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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 第17节

作者:曲商 字数:20861 更新:2021-12-30 23:23:04

    “莫公子问你话”

    “是,是奴打扫的。”

    莫静和得了这句,点了点头,对太子道“殿下,仆问完了,您觉得怎么发落他好板子,还是鞭子或是殿下喜欢一些旁的,这地上寒凉,就是这么跪上一整天,估计那双腿也是要废了 。”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我吧。”

    瓜儿听到此处才想起求饶,一个劲的磕头。

    莫静和对太子道“仆听闻以前衙门会将犯人剥皮,剥下的皮制成鼓,悬于衙门门口,以警示过路之人,不要枉法。”

    他说这话时如风飐柳梢,和煦温润,又如月照山岗,静谧安宁。

    瓜儿听的此处大骇,开始口不择言。

    “殿下,奴是皇后的人,您打狗还得看主人,您杀了奴,皇后会怎么想”

    莫静和笑“要你命何用啊,不过为了小惩大诫,正巧你一头撞了上来罢。”

    他又放大了些声响,对所有内侍奴婢道“你们是皇后的人又怎样,皇后是殿下的生母,派你们来是为了伺候殿下的,你们呢仗着殿下对皇后的孺慕之情,不忍因你们的过错伤皇后之心半分,倒是纵容了你们,一个个都敢轻慢起殿下来了”

    又前倾上身,低头看地上的人,道“你轻慢了殿下,殿下惩处你,皇后会怪罪殿下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说不得皇后心疼不已,还会替殿下再对你加些惩处。”

    莫静和看了眼太子,太子正微微别过脸去,锁着眉头。

    轻轻叹了口气。

    “这快过年的,也别沾血腥气了,就打板子吧,五十吧”

    他又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倒是有些尴尬,莫静和笑了笑,算是缓和些气氛。

    太子点了点头。

    “把府里的内侍奴婢们都叫来,平日里也是对他们宽纵太过,这堂堂太子府都成什么样了”

    瓜儿听莫静和这么说,只他对皇后并不忌惮,即便是忌惮,皇后此刻也救不了他了,正认命的低着头,等着将要来临的刑罚,可莫静和这个人渣竟是说要全府的人来观刑,那他以后该如何在太子府立足

    有随侍的内侍领命去了。

    莫静和给太子把茶碗里的茶满上,又给自己倒了碗。

    “莫静和你个人渣,我跟你拼了”

    因他方才十分老实,押他来的人都不防他会如此,再要抓他已是不及。

    莫静和看着他冲到近前,顺手拿起案上倒满了热茶的茶碗就要往他脸面泼去。

    最便利的法子是握住他的手腕,那里有一处内关x,ue,拇指按住,用些内力,足以震碎他的心包经,这人也就算是废了,他以下犯上至此,就算此刻杀了他也没有什么过错可言。

    莫静和此刻甚至分出了些闲工夫去看太子,太子的脸上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好像颇希望瓜儿得手。

    纵是这样,莫静和到底还是有些不忍,能不伤及xi,ng命还是别伤及xi,ng命了罢。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伪善”,将手抬高五寸,剑指击打了一下瓜儿的臂臑x,ue,瓜儿只觉手臂一麻,一点力道也觉察不到了,眼前模糊一片,莫静和那个人渣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头晕晕乎乎的,像是神识已抽离了体外。

    太子知道莫静和出身小寒阁,他只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觉着莫静和身手该是不错的,可莫静和平日里那德行和传说中深藏不露或是五大三粗的高手都很有几分出入,他对莫静和身手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他教自己的那几个招式上,虽是ji,ng到又漂亮,但也只是基础的武功架子

    莫静和接过从他手中掉落的茶碗,方才瓜儿动作有些大,洒了半碗茶水在外头,只剩了小半碗,且有些凉了。

    “换套茶具来。”

    路儿领命去了。

    莫静和回过头正想对太子说什么,看到太子疑惑的神情。

    莫静和解释道“方才瓜儿公公靠近的那片刻,已有足够的时间在茶碗中下毒,更何况他还触碰过茶碗,他是起了杀心的,不得不防。”

    第82章 第章

    皇后找皇上撒娇。

    “陛下,太子这个年纪最易习得歪风,身边的人要斟酌再斟酌才好,那个莫静和,声色犬马倒是在行,可这些对咱们殿下有什么好昨个因为他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说太子的内侍没有扫干净积雪,把他打了个半死,怎可欺咱们殿下至此。”

    木东初放下正看着的书。

    “莫静和是吴承德给启得蒙,从小又跟着朕一同受教,礼乐s,he御书数样样拿的出手,还曾是小寒阁的掌事,你看看这些个与他平辈的贵胄子弟中哪个能出其右的,这样的人怎么到你那就是声色犬马了。你是皇后,身边的人才应该斟酌再斟酌,嘴碎喜欢乱传话的远远打发了才好。那个内侍都敢拿着茶碗泼莫静和了,若不是阻止及时,谁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说不得打碎了茶碗就割喉咙了,纵是莫静和现在没有官职在身,也是太子府的客人,他这样以下犯上还有规矩没有”

    皇上对皇后向来和颜悦色,这样训斥倒是少有,吓得皇后立马跪地请罪。

    “是妾察人不明,陛下息怒。”

    皇上把她扶起来“朕知道,你也是为了太子好,朕也给你个明白话,朕是希望太子继位的,同是自己的儿子,你也不要太偏驳了谁”

    皇后愣愣的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晚了,早些安置吧。”

    皇后伸手拉住皇上的袖子,她没敢太用力,皇上衣裳的料子也滑,眼看着袖口从她的掌间滑过,木东初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陛下,若妾不姓柳,您当初还会娶妾吗”

    木东初想了想道“不会。”

    这是他与柳相的一个交易,给柳家声誉地位权利,柳相要帮他制约外戚、莫家,迎娶柳家二姑娘不过是为了提升柳家地位的手段,迎娶之前从未蒙面,谈何感情没有感情,为何迎娶

    “妾还有一个问题,若莫静和是个女人,您是不是当初会娶她。”

    木东初想了想,还是道“不会。”

    后宫中这么多位置,都能是莫家的人,唯独皇后之位不能,莫家当时正值鼎盛之势,若再出个皇后,只怕再无力量能够制约抗衡了,后宫也不是没有男人,但唯独莫静和,他无法给他皇后之位,却也不愿纳他入后宫。

    木东初转过身,对她道“安心做你的皇后,无论是哪个皇子继位,你都是他的嫡母,享太后之尊,不好吗”

    皇后道“妾是女人,对妾来说,尊荣地位不过就是摆设,妾真正想要的是陛下。”

    “你是朕的皇后,对朕来说至关重要的人,朕敬重你,怜惜你,你要的,朕给不了。”

    “因为已经给那个叫莫静和的了吗”

    木东初十分郑重的点头“是,后宫的那些算计手段,朕心里还是有些数目的,今日也把话摆在这里,你若要对莫静和做什么,别怪朕不客气。”

    若不是皇后此刻正端坐着,听了这话怕是要立马跌倒的。

    “妾能做什么除去皇后的名位,妾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他莫静和是个男人,还是莫家的人,柳家如何和莫家比,妾敢对他做什么妾还没有做什么,他已经把妾生吞活剐了。”

    木东初笑“当初莫夫人和她长兄的事,朕还记忆犹新,其中还牵连了二十八条内侍奴婢的xi,ng命;还有三年前何婕妤的事;一年前陆夫人的事随便数数,你身上竟也有百来条的xi,ng命,你同朕讲,你不敢朕一直不说穿,只因为你是皇后之尊,为朕育有二子,柳家这些年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那些后宫也并非全然无辜,朕才姑且纵容于你,还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毫无留念的走出了皇后寝宫。

    莫静和这两天都在想柳家会如何反扑,打的虽只是一个内侍的板子,不过是自己打的,这几下就像是打在了柳家的脸面上,他们要是能坐吃这样的暗亏还不报复回来,以后必是人人都认为他们好欺负了,好拿捏了,他们如何受得了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竟然都是风平浪静的,倒是听说柳相在朝堂上又和席少凉卯上了,想想柳相不会小肚ji肠,自己这里报复不到,就找席少凉麻烦吧,不过他们也是三天两头的不对付,席少凉倒是不用c,ao心的,他那个大公无私的做派,真要能让柳相抓到什么把柄打击报复的,柳相也不会和他光朝堂上瞎吵吵这么些年了。

    这些日子太子倒不如莫静和这样磨刀霍霍,还有些小兴奋的等着柳家出招,他更多的是担心,担心母亲因此不悦,他对母后而言已是弃子,如若皇后为此事记恨他,他该如何自处。

    本宫明日进宫一次,向母后赔个礼,母后看在本宫诚意谦卑的份上,会原谅宽宥本宫的吧。

    “好。”

    其实不好,这么做一点好处也没有,皇后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就是面上摆着笑,说一两句“不过一个内侍,殿下何须跑这一趟。”也足以伤了太子的心。更何况皇后心中有气,又不看重太子,必是明里暗里多有为难,太子这是送上门让皇后欺辱。这种情况下,皇后能感知他的诚意

    其实他下午还在琢磨,柳家一点反应也没有,该不是还没有触到底线吧,左右是把柳家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吧,不知道这些内侍奴婢看了瓜儿这场会不会守些本分,若是还不守本分,再找一个出来整治整治也是不错的。

    莫静和父母没得早,他不太明白和母亲当是如何相处的,努力了回想一下自己的母亲,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毕竟十六年了,那时自己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只模模糊糊的记得母亲用手中的一摞书轻轻抬起父亲的下巴,周围似还有桂花飘落,她眼神中带着娇嗔,浅浅一笑,父亲也回以微笑。

    眼下即便明知这趟去见了皇后不会有什么好,也不好开口阻止太子走这一趟,也许这便是人子当为之举吧。

    第83章 第章

    太子这两年除了重大的仪典鲜少进宫,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既陌生又恐惧。

    他是下午去的,大清早的皇上有一堆国事要处理,皇后也要和夫人们话话家常,先去的木东初那,木东初看着这个过了年就要十三岁的儿子竟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官面上嘱咐了两句要好好念书,不懂的多向吴承德请教,好好习武,注意身体,最后说了一句“不要总莫静和过不去,他让着你,你也要知道些分寸。”

    又去了皇后那,皇后正在午睡,他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快未时了皇后才出来见得他。乍一眼都有些认不出了,ji,ng神头好了许多,衣裳穿得也有了太子的模样,长高了些,似也壮了些。

    “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本宫了”

    太子打手势,璐儿翻译。

    “莫静和打了母后指给儿臣的内侍,儿臣特来赔礼。”

    皇后问“听说那时你就在边上”

    璐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般做母亲的这时候是不是该问一句“听说那东西是因为没扫净雪受的罚,我儿可有磕着碰着”,就是不如这般殷切关心两句,至少也不会对当着这么对随侍的内侍奴婢这么不给太子脸面,让太子下不来台的。

    “在的。”

    太子跪地道“儿臣当时应当阻止他的,儿臣错了。”

    说到底不过就是打了个内侍,倒反倒让太子下跪请罪

    太子与吴承德请了假的,吴承德还是来了,三年了,一天没落下,不到这个点来太子府走一遭反是有些不习惯,太子不在,莫静和又是他的学生,就煮了茶陪着坐。

    吴承德翻看着昨日给太子的功课。

    “这些都是你教的吧”

    莫静和递了茶给吴承德。

    “我那点学问您还不知道,哪会教殿下,陛下派仆来不过看仆会吃会玩,照顾些饮食起居。”

    “青都没人了要堂堂莫三公子来照料殿下起居你这茶煮得倒是真的好。”

    莫静和笑,自己也喝了一口,确实不错,笑得更为得意。

    “左右赋闲在家,就想着给自己谋个将来罢,这不就恬不知耻的在陛下那请了旨,来太子府打打杂,混个脸熟。”

    吴承德放下手中的茶碗,觉得跟他争论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没意思。

    “你觉得殿下能继位”

    莫静和笑“不知道,只老师与我今日在这里喝茶,若是殿下不能继位,老师与我换个地方喝茶,其实是一样的。”

    若不是田儿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绝不会相信吴承德这样的当世大儒会和莫静和这样的俗人在这里谈这么世俗的问题,只他们什么问题都没有细谈,面上浅浅的带过,心里却全是通透了。

    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吴承德当了太子三年的老师,莫静和更是一头扎进了太子府,谁如今想要改换门庭都是不及了,只有死磕。

    莫静和这两日都在想怎么让吴承德全心全意的帮太子,越想越觉得,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只需要点一两句就够了。

    他把吴承德的一生细想了想,吴承德有才吧,是大才,有德吧,是大德,他的才他的德是希冀在朝堂上有所施展的,而不会只是这样教教自己读书,教教太子读书,木东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些年尽给了他些编书、教书的活,却又让他给太子教书。他如今刚过知命之年,阅历ji,ng力都是最佳的时候,若是此刻太子继位,他这个做老师的,必是最可信的人,要委以重任的,吴承德在当今皇上这里得不到施展的抱负才华,就有可能在太子这一朝实现,他会帮太子的,他给太子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也只能帮太子了。

    他缺的只是一份信念,莫静和来之前,太子是哑的,一个哑巴如何继位,太子身边一个人没有,一股势力没有,唯一能信的,能用的,只有一个内侍,一个丫头,势单,力薄,连母家的支持都没有,怎么可能继位。

    所以他问莫静和“你觉得殿下能继位 ”

    他平生第一次这样问一个人,因为他心里太没底了。

    其实就是莫静和回答他“会的。”他也未必心安,莫静和才多大,十九刚过,二十不到,当年自己还说他“懒散愚懦”,即便他背后有莫家又如何莫家如今虽还是士族之首,但声势已大不如前了,要想再如过去那样左右朝堂,毕竟不容易了。

    可从他再一次在太子府见到莫静和,莫静和在他跟前行师生礼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似是不同了,这人和他印象中非得到了最后一刻才把书背出来,才把字写好,听课的时候总走神,功课常常交不上来的莫静和不同,眼前这人沉静端和,内敛稳重,一点他这个年纪的毛躁之气都没有。

    他想或许莫静和对太子的课业也会有兴趣,于是他给太子出了一道“士族之祸”的题,他更想听听莫静和的想法,想起他过去在自己跟前受教的时候,竟是一道正经的题目都没有回答过,倒是问了自己“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如果君使臣非礼,臣该如何事君”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

    太子回答的很好,他觉得若是这样的莫静和,或许可以的。

    最主要的是,莫静和还有另一个身份,皇上的男宠,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最适合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莫静和这样的人,更是他们谈资中最常出现的那一类,皇上和他的事虽然一开始只是捕风捉影,后来却是越传越实诚,坊间甚至有以此为底本,排成戏的。

    吴承德一直是自恃身份不屑此道的,但他并不庸腐,并非就见不得听不得的,他还去看了那戏,改换了朝代姓名甚至改了莫静和的xi,ng别,许是碍于莫家,戏大体还是以风雅为主的,不敢太过挤兑莫静和。吴承德还觉得那戏排的不错,有几处甚为动情感伤。

    皇上这么些年后宫中不缺人,但来来去去的,从没有听说过特别厚待了哪位夫人,薄待了哪位婕妤,雨露均沾至此,便是表示他一个都不喜欢,想是心中另有他人,许就是这位莫公子了吧,北辰王的时候,莫家就该倒了,不是没有人见风使舵揣度圣意,参莫家的,可皇上只是留中不发,皇上硬生生的就这么保住了莫家,这其中有太多种可能,让人有太多种联想,圣意难测啊,若说只是男宠,废了他的家,他的依靠,拘在后宫,这人这一辈子便只能是皇上的了,不是更好

    可就是这么难测的圣意,把莫静和派到了太子府,确实不是谕旨明发,莫静和还说是他自己去请的旨,无论如何皇上允了,这便足以表达了皇上的意思,他要太子继位。

    这眼下的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皇上、莫家还有自己在士林中的声望,也许可以争一争的。更何况,莫静和回答他的是“不知道,只老师与我今日在这里喝茶,若是殿下不能继位,老师与我换个地方喝茶,其实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可能是廷尉大牢,可能是地府,又有什么不同

    第84章 第章

    莫静和陪着吴承德坐了一下午,吴承德没想到以前最看不上的学生,如今倒能如此投机的聊上这许多,只两人谈天说地,论道品茶,再没有提及太子之事。

    莫静和恭恭敬敬的送了吴承德出门,便与陈厨子商量起了晚膳来,太子去宫里一趟,心情多半不会太好,做门客的自要尽心竭力的张罗些,以讨好主家。

    太子回来的时候确实不太高兴,低落惆怅无奈,似还有些左右为难的意思。

    同他一道回来的还有皇上新指的太子府总管,莫静和盼这人盼了许久,一见还是认识的,其实他小时候在太后宫里,有点头面的内侍,大都是照过面的。

    “秦公公。”

    秦公公恭恭敬敬的回了礼,道“公子安,敢问公子尊姓”

    又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人,一身素袍常服,一点配饰都未曾佩戴,只腰间系了一块翠绿的玉佩,质地通透,温润细腻,看不清雕的是什么,但单从玉料来看,当是上品。这人好看,盈盈浅笑,看着挺平易近人的,身上却有一股清贵之气。他不像是刚刚来太子府的客人,倒像是常在此处住着的。能看了自己一眼就叫出自己,当是见过的,可心里将这一号的人物都过了一遍,硬就联想不到一位。

    “我叫莫静和,字临之,青都人士。”

    是了是了,莫家三公子,确实是见过的,在太后宫里,那时他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稚子,当时自己还在伺候恭太妃,太后对恭太妃不太和善,言语间总要为难一番,莫静和每次都是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一边讨好卖乖的就给恭太妃解了围。

    一晃十数年了,那时的雪娃娃如今已长成这般丰神飘洒的风雅贵公子了。

    “原来是莫公子,失敬失敬,太妃身前常常与奴说起莫公子,无不是公子雅人深致,聪敏异常之语。”

    莫静和道“太妃谬赞,太妃身前对我等晚辈宽和慈悲,我等亦常常感念太妃仁德。”

    太子心情很有些低落,听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觉得有些不耐,给璐儿打了手势带秦公公四处逛逛。

    莫静和笑道“秦公公既是陛下指来的太子府总管,麻烦璐儿公公把手里的房契地契,账本钥匙等一应交接于秦公公吧。”

    璐儿一直觉得莫静和不是个东西,刚来便仗着皇上宠幸,对太子殿下不敬,又总想着给太子府添个总管,自己这个太子府的总管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添总管,明摆着就是挤兑自己,这秦公公刚来就急着要自己交接实权。

    “殿下。”

    他唤了一声太子,但这秦公公是皇上派来的,本就是来总管太子府的,理应交接,他能说什么

    去吧。

    璐儿得了令,灰头土脸的就去了。

    莫静和引了太子进里屋。

    “殿下,你去之前就知道是这番,何至如此郁结可是宫中还发生了些什么”

    太子在位上坐定,打手势想喝茶。

    因两人要说的话不便让旁人听到,进屋时便屏退了左右,此下四周只有这两人,太子这是要莫静和给他倒茶,却又有点小孩子撒娇的意思。

    倒茶递水而已,莫静和自是不介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喝了一口他递来的茶。

    打手势禾儿今日也来宫里了,与本宫说了好些话,给了本宫一些方子,说这两年对本宫的喉疾日夜忧心,到处求医问药。见本宫不高兴,还给本宫讲了许多笑话,都本宫开心。

    “所以殿下心下不忍又不想继位了”

    太子放下“啪”的搁下手中的茶碗。

    打手势谁继位有何关系与你更是没有关系你只是臣子,不,你现在辞官在家连臣子都不是了,只是一介平民,要你瞎c,ao心什么不,你不是平民,你是父皇的男宠,你敢以男宠之身干政,更是这种关乎子嗣继位的大事,是死罪

    莫静和一贯的好脾气,想想谁继位与自己确实没有关系,点点头。

    “既是死罪,还请殿下遣人去廷尉告发于仆,仆恭候廷尉来拿人。”

    田儿见了莫静和出来,忙迎了上去。

    莫静和看着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只神态间有些暗淡,一句话都不说。

    回了自己院子,四周逛了一圈。

    “咱们院子里没有池子吗明日叫他们来凿一个。”

    “这是殿下的府邸,咱们不能随意凿的吧。”

    “我去给陛下上书,他会同意的。”

    田儿腹诽了一句恃宠而骄。

    嘴上道“公子,您若在这里住着不舒坦,咱就搬回去吧,莫家老宅,莫府哪里不比这里住着舒坦,您为什么偏偏要住在这里”

    莫静和一顿,为什么要住在这,皇上要他照顾太子深叹了一口气。

    “不搬,去看看殿下的晚膳预备的如何了”

    田儿疑惑“公子,你这”

    莫静和道“咱们得稳住,如今殿下心绪不稳,吴承德信念不坚,秦张又刚刚来,面上看着殿下如今的局面似是比以前开阔了些,但离继位还差很远,如果连咱们都不能稳住,殿下的前路就更渺茫了。”

    田儿也学着莫静和深叹一口气“公子,您说您这到底图的什么”

    这个问题莫静和不止一次被问到,回答起来很是娴熟。

    “能图什么图太子继位,咱们就是保扶太子登机的功臣,到时尊荣富贵,要什么没有”

    太子没想到莫静和还会来和他一起用晚膳,他说好那些以后就开始后悔了,莫静和确实讨厌,但自他来太子府以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不是不明白的,他的内心在折磨他与善待他之间不断的拉锯,让他自己都左右为难,甚为疲惫。

    莫静和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就像他父皇说的,莫静和总是让着他的,沐浴之事就这么了结了,莫静和再没有提过一句,就好似这件事压根没有发生过,这与莫静和平日里睚眦必报,被人欺负了必要还回去的名声可是大不相同。

    但至少大致是要冷战一段时间的吧

    第85章 第章

    “殿下这是在等仆一道用膳”

    莫静和如往常一样作揖,迤迤然走到桌前坐下。

    太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竟然很喜欢和莫静和一同用膳,他挺想剖开莫静和的脑子里看看,里面成日里装了些什么,对着一道菜也能说出这许多的趣闻逸事来方才想到他今日可能不会来了,还莫名的有些失落。

    有些庆幸自己不能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确实是在等他

    “仆方才言语失当,冒犯殿下了。”

    你说过,如若你冒犯了本宫,本宫可以罚你。

    莫静和心道这点倒像。

    他就不明白这个太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喜欢罚他,因为皇后

    “是。”

    你也说过,这天寒凉,跪上一整天,这双腿也是要废的。

    莫静和低下头,估量了一下,废是不至于的,顶多再受些寒,以后不太好过罢了。

    一直侍立一旁的田儿忍了忍,没忍住。

    “殿下我们公子平日里如何待您的,饮食衣物,生活起居,哪样伺候的您不周到不妥帖了,我们公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着伺候大的,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人了他说的做的哪样不是为了您,您老这样说得过去吗”

    璐儿道“放肆,你敢这样对我们殿下说话”

    太子方才听着田儿说话,双眸却是看着莫静和的,这段话挺长的,且光听语气,那句“殿下”足够表达他要说什么了。莫静和却是一点要阻拦的意思也没有。

    你随侍这也是言语失当,冒犯本宫。你为何不阻拦

    莫静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垂下眼睑。

    “他说了仆想说,但不能说的话。是仆的随侍冒犯了殿下,殿下若要惩处,仆也是自当恭敬领受的。”

    太子道不用了,你就去院子里跪着吧,跪一晚上就够了,不然腿要废的,你还要教本宫招式,腿不能废。

    “殿下您还是人吗恩将仇报”

    莫静和抬头看了一眼田儿,嘴角含着笑,然后起身,在太子跟前跪下。

    太子打手势你就这样管教下人

    莫静和道“是仆平日里疏于管教,请殿下赐罪。既然是说了,让仆把下午想说一直没说的都说了吧,殿下要罚一并罚了,省的下回再罚,啰嗦的紧。”

    见太子没有点头,也没有阻止,继续道“如今莫家仆说了算,殿下您是知道的吧,他们管这样的人叫家主,莫家如今确实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稳居士族之首,这个位子自然还是抢手的。仆有个同胞的兄长,叫莫静仁,字怀之,仆与兄长的关系一直很好,但家主位子摆在那里的时候,仆未曾相让,兄长未曾相夺。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仆坐在那个位子上才是最合适的。”

    太子从未这这样端视过莫静和,平日里只觉得他好看,如今这番细瞧,却是越看着越觉得他耐看,他的漂亮并不是乐水那般ji,ng巧细致的秀气温婉,也不是尹如桐那种刚毅挺拔的英俊雅致,并不拘于五官,眉眼间有一种安详平和的气度,双眸却又蕴着万种风情,那张唇红得恰到好处,多一分显胭脂气,少一分又觉得没气色,润泽光滑不知滋味如何,想尝尝味道,想亲一下,想咬住不放,想啃噬看着鲜红的血液从缝隙中溢出流淌,想替他舔尽血液,再送回他的口齿之间,让他吞咽

    耳听得莫静和又道“您与二皇子殿下也是一样的,只有您继位才是最合适的,若是让二皇子殿下继位,就是逼着他沾染弑兄夺位的恶名,就算他登基后文治武功,丰功伟业,这个恶名都会跟着他一辈子,是如何都洗脱不净的。”

    那张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他的未来,他不想要的未来,这样好看的一张嘴,却总是怂恿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逼迫他正视现实的残酷,逼迫他相信他的同胞弟弟要谋害于他,逼迫他在他弟弟谋害他之前先发制人,逼迫他走出这个昏暗y冷却安逸平稳的太子府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

    说完了去外头跪着吧。

    田儿还想说什么,这次却被莫静和拉住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不是辱骂太子的,就是又要把皇上搬出来了。辱骂太子不过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把皇上搬出来也不过徒增太子的恨意,他要说的都说完了,不过是去跪着,太子心中有恨意,他消磨不了,顺应了太子,太子心里好受,他也好受,挺好的。

    “殿下仁慈,未有加罚,已是宽宥。”

    又对太子道“殿下给了仆把话说完的机会,仆已心存感激。”

    外头又开始下雪了,不算大,却很密,白茫茫的一片,看着像是这人世间也干净了许多。

    莫静和打发走了田儿,独自一人走到院子里,正了正衣冠,面朝东方,行大礼叩拜后跪地,跪得极为工整。

    一整夜有些无趣。

    想了想过年太子府的规仪流程,祭祀的仪典太常会来个几次确认流程,自是不用太过c,ao心;各处要如何走动送礼,重不得轻不得,特别是皇上,皇后两处的贺礼,不能太为贵重,却要足够心意。有些不必亲往,投贺名帖却是少不得的;府内趁着过年也要报少府报废些物件,添置些新的,把几处陈旧的重新修缮改建

    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最难受的倒还不是膝盖上的疼痛。肩上的里衣已被雪打shi,袍子上还积了一些尚未融化的,腿上亦是如此,雪水浸透了裤子,附在腿上,shi冷之气透过腠理,肌肤层层的往里渗透,腿上酸疼肿胀的厉害,能感觉到肌rou一节节自主的收缩又放松又收缩,筋皮有节律的跟着一起跳动,好似它们也不知如何安放自己才能使自己好受些。

    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想些事情,好将意识转移开。

    第86章 第章

    “卑职莫静和,参见尤参事。”

    莫静和看着尤参事勾着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将自己与尤参事的每一次接触都回忆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得罪他之处,为何他就这般针对自己。要贿赂

    “你是顾青竹的徒弟”

    是顾青竹得罪了他迁怒于自己小寒庄和小寒阁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做一下弟子的交接,且多是书信往来,能怎么得罪

    “回尤参事,是的。”

    尤参事又问“知道他给你的评语是什么”

    写有评语的竹简虽是莫静和自己带回来的,但按照规定,他是不能拆开锦囊来看的,自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依顾青竹的xi,ng子,多半不会是什么“资质上佳,可堪重用。”之类的。

    “卑职不知。”

    尤参事把竹简扔到他面前。

    莫静和蹲下身去捡。

    竹简上只有六个字甚好,甚孬,慎用。

    比他预想的算是客气了许多。

    “什么意思”

    莫静和腹诽很明显啊,就是说我不好吧,我很好,说我很好吧,又一身的破毛病,我就是块ji肋,您老看着用吧。

    “参事恕罪,卑职不敢擅自揣度少庄主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尤参事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这么回答应当不会出错。

    “不过你运道不错,上头特别关照了让你去陛下身边值守,你们莫家也是厉害,你一个庶子竟也有这样的优待。”

    尤参事的上头应该就是柯掌事了,可柯掌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对莫家更是成见颇深,怎会买莫家的账自己又刚来,寸劳未尽,寸功未立,柯掌事更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特别关照是谁去打过招呼了莫说柯掌事不吃这套,纵是吃,谁会去打这样的招呼家中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小寒庄。

    耳边听得尤参事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些“护卫陛下,责任重大,不可有半分懈怠看着是不乐意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恩典”

    莫静和向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卑职不敢,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护卫陛下。”

    还是回来了

    莫静和的心情说不上好,小寒庄的时候常常想起木东初,回来了却又害怕见到皇上。

    他见着皇上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也见着皇上龙马ji,ng神,男女不忌。

    他见过皇上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莫”字,然后对着那个字,面无表情的坐一下午。也许是在寻思怎么整治莫家,或许,他自作多情的想,也可能顺带想起那个从小陪在他身边问他要点心吃的小子。

    皇上还和以前一样偶得闲暇喜欢在院子里小坐,喝茶观鱼赏花,心情好的时候喝雨前,心里有事的时候喝明前,临睡前练个字看个书。

    他是运筹帷幄,把控大局的人,丘壑全在胸中,所以面上不会有大喜大悲亦不会有大忧大怒。那些臣子也不是二愣子,心中自是有数的,皇上皱一皱眉,立马明白轻重,不是实在有难处的,总要办妥帖了才去与皇上回禀,断不会巴巴的去讨罪的。所以皇上这日子过得不算太有趣,总也还算舒心。

    莫静和觉得回来也挺好,虽然为他做不了什么,至少算是陪在他身边,护卫他安全,直到哪天殉职,或是犯了错被处死,这一辈子这样过也挺好。

    再回神时,看到太子立在廊下。

    他如今看着已有几份太子的模样了,不光在于衣着配饰上,脸上见着rou了,身板也挺括了不少,眉眼间能隐隐的见着几分天家的威仪。还会罚自己跪着了,自己刚来的时候,他只会动不动的生闷气,憋着脸通红,就是不肯发作。

    莫静和心里自嘲自己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却挺高兴。

    转念又觉得自己实在卑贱太过,居然为了这种事高兴

    地上冷吗

    莫静和不太想理他,夜深了,有些乏,地上到底又shi又冷的,不舒服的紧,实在不愿再分些ji,ng神与他应对。

    太子朝他走了两步,雪落在太子身上,有些化了开了,有些沾在了袍子上。

    太子脸上挂着笑,柔和却y冷,这样看着与他父亲倒不太像了。

    太子在莫静和身前站定,看着他,朝他打手势你上次说父皇如若有一天派你去照顾禾儿,你会立马收拾包袱去的,是不是

    莫静和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是。”

    “啪。”

    莫静和看着太子抬起手,他甚至不愿分出ji,ng神闪躲一下,那巴掌就这么落在了莫静和脸上。

    太子年纪轻轻,下手却极狠,且不像木东初,纵是也喜欢来这么一两下,手下却是极有分寸的,也会择了地方下手,疼虽疼,不会留下些病症。

    太子毕竟年轻,有些莽,只顾着自己心里有气,下手也没个轻重。

    莫静和只觉得耳边“哄”的一声,一时什么都听不见了。

    太子没等他缓过神来,又一巴掌打在了另一侧脸上。

    这是他在梦境中最喜欢看到的场景,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在莫静和的脸上,莫静和那张脸,因为他的巴掌着上了条条血印,慢慢隆起,最后破了皮,有鲜红的血从破口处源源流出,莫静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泪水合着血水交汇在一起,流过他原本好看的脸颊,修长的颈脖,又沿着锁骨落进衣领,每每想到这些,太子甚至能感觉心里有滚烫的泉水崩破而出,全身的血液也像是得了这股暖流活跃着奔腾着争先恐后的在小腹交汇相融,最后向下涌去。

    莫静和便破了相,不再好看了。

    太子对这股暖流似懂非懂,却清楚明白如此会令他兴奋激动满心欢喜,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是一种积郁得以疏通的爽利。

    可当他看到莫静和就这么跪在他面前,无悲无喜无惧无怒,没有求饶,甚至没有闪躲的任他作为的时候,他却如何下不去手了。

    看着莫静和脸颊两边微微隆起的浅红手印,太子有一种冲动想去亲吻舔舐,用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去安抚。

    他在莫静和对面跪下身,伸出手环住莫静和的头,慢慢靠近自己。

    莫静和耳内仍有嗡嗡的声响,一阵阵的鼓动着,刺激着耳膜,脸上火辣辣的疼。

    太子在他面前跪下的时候,他反应尚有些慢,却还是本能的伸手去扶。

    人臣跪的是天地君亲师,太子跪他算什么就算只是一个方便放低身体的动作也于情不允,于理不合。

    太子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有一种错觉,这是年幼的太子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想要与自己建立亲近情感的方式,让他扶太子的手缓了缓。

    他们靠的很近,他想起有一年过春节,自己回了莫家,莫静骅屁颠屁颠的跑自己面前,招招手让自己蹲下身来,然后扑到自己怀里,在他脸上嘬的亲了一口,又晃着脑袋,在脸颊旁蹭来蹭去,脸上痒痒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太子的唇划过他脸上的血印,又用舌头轻轻扫过,舌尖能感觉到血印的隆起,那样清晰,可眼前的人却猛的立了起来。

    他说好要在这跪一晚上的。

    莫静和有些愣神,呆呆的望着太子,太子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抬起头来也望着他。

    “仆莽撞,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也求殿下恩典,仆今日实在跪不住了,改明愿加倍领受责罚。”

    太子点了点头,看着方才还显露慌乱之色的莫静和此刻又恢复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模样,觉得颇为可惜。

    可待他回了寝殿,从莫静和身上回了神,方觉出自己做错了,莫静和是父皇的男宠,父皇那样神通广大,万一让父皇知道了

    田儿一直就守在院子门口,等着莫静和,见莫静和人虽是回来的,脚却有些跛,忙迎上去扶了莫静和进屋。

    “咱们回莫家不好嘛”

    他说话时带了些哭腔,声音也有些哽咽。

    莫静和蹙了蹙眉,却不说话,他今日实在有些混乱,想沐浴更衣早些安置,顺便理一理这里头的关系

    第87章 第章

    陆疏华听到消息的时候,问了暗卫两次“是否确准”

    倒反把暗卫问得心虚了,他若是问第三次,暗卫大致会回他:“天色昏暗,雪又下得大,许是卑职没看清楚。”

    陆疏华心里通透,这些人都是从大寒庄里出来的,哪里会看不清楚,且传错了消息是什么下场,他们心里都明白,断不敢没把握就来报的。

    他问了两次不过是不敢置信,太子为何要做这样自毁前程的事情。

    太子有什么不过皇上的眷顾,莫家的支持;吴承德愿意站其阵营的前提是太子已有了前两者,是有成算的;秦张公公也是皇上派去的。这还只是开始,这两人在他将来的很长时间都会是他储位的基础和后盾,全不要了

    陆疏华在皇上去上朝的路上候了候,把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面无表情的听完,点了点头。

    “把莫静和召回来吧,让他回家里好好守丧。”

    陆疏华应了一声“诺。”躬身退到路边,看着皇上的驾辇走远。背后那一身虚汗还没有收干。

    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皇上眼中的肃杀之气。

    陆疏华来找莫静和的时候,莫静和已让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打包了行李,堆在院子里,该是等得了得了准信就装箱走人的。

    他人此刻也正坐在院子的亭子里赏着雪喝着茶。桌上放着两个茶碗,还有一枚陆疏华大寒阁的腰牌。

    陆疏华也不客气,两人见礼后就在他对面坐下,莫静和煮得茶确实是一绝,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花这样的功夫也确实是难得。

    太子府这一处院子名唤“存和院”,取周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xi,ng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如今莫静和却正好住于此处,却也不知是太子有意,还是机缘巧合。

    只这“和”看样子是存不住了

    雪越下越大,院子的地上寅时方将积雪扫尽,这会又积上了,莫静和让扫院子的内侍别忙活了,左右也不住了,这样积着雪,一眼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多漂亮啊。

    内侍吓得了个半死,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莫静和前些日子把瓜儿打了半死的余威尚还在太子府萦绕。

    莫静和扶他起来,帮他拍去膝盖上的积雪。

    他其实不太爱整治下人的,只他们不会信罢。

    “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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