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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 第3节

作者:曲商 字数:18605 更新:2021-12-30 23:22:48

    顾青竹看着眼前的少年,与阿三他们不同,他不争不抢,实在是因为造物太过厚待与他,出生高显之家,模样清秀俊雅,资质好,xi,ng子也好,那些别人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他竟是与生俱来,自己对他不是没有期待的,可自己偏偏有十分厌恶他,就是有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有了,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生念,他不但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要,就是现在杀了他,他也坦然受之,说不定还顺带说声谢谢。

    “你为何而活”

    莫静和一愣,道“为效忠陛下。”

    他说了一个不会错的答案。

    “若是陛下对你不好呢”

    “他是陛下,我是臣民,陛下无论对我怎么样,我都还是会忠君的,这是臣民的本分。”

    顾青竹扯着嘴角笑,他是惯会说这些的。

    “听说你还有个哥哥,如果哪天他杀了你的哥哥,你会怎么样”

    莫静和抵触这样的可能,他不愿把这两个人放在秤上作比较,谁伤着了都不好。

    “他不会。”

    “赫赫天威之下总有那么一些由不得自己的事,就像是你,你来这里,一半是陛下当时真的愤怒已极,一半恐怕也是担忧,我们这位陛下内心刚毅,不会容自己有软肋的。”

    莫静和担忧软肋他怕我会是他的软肋

    第10章 第章

    莫静和走出顾青竹的屋子,在院子里站了站,今夜的月色颇为明亮,晚风打在身上比白日里更多了几分刺骨寒意。

    宫里应该比这更冷些,不知他有没有加衣服,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身边那么多人伺候,自有人想在他前面,当不至于受冻着凉的。

    “再过得两日就是除夕了,我们在院子里摆上几样菜,叫上阿大他们一起喝一杯,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不知何时顾翎站在了身后,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莫静和感叹师傅说得没错,自己太弱,古人说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自己没有效忠木东初的资本,也没有保护珍爱之人的能力。

    “自是好。”

    “那现在与我一起去看看阿三吧。”

    莫静和犹豫“不了,他并不喜欢我。”

    顾翎又道“别说他,我也嫉妒你,主人身手也就那样,唯轻功及点x,ue当世无双,他把看家的本领都舍得教你,对你可谓看重已极。”

    莫静和道“所以师傅一直把我丢冰室、扔刑房、用小树林吓唬我,只是因为他看重我”

    这话多少有些孩子般赌气,顾翎很少看到他这样,被他逗得一笑,伸手想搭他的肩,到了一半僵住了,又收回来,道“走吧。”

    阿三今年十四了,半大的一个孩子,有这个年龄特有的纤细和挺拔,此刻工工整整的那样跪着,被鞭子撕裂的衣服半挂在身上,冷风一激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应该不想让我看到他这幅模样。”如同自己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嗯,那就让他这样跪一夜,明日来给他收尸,左右你们也只能活一两个下来。”顾翎笑道,觉得这个主意似还不错。

    莫静和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外袍走到他面前给他披上,道“让顾公子给你上点药再跪着吧。”

    顾翎看不过去,瞪他“你也就这点出息。”伸手扶阿三起来,“还跪什么,保命要紧。”

    阿三神志有些模糊,脾气却犟,让开顾翎要扶他的手,又把莫静和的袍子脱下摔一边“不用你可怜。”身子摇晃了一阵才又重新跪好。

    “我赵家比不得你莫家,莫大公子”

    莫静和觉得莫名其妙,道“我在二房排老二。”

    顾翎嗤笑出声“你今日怎么犯起儍劲来了。”

    阿三不欲再理他,现在就是要维持这个动作也是吃力的紧。

    莫静和道“上一批弟子一共十六人,最后只留下了一人,你为了这种事和自己置气不值当,活着不好吗”

    “你们这种人说话就是客气,阿三,我同你讲,你今日这般必是受人挑唆,他不是坏人,挑唆你的人才是居心不良,想让你死”

    顾翎也不管他挣扎,直接制住他,扯开他的衣服给他上药。

    上着上着,阿三便不动了,开口道“明日等我好了,我们对弈一枰,我总有比你好的地方。”

    莫静和笑道“你只轻功一项就比我好太多。”

    阿三笑了笑,然后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他烧得很厉害,得把他弄回屋去。”顾翎道。

    “回我屋吧,他屋里人多。”莫静和去背他。

    “你还知道照顾他面子”

    莫静和除了晚上去顾青竹屋里背书,一直都守在阿三床边,阿三迷迷糊糊了两天,后来醒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去训练吗”阿三接过莫静和递来的药。

    “我在养伤啊。”莫静和回答的理所当然。

    阿三这才想起,莫静和也刚受了刑,伤该还没好全,心理愧疚起来。

    “那你还这样照顾我做什么”他低头去晃碗里的汤药。

    “好得差不多了,找个名头偷懒而已,你可莫要到师傅那揭发我。”莫静和低头看经络释义,今天还有一百页要背

    “我叫赵庚,青都人士。”

    莫静和突然想起大半年前,十六也是这么说的“师弟,你认识我吗我叫莫思悠,与你一样也是青都人士。”

    “青都赵家,不知你与卫尉卿赵大人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莫静和愣了一愣,赵秉仁只有这一个儿子,居然也舍得送到这里来。

    “我叫莫静和,也是青都人士听你上次这么说,应当早知道我的吧。”

    阿三咕噜咕噜的把药喝了,又把碗还给莫静和。

    “自是识得的,那年莫老太爷七十大寿,我随父亲去祝寿,远远的看到过你,你在和另一位公子爬树掏鸟窝。”

    莫静和想了想,老太爷七十大寿的时候自己在干嘛,为什么去掏鸟窝好像自己自来不喜欢干这事的。

    呃在把掉地上的雏鸟放回鸟窝,还是踩着微服出来的木东初的肩爬上去的,一下子没站稳,带着木东初一道摔了下去,木东初自己刚站起来,那么要干净的一个人都没顾着拍拍灰,先过去看他,见他一口血,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静和左右动动嘴,吐出两颗门牙来。

    “你笑什么”

    莫静和回过神,发现竟不自己的笑了起来,忙收敛表情。

    “没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

    “如桐表哥说的。”

    “如桐哥哥是你表哥”

    阿三笑“青都就这么几家大家族,哪家不沾着点亲。真要仔细论论,说不得我们还是表兄弟呢。”

    莫静和也跟着笑起来。

    第11章 第章

    大年三十一大早,顾翎就领着几个弟子忙活了起来,顾青竹在院子里煮了茶,看他们忙活。

    “灯笼挂高点,再往左一点。”

    “你们两个去厨房帮忙。”

    “你们身上有伤,就别添乱了,你去写对联,你去给他磨墨吧。”

    直到傍晚,众弟子过来给顾青竹磕头,然后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

    顾翎忙活了一天ji,ng神仍是很好,张罗着大伙吃饭喝酒。

    “阿七、阿八还小,就别喝酒了。”阿四取过阿七、阿八跟前的酒杯,又给换上茶碗,斟上茶。

    阿七、阿八很欢喜,咕噜咕噜的喝茶。

    阿三xi,ng子本来很脱跳,被顾青竹一顿鞭子似乎打安静了,只看着众人吃酒。

    席面上除了顾翎还数阿二、阿六最闹腾,众人被两人轮番敬了酒,都有些醉意上头。

    阿四最先起身说乏了,给顾青竹作了一揖便回房去了,阿七、阿八都很粘他,也跟着去了。

    阿六又来敬莫静和“以前误会你了,说了你不少坏话,今日借这个机会,跟你道个歉,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莫静和笑笑,把酒喝了,他酒量着实不好,白皙的脸上早泛起一层红晕,眼神迷离,晃晃悠悠的,看着却有几分可爱。

    他这几日除了背书也没旁的事,那日顾翎来给他复诊,两人都是无聊的紧了,就在那掰着指头算是谁挑唆的阿三。

    顾翎道“除了阿三自己,院子里统共就七个人,阿四素静,平日里闲着也就教教阿七阿八写字念书,与其他人往来甚少,看着不像;我就没听阿大正经说过一句整话,只知道闷头练武功,却是个没甚意思的呆瓜,应该也不是他;剩下只有阿二、阿五、阿六了,三人整日抱作一团,说不得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三个都有份。”

    莫静和笑“怎好这么凭空想象就给他们按了罪名的。”

    顾翎又道“这逻辑虽然不严密,但却是按常理推算的,大致不会错。要不我么打个赌。谁输了改日要帮对方做一件事。”

    莫静和举着杯子笑笑,看来自己要帮顾翎做事了,不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

    “不碍的。”

    阿六原看下午阿三给莫静和磨墨,两人有说有笑的,只以为早阿六把自己供了出去,才来说这话,莫静和这样淡淡回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倒让他有些摸不清底。

    正说话间,那头阿二走到阿大跟前给他杯子里斟了杯酒“师弟敬师兄。”

    阿大没有多想,抬头就要喝。

    “阿大。”

    本来在和顾翎调情的顾青竹,突然看到这边,叫了声阿大。

    阿大一顿,阿二一僵。

    顾青竹今日似乎很高兴,笑容比平日里更盛些,莫静和最怕他这副模样,没有再搭阿六的话,看向他们,阿六莫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繁星烂漫,月色正亮,顾青竹手中的那杯酒水波不兴还倒映着皎洁月光。

    他走过去,轻轻摘下阿大手中的酒杯,递还给阿二。

    “你们来时,我便说过,这里所有人的生死我说了算,可还记得。”

    阿二没敢接,扑通跪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师傅,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回吧。”

    顾青竹还是在笑,很和蔼的扶他起来。“不碍的,你喝了这杯酒,我便饶了你。”

    阿六心里干笑,原来不碍的还可以这样用,不知道刚刚莫静和那句不碍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阿二重又伏下身子,磕头喊了一句“师傅饶命”

    顾青竹的耐心终是极有限的,把杯子放在地上,笑道“喝下去,我留你全尸”

    又转头对余下的众人说“今日也是扫兴,都散了吧。”边说边揉着顾翎去了东暖阁。

    众人散去,只留下阿二一个人还跪在地上。

    第二日清晨,洒扫院子的下人看到阿二的尸体躺在地上,挠了挠后脑勺,他一个人搬不动

    阿四一身素袍清清淡淡的站在北屋门口,看着昨天清晨还在跟自己问好的人儿 ,今天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躺在地上,心有戚戚。

    他走上去,对洒扫的下人说“我来吧。”同屋一场,好歹送他一程。

    下人躬身退到一边。

    这时辰,也快到了晨练的时候,众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出来,见阿四正背起阿二的尸体,阿大上前一步道“我来。”

    阿四愣愣的看了他一回,阿大再没有别的话,从他背上接过人,就往后山去了。

    “二师兄是死了吗昨日明明还好好的。”

    阿八跑到阿四身边,抬头,圆亮的双眸看他道。

    阿四半蹲下身子,与他说话“大致是犯了什么错,去晨练吧。”

    阿八十分听话,也没有多问,哦了一声便到屋里叫上阿七一起去晨练了。

    出了十五,莫静和的伤也是养得好透了,装也装不下去了,那本经络释义也全背完了,顾青竹还是指着那三桶箭让他练。

    “再给你三天,正巧他们也该练箭了,若是练不好,去给他们作活靶。”

    莫静和知道这三桶箭定是躲不过的,养伤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在练了,更有阿三从旁指点,他从来不知阿三年纪轻轻,s,he箭准头竟这样好,每每给他指出的地方也都切中要点,等第四日顾青竹来看他s,he箭时,已能做到百发百中了。

    顾青竹用扇子拍拍他的肩“阿三的箭术不错吧。”

    阿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莫静和垂手握着弓渊,低着头,他装养伤偷懒又借机偷偷练箭的事情,本就没打算瞒顾青竹,瞒不过的,若第一日顾青竹没有阻拦他,便是放纵他的意思。

    “师傅慈宽。”

    顾青竹只是笑,论知情识趣,他还是比较喜欢莫静和这样的徒弟。

    “明日开始练暗器,你俩一起。”

    阿三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又拍拍小心脏,笑道“你这句师傅慈宽十分派用场啊。”

    莫静和看他模样可爱,也笑道“师傅本就慈宽。”

    阿三笑哼一声,道“你这模样最讨厌不过,师傅慈不慈宽的我没甚体会,师兄弟之间那些话说得难听,你却也避避嫌。”

    莫静和也隐约听到过传闻,因他住在顾青竹的耳房,进进出出只隔了一扇门,顾青竹也明着说自己好男风,喜欢漂亮的人,对莫静和又十分特别。师兄弟里就有传莫静和早爬上了顾青竹的床;更有这两日来莫静和天天晚上去顾青竹屋里背书,传闻愈盛。

    “避是避不过的随他们吧。”

    半月后,一日阿三来寻莫静和吃午饭,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屋,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最后两滴滴下还不忘抖一抖茶壶,确定里面真没水了,才又放下。

    莫静和道“我再把你烧一壶。”

    正转身去烧水,就听阿三道“阿五没了。”

    莫静和一时没有明白“没了”是什么意思。

    阿三又道“阿六s,he箭老没长进,师傅就把他放林子里,让师兄弟把他当活靶,每人s,he一箭若没s,he中就替了他,阿五平日里准头最好,没想到那次却没s,he中,替了阿六,却被阿六s,he死了。”

    莫静和怔了一怔方道“不知道阿六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阿三说话仍有些喘。

    莫静和沉默了一阵,方道“那日阿六被师傅关水牢,阿五跪在师傅门前求他开恩,阿六被关了三日,他就跪了三日,门前积了的雪融了又积,积了又融,后来看阿五走路似就没有以前那么灵便了。”

    阿三张了一张嘴,道“你是说阿五是故意的。”

    莫静和沉默。

    “那天幸亏师父考察你s,he箭,我在边上,才捎上我一起跟着你练暗器,不用和他们一起练箭,算是逃过一劫,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我指点你,现在当活靶的就是你。”

    莫静和道“是要谢你肯教我也不是因为正巧那天你在边上,而是你s,he箭委实好,已不用再练,师父才没让你一起的。”

    阿三道“这样啊”

    水已烧开,莫静和给他倒上水“凉一凉再喝,别烫着。”

    阿三接过茶碗,在手心里捂着,看着水汽腾腾冒上来,叹道“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我们都能出去,回头我去你府上找你玩。”

    莫静和点头,称好。

    第12章 第章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第二年瑞雪纷飞的时候,皇后柳氏给木东初生了第二位皇子。

    木东初看着初生婴儿皱巴巴的脸,咯咯的笑个不停,柳氏求木东初给孩子起个名字,木东初说照着太子的例让下面先拟几个呈上来再挑个最好的。他这般郑重柳氏自是十分欢喜,笑着依偎进木东初的怀里,木东初揉着怀里的人,觉得怀里是实的,心里却是空的。那年皇上赏了柳氏好些东西,也赏了柳家好些东西。

    又过了两年,柳大人迁丞相。太后以皇上子嗣单薄为由,给皇帝新纳了一位夫人、两位婕妤、两位美人,后宫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木东初也不偏薄谁,对谁都好,雨露沾得十分均匀。

    也不知为何,自从这年入了夏,本来空落落的心里突然就实诚了许多,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除夕那夜,应付完席面,又叫来大寒阁陆疏华陪他喝酒。

    对着缺了口子的月亮,木东初漫不经心的说“近来天气似乎暖和了些。”

    陆疏华看着从他口中随着说话呼出的热气,顺着他的话头道“可不是。”

    他向来狗腿,消息灵通,又十分知晓皇上的心意,什么事皇上自己还没明白过味来,他就先明了了,他知道为什么天暖了,因为故人回来了。

    “听说莫公子刚走的那阵,皇上常问及小寒庄的事情,最近可还有问”

    木东初知道他向来嘴巴严实,也不免再一次起了心念,要灭他的口。

    “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陆疏华笑笑,饮了杯中酒,意味深长地道“不妨再问问。”

    等陆疏华告退出去了,他都在想,这句“不妨再问问”是什么意思

    “小寒阁何在”

    有暗卫应声出现,跪在他跟前口呼“陛下。”

    地上的人,一身黑色劲装,身量修长,木东初看他这么跪着,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

    “抬起头来。”

    地上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抬了起来。

    木东初手里的酒盏突的滑落到了地上。

    那种地方出来的大多沉默浑身凛然杀气

    但眼前这人似乎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像是高了很多,身姿是挺拔的,他又长得好,和以前一样见着他脸上总噙着三分笑意,整张脸便很柔和温润。

    莫静和轻轻的叹口气道“臣莫静和请陛下万安。”

    似乎又与以前不太一样。

    “陛下,你看这鸟,我训了很久,它会说“陛下好美”“陛下英明”“陛下我饿”“陛下陪我玩”。”

    “陛下,城西新开了一家戏院,当家花旦就跟仙女下凡一样,那身段那唱功,啧啧”

    “陛下,你吃过城西的酱肘子吗我吃着好吃,给你打包带了份回来。”

    小时候的莫静和好像一直是那样的,在他读书时,练字时,用膳时,甚至就寝时,随时随地都能带各种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来找他玩。

    粉粉的一个团子,还总是蹦来蹦去,随身带着弹弓,看着谁不顺眼还喜欢弹他屁股,也不管那人是哪家公子,哪家的奴仆,比朕这个做皇帝的还骄横。

    那时他是真不论谁都敢得罪,不过也是,青都莫家嫡系的公子,朕眼前的红人,太后的侄子,这样的身份确实够他仗势欺人、恃宠而骄的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司,谁敢真拿他怎么样去。

    现在想来那会不定也是装的,只听说有纨绔子弟装正经的,本xi,ng正经的整日扮纨绔的他也算头一份。

    “什么时候回来的”木东初也只怔了一怔,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回陛下,入了夏便回来了。”莫静和低着头,看着十分老实本分。

    “去太后那请过安吗”木东初问。

    “还没有。”

    木东初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因为小寒阁有规定,除了掌事和参事其余的暗卫不得回家,不得和家人有来往。就是掌事和参事也是常年住在宫里的小寒阁,不到休沐的日子不能出宫。

    “去给太后请个安吧,她老人家三年来整日挂念着你。”顿了顿又说,“小寒阁的掌事柯晋中为朕辛劳了十几年,朕有意将他外放,一直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既你回来了,你去顶他的位置。 ”

    这样还好些,真要做了掌事,竟是比以前还要麻烦上几分,如此想着,莫静和忙道“臣资质尚浅,恐难当大任,望陛下三思。”

    木东初让他起来,道“自是三思过了。”

    莫静和站起身,垂手侍立一边,又要推“臣入小寒阁才半年光景,恐不能服众。”

    木东初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笑意却没有到眼里“你的本事,朕心里知道。”

    他此刻心里有些烦躁,不欲与他再说,放了他休沐三日,嘱咐去给太后请安,顺道回家看看,便遣了出去。

    莫静和在小寒庄三年养了个没心没肺的毛病,外面通宵烟火鞭炮的闹腾,他一夜竟也睡得十分安稳,第二日清晨,换了常服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到他回来自是十分欢喜,他已入舞勺之年,太后也不避讳,抱着他又是哭又是笑,莫静和突然觉得老太太说不准对自己可能还是有几分长辈的真心的。

    大清早的去,用了晚膳才给放了出来。

    莫静和想了想,还是回了莫家老宅。莫老太爷这两年身子骨越发不好,每日睡觉的时间很长,白日里也老犯瞌睡,这会子已经睡下了。莫静和在他房门前磕了三个头,又去拜会了家里其他长辈,同辈们说了会子话,听说这两年边关也不太平,莫静仁一年前回来过一次,只呆了两个月,又被调回去了。莫静珂做了大行丞,倒让莫静和有些意外,他自来不太喜欢外务

    莫静和来到自己院子门口,心里十分欢喜,特别是看到秀儿就站在门口,打着大红灯笼等他,更是欢喜。紧走了两步跑上去,想抱住她入怀里,又碍着礼数,在她跟前止了步。

    莫静和小时候很喜欢哭,摔着了哭,被父亲骂了哭,玩具丢了哭可能他父母没了那场哭的厉害了,后来就真的再没有哭过,他在皇上发落他的时候没有哭,在小寒庄那种地方受尽顾青竹的折腾没有哭,回来了皇上太后面前都没有哭,唯独看到这小丫鬟守在院门口的时候,觉得眼眶一阵的热,眼泪就在眼里打着滚,一眨眼,就滚了出来。

    秀儿忙给他擦眼泪,道“公子公子回来了就好。怎么就哭上了呢。”话是这么说,哭得比他还厉害。

    “嘿嘿,高兴的,没忍住,外面冷,快进屋子里说话。”

    第13章 第章

    “怎不见荷儿”

    “一听到前院消息说你回来了,就去小厨房忙活去了。”

    莫静和坐在墩子上,仰头看着秀儿笑。

    “又傻笑个什么劲。”

    莫静和也不回话,还是那样看着她笑。

    “怎么瘦了这么多,听说军里什么都没有,吃的穿的都不好”说着说着又哭了。

    莫静和忙道“都好都好,那里什么都好,倒是你们过得还好吗长房那些大丫头nai嬷嬷有没有再来为难过你们”

    秀儿还没回,就听门外荷儿道“我们能让她们欺负了去。”说着挑帘进来,瞪了莫静和一眼。

    听了这话秀儿也不哭了,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也是,有荷儿在,不去欺负长房那几位就不错了。”

    荷儿端了几样点心并一壶羊nai进来。

    “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吃了才能去睡。”

    莫静和还是笑“劳您c,ao心了,可这羊nai以后备些茶就好。”

    荷儿将盘子端到他面前“以前你在家里的时候,宫里按着例送来的,你出门那几年,这东西却也没断过,我们央着大少爷和宫里说过一回,陛下说,还按着例给就是,倒让我们这些下人跟着沾了光。”

    莫静和的手一顿,木东初这却是什么心思

    正说话间,外头传说造办处来人了。

    秀儿出去将人引了进来,来了六七个人,为首的大宦官李全德直切主题,作揖道“莫公子安,奴奉太后懿旨,为莫公子做四季衣裳,实在太后懿旨如山,深夜叨扰,望公子见谅。”

    莫静和回礼,笑道“劳李公公大晚上的还跑这一趟,烦请公公转呈太后,太后挂念,臣感恩不已,实是臣身份低微,不敢僭越造办处。”

    李全德诧异于莫静和竟识得自己,三年前他给他做衣服时,还不过是造办处打下手的小宦官。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又打了会太极,太后懿旨摆着,最后也只能老实配合的给小宦官们量了尺寸。

    秀儿又送了众人出去。

    荷儿摸了摸壶身,道“都凉了,我再给你去热热。”

    莫静和轻拉住她的手腕“我只吃些你做的点心就好,忙活了老半日,你也早些安置罢。”

    荷儿笑嗔看他,又扬眉看他握着自己的手。

    莫静和忙松开,嘴角却在笑。

    他想起以前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一抬眼就看得到的地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字都是贴着心的。有这样一个人一辈子便很好

    秀儿送了众人,打帘进来道“奴婢瞧着太后对公子是越发的好了。”

    莫静和抿了抿嘴,人人都期望太后皇上恩宠,可这恩宠与他实在不是滋味。

    嘴上却笑道“太后自是再慈悲不过的。”

    按着惯例,莫静和一大早又去太后宫里谢恩。

    太后让人取了好些点心来,又拉着他手说话。

    “让我瞧瞧,我们静和现在都是小寒阁的掌事了。”

    “这都是沾着太后的光,和儿都不知小寒阁是干嘛的从昨日起就忧心忡忡的,怕去了做不好,丢太后的脸面。”

    太后这些年保养得宜,并不显老,面容虽不及年轻时姣好,却自有一番气韵,她笑着轻拍了拍莫静和的手。

    “听说小寒阁那里偏冷的紧,又都是些粗使的内侍丫鬟,老身改明儿给你挑两个懂事的大丫鬟过去。”

    太后这算盘打得真是神了,这是要借自己这一趟,把人手安排进小寒阁的意思。就是要带也是荷儿或是秀儿这样自来跟在身边的才好啊。

    “不敢劳动太后费心,荷儿就很不错,我带着她去就是了。”他本想说荷儿和秀儿的,想起临走前说要与她说门好亲事的,如今她都二十了,竟是自己耽误了她。

    如此想着又道“太后,有一件事倒真要麻烦您老人家,我房里秀儿那丫头您是知道的,最体贴不过了,如今都双十年华,我凭白耽误了她许久,家中虽有主母,仆与她还不如与太后亲近,这不,腆着张脸,求您赐个恩典做主给物色个模样品行都好的人家吧。”

    太后见他不肯,这种事也不能太强来,如今他在这个位置,自然有的是机会,笑道“正巧如桐这两日来说要纳个小的,不如给他。”

    莫静和委屈道“秀儿不给人做小,如桐哥哥也不行。”

    这话说的真真有些孩子起了,太后眼中是笑意,握着他的手却掷气般的往前一推,道“还挑这嫌那的,那你自己说,给谁”

    莫静和想了想道“听说御史中丞席少凉刚保举了个叫黄颇右的士子,皇上还没示下。”

    太后忍了一忍,没有忍住,打了他的手,道“你这算盘打得”

    两日后,莫静和与柯晋中做了交接。柯晋中画了皇宫的布防给他看,在他都记住后,又给烧了。

    柯晋中对他说“皇上和宫城的安危就交托与你了。”

    莫静和接过印绶,十分郑重地道“卑职自当竭尽全力,以图报圣恩之万一。”

    柯晋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臂膀,又紧紧的握着,却一时想不出要与他说什么,他是莫家的人,皇上怎会将掌事的位置给他

    莫静和看着他一脸的忧国忧民,竟有些想笑。

    第14章 第章

    小寒阁建立时正值小寒,故以节气名之,大寒阁亦如是。小寒阁主司护卫宫城及皇上周全,大寒阁负责打探消息收集情报,两阁各司其职,相辅相成。

    大寒阁掌事陆疏华第一次来小寒阁是递了帖子的,第二次就直接翻墙了,两阁之间就隔了一道墙,两边都没有设防,翻起来却也便利。

    “陆大人轻功委实好,也是在下学艺不ji,ng,你进院子前,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莫静和正搬了一摞公文,坐在院子里看,阳光洒了他一身,周身都是暖洋洋的,手边有新沏的茶,飘逸出的香气沁了他的心脾。

    陆疏华并不介意的样子,自去取了柳藤椅坐在他边上。

    “论轻功,顾青竹当属当时无双,你上次来我大寒阁,好像就有点他当年那么个意思了”

    陆疏华以前不翻墙,每次但有公事商议,都是一本正经的递了帖子,由侍从一道道门的引进去,柯晋中要找他也是这么着来一整套。陆疏华觉得,那人官职与他相当,谱摆的却足,莫静和与之相比就可爱多了,至少他们要找对方,都是翻的墙,也不拘着时辰,有的时候事情挺急,大晚上的就翻墙过去了。

    正说话间,荷儿奉了茶上来。

    陆疏华接过,呷了一口,啧啧道“小寒阁真是风水宝地,你这里的茶比我那里的好,连丫鬟都比我那里的水灵。”

    莫静和看了看他手里的茶,是皇上新赐的六安瓜片,道“陆大人喜欢,走时带些去。”顿了顿含笑道“丫鬟你却是羡慕不来的。”

    陆疏华直直的又望了荷儿片刻,才依依不舍的把眸子移开,颇为惋惜的道“如斯佳人,红袖添香,夫复何求也罢”

    莫静和听到“也罢”二字时,心里挺不是滋味,陆疏华任上才三年,这差事做得却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透彻,如今反而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哪天不在这个位置了,木东初未必会给他个善了。

    大寒阁掌事位同九卿,银印青绶,他今年刚及弱冠,也是风雅俊逸的青年才隽,听闻早两年提亲的络绎不绝,都被他婉拒了,如今却是少了,大概也是怕拖累人家姑娘,不敢谈论嫁娶的事情。

    “莫大人,我来却是有一件趣事要与你说。”

    莫静和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他,道“你说。”

    “陛下新得了一匹骏马,马是好马,就是xi,ng子太烈,陛下说谁能降得了它有重赏,这都换了好几手了,竟是谁都驯服不住,莫大人有无兴趣去试试身手。”

    莫静和想了想,并没有兴趣,但这事若是传到太后耳里就很能装点一下门面,要过太平点的日子,还是得哪里热闹就往哪里窜,把高粱竖子扮足了才好,至于能不能驯服,却是无关紧要了。

    “这倒新鲜,那有劳陆大人带我去见识见识”

    陆疏华若有所思的看他,笑道“好”

    他们去时,驯马场已围了好些人,大都是武将甲士,有几个衣冠不整,一身的土,该是刚刚驯了马,没成,还有好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再去看那马,毛色并不油亮却长,该是北方一带的,眼珠子圆润饱满透着光,全身肌rou均匀结实,四蹄修长,确是一匹难得的骏马。虽看着也是经历了几场,小耳朵依然竖立着,ji,ng气神十足,前蹄刨着地,仰着头也不乱跑,一副“就等着你来”斗志正高的得意模样。

    莫静和见了它也不免有些心动,解开系带褪去外袍,因要顾忌太后耳目,也不敢施展轻功,搓着手踱到马儿身边。

    对边上的侍立的甲士说“容我试试。”

    甲士看他文弱,穿着也是家常衣物,犹豫了片刻,递了缰绳给他。

    莫静和接过缰绳,试了试手,十分结实,转眼去看那马,脸上笑容更盛,一甩缰绳套住它脖子,就势上到马上,马儿背上突然多了个人,撒开蹄子就跑,一边跑一边跳,拱起后脊想把马上的人拱下去,莫静和被震得几度离开马背,手里却依然紧握缰绳,微一使力,又坐回马背上。

    众人一片叫好声,没成想这文弱书生模样的人,还有这本事。

    “陛下。”陆疏华看到木东初便衣而来,越过人群,一脸笑意十分狗腿的来到他身侧。

    木东初是听大寒阁的暗探禀报,莫静和被陆疏华引了来驯马,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

    “回来后,就没见他这么开心过。”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随侍们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口,陆疏华也只恭敬地低着头不吭声,但看模样像是在憋着笑,偷着乐。

    “扑通”一声,莫静和被震下马背,摔在地上,被马脱了跑了一段,后背的衣服被磨破了好些,却也不见他脚下如何借力,又一跃到了马背上。

    陆疏华听到木东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出来,便更乐了。

    “偷乐什么也与朕说说。”

    陆疏华没成想皇上会注意到他,笑道“莫大人不愧是陛下小寒阁的掌事,臣看着这马多半到莫大人这就能降,臣心里高兴。”

    木东初当然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情乐,身边有这么个明白自己心思的的即是高兴又是烦忧,笑骂了一声“滚一边去乐。”

    “诺。”陆疏华仍是很开心的往边上退了两步。

    莫静和觉得身下的马儿力道越来越小,像是就要服了,心神收敛,方觉不好,刚刚自己被马儿激得意兴大起,若是这么多将士都没能驯服的马,却被自己这个高粱竖子驯服了怕是不好。

    趁着马儿又是一颠,撒开手中的缰绳,摔落马下。

    将士们一片唏嘘,有几个跑上去,扶他起来,道“兄弟,看着你文弱,挺行啊”

    莫静和虽有意多开要害,还是摔得不轻,轻咳两声方道“哪里,那马被驯累,我才得了空子,这不还是没驯服。”

    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告辞众人,去寻陆疏华了。

    瞧着陆疏华的时候也就瞧见了木东初。

    上次见还是他与柯晋中交接好之后,按着例去给木东初谢恩,木东初随便说了两句,便将他打发了,他一时也摸请不请木东初的意思,这一月来木东初都没有召他,他也就都老实的躲在小寒阁看案卷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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