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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第33节

作者:冥月鬼姬 字数:16056 更新:2021-12-30 23:21:33

    追著打人的显然手上有两下子,而被打的那一个,显然越跑越慢,最後毫无还手之力。这情形让萧只十分的看不惯。

    身在西煌,他不想惹来别人注意,便闪了个身,从楼上纵身跃下,以著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少年的衣裳,扯著他朝一处偏僻的巷子里躲去。他的动作都只在顷刻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带著人跑出了很远,那些家丁哪里追的上,根本是连所来何人都没有看清楚。

    那少年见追著自己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一边躲在萧只身後探头偷看,一边大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这次真是死定了。”一边说一边拉起衣襟看看自己身上方才被踢的那处伤,“哎呦,真是疼啊。这群王八羔子”

    “他们为什麽打你”萧只把身上带著的化瘀药丢给他一瓶。

    “哼,小人得志呗。”少年一身伤,嘴上却是倔强不服输的调调,“好歹我爹原来也是个官,可惜了,如今皇族都没了,官还算个屁。现在只有跟单家沾了亲的,才敢这麽嚣张。呸啊”

    萧只看他说话做派,十足衣服市井小泼皮的样子,忍不住笑著说道“原来你也是官家子弟,看你言谈,却真是不像。”

    少年一听,横眉立目,“我从小说话行事就是这样,不端架子不拘泥,不学那些文邹邹的伪君子又怎麽了别看我年纪小,我从前还做过皇子的伴读来著。学问大著咧”

    “是吗那你怎麽又会在这里”

    萧只这样一问,少年沈默了一下,低了低头,说道“宫里的人,都死了。”

    10鲜币君上九轮明月上

    宫里的贵族们都死了,侍女伴读太监之类,也多是死的死逃的逃,上头那些大人物有更值得关注的大事,自然不会特别浪费力气。这少年年纪小,混在那一团乱的人群里,到时也跑了出来,一路混吃骗喝也倒没有饿死,只是比较不走运,被他过往有那麽点过节的单家子弟发现了行踪,一路追著他,逮著了就往死里欺负一番。

    被萧只救下的少年,名叫司霖,颇是个多话的人,一路走一路便不停的念念叨叨。也许是他许久没遇上一个可以畅快说话的人,此刻跟著萧只混,自然得以畅所欲言,想起什麽说什麽的。

    萧只救下了他,见他穿著一身破破烂烂,又孤单单的一个人被追著打,也不能就此扔在路边不管,也不只好先带著他买身衣裳换个打扮,再去吃一顿饭。

    萧只坐在饭桌旁边看著司霖狼吞虎咽,想了想,还是把心中惦记了几回的话问了出来。

    他说“你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

    “是谁啊”

    “西煌的三皇子,羽墨栩,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三皇子三皇子不是做了诡月国的质子,我是听说,他从小就被送走,是死是活都没个消息,又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是吗”萧只说,“他没有再回过西煌麽也没有出现在皇宫里”

    “我反正是不知道。你见过他”

    “一面之缘。”萧只说,“他只告诉过我,他从前在西煌,住的地方叫做碧落宫。”

    “碧落宫嘛这个我倒是知道。”司霖笑笑,“兵变的时候被火烧的最彻底的几个地方里,就有它一个。你要找的三皇子如果当时真在碧落宫,那应该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也没必要再找了。但是──”

    司霖说道这里,又忽然蹙眉沈吟,“要是这三皇子没死,待在诡月倒是躲过一劫的。他要在这种时候回来西煌,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无论是姓单的还是姓云的,落在谁的手上,可都不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萧只不是傻子,司霖想到的事情,他自然早已经想过几回。只是当初放走羽墨栩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不插手过问此事。路是羽墨栩自己选的,原本也就与他无关。

    可是如今就在西煌,难免不会想起他。

    如果他果然活著,又会身在何处

    是侥幸在宫变的混乱中逃出,流落市井,过普通人的生活

    若是这样,自然最好。

    如果没有呢

    是落到单家的手上,还是云家

    羽墨栩是羽墨皇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不死,对於觊觎皇位的野心之人而言,总是个威胁。

    萧只想来想去,无论怎样思量,都觉得羽墨栩还活著的可能性已是十分渺茫。

    就在萧只安静想事情而司霖埋头苦吃的时候,他二人的桌旁忽然凑过来一个笑吟吟的姑娘。

    原来,这偏僻地方的小饭馆并无单间,二楼吃饭的地方统共十几张桌子,只是这个时间,并没有什麽人上来吃饭,偌大个地方,都空荡荡的闲置著。

    这姑娘容貌十分讨喜,竖著发髻,一身暖黄色的裙装。手里拿著一个信封,上面并无署名。

    “我家主人有请。”

    她放下信封,转身飞快的跑了。

    萧只看著她跑远,自然想起是曾经彻查佘县皇陵案时,在赫锦佟船舫上见过的侍婢,名字他到真的是不记得了。

    於是拆开信笺,果然是赫锦佟的邀约。他先自己一步来到西煌,想不到如今也正在此处不远。

    萧只仍旧挂记著他身上的蛊毒伤,并不多想,自然是把司霖安顿在了客栈之後,便动身去见赫锦佟。

    赫锦佟是一个讲究奢侈跟排场的人,无论走到哪里,自然都是要带著他身边的仆婢、住最贵的店、守著风景最好的房间、喝最好的酒

    即使是在西煌,即使身上中毒受伤,他也不会耽搁了这份享受。

    萧只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窗边吃著一道据说是此城里最有名的招牌菜,清蒸鲜笋。

    见了萧只,便招呼他一道对饮。

    赫锦佟的袍子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把伤处遮住,露出的地方隐隐只能看见一点被白布裹著的痕迹。

    萧只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你要找的那个蛊师没有找到吗”

    赫锦佟帮萧只倒了酒,满不在乎的说“宫变的时候太乱,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还有其他可以找的地方吗或者其他的蛊毒师,我想,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也多,不会。”

    赫锦佟笑著点头,“原本想说我自己解决也是一样,不过来了之後却发现西煌这地方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不太合我胃口,连酒的味道也不是我喜欢的。实在无聊,後悔没邀你一道。谁知正这样想著,刚好就看见你在街边救那小男孩,所以派人去请你过来了。”

    接著,他便问萧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走一趟,九轮明月宫。单家人尊奉的一位国师,就精通蛊毒。”

    九轮明月宫,就正是坐落在玉临山上,据闻这座山上,一共有九处泉眼,形成了大小九处湖泊,每到月亮升起,就处湖泊处处映月,是谓胜景。

    西煌的羽墨皇族便命工匠设计,围绕著玉临山的九处湖泉建了皇家行宫,为其命名九轮明月宫。

    如今这座宫殿,正是被夺权之後的单家人所占用。重重守卫,哨卡严密,俨然一座禁宫,初次闯入,难免吃亏。饶是赫锦佟武功绝伦,可是身上有毒伤,谁也不知何时会发作,又会怎样发作。又或者,万一那国师不肯帮忙,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不是轻易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萧只自然是於情於理都该陪他一道而行的。

    “今夜子时,就在此处汇合。”赫锦佟说,“不要失约,我可是从不等人的。”

    作家的话

    更新更新我家的电脑好奇怪,本本就发不上来文,必须用台式机才能成功贴起来,害的我要用本本写,用台式机发文,好痛苦。

    最近事情有点多,更新不能按时贴文,对不起。

    11鲜币君上九轮明月中

    九轮明月,名不虚传。的确是座美轮美奂的宫殿,特别在夜晚,月华如昼的时刻。

    萧只果然依照约定,陪著赫锦佟一道去探这行宫深殿。

    萧只想不到,无意中救下的那个叫司霖的孩子,居然还能给他画了个九月宫大致的地图来。并不详尽,但也给了他诸多方便。

    “你夜行出来,必定要穿得如此招摇吗”萧只不赞同的看著赫教主那一身醒目的红衣。

    所谓夜里潜行,自然是穿一身黑色才比较安全隐秘方便行事的。

    “习惯了。”赫锦佟全不在意,把青铜鬼脸面具取下来收进怀中,没有一直戴著。

    他二人轻功都是上乘,穿梭在宫殿的琼楼玉宇之间,等闲侍卫并不能发觉什麽异状。只是这九月宫著实不是个小地方,九处湖泊,九座园林,中间楼台轩馆无数,一处一处找下来,萧只实在想不出赫锦佟所要找的那个善用巫蛊的国师究竟身在何处。

    善用蛊毒者,通常喜欢独居,不愿意轻易让人接近的。而那人身为国师,定然地位尊崇,所住之处,也需得是个既幽静且又尊贵的好地方。

    他依著这样的想法,把围湖而建的独立居所一一探了一番。

    其他都没有什麽异状,而唯有一处唯有一处,有些奇怪,但又看不出像是什麽国师的住地。

    这夜阑人静之时,那里犹点著幽幽灯火,外头寥寥守著几个侍卫,院内则很静寂。

    萧只避开守卫,借力轻轻跃至屋檐上,隔著窗纱向房间内窥探。屋子里空荡荡,没什麽人。

    他看了一会儿,也并无异状。

    原本想走,却听见一声类似鸟类的鸣叫声音,又不像一般人家里用笼子养的那些画眉鹦鹉之类的小鸟。

    萧只於是换了个角度,把几扇窗户逐一探看一遍,终於发觉是在靠北侧的一间屋子里,关了一只大鸟。

    这鸟很奇怪,像是病了,有气无力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它全身羽毛都是黑色,不是焦炭般的暗黑,而是一种漆亮的颜色,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去,通身都是极漂亮的翎羽。显然不是一般的鸟。

    萧只第一眼就认出,这是羽墨皇族的标志,西煌古国的神兽,玄鸟。

    赫锦佟这时也从另外一边赶过来,施展轻功,消无声息落到他身边。

    他侧头看见窗内的玄鸟,又看萧只。不便开口说话,便用唇语同他交谈道这鸟看上去好像活不长。不知是不是他的主人已经死了。

    萧只点头,他听闻,玄鸟需要他主人血来喂养,每个一段时间,就要饮一次。主人的生命力微弱,鸟的状态也就一样会很不好。

    而主人若死,便没血可饮,玄鸟定然也是养不活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忽然悄悄的跑过来,手里捧著一个茶盅似的小碗。她半跪在床边,拿小碗抵到玄鸟嘴边,把那碗里鲜红色的液体喂进它嘴里。

    玄鸟饮了血,依然一动不动的歪躺在床上,但也不再发出古怪的鸣叫声,终於安静了下来。

    玄鸟有血可饮,便是说羽墨皇族并不若传言中的那样,全部灭族,无一生还。

    至少皇族之中,尚有一人还活著

    赫锦佟以唇语询问萧只要去看看吗只剩中央一处行宫未探。

    萧只也看著他,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附近可以住人的地方一路寻觅过去,并无所获。再往深处,便是这个宫殿的权利核心所在,谋权夺位的单家人就居与九月宫正中央的那座行宫里。幸存的羽墨皇族大约也在这里,还有他们想找的国师,也许也在。

    这地方与园林之中的其他地方不同,是园中之园,有独立的围墙。外面守卫极其森严,且高手众多,四处都设有暗哨。

    饶是萧只与赫锦佟自诩武功不凡,进入其中也是极为小心,只恐稍有疏漏,惹来麻烦。

    两个人,只能一人探路前行另一个人放哨警戒,万不得已守卫极严的地方,赫锦佟便直接将人点穴昏睡,或者出手更重一些,便直接将人结果了,悄悄丢进深处草丛。

    萧只不赞同的看了看他,这般打草惊蛇的做法,若是今天没找到那个国师,明日再来,更是难上加难。

    赫锦佟出手却只为一时方便,他才不管明日如何。

    明天的事情,自然明天再去烦恼,不关今天的事

    他们在行宫里并没见到单家的掌权之人,也许此人如今并不在这九月宫内。他们也没有找到西煌那位擅蛊毒的国师,只不过,却意外的找到了羽墨栩。

    像是意料之外,又似在情理之中。萧只居然此刻并不十分感到意外。

    只是当他看见羽墨栩的时候,心里不知为何深深的痛了一下。

    後悔了在诡月时候选择了放他回来。

    萧只自从认识羽墨栩,便每每总是看见他一副凄惨可怜的处境。

    而今夜这一幕,更是其中之最,一生都不能释怀忘记。

    隔著上了薄纱的窗户,只见羽墨栩躺在偏殿的一个屋子里,双手和脖子上都牲畜般栓著黑色铁链。身上一丝不挂的趴跪在地,屋子里有两个男人裸露著下身,一前一後对他的嘴和後面不停的轮流侵犯。他身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痕迹,青紫的,红肿的,以及流血,结痂的。

    一旁还走来另外一人,伸手扯住羽墨栩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询问他,“是不是被干得很快活想不想再来点更刺激的”

    羽墨栩却只闭著眼睛,月光之下,面色苍白如雪。他不言不语,任由那几人轮番施暴凌辱,木偶一般,甚至连一丝反抗挣扎都没有。

    直到那其中一人自房间另一角落的火盆里,取了一只烧红的铁杵,走到羽墨栩身边,拉开他的腿

    窗外的萧只无法再看,伸手便要推窗闯进去。

    赫锦佟却在暗处阻拦,对他摇了摇头。

    此处不是救人的好地点,此刻也绝非救人的好时机。现在进去,势必惹来极多高手,脱身困难。

    只是就在这稍一拦阻的瞬间,隔著一扇窗,里面便随即传来羽墨栩宛如死亡般的痛苦叫声。

    他隐秘的後穴被热烫的铁柱贯入,血水顺著大腿涌出来,疼得撕心裂肺,却一动都不能动弹。

    萧只看了一眼赫锦佟,推开他手。

    唇语说道“你带我来这里,找国师是假。让我救他走,才是目的吧”

    赫锦佟闻言,目光复杂。

    萧只开口,“既然如此,何时动手并不重要。就现在吧”

    11鲜币君上九轮明月下

    萧只言罢,并不等赫锦佟开口,便已经穿窗而入,出手救人。

    赫锦佟虽然引萧只来此算是别於居心,但目的也一样是为了让萧只救走羽墨栩。既然目的一致,他当然也会出手相助。

    他的功夫与萧只不同,诡异莫测,且不拘泥使用那些江湖名门所不齿的残忍手段、卑劣暗器,一时之间,便是惊动了近处高手侍卫,凭他一身好功夫,一个人在外面拦下来也是不难。

    而萧只在房间之内想要放倒那几个半裸的男子,实在简单不过。他们像是些普通的贵族子弟,身手武功都很一般,并不值得费心。只是萧只见羽墨栩浑身血迹生死不明的惨状,心里忍不下这口气,一瞬间出手极重,屋里几人只怕是要落个非死即残的下场。

    等到外面兵卫等人跑进来的时候,萧只已经拿了外套裹住赤身裸体的羽墨栩,抱著他跳上屋外飞檐。

    赫锦佟见状,也不恋战,利落的挥著长剑跟萧只一道且战且退。有他在後面拖延兵卫高手,萧只在前面带著羽墨栩逃走也不算太吃力。

    难得司霖的地图,还真是帮了不少帮,以至於他们在这弯曲盘绕的九轮明月宫里,没有迷失方向。到了外面,更有赫锦佟那些近身侍婢迎接,这些姑娘们的武功居然各个出乎意料的好,应对起一路追来的侍卫高手们,各种手段尽出,皆是不落下风。

    一行人就这样有惊无险安全救出了羽墨栩。赫锦佟的两个侍女引路,顺著一处偏僻地方慢慢走远。

    “别回客栈去。”到了分叉路口,赫锦佟对萧只说。“我们闯了九月宫,单家人必定不肯罢休,稍後只怕会封锁城门全城戒严。你即便武功厉害不怕他们拦阻,你怀里的那个,再不医治一下大概连这一路颠簸都受不住,更别说带他远走。”

    这道理不必说其实萧只也知道,此刻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羽墨栩,下身还流著血,人是昏迷不醒的,状况显然不是太好。於是便对赫锦佟说道,“既然你这样说,必定是有合适的去处了。”

    与聪明人讲话比较不费力,既然萧只已经猜到,赫锦佟便没兴趣强词辩白,直接点头。

    “这种时候,我料想你就算信不过我也一定会跟我走。”他说,“我虽然大事上不能站在你这边,但小事上也并不打算害你。所以,你倒是可以放心的。”

    赫锦佟这人,要做什麽事虽然并不讲明,但是好与坏都有言在先,萧只竟然有几分欣赏他的坦率直白。

    於是欣然点头,“我放心得很。请教主引路吧。”

    他话音方落,赫锦佟身後的婢女白露便吹了声口哨,显然使了内力催发,声音传得极远。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有个红衣少年驾著车马前来接他们。那车马之上的族徽标记竟然是目前西煌军权在握的大贵族关家所有。於是,上了这个车驾,显然一路过关,等闲不会有人敢来拦阻。

    车马一路畅行无阻,到附近城镇一处府宅别院跟前停下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天色蒙蒙。

    从旁侧角门进去,丝毫不引人注意。

    萧只一路只想著照顾羽墨栩,下车时候才想起被他丢在客栈里的司霖。将他一个人丢在那边,他的身份特殊,被人发现,也是不好过的。於是回头,才要把这事拜托给赫锦佟,却见到赫锦佟身边那个叫白月的婢女居然已经领著司霖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你果然用心良苦,计划周详。”萧只无奈笑笑,也不知该不该赞他深谋远虑。

    “大夫已经在屋里等,我就不跟著进去凑热闹了。这里东西一应俱全,王爷您自便就好。”赫锦佟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後的两名侍女跟在萧只身旁伺候著,自己则转了个身,打著呵欠朝著别的院落走去。

    显然是困了要去睡觉。他身後照例是呼啦啦跟著一群婢女仆从,前呼後拥的退场了。

    萧只抱著羽墨栩进屋,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长者立在床边,拱手朝他施礼。

    萧只怀里抱著人,便只颔首作为还礼。

    他把羽墨栩放在床榻之上,尽量轻缓的动手脱去那件外袍,让羽墨栩趴在锦缎被褥上,慢慢分开他双腿,让後穴受伤之处显露出来。

    那地方被烫得皮肤焦了大片,伤得血肉模糊,萧只只静静看著并不言语,唯有羽墨栩在床上梦呓般呻吟叫痛的时候,他便伸手过去,轻轻拍抚他的脊背。

    那老一者察看一边伤患处之,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

    “伤得是不是很重”

    “无妨。”医者显然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出手便很有几分把握,“性命无忧。只是要想医到完全愈合,也要许多时日。想长出新的皮肉,便要用特殊些的药草,疼是必定会的。”

    萧只点头,伤在那种地方,不完全医好,日後必定会有诸多不便之处,总不能让他落下伤残病根。於是点头,“既然如此,便有劳先生出手相救了。”

    “萧王爷不必多礼,教主有命在先,老朽又岂敢不尽心竭力。”

    老医者於是让随身的药童取来木箱,翻找针石艾灸,为羽墨栩号脉施针,然後喂了一颗丸药。命人取来温水,又将一包褐色药粉散到水中搅匀了,将干布放在水中沾湿,其後便用那块药水浸透的白布一点一点擦拭著羽墨栩双腿之间的伤处。

    那药粉似有止血功效,这样一点一点擦拭下去,那里竟然慢慢不再流血,先前凝固的部分血块亦被抹去,露出被烫坏的鲜红皮肉。

    这过程虽然不算太慢,但期间羽墨栩却痛醒几回,叫得简直要断了气,点睡穴灌安神药竟然全不管用。最後萧只只能抱著他身体不让他乱动挣扎,看他痛成那个样子,心里也十分不好过。

    好不容易等到医者将羽墨栩下身血迹全部清理干净,便开始慢慢给他涂药。

    开始涂抹的时候羽墨栩仍旧哭喊著叫疼,到後来,也不知是哭累了或者是药物里清凉镇痛的成分终於起了作用,好歹消停了一些,慢慢睡著了。

    萧只送了医者离开,便回到屋中,守在羽墨栩床头,看他一脸苍白倦容,额头上全是汗水,睫毛边还挂著泪珠,於是拿了白布帕帮他擦拭。那白布才沾到脸颊皮肤,便只见他在无意识中猛的哆嗦了一下,往後躲了躲,显然便是在梦里也很害怕别人碰他。

    萧只叹气,半蹲下身来,也不管他此刻睡著听不见,只同他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作家的话

    更新啊更新

    我争取让这文不要断更了,不然啥时候才能写完啊t t

    s请多支持,帮鬼鬼投票

    10鲜币君上情之所系上

    萧只因为羽墨栩身上的伤,所以一连留在赫锦佟的别院住了几天,这期间外面单家如何封城搜人他并非一无所知,反而几次乔装夜行,一路出去探听各处消息。

    诡月与兀术全无再要开战的迹象,这让深入西煌的萧只且喜且忧,喜的是至少这几日不必急著赶回军营,可以等羽墨栩身体养得好一点了,带他一起走。然而忧的是他的楚麟楚麒,远在若望城中,不知过得是不是很好。

    他想他们。

    聪明绝顶的楚麒,明澈剔透的楚麟,只要看见他们,萧只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平静。

    而羽墨栩

    说起来楚麟楚麒的年纪跟羽墨栩不差上下。然而这位羽墨皇子,却总是让萧只感到很忧虑。

    身上的伤处再重,总有痊愈治好的时候。只是心上的伤,却没那麽容易消失不见。

    羽墨栩在来到别院之後的第三天才清醒过来。因为下身伤得严重,所以一般的食物他都吃不下,只能喂些汤水清粥之类的东西。

    可惜他自打睁开眼睛,就不肯让任何人靠近侍候,别说喝汤吃粥,他连嘴都不肯轻易张开一下,话也不愿意说,任是何人到他身边,也别想喂进一个米粒。

    如此下去,不等那伤口养好,他的小命就已经保不住了。

    此刻,司霖端著汤药碗从羽墨栩的房间里出来,果然朝萧只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萧只问他。

    司霖说“一看我进门去,他就躲。稍靠近一点都吓得哆嗦,我哪还敢上前喂药啊”

    “算了,你回房去。”

    “那这药呢还喝是不喝”

    “给我吧。”萧只说,“我去看看。”

    萧只让司霖离开,自己端著托盘进屋。

    羽墨栩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因为他实在太害怕别人靠近,所以赫锦佟留下的两个侍女也完全派不上用场,萧只只好让她们回去。

    这一刻,便看见趴在床榻之上的羽墨栩,即便只听见门板开合的声音,也会吓得往被子里缩。

    萧只把药汤放在一旁桌上,走近床边。

    羽墨栩这个人裹在被子里,看著他。像是很怕他靠近过去,神情十分慌张,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被捕猎夹子夹住的小动物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萧只走到他旁边,半蹲在床边,与他平视,“但是你现在已经离开那里了,不会再回去。日子还是要过的,你总得养好伤,对不对”

    羽墨栩却看也不肯看著他,更不可能会跟他说话。

    “我想你应该记得我。”萧只说,“不会这麽容易就忘掉吧”

    “”羽墨栩缩在被子里,躲避他的目光。

    “我如果真想伤害你,又何必救你出来”萧只把他从被子里轻轻抓出来,逼得他无处可躲。

    他对羽墨栩说了许多话,也无非是想哄他喝药,然而羽墨栩却总没有回应,闭著眼睛逃避他的目光,浑身僵硬著,十分戒备,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听还是没在听。

    萧只原本就不善於开解别人,何况一个皇族王子,离家多年,十几岁半大孩子的年纪,被人虐待多日,身上受了那些伤,自然难以平静下来。萧只也不知该怎麽样去宽慰他。於是只好把药碗端来放在他床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那你一个人把药喝完了,再睡一下吧”

    萧只走到门前,略一沈吟,又折回来,在他床边放下一个东西。

    这是今早他出门,路过街边,看见一个小女孩提著篮子在街头卖,上面只一个龙眼大小的铜制的圆铃铛,坠著七彩流苏。做工很一般,纯粹的小孩子玩具。萧只也是鬼使神差的,便买了一个回来。

    他放下铜铃,对羽墨栩说“除了三餐和换药之外,不会有人来打扰。要是你什麽时候觉得自己太闷,想找个人说话,你摇这个铃铛,我听见了,就过来陪你。”

    萧只说完,推门走了。

    羽墨栩躲在被子里仍旧一动不动。又过了许久,他才忍著下身疼痛慢慢从被窝里趴了出来。伸手把那铃铛悄悄攥进手中,好奇似的拿到眼前去细细的看。看了一会儿才把那东西压在枕头下面,闭著眼睛躺下,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药碗搁在桌上,药汤已经凉透,他一口都没喝。

    到了午夜时分,他被噩梦惊醒,冷汗湿透了亵衣,哆嗦著爬起身来,左右看看,房间里一片漆黑,丁点光亮也没有。

    他躺下,想要快点再睡著,可是冷得发抖,心里又害怕睡下之後再继续先前的噩梦,於是之只盯著外面被风摇动的树影看,越看越心惊。

    他下意识把手摸到枕头下面,抓出个铜铃铛来。拿到自己面前,摇来晃去,叮呤当啷一阵响。

    ──会有人来吗这个深更半夜的时候。

    他等了一会儿,外面出去风摇树动之外,果然什麽都没有。

    不会有人来。他早就知道。

    羽墨栩落寞的蜷在被子里。

    其实也不是太失望的。本来也知道,没人会在乎他的感受。

    对西煌来说,三皇子存在的意义,就是送到别的国家去,做质子,完成邦交需要。天知道他在诡月过的是什麽样的日子。从小到大,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遇见过。

    偏偏诡月那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还要拿一个破铃铛来骗他

    羽墨栩把手里的铜铃用力扔出去,直扔到了房门口。

    这个时候,好巧不巧,门却被推开了。

    只见进来的那人,一抬手便接住了被丢出来的铜铃。

    萧只手里拿著铃铛,走到羽墨栩床前。只见他清清瘦瘦的,躲在被窝里,像只胆小的兔子,眼睛红通通,漂亮的脸蛋上还挂著两行水迹。

    萧只笑著帮他擦拭,轻声问他“深更半夜的坐在这里哭什麽难道你是偷偷的尿了床,不敢对别人说”

    10鲜币君上情之所系中

    羽墨栩把萧只叫来,却又只是拿眼睛看著他,并不说话,真像只可怜的小土狗。

    於是萧只便问他,“是不是饿了”

    他摇头。

    “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羽墨栩还是摇头。

    “那是做了噩梦,不敢一个人睡了”

    这一回,羽墨栩不摇头了。

    萧只料想自己一定是猜中了,於是便坐到羽墨栩的床榻旁边,把他重新塞进被子里趴好,揉揉他一头乌顺的长发,说道,“现在可以睡了。我在这陪著,不让别人靠近。”

    羽墨栩看了看他,这一次果然听话的闭上眼睛,不过下一个又睁开,伸出手去攥住萧只袖子的一角,紧抓著,然後就保持这个姿势,很快就睡著了。

    萧只听著他起伏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睡意全无。

    非天教终究是魔教,他原本就不太信得过赫锦佟,留在这里多一天,危险也就多一天。

    他巴望著羽墨栩的伤早点好,至少能挨得住车马颠簸。

    那样,就可以带著他,尽早离开,回军营。

    然而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期盼顺利,却总会事与愿违。

    比如这位羽墨皇子,他终於肯喝下萧只端给他的药,也愿意少少的吃下一点食物,但是伤处的换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大夫靠近。

    他也不是多麽强烈的抗拒挣扎,而是那种实实在在被吓得浑身哆嗦,一看见别人靠近过来就一脸惊恐。

    大夫原本要抬手掀开他被子,羽墨栩当时的神情简直像是害怕得连气都喘不过的样子。萧只在旁边看他实在可怜,便只好又是大包大揽,把涂药的工作留下来自己完成,细问了一番伤处处理的方法,才把那位老医者送了出去。

    萧只回过头来,看著床上的那位羽墨皇子,叹了口气。

    “大夫的年纪足可以做你爷爷了,被他看一下可有什麽要紧的”

    羽墨栩却从被救回来之後便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次也一样,只是默默摇头。

    陌生人靠近所带给他的那种恐惧感,萧只并不能体会。但,可以理解。

    所以萧只无法责备他,所以萧只只好走过去,好言好语的商量,“伤总要治了才会好。你也不想一直这样趴在床上,翻身都不能。”

    羽墨栩只不说话。

    “我来给你涂药,可以吗”

    羽墨栩看著他,仍是摇头。不但摇头,还往被子里躲。

    萧只抓住他,有点著急,“一天不把伤养好就一天不能吃饭,这样下去我把你救回来不是为了想看你饿死的”

    他说完,便把羽墨栩捉住了按在床上,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就掀开被子去查看伤口。

    羽墨栩下身烫伤的地方颇多,因而上面只穿了亵衣,亵衣之下则是一点遮蔽都没有,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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