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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第17节

作者:冥月鬼姬 字数:15336 更新:2021-12-30 23:21:11

    多数人都在顷刻之间恢复。

    一时之间,虽有忙乱,但到底是北军精锐,

    恢复得也到迅速,听从雁统领的调度,逐一剿杀

    叛党。

    南楚麟被人层层护卫在危险之外,十分想近前去看个究竟,

    无奈暗卫却死守不去,

    如喧又极

    力反对,他隔著绯红血雾,

    实在辨不分明。

    想了一想,如喧已经解了兵士所中的蛊毒,此处亦有雁统领带兵围剿叛党,到底翻不出什麽花样来,料定也不会有差迟。更何况,

    此处乃皇家围猎场,外面,萧祈事前秘密部署,

    命楚

    淮裳拿了兵符於今日卯时带兵重重围住便是不能说插翅难飞,但想逃出去,也没那麽容易。

    南楚麟折扇敲了敲马车的车辕“如喧,我们去追顾名言。”

    “可是大人,我的追踪蛊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味道,找不到人呢。”如喧动了动手腕,袖子里

    钻出几只青玉色带著薄薄翼翅的小飞虫,那虫子自各个方向飞出盘桓数圈,依旧栖回如喧的

    衣袖里,没有往前飞行引路。

    南楚麟若有所思看著那小青虫

    的确,顾名言那样的蛊师,自然善於隐匿行藏,

    想用蛊虫追踪到他的人,即使如喧,也还是

    做不到。

    正在此时,一名影卫无声立在南楚麒身侧,躬身下拜“南相,皇上他”

    “找到人了”

    “是。西玄王所去的方向,毒雾太重,臣等几人深追进去,见到西玄王以及,一个名叫

    单林的人。原本要近前去保护皇上和王爷,但是,皇上给了严令,要臣等外围守护,绝不许

    靠近其他人还在那边守著。南相,您看”

    南楚麟听了,手中紧紧握住了折扇,明明担心的很,面上却一派平静,从容说道“皇上既

    然下了严令,自然就是必须要等。我也别无他法。”

    南楚麟心里清楚,

    萧祈如此下令,

    为的只是不让羽墨栩心里难受罢了。

    莫说这西玄王天性骄傲,是个容不得半点瑕疵的人。即便他是个普通人,经历了那样的不堪之事,也断然是承受不住的。

    他的过去,若是被旁的什麽人知道了,简直比要了性命更不能忍受。

    这些事,被谁知道了,少不得便要灭了谁的口。

    萧祈到底不愿做这样的事情,却也更不愿羽墨栩难过。自然宁可自己力战一场,也绝不肯让

    侍卫近前。

    “但是,南相”

    “不必说了。”南楚麟看著眼前遮天蔽日的红瘴雾,虽则忧心忡忡,出口的话,却冷静安然,不容置疑“皇上是不会有事的。”

    诡月是个尚武之国。

    传说开国的高祖帝最初就是个出身绿林的草莽英雄,不满暴政,在一个奇红遮月的夜晚,揭

    竿而起,自封为王。

    於是,

    他的後代子孙们,或多或少,都喜爱习武,擅於骑射。

    上至皇帝,下到王孙。萧家人的武功底子,都是不错的。

    甚至有些宗室王族,放弃尊贵生活,专门跑到深山老林里去闭关修行,只为求得武艺上的精

    进乃至大悟。

    因此,诡月国史上,不会武功的皇帝还当真是从来都没有过。

    萧祈天生冷静,即便盛怒之下,做事也绝不鲁莽。

    他登基之前,也曾经与赫锦佟纠缠不断,对於非天教,到底还是相当了解的。

    身为帝王,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且不说这胜算能有多少,单是这一行为,便是不负责任

    的任性之举。

    只是萧祈这个人,

    从来,

    他也没想过要规规矩矩的只当个好皇帝。

    想到羽墨栩那些过往经历,又见他方才吓成那个样子,莫说眼前面对的只是一群江湖人物,便是西煌国的千军万马,他也不会生出一丝退意。

    人多倒好。

    人若是不够多,怎麽解得他这心头之火

    他看著对面单林以及那些非天教众,缓缓的,抽剑出鞘。

    萧祈武功本就极好,内力浑厚中透著凛冽霸气,只一道剑气,就生生劈开了浓重血雾,无端

    地,让众人视线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单林带来的人虽然多,足以抵挡住这道剑气却不损内力的人,却没有几个。一时之间,众人

    心中惊骇,率先乱了阵脚,不待单林口令,便乱七八糟的一起攻了上去。

    单打独斗有单打独斗的方式。

    众人轮番上阵自然也该有轮番上阵的步调。

    非天教众情急之下的迎战,到底失了方寸,杂乱无章,反而没讨得多少便宜。

    单林此人,一只与兄长单冲待在一处,

    他哥哥到真正是个了得的人物,一直以来,庇护著

    他,使得他未曾尝过挫败,也从未遇见过真正的危险,於是难免托大。想当然尔,正面遇

    上萧祈之前,不曾预料过眼前的危机。

    到此刻,他其实不是不可以与萧祈对战,

    只是面对那压迫人的气势,临阵难免生了怯意。即

    便自己这方的人手更多,即便并不了解萧祈的武功究竟深浅,单单只是见著那气势,也先输去了大半。

    而他手下那些非天教众,多是年轻弟子,武功虽然都是不错,

    江湖经验却还远远不够。被强

    大霸气压制,竟然没有了平日里挥剑纵横的恣意,处处掣肘。

    单林见状,只得抽刀近前,御气相抗。

    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内力被强大的气魄压得不得伸展,心下也是大骇。百招之内,便已处处破

    绽示人,左支右绌。若非身边手下极力相互,只怕也早就撑不住了。

    心知自己应付不了太久。眼见著起初的那些手下,已经死了大半。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单林心中焦急的很。

    萧祈剑锋所过之处,众人皆退开数丈有余。他是有意将功力尽量散开到最大程度,以便护著

    身後的羽墨栩,不让他人随便近前。

    虽然这种方式极其耗损内力,难以支撑太久,但是,他不愿把这个状态下的栩栩交给别的侍

    卫去守护。

    如果羽墨栩需要保护,也自然只是需要他的保护,别的人,他不会要的。

    所以,萧祈盘算著自己能坚持的时间,力求速战速决。

    今日这些人,必须诛杀。

    一个也不能留。

    他不能忍受有人那样对待他的心头宝贝。

    见一个,总要杀一个。直到一个都不剩。

    於是,剑气再度横扫而去,锋芒毕露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这样真刀真枪的亲自上阵大肆杀伐了。

    太傅曾说,天子,应手掌乾坤,以山河为剑器,

    著眼天下。只有匹夫,才会手握兵刃,

    以命

    相搏,逞勇斗狠。

    然而此刻的萧祈,却并不觉得有什麽对错之别。

    天子如何匹夫如何

    为了一样的目的,他可以,手掌乾坤做天子,就也一样,可以手握兵器,单单纯纯,

    如匹夫

    般,与人刀锋相对。

    心中没有半分迷惑,他的目的,从来明确。

    单纯的就只有那麽一个护著那些他想护著的人。

    从前没有做到的事情,是他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到了今时今日,已然成了沈屙痼疾。

    失去的人不会再回来,可是,如今在身边的人,

    他却段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这个领域,谁想踏入,便是找死。

    单林见萧祈的攻击忽而变得凌厉非常,自己带来的手下一个跟著一个的死,眼看剩下的越来越少,心中便开始盘算著抽身而逃。

    江湖日短,来日方长。

    单林原是想借著血色雾气障眼,若要飞速的远远逃开,料定萧祈不会丢下羽墨栩不管,一味

    的追杀於他。只是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个靠著树干坐在那里发呆的羽墨栩,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他心下暗自恼怒,终究不甘心就这麽轻易离去,便自怀袖中摸出淬毒暗器,

    朝著羽墨

    栩接连射出。

    羽墨栩身前不远处,有萧祈的内力作为屏障,完美的护著。等闲什麽暗器飞刀,到真是难於

    近身。

    只是以单林的武功,若当真有心要寻著一个些微的缺漏之处,倒也绝非没有机会。他一共发了十三枚暗器,却只有一支薄利的淬毒小刀是真正想要拿来攻击的,其他那些,不过是吸引

    萧祈注意的幌子而已。

    这柄飞刀,他竟用了十成的功力,蓄了全部气势激射而出,於是,当萧祈的内力拦阻并弹开

    了其他所有暗器,并且全力挥出一剑,将单林发暗器的那条右手肩臂割出一道狭长伤口的时候。想要回头再去接飞刀,已经来不及。

    然後就那麽一瞬间,单林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他明明看准的便是羽墨栩

    所在的方位地点,全力射出的那柄飞刀,最後却钉在了一株全不相干的大树干上。

    羽墨栩所在的位置,连人带树却如忽然不知为何,不见了踪迹。

    难道是血雾之中,阻碍了视线

    他这一错愕呆愣的空当,破绽暴露无疑。

    一柄宝剑,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而来,穿胸而过。再狠厉的抽出来。

    一时之间,单林只见得自己的鲜血,喷薄而出。甚至来不及说话,便痛而难当的跪倒在地。

    他死之前,只听见了萧祈的声音

    “这柄剑是诡月历代皇帝的随身之物,今日之前,从未斩过贱民。这一跪,朕便当是谢恩

    了。”

    单林无论如何,也是西煌贵族,今日将死,却被定为贱民,

    到真的算是含恨而终。

    45奇门遁甲

    话说,萧祈杀了单林。收剑入鞘,转身朝著羽墨栩的方向看过去。却也与单林所见到的一样,完全辨认不得方向,也找不到羽墨栩所在的位置。甚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不过也只有刹那而已。

    下个瞬间,一切便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树木还是先前的树木,羽墨栩也分明还拥著他的外袍坐在那里看著他的方向。

    见此情形,萧祈也并没有太过惊讶,仍旧走到羽墨栩的跟前,念著他腿上有道刀伤,便把他

    搂进怀里抱起来。

    “现在知道为什麽不愿意带你来了吧”萧祈贴在他耳边薄薄的责备一句“你却偏不听,偏

    要闹。”

    羽墨栩却没有玩笑的心思,手在萧祈衣襟前攥成了拳。

    无端说了一句话“你让他出来”

    萧祈无声叹息,想了又想,只好唤了一声“宁儿,出来。”

    话音落地,

    殷洛宁於是从一块巨岩之後闪身走了出来。

    碧青色的衣裳被风撩动,单薄的身形,显得有点孑然。

    他手里拿著一只青铜的八卦罗盘,步履有些犹豫,

    却还是朝萧祈的方向渐渐走近。

    见羽墨栩那样充满敌意的瞪视著自己,对那目光,也不闪避。只淡淡的对萧祈说道“我方

    才动了阵型,如若不来,怕皇上找不准生门的位置。”

    殷洛宁擅於奇门遁甲之术,此番顾名言冒充陈景公公设下陷阱,南楚麟本是设了局将计就计,於是刺客前来,应是万万料想不到,这里已经被布下了阵乾坤奇门阵。

    为了不让顾名言逃走,他方才得了南楚麟的讯号,临时变动了一下阵型。

    手中那只青铜罗盘转动移位,生门伤门景门杜门便都跟著变化。早已不是先前定下的阵型罗盘,若没有自己引领,绝对绕不出去。因此,才暗中追著萧祈前来。

    只是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单林说的那番话,进而知道了羽墨栩的过去。这内容到真是让他惊了一阵,怎麽也料想不到,

    平日里张扬跋扈的西玄王居然也会

    想到他总是对自己充满敌意,这一次,听见了这些不该听见的东西,

    只怕他是更要对自己恨

    之入骨了。

    他方才是真的很想一直躲在岩石後面,不出来。

    曾经,殷洛宁也询问过萧祈,为何羽墨栩总是处处针对自己

    萧祈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回应。他於是也便不再试图去探究。权当是八字不合罢了。

    然而此刻的萧祈,听完殷洛宁之所以会出现的因由,倒也无可责备。何况若非宁儿出现的及

    时,单林的那支暗器也未必就不会伤到栩栩。

    只是他更知道,依照栩栩的性子,过去的那些事情,

    苦不堪言。死也不想被人听见。

    可听见这些的,偏偏是殷洛宁

    萧祈无奈,手心手背,这可要让他如何计较

    只能说“宁儿,方才,你什麽也没有听见,是吧”

    殷洛宁沈默,点头道“是。”

    萧祈便不再说其他,只对羽墨栩道“栩栩,回去吧。”

    羽墨栩像是决定妥协,虽然委屈,却仍是在萧祈怀中无声的点了点头。

    便是这时,就在萧祈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他却忽然出手,袖子里薄刀直刺向身旁的殷洛

    宁

    谁都没有想到,羽墨栩居然会做这样决绝的事情。

    萧祈原是念著羽墨栩腿上的刀伤,因而并没有让他自己下地走动,一直将他抱在怀中。

    而殷洛宁就站在萧祈身侧,那距离极近,又是毫无防备,他只觉得淡淡风过,身上,便被深

    深扎了一刀。尚且来不及感觉到疼痛。

    这一刀,用力极狠,若不是萧祈反应迅速,

    用手臂格挡了一下,

    让刀锋的位置偏移开来,没

    有直刺到要害之处,只怕殷洛宁的性命到此刻便已经回天乏术了。

    然而羽墨栩却仍不放弃,回手便要将那刀自殷洛宁的伤口处再拔出来。

    倘若拔出,血必然会大量喷涌。非常危险。只怕等不及御医来救。

    “栩栩放手”

    萧祈这次有了防备,动作的速度自然不是羽墨栩能比得的。然而既不能把羽墨栩丢到地上也

    不能让他再乱动之下移动那把薄刀。只好单手稳稳握住羽墨栩手腕,甚至不惜施了极大压力逼他松手。

    腕骨都被捏得微微作响,宣告著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事实。然而羽墨栩却倔强的不肯松手,神色倔强而又坚持“让我杀了他,大不了之後你再赐我一死,给他赔命便是了。”

    “说什麽疯话”

    萧祈气急,却到底下不去手真正伤害他,自然不会真的捏碎他腕骨,於是只得另想他法。

    他忽然放开不再抓著羽墨栩手腕。

    羽墨栩便顿觉腕上压力减轻,才要拔出那柄刀,这个瞬间,萧祈的动作却更快一步,急速点

    中了他的软麻穴。

    羽墨栩只觉得肩臂忽然一阵酸软,跟著便是浑身再使不上一丝力气,手无力的垂下,

    整个人

    也软绵绵靠回萧祈怀中。

    “来人”

    萧祈扬声唤著等在远处的暗位。

    几名暗位听见皇上召唤,迅速赶过来,从各个角落现了身。

    萧祈也再顾不得羽墨栩究竟多不喜欢被别人碰触的事实,只将他交给了其中两名暗位。甚至

    也不肯给他解穴。

    面色冷淡,口中吩咐道“西玄王身体不适,护送他回行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他出来,也

    不许他见任何人。”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软禁了。只是萧祈即便盛怒之下也终究不忍他受苦,又再加了一句“到行宫之後,传御医给看看腿上的伤。”

    羽墨栩却也倔强,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只是面上虽然逞强,眼中却已满是受伤的神色。

    萧祈对他的受伤,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走到殷洛宁身边,出手点中了几个穴位为他先止了血,然後手掌托住了他背後命门所在的位

    置,凝神运气,缓缓为他输入内力。

    殷洛宁只手捂住了胸口的伤,半靠在萧祈身边,因为有温暖的内力护持,伤口便似乎没有那

    麽痛。然而他却不肯闭目养神,反而看著羽墨栩。

    “等一下。”他静静的追问“即便要我死,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这麽恨我,究竟为

    了什麽”

    羽墨栩浑身酸软无力,被暗位抱著离开,心里正恨不得杀人,听了殷洛宁的问话,冷笑道

    “问我你居然有脸来问我”他不回答问题,却只是说“若方才我能杀了你,你倒是可以直接到阎王殿去问你的好大哥,问问他,到底对我做过些什麽。”

    话说,小呼延带著赫锦佟躲避追杀,一时之间,脑中只想到云敏临去之前早他耳边悄声交待

    的话,要他往林子深处偏西北的方向直走,遇古塔闻锺声而转西行。据那位敏妃娘娘的说法,那里事先布了个什麽什麽阵,必要引得陆参商追过去才好脱了险,顺便困住他们。

    小呼延既然是能领兵打仗的少将军,当然不会是个路痴,只是血雾弥漫之中,实在看不清太远的方向,偏又是心头焦急,十分担心就这样被追上来。

    想说那陆参商功夫厉害非常,自己定然是打不过的。

    只是此时,忽然莫名其妙的一阵天旋地转,身边的景色树木全都移了位置一般,不知是否幻

    觉,前面与後方的路便都莫名其妙成了绝地,孤崖临渊,无路可走。

    小呼延慢慢放下赫锦佟在一块安全不松动的岩石上,自己则小心翼翼跑到悬崖边上向下探望,甚至还搬了块不小的石块用力掷下去

    “居然是真的悬崖不是幻觉”

    话说这小呼延行军作战的学问倒是有的,但是对於奇门遁甲,从无涉猎,

    见此奇境,一时之

    间,倒是有点兴奋。

    他原本就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想说逃不掉就转身一战也未尝不是件爽快的事,便转身等著陆参商追过来。

    然而世事难料,方才还穷追不舍的陆公子,此刻却横看竖看都不见了影子。

    “别找了。”赫锦佟剧痛之後,体虚不支,方才还有些陷入晕厥之中,

    此刻转醒,斜倚著大

    石,一手不停的揉著方才疼到刺骨的颈後几处穴位。他稍微看了看周围的景色,

    心中有些了

    然,便为小呼延解惑道“殷洛宁的奇门阵,陆参商再如何厉害,只怕也是追不进来的。”

    小呼延一听,当下便也松上一口气。这才觉得方才跑得太快,双腿都累得酸疼。便一屁股坐

    在了赫锦佟身边。

    “你头不疼了”

    “阵型转了,景门移位,风向自然也跟著变。闻不到傀儡香,是不会疼的。”只是体内真气

    已乱,大病一场估计是躲不过了。

    赫锦佟摇头苦笑。无论如何,也要在见到萧祈之前,把自己弄得好一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

    这个有些凄惨的鬼样子。

    呼延靳惜听赫锦佟这样说,也是根本不懂的。什麽傀儡香,景门,奇门阵,乱七八糟,一头

    雾水。

    只是见到赫锦佟的脸色确实没有先前那样吓人,也就放下心来,转头欣赏起悬崖峭壁边上的风景。

    四周都是绝壁,想要下去,除非变身成鸟

    於是此刻他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陆参商追不上来,可是,这个阵,我要怎麽出去”

    赫锦佟凝神闭目中,抽空回他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小呼延哀号。

    认得这个阵,却不知道怎麽走出去

    赫锦佟却也毫不烦恼,答得理所当然“我对奇门八卦完全不懂。除非有人引领,否则,也就

    只好等著。”

    “可是这里什麽都没有,也太过无聊了些。”

    “无聊吗”赫锦佟睁开眼睛,

    思量了一下,便说道“我要运功调息,需要人帮忙。不若

    你来帮我护法,过後,我教你套有趣的功夫,

    就当是答谢了。”

    46一起承担

    且说萧祈运功为殷洛宁护住心脉,点了止血的几处大穴之後,才抱著他飞速往回走。

    之前护卫军与祭祀车辇停驻的位置因为如喧洒了一些药粉,勉强驱散了些血雾,蜃毒不会太过厉害,血瘴也就没有初时那样浓而遮蔽天日。

    火速派人招来几名医官,在一架马车之内为殷洛宁处理伤口。由於殷洛宁的上并没有刺中要害,且有萧祈为他输了护体真气,因此也只是昏迷,萧祈在马车中守了他一会儿,确定并无

    大碍之後,留下几人守著,自己这才走出马车。

    此时的叛军已经被冲散,相当一部分已经被护卫军擒住,余下的一些,被追赶著逃亡密林各处。

    虽说毒雾散去不少,但是对身体仍有伤害他远远看见南楚麟还站在人群之中,便走了过

    去,要带他现行离开。

    然而,当皇帝陛下龙袍之上满是鲜血的远远走过来时,

    那一刻,

    许多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素来冷静沈敛的丞相南大人会有那样失态的惊惶神色。

    他当时正与如喧拿著地图在谋划著什麽,讲得十分投入。

    他身边许多的护卫以及几位偏将,正听著他的计划,等著他的调遣。

    然而就在这重重的人群之中,他却似有灵犀一般,忽然朝著林子的远处看了过去。然後,瞬间,挥手推开身前挡著的侍卫,也不管身边究竟有多少人,就那样一个人跑了。

    萧祈远远的看见他从人群中跑过来,起初并未想到他何以会那麽著急。

    直到两个面对面,咫尺距离,萧祈才发现,南楚麟一路过来,只盯住了一个地方,眼中似乎

    要急出了火来,只看著他的衣襟。

    那上面,因为先前斩杀单林,

    之後又抱著受伤的殷洛宁一路行来,因此染上了一大片的血,

    湿嗒嗒的看著十分刺目。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萧祈也无法与他有过多亲昵安慰的语言动作。

    只能眼神交流,静静的看他,说道“不是朕的血。”

    也无需萧祈有更多的安慰,只那一个眼神,一句解释,他们彼此之间,要说的话和想要表达

    的感情,便已经了解知道了。

    南楚麟倏然松了一口气。

    竟是忽然感到疲惫虚弱,十分後怕。

    他痛恨这种软弱。却无能为力。

    即便表现得再如何沈著从容,终究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其实早在萧祈追著羽墨栩而去的第一时间,便担心的坐立不安。

    这种心情,说不得。也不能让人知道。只有看见萧祈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才能平静。

    於是,萧祈只说那一句话,在下一刻,南楚麟便冷静了下来,回复了平日里作为一个丞相该

    有的内敛城府。

    静静在萧祈身前,後退了两步,

    退到一个皇帝与丞相之间最适合的位置,退到一个臣子与君

    王之间该有的距离,然後,跪拜。

    “皇上,是臣的错。”他说“臣错估了刺客的数量,没有料到他们会把意图劫持西玄王,没

    能及时”

    他滔滔不绝的细数自己的罪状,说个不停。

    然而,不等他说完,萧祈却说道“起来楚麟。不是你的错。”

    让他起身,甚至带了点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於是南楚麟谢了恩,站起身来。

    萧祈这才低声说道“是朕以为可以在抵达围场之前就将他们一举歼灭,生擒了顾名言,也

    不会影响到祭祀和狩猎,甚至带上了栩栩来冒险”

    萧祈尽量不让楚麒感到太过自责。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自己身上,想要一个人去背负与承担。

    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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