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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第25节

作者:冥月鬼姬 字数:14829 更新:2021-12-30 23:21:22

    该是晨起的时候,萧祈恍惚中听著窗外院子里回廊上那些笼中养著的鸟雀叫个没完,只是他昨晚睡得太迟,此刻只想再小憩一会儿,不愿过早醒来。於是也并不睁开眼睛,懒懒翻了身,在软枕上稍微挪个位置,便继续睡著。

    只是这个时候,觉得怀中似乎有些异样。眼睛微张开一丝缝隙,便见到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孔正悄悄朝著自己靠近过来。

    那双晶亮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就像发现了什麽好奇的事物,想要探究一般。只是下一刻,这双眼睛的主人便又忽然坏笑起来,伸出双手,想要去掐萧祈两边的脸颊皮肤

    “楚麟,你想做什麽”

    萧祈忽然出声,并且伸出食指,点住楚麟的眉心,让他不能再靠近过来。

    “哎”楚麟眨了眨眼“你、你醒啦怎麽这麽快”

    萧祈只看著他,微微笑了。他的手指从楚麟眉心处移开,指腹轻轻划过那好看的眉眼,眷恋的抚摸著。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他一边慢慢轻抚,一边叹息“楚麟,你醒了怎麽这麽慢”

    话出口的瞬间,他便将楚麟整个人抱入怀中,像随时会失去那麽用尽全力,又像怕他被揉碎了一般的小心翼翼。

    这感觉,似乎要把人折磨疯了。

    他的理智忽然被淹没,想把什麽都忘记,都抛弃,就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宣泄堆积满满的感情。

    “萧萧祈”

    楚麟似乎被他的热情吓坏。

    他一直觉得萧祈向来是个沈敛温柔的人,或喜或怒都并不表现出来,对人好,也都是不声不响的,淡淡的温柔与温和。却不知他热情起来的时候,也会有像火一样焚烧的时候,让人疼痛到几乎不能承受。

    那亲吻来得炽烈,却又吸引诱惑,楚麟透不过气来,微弱挣扎著,萧祈却不放开他,一味的深吻,舌尖在楚麟口中逗引索取,直到对方完全听话的任他摆布。

    吻得满足了,才终於放开,让楚麟有空呼吸空气。

    萧祈又拉开楚麟身上的亵衣,从脖子开始慢慢的舔咬著,直到胸前敏感粉嫩的红点处

    “痒、好痒啊”

    才缓过一口气来的楚麟在萧祈身下几乎蜷缩成了一只小虾米,动来动去。

    萧祈压住了不让他挣扎,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乖乖的,别动。”

    “疼啊”楚麟被咬,果然不敢再动,圆圆睁著湿润的眼睛问道“萧祈你今天是怎麽了”

    萧祈抬起头,在他脸颊上轻吻著,浅浅的温柔。

    “楚麟,你是我的,对不对”

    “恩对啊”楚麟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让他害怕。“我是你的。”

    一直都是。

    “那就给我吧”

    ──────

    下章,继续h

    10鲜币君上枕水横波上萧总攻与楚麟滴h

    “那就给我吧”

    萧祈的话,说得极为自然,目光专注而认真,让楚麟也渐渐被那其间的情欲所感染。

    於是放松身体,伸开手臂去紧紧的搂住了萧祈的脖子,他笑眼弯弯的,点了点头。

    直到胸前敏感的红点再度被含入口中,他大口的喘气,唇边渐渐溢出了呻吟。

    忽然想起之前在赫锦佟的船上,偷看到的那幅春宫图,脸上顿时火烧一般,那时他还试图逗引萧祈,结果

    此刻真的要翻云覆雨起来,却又难免有些心慌起来,他自然想让萧祈更喜爱自己,於是回想著那卷春宫图上的样子,自己凑上前去,柔软的唇在萧祈颈窝处轻吻了一下,又再舔舔。

    “坏蛋。”

    萧祈被他逗笑了,温柔的将他翻了个身,手绕到前面去碰触双腿之间那已是半挺的器官。

    轻柔握住,缓慢的套弄,感觉楚麟的呼吸越来越乱。

    “还记不记得在船上时,第一次这样给你弄”

    “不、不许说出来”楚麟半眯著眼睛,口中吐著警告的话。

    萧祈温柔的答应“好,只做,不说。”

    结果楚麟发觉,这一次又与在船上那日不同,萧祈只把他弄得欲火焚烧,便又住了手 ,不再继续。

    “你、你快点再”

    “楚麟,乖乖的,等一会儿。”

    萧祈说著,伸手取了床边一张梨花木桌上的玉瓶。

    那原本是一瓶宫中秘制的百花琼露,有滋补养颜、清润去燥的功效,又是无色细稠的液体,据说每日调服对身体有百益。内宫之中多有人偏爱。萧祈便命宫人按著秘制的配方做了许多,带回来,让那些照顾楚麟的侍女每日喂他喝上一些,此刻倒是适合拿来做别的用上一用。

    “啊啊啊啊什麽啊那麽凉拿走”楚麟趴在床榻之上,微微扭动身体。

    “嘘──别嚷。”萧祈将那百花精制成的琼露毫不吝啬的都倾倒在了楚麟的私密之处,弄得楚麒哇哇大叫。萧祈说“平日侍候你的丫鬟这个时辰可是都醒了,你想把他们都嚷过来”

    “不想。”楚麟答得斩钉截铁。

    “那就别闹。”萧祈说著,从後面将他搂住了,手指则沾著那细腻馨香的液体轻轻探入楚麟身体之内,缓缓帮他放松。

    楚麟到底初次经历,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软枕中。当萧祈的手指碰触到他体内某一点的时候,他忽然抑制不住的低声呻吟起来,嘴唇在不经意中几乎被他咬破。

    直到萧祈停了手上动作,楚麟只觉得萧祈坚硬热烫的欲望之处抵在自己的那个地方,又是激动,又是有些莫名的畏怯,不自禁的抓紧了身下的锦缎床褥。

    “楚麟,很怕”萧祈的下巴摩挲的楚麟柔软的脸颊。

    “会很疼吗”

    楚麟圆睁著眼睛,十分可爱的问。

    “嗯,会疼。”楚麟的问题,又让萧祈的理智稍微回来了那麽一些,楚麟很怕疼,让他有些犹豫,甚至舍不得继续下去。

    结果楚麟却回头对萧祈说“那你做完了可要补偿我”

    “”萧祈看著他“你想要什麽补偿”

    “你要给我买个礼物。”

    “好。”

    “我想要养个大鹦鹉。”楚麟说“要那种毛色漂亮的,还有聪明能学会说很多话的。”

    “就只这样”

    “嗯。”楚麟扯开一个灿烂笑脸“给我买一个鹦鹉我就答应你。等下就是疼了我也不闹。”

    萧祈看著楚麟柔软的嘴唇,便凑上去缠绵的吻著“买,今天就买我把若望城里所有的鹦鹉都买了给你”

    “唔不要那麽多一只,一只就够”

    “好,就一只。最漂亮的一只。”

    即便萧祈进入的十分缓慢而小心,动作起来也是诸多顾忌,但楚麟毕竟是初次,加之沈睡了多时身体已经很虚弱,到最後,就有些坚持不住。

    “啊啊啊”

    他气息微弱的轻喘著,被萧祈就著进入的姿势慢慢翻转过身体,面对面的拥抱著。

    楚麟无力的大张著双腿,仰头看檀木雕花床上天青色的幔帐,身体摇来晃去,竟像是半梦半醒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记得上一次最後见到的画面是萧祈有了危险。

    如今见他不但平安,而且还

    单只心里那份满足的喜悦,就快要让他不承受。

    何况身体敏感之处堆积起越来越多的快乐,让他的双腿不自禁缠扰上萧祈的腰。呻吟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微微向前挺著,渴求更多。

    虽然身体酸软无力,虽然还是很疼,但他只觉得特别快乐。其他的,全都忘记了。

    房间外,负责侍候楚麟的小丫鬟一大早便起来准备好了冷热适度的净水以及其他一应盥洗物品,正由一个年纪稍长的大侍女带领著一路穿过回廊走过来。才正要进到楚麟所住润玉阁中,在园子门外却被楚麒拦了去路。

    “麒公子您怎麽站在这里”

    他们一大早见到楚麒站在院中,昨夜下了一场雨,这风口之处,吹上一会儿,就有湿凉凉的冷意了。

    楚麒年纪不大,身形也纤弱些,那一身官服做得合体,穿在他身上,竟比别人都显得好看。

    按说他往日每天清晨也都是照例要来看一眼楚麟之後才赶著去衙门里公干。只是此刻却不进内室只站在外面吹著凉风,又将侍女们全都拦了下来,不让进去

    楚麒也不理会侍女们的错愕,只吩咐道“把东西放在石阶上就去吧。”

    侍女也知道楚麒在王府中地位,他说的话自然不能反驳,只按照吩咐将那盥洗的用品一一轻放在石阶上,仍旧有些犹豫著出声“那麟公子等会儿谁来服侍呢”

    楚麒浅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今天这里不需要外人进来打扰。”

    说著,他却是率先一步迈出了院门槛,然後又反身,从外面将那对开著的院门轻轻的,无声合上。

    ──

    到底是古风文的关系,写h都比现代文要含蓄汗

    最近看朋友在写夫妻一百问,写的好可爱,呃,假如我也写个,不知大家想看萧总攻和哪个受呢

    14鲜币君上n65 枕水横波中

    萧祈将沐浴过後的楚麟裹在锦被之中,像只小蚕茧一样,轻轻抱回床上。

    楚麟光溜溜躺在被子里,餍足之後,便是浑身无力酸痛,捧著一碗甜汤,一边喝一边眨著眼睛问“今天就给买鹦鹉麽”

    “买。”萧祈宠爱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等你睡了,我就亲自去天府街找最好的店铺给你买鹦鹉。你醒了就一定能看见。”

    楚麟於是甜甜笑了,又问道“那楚麒什麽时候才能回来我想他,想跟他说话。”

    “方才已经派人去司农寺府衙同他的顶头上司告了假,只要他忙完了手上的一份正在核对的账目,立刻就会回来的。”

    “那我不睡,我等著他。”

    “你先睡,等他回来,再让丫头们叫醒你。”萧祈说完,暧昧贴在楚麟耳边道“刚刚累坏了,总得养养精神才能有力气跟楚麒说话。”

    “萧祈”

    “什麽”

    “我以前要是睡很久才醒来,楚麒都会生气的。我怕他骂我。”楚麟低垂著偷,颇为沮丧的样子。就像朵快要枯萎的可怜小花。

    “这个啊,我就帮不了你了。”萧祈爱莫能助“谁叫你总是做些让人担心的”

    “我下次不会了,萧祈,你就帮帮我吧跟楚麒说点好话,他最听你的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萧祈受不了他的缠磨,又被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只得点头“好,那你现在乖乖的睡,休息一个下午,不要再想别的。”

    “嗯嗯。”这次楚麟特别乖,放下空了的瓷碗,钻回被子里躺平“我现在就睡。你可千万不能忘了帮我说好话,还有,也不能忘了我的鹦鹉”

    天府街是若望城最大的花鸟市场。

    这条街市,就在太摩湖西侧,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大府宅离得极近,方便有钱公子们玩著些名贵花鸟,整条街的店铺一家挨著一家,生意火的不得了。

    萧祈在那些店铺里挨家绕了一大圈,把些稀罕的鸟雀逐一欣赏了一遍,最後相中了一只羽色鲜亮讨喜的红葵鹦鹉,据说天生聪明,又很活泼,才刚开口,只会说两句“谢谢,珍重”之类简单的话,若是慢慢耐著性子教导,什麽都能会说。

    这鸟儿的眼睛滚圆,说话的时候头顶的浅红色冠羽一动一动,小脑袋左歪右歪,乍一看仿佛有点呆呆的,仔细一看,又透著几分聪明,特别逗人,看了就想笑。

    萧祈觉得楚麟必会喜欢,便付了银票,连著一些鸟儿的吃食器皿笼子一应器物,一起买了回去,命身边跟著随侍拿著。估算了一下时间,出了店铺大门便打算去司农寺府衙一趟,顺道将楚麒也接回来。

    谁知才刚出了店铺,便有一个白衣女子从角落里闪身出来,礼貌的呈了一张素青色的帖子上来。只说道“家主备了好酒,邀萧公子太摩湖游船上听琴,请务必赏光。”

    就在於此同一时间,司农寺府衙里的南楚麒,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案跟前,对著堆成了一座小山的账目低头细细整理核对。近两个月正是南方各处地方官员陆续回来述职,考核政绩的日子,账目亏空自然也是必要查审的,因此司农寺大小官员近来忙得天昏地暗。

    楚麒是个新来的,又聪明能干,自然就被派了更多的差事。别人要翻上一个时辰才能找出来的账册,他随手翻翻就能找到,於是便直接被派去了收藏账本的库房里,一边管理库房十几万账册,一边还得做著手里头的工作,两不耽误。

    只是今日他心里惦记著家中的楚麟,只恨眼前的事情太多,虽然有雍王殿下派人代为告了假,他的顶头上司依然非得他做完了手边的工作才肯放他回去。楚麒虽然并不多说什麽,却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著明天就写个辞表,辞官回家,不干了。

    做账本整理账目的这些事情,看个一阵子,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日後便是去了雍州,他会的这些,也足够用了,官场这地方,多留无益,不如回家陪著楚麟说话玩乐,自在又省心。

    他只想了一会儿,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回神,却不知何时,只见眼前正站了一个人。

    “在想什麽呢连本王来了,你都没有看见。”

    萧觞一身素雅的装扮,站在楚麒面前,手里还拿著一只紫檀木镂刻的盒子,看上去极为精美。

    楚麒合上手中账册,站起身来,也不寒暄客套什麽好听的话,只开门见山问道“王爷,您找楚麒有事”

    萧觞笑笑,将那檀木盒子放到书案上,朝著楚麒的方向一推。

    “你想知道什麽事,又或者,想要什麽东西,直接找我便好,何必要自己费力折腾,又耗时间,又不见得有什麽效果,还要连累些不相干的人,又是失踪不见,又是流血受伤的。多不好。”

    楚麒听他这样说,心底便已什麽都清楚了。只并未透出一丝慌乱神色,依然平静,伸手打开盒子,但见里面是一卷画轴。解开红色系绳,展开画,就正是那亡国美女鸾姬的画像。浓墨重彩,栩栩如生。

    既然萧觞如此行事,也就证实了楚麒的猜想,只是

    “楚麒不明白,王爷这样做,究竟为了什麽”

    “本王可以为你解惑,只是”萧觞坐到房间内一张短塌之上“还要看你,究竟猜中了几分。”

    楚麒一边将画轴重新卷好一边缓声说道“王爷殚精竭虑,布这一局,著实辛苦。先要不动声色的让太子殿下结识一位美人舞姬,又要让太子殿下倾心恋上这美人,进而想要了解她。得知她宝月国皇族公主的身份,却帮她隐瞒。为了完成她的心愿,帮她招兵买马,帮她完成复国大计,不惜私自挪用了国巨额钱款──这个内情,我是来到这间存放账目的库房之後,查一笔旧账时才发现的。不过也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项亏空,已经被太子殿下不动声色的填补上了。”

    萧觞没有发言,楚麒想了想,又说“这笔亏空不是小数目,以太子每年所得供奉,无法尝清。更不要说两个月的时间,就做这样大额的补差。所以我想,既然安王殿下您设了美人局,必然後边,就也该有连环计。佘县金矿的消息是您早就谋划好了的吧太子缺钱,您就送钱,送完了钱,再借著雍王殿下的手,结了这桩案子。”

    萧觞自己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楚麒,你猜的分毫不差,只是有些细节,你或许不知道。太子殿下他也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并不是耽溺美色之辈。他会恋上宝月国的豳风公主,是因为那公主不过是我手里的棋子而已,她虽然血统不假,却早已经在亡国之乱的时候流落江湖,入了魔教,专门学得那些魅惑之术。我也是见到了她之後,才定了这个计。便是料定了太子虽然端方,却也不是圣人。沾上她,自然抵抗不了。於是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所以此时,就算我猜的到,也只能想想,不能说给谁听。”楚麒接著萧觞的话继续说“所以王爷你不怕我猜到,反而乐於告知。反正那位舞姬的事情,当年谁都已经不记得,就算有蛛丝马迹可查,只怕也被安王殿下毁去了。而太子虽然知道她的身份,却因为爱她,断然不会说出来。金子的去向,太子也不会说。无论如何,这整件事情,都与您安王沾不上一点边。就算我拿了这幅画,也证明不了什麽。何况,我从最开始,就没想为了谁而去证明什麽。”

    “说的不错。”萧觞点头“太子贪恋美人,是他自己的错,他为了美人弄出国库亏空,也是他错,为了弥补亏空圈地私开金矿,还夥同朝廷内外诸多官员结党私自运金锭到他国,更是他的大错。数罪相加,他被废也是应当。自然与本王无关。”

    “楚麒只是不明白,安王殿下您,既然不怕被我知道这些来龙去脉,那麽,又何必为了这一幅画,而去伤徐小侯爷”

    “楚麒。”萧觞起身,走到楚麒身边“你这麽聪明,真的猜不到为什麽”

    “猜不到。”

    “好,那本王说给你听。”萧觞拿起烛台边的火折子,点了火,又将桌上那副美人图拿起来,凑到火边,烧了。

    “因为,本王很想找个时间,就像此刻这样,同你在一个屋子里,聊上一聊。哪怕聊的话题是如此的没有情趣。只是你不肯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自己找这个机会。”

    10鲜币君上枕水横波下

    楚麒看著那画轴被火慢慢吞没,也没有什麽表情,只走到角落里,寻出一只弃置不用的四方鼎,双手握住了鼎炉左右双耳,抬高了递到萧觞面前。

    “王爷,库房重地,禁燃明火。”

    他这样的说话行事,算得上相当不给面子。

    别说他仅是一个司农寺的小官,便是上头掌管著整个司农寺府衙的大卿前来,对著萧觞,只怕也不敢多说一句。

    然而萧觞这个人,他喜欢什麽,偏就特别执著,无论对方说什麽做什麽,他只会越看越喜欢,怎麽看都只会更喜欢。

    南楚麒越是如此,萧觞便越觉得他这性子就正对了自己的胃口。

    便也不以为忤,只笑了笑,随手将那烧的剩了半段的画轴按进了鼎炉之中。

    楚麒看著那跃动的火苗,以及火苗後面,安王轻浅的笑,目光稍一交接,便赶快移开,低头不语。

    楚麒转身走出房间,将那焚烧冒烟的鼎炉远远的方在院子当中,免得火苗窜出,烧到账本。

    楚麒转身回到房间内,只觉得面对安王是件让人觉得压抑非常的事情,很想此刻就写一份辞表递上去,然後立即离开这里。

    然而这人要是如此好打发,自然他也就不是萧觞了。

    安王殿下只坐在那里,手里把玩著雕花木盒。

    “诚如你所言,我这一局,布置多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但有美人局,也有连环计。不怕告诉你,这一计,到这里,也还不算完。”想了想,他便又是那不变的浅笑“楚麒,我知道你聪明绝顶,料想你猜得到大半,但是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猜的到,就能改变的。更何况许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能看著,无能为力,到不如愚笨些,什麽都知道,来得更舒坦。”

    “王爷,无论你要做什麽,楚麒其实并没有兴趣猜测,也不想知道。发生不发生,与我无关。何况雍王殿下他从来并不曾想要争皇位。”楚麒说“您无论智计权谋或者武功,在诸多皇子之中都无人能及,又是梅妃娘娘的亲子,出身尊贵。您想要的,唾手可得。”

    “楚麒,你是聪明人,可你又了解本王多少”萧觞的笑意却冷了几分“你又怎麽知道,本王想要的都是什麽你怎麽就以为,十一弟对那皇位无意,而本王就一定会稀罕”

    “那麽,既然王爷不稀罕,又何必苦心谋划至少雍王殿下对於那些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从不费心思量。更不会涉及陷害”楚麒没了耐性,自然也言辞锋锐起来“恕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出安王殿下您究竟想要的都是些什麽。”

    “看不出吗”安王笑了笑,走近过去,带著点逼人的其实“本王想要的,其中一个,就包括你。”

    楚麒後退一步,抵在一座大书架上,眼中却也不见一丝慌乱“王爷请自重”

    “楚麒,不如这样,本王同你做笔交易。”萧觞说“你留下来,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就放萧祈同你那孪生弟弟一起,去雍州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你──”

    “本王答应,除你之外,今生绝不再有别人。”

    “若我不答应呢”

    “若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一日不答应,本王就等一日。我们不妨打个赌,就赌这一年之内,你究竟会不会来找我。亲自求取那一度春宵。”

    太摩湖依然风景如画,是若望城里最负盛名的地方。

    这个时节,湖上游船彩舫虽然多,但若说像是赫锦佟所乘的这一条船般奢华的,却也不多见。

    这位赫教主的排场,一如往昔。

    他总是非常懂得享受,身边美女仆婢环绕,斟酒抚琴,倒酒打扇。

    赫教主今日一身只穿了一身款式简单的白衣,其上攒绣著淡青色的曼陀罗花,素净雅致里又透著些雍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袭了尊贵爵位的世家公子,全然看不出一点点的江湖气。只除了那一双朦胧妖媚的眼睛,目光虽飘忽却又沈敛,只有修得上乘武功的人,通常才能有如此精致锋锐的眼神。

    “雍王殿下肯赏光,赫锦佟真是三生有幸。”他站在窗边,见萧祈走进来,便转身相迎。

    “本王只是好奇,想来看上一看,非天教的教主下帖相邀,究竟会有什麽事情。”

    赫锦佟也不觉得有什麽,只说道“我最近几日便要离开若望城了,只是临行之前,想要找个人陪著我喝几杯酒,再说上两句话。可想来想去,除了王爷之外,又想不起别的什麽人来,於是,就派人去下帖子请了。初时还有些担心,只怕王爷不肯前来。”

    他一边说一边挥退了身边侍候的婢女,亲自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醇香美酒。

    “醉来枕水横波上,就是人生在世的至极乐趣了。雍王殿下,您觉得如何呢”

    萧祈盯著赫锦佟身後那青玉小盏里开得亭亭玉立的冰莲花,不禁说道“本王天生喜欢清醒著做事,痛也罢,快也好,但求其真。所以,不大能体会那些醉生梦死的乐趣。”

    “王爷可是还在因为前些日子在下伤了羽墨质子的事情而心中不高兴”

    萧祈饮下杯中酒,索性也不绕什麽弯子,说道“岂止伤了羽墨质子,只怕,昨夜伤了徐小侯爷的人,也正是赫教主吧”

    赫锦佟继续斟满酒“此事,我倒也无从辩驳。即便不是我,也是手底下的人。只是,雍王殿下,我也不是存心要谁领我的人情,只是这话我还是想说个明白,昨夜若不是我出手,换了别的人去做,那徐家的小侯爷,就不是受伤,而是命丧当场了。”

    “哦”萧祈抬眼“那敢问赫教主,你又为何会手下留情”

    赫锦佟忽而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坦然率直“因为若是真让那小侯爷受伤而死,只怕今日,就请不到雍王殿下坐在这里陪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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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鲜币君上夜探禁地上

    “因为若是真让那小侯爷受伤而死,只怕今日,就请不到雍王殿下坐在这里陪我喝酒了。”

    他这话,说的似真若假,仿佛玩笑,带著几分轻佻,只是被他这样说出来,听著,却又不觉得讨厌。

    萧祈低垂著眼,轻轻转著手里的缅窑细瓷杯。

    赫锦佟这个人,吃的用的,无不讲究,就连只喝酒的小杯子,都精美到极致。

    萧祈一边欣赏那杯子上的水墨晕染出来的图画,一边轻声说道“非天教主这个名号,天下皆知,若你亮出身份,这若望城里,不知要有多少人排队相邀,陪著你喝酒话别,又何必非得找我。只怕安王殿下,就是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赫锦佟投箸夹菜,听了这话,笑著问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萧祈放下酒杯“就从这缅窑瓷说起。缅云国的瓷珍,是安王最爱收藏的玩器,千金难求。诡月国内,就连皇宫里,也找不出一套完整的。像这样精美齐整的缅瓷酒器。也只他的府上才有。这套杯子,就是他的爱物。既然送了给赫教主,那必然是非同一般的关系。九皇兄我是知道的。等闲之人,他是看不上眼的,谁碰一碰,他都会不高兴。更不要说,送出自己的心爱之物。”

    “原来如此。”赫锦佟听萧祈这样说,便像是要重新认识一番那手中酒杯似的,拿起来在手掌心里把玩一番。

    “既然话说到此处,我不妨就告诉你。其实我会愿意与安王合作,想要的,无非是他手上的天地经文。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至於究竟重要在何处,就不便告诉你了。而这酒器,的确是他的,我到他府上坐坐,见了说好,他随手便送了给我。至於什麽缅窑瓷器,我一概不知。想不到,你竟然看了就认出来。幸亏你提醒,下次再请别的什麽人来喝酒,我可不敢再用它了。”

    “赫教主。”萧祈听著赫锦佟说话,像是对他极不避讳,有什麽,便都顺口说了出来。看上去就像个没有心机的孩子,然而他分明又不是那样的人,做这样的事,让人费解。

    萧祈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告诉我这麽多事情”

    赫锦佟听到此处,笑著眯起一双凤眸“因为我看你顺眼啊。”他说“你这种人嘛,明明就该是我最不耐烦应付的类型。既不想害人,又没有野心,你看,我对你说了这麽多事,可是你一回害我,二,又不会坏我的大事,说了,又有什麽你既然只求那一世平淡逍遥,就与我不是敌人。就像你明明对那羽墨皇子只要狠下心来,就很容易便能了解那件事。可你偏偏又舍不得下那份狠心”

    说到此处,赫锦佟喝了一口酒,凑近了,轻声道“亏我之前还当你看上了他,那一剑,手下留情,刺得一点也不重。可惜想来那位羽墨皇子长得也不错。虽然比不上你身边那两个,但是感觉不同,偶尔换个口味也是不错。可後来才发现你又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如此,又何苦救他为他浪费内力,问医求药,到头来,他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对於羽墨栩之事,萧祈虽然如今想来心情仍旧不太畅快,但是,只要楚麟醒来这一件事,便足够他忘掉所有不高兴的事情。

    於是,他笑道“有人对我说,依从心意,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想做,便去做了。只求那无愧於心,别的,便不去理会。”

    “会说这种话的,想必是那位麟公子吧”

    想到楚麟,萧祈便觉得心中一片温柔祥和,也并不掩藏,便点头“是。”

    “他那孩子气的话,你也信”

    “我信。”萧祈幽深的眼睛里透著几分明朗“我做了他所赞同的事,他就会醒来。”

    萧祈真的相信,楚麟,与别人是不同的。

    他是那冥冥之中,天地之灵。

    他的心情,赫锦佟自然无法体会。

    “你信什麽,是你的事。我只知道,安王殿下中意您身边麒公子,您若是”

    “楚麒无意於他。”

    赫锦佟的话尚未说完,萧祈便将轻声他的话截断。赫锦佟想说什麽,他大抵也猜得到。

    赫锦佟却也并不勉强往下说,点到即止。

    他将酒壶里最後一杯酒倒满了两个杯子。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我想说的,那麽话题到此,也就没了。殿下,喝了这最後一杯,我们各自珍重吧”

    平心而论,对於赫锦佟的此次相邀,萧祈本以为来者不善,如今听他这一席话,既没有敌意,却反而带著些善意忠告,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道理上而言,他在佘县,就欠了这人一份人情。欠人的情,来日,总是要还的。

    於是也不多话,便只抬手举杯,将那醇酒一饮而尽。也道了一声“珍重”。

    临去之前,赫锦佟却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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