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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第7节

作者:短缩的二行为犯 字数:20936 更新:2021-12-30 23:40:16

    “什么竟有这等事我答应你一定帮忙十二弟快起来,瞧你这一身伤,也痛在哥哥心里你快起来我们进去说”

    虽然我对这段戏不太满意,认为感情流露得不够彻底,不够真挚,但是这干嚎一通的气势下来,他七哥还真就被唬住了,当下就扶着李行川进了门,小侍卫也扶着我跟了上去。

    “十二弟伤得重,快去叫大夫”

    “不小弟的伤无碍,这心里头却是更痛苦,一定要先说与哥哥听过,方才能够安心”李行川脸上写着“痛心疾首”四个大字。

    是我教他这样说,李行川的伤都是刚受的,若是有能耐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真让外人来看,这场戏就白演了。

    我站在一边,听着李行川给七哥细细说着段三论的恶行,头也不敢抬,还有点想笑。李行川这傻子原先是没有发现段三论要害他,这会儿却添油加醋,说是自己一直对段三论容忍有加,以礼相待,可段三论此人用心险恶最终以德报怨地围杀他,又将他推下了悬崖,夺了他刚寻到的鸿雁碎玉,报给总坛换取红梅坛主之位。自己好不容易回到红梅坛,救出娘子,侍卫却只剩下那一个。还听闻这会儿九哥去行赏,发现蹊跷之处,又惨遭他毒箭刺杀,如今生死不明,青梅坛亦是大权难保。

    七哥听闻果真大骇,红梅坛与白梅坛一向是相互协作,对第三章呈夹击之势,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

    “岂有此理段三论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副使也敢欺负到我们严家兄弟头上来人集合人马我们现在就打回去”

    “七哥且慢小弟此次死里逃生,此事牵连到三个分坛,还请七哥先讲此事报与总坛再行打算若是我们擅自行动,父亲知道了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他们的对话里有两个新的信息,一是他们寻找的东西是“鸿雁碎玉”,听名字多半是与鸿雁书有关;二是千重雪的老大可能姓严,他的十几个义子也就是他的亲信,兄弟之间关系似乎都不错,至于李行川一直不肯说自己现在也姓严,可能还是因为他的那点心事。

    千重雪的规矩并没有不能以下犯上这一条,但仅限于坛主以下的职位,分坛主们多是总坛主义子,因此做下属的不可随意挑战坛主,坛主之间也禁止兄弟相残。段三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取信了总坛,竟能换得个坛主之职,想必李行云给他的鸿雁碎玉是个重要物件。

    “十二弟想得周到我这就写信给父亲让他做个决断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必了七哥”李行川见严七还没有忘记给他叫大夫,即刻随机应变,“我、我只是皮rou伤,过后让我娘子替我包扎即可,七哥自去给总坛写信要紧,小弟此番落魄,断不敢再劳烦七哥为我c,ao心”

    李行川啊李行川,你要演戏圆满可以,为什么要带上我我的戏份越多死得就越快你知道吗

    严七听罢,倒也不再坚持,果然也是个行事冲动,思虑不周的人。只是他听了李行川的话,便抬头看我,我可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深深低下头,给他行了个礼。

    “十二弟的事便事七哥的事,哪有劳烦一说不过你这娘子”

    不是吧他难道是认出我了我心里顿时就紧张得不行,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这小娘子生来便不能说话,七哥见谅。”李行川这时还算机智,及时打了个岔。

    “哦哦没事,我是想说十二弟选娘子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又娶了个大美人”

    “哪里哪里,七哥才是最风流,走到哪儿不都有美人投怀送抱”

    “不敢不敢,论相貌还是十二弟你更胜一筹”

    “非也非也,小弟愚钝可没有七哥那般会说话,讨不得美人欢喜”

    很好,李行川成功地把话题引向了互相吹捧,想必这心智欠缺的两位建立在相互奉承上的兄弟情义果然是最为深厚。我偷偷瞅了几眼严七的络腮胡子大脸盘,浓眉大眼招风耳,心想这人若是“最风流”起来该是个什么光景。

    说是十万火急地要报总坛,这两人相互捧臭脚倒是没完没了,我又不能开口提醒,真急人。这场面话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严七才终于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转身离去,命侍从将我们安顿下来后,房间里就只剩我和李行川两人。

    “药都送来了,你倒是给我包扎一下啊”李行川说。

    “你自己不会啊”我说。我这一条绷带下去能给他裹成粽子,他还敢叫我包扎

    “我这伤不是你打的”

    “我的伤不也是你打的”

    “那我不是给你包了吗在清潭寨我每天都给你上药换药的,你怎么就忘恩负义”

    斤斤计较分明是李行川一直拦着大夫不让别人动,非要自己给我上药,下手还不知轻重,每次换药都换得我痛不欲生。我就怀疑他是故意折磨我的,现在他还有脸说

    “那好啊,我给你包。”既然如此,我就请你也体验一下什么叫辣手摧伤口,让你血直流

    “你是故意的”李行川龇牙咧嘴。

    “哪有,我只是不太会。”我笑得多和善,下手就有多狠。

    对于换药我确实不熟练,有的地方反反复复包了好几次才成,谁叫他非要作妖,疼死也活该。等我给他包得差不多,天也黑了,中途严七又来看过一次,见我在给他换药,就说改日再设宴,今日只送些饭食,好让我们休息。

    终于给他七缠八绕地包完了,我正在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李行川却突然跳起来吹熄了灯,我连头都没来得及回,就被他捂住嘴按在了床上,他也压在我身上,甚至连被子都裹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别出声,房上有人。”李行川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原来如此,我静下心来听着外边的动静,可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见,如果是这样,来人的轻功必然很厉害。

    我仰面躺着,头上的钗钗环环硌得我很难受,被李行川这样压着限制行动也很难受,保持这样的姿势,就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一瞬长如三秋。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轻轻问他“走了吗”

    “走、走了吧。”

    “那你起开啊”

    我就很气。这样撑着床还压着我很舒服人都走了赶紧让开啊害我头硌得那么疼还要忍着

    “不用吧,反正也要睡觉了。”李行川说着翻了个身,和我并排躺着。

    “我可不想半夜死在你手里。”我坐起身来想下床去,我宁愿在地上打坐运功一整夜,也不想稀里糊涂被他梦里发病打死,虽然他并不是每天都发作,但只要一发,那我就很危险。

    “万一待会儿又有人来,见我的娘子睡在地上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

    “你躺下,我今晚不睡着。”李行川说。

    “万一你睡着了,我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心里有事,睡不着的。”

    你可得了吧,你心里能有什么事,这么多天你都是头挨着枕头就立马睡着,每天夜里爬柜子蹲床栏上房梁苟且偷生的是我就没见你睡不好过

    我还想反驳,李行川又说“你再不睡,我就直接打晕你。”

    好,算你狠。

    我毫不怀疑李行川做的出这种事。反正这样我也不可能睡着,不就是躺着绝望一夜吗躺啊绝望啊谁怕谁

    第35章 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想太多

    装睡装久了也挺累,我想翻身。

    李行川那边呼吸很轻,也很稳,没有别的动静,他是睡着了要是他睡着了,我说什么都要上房梁

    我向外面悄悄侧了下头,睁开了眼打算确认一下。

    然后我对上了一双直勾勾且毫无睡意的眼睛。

    我的心脏已经第三次承受这种恐怖,这种陡然加速的惊慌梗在胸口,一时几乎要背过气去。

    娘诶半夜三更静静地盯着人看是当下时兴的爱好吗先是冯大福再是夏煜,李行川怎么也这样世上ji,ng神病有那么多吗,一下子让我接连遇到三个黑暗之中有什么风景好看啊我真的要给他们吓出病来

    “醒了”李行川说。

    “睡不着。”我拒绝再和他对视,便翻了个身,隔着床帘把额头贴在了泛着夜间潮气的墙上,只想冷静一下。

    “那你想说话吗”李行川又问。

    “不想。”

    虽然说深夜万籁俱寂,黑暗之中气氛好,确实适合交心相谈,但是那也要分对象吧如果说我和夏煜是二十多年兄弟,好歹是一家人,偶尔谈谈倒也挺好,可李行川和我有什么好谈的千万别是要给我讲他和李行云的过去吧心结这么深,他自己对这件事都魔怔了似的,我若是去安慰他,搞不好一言不合就得毙命于他激怒之下。就算他这时候不杀我,以后想起来还有个知道他秘密的我活在世上,指不定十年八年后还要来灭口,没有真本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然而我又忘了他根本不是正常人这件事。

    “你真有相好的姑娘”

    什么破问题,我跟你很熟吗而且我刚才明明白白说的是我不想说话吧我不想回答。

    “真的有吗”李行川见我不说话,用胳膊支起身子就来扒我肩。

    “有有有”我赶紧说着,抬起胳膊把他的手挡了回去。

    一言不合就上手,逼着人同他讲这种无聊的事,李行川真的很烦人。

    “什么样的姑娘”李行川继续问。

    “温柔体贴的,爱笑的,会给我洗衣做饭的。”一如先前我给冯大福的回答一样,我随口敷衍着,心想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对我温柔体贴还爱笑的姑娘,那些姑娘都只喜欢我哥,明明我和他长得一样,却从没有人对我有过一点点表示,哪怕暗送个秋波也好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她成亲”

    “等我爹娘回来就找媒人去。”

    “那你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我连敷衍都进行不下去了,他再这么问,我的谎话只怕是圆不回来。怎么李行川夜里发病还是分武疯和文疯的吗问这些是想做什么想拿与我相好的姑娘再威胁我跟着他混还是想等我成亲的时候抢我新娘子

    “你为什么想与她成亲”李行川还在问。

    我决定结束这场毫无意义又没完没了的对话。

    “她长得好看。”

    “”

    李行川果然不说话了。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此话不假,看我从冯大福那儿学来这一招,定能把李行川万语千言噎回去。

    可是他安静了,我却不得不多想。总觉得最近李行川和以前不太一样,如果要说得详细点儿,就是他一开始凶神恶煞般想杀我,那时候我一个劲装弱,激得他不屑于对我动手,如此来看,此人应是心高气傲,自恃为强者,却又有点想展示自己的英雄气,在梅溪我无力反抗时甚至会救我。

    但是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更多是强行调笑,并且明确表示让我跟着他,对于让我做他娘子这件事,我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他故意气我,也可能就是强抢民男,疯子的心思是猜不透,但可以肯定他的目的是控制我,所以会严防我逃跑。

    而后我们离开清潭寨,他的态度又变了,让我给他想个表字,让我对他以字相称,没有旁人在也就不再一直提小娘子这回事,偶尔我忍不住语气不善地同他讲话,他也不再用那含着凶光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甚至今日他还下车给我买吃食、夜晚与我谈这种话题

    是因为我现在与他出谋划策,我在他心里成为了与他同一阵营的同伴,他没再把我只当做他的战利品还是说他真的会像他在车上说的那样,把我当朋友看

    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与我偶有书信往来的那几位话本先生们那是天南海北,聊得也都是写作心得和互相品鉴新作之类,我与他们算朋友吗还有冯大福,他应当是第一个让我想结交做朋友的人,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多次求着夏煜不让他下杀手。可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把我当朋友看,他是个洒脱开朗的人,拿的起放的下,他和童子衿走后,我对于他,可能也只是被写在话本里的一个浪荡公子罢了。到底什么样相处才能算朋友吗我现在也想不明白。

    我有些难过,为我自己这狭隘的心思,像我这样的人,想来也是很无趣。李行川与他的义兄弟们关系都相处得不错。我一直以为他是傻的,可在这件事上,我却不得不承认我还不如他,至少他受伤了,严七还会心疼他。算一算我也有半个多月没回家,夏煜他现在怎么样他那么强,就算是围杀,没有拖累,他一个人逃脱应当不在话下,我倒是不太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想知道,他见我被带走,有没有一点想要救我的心思还是根本就是打算牺牲我,放弃我

    我很怕我到时候回去,能在我家祠堂里看见自己的灵位。

    “你不舒服吗”李行川突然又说话了。

    “没有。”我听他说话,便又睁开眼,见天光已经清明了许多,想来今夜也就要过去了。

    “你一直皱眉。”李行川说。

    “你看错了。”他到底在看什么啊或许我刚才想了那些心里是有点不快,怎么现在连我什么心情他都要管

    “天要亮了,有件事昨日忘了和你说,在白梅坛,你得跟紧我,”李行川说,“千万不要和我七哥独处。”

    “他怀疑我了”我心下一惊。

    “不,他看到美人就把持不住,昨天我见他看你那眼神很不对。”

    “怎么你和你七哥意气相投,他连兄弟的女人都要染指”昨日我没敢和严七对视,也没看见他到底是什么眼神,竟然觉得我这样的好看。

    “他从前就是如此,最喜欢给兄弟们送女人,看上哪儿的姑娘,也会百般讨要。”李行川说,“若不是义父命令下得死,侵扰百姓者杀无赦,只怕他能强娶这一城的姑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严七如果对我动手,我也不能说话,那我能打他吗

    “你七哥武功如何”

    “七哥不以武力见长。”李行川顿了顿,“但打你应该没问题。”

    “哦。”

    我武功真的这么差吗我真后悔从前没有好好习武,想我当初打赢冯大福还沾沾自喜,是谁给我的自信我想,若是我能回去,我一定好好练剑,东练三九夏练三伏,总比事到临头只能绝望强多了。

    第36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听了李行川的话,我自然惴惴不安,午间严七设宴招待李行川,我也跟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却多是些粗鄙世俗之事,还不如与十五说话有趣。

    等他们总算想起来正事,说着送去总坛的消息还未有回复,严七却突然接到了来自红梅坛的情报。

    说是昨日夜里红梅坛遭第三章突袭,红梅坛上下未有防备,死伤惨重,坛下成员死的死散的散,现在红梅坛所在之处已被第三章占据云云。

    “什么”严七原本正与李行川推杯换盏,好哥哥好弟弟彼此之间吹得天花乱坠,听到急报骤然拍案而起,桌上美酒佳酿、菜肴果蔬洒落一地。

    “第三章现在是谁领头”严七看起来十分震惊。

    “是夏煜”

    “胡说什么死人还能活过来吗”

    什么我猛地抬起了头,顿时就觉得心头发怵,我盯着严七移不开视线,胸口好似压了千钧鼎,明明是坐在白梅坛描金画壁的大堂里,耳边却又有那风声狂啸,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办法再听见了。

    “阿凛阿凛”是李行川在喊我。

    他在我身侧,双手压着我的肩,我回头看着他,只是连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七哥我娘子老毛病又犯了,我先带她下去休息,”李行川对严七说,“七哥先与副使商议着,若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管开口”

    说罢也不等严七回答,飞快地抱着我离开了大堂。

    回到房间,李行川便问“你方才怎么”

    “我要回家”我方才已经是用最后一点理智克制着没有说话,现在终于能说了,这句话喊出来几近破音。

    “我是说过你帮我夺回红梅坛就放你走,可是现在情况不明”

    “我要回去”我不是很相信方才严七的话,可夏煜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九山派没了他会怎么样,我现在只想着回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冷静点现在去哪里都很危险你”

    “我要回去我死也要死在九山派”

    李行川好一会儿没动静,我却稍稍冷静了些,心想如果他不同意,我说什么也得想别的方法离开,我现在袖中还藏着他给我那把匕首,偷袭他能成吗不,这样风险很大,我是断然打不过他的,那我以死相逼有用吗应该也没有,说不定他听我说想走,现在已经是暗自恼怒想杀我,我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怕他还嫌我手慢。

    可是我如果不自己想办法,红梅坛都被第三章打散了,鬼知道段三论是死是活他若是昨夜直接死于混战之中,我的计谋也就派不上用场,他若说我没能帮上忙,我亦是无从辩驳,到时他还会放我走吗都怪这第三章突然横cha一杠子,打乱了我所有计划,又让我陷入绝望中。

    “你走吧。”李行川说。

    我没想到他会同意,反而愣住了。

    “我现在带你出去,你自己会出城吧”

    我原是坐着,李行川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李行川的表情我看不太明白,他一直是一张看谁都凶狠的脸,不笑的时候凶,笑起来不仅更凶还自带邪气,叫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这会儿他看起来烦闷却少了几分发狠的意味,他是想到了什么才大发慈悲地放我走

    “还坐在这,是等我反悔吗”

    我立刻站了起来。

    李行川推开了邻街的窗户,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一跃而下,我也紧跟着他跳了下去。他带着我直接去到市集,随便挑了匹马给我。

    “从这东门出去,沿着官道一直走五十里就是你当时听书的茶馆。”这是李行川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说罢他便把缰绳递给我。

    我接过缰绳,不发一言地上马,也许我该说点什么,可我也不知这等场合我还能说什么,向他道谢吗和他说再会此时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

    我催马快行,身后李行川好像说了句什么“明明他都不”,这后面半句却被马蹄扬起的尘土掩盖,我又归心似箭,一心只向城外而去,什么也不愿多想,李行川大约是自己回去白梅坛了罢,反正今后江湖不见,再说什么也不重要了。

    第37章 在关键部分卡文的作者良心不会痛吗

    我心急如焚,很想策马狂奔五十里,无奈李行川随手牵着的这匹马走走停停根本不听我的话,而我连根马鞭也没有,我拍马屁拍得手都疼了,马大爷硬是不肯快点儿跑。都李行川约摸午市时分带我出来,现下已是日暮,终于才到了茶馆附近,那马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这畜生不肯走,我也不想牵着它浪费时间,直接便弃了,抄着小路用轻功自向山上去,反而比骑马要快些。

    小路走到尽头便是九山派的侧门,如今已到落锁之时,便也没有弟子把守,我顺着树就落在院里,想也不想直奔着家里祠堂而去,现在没什么比这件事更令我揪心。

    平日里这个时辰该是夏煜指导弟子晚课,今日我穿过演武场,却是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无,刀枪剑戟并列在侧,场内却是萧条之景,见此我心里更是沉重了几分。

    没想到我径直去到祠堂门口,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人。祠堂关着门,却有烛火长明,那几点烛火隔着门闪烁在我眼里,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万一我进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可事已至此,我咬咬牙,推开了门。

    从上而下列着我九山派夏家先祖牌位,我一眼就看到如今最下一排正中又添了一方新的,那牌位上赫然就写着夏煜的大名。

    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那牌位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从我眼睛扎进心里,这会儿又搅动起来,耳边的轰鸣再次炸响,心里却冒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告诉我这是真的,这是真的。阵阵心悸中我拼命想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我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这是真的,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告诉爹娘这件事我到底要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

    “什么人敢擅闯祠堂”

    我背后传来一声怒喝,又有刀剑出鞘声,我一回头看见的就是一把雪亮的长剑,直指我面门。

    此剑锋刃薄而利,剑身轻灵透亮,夜里也能映出银光,确实是把好剑,我也很熟悉。若我没有猜错,在靠近剑柄处,应当还刻着弈汐两个字。

    这不就是我的剑吗

    我再抬头望去,握剑的手骨节分明,握剑之人一身白衣,头发只用发带束起,他背后是清朗月光,脸上又映着烛火之色

    这这这个人不就是我吗

    如果不是我见了活鬼,那就一定是夏煜在背后搞鬼。

    “你是”

    我没等面前的鬼说完,便一跃而起迎着他去,他急忙撤了剑,却没来得及后退,而我已经扑到了他身上,撩起了他从左边垂下的那缕头发,果然看见额角有两颗并列在一起的小痣,这“鬼”定是夏煜本鬼无疑这是我与夏煜脸上唯一一处不同,这两颗小痣我也有,只是他的在左边额角,我的在右边,平日里都被头发遮住,一般人便无从发觉,也只有我们小时候无聊,看着对方的脸找不同无数次才发现的。

    “你没死干什么给自己列牌位有病吗你想吓死谁”我确认过后忍不住就爆发了,刚刚我那么难过到底是为什么我从今天上午开始就抓心挠肝地只想着回家,一路上都没停过他倒好,没事给自己做个牌位还穿着我的衣服拿着我的剑,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又扮作是我我真的好气啊

    “你”

    “我什么我我千辛万苦跑回来你还”我说不下去了,一口气就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生生把我的话都堵在里边。

    “你从哪里回来的”夏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诧异。

    “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能说我是从千重雪白梅坛回来的吗这事不从头哪里说得清而且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扑在了他身上,我的手还攥着他的衣服领子。夭寿了我这简直是自取灭亡这里可是宗祠他他他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应该不至于把我就地正法吧

    “你怎么穿成这样”夏煜说着,拎起了我的裙子。

    娘诶,我今日一直魂不守舍,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还穿着女子的衣裳,头上钗环一个不少,甚至脸上还抹着脂粉

    我竟然拿着这副模样进了祠堂,不仅无颜面对自己列祖列宗,现在还被夏煜抓了个现行,简直是无地自容,怎么办,我刚逃出生天,就很想死了算了。

    我换了衣服,洗掉了脸上红的白的,和夏煜两人坐在房间里,尴尬地沉默着。我们分别有大半个月,他以为我死了,我以为他死了,结果最后发现谁都没死,而且见面时他穿着我的衣服,我穿着花楼姐儿的纱裙,两人都觉着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你先说”夏煜先开口。

    “还是你先吧”我说,我更想先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我这说来话长,你先。”

    “我也一言难尽,你先你先。”

    “让你说你就说”

    “我说我说。”

    夏煜一提高声音,我就又怂了。我真是命苦我暗自想道,我被李行川困住的时候只想着家里好,现在好不容易跑回来,还不是给人呼来喝去的生命安全同样得不到保障瞧我哥扮做我,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美滋滋别是希望我再也不要回来了吧

    我给夏煜大致讲了这些天的经过,并且忽略了李行川对我的调笑和喊我娘子的种种,不告诉夏煜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太丢人了,饶是我本人平日里也不要面子,但这等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红梅坛主十二被自己下属围杀,带着你撤离梅溪,去往玉梅坛暂住,你提议设计帮他夺权,夜探红梅坛,却误伤青梅坛主,而后去往白梅坛求援,今日听闻第三章战胜,你求他,他便放了你,是这样吧”听完我绘声绘色说书一般的叙述,夏煜概括了大意,简洁得令人发指。

    “是这样。”

    “难怪我昨日明明抓了个坛主,却不是十二,”夏煜说,“有意思。”

    “你把段三论抓了”

    “段三论没注意,那种小鱼小虾谁知道死在哪儿了。”

    “可他是现任红梅坛主啊”

    “他也配做坛主”夏煜冷笑,“我抓的那位可是严老头的九儿子。你若想知道段三论的下落,明日等青玉回来问问,现在死的和牢里的有没有他就是。”

    “现在轮到你讲了吧”我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给自己安个灵位还穿我的衣服

    “你中的毒真的已经全解了”夏煜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应当是解了,这半月来未曾发作过。”

    “柳大夫这几日出门寻药去了,明日就让青玉给你看看。”夏煜说。

    “青玉是谁”这个人名方才已经出现两次了。

    “他明日回来你就知道了。”夏煜仿佛不愿与我多说。

    “对了,鸿雁碎玉是什么与你们鸿雁书有关吗段三论似乎已经把这东西交给了千重雪总坛。”听他说青玉青玉,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夏煜眼里闪过一丝讶色,皱了眉头,烛火摇曳下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我明日再说与你,现在先休息罢。”说罢夏煜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刚听了我的经历,现在他都知道了,勾起我的好奇心之后带着我告诉他的事情跑了徒留我还要纠结一夜这就好比话本说到最ji,ng彩之处,疑问即将揭开之时突然告诉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着实是太不地道

    唉,我哥这么不讲道理,我也很绝望啊。

    第38章 会易容术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夏煜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多年习武战斗让他过分谨慎,甫一清醒却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而是调动其他的感官静静探寻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并不熟悉的环境。

    头有些肿胀地疼,身上应当有不少伤,最严重的是左肩一道贯穿的剑伤,其余的倒没什么。自己现在是平躺,身下是一张竹床,被子是粗布所制,应当不是在九山派或者其他武林世家,也不是千重雪的地牢。窗外有莺雀扑翅,轻细虫鸣,还有阵阵风动竹叶声。我还在山里,这周围暂时应当是没有旁人,夏煜想着,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果然是陌生的地方。夏煜首先看见的便是茅草屋顶上悠悠垂下的一只银色铃铛。侧头再望屋内,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土房,日常生活用的家什却一样不少,摆设亦是井井有条,竹制的桌椅摆设也都很ji,ng巧,这屋的主人心思一定是十分细致的。

    那小竹桌上还摆着的一盘早已碎成渣的糕点,落在旁边的包装纸上印着熟悉的桂花图样夏煜一眼就认出那是镇上最好的糕饼铺子折桂楼的标识,这盘糕点原先就是他揣在怀里的。

    看着这盘糕点,夏煜想起自己是从梅溪一路杀出重围,而后在行至一处时突然浑身无力,被追击的人刺了一剑后失去知觉,醒来便在此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这时屋外忽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一道碧色的身影推门而入,床头银铃清响。见这床上人睁着眼,那人便笑道“哎呀,公子你醒啦”

    这声音温柔和缓,一如清溪浅流般明静澄澈。夏煜定睛看去,只见来人身着柳青色外袍,形制宽直,并非武夫款式,内里白色交领与之相衬,更像是一块通透温润的碧玉。直待他走近,夏煜才得见,那人生得一张与他周身气质同样令人心折的脸,眼中含笑的模样胜过三春遍野的桃花。

    夏煜登时就紧张起来,这样的人通常不该出现在山野之间,可自己现在似乎又是为他所救,此人是否有其他目的

    想了想,夏煜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如何称呼”

    那人却突然笑出声来“在下方青玉,只是乡野之人,公子叫我青玉便是。”

    方青玉,这名字没听说过,若是真名,当不是武林中有名之辈,夏煜心里想着,又见方青玉脾气好,便追问道“我分明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梅溪,缘何至此”

    “当然是我带你来的。”方青玉说得轻松,更是直接坐在了竹椅上倚着桌子,伸手拈了一块碎糕点塞进嘴里。

    “那追我的那些人”

    “我杀了呀。”方青玉说。

    杀人夏煜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面前这个身量纤细,温润如玉的小公子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夏煜怀疑的目光,方青玉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他们人那么多,万一我动手的时候他们醒过来就不好办了,只能先请他们死透咯。”

    “那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请我吃了折桂楼。”方青玉指了指桌上的那盘碎末。

    夏煜无言,这糕点原本是买给夏凛的,那日午后他说下山送话本却没再回来,而后接到红梅坛的梅溪之邀,自己临出门前想了想,还是把这包糕点揣进了怀里,没想到无心之举竟然能让自己获救。

    “还有一事不知公子可有在这附近看到舍弟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穿白色长袍”夏煜虽然不抱希望,却还是问了。

    “哦你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方青玉轻轻点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你是夏煜”

    “正是,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你自己告诉我的。”方青玉又笑了,眼睛眯起来,透出一丝狡黠。

    “”夏煜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何时告诉过方青玉自己的名字。

    “我救你的时候稍微做了点小把戏,你昏睡了三天,现在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方青玉笑着说。

    “什么”

    “只是挑了个与你身量相近的,给你们换了衣服,又顺手给他易了个容又毁容,保证没人能看出来。”方青玉依旧笑着,“夏公子的仇人可真多,我既然做好事救了你,自然要救到底,让你的仇人知道你已经死了,他们也该收手了吧”

    夏煜觉得这等事简直难以置信,自己二十多年从未有过被人追杀得如此落魄,有幸得人相救,此人行事却不同寻常,不知是敌是友

    “现在外边形势如何”夏煜沉声问道,心中认定方青玉此人绝不简单,他能认出自己,想必也能知道当前千重雪与鸿雁书的状况。

    “什么形势”

    “红梅坛。”

    “红梅坛那是什么”方青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却好像完全不知道千重雪的存在一般。

    他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夏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方青玉做出夏煜假死的样子,把他救回来,此时连剑也就放在他手边,完全对他不设防。这样的情形方青玉真的是一心想救自己吗

    “你就在这儿安心养伤吧,我会照顾你的。”方青玉说。

    “我的伤无碍,只是现在舍弟依然下落不明,我得去找他。”说着夏煜摸到了剑,起身就要下床。

    “你躺下”方青玉见状也站起来,拦住夏煜不让他走。

    “多谢公子相救,夏某日后定当重谢,只是”

    话音未落,夏煜就站不稳了,方青玉在他胸口只轻轻一推,夏煜便又倒回了床上。

    “你”夏煜的好几个x,ue位上都扎上了银针,封住了他的行动,方青玉出手很快,夏煜没料到他会扎针,再加上受伤,行动难免迟钝,也就没能避开,此时只能任其摆布。

    “你受伤行动不便,这些事就由我代劳可好”方青玉方才下手时脸上只闪过了一瞬的冷厉,现在复又笑起来,“上次没能帮上你,这次再帮你找弟弟,也是我该还你的。”

    不是第一次帮我找弟弟我们以前见过夏煜努力回忆着有关这个人的事,一时却也没有头绪

    “你弟弟怎么老是走丢大街上也能丢,山里还是丢”方青玉一边把夏煜的身体摆正,一边喃喃自语。

    大街上也能丢是那一次夏煜突然记起来一些往事,只是因为记忆中那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和面前这个人实在是难以重合,先前才一直没有联系上,如果说自己想得没错,那方青玉难道是

    第39章 故人归来回忆杀

    十五年前。

    “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去买点心就回来。”夏煜把夏凛拉到街角,又给他塞了几块糖,叮嘱他一定别离开。

    “好。”七岁的夏凛很听夏煜的话。

    说完夏煜就去了折桂楼,那是这镇上最好吃的糕饼铺子,门前总是挤得水泄不通,哪怕去得再早,也要排很长的队,可去晚点儿指不定就卖完了。

    夏煜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能带去人多的地方,不认识路不说,常常是在挤着挤着一转眼人就没了,粗心大意的爹已经把他弄丢过好几次,所以这回才叫他在外边等。

    可是等到夏煜买完了糕点,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街角的时候,那个地方却没有了夏凛的影子。原来夏凛站的地方,只有灰不溜秋的一团破布。走近一看,夏煜才发现那团灰不溜秋的破布其实是个灰不溜秋的孩子,又瘦又小,还垂着头蹲在那里,着实没有多少分量。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张糖纸,和先前自己塞给夏凛的一模一样。

    夏煜立刻就气急,上前揪住那团破布,质问道“你是谁我弟呢”

    那个孩子惊慌失措,眼睛里水汪汪的,细细的声音还发着抖“你、你不是你弟弟是谁”

    “他和我长得一样衣服是蓝色的刚才就站在这里”

    “啊刚才那个哥哥他说去买包子给我”破布团说。

    夏煜更气了,都叫他在这等着别乱跑,他倒好,见着个小乞丐就忘得一干二净,还跑去给人家买吃的买完了他还回得来吗

    夏煜回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自己也只是个孩子,视线所及看到的都是往来行人的腿,这条街上卖包子的也不止一家,该从哪里找起

    “你,也给我去找去西边那家”夏煜看到那个孩子手里的糖纸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走不动了”小乞丐被夏煜吓得快哭了,眼睛里盛满了眼泪,却又不敢放任其流下来。夏煜一开始是生气,这时候看着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只剩下几分无奈,甚至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夏凛想给他买吃的心情。

    “你在这里等,如果看到他回来别让他再跑了”夏煜说着,把手里的两包点心分给那个小乞丐一包,转身便向着西边最近那家包子铺跑去。

    夏煜只得自己绕着整个市集转了几乎一整圈,直到晚霞漫天时才终于在东边的一个街角看见了手里拿着半个包子的夏凛。

    夏凛确实买了包子,也不出意外地走反了方向,一直没有找到原先那个路口,最后走到自己也饿了,就坐在地上啃掉了半个包子,当夏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纠结要不要吃掉剩下半个。

    “哥”夏凛见到夏煜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就扑了过去,挂在了夏煜的胳膊上。

    “回家吧,天都要黑了。”夏煜跑了那么大一圈,脾气都没了,也没责备夏凛。

    “这个我是给阿狗买的”夏凛看着那半个包子,犹犹豫豫地说。

    阿狗是那个小乞丐的名字吗夏煜想着,却说“我给他买过吃的了,我们回家。”

    “真的吗哥你真好那我们回去吧”夏凛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放心地笑起来,把包子递到夏煜嘴边,“你饿吗给你吃”

    “”夏煜用嘴接过那半个早就凉透了的包子,又把自己手里的糕点塞给夏凛,这才腾出手把嘴里的包子拿下来,说道“你吃这个吧。”随即自己三两口把包子吃完,拉着夏凛往九山派的方向去,没有再回去看那个小乞丐。

    “哥,今天也是桂花糕和红枣糕吗”

    “桂花糕卖完了,只有这包红枣糕。”

    三日后夏煜一个人再上街买糕点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叫“阿狗”的小乞丐。

    还是在那个僻静的街角,阿狗一个人与三个孩子扭打在一起,他还是像一团破布,数不清被那三个孩子摔在地上多少次,又立刻爬起来继续打。

    夏煜没有犹豫多久,把桂花糕揣在怀里就加入了那场混战。

    街上年龄相仿的小孩子打架自然是都是毫无章法,哪里比得过两年前就开始认真练武的夏煜很快,街角五个人就只剩夏煜一个人站着,原先打架的两方都被他放倒了。

    “你你是谁啊多管闲事”那三个一伙的孩子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九山派夏煜。”夏煜学着大人们的语气自报家门。

    那三个孩子一听这人有门有派,想必是个高手,多半是打不过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临走还不忘放句狠话“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那三人离去,阿狗却躺着没动,他看着夏煜,依旧是细声细气地说“他们打我,是因为我偷了他们的钱。”

    “”

    “你帮错人了。”阿狗一只眼睛可能是被打肿了,眼眶四周染上青紫色,只能睁开一条缝,透出一丝狡黠。他伸手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ji,ng致的钱袋,挂在手指上摇晃着,听得里边叮当声响,估计是有几个铜板的零花钱。

    “偷东西不好。”夏煜说,“给我,我去还给他们。”

    “我没办法啊,我也要活下去”阿狗说着,眼中很快又蕴满了泪水,这次却是没有再忍,任眼泪在裹了一层灰壳子的脸上,冲刷出两道小溪流。

    “我和你换,你别偷,你偷东西,他们还会打你。”夏煜把自己的钱袋还有一包桂花糕给了他,又夺过他手里那个钱袋,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去寻那几个跑走的孩子还钱。

    自此之后,夏煜每次去镇上,都会下意识往那个街角看一眼,却再也没见过阿狗。

    “折桂楼的桂花糕这么多年都还是那个味道呢。”方青玉眯着眼睛,细细品尝着那些碎末。

    夏煜虽然心里有个大概猜测,却不知若他真是那个孩子,时隔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还有他原来大约是叫阿狗,可方才他说自己叫方青玉,直接问“你是不是十五年前的阿狗”似乎不太好,夏煜最终决定绕开他的身份“我想起来了,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不重要,我救你只是想吃桂花糕。”方青玉笑道。

    “你当时为何出现在梅溪”

    “看样子你还是怀疑我。”方青玉说,“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去附近卖药的,路过那片林子听闻梅溪那边有打斗声,以为那边有山匪劫道,于是就布下迷药阵,本想做个在后等螳螂的黄雀,哪知道等来的不是螳螂而是故人呢”

    夏煜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当年告诉那个被人围殴的孩子偷东西不好,现在他却成长为直接抢劫山匪的劫匪,不仅认出了自己,而且那种情况下还能心思深重地伪造自己已死的假象,又杀光了追杀自己的人

    见夏煜久久未回答,方青玉无奈地笑“夏公子啊,我早就说过了,像我这样的人,总要用尽所有的手段才能活下来。”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救我。”夏煜说。

    “你好好休息,这两日我去替你探探消息。”方青玉说,“千重雪红梅坛对吧告诉我方位便好。”

    “我和你一起去,那里很危险。”

    “危险他们还会为难一个翻山越岭兜售老鼠药的不成”方青玉毫不在意。

    “老鼠药”夏煜懵了,感觉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认识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是啊,不卖老鼠药我怎么生活也不是每天都有山匪给我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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