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正在连载恋爱游戏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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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天他参加了恋爱真人秀恋爱游戏
本文文案
容王玦,貌昳丽,幼时奉诏入京与帝相伴。善骑s,he,未冠,挽弓三石。
齐澜这个太子之位来得实在不易,此番容王世子入京,各路人马摩拳擦掌想要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齐澜拉起容玦拉不动っ°Д°っ
容玦反手按住从今以后,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关照了︿ ̄︶ ̄︿
从此以后,太子殿下陷入了被家暴的惨剧
前期内敛隐忍攻x混世魔王受
后期对外霸气对内秒怂攻x貌美如花力能扛鼎受
架空,勿考究
推荐一方土石文文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高冷闷sao话废攻x黏人的小坏蛋受
有妖气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的除妖师大妖怪攻x被痴汉攻锁定的倒霉受
我的预收文现耽abo修罗场重复攻略如何在众多前任中突围而出
古耽武侠担风不正经的师父教主受x看似正经的徒弟大侠攻
暴君攻与国师受的相爱相杀有龙则灵文案
大魏国师灵则有通灵占卜之能。
一日国师出卦紫气西散,帝星暗淡,帝王不日将陨落,天数已定,无可挽回。
长剑抵喉,皇帝陛下不信邪“要是不搞死你这个妖言惑众的神棍,我就跟你姓”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澜,容玦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已经半个时辰了。
元德偷偷地瞥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再看看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容王立了功还没回京,你们就要防止他功高震主了。
龙椅上的皇帝一只手撑在金龙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下面的争论还没有停止。
兵部的刘侍郎 起袖子,他是武将出身,因腿部落伤才转回中央任职,此刻他的额头已经都是细密的小汗珠,在这刚下过雨的清爽三月天,实在难得。
刘侍郎怒目圆睁,粗着嗓子嚷道“你们这些书生,整天坐屋子里就净瞎琢磨着整人,容王殿下征战四年终于破了匈奴龙城,将他们赶出漠北,这样大的功绩被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说没了你们他娘的怎么不自己上呢”
粗话都说出口了,礼部的员外郎似笑非笑,声音不y不阳“如此功绩,应当记入史册,不如等容王回京的时候也让陛下亲自出城去迎他好了,不然怎能凸显容王的过人之处。”
刘侍郎一拍手“对呀容王殿下啊”声音戛然而止,刘侍郎被兵部尚书踩了一脚。
他委屈地转过头去,奈何他是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做出如此细腻的表情实在难以言表。
陛下万金之躯,容王打了胜仗确实应该庆贺,但这边还在防着容王功高震主,你那边就顺着套子要陛下行降阶之礼,未免太过狂妄了。
兵部尚书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执玉笏上前一步“陛下,此番容王得胜,不仅收复漠北十三州,还将匈奴驱赶至塞外,令单于俯首纳贡,还报了当年老容王的血仇,臣以为,应当重赏。”
“漠北十三州本就是容王的属地。”户部尚书眼皮都不抬一下,漠北的税收无需上缴是开国就立下来,收回漠北本就是容王应做之事。
只要没交钱,在户部尚书看来有和没有是一个样的。
这次容王出征匈奴,他不仅要拨钱押粮,获胜了还要出钱封赏三军,容王收了失地他又收不到钱,这样有进无出,看着银子哗啦啦地流水般消逝,他心里疼得厉害。
大齐建立之初,封了不少功勋武将为异姓王,没过几年,其他异姓王纷纷被以各种罪名网罗下狱,剥夺爵位,有不少甚至抄家灭族,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容王府能存下来自然不是因为命大,而是漠北地理特殊,云关外便是匈奴,对大齐虎视眈眈。若是一时将容王府抄了,漠北无人驻守,门户大开,匈奴攻破漠北,渡过陵江或越过居霞岭,中原腹地一马平川,匈奴的骑兵英勇善战,届时如狼入羊群,都城定京危矣。
作为大齐唯一残留的异姓王,容王府在漠北说一不二,那是个实打实的“土皇帝”,连封地的税收都不必上交。
只因大齐开国之初,国库被前朝挥霍得没剩多少,第一代容王被封来漠北,眼见关外匈奴来势汹汹,急忙上折子要粮要钱,朝廷那边拿不出来,只好下旨,让漠北连税收都不必上交,全交由容王府养兵。
这漠北收回来不必交税,而征战却要向他拿钱,户部尚书的脸拉得老长,漠北一战,国库耗得所剩无几,连老鼠都不愿意待。
户部尚书“漠北一战,国库所耗甚多,过多的封赏恐怕”
刘侍郎毫不在意地挥手“等匈奴纳贡,不就能收回来了嘛。”
“呵”户部尚书眯眼看着刘侍郎,眼皮终于抬出一条缝来,“单于纳贡,我们要拿出更多的回礼,来显示大国气派。”
人群里的鸿胪寺卿悄悄后退了两步。
元德站在上方,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待看到鸿胪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两步,他也不由得眼角抽搐。
众所周知,户部尚书为了国库的帐,斤斤计较一毛不拔。鸿胪寺要是这时候还跳出来和他理论,这早朝怕是到正午都还结束不了。
争吵没完没了,各部尚书纷纷下场,不再使眼色叫下面的人上阵了,就差 起袖子干架了。
唯有三公老j,i,an巨猾不动如山,迟迟不肯表态。
扯到最后,还是刘侍郎忍不住,吼了一声“这他娘的,难道漠北十万男儿的血就白流了”
这话说得可严重,回头要是传出去,还不得使天下人寒心。
太尉出列道“容王出征四年,收回漠北十三州,功不可没,依臣之见,漠北二十万大军应当好好封赏犒劳。”
唯独容王如何封赏没提。
“太尉说得有理。”龙椅上的金色身影淡漠道,似是有目光望了过来,冕旒将皇帝的表情都遮住了大半,影影绰绰难以看清。
齐澜顿了顿,看下面的臣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他裁决,袖子一甩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众爱卿无事的话退朝吧。”
这是不耐烦再听下去了。元德急忙拉长嗓子喊退朝。
刘侍郎犹不死心,大声喊道“臣有本奏。”
“写折子递上来吧。”丢下这句话,齐澜衣摆轻动,径直走了,留下刘侍郎抓耳挠腮。
他是武夫出身,写字尚且能看,难的是词措不行,写不来骈四俪六,平常交一份奏折都能磨三天,这不是要他命么。
他苦着脸看向自家上司兵部尚书,尚书大人却假装看不见转过头和太尉说话。
刘侍郎“”说好的好兄弟共进退呢
太尉摸了摸一把小胡子,低声感叹“还是王丞相沉得住气,不愧是三朝元老,撑死不说话。”
再看向一旁的刘侍郎,摇摇头“还是太冲动了”
兵部尚书道“容王少时进京,与陛下一同在国子监读书,同进同出,想来感情定然是深厚的。”这话其实是在做自我安慰,容王府在大齐地位特殊,又世袭罔替,无法再提拔,封无可封,要是陛下因此起了防范之心对这次封赏不满也不无道理。
多深厚的感情终将抵不过权势。
“王丞相家的小子那时候也在。”太尉想了想道,那会不少皇亲国戚都在那里读书,王家作为皇后的娘家,也将自己的长孙送了进去。
无论如何,容王得胜,漠北平定,此次回京,定然会在安静了四年的定京城掀起波澜。
兵部尚书和太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这条信息。
宫内御书房。
齐澜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拧了拧英挺的眉,拿起最上面刚刚送过来的封了火漆的文书,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看完第一遍,他又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反复看了几遍后,这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匣子,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待齐澜将信收了起来,元德才将手里晾到温热的茶水送上。
齐澜将手搭在匣子上,抚摸着上面ji,ng美的花纹,半晌才开始处理其他奏折。
元德安静地侍立一旁,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处理一小半奏折,齐澜忍不住又将匣子打开,那匣子里面都是一封一封的书信,齐澜先拿出刚才的文书看了一遍,又将之前的再次看一遍。
看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奈何写信人不喜废话,书信向来很少,有时战况紧张更是无暇写信,待到得空又要处理其他事务。
齐澜只好每次回信都隐晦地提醒他多写些别的。
让他可以睹物思人看过瘾。
宫闱深深,他在九重宫内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等一匹快马从城门那里飞奔过朱雀大街,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从一重一重的宫门次第传入。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在和平祥宁的定京,等着那封冰凉的带着漠北寒气的文书,等着那个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自始至终,他都知道他一定会赢。
如今战争落下帷幕,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齐澜捻着手指,细细摩挲书信,上面笔墨飞扬,有如龙蛇飞动,就像那人一样,张扬骄傲。
距离定京万里以外的漠北云关,一只雪白的海东青一声尖唳划过万里无云的长空,三月的漠北冰雪仍旧没有完全融化,空气里还残留着剩余的寒气,营帐边不少士兵排成一列列呼喊着号子,绕着营地一圈一圈地跑着。
白露拿着一盆热水走向主账,作为容王的头等侍女,一路行来都有士兵停下向她问好。
一面简易的屏风将主账分为内外两处,里为卧。可沐浴,外为桌,可办公。账内一片昏暗,白露穿过屏风来到里面的大床旁,将手里的热水放下“殿下,已经不早了。”
一床被子将床上的人蒙得脸都看不清,不过可以肯定他确实是听到了白露的声音。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向里继续睡去。
白露锲而不舍“殿下,孟小将军很快就会来找你商量回京事宜了。”
“啊”床上的人咕哝一声,不情不愿地起来,斜着眼睛看向白露“还以为战打赢了以后就能睡个好觉,白露你成心的是吧”
哪怕是刚刚起来披头散发,也掩盖不了容玦的好相貌,他挑起眼角带起几分凌厉,声音却仍旧是刚起来时的软绵,更何况白露是跟着他从小到大的,再清楚不过自家主子了。
不过是起床气发作罢了。
白露眼睛弯弯“是孟小将军急着要回去,他很快就要过来了,殿下还是快些收拾吧。”
“真是女大不中留。”容玦叨叨絮絮地说着话,接过白霜递过来的衣服自己穿上,“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
白露低眉顺眼地听着,也不矫正他。
收拾完毕,容玦的起床气也消了大半,他挥手让白露出去叫人“让孟文彬进来”
孟文彬很快就进来了,给容玦行完礼后,他便催着容玦动身。
容玦被催得不耐烦,反问道“陵江的冰还没完全化开,怎么回京”三月的陵江江面还残留着浮冰,江底也有,深浅不可知,船身即使不会被浮冰刺破也会有搁浅的危险。
见孟文彬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容玦又道“从漠北到定京,还是渡江走水路较快,要是走陆路要便要绕居霞岭,山路难走,只会更久,还不如多等些时日。”
孟文彬张了张嘴“可是,属下只是想回云州府,还没想要回定京”。
容玦“”
孟文彬直接消声,容玦目光冰凉,冻得他将那句“想回定京的是您”给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云州是容王府所在的城池,漠北的中心城市,容玦率领二十万大军攻入龙城,将匈奴赶出漠北也就是这个把日的事。龙城一破,容玦就急急忙忙派人向定京报喜,眼下战场刚打扫干净,军队也整合得差不多了,孟文达也觉得该回去了,这云关草都不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何况,他是想回云州做一下婚礼前的布置来着,等从定京接受封赏回来,就可以把白露娶回家。
容玦盯着孟文彬看了好一会,直把孟文彬看得颈后满是冷汗,只觉得自家媳妇平日真是不易,容王殿下虽然貌美却凌厉不女气,高挑的凤眼看人时更是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
自家媳妇是如何熬过来的
待瞥到孟文彬的衣领都变成了深色,容玦才收回目光懒洋洋道“整合三军,回云州。”
“是”孟文彬一跃而起,跑出去传令。
雪白的矛隼从帐外飞进来,咕咕叫了两声,容玦伸出手臂,任由它将衣裳勾破,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将一封信绑在它脚上的竹筒里。
“定京知道吧,把这信送给他,让他出城接我。”容玦哼了一声,“告诉齐澜,要不是不出来接我,我就不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为倒叙,下章开始按时间线叙述
海东青就是矛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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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龙则灵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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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抵喉,皇帝陛下不信邪“要是不搞死你这个妖言惑众的神棍,我就跟你姓”
第2章 第二章
漠北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慢,日头已高,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暖意。
容玦揣着热乎刚出锅的云片糕,坐在校场栏杆上一边啃着一边看着校场上的战况。
今儿是左将军孟立人从云关换防回来的日子,连同他带来的亲兵刚到不久,就被拉到这里。
左边一列是孟立人的亲兵,右边一列是容王府的。
这是漠北的老传统了,每年左右将军从云关换防回来都要带亲兵和容王府的比试一番。
云关每半年换一次防,容王容绪每三个月去巡视一次。不过这个月容绪却没有去,校场比试他也没来。
云片糕吃完了,容玦咂咂嘴,觉得还是不够,扭头看向高台,上面坐着左将军孟立人和容王府第一幕僚谢流。
已近巳时,校场旌旗飘扬,双方兵士严阵以待,厚重的铠甲穿在将士身上,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将士一字排开,双脚跺地行进,脚下扬起细沙,校场土地不断颤动,将士们呼声彻天,气势凛然。
高台之上,谢流满意地点点头“此次比试,虽然王爷不能亲自前来,但也不能敷衍了事,双方仍需竭尽全力。”
孟立人道“这是自然,云关外便是匈奴,云州更是漠北通往中原腹地的咽喉,双方的军防都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懈怠。”
“正是如此,”谢流抚掌,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打开,“因定京那边来人,王爷不得空”
他顿了顿,回头看见高台上窜上一个人影,从容地拿起案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谢流喝道“世子殿下”
“唔,什么事”容玦将糕点吞下,细嚼慢咽直到完全咽了下去,才回了谢流。
谢流脸色难看“您怎么在这里”
“没人看着我,我就出来了。”容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孟立人一个笑脸,“左将军,您好啊。”
孟立人不是第一次看到容玦,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知道他们王爷有个宝贝儿子,是云州的混世魔王,但奈何他每年都是来去匆匆,没见过几次。而容玦,则是经常跑没影到处惹事。
容绪在和定京那边的人扯皮,没空管容玦,一不留神就被容玦溜了出来。
“小殿下。”孟立人笑着应了下来,看着容玦一团雪白的脸,很是怀疑那些关于他的传说。
不过,再想想他们王爷的xi,ng子,似乎也不是不是不可能。容家人长得都好,容绪眉目温和,一派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很难让人想到他其实是个杀伐果决的武将。而容玦,虽然现在还小,但白嫩的脸上嵌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小巧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吃着糕点,跟个团子一样。
孟立人有些手痒,忍不住想揉一揉,他笑道“今日我儿也来了,到时也会下场,比殿下虚长几岁,不知殿下可有兴趣观看”
容玦眨巴眨巴眼睛“他要表演什么”
孟立人道“前几日套了一匹野马,还未完全驯服,待会牵出来,谁能够驯服,这马便是谁的。”
战场上一匹好马,便是多一条命。
容玦吃完糕点,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问道“我也可以参加吗”
孟立人还没回答,谢流便哼了一声“您可别,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王爷交代。”
“可孟将军的儿子可以,我也要”容玦早就想要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了。
谢流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孟立人知道这是他要和人理论一番时的开场姿势,忙道“比试就要开始了,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谢流瞪着孟立人,他常年在外带兵,对容玦不甚了解,把他当普通孩子哄,可对于他们这些看着容玦长大的幕僚而言,容玦算得上是容王府一害了。
容玦扁了扁嘴,这副样子看在孟立人眼里,觉得是小世子受了谢流的气,无比委屈,毕竟他一上来谢流说话就夹枪带木奉的,毫不客气。当下安慰道“等文彬驯服后,给殿下玩玩也是可以的。”
“真的吗”
容玦睁着大眼睛看他,把孟立人看得是心肝颤动。他的儿子孟文彬一直随着他在漠北四处跑,即使刚出生是一个白团子在这样的日晒雨淋下也变成了一个黑团子,随着年岁渐长,更是长成了一个糙少年,以后怕也是个糙汉子。
此生是无望长成他爹给他起的名字所期盼的那样了。
“对的。”孟立人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容玦的发顶。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谢流看容玦居然站着乖乖任由孟立人摸头,冷哼一声“孟将军可不要被这小混蛋给骗了,要知道,容王府今年的花一朵都没开就是他搞的鬼”
容绪虽然长了一副书生模样,但对这些风花雪月实在提不起兴致,容王府的花都是谢流这些幕僚文人种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特意花钱让人从南边带来能在漠北种植的品种,花时间费心思小心翼翼地看护,偶尔诗兴大发吟诗作对,也算是案牍劳累之余的一点放松。
容玦看着孟立人解释道“我只是想给它们浇水。”谁知道这些花是不能浇水的,结果给涝死了。
孟立人再次摸了摸容玦的发顶,乐呵呵道“不就是花嘛,有什么好玩的,回头小殿下来我这儿,我让文彬带您去玩些新鲜的。”
谢流看着孟立人被容玦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干脆撇开头不再看了。
下面的比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很快就有人将一匹乌骓牵至校场上,那马野xi,ng未消,途中不断蹬腿扭身,伤了不少人。
边上走来一个蜜色肤色的少年,身高臂长,头上束着一条青色方巾,向高台行了一礼后便奔向乌骓。
这就是孟文彬了。
未驯服的野马是无法装马鞍的,他拿了缰绳套,直接翻身上马背。乌骓感受到背上有人,立即晃动身子,脖子不断向后扭去,试图将孟文彬甩下来,不断绕着校场跑动转圈。孟文彬唯有抓紧缰绳,免得被它摔落。
绕了几圈,乌骓渐渐乏力,速度慢了下来,孟文彬也可以拉着缰绳试着调整方向了。
“好”
“干得漂亮”
围观的将士发出阵阵喝彩。孟立人眉开眼笑,嘴角咧开,谢流亦是赞赏地点头。
容玦好奇地看下去,跳下高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乌骓跑了一阵子,表面蒙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在阳光下更加油亮。
果然是匹好马
见乌骓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容玦跑上前去,想要凑近些。这时,乌骓猛地后蹄一蹬,前蹄朝天,一跃而起。
“小心”
乌骓腾空一跃,黑色的影子将容玦笼罩在下面,高台上的谢流早已坐不住站了起来,孟立人跳下高台起身飞来,马背上的孟文彬慌忙拉紧缰绳。
然而,都太慢了
容玦头也不回,膝盖放低矮身一滑,溜出马影。然而,还没等容玦松口气,乌骓再次调转马头向他奔来
竟然还不死心
好烈的马
容玦脚尖一点,飞身跃到马背上,将缰绳从孟文彬手里扯出来,坐在他身后往下一压,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双手用力一拉,马头向天扬起一声长嘶,蹬了几下,终是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悬着的一口气终是呼了出来,叫好声络绎不绝。
容玦这一手,征服了围观的将士。
漠北北有匈奴,西有蛮金,全民尚武,武艺高强的人总是会被人高看几分,更何况是在军中。
捋了捋鬃毛,容玦翻身下马“这马真不错。”毛色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孟氏父子是心有余悸,但见容玦毫发无伤,也是赞叹不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世子殿下武艺超群,风采过人”
“过奖。”容玦眉眼弯弯,很是高兴。
谢流嘴唇发白,喘着气走到容玦面前,抓着他道“殿下,既然这比试已经结束了,还请和我回府吧。”
不是他胆色不够,容绪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谁都担不起。
更何况,容绪那边应该也和定京谈得差不多了。
“那马怎么办”容玦问道。他可没忘了孟立人之前的话。
谢流y测测一笑“怎么您还想将这马带回容王府,然后再牵到定京去”
容玦缩缩脖子“父王说我可以不去的。”大多数时候,谢流虽然恼怒容玦的作为,但却不会同他一个孩子计较。
但刚刚实在是太过火了。
在野外,也曾有野马踢死恶狼猛兽的。
容玦今年不过十岁,要是反应再慢些,只怕已经没命了。
孟立人这会也有些后怕,容王妃早亡,只给容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容王妃死后,容绪光是军务就忙不过来了,所以也没有纳妾,待年纪大了,对这方面更是觉得了然无趣,一心一意只想将儿子养大,守着容玦过日子。
今日要是容玦真的葬身在这马蹄下,就算容绪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也落不了好。
谢流睨了容玦一眼,凉凉道“去定京这事,无非就是早和晚的差别,殿下还是早点做准备的好。”
孟立人也开口说道“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谢先生说您是要去定京是拖不下去了吗”
第3章 第三章
容玦要去定京国子监读书,这是一早就定了下来的,只不过一直给容绪拖着才没有成行。
容绪舍不得自家儿子,可定京那边实在不相信他会这么老实,明面上下旨搞事,暗地里派探子暗探。这下更是以漠北荒凉,容王世子作为未来的国之鼎柱,需要受到大齐最好的教育,才能为大齐守好国门做大贡献。于是明黄的圣旨从定京快马加鞭,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容玦入京。
容玦此次入京,说是求学,实是为质。容王驻守漠北,手握重兵,无召不得入京。去岁,皇帝下旨开恩,允许容王世子进入国子监与皇子一同学习,被容绪以临近年关,天气恶劣难以出行拖延了一些日子,拖到了今年开春,皇帝又下一旨,催促容玦进京。
此时的容王府,容绪正端坐在主座,掀开茶盖喝了一口茶,茶水甘冽清甜,茶汤绿中透黄。
“刘公公有心了。”容绪道,“这上品白毛尖,实属难得。”
刘安微微一笑“不敢。这毛尖乃是陛下所赐,咱家知道王爷爱茶,漠北寒冷无法种植,想来王爷也是许久没喝到这样好的茶了。”
漠北的土皇帝喝的茶还不如定京城里的阉人。
容绪动作微微一顿,听见刘安笑着道“待世子殿下进京以后,也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容绪当做没听到,一心一意地品茶。
刘安眉头稍稍拧了拧,这容王还真是软硬不吃,说是要送儿子尽快入京,却又迟迟不说什么时候出发。他奉皇命而来,为的就是让容玦尽早入京。
容玦作为容绪唯一的儿子,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容王,可是当今却有三个儿子,除了三皇子齐深的母妃安贵人是宫女出身,大皇子齐澜和二皇子齐波母族家世旗鼓相当,随着两位皇子渐渐长成,朝堂斗争也逐渐激烈。这个时候,守着大齐国门的容王偏向哪一边就很重要了。
因着容王之位太过重要,每一代的容王世子都应该在继位之前进京与诸位皇子共同在国子监读书。
这不仅仅是要让每一代的容王和皇帝打好关系,更是因为对帝王的忠诚要从小抓起。
不过到了容绪这儿便没有了,上一代容王,也就是容玦他爷爷,在云关外战死,彼时容绪还未去定京,这下干脆就不去了,直接接任,故而容绪对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同熙帝也不是很熟。
对于他的圣旨,有时候更是当放屁一样,毕恭毕敬地接下圣旨,回头就当什么没发生过。
偏偏同熙帝还不能对容绪如何。
容玦进京这事能一直拖着就是因为容绪不太愿意搭理同熙帝。
容绪自觉他们容王府世子无需进京也会效忠下一任皇帝,实在不愿意卷入夺嫡之争,可他越推脱,同熙帝越不放心。
刘安出京之前,同熙帝命他一定要将容玦带入定京,否则他也不用回去了。
容绪不搭理刘安,他也得拼命找话,将话题拐到容玦身上“说起来,咱家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世子殿下呢。咱家来之前就听云州百姓说,世子殿下活跃好动,乃是云州的的”
他绞尽脑汁,硬是没想到有什么词可以将容玦的蛮横霸道美化一番。
容绪悠悠喝着茶,看他在那边自找自话。
容玦的骑s,he武功是他亲自教授的,他儿子什么样他会不知道
茶盏见底,容绪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想来容玦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这几日因着刘安的到来,他也就将容玦拘了起来,别让他撞到刘安。今日他在正厅招待刘安,容玦坐不住定会溜出去。
刘安干巴巴地说了一堆,见容绪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免带了几分火气“容王殿下,莫非您不愿意送世子殿下入京”
“不敢。”容绪还是不紧不慢的神色,他自认忠义从无反心,可是同熙帝却不相信,更何况,随着匈奴这几年人口的增多
容玦是肯定要入京的,只是在这之前要先谈妥条件,这也是容绪一直拖着的原因,直愣愣地将容玦送入定京,他不放心。
容绪道“国子监乃是大齐的最高学府,里面都是当世大儒,我儿去那里读书定能受到熏陶。”
刘安轻哼了一声,容王府位于漠北,因要抵御匈奴,故而每一代容王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于书画一道却是平平,肃杀严寒的漠北和歌舞升平的定京城完全是两个样子。容玦要是去了国子监读书,说不好还能改变一下,沾染一点文人气息。
“阿玦去了校场,想来也快回来了。”容绪缓缓道,“本王只是担心,阿玦从小便是跋扈骄横的xi,ng子,这定京城一片树叶掉下来能砸到三个皇亲国戚,若是阿玦在定京闯了祸,本王远在漠北,鞭长莫及,这可如何是好”
刘安起身一拜,道“还请殿下放心,既然是陛下要世子前往定京读书的,定然会护他周全。世子殿下有何事自可去信给您,更何况,想来您也是要回定京述职的,父子到时也能再见。”
也就是说,在定京,同熙帝就是容玦的靠山了,有什么事,容绪也大可进京,将容玦接走。
同熙帝都如此退让了,容绪再不应下来就是傻。
两人又闲聊一会,下边人来报,世子和谢流从校场回来了。
谢流,容王府第一幕僚,曾经的探花郎,在殿试过后婉拒同熙帝的任命,毅然回到漠北。
当年谢流参与殿试,刘安也在场,至今记得谢流说他参与科举的原因乃是不愿意让人看低了漠北,认为他们这里都是武夫,只会逞匹夫之勇。
刘安垂下眼,不能怪同熙帝对漠北的忌惮防范,这已经是国中国了,容王府在漠北树大根深,百姓只闻云州容王却不知大齐定京。
容玦和谢流一进来,刘安便起身道“世子殿下,咱家奉陛下皇命,来接您前往定京。”
“接”容玦原本是打算当看不见的,没想到刘安先打招呼,他也不能装了,只是刘安这用词有点意思。
“漠北才是我家。”容玦问道,“什么时候去定京也是你说了算”
一旁的谢流闻言看向容绪。
容绪道“阿玦入京定然是要细细准备一番。”
看来是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