这才看清楚,这是栋白得微微发黄的门,不像之前看见那些门那样肮脏破旧,除了有点旧,整个门完好无缺的紧紧关闭着。
秦仙咽咽口水shi润一下干涸的喉咙,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门没琐,他轻轻往身后拉,门悄无声息的开出一缝。
门缝里渗透着一股淡淡的霉臭味,里面没任何动静,秦仙大着胆子,轻手大大开着门,里面没有想像中的一遍黑暗,反而透着点光亮。
秦仙走进去,借着光亮,能看见右手边的是面惨白发黄的墙壁,左手边是个大空间,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墙上四角有几个大大的欧式玻璃窗,正中间是一面大大的玻璃墙,玻璃上贴着厚厚的玻璃纸,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墙上微微发散的透着光亮,那是大自然的光,如同圣光
久违的阳光啊秦仙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昏暗的狭长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声音不急不慢,不轻不重,回荡在长廊里格外的惊心动魄。
秦仙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他转头盯着幽深昏暗的长廊深处,凝神屏息,侧耳细听,脚步声没有停止,继续按着他的节奏频率一下一下的响起来。
秦仙心里突突突的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廊里还是昏暗空洞,没看见有人走过来,等了好些分钟,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该怎么做,突然房间里飘来一段幽深空灵的歌声
繁华声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空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
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秦仙猛然一惊,匆匆转回头望过去,刚才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笼罩在一片昏暗中,面前一座具大的屏风,就像是古代里用油纸糊成的几扇门接在一齐的屏风,上面还隐隐透着水墨油彩,古色古香,下面放着几个烛台,正幽幽的点着几根长长的白蜡烛,昏黄的烛光微微照亮着这个空间。
触台中间放着一个矮矮的古色梳妆台,上面放着三面随圆形的镜子,镜子前跪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秦仙,一袭血红色的长长的裙摆整齐的铺在连着梳妆台的木质台阶上,
长得诡异黑得异常的瀑布般的垂到腰间,瘦削苍白的纤手拿着一把木质的梳子,正一下一下的梳着她的长发,悠远空灵的歌声缓缓的传遍整个房间。
秦仙直感一股y冷的惊气从脚板底直窜到天灵盖,呆呆的望向镜子里,镜面里的人像,仿佛照在铜镜里似的扭曲起来,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脸,根本看不清样子。
不会又是贞子吧秦仙心里不禁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经典遭遇
那红衣女像没发现秦仙一样,边哼着歌边梳着头发。
秦仙不知道如何是好,定格在那里,脑里不禁跳出一个念头,这女也挺新潮,都会唱阿jay的歌她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而来当千年老粉丝吧
就在这时,歌突然停下来,四周变得死寂一样,那红衣女像没重量似的,僵硬古怪的站起来,然后轻轻渺渺的浮起来,
飘在半空中,身后的血红裙摆和黑得诡异的长发随风四处飘散开来,一双惨白瘦得ji爪似的脚垂着悬起来,突兀的出现在红色裙摆下,格外的刺眼。
秦仙一看那脚那裙和那背影,某个记忆在脑里一闪而过。
就在这一刻,秦仙的腰间处,突然从身后左右伸出一双手臂,不轻不重的将他圈起来,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小退几步,背后马上就撞上一堵温暖的rou墙,鼻间传来个熟悉的香味。
几乎同一时刻,眼前那古色古香的屏风和梳妆台,还有那飘浮着的红衣女,瞬间分散成无数个细小的粒子,随即化成缕缕青烟,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就烟消云散,眼前变回空荡荡的,丝丝的光亮从玻璃里渗透发散进来,洒在秦仙的脸上。
秦仙愣住了,好些时间才回过神来。
他心里有点不敢相信,转上回过头,这个瞬间,惊喜交加,颤声低喊道“学学长”
秦仙扭头就看见韩刹那面无表情的俊脸,韩刹正定定的看着他,淡淡回道“嗯。”
秦仙这时候真有点想哭的冲动,就像是只身历尽危难九死一生后,还能遇到熟悉亲近的人一样激动。
“学学长,这鬼屋不是人玩的,人都快被吓坏了”秦仙心情激动颤声说道,“我本来想跟你一齐进来的,不知道被谁狠狠撞了一下给撞进来,才会跟羞花他们仨个进来,后来在地下那层跟他们走散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秦仙背靠着韩刹温暖结实的胸膛,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韩刹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他说长论短的。
秦仙感觉腰间的手慢慢的在收紧,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深深的陷在韩刹的温暖怀抱里,背紧紧的贴着韩刹。
秦仙明显的感觉到韩刹强有力的咚咚作响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共振的关系,还是心跳是会传染,他的心跳莫名其妙加速起来,
脸上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气。
韩刹的脑袋轻轻的搁在秦仙的脖子窝里,高挺的鼻子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耳脖间,一个温热柔软的质感在秦仙的脸上轻轻掠过,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朵里,所碰触之处,都会让秦仙隐隐有种saosao痒痒感觉。
如果这里有面镜子,秦仙就会知道,他这时候的脸红得像个水蜜桃一样。
他耳边听见韩刹重重的叹出一个长长的鼻息,随后传来低沉醇厚带丝沙哑的声音“我找你很久了”
说完,脑袋埋在秦仙的勃子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圈住秦仙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秦仙有点感觉透不过气来,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缓缓的升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的把手覆在韩刹圈着自己的手背上,手掌心里像围着个小太阳一样,暖烘烘的,温暖的感觉慢慢传到全身上下。
秦仙轻轻道“嗯学长,我也想早点碰到你”
就这样温存了好些时间,秦仙问道“对了,学长,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刚才就是你在走廊里走这里有出口吗”
韩刹放松圈着秦仙的手,让他转过身来,面冷但目光灼灼看着秦仙,轻声道“嗯,那中间有个隐藏的紧急出口。”
秦仙高兴的说“那咱们走吧,我不要再玩这鬼屋了,心里压力还太大,受不了”
韩刹点点头,然后拉着秦仙的手臂,往那走廊里走去。
大概走了三四分钟,他们来到走廊右边的墙壁上,手电筒的光亮晃了下,韩刹修长的手指在墙上一按,一个小长方体的位置翻转了一下,露出一个按钮。
秦仙倒吸一口气,这也太隐蔽了吧
韩刹按了下,上面亮着个向下的箭头,不一会儿,原本惨白的墙壁上突然凹陷,露出一个门口大小的形状,然后中间整齐的裂开,出现在了个四四方方的空间。
电梯
韩刹拉着目瞪口呆的秦仙走进电梯里,按下一楼和关门按扭,电梯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缓慢的向下移动。
很快,电梯门在一楼停下来,叮一声开了门,外面又是昏暗一片,韩刹轻拉着秦仙走出来,这又是条走廊。
韩刹往左边走过去,突然一个凹下去的隐蔽角落里冒出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秦仙吓了一跳,但韩刹不以为然,不急不慢的走过去,淡定的站在他面前,轻声简短的跟那鬼怪说了几句话。
那鬼怪随即点点头,往不远处指了指方向,即后就跳回去黑暗中。
韩刹拉着秦仙往他指的方向走,很快就发现在一个隐蔽的门,轻轻的往外一推。
眼前出现刺眼的亮光,秦仙不禁用手遮挡在眼睛前,片刻后,他感觉到明晃晃的日光洒在身上,带着树木和泥土的乡土清新气息扑鼻而来,尘世间的喧嚣刹那间真真实实地汹涌而至,他终于走出来了
这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踏实感
秦仙如释重负般的长叹一声,低喊道“终于回来人间了”
韩刹伸手在秦仙的衣服上轻轻拍了几下,秦仙才看清自己的身上沾满了灰尖,脏兮兮的。
秦仙无奈的耸耸肩,看羞韩刹淡定如故的俊脸,问道“学长,刚开始进去玩的时候,你应该要排在我们后面那组吧,那医生不是说隔二十分钟进去一组嘛,咱们在那个大堂里都呆了十来分钟了,后来进去那长廊后都好些时间,也都没发现后面有人跟来。”
韩刹轻声回道“嗯,是跟在你们后面,我们进去后就直接向右手边的门口走去了。”
“右边不是左边吗”秦仙眯起眼睛回想道,“我们在大堂那个挂号窗口里呆了一阵子,后来糊里糊涂乱跑一通,看见左边有个灯牌亮了,就从边的布帘里进去了。”
韩刹“我们没看到左边的,只看见右边的。”
秦仙想了下,想起这鬼屋是凸字型状的建筑,苦笑道“难怪这鬼屋的入口不只一个这样就把人给错开了”
秦仙约摸计算着自己走的方向和距离,大概推算出刚才碰上红衣女的,应该就是正门对上那个凸出来的那个地方,记得那里也是有几个大窗和玻璃墙的,当初还一眼望见窗户里有个红色的影子。
想到这,秦仙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韩刹低声说道“那边有个洗手盆,先去洗把脸。”
秦仙看到不远外确实有个洗手盆,回道“哦。”然后走过去打开水龙头,伸出脏脏的手洗了一把,水异常的冰冷,他双手捧着水洗了把脸,整个人ji,ng神为之一振,头脑冷静清醒多了。
秦仙伸手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鬼室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
韩刹走过来,拉着秦仙往外走,很快他们就走到刚进来的外面,那边有还有遮阳的亭子,韩刹轻声对秦仙说“口渴吗我去买瓶水,你在这等我。”
秦仙确实有点渴了,点点头。
说完,韩刹就转身走开。
秦仙放眼望一下周围,零零星星的站着几个人,心里暗暗笑道,看来还有很多同学正处在水深火热之间呢
现在ji,ng神完全放松下来,感觉身体上有种紧张过后的疲惫感,其他的感官也敏感起来,大半天没上厕所了。
秦仙望了下周围,在这边遮阳亭的角落里站着个同学,正背对着他,他走近几步,轻声问道“同学,问一下,你知道这里的洗手间在哪儿吗”
那同学缓缓的伸出手指着另一边的林子里,秦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之前在门口看见井口的位置,正想着,那同学缓缓的走过去,秦仙连忙跟上去,看着前面这同学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一会儿,秦仙就走进那个井口,他好奇的往里一看,除了黑黑的泥,啥都没有
这时,前面那同学手指着林子的方向,秦仙走上前几步去看,心里嘀咕着,这里的洗手间要建到树林里感受大自然,还是要俺到林子里自行解决
心想着,又向去问清楚那同学,谁知道,头一扭过去,人就不见了
这同学是不是跟咱家的家政有啥渊源,是不是同一个门派的像个忍者一样,来无踪去无影,眨眼就闪得不见人。
人有三急,秦仙也不想这么多了,寻着那方向就往林子里走去。
这林子都是高大魁梧的槐树,看样子都有些年头,走进去像个原始森林一样。
走了大概二十来米,果真看到一间样式别致的小楼,上面挂着个c的牌子。
这鬼屋的洗手间还真是别树一格,建得何其隐蔽
秦仙走进去解决好人生大事后,洗了把手走出来,边甩着水边往回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还是看不到刚进来时那个入口,秦仙心里觉得奇怪,嘴巴小声嘀咕着“奇怪,走了这么久还走出去的刚才进来也没多远难道走错方向了”
嘴边说着,步子也没停下来,继续往来的方向走去,越走感觉周围的林子变得越来越茂密,刚才还有从树缝中看到那清澈的蓝天白云,现在头顶都被高大的树枝树叶遮得严严密的。
秦仙开始觉得不妙了,周围地上的杂草越来越高,遮天蔽日的树林里y风阵阵,铺天盖地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时隐时现的昆虫叫声,从林深深,所有的声响听在耳里都显得y森鬼魅
他看着手表,约摸自己走得接近半小时了,心里不禁悬吊起来,他知道自己是迷路了
秦仙停下来,抬头仰望四周,周围都是大同小异的参天大树,粗壮的树杆,茂密的草丛,往哪边看去都是一望无际的树,他转了圈,感觉有点晕头转向了。
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听觉变得更敏感,耳边传来各种各样奇怪寒心的声响,再缓缓睁开眼,眼前景色稍微清晰点,但还是老样子,没有咻一声出现个出口。
秦仙仰头望着天空的方向,从树叶间狭小缝隙里,隐隐可以看到天色已经变得暗淡了,隐隐露出点点的星光。
他掏出手机,不出所料,一点信号也没有刚才在鬼屋的时候就已经没信号的了,本来也没有啥期望这深山密林会有信号,而且手机电量也没剩多少了,秦仙很失望的收起手机。
他在脚边捡了个干枯的树枝,选了个稍微光亮的方向,深一步浅一步的继续走。
慢慢的树林里飘起一层薄雾,周围的景色更暗淡模糊了,秦仙心里暗自叫苦,想着有些人说过,树林里的雾有毒,万一中毒咋办再想到这山里的密林,会不会有凶恶的野生动物出现,他不禁联想自己会不会被一只黑毛野猪冲出来给吊走
脑里正天花乱坠的胡思乱想着,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笑声“哈呵哈呵哈哈哈哈呵”
秦仙顿时打了个机灵,下意识的轻声喊道“谁”没人回答,那似人非人的的笑声回荡在y森黑暗的林间,特别的奇异魔xi,ng。
他心里不禁又发毛起来,心想着这树林有人才奇怪,除非像自己那样没头没脑的荡失路。
“哈哈哈哈”诡异的笑声又响起,秦仙凝神屏息,侧耳细听,越听越发现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秦仙缓缓的移着脚步,陶出手机按亮手电筒,顿时手机亮出一道微弱的光亮,他寻着笑声慢慢的晃着电光走过去。
越走近笑声就越大响亮清晰,他来到一颗树杆特别粗大的树下,那笑声就在树里传出来。
秦仙c,ao着手机小心翼翼的围着树杆绕圈走着,突然,亮光下一闪而过,一双黑漆漆圆滚滚的大眼睛从树杆里冒出来
第34章 吊烧
“啊”秦仙憋不住惊叫一声,猛的退后几步,惊慌间,差点忘记了地上那茂密的草丛,差点被长草给绊倒地上,幸好很快就反应过来,手上的树枝往地上撑了一下,右脚往后退一大步稳住身体。
真是好险秦仙心里暗暗惊叹一句
他定了定神,借着光亮看向那长眼的树杆上,只见那树杆差不多到秦仙脸那么高的地方,树皮里镶陷着一张又圆又大的脸,满脸长满了黄褐相间的毛,一双又圆又大黑溜溜的大眼珠,一眨不眨直愣愣的瞪着秦仙。
细看之下,那双眼睛周围有两圈浅色的绒毛,远远看着,就像戴着一副时尚的大框有色眼镜一样,脸部下方凸着一个向下钩曲的嘴巴,看上去坚硬无比,要是被它给啄一下,保准多一个rou坑
秦仙看见它的嘴巴正微微的张开颤动着,那似人非人的诡异笑声就是这里发出来的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秦仙心里直发毛,禁不住仰首问青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树妖
秦仙还在y风中凌乱,那树妖的脸突然从树皮里挣脱出来,整张圆脸生生凸现在树皮表面,紧接着,脸完全脱离树皮伸出一个圆鼓鼓的毛脑袋,
马上又钻出来一个满身是毛的结实身体,随即展开具大的翅膀,咻一下飞上高大的树枝里,那身形足有一只狗的大小,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树影里。
刚才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秦仙目瞪口呆,那树杆里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树洞。
猫猫头鹰丫的难怪让他感觉那脸越看越像那胖猫仙人球
幸好虚惊一场
刚才那一小小的sao动,仿佛惊到躲在树林里的珍虫异鸟,顿时树林响起一波波的怪叫声。
秦仙不再逗留,打着手机的光亮,慢慢的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不再见到高深的大树,取而待之的是一片高耸入天的竹林,密密麻麻的翠竹错落有致连成一片,阵阵的冷风吹得竹叶子沙沙响,微弱的光亮下,青绿一色中出现有抹鲜艳的红色,在秦仙眼里一闪而过。
秦仙冷得牙上下打架,鬼推神拉的往竹林深处那抹红色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默默的念着三字经安抚自己的情绪,渐渐的嘴巴也喃喃自语的念出声来“人之初,初之人,先生穿错老婆裙,老婆穿错先生裤,看到先生吓死人”
说着说着好像没啥效果了,又换了句现代化的,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在树上某个角落,正在暗中观察的猫头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穿过那一片竹林,突然眼前豁然,一大块有足球场大的空白地方,只有到脚踝长的短短草,短却长得很茂密,踩上去软绵绵的,空地的中间孤零零的长着一个参开大树
是真的大村,足有十几层楼高,整个树冠茂密得像个具形蘑菇一样,活脱脱一把越具形的遮阳伞
秦仙也不知道想啥,迈起步子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走向那巨型大树。
他抬头望向天空,一望无际的夜空近在眼前,清朗墨蓝的夜空里挂着一轮残月,满天的星星清晰可见,抛开迷路的事情,换个愉快的心情,在这样毫无光污染森山密林中,用心细听着那虫鸣鸟叫,深深呼吸着着那树土草丛的清新乡土味,仿佛跟那闪亮神秘的繁星只是天涯咫尺,只要伸手就能把它们摘下来。
这种天地间只剩我一人的感觉有点难以言喻畅快自由
秦仙走到树旁,清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这时候他心里出奇的平静,有种目空一切冷静。
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想着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来。
眼睛还在努力的识别地上的状况,无意见,他的余光发现斜上方的树枝上飘着个东西。秦仙抬头望过去,愣了一下,一抹白得鲜明的病号服挂在上边,一双瘦得白森林的脚无力的垂下来,像个晴天娃娃一样,随风飘荡。
秦仙暗自叫苦,低喊一声“丫的又见鬼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嘛”
眨眼间,那抹白影就像片落叶一样轻轻的飘到秦仙身旁。
大半天ji,ng神上的紧张刺激,再加上刚才在那密林里长途跋涉,滴水未沾的秦仙确实累了,累得害怕也反应不过来。
意识上是反应不过来,但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自动往后退了几步,ji,ng神打了个叉,左脚cha到一个凹陷的地方,措手不及,脚踝瘸了一下,传来一阵剧痛,秦仙身子瞬间失去重心,跌坐在草地上。
“嘶”秦仙痛得不禁嘶出声音来,他伸手轻轻摸了下痛处,痛上加痛,心嘀咕着应该是扭柴了。
他忍痛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那抹白影慢慢的飘过来,这时,秦仙被深深的震惊到了
清淡的月光下,他只看到白得发光的病号服和一双白森森的裸脚,衣领以上的部位几乎黑得像是消失在黑夜里一样
“你你你你是黑人areyouok”秦仙不禁脱口而出的问道。
白衣飘淡淡道“不是。”
“哦原来是讲中文的”秦仙擦擦眼睛,突然感觉有股淡淡的烧rou香味,惊问道,“同志你你咋糊了”
白衣飘扁扁嘴,说道“你总算看出重点了”
秦仙眼睛越来越适应这黑暗,慢慢的看清这白衣飘的模样,头顶着个爆炸头,就像电视里搞笑片里那种夸张得圆滚滚的爆炸头一模一样,蓬松的头发下包着一个黑糊糊的脸,嘴唇炸得像两个香肠一样,除了那个s鱼眼有点眼白,和说话时微微露出的那一排白牙外,没一处是不黑的不对,应该说是不焦的
秦仙不禁好奇起来,视死如归的说道“唉朋友,说出你的故事吧我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了”
白衣飘轻轻一笑,秦仙一个不留神,就只能看见一排牙在悬在半空中
白衣飘“那当然好不然本姑娘怎么会如此千辛万苦的请你来到这里呢”
“丫的原来是你把我给骗到这鬼地方”秦仙诈毛道。
白衣飘“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当时在鬼屋一而再的邀请你的时候,你转身就跑掉了”
秦仙疑惑,问道“鬼屋俺好像没见过你啊你这么有个xi,ng,见过你怎么会认不出来”
白衣飘不说话,伸出手指着刚才挂着的树枝上,秦仙循着方向望过去,一件血红飘逸的长裙在那里随风飘荡。
一见那抹红衣,秦仙一下子醒悟过来。
“那红衣怪女人就是你”秦仙诧异问道,“但画风不对啊”
“妖你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出外当然要ji,ng心妆扮一下”白衣飘边用手指把玩着她那一样的爆炸头,一边羞答答的回答道,“看得出来本姑娘很有诚意”
“你那是乔装吧”秦仙没好气的说道,“在鬼屋里穿得红通通的,在我ji,ng神最脆弱的时候,像个大红鬼灯笼的突然从天而降,要不然就悄无声息站那某个角落一动不动的搞行为艺术没被吓得ji,ng神衰弱算是捡了身彩头了”
“别夸本姑我一直都很低调”白衣飘咧着香肠嘴露着白牙笑道,“本姑娘没有背景,却有美丽的背影”
“”秦仙感叹道,“笑起来的确充满阳光你的脸皮炸得外焦内韧,比板砖还要厚佩服佩服”
白衣飘继续傻笑。
秦仙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问道“说吧你又咋s的啊有啥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吧”
白衣飘轻松的回道“本姑是自己傻死自己的”
“啥”秦仙惊叹道,“好好一个姑娘,咋这么勇敢”
白衣飘“本姑自小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才从那小不点长成大姑娘,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要进医院里住上个把星期。
我的父母亲都是做小生意的,算是能挣点钱,还能勉强支撑起我那高昂的医药费。
但他们的感情很不稳定,经常有事没事的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是因为我才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
可能是我从小就把医院当第二个家,看到很多人间疾苦,生\离\死\别,生活过得比同龄人内向孤独,心理自然会比其他人成熟。
可能也是因为我爱独自胡思乱想,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让我对人生和世界,甚至生s有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
慢慢的,某种偏激的想法在我脑海里形成,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可以选择的话,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就是永恒的死\亡,不会再感受到人间的痛苦。
我看到过医院里的很多悲欢离合,有些人患上不治之症,强迫着自己去接受高强度化疗,慢慢的由一个充满活力的大好青年,慢慢的变成行尸走rou般的活si人,到最后,还是痛苦丑陋的si去。
有些老人家,辛劳了大半辈子,倾尽所有养育好自己的下一代,本来是享受天伦的时候了,但一夜之间就回到解放前,由一个充满生活智慧的老者退化为几岁的天真小孩子,身边的亲人朋友全都不记得,只能活在自己简单的世界里,直到生命的终结。
我有时候会想,人的生命重要的是长度,还是质量。
绝症的人的确可能会让生命苟延残喘得长一些,但在他最后的日子里,都是充满痛苦、孤独、无助。
脑退化的人,他能吃能喝能睡,但他活得不像自己,他迷失了自己,他连自己都忘记是自己,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他生命的结束只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我觉得人,真的可以很残忍;人xi,ng,真的可以很丑陋。
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捕sha动物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丧心病狂的残害自己的同类。
那家医院里,有些上层的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拿病人\当白老鼠试药做活\体实验,还偷偷的使出黑手,在手术间偷活\人的qi\官去非法贩卖。
当时被他害si的人,都被他藏在地下室里停shi间里,人生前如何风光潇洒,如何美丽动人,如何雄心壮志,人死如灯灭,那一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如珠如宝的皮囊骨rou,si后被人当垃圾一样,一层叠着一层的堆放在地上,那些砍得支离破碎的器\官四\肢,被随手的丢在si桶里发\烂发\臭。
从来,天堂只能仰望,地狱只在人间那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好像我父母那样子,明明两个人在一起是一种ji,ng神上的折磨,就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勉强撑着夫妻的关系活下去。
其实,这样子,对谁都没有好处,没有人快乐,只有三个人的痛苦。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