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的滋味算不得好,沈清狠狠得咬着云寒语的嘴唇,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而后者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沈清放开云寒语,恶狠狠道“云寒语,你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他说着便转了身往楼里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云寒语一人风中凌乱。
过了好半晌,云寒语才回过神来,他修长的手指摸上被咬破的嘴唇,眼里浮现疑惑的神情,沈清…为什么要咬他?
生气了么。为什么要生气呢?是药膏没有效果吗,不会啊,按时擦的话,疤痕不消半个月便会消失,那又是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刚才好像哭了呢。
云寒语摸上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他看到沈清哭得时候,心里会难过呢。
不仅山下的人奇怪,他自己好像也变得奇怪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我发现我要逆副c了
第28章 第章
十二月的寒风并不是说笑的,沈清只披了一件单衣站在院子里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后半夜就发起高烧来。
引路小童子无法,看着高热不退还说着呓语的沈清,只能去敲开了薛长樱的门。
“薛公子,你睡了吗?”
来开门的是云寒清,薛长樱还坐在床上,听到引路小童子的声音,问道“清风,发生什么事了?”
清风急声道
“薛公子,我家楼主病了!”
薛长樱闻言一把掀开被子,急匆匆得穿上鞋子就往外走,云寒清吓得连忙拿了大红狐狸披风把他围住,心疼道“小祖宗,外头冻着呢。”
说着将他搂在怀里,抱着他去找沈清。
薛长樱道“清风,你快去找云寒语公子,沈清从小一直不怎么生病,但是一生起病来,几乎次次都要人命!”
想是沈清闹腾的动静太大,吵醒了他隔壁的云寒语,薛长樱等人赶到他的卧房时,云寒语已经在为他施针了。
薛长樱示意云寒清将他放下,走到床边,低声问道
“寒语,怎么样了?”
云寒语正在起针,神情严肃,不发一语。
沈清嘴唇已被高热烧得干裂,面色惨白,额间冒着虚汗,嘴里不停得喊着“滚开…蓝逸…快跑……蓝星…蓝墨…跑…”
看这模样似是被魇住了。
薛长樱看得心疼,趴到他床边,握住他的手,低声唤道“沈清,你醒醒。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好好的,你醒醒。”
听到动静的蓝星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沈清这幅情景,原本不苟言笑的神情也裂了开来,红了眼圈,跟着趴到床边,跟着唤道“沈公子,你醒醒。”
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被他们两个占住了,云寒语没有地方下针,又不能开口呵斥他们,便转了身子去看一旁的云寒清,眼里都是求助与困惑。
云寒清哭笑不得得看着他们两个像个孩子一样扒着沈清不放,走过去将薛长樱抱走,温声安慰道“有寒语在,不碍事的,你要相信寒语,相信沈清。”
薛长樱大病初愈,原本就受不得刺激,他的内功心法练得又是克制感情的套路,眼看着又要晕厥过去。
云寒清急忙握了他的手,输送内力过去,见他苍白的脸庞又恢复了血色,便对云寒语道“寒语,你好好照顾沈楼主,明天他若是不能生龙活虎,活蹦乱跳,我就打断你的腿!”
得到后者一脸严肃得点头保证后,他又对着一旁红眼的蓝星循循善诱,“蓝星啊,现在这个楼里,你呢,算是身体最好的了。若是你也倒下了,你家少主不是要心疼死了,他一心疼,病情就加重。你也知道,你家少主病情一加重,我就要心疼,然后我也倒下了,我一倒下,寒语也会心疼,然后他就倒下了,他倒下,就没人照顾沈清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睡觉呢?”
蓝星早就被他绕弯了脑子,只听一句“少主也会心疼,一心疼就要生病,”正色道“我晓得了,我现在就去睡觉,少主,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便风风火火得退了出去,生怕薛长樱会倒下。
云寒清满意得点点头,抱着薛长樱离开了沈清的卧房。
他推开门,将薛长樱小心翼翼得放回床上,轻拍他的背,温声道“你放心,寒语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有他在,明天沈清定是又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了!”
薛长樱“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忽又幽幽得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沈清当时入阁的时候,就是整个承岭最美的人。因此蓝静水也不过问沈清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天赋,就把他送进了岭阁。
岭阁虽然在承岭十一阁里地位最低,排行最末阁,但是阁下的门人分布最广,最次青楼,其次商场,然后是官场,媚术与资质最上乘的,便被送入皇宫。所以沈清一开始,便是被当做要送入皇宫培养的。因此他所接受的训练,也比常人要艰难毒辣的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薛长樱瞪了一眼云寒清,继续道
“在我们练成媚术之前,不能破身,只有最纯洁的处子之身才能练成最高阶的媚术。所以,最高阶的媚术,一生只能使一次,一旦破身,便再也无法使出。”
“一生只能使一次?”
“是。与低阶媚术不同,高阶媚术无法破除。当你使出最高阶的媚术,诱人行了鱼水之欢后,那人便会成为一个傀儡,终身听命与你,一旦你身死,傀儡亦死。”
云寒清道
“你说最高阶的媚术只有你与沈清练成了?”
薛长樱道
“这话是当时岭阁教我们跳舞的师父说的,他说是不是最高阶不清楚,毕竟一生只能使一次,只说我与沈清算是岭阁里最出挑的,他能教出我们两个弟子也算是没有愧对蓝静水了。沈清笑一笑就能让人一掷千金,但是他却是极度厌恶这样做的。他在岭阁的几年里受了那么多的苦,想必是度日如年,积郁成疾。”
云寒清道
“他这么高傲的人,应是死也不堪受辱的罢?”
薛长樱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他一直都想寻死,被我和蓝星蓝墨拦下来了。他自杀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今天偷珍阁的毒药喝,明天偷器阁的炸药玩,后天再去幻阁里听那些番僧唱经,扰得其他几阁苦不堪言,因此在承岭得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
也幸亏他能想出这么五花八门的方法,我借此偷学了其他几阁的本领,我和他的医术,便是在那时学会的。后来我学了九转化阴,他总算安分下来,不再想方设法得寻死。我做了教主之后,就将他送到了摘星楼,他很出色,将摘星楼管理得井井有条,蓝静水当年真是瞎了眼。”
云寒清轻拍他的背,温声道
“我的宝宝慧眼如炬,知人善用,天下第一绝顶聪明。”
薛长樱原本就气力不济,刚又因沈清废了神,在云寒清有节奏的安抚中,渐渐睡了过去。
云寒清握着他的手,不停得给他输送内力取暖,这么持续了一夜。
翌日天明。
云寒语衣不解带得照顾了一夜,沈清的高热总算是退了。
他见沈清悠悠转醒,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喂了他喝了水,道“我去…煎药。”
他说着又执起他的手诊脉,确认没事后,将他的手塞回被子,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守在门外的清风见云寒语出来,知晓沈清应是没事了,向云寒语道了一声谢,走进房内,见沈清倚靠在床上,脸上已经有了三分人气,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便道“楼主,你总算清醒了。云公子照顾了你一夜,蓝星公子哭得像个泪人,薛公子急得差点又晕过去。”
沈清见他不提云寒清,调笑道“那云寒清呢。”
清风做了个鬼脸,道“云庄主见薛公子要晕过去,气的要又要拔剑毁了摘星楼!”
沈清听了他的话,点点头,清风知他所想,道“我见云庄主是真心待薛公子的,知道了薛公子的身份还依旧这么如珠如宝的,楼主,你就放心吧。”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他现在是待他好,可是这份情谊能够持续多久,等到长樱容颜老去,他还会这么一往情深得待他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那人款款走了进来,十二分的绝代风华,玉树临风,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居高临下道“我定是会一如既往,矢志不渝。不劳沈楼主费心了。”
沈清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淡淡道
“云庄主不陪着长樱,来我这干甚么。”
云寒清道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死,免得我的宝宝又要伤心。”
沈清道“托福,我不会比你早死便是了。”
云寒清微微颔首,转了身往门外走去,像是想到什么,漫不经意道“你之后为何不再寻死?”
沈清听出他言下之意,猜到薛长樱已经将他昨日发病的原因告诉了他,轻笑一声,叹道“他当年又为何去学九转化阴。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我和蓝星蓝墨,为了那些被关在承岭暗无天日的孩子。我若是再执意寻死,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苦心。同样的,若是你辜负了他,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云寒清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你将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养病吧。你若真的不想让他难过,就别再做妖折磨自己。”
他说着走了出去,与端了药的云寒语擦肩,云寒清伸手拍拍云寒语的肩膀,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老三,好好照顾弟妹啊。”
然后撩下一头雾水的云寒语扬长而去。
云寒语端着药走进卧房,拿到沈清面前,道“喝。”
沈清道“你放桌上吧,我一会喝。”
云寒语坚持,严肃道
“趁热!”
一旁的清风道“我们楼主怕苦。”
沈清装作不在意得干咳了几声,还不忘瞪了清风一眼。
云寒语放下药碗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又走了进来,手上多了一个碟子,里面放着几颗蜜饯。
他将药碗与瓷碟都放在沈清面前,道
“喝。”
沈清无法,皱着眉,一手捏了鼻子,一手拿起药碗仰头灌了进去。
云寒语捏起一颗蜜饯塞到沈清嘴里,沈清“啊呜”一口连他的手指也咬了进去。
云寒语的眼神渐渐疑惑起来,看着被沈清咬在嘴里的手指,心道他的手指不甜啊。沈清,为什么又咬他。
沈清张嘴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脸却渐渐红了起来。
云寒语将手放到他额头上,奇怪,没有发烧啊,为什么脸这么红。
沈清见他依旧目光灼灼要在他脸上看出个洞来,硬着头皮吼道“看什么看,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想了想又对他加上一句,“你也去睡觉!不准醒!”
清风“噗嗤”偷笑出声,见沈清瞪他,对着沈清弓了身,便小跑了出去。
云寒语摸了摸沈清的发,道“好好…休息。”
说着也起了身,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沈清慢慢缩回被子里,一把将被子蒙在头上,最后在里面滚了起来,心里都在呐喊,我为什么要朝他吼,我为什么要脸红,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