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子有些拘束的从龙椅后面走出,“奴才在。”
“你就随欧阳卓远去山西吧,监督他的办事能力,随时向朕汇报。”
小薛子应完,又隐入龙椅后。
“至于苗疆的叛乱嗯,朕和乔安先生亲自去处理,正好走动走动,体察民情,今日就散了吧。”
宸安帝没给众臣发话的权利,抱起乔安一闪离开。
“欧阳大人,你完了,仕途坎坷啊,要知道你这次肯定把乔安先生和皇上惹火了。”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围住欧阳卓远。
“听说黄河那边的治理已经罚了不少官员,您可要当心啊哈哈现在收拾包袱辞官还来得及,要不皇上一个大怒,您就”
“”
“各位大人,要知道这是皇上对欧阳大人的信任,欧阳大人被皇上亲点为吏部尚书,没准凭这次欧阳大人又青云直上,那是你们羡慕不来的。”
小薛子被皇上甩在后面,转头瞧见欧阳卓远一脸迷茫的被人围在中间,好心的挺身而出,帮他解围。
“哦,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薛公公吗薛公公您可越来越漂亮了,我豢养的几个小倌都没您这般标志。”
毕竟是太监,虽然服饰皇上,但始终被人所耻。
“徐大人,听说您的侄子想进宫谋个职位”欧阳卓远挡在小薛子前面,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
围在周围的大臣这才恍然大悟,虽然欧阳卓远资历太浅,但作为吏部尚书,他的权利是很大的,比如说升官调职。
几个大臣寒碜了几句,灰溜溜的离开。
小薛子还是一贯的笑,不过分谦卑却让人舒心,“谢谢大人又为奴才解围,奴才先走一步,去山西还望大人照应着呢。”小薛子绕开欧阳卓远走出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如何有问题一定要说啊
、08 皇上,礼物
一瞧见没人,乔安毫不留情的甩开宸安帝。
“乔,过来看看朕给你存的小金库。”宸安帝毫不尴尬的拉着乔安的手向书柜走去,转动书柜第三排的右数四格上的青铜狮,砰的一声,从墙壁上弹出一个小空间。
“过来看看。”宸安帝小心翼翼的托起放在里面的小箱子,轻放到桌上,故作神秘的一笑。
“猜猜里面是什么”
乔安不答话,看着他一人自圆其说。
“我要打开了啊”宸安帝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当当当”
箱子打开的刹那,里面的珍宝发出夺目的光彩。
“都是这些年外邦进贡或朕亲自收集的。”
乔安脸色却变了,走前几步,一把拽住宸安帝的耳朵,“哎呦敢情你把凤留给我啦还有朝堂上大呼千岁,那不是皇后才有的规模吗我告你,我才是你相公”乔安拽掉宸安帝腰间的琉璃龙,又拿出箱子的凤紧紧别在宸安帝腰上。“你就别想耍些小心思了”
宸安帝呼痛,救下自己的耳朵,奇怪的看着乔安,“你朕是皇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当然带龙啊喂,你看到这些就不感动吗”
乔安面上虽然生气,可是心底
乔安一直知道,宸安帝处处都维护着自己,本来是万人之上却甘愿屈服在自己身下。
皇上能有六宫粉黛,却只有一个相公就是他乔安。
如果自己退让,那自己与后宫的娘娘妃子有何不同
皇上的相公,这便是自己最特殊于别人的地方。
所以决不妥协决不让步
宸安帝不会明白乔安的固执不安源于何处。
而乔安也不会知道宸安帝爱他有多深。
“乔,你看看这个,这是苗疆节度使三年前进贡的,怪好看呢”宸安帝献宝似的把一对鸳鸯递到乔安手中。
果真精致。
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这鸳鸯身上带着一丝热度,身上镶嵌着五彩缤纷的柔毛,眼睛用黑曜石制成,纯净无暇,透着光亮,把这鸳鸯都点活了,真是栩栩如生
“苗女都会把鸳鸯送给心仪之人做定情信物,象征白首不相离,这对鸳鸯上的毛都是真的,是用鸳鸯鸟身上最柔软的绒毛做的,身子也是暖玉雕的,触手温润,苗疆的能工巧匠花费了将近一年才将这对鸳鸯打造的如此完美。”
“一年一对鸳鸯值得如此劳命伤财吗”听到这鸳鸯如此不易,乔安反而不高兴了,语气毫不遮掩的职责。
宸安帝讪笑一下,“都是那节度使进贡的,该死竟然如此劳民伤财,等到了苗疆,朕要好好罚他再看看其他东西哈“
乔安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二、三九
箱内的东西一件件摆在桌上,乔安心里默数了一下,正好九件。
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话,他竟然记住了
“乔安,你在想什么呢”转眼又过去五年,魏煜宸已经十五了,像是突然吃了灵丹妙药,身子一下拔高,整个人俊秀挺拔,少年的青涩混着太子的威严,说不出的风姿。
“殿下,我二十了”
“嗯”
“等你当了皇帝,我也要出宫了,那时还清了主人的恩情,我孑然一生,以后娶妻生子在外生活,总是需要钱的,你看在我们交情如此好的份上,总得给我些俸禄吧”
娶妻生子
魏煜宸心里有些发堵,却隐藏了自己的心绪,毫无波澜的说“俸禄我自然会给的,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存点,你需要的时候再问本宫吧”
当然,这些俸禄一辈子都别想从我这拿走,乔安,你是我的
“每年你过生日朕都偷偷给你存一件宝贝,瞧这个白玉佛,是朕十七岁生辰一位大臣送的,而这对琉璃龙风,朕看着倒也精致贵重,也就留下了。”
其实当年乔安会突然说那句话,是因为他刚知道,皇上将给魏煜宸册立太子妃,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惆怅,见魏煜宸问他,就顺口说了出来,想试试魏煜宸
结果魏煜宸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他郁闷了好半天,以至于到最后魏煜宸登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留下。
乔安把桌上的东西一件件又摆回箱子里,琉璃龙却也别在了腰间,“什么时候我们动身去苗疆”
宸安帝抱住乔安,主动的亲了上去,“明日,明日就走”
乔安热切的回应着魏煜宸,一切渐渐又掌回主动。
虽然两人温存了五日,但是
乔安一把将魏煜宸扔到床上。
宫人早已把一切准备好了,床上的一切都焕然一新。
乔安下巴摩擦着宸安帝的脖颈,有些急切的扒掉宸安帝的衣服。
“乔安你说要节制的,你想精尽人亡吗”宸安帝自己也按捺不住,却还是嘴硬一句。
乔安顺着宸安帝身子啄吻着,有些忍耐不住的喘息着,“反正动的是我,皇上你保重龙体就好。”
宸安帝不甘心的动起手来,把乔安的衣服也剥了下来。
这样才公平
乔安舌尖舔舐着宸安帝突起的尖端,宸安帝舒服的一抬腰,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乔安凑了上来,把宸安帝的呻吟堵住。
取来枕头下的玉莲雪肌露,食指裹上一块,乔安分开宸安帝的腿,小心仔细的伸进宸安帝穴口中沿着内壁涂抹起来。
“还痛吗”
宸安帝腰部轻微扭动,“疼死啦换朕来吧”
“我温柔些。”忽略掉宸安帝的小心思,乔安的指头活跃起来,挑逗的按压着宸安帝的内壁。
“要来就来”终是宸安帝妥协了。
乔安不慌不忙,肿胀的欲望顺着宸安帝的股沟上下摩擦,就是不进去,时而用嘴挑逗宸安帝的敏感。
“皇上,别急,再等一会。”
明日要出发,长途跋涉,乔安还是担心宸安帝的身子的,尽量做足前戏,不伤到宸安帝的伤口。
此时宸安帝已经压抑不住,脸上漫上红晕,口中发出难耐的声音,身子微微颤动着,浑身又酥又麻。
最后乔安还是没有进去,因为刚进去一截,宸安帝伤口便扯破了,流下几滴血溅在明黄的龙床上。
两人用手互相解决,扯掉弄脏的床单,光着身子并躺在床上。
“宸,你想见主人吗”
“嗯”
“主人就在苗疆一带。我们去看看她吧”乔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她还没见过你”
“为什么”宸安帝握住乔安的手。“她做过最伟大的事就是把你送到朕身边,除此之外,朕对她再无感激之情。”
“她是你母妃”
宸安帝撇过头,闭上眼睛。
乔安叹了口气,也背过身去。
“算了,见就见吧,我也想知道母妃是怎样的人,竟然能把你制的服服帖帖的。”
半响,宸安帝打破了沉静,突然出声,打断了乔安迷糊的睡意。
“太好了,你能去看她,主人应该很高兴的。”
主人主人
宸安帝恼了,“她叫你给我压你会给我压吗”
乔安背僵住。
“给我上吗”
“别想。”乔安不留情的拧了宸安帝大腿内侧的嫩肉。
宸安帝吃痛,大腿一抬压在乔安身上,“看来她也没有什么威望啊。”
“大恩早报,我已孑然一身,现在对主人只是尊敬了。”乔安头一次没有推开宸安帝得寸进尺的动作。
“她在哪”
“大理。”
作者有话要说丑媳早晚得见公婆,小宸被乔安带着去见母妃啦,不对啊,小宸才是亲生的我凌乱了
、09 丞相,何苦
宸安帝的贴身内臣小薛子公公被打发去山西赈灾了。
一大早,天都没亮,乔安便被宸安帝摇醒,两人简单梳洗后,拿上东南部的兵符,收拾了些简单衣服就去内务府拿点银票现钱放在身上。
苗疆路途遥远,两人去御马监挑了两匹良驹飞出了宫门,直奔丞相府邸。
“皇上万岁,恕臣接驾来迟,快快请坐,喝点热茶,老臣去整理下衣冠再来面圣。”皇上今日要去苗疆,所以没有早朝,难得钱中福一把年纪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睡得正酣时皇上和乔先生却来了,惊得他披头散发连鞋都没穿,赤脚跑了出来。
“老丞相别忙,朕就是来交代您下,朕和先生出去的这段时间,朝中大事就劳烦您多操心了。”宸安帝一身普通月牙色长衫,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松松挽着,侧方别了一个无奇的碧玉簪,身后挂着一个蓝布包裹,褪了那身龙袍,整个人看上去亲近不少,不过皇室的威严却半点没有弱下,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乔安站在宸安帝身侧,腰间系着一把长剑,高绑的马尾,简便的短衣长裤,脚蹬牛皮长靴,爽朗神气,颇有侠士之风,只是这张俊俏的娃娃脸怎么看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乔安在边境打仗时,那匈奴首领蔑称他为黄口小儿,安能掌兵结果乔安单骑冲入敌营一招就斩下了他的头颅,死不瞑目。
乔安只要站在宸安帝身侧,便一直是保护者的姿态,手不自觉的放在剑柄上,稍侧肩膀,没有留下任何漏洞。
“就这样,老丞相,朕我先走了。”宸安帝向外走去,乔安冲钱中福微笑点头,和宸安帝一齐跳上马背,双双离开。
为何乔安先生不是女子
钱中福看着迎着晨曦的一对清朗的背影,莫名的遗憾起来。
人老了就容易怀旧,钱中福看着远去的背影,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旧历九月初三,皇上的雪妃生下了第八位小皇子。
雪妃在这之前,已为皇上生下了三皇子,而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的皇上晚年得子,这雪妃怕更不可一世了吧
都说荣宠极盛的三皇子将成为太子,朝中大臣纷纷蠢蠢欲动,就等着一个定心丸也就是自己的态度吧
自己是皇子的老师,要说最了解这些皇子的也只有自己了。
钱中福刚从皇上的御书房出来,想到皇上的一番话,走在宫内小道上皱眉思考。
三皇子
皇上也是满意三皇子的,三皇子的确聪明,在众兄弟之间出类拔萃,可是
想到那天上课,有个小宫女给众皇子上茶,第一杯茶没给三皇子而给了大皇子,这三皇子就当场暴怒,把这宫女一脚踹翻,提起茶壶把热茶直接倒在她脸上。
虽然三皇子才九岁,可是以小见大,怕以后是个残暴的君王。
大皇子懦弱,二皇子愚笨,其他皇子家族没权没势,怕是扛不住三皇子。
“爱卿,你觉得朕的三皇儿如何能否担当大任”
“回皇上,您正是壮年,皇子尚幼,看不出好歹来,立储之事为时尚早。”
“唉”
半响无声,钱中福抬眸看去,皇上的头发中不知何时已经两鬓花白。
皇上比钱中福稍大一些,钱中福中举做官时,皇上才刚登基,两人才双十又五的年纪而已。
而今
岁月不饶人啊
“爱卿,你先退下吧,立储之事就交给你了。”
钱中福漫无目的的游荡,越往前走,越是荒凉,才刚入秋,树上却已经枯黄一片,秋风瑟瑟,隐隐有女子的嘤嘤哭泣,也有笑语盈盈的嬉闹。
这是
“丞相大人,这里是冷宫,请止步。”提刀的侍卫拦住钱中福。
“哈哈乔安,你今天别想找到我”
钱中福刚想转身离开,突然看到冷宫里一个小孩一闪而过。
“怎么冷宫内还有小男孩”钱中福好奇的发问。
“这是被废的晨妃娘娘的孩子,不得皇上召唤,不得离开。”
皇上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孩子了还是在冷宫晨妃莫不是曲晨歌
她不是死了吗
曲晨歌是钱中福在宫外认识的,那时候自己还是个穷秀才,准备上京赶考,被小偷偷了钱包,还是她见义勇为的抓住行窃者把钱包抢回来。
那时候曲晨歌才八九岁,黄毛丫头,刚从家里偷跑出来玩,钱中福不放心一个他小姑娘在外面,就把她留在自己家,但很快她就被家人抓了回去。
钱中福再见曲晨歌便是科考之后的事了,她陪她哥哥去京城考武状元,两人居然在同一家客栈。
再后来,太子登基,钱中福为丞相,华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每年,曲晨歌都会来京城看望她哥哥,顺便来找钱中福。
随着政场的青云直上,钱中福对曲晨歌的感情也开始变质,却一直不知道。
最后一次见到曲晨歌,却是在她册妃典礼上。
又是十年,皇上后宫的妃子越来越多,晨歌的消息却越来越少。
中秋节的晚上,钱中福与皇上月下对饮,宫人匆匆而来却是她被活活烧死的噩耗。
曲晨歌怎么去了冷宫
“这是皇上的几皇子”
“六皇子。”
六皇子钱中福隐隐知道皇上有一个六皇子,不过不是先天不足夭折了吗
钱中福和侍卫交涉了好久,侍卫才放他进去。
钱中福循着小孩消失的地方寻去。
在一个树洞里找到了窃笑的小孩。
“咦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
小孩瘦瘦的,蜷在树洞里,眼睛炯炯有神,让钱中福一阵恍惚,仿佛瞧见了当初那个娇俏的女孩,而他这面容真是像极了皇上。
“你叫什么”钱中福有些小心翼翼。
“我叫魏煜宸就是闪亮星星的意思。”
“殿下殿下”远处传来小孩呼叫声。
魏煜宸身子缩进里面,慌乱的摆手,“别让他找到我。”
“为什么”
“我讨厌背诗。”魏煜宸把身子尽量往阴影处藏着,头也缩了进去。
钱中福听见声音近了,也不再追问。
这是晨歌的孩子啊
钱中福转身离开,准备折回御书房问皇上。
一个小小的少年,可爱的娃娃脸却是怒气冲冲。
毫不犹豫的直奔树洞方向。
这孩子又是谁
此时钱中福已经踏出了冷宫,侍卫把着门口,不好再进去了。
后来钱中福对魏煜宸上了心,多次向皇上谏言,魏煜宸终于从冷宫出来,他性子隐忍,锋芒内敛,耳聪目明,真心得到钱中福喜欢。
而魏煜宸击败众皇子成为太子时,钱中福才知道那个小小少年叫乔安,他居然是魏煜宸的老师。
魏煜宸的身后总有一个叫乔安的影子。
魏煜宸一直拒绝纳妃,直到登基后宫也是一直荒废。
众臣一直劝宸安帝选秀女。
直到宸安帝被逼急了,把乔安扯到大殿前,信誓旦旦、语气坚决不留余地说他只爱乔安以后皇嗣从亲王的儿子中挑选,由自己亲自抚养。多日争执下来,宸安帝彻底断了大臣们的念头。
这是宸安帝上位以来第二次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众臣反对宸安帝做法时,只有他们的主心骨钱中福静静站着,逼着眼睛,不发一言。
乔安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渊博学识,高强的武功,独特的见解,甚至超强的作战能力。
除了不是女子,不能生育,他一切完美。
在目送宸安帝和乔安离去后,钱中福躺回床上合了眼。
老年人会对过去的一个片段一句话记忆尤甚。
钱中福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先皇临终前的一句话。
“福生,你为何不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新又迟了,但书是不会坑的,这章如何留下你的口水吧
、10 公公,别装
因为宸安帝的命令,一下早朝,欧阳卓远和小薛子匆匆收拾了下,拿着宸安帝的调遣令去兵部调了三十个左右的侍卫便去了山西。
这次洪灾,主要是在山西临汾地区,具体情况当地官员为了逃避责任没有直接上报,还得欧阳卓远亲自去当地调查。
华朝的都城在洛阳,与临汾不远,快马两日就能到,一行人轻装简便,正是夏秋之交,空气闷热难受。
“停,原地休息。”欧阳卓远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小薛子长吁一口气,有些困难的从马背上下来,直接翻倒在地上。
小薛子毕竟是内臣,骑马本来就不在行,而且这样忙不迭的赶路,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欧阳卓远担心民情,也没准备马车,吩咐众人快马加鞭,行使一日才发现小薛子精神有些恍惚,面色十分苍白,这才让众人休息一下。
“云舒,你没事吧”
“你你叫我什么”小薛子本来已经昏昏沉沉,突然听见欧阳卓远叫他本名,一下惊醒。
“云舒啊现在在外面,公公叫着怪奇怪的。”欧阳卓远把水袋拧开,递给小薛子。
“有何奇怪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小薛子毫不扭捏的对着壶嘴大喝起来。
“除了那身太监服,谁知道你是你现在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放开点嘛”欧阳卓远劝诫道,好像一提到小薛子自己的事,他就变得阴沉起来。
“我的事就不劳大人操心了,还有多久到”
“一天吧没事,你多休息会。”欧阳卓远觉得这个小太监很有意思,不卑不亢,牙尖嘴利却还有少年的气盛,一想到那天他气恼的瞥了一眼兵部尚书,欧阳卓远到现在都觉得好笑,这小太监也不像表面那样老成啊
而小薛子有些后悔去接近欧阳卓远了。
“我休息好了,别耽误时间,走吧”小薛子按着腰起身,腿仍有些抖的向高头大马走去。
“我来吧”欧阳卓远一把将小薛子托上马,自己一个反身,坐到了小薛子身后。
“你干嘛啊”小薛子觉得很尴尬,怎么看都像是被搂在他怀里。
“你还能骑马吗”欧阳卓远吩咐后面的侍卫把他的马牵上,扬起缰绳,尘土飞溅,一行人再次上路。
“你不是文生吗怎么马术这么厉害”小薛子强迫自己撑起身子不靠近欧阳卓远,毕竟两人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对皇上和乔安先生例外。
自己是男人吗
小薛子脑中又奇奇怪怪的想着一大堆,身子却不觉的靠向了欧阳卓远,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欧阳卓远将小薛子护好,开口回答小薛子的问题“我父亲是蒙古人,母亲是江南的书香世家。”
哦文武双全嘛
由别人驾马的感觉的确很舒服,身后还有人肉枕头,头一次享受被别人伺候,小薛子心中大爽,心安理得的靠在欧阳卓远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欧阳卓远虽然驾着马,却总不自觉的看着倚在他怀中的小薛子。
这人还真是漂亮呢。
到了晚上,在驿站茶足饭饱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匆匆上路,这次小薛子自觉多了,直接奔到欧阳卓远面前,要求同骑。
欧阳卓远也不拒绝,表示很愿意的把小薛子提到马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福不享是傻蛋。
小薛子现在的诗词水平越发随他主子宸安帝了。
别人幸苦赶路,小薛子舒适的补眠。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临汾边境了。
“赶路的可是中央派下的钦差欧阳大人”
正当欧阳卓远一行人踏入临汾时,突然冲出一帮人堵住路。
马匹突然刹住,小薛子迷迷糊糊的醒来。
“正是,你们何人”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随着他说话,嘴上两小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我们是临汾太守的家人,听闻钦差大人将至,特来迎接。”小胡子击掌,八个家丁抬着一定华丽的大轿子走到路中。“大人旅途劳顿,请入轿歇息。”
“谢太守大人有心,本官习惯骑马,还请各位在前带路。”欧阳卓远态度亲和,进退有加。
“还请大人下马,省的落人话柄,说我们招待不佳。”这小胡子坚持让欧阳卓远坐轿。
“别管他呗驾马冲过去就行。”小薛子公公很不满意这些下人的态度,竟然敢对朝庭大官这样说话,要是在宫中,非得狠狠赏他们几个耳刮子
欧阳卓远轻笑,真如小薛子所说,挥动马鞭,扬长而去,把那小胡子吓趴在地上。
“对下人用得着那么好吗他们就是骨头贱,你要不狠点摆出架子,他们就不把你当主子,好狗都是训出来的。”小薛子对这套十分清楚,自己就是这样磨出来的,在那些大太监手下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深的主子喜爱。就连那些大臣,还不是得皇上大发君威,恩威并施才会对皇室效忠。
欧阳卓远不语,小薛子讨个没趣,继续闭眼休息。
虽然没卖那小胡子面子,但是太守府还是要住的,临汾的镇上繁荣一片,熙熙攘攘,哪有上报的情况那样严重
“大人,臣下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您给盼来了”
欧阳卓远刚到太守府门口,就瞧见一个大肉球滚了出来。
定睛一看,这大肉球有四肢有眼睛鼻子的,还真是一个人
小薛子拍拍胸口,吓死了,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平白蹦出个会说话的肉球。
“你你就是临汾太守冯守成”欧阳卓远狐疑的看着这肉球。
肉球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来了四五个下人扶着他。
“正是臣下,大人一路劳累了,臣下已经备好了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冯守成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块,伸出短小粗胖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薛子憋着笑,从马上跳下,欧阳卓远一跃,吩咐侍卫安顿马匹,随冯守成进了府。
府中奢华,奇花异草不胜繁多,小薛子皱眉,怕是御花园都没有如此繁多的品种。
这太守府廊亭交错,装饰豪奢极度没有品味,就像是暴发户一般,光顾显露钱财了,摆放装饰却毫不在意。。
小薛子瞧见池中一抹金色一闪而过,好奇的趴在栏杆上。
“云舒,怎么了”正和冯守成谈话的欧阳卓远停了下来。
“瞧是红尾金龙。”小薛子惊讶的指着池水。
欧阳卓远好奇的凑过去,疑惑的又看向小薛子。
只是条鱼而已,有这么值得激动吗
“哈哈,大人,这红尾金龙可不是一般的鱼,十分珍惜难得,放眼天下也不过十条。”冯守成有些骄傲的说。
没错,连皇宫也不过四条,小薛子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欧阳卓远不解的说,“不就是一条鱼,能贵到哪去我朝河流千万,怎么可能只有十来条鱼”
没见识
“据说这鱼来自比华朝更远的国度,千年前,一个金发闭眼的异域人士带入中原,献给了当时大亚皇朝的君王乐正弃,当时这鱼只有两条,大亚君王传召了最厉害的养鱼人细心培养,好不容易才留下了鱼种,后来大亚皇朝衰落下去,此鱼也消失了,直到我朝祖先统一了割据的势力,先皇时,这鱼才被献贡上来,宫中也不过才四条。”小薛子流利的背出红尾金龙的来历。
“这小随从倒是懂得不少。”
冯守成有些错愕,没想到小薛子能如此清楚这鱼的历史。
谁是随从我才是监军好不好
小薛子有些气恼被人忽视,但同时又有些得意,他以前就是照顾这鱼的差事,后来才被调入太子宫服饰乔安。
欧阳卓远眉却皱起,心中默数了下,这池中竟然也有四条红尾金龙,想到在临汾边境太守差人送来的八抬大轿和这府中的豪奢,怕是赈灾的事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节求一纸评论。t t
、11 公公,被困
小薛子瞧着冯守成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走,拉了一把愁眉紧锁的欧阳卓远,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
皇上派他监军,只怕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吧,自己哪懂什么治水权谋呢不如玩得开心点,难得出宫一趟。
离开皇宫,一身便衣的小薛子明显轻松愉悦了不少,和冯守成谈天说地,聊得十分愉快。
只是欧阳卓远倒成了一个闷葫芦,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听见小薛子不时瞧见奇珍异草发出惊呼声,步伐就越发沉重。
“欧阳大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事如此不愉快呢来人,把四十年汾酒呈上来。”冯守成坐在欧阳卓远的右下方,抬头瞧见欧阳卓远一副沉闷样,便想着法子讨好上司,“大人,这汾酒可是当地特产,尤其是四十年的汾酒更是难得,怕是皇上也享受不到这酒的醇厚。
正在狼吞虎咽的小薛子和坐立不安的欧阳卓远均是一震。
站在冯守成身后的小胡子躬下腰,伏在冯守成耳边耳语,冯守成古怪兮兮的瞧了一眼上座的欧阳卓远,下巴的肉晃荡几下。
小胡子干咳一声,对欧阳卓远和小薛子欠了个身,脚步匆匆的下去了。
这种事,小薛子见多了,多半这对主仆又有什么猫腻
果然,门外传来奏乐声,宴客厅的下人都退居一旁,留下空荡的大厅。
“美酒当要配佳人大人,臣下准备了一些乐舞,请大人酣然畅饮。”
冯守成话音刚落,厅中立刻弥漫了一层脂粉味,但见衣袂飘飘,一队轻纱曼舞的蒙面女子缓缓而入,身后的乐师分成四列,环住这群舞姬。
奏乐人数庞大,井然有序,丝竹管弦一一俱全,舞姬更是环肥燕瘦,柔若无骨,举手之间皆是媚态。
太守府的宴客厅十分豪奢大气,乐师六十四人,舞姬六十四名,加上众多奴仆,却一点也不显拥挤。
八佾舞竟然是八佾舞
这下,连小薛子也不能淡定了。
这冯守成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